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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探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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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众人意料，更是让微微有些冒冷汗的宋易大感诧异的是，鱼头张站起来开口，然后只是平平淡淡的将今年扬州这块摊子上的收成得失陈述了一遍，便再也没有了别的动作。
因为他先前的沉默冷视，众人本以为有一场戏，但是结果却是这般平常，所以当鱼头张说完之后，众人竟然不是太在意他今年的收成减了一半，而是惊讶于他竟然只是这样。。。
宋易离得鱼头张最近，所以他看清楚了鱼头张说完之后的眼角余光便又带着冷冽之气瞟向了葛赖子，竟像是在传达一种挑衅的杀意一般。
鱼头张平淡，但是场上那几位大佬显然是不想平淡的，所以在最中央左下角有一把椅子上的消瘦中年男子半眯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刻薄的开口了，“鱼头！今年扬州的收成少了一半不止，你可有什么说法？”
鱼头张抬眼望去，然后面不改色的压低了声音对着宋易微微动唇念道，“那人是盐帮负责和官府打交道的军师类人物，也是帮主老婆的哥哥，人称鲁大，记住了，他是盐帮最心狠手辣的人之一！”
椅子上那清瘦汉子见鱼头张竟然是没有回话，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带着喝问的语气喝道，“我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鱼头张这才抱拳对着那人晃了晃，然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回鲁管事的话儿，今年扬州收成不好，鱼某自然是有责任的。但是若管事们认为鱼某有吃货的嫌疑，鱼某自然是欢迎帮主派人下来查探的，即便是换人顶了鱼某的位置也没有话说。但是我还是要说清楚，天有阴晴，年有福祸，也许今年是鱼某的灾年，帮里的管事的们还请包涵一番，鱼某甘愿降低今年的红利份额，就算是完全没有也自不敢有怨言。。。只是希望再给我鱼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来年自然见分晓。。。也请各位在座的爷们证明今年扬州收成不好并非我鱼某无能。。。而是‘有灾’！！”
鱼头张人高马大，在盐帮属于横枝一派，为人有些豪迈气派，所以他这话说出来堂堂正正，虽然有些狂傲的意味，但是在场当中的许多人却是暗暗点头的。至于鱼头张最后押尾的有灾那两个字眼特意抬高了宏亮的嗓门去说，在场明眼人自然也听出些话外的深意。
虽说鲁大发起了责问，但是既然鱼头张这边没有将收成不利拖出旁人怨在别人身上，而且也有甘愿降低分钱红利的态度。就连他也是忽然觉得无话可说，因为再说多了就有故意刁难之意，而他自己也是城府深沉的人。深知鱼头张这人或许话语权不如自己，但是他从草莽混到盐帮主事一地的瓢把子，自然也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人物。
所以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望向了最中央那把椅子上一直显得平淡的男人身上。
而那个男人，也终于显示出了他的威严，他的目光在场上扫过一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挥手让人抬了许多箱子上来。
然后宋易和展鹏这两个对于盐帮来说算是外人的人终于见识到了一种财大气粗的场面。
在盐帮第一人的大笑声和示意下，几十个箱子被打开，顿时闪亮了整个大堂，也闪耀了所有人的眼珠。
没有人会在真金白银的闪耀下会睁不开眼，所以宋易也瞪大了眼眸吞咽了几口唾沫，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几十个箱子中暴露出来的金银锭，甚至还有一叠叠的银票。。。
“哈哈哈。。。既然说完收成和红利的派分，那么今年除了鱼头这边有些变动之外，大家还是按照去年得到的红利份额分钱吧！今年虽然扬州这边少了些收成，但是临安府这边收成丰厚，也就是葛赖子这边的份额提一提，而鱼头呢。。。虽然收成不佳，但是我当然相信问题不是出在鱼头身上，所以银子还是照分，只是按照今年的收成减半吧。。。至于明年的红利，则希望兄弟们还是能够多拿些钱。。。好不好？”
