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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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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你不在我身边,我需要自己去思考去面对很多问题,我才发现,有的时候,我也是有自己想法的,我原来是可以为自己做主的……”
鲍欢看着简小从,她甚至是微笑的说着这番话,可是,染着暮光的泪从她眼角滑下的那情景,竟让鲍欢的心也揪着疼。
“怎么办呢?都怪我自己吧,那句话说的那么好,‘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耽误了何忘川,是我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涂,我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你把我爸爸妈妈找来,你想在临走之前为我定下结局,为何忘川定下结局,也为你自己……定下结局……你做得这么完美……这么完美……我就想啊,我不能浪费了你的苦心啊,所以……最后一次,我听你的。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简小从就径自回了宿舍,剩鲍欢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四二场
初夏的暴雨来得很突然,就像此时,连日来的失眠已经让简小从身心俱疲,她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想睡的意思,外面就传来剧烈的雷声闪电声,她反射性的从床上弹起,急忙趿着拖鞋拉开推拉门走到了阳台。
气温明明还是闷热的,雨滴还没有到来,风倒是有几许,简小从的目光直接落在围栏上的仙人掌上,几个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就把一盆仙人掌转移进了宿舍里。
教职工宿舍的阳台没有防盗窗,一下雨阳台就会毫不客气的被淋个遍,虽然仙人掌的韧性很足,但简小从还是担心,担心这些以后唯一的念想会就这样残损。
从宿舍再去阳台打算运第二盆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落入她的视线里,简小从惊愕的正视那身影,恰巧那时黑色天幕里一道闪电劈过,极亮的光映着那身影的脸,她看到了只有惨白。
一双刚抬起的手就那样无意识的垂了下来,简小从强迫自己整理心情强制让自己冷静,可是,那些深邃入骨的想念,因着这个人的出现齐齐化作了捣乱因子,在她的身体脑海里四处乱窜,她根本找不出一丝理智去抗拒。
她有多久没见到他?她有多么想念他?
只有一个月吧,流行的算法是用天数乘以秒数,算出一个骇人的数字,用之来形容想念的程度。简小从却连具体有多少天都不记得,在这一段关于想念的日子里,她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仿佛游灵一样,飘渺得可怕。
闪电还在继续着,极光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然后,他的声音低空掠来:“怎么,还想着这些仙人掌么?”语气和表情一致。
“……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这句话简小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开了口。她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大概是逃避,大概是真想知道,她已经完全弄不清楚了。
沈自横冷笑:“你在意么?或者,你希望我直接出现在你的婚礼上?”
简小从一愕:“你说什么?”
沈自横别过头去,熟悉的避开话题的表现。接着,他看见了围栏上那几盆仙人掌,那植物在沈自横眼里被自然而然的理解为愚蠢,他忽然就生出一个冲动,挥手扫向其中一盆,“咣呲”一声,那翠绿翠绿的植物就直直的碎在了地面上。末了,“肇事者”还补一句:“简小从,你要绝情的时候麻烦你再干脆一些,这么细心照顾我送的东西,我会觉得你对我还有期待。”话毕,他又是轻易一推,又一盆仙人掌以和刚才同样的碎态掉在了地上。
简小从愣在当场,一时间没了反应。
沈自横看着她,用平静得绝望的语气道:“那么,一切又都回归原点了?”
恰巧这时,又有一道闪电掠过,像是生生要把黑夜劈出一道口子来,简小从下意识的仰起头,追视着白光滑过的痕迹,嘴角勾上笑容:“这样汹涌的闪电都能归回原位,我能不么?”那一瞬,恰好有豆大的雨点吹落在她的脸上,掩去了她的泪。她能不么?她能毫不在意任性而又自私的对沈自横说“带我走”么?她能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么?
