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寒门乐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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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东问西问下，紧张的心情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的整整的二十二天，小草家和林家地窖里的一大半存粮被搬到深山洞穴里，其他居家的家伙什也简单的配备了一些。通过男人们的辛劳，避世准备万事俱备。待庆玉的月子也坐完后，大家开始各自行动。
　　这次的行动三只狼犬功不可没，既带路找到这样的好地方，有帮忙赶走了洞穴里的那些动物。于是林老爹把它们也作了分配：溪溪仍然跟着小草夫妻回苏家村，山山跟着水生夫妻，连连留在双溪村。
　　这样等待的日子无疑是焦虑和忐忑的，小草感受到相公的担心与不安，但没有挑明，溪溪情绪很稳定。小草把心态放得很是平和，她认为当今的朝廷和皇上都不会为难他们，因为林老爹的态度很是坚决地表示安于避世生活，而且很不愿意与皇室有瓜葛，为了自己的生存，林老爹更不会愚蠢的揭露当今皇上为了上位做的那些事，而且现在的林家对皇室已经毫无威胁。于情于理皇上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小草赌人性的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丧尽天良心的，一般情况下人还是看重亲情的。更何况林老爹没有野心，有的就是多情，是个彻头彻尾的性情中人，这样的人适合作朋友，而不是变成敌人，说到底当今的上位者还是他爹爹的亲兄弟，自己的亲皇伯。
　　果然，不久之后，林老爹送来消息，当今皇上准旨林老爹的意愿，默认了林老爹一家的平民身份，再不与皇室有任何的纠葛，当下，林家不需担忧被发现被追杀被避世的命运。
　　就他们之前储藏在深山洞里的东西，林老爹决定暂时就这样放着，不去动它，因为那里很是安全，只当是把东西存在那里，就当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大家对此表示毫无异议。因为，如今家家都不缺粮食，同时，还对占领山洞充满了自豪感。
　　这年的整个春季，小草他们就在这样起起落落的心情中渡过。夏季到来的时候，冬小麦也到了收割的时期。荒地均是首种冬小麦，亩产不算太好，每亩两石半，但因着不用交税，打下的麦子小草一家是吃不完的，苏老爹手一挥，决定留够家人的口粮，其余全部卖掉。
　　

　　☆、第四十四章卖粮

　　莺飞草长，繁花似锦，最是人间四月天。
　　这是一年里最好的季节：暖暖的风，绿绿的草，艳艳的花，潺潺的溪，映着美美的人。
　　小草家的院子里，更是热闹非凡，大双小双已经开始能扶着墙壁走路了，于是他们不再老老实实任由大人们安排，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比如现在，小草夫妻晨忙的时候，小哥俩自己下床来，翻过半尺高的堂屋门槛，扶着屋墙颤颤巍巍的走到灶房门口了，看见自家煮饭的娘亲，就咿咿呀呀的流着口水打招呼，可是把小草吓了一大跳。鉴于小哥俩的现状，苏有义再不允许媳妇干活了，勒令小草只管负责照顾好儿子们，他自己却是更加忙碌起来。
　　今天说好是去县府卖粮的日子，由于粮多，苏家的男人都得全部出动，苏有义正准备出门，苏老六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说是已经有买主上门来买粮了，叫苏有义赶紧的过去，买主在苏老爹家里等着呢。
　　小草用眼神示意自家相公放心去卖粮，自己在家照顾儿子们。
　　苏有义来到的时候，苏老爹正和卖主相谈甚欢，看见三儿来了，苏老爹道：“老三，看看还认识不？”
　　苏有义看向来人，来人也正好看向他，原来是许当家。
　　是的，这人正是买他们柿饼的许当家。
　　“是苏三老弟呀！”来人许当家露出和煦的微笑。
　　苏家男人们到齐了，苏老爹发话了：　　　　　　　　　　　　　　“许当家的今天来，有意买下家里的麦子，请许当家的细细说说吧。”
　　“许某也是受友人之托，欲买一批粮食，这几天跑了不少地方，都还没有凑齐。想着都来了附近，就到苏家村跑一趟，一是拜访苏当家的，二也是看看能不能再凑点粮食，哪知天随人愿，瞌睡的碰着枕头了，苏家正要卖粮，正好一买一卖，皆大欢喜。哦，是这样，我那友人出的价也合适，十文一斤，苏当家的看”
　　“我觉着合适，你们几个怎么说？”苏老爹看向儿子们问道，因为这个价格合适。
　　“爹做主就成。”苏老大首先答道。苏老二点头附和。
　　“许当家是我们的熟人，出的价格也合适，我自然是愿意的。”苏老三也开口道，苏老六点头附和。
　　“许当家的，那就这样，我家现有麦子三万斤左右，看你能要多少？”他看向许当家的说道。