盐帮第一人发话，众人自然是爆发出轰然应诺之声，然后每个人的眼中都泛出了那种闪亮的神采。
宋易看到，场上唯有鱼头张一人眼神黯淡的冷视着葛赖子那边，而葛赖子那一桌的人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得意，而是同样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望向鱼头张这一边。
“一会儿分完银子之后，我带你认识认识这些人，至于葛赖子那一桌，我也带你过去叙叙旧，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要见的！”鱼头张收回冷冽的目光，转过头对着宋易平静说道。
“真想不到盐帮竟然是这么分钱的。。。”宋易被惊得有些讷讷的说道，然后眼神一转，好奇的朝着鱼头张问道，“按照减半的份额，你今年能分到多少？”
鱼头张玩味的半眯着眼眸盯着宋易，然后笑着指了指远处的一只箱子说道，“看到那箱子没，往年我至少要运两个回去，你说我能分多少？”
宋易顺着鱼头张的手指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箱子不算小，而鱼头张指的竟然还是一个装满了金锭的箱子，也就是说鱼头张今年就算减半，竟然还有一箱金子？而按照宋易的估计，那一箱金锭的分量绝对不会少于两千两。。。
两千两黄金，即使是宋易来到这个世界自从接触过王匡庐等人之后再也没有怎么缺过钱，但是却还是真正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银摆在自己面前。依次猜测，宋易也忽然明白盐帮果然是一个日进斗金的大帮派。。。。。。
至于宋易身边的展鹏则是早已惊得合不拢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看着眼前这种只在绿林传说中才出现的大称分金的场面，他依旧被震撼得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乖乖龙地洞。。。这他娘的老子啥时候要是能分到这里面一半的一半也就成器了啊。。。。。。”展鹏失魂落魄的嘀咕着。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鱼小月没好气的开口打击道，“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喜欢那些金子，晚些时候回去的时候我让我爹给你守着那箱子抱着好了，你好好开开眼界。。。。。。”
宋易在一旁听到这人小鬼大的丫头这般打击展鹏，顿时觉得自己也有些无地自容起来。他还自诩游戏馆的生意火爆，但是和这一箱子金锭比起来，宋易也有种大受打击的惊憾。
场面一片火爆，谁又能知道临安府一座僻静歇业的松月阁内此刻竟然是在进行着如此震撼的场面呢？宋易还在微微感叹，却被鱼头张拍了一下肩膀说道，“走，带你过去分金子，顺便带你认识那几个老家伙。。。”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认输的男人！（上）
看着鱼头张竟然是单独带了宋易去分钱的场合那边，鱼小月望着那完全不成比例却不显得突兀的背影有些狐疑的向一旁还在啧啧赞叹的展鹏问道，“我爹为何会这么看重你家公子？”
“你为什么不问你爹？”展鹏漫不经心的回答。
鱼小月的神情微微有些异样的说道，“这些事情，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好过问？”
“奇怪。。。”展鹏忽然露出疑惑的神情。
“奇怪什么？”鱼小月不解的盯着展鹏。
展鹏笑着说道，“若你真的不过问男人的事情，那你爹又怎么会让你练刀，那天你又怎么敢背刀杀我我们府上来？”
鱼小月微微一愣，她只知道父亲每次都会因为她问起生意上面的事情而板着面孔训斥她，却全然没有想过为什么父亲不让过问生意上面的事情却又会让她练刀。因为以前不曾想过，此刻突然被展鹏这么一说，她竟然当场呆怔着感到矛盾起来。
“为什么？”鱼小月一对眸子全是疑惑之色，思索了片刻之后迷茫的问道。
展鹏呆了呆，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看这丫头竟然反过来问自己，顿时也陷入疑惑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爹会让我练刀却不太喜欢我管生意上面的事情啊？”鱼小月仰起头疑惑的问道，因为她的身材比魁梧的展鹏要矮上一大截。
展鹏顿时也微微一愣，他没当过父亲，自然也不能明白这当中的矛盾有什么涵义，所以虽然是他问起来，此刻却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只能窘迫的挠了挠头瓮声瓮气的说道，“这种事情我这种粗人又怎么会知道你爹怎样想，不过也许宋易会知道！”