她不能。
生活可以是爱情,但爱情,绝不是生活。
这段时间她想了太多太多,她也比较了太多太多,她放弃沈自横,伤心的只有两个人;可是,她放弃何忘川,伤心的会是更多的人。她强迫自己坚信,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口,她和沈自横还没有开始,感情还没有太深刻,他和她,都能在如烟的年华里彼此淡忘,最后相忘。这世间所有的轰轰烈烈,都最终会归于平静不是么?况且,他和她,还没有轰轰烈烈过。
一番思量过后,没等沈自横再开口,她又继续说:“沈自横,我不能像你一样,你可以倾尽你的所有,我却不可以。当然,说的讽刺一些,你的所有也就只有你自己,我有父母,有朋友,有家人。所以,这份感情从最初开始时就是不平等的。这个时候说对不起显然已经没有意义,我只庆幸,我们还未开始过。”
老天大概真是被闪电劈出了口子,那一泓一泓的水就这样朝着地面灌下来,简小从看不清楚沈自横的表情,但她如此清晰他的疼痛,因为,他有多难过,她都能感同身受。不,她加倍的承受着。
许久许久,沈自横也突然笑了,雨帘密集处,他单手一撑,从隔壁阳台跳到了简小从的阳台。她还来不及看他,就被他一把压入怀里,然后,顷刻间,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就盈满她的鼻翼,催得她那两眼里满贯的泪像赛跑一样,齐齐的以她的脸颊为跑道,在她脸上放肆的奔跑着。
她心痛得本能的抱紧了沈自横,像是要把痛觉传出去,又像是绝望的人濒死之前想抓住些什么。
沈自横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紧紧的抱着她,抱着她。声音吐在衣料上:“我向来都只是一个不敢奢求太多的可怜虫,别人给我什么我要什么,别人不给,我连伸手去要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不可能歇斯底里求你不要放弃。那么,我再问你,这是你的最终决定么?”
简小从深深吐气,深深吸气,鼓足勇气想开口再说狠话,沈自横的手却又突然收起,他说:“别回答得这么③üww。сōm快,别……”
沈自横没最终有给简小从回答的机会。
他离开她的时候,简小从猛地意识到,她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拥有这份凉凉的暖意了。于是,她放肆的流泪,像是要和这雨这夜竞赛一样,无声的,大颗大颗的,不间断的,流尽所有为沈自横而储蓄的泪水。
鲍欢就站在推拉门侧,听完也看完了这一幕。
她的表情不定,但绝不是喜悦,也不一个得胜者该有的释然。
鲍欢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无力的回到那张小床上,回想着前天在良村的场景。她仍然记得那个桀骜而又骄傲的男人这样问她:“你确定你能代表简小从?”
她仍然记得他看到那张喜帖时的样子,那是一种她从未看到过的,绚丽的绝望,没有寄予厚望的人,不会有那样的表情。也就是那个表情,让阅人无数的鲍欢承认,那个叫沈自横的男人,真的爱简小从。
可是,她终究是狠下心来,她想起自己那时的样子,觉得自己像恶毒的皇后。她记得自己毫不客气的对他说:“我查过你的背景,你母亲可是当时全国闻名的第三者,看到你,我发现,原来第三者这种怪病,也是能遗传的。你这样掺和进简小从的感情里,不怕将来也被你的后继者掺一脚么?”
她甚至严词厉色的对他说:“你拿什么和何忘川比?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你没有稳定可靠的前途,你没有车,没有房,你连给简小从一个未来一个家的能力都没有,你又拿什么去给她幸福?”
她连对她的安抚也是尖酸刻薄的:“简小从并不适合你。她的生活从来幸福快乐,一帆风顺,而你的出现,倒是圆满了她人生中的苦与乐。你如果真爱她,就该放手让她回到她的位置,让她做回她的小公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她压力让她为难。你说是么?你也不想步你妈妈的后尘吧,你应该知道,第三者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她以为自己会被赶走,结果是,那个男人听完了她的话,还微笑着回问她:“还有什么?”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简小从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是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是水,是光,温暖,可靠,安全,诸如何忘川;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男人,是火,是热,诱惑,深刻,诸如沈自横。两者的区别在于,如果没有遇上后一个,前一个便是至完美的恋爱结婚对象,而如果遇到后一个并爱上,那么,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取代或者等同他的位置。
沈自横,他充分具备成为后一种男人的潜质。
简小从没进屋,鲍欢就一直没有睡。她原本是想让简小从一个人静一静的,可是,两个小时后,简小从仍旧没有进房。鲍欢不得不咬一咬牙去阳台把依旧傻站着的简小从拖了进来。
她全身都湿透了,表情木然而呆滞。鲍欢有些担心,直接把她推去了卫生间,开了热水,又帮她脱了衣服,用软得不能再软的声音对她说:“都过去了,会好的,会好的。”
热水冲在简小从身上的时候,她微微颤了颤,目光仍旧无神,但是慢慢的,她身体的颤动程度越来越大,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鲍欢按都按不住,便干脆抱住了她,然后,鲍欢的眼泪也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会好的,会好的……”
两人在热水下冲了很久很久,久到简小从不再发抖,鲍欢也不再流泪,她摸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了擦,擦过她胸口的时候,简小从的手猛地按住她的,鲍欢握着毛巾的手被她慢慢移上了心脏的位置,然后,她听见简小从用淡得可怕的声音说:“这里,痛死了,痛死了……不会好的……永远都不会好的。”
番外二
何忘川小时候失去过一个妹妹——那是何父何母都不愿意提及的伤痛,更是何忘川从小的阴影——他曾经非常疼爱那个福泽无几的妹妹。那时他太小,记不得妹妹去世的具体,只记得,心尖上有一道疤,就是为她妹妹留着的。以致长大后,他每次一想到她,那颗肉长的心,就会丝丝拉拉的抽疼。
何忘川第一次见到简小从是在N大的宣讲会上。
那个十一月份的晚上,何忘川以公司销售总经理的身份出席了该公司在N大校园招聘的宣讲会。因为N大离市区较远,何忘川驱车到N大的时候宣讲会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他很低调的从学生扎堆的人群中走过,在礼堂前排找到了负责宣讲会的助手龚爱。
“何总,N大有些同学想采访你,我让他们在采访席先等着,是我去挡开他们,还是你亲自……”
何忘川抬手看了看手表,打断了她:“还有半个小时,你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你不要准备一下?”龚爱有些担忧的说。
何忘川转首看了看全场,人很多,很嘈杂,灯光师大概是在调光,白色的尾光一直在场中乱扫着,他可以看见一张张年轻而又兴奋的脸,然后他突然微笑着说:“直接让他们来吧。”
校园记者有七八个左右,围着他仔细的问着问题,他也很热情很礼貌的回答着,说到其中一个问题时,他将视线移向了人群外,原本只是出于思考,就在那一刻,他看见了简小从。
她安静的站在距离人群不远的地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羽绒服,大概是由于礼堂太热,羽绒服的拉链并没有拉上,露出她里面穿着的黄色羊毛衫,一条青色的牛仔裤,学生气得普通。可是,就那一刻,何忘川看着她,脑海里突然就闪过那个带着伤的,久远的回忆——妹妹。
一思及那个影像,何忘川的心里就针扎一般的疼,然后,他忘了自己正在接受着采访。
宣讲会就是简单的公司文化介绍,何忘川倒背如流,目光逡巡间,他一直在搜寻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宣讲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Q&A,场中的灯光完全打开,然后,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他过目就不再忘记的身影。
有很多人举手提问,何忘川独独挑了简小从旁边穿着黑色风衣的鲍欢,他点她起来的时候,还耳尖的听到场中有人说“这位总经理真有眼光”,一听到这话,何忘川就忍不住笑了,他走回了舞台上,重新肆无忌惮的直视着那个笑得恬淡而又美好的女孩,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还紧张的看着身旁的朋友。