“你为什么直接称你家公子为宋易，而他为什么又会知道呢？”鱼小月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一次展鹏自信的笑着回答道，“我喊他宋易自然是他希望我这么喊他的，至于为什么宋易会知道这种事情，难道你不觉得他能够有资格和你爹走得那么近，自然是一定会明白你爹的想法的人么？”
鱼小月忽然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原来宋易也是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强大的男人，只是他更为年轻而已，所以鱼小月悄悄的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到下次要私底下找个机会去问一些她不敢问自己父亲的问题。
而此刻，宋易自然也不知道远处身后的鱼小月和展鹏的讨论当中有自己。他只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当中，近在咫尺的看着真金白银一大坨一大坨的暴露在眼下，而且看着一个个人搬着一箱箱金银过秤之后大笑满足的走开，心情变得十分的激荡起来。
然后看着鱼头张顺手提了一箱分量不轻的金锭过秤之后，忍不住有些狐疑的低声问道，“先前你说愿意放弃这一箱金子，若是你们帮主当时真的同意了，你就真的舍得吗？”
鱼头张提着箱子一边走，一边淡笑着回答道，“开玩笑，我敢这么说自然不怕他们不给。你也太小看盐帮的人，就算我鱼某人还算看重这一箱金子，但是椅子上坐着的那几位每年都负责分配这些箱子，他们又怎么会真的计较这小小的一箱而已，说白了。。。。。。大家心里各自有数，分金子不是看他们的脸色，而是真正看各自的能耐，所以该是我的自然不会少，除非他们真的打算不要我这个瓢把子了！”
“那你怕不怕他们踢掉你？”宋易认真的问道。
“怕！也不怕。”鱼头张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道。
“为什么？”
“我怕的是葛赖子那边会下狠手，而帮主这边也真的偏向于他，那样我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而我不怕的是，因为鱼某人不是葛赖子这等人物可以相比的，他们背后或许还有些关系，鱼某则是真真正正靠着手底下那些过命的兄弟趟过来的，盐帮若真的打算弃了我，那自然就要考虑是否愿意丢下我那帮兄弟去应付一大堆的麻烦！”鱼头张语气平淡，但是宋易却听出来他不加掩饰的傲然之意。
任何时候，有底气靠自己的男人总是值得傲然的。
将箱子放回鱼小月和展鹏身边，鱼小月赶紧招呼着展鹏一起去摸金子，而鱼头张却直接带了宋易去各桌之间走动，然后向已经分好了金银的各位瓢把子介绍着宋易，而宋易也自然不失时机的想着法子让自己的印象在那些人心中更加清晰一些，以备将来不时之需。也因此，宋易见识到了鱼头张这人的人脉还是不错的。即便是鱼头张今年的立场并不怎么好，但是在和好多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大部分还算是热络的，甚至有些人还是用敬畏的神情对待鱼头张。
由此可见，鱼头张毕竟还是有些狂傲的资本，而宋易对于造船工坊的建设一事忽然又多了几分底气。
一年一度盐帮的分金大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年才偶尔聚头的各方势力头脑人物也借着这个机会在互相寒暄谈论着，各有各的热闹。无论这一年是过得艰辛或者得意的人，此刻在这种分金的大场面下都是洋溢着那种不加掩饰的喜悦之意。
但是一切也终有落幕的时候，金银分完，不够金银的数量则用备好的银票充数，虽然这时候的银票还算不得十分让人心安，但是最后拿到银票的人也不会觉得不开心。所以一切还算圆满，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看来今年和往年的聚集是异样圆满的。
在盐帮帮主的示意下，楼上则另外准备了一些包间，而包间里则一定已经是都有盐帮花钱请来的姿容娇艳的姑娘在等候着被临幸。
分完金子再玩女人，然后大吃大喝。一年虽然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但是不得不说即便只有一次这样的活动，也足以将盐帮许多人的心牢牢的抓在手心。
别人上楼玩闹，但是却独独鱼头张没有上楼。所以当大堂内几乎已经没有人影停留的时候，盐帮的帮主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然后走到了鱼头张的身边，平和的对着鱼头张笑了笑，再认真的看了看鱼头张身后的鱼小月和两张陌生面孔后平和的说道，“鱼头！少分点钱不要紧，先陪我去喝几盅吧。。。”