“我想问何总经理的工作历程。”鲍欢那时还有些青涩,尽管说话流利,神情却还是带着紧张的。
何忘川点了点头,用十分优雅的笑容朝她微微一笑,话筒递到嘴边,他自信的说:“两年前,我从大学毕业,进了HS公司,起初是在销售店做销售员,两年后,我还在HS,只是,成了总经理。就是这样,很简单的历程。”
场中响起一片掌声,事实上,在何忘川回答之前,工作人员就曾把何忘川的简介搬到了PPT上,每个人都知道何忘川是HS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最出色的销售总经理。
宣讲会很成功。
结束后,何忘川的同事们都忙着收拾现场,他却一直焦急的在人群中搜索,搜索那个叫他心跳的身影。
“何总你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迫得何忘川转头相视,一瞬,他又是一阵抽紧的心疼,因为简小从就站在他身后。
“想问何总一个私人问题。”见何忘川无甚反应,鲍欢有又补了一句,她并不习惯这样的忽视。
何忘川优雅的转回头,微微一笑:“请问。”
“何总有女朋友么?”鲍欢的样子很认真,何忘川轻易的就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类似于爱慕的情绪。
他惊了惊,随即道:“有。”
鲍欢是个大气的女人。何忘川对她有这样的印象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竟然一点异样的反应也没有。反倒是一旁的简小从,一脸的惊讶。
表情是一种符号,它的意义取决于其他人对之的解读。当时的何忘川年轻气盛,自信满满,简小从那一瞬间的小表情,他不止错解,他甚至因着这错解心花怒放,以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最后悔的,就是这一片刻的自作多情。
他发誓,他后面补的这段话是为了简小从:“抱歉,我开了一个似乎不好笑的玩笑。因为我的工作,似乎没有什么女生愿意和我交往。或者我的脾气也很糟糕,总之,我没有女朋友。”
这一次,他没去看鲍欢,他的精神力全被简小从吸引了去。他终究是如愿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喜悦,那种,松了一口气的喜悦。
这喜悦完全盖过了他平时的冷静标准,以致他竟未发现,简小从似乎从头至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鲍欢的追求攻势很集中,基本每天一个电话。何忘川起初还出于礼貌,很配合的接着她的电话,一个星期过后,他脑海中鲍欢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而简小从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后,他终于开了口对鲍欢说:“很抱歉,我想,我大概没有办法接受你的喜欢。”
他记得鲍欢当时沉默了许久,很直接的问他:“你喜欢我朋友简小从,对吧?”
他没有否认。
然后,她挂了电话。
何忘川很忙,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找女朋友的真正原因,他是个事业型男人——在遇到简小从之前,至少是这样的。N大的事情他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未曾想,两个礼拜后,他在公司门口见到了简小从。
他带她就近去了一间咖啡馆。彼时的何忘川很清楚什么对自己最重要,也清楚自己对简小从也只是一种简单的移情作用而已,他不会因为一时的心跳而轻易决定什么。
简小从要了一杯巧克力奶,她梳着简单的马尾,干干净净的样子,声音很甜,后来何忘川才知道,简小从的声音并不甜,甜的,只是他那一刻的心情。
“很抱歉,唐突了何总,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简小从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好像一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她并不适合这样官方的语气。
何忘川笑答:“我还没有忙到那种程度。”'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
简小从把杯子捧在手上,笑呵呵的自顾说:“那就好那就好。”转眸间,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对他说:“呃,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简小从,N大大二学生,是……鲍欢寝室的室友。”
何忘川莞尔一笑:“认识你很高兴。”随即端过咖啡掩饰自己更大的笑意。
简小从继续说:“是这样的,呃,鲍欢让我来的。说是,我来了,你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你是知道什么。关键是……你知道她喜欢你么?”