宋易眼神愕然，想不到盐帮帮主竟然会单独邀请鱼头张去喝几盅，但是他看到鱼头张却是神色淡定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然后，盐帮帮主转身走去，鱼头张迈开脚步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对着宋易笑着喊道，“你也过来！”
宋易愕然之外更是震惊，就连行在前面的盐帮帮主听到了鱼头张的声音也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转过头来用微微有些惊奇的目光看了宋易一眼。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认输的男人！（下）
进入一间房，盐帮帮主在一张铺了斑斓色彩的虎皮椅上坐下，然后鱼头张在他隔着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宋易微微有些谨慎的挨着鱼头张边上坐下。
没有人出声，但是宋易却下意识的知道不需要那位看似平常的男人出声，自己也不需要讲究拘礼的细节。
宋易记得他说的是带着鱼头张进来喝几盅，原想着他大概是想要和鱼头张谈谈心沟通沟通的，但是坐下来却发现，桌上没有酒。不但没有酒，连茶杯茶壶也没有，此时宋易才明白过来，气氛是有些不对的，这不是喝酒的场合，也不是喝酒的气氛。
宋易更加谨慎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的转动着脑筋，然后一道声音淡然响起。
“你不满？”
宋易抬头，看见那胡白发斑白的男子目光望着鱼头张才确定这话不是问自己，所以他转头看向鱼头张的脸色。
“不敢！”鱼头张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
“为什么不敢？”
这一次，鱼头张又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因为没有用，所以不敢。。。。。。”
宋易讷讷的看着听着两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然后看到盐帮帮主竟然也沉思了一会儿才终于是叹了口气将表情放松下来。
宋易看得没错，是放松下来。因为直到此刻宋易才发现他看上去平常的表情却竟然是一直绷紧的，因为放松下来之后显得皱纹更多，但是却有了些淡淡的平和的笑意。
他竟然是个老人。。。宋易在心中突然明白过来。
放松下来的盐帮帮主这时候才笑着望了宋易开口问道，“很奇怪，这是你新的兄弟么？以前从未听说！”
鱼头张犹疑了一会儿说道，“他不算是我的兄弟，只能算是我们在做交易，所以他只是我的一个伙伴！”
“你为什么会带一个不是盐帮的人来松月阁？”盐帮帮主的忽然皱眉更加细致的审视起宋易来，心中在想着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凭何才能让鱼头张这人这般看重。
是的，即使是盐帮帮主此刻也觉得鱼头张是看重宋易这个人的。
“因为我猜到今天会面对什么，然后我需要一个人站在我身边，这样的话明年我才能还站在这个大厅内。。。。。。”鱼头张带着冷笑说道。
“你还是有怨气。。。”
“最开始有一些，但是已经没有了。因为我不会输的！”鱼头张咧开嘴，有些狂傲的说道。
盐帮帮主眼神更加明亮的望着宋易，然后问道，“因为他？”
“是的！”鱼头张对着宋易微微笑了笑，淡定的回答。
盐帮帮主神色复杂的思索了片刻后认真的说道，“先前我在猜他的身份，然后到现在一直也还没猜出来是什么人有能力帮你解决你面临的困境，但是现在我想既然是鱼头你相信的事情，我应当也是相信的。但是，你能告诉我他是谁么？”
鱼头张一对浓墨如刀锋的墨眉顿时倒竖起来，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一旁一直听着两人打哑谜一般交谈的宋易也突然抽紧了心脏陷入忐忑，然后片刻后宋易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在下宋易。。。”
鱼头张微微愕然，而这时候身为盐帮帮主的老人眼中才算是阵中浮现了一股诧异惊愕的神色，他盯着宋易看了许久，然后再盯着鱼头张看了一下，最后沉默了片刻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有怨气的！”
鱼头张想了想之后迎着盐帮帮主的目光抬头说道，“是的。”
“葛赖子虽然算是犯规，但是却是我们自己的事务。而你的行为，已经算是跨过线了！”老人的目光带着一股凌冽盯着鱼头张。
“我是横枝，他葛赖子是竖枝，横竖原来不不相容也不相通，但是他却竖着在我的地界上‘横行’。。。这才算是跨线。虽然他有本事赚这么多，我也不想抱怨为什么没有人找他的麻烦。但是我却也有横着心争取的资格，因为我是横枝，而且虽然宋易是盐帮的头号仇人，但是如果他和我合作，那他就不再是了，因为至少我现在还是盐帮的人！”鱼头张有条不紊的说道，神色坦荡。
宋易微微有些吃惊自己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将自己暴露，但是他却忽然感到轻松，因为他突然知道鱼头张大概是不会认输的那种男人，而自己也绝不喜欢输，所以他押注在鱼头张身上。
盐帮帮主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伸出手对着宋易说道，“我叫郑虎，至于称呼，别人都叫我小虎哥。虽然我这么老了，但是他们喊了这个名号三十年，我也还喜欢他们这么喊我，所以你也可以喊我小虎哥！”
宋易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握了一下老人的手荒谬的喊了一句小虎哥。。。
鱼头张脸上骤然有了笑意，他也知道自己賭对了。
郑虎松开宋易的手后说道，“从今以后，到你和鱼头张敌对之前，在我郑虎这里，你不再是盐帮的敌人，而我，自然也会帮你把这个秘密保守住的！”
宋易明白，这是一场赌局。
鱼头张賭郑虎不会为了葛赖子而碾杀自己，郑虎在賭鱼头张和宋易的交易能够盐帮带来更大的收成和发展，而宋易在賭自己跟鱼头张的交易能够使造船工坊毫无阻碍的在江南道展开。
但是，其实无论是年龄个性又或者思想各不相同的三个男人有一个共同的特质让这场赌局成形。
那就是不认输！
郑虎三十年不认输，纵横江南道，甚至掌控天下盐铁私营。
鱼头张十多年不认输，偏居扬州，霸占水运一途。
宋易不认输，所以活着，而且活的越来越好。
不认输的男人，往往不是偏执则是自信！无论如何，三个男人无形中拉开了一场为期一年的赌局。
“要不要去喝酒？”郑虎问道。
宋易迟疑的望着鱼头张，他不明白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个男人总是说喝酒，但是却根本连酒坛都还没见到。
“不要了，我女儿还在呢！”鱼头张讪讪笑着拒绝了郑虎的提议。
郑虎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固执，你婆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宋易恍然大悟才明白他们所说的喝酒竟然是喝花酒。。。
第一百九十四章 青烟有喜！
鱼头张是个草莽汉子，却也是个一丝不苟的江湖豪杰。这宋易是在接下去从鱼头张和郑虎的谈话中捕捉到的一场信息。严格来说，宋易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两句话，所以他更像是鱼头张带到郑虎面前证明自己的证据一般的存在。
临安府之行，最震撼的大秤分金的场面。除此之外的收获则是见了一面盐帮的帮主并且得到了一个私下的承诺，还有就是认识了一些面孔，虽然在船上的返程的时候宋易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些人当中大部分面孔。但是总的来说，行程虽然短暂匆忙，但是收获却是不少了的，尤其是他和鱼头张之间的关系无疑紧密了数分。
船上。
展鹏对着一箱亮澄澄的黄金在发呆，宋易和鱼小月在玩五子棋，鱼头张在一旁饶有趣味的观战，船舱外有船上的伙夫在炖着一锅香喷喷的鱼肉。两岸是古香古色的江南精致，或小桥，或窄巷，或浣衣的女孩儿和妇人在江边欢笑着浣衣，还有不知何处荡来的袅袅炊烟。。。。。。
“听说扬州新开的游戏馆生意不错？”
宋易抬头看了一眼提问的鱼头张，见他眼中没有特殊的含义，这才重新低下头去走了一步棋，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游戏馆的生意也算是独门一家，是你的主意么？”
宋易头也不抬回答道，“是的！”
鱼头张继续沉默，而宋易则认真的应付着鱼小月的成行，但是终于没撑多久他还是输了。。。
“不玩了。。。”宋易终于喊出了每次展鹏输了就会有的那种语气，脸上微微有些发烫。这太丢人了，他竟然真的下五子棋下不赢一个初学者。
“嘻嘻。。。爹你要不要下棋？”又赢了一局的鱼小月满脸都是兴奋之色，抬头下意识的笑着询问自己的父亲，但是一问出口才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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