“嗯。”何忘川慢应,又为她的语无伦次感到好笑。
“那你知道了么?”简小从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睁着两只大眼睛,很好奇的样子。
何忘川放下咖啡,让笑意自由的在嘴角飞腾,然后,他倏地抬头正视简小从,十分认真的将双肘支在桌上,看着她道:“我不知道。”
简小从被他吓了一跳,一口巧克力奶呛住了喉咙。她急忙去找纸巾,何忘川体贴的替她找好,递给她。
在很久后,何忘川回忆起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下意识的,无条件的付出的时候,他想起了这张纸巾。似乎就是从这一次开始,渐渐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他对她的好,没来由的好。
再接着,事情就朝着俗套却又自然的方向发展了。
何忘川唯一没看懂的不是简小从的懵懂无知和迟疑,而是鲍欢毫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帮助。
N城最大的摩天轮里,能够看到全城风光的最高点,何忘川对简小从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他那时是强势的,简小从只是个孩子,但他记得她点头答应的时候,表情里起码是幸福的。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孩子气的女生,竟像一味慢性中药,在他的生活里那样缓慢而又强烈的起着作用,渐渐的,掌控了他的喜悲,他的哀乐,他一切一切的存在和所有。
他们第一次牵手,他想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幸福,多年后,他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青春的萌动。
他们第一次接吻,他当时想,即便他就这样死去,他也无所谓。
他们第一次争吵,尽管是因为极小的原因,他却整日整日无法静心工作,他分明看得见自己的沦陷,却只能眼睁睁的像个旁观者那样看着。
黑洞——有一天何忘川在网上看见这个词,网友们用来形容一种人。他记得自己当时立即的反应就是简小从。
她就是一个黑洞女人。
四三场
何忘川近来一直致力于让自己忙起来。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很长时间,戒掉一个习惯需要更长的时间,而今,他正在慢慢习惯不再在固定的时间给某个人打电话问候她的冷暖安危,虽然这样的习惯也只是形式上的克制而已,他正在努力。
十点多才从公司离开,偌大的工作间已经没有人了,同事知道他仍在,也就没有关灯。电梯里很阴冷,他几乎要以为现在是冬天。走出了大厦,接触到了外面的空气,他才意识到,517Ζ原来夏天还没有过去。
公司距离租的房子并不远,他可以步行回家。
马路上的车辆往来不是很多,偶尔几辆出租车经过的时候朝他摁了摁喇叭,见他没有理会,又把车朝前开去。
小区里有几位老人正说笑着朝楼栋走去,说着C城的方言,他听不懂,但语气里的幸福却衬得他格外落寞。他把手抄进口袋里,加快步子上了楼。
楼道口站着个人,他在楼梯上抬头往上看,看到一阵烟雾弥漫。皱了皱眉,他又抬步往前,在脑海里猜测着是谁在他家门口抽烟。
是鲍欢。
皱着的眉头片刻就松了下来,他的心底掠过一阵浅浅的意外和惊喜,为着鲍欢出现的目的。
“你每天都这么晚下班么?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大概是真的抽烟抽了太久,鲍欢原本清亮的声音有些发干。
何忘川一低头就看到了满地烟头,走到门口时,他边掏钥匙边说:“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
开了门,他换了拖鞋,开了灯,回头见鲍欢仍旧倚着门框站着,皱眉道:“进来吧。”
鲍欢略带嘲讽的笑了笑,何忘川看不出来那是在嘲人还是在自嘲,没有说什么。
“你似乎换了号,搞笑的是,我并不知道你的新号。”鲍欢正弯着身子脱着高跟鞋,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异样。
何忘川愣了愣,没再接口。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递给在沙发上落座的鲍欢一瓶,自己开了一瓶,在鲍欢对面坐了下来。
屋里虽然冷清,却还是有些闷热,何忘川抬手开了空调,似是不经意提及:“找我有事?”
鲍欢一笑:“没事找你,你大概不会让我进来。”
何忘川面色一郁,习惯了和简小从谈话的轻松,他真不习惯这样复杂的,说话有几层意思的女人。
自觉无趣,鲍欢仍是带着那缕嘲讽的笑容说:“那男人已经走了,去了法国,前天的飞机。”
何忘川手里握着的塑料水瓶发出了一丝不小的声响。
“简小从没有去送他,事实上,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何忘川低着头,看着眼前玻璃茶几上的一个黑色小点,很仔细很仔细的看着,心潮却怎么也不能平复。
鲍欢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久到眼眶泛酸,她才继续说:“那个人走了,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可以放心……”
何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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