　　“按说我还差一万八千斤，不过我再问问友人，你们家多出来的粮食能不能全要下。嗯，要不这样吧，明天给你们答复，并且拿粮。”只是稍作意顿，许当家的就下了决断。
　　“好，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苏某恭候许当家的。”
　　送走了许当家的，苏有义便回了家，他实在是担心目前家里的状况。不过当他回来看见五妹也在时，便松了一口气。见他这么快回来，小草还有点诧异：“这么快，妥了？”
　　“妥了，是买我们柿饼的许当家替他的朋友买粮，明天来拉粮。不过能不能全买完，明天才知道，已经定了一万八千斤。”苏有义回答说。
　　“那也是好的，余下的再慢慢卖，别担心。”小草和五妹都宽慰道。
　　是啊，有什么好担心的，没粮才愁呢，有粮怕什么？有粮天地宽嘛。
　　想通了，苏有义欢快的去逗儿子们去了，“来，儿子，叫爹爹”，于是就听见稚嫩的两声“唧唧”，小草和五妹呵呵的笑着！
　　“什么呀，是爹爹。”严肃纠正，可依然是两声“唧唧”；然后是欢快的嘻嘻哈哈的一片大人、孩子的嬉闹杂音。
　　这人一没了烦恼，一高兴就容易生出花花肠子来，这天中午哄睡了儿子们，苏有义就向媳妇小草发起攻势，于是乎夫妻一室交融。小草扶额长叹：哎哟娘呀，这还是不是那个满脸冰霜的苏有义？哎，闷骚男，彻头彻尾的闷骚男呀，“情兽”一般的闷骚男！小草已经无语了，男人究竟是多喜爱这件事呀！天哪，真的无语，只能无语。
　　第二天，许当家的买走了苏家所有的三万斤麦子，得银三百两，其中，小草夫妻俩得银一百三十两。
　　小草夫妻算了一笔账：除去种子和人工，每亩地的产出一年两季的收益近一两银子，还是可以的。况且这是第一年，以后的收成会更好一点。现在自家有百亩地都是新垦的，以后一年好过一年，这样的收入在这样的乡村也算得上是个小地主了。今后的日子可以有保障了，真是开心呀！
　　开心的可不止苏家，此时的柳家才叫开心，在苏家忙着卖粮的时候，柳家正忙着娶嫁双喜，一是柳根娶苏未弃，二是柳絮嫁周二。想着娶儿媳妇、嫁亲闺女要请的都是那些人，柳、周、苏三家商量着就娶嫁一起办了。这不，柳家老大柳根到小草家来借牛车了。
　　“苏三哥，我家兄弟明天娶媳妇，想借一下你家的牛车。”因为周家老二从荒台子到柳絮家的老屋距离近一些，送、迎亲的队伍走路也行。
　　“好，恭喜。”小草夫妇喜声祝贺。
　　“明天三哥三嫂和俩侄子要来喝喜酒呀。”柳根欢喜道。自从他成亲以后，整个人活泛了许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何况他家可是喜事连连嘞。
　　“一定去。”苏有义答道。
　　于是，整个苏家村好像都充满了喜气，荒台子本就小，一家有喜事，就好像家家都沾喜一样，一下子热闹起来。
　　可是小草要照顾俩小，既帮不上忙，又脱不开身，只能呆在家里。苏有义十分疼惜媳妇，但又没办法，因为苏家除了读书的苏老六，看家的苏老四，苏老爹被请去当老辈子坐主桌喝喜酒，苏老娘是媒婆必须去，五妹是柳絮的闺蜜一定要送嫁，苏老大、老二两家的媳妇也被请去当全福人，他哥俩铁定要去帮忙，苏家没有人可以抽身出来，所以只能是小草自己忙乎。
　　柳家和周家在荒台子的地，都随着苏家种了冬小麦（荒台子人家的冬小麦种子都是在小草家借的），这样一来就这一季的收成解决了他们的缺粮问题，趁着这季的收成好，精明的柳家老爹就把儿子和闺女的大事给办了。苏代福本就急着把大龄闺女嫁了，周家老大媳妇快生了，也需要人照顾，诚然也乐意姐妹近了好照应，三家一合拍，成就了今天的喜事。
　　听苏有义回来讲，今天最开心的是柳絮她娘，整个人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来是久病之人，看似全好利索了。
　　还有苏家老爹老娘也是大受欢迎，连带苏家几兄弟都前所未有的受到捧呈，无非是苏家现在日子过好了，大家都挺羡慕，顺带着希望以后能得到苏家的帮衬。
　　见自家相公带着酒劲吧啦吧啦说得起劲，小草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一刻，看着自家的俊相公难得由衷的开心而喜形于色，小草觉得很温暖，不自觉的用手轻轻的拍着相公的后背，看着他慢慢的进入梦乡，再转身看看熟睡的俩儿子，小草内心充盈了满满的幸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真的可以了，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感谢老天的赐予！”小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就在苏家和荒台子的人家准备种秋粮的时候，小草的娘家弟弟水稻驾着牛车突然来访，给俩外甥带来了林老爹和大舅、小姨的礼物一大堆。水稻欢喜的看着无比健康的小草，然后和苏老三勾肩搭背的去房间密谈，尔后只是草草的吃了午饭，便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晚上苏有义细细的告诉小草：原来在水稻成功试种土豆和番薯后，就在林老爹的暗示下，敏锐的明白这对于一个朝廷和天下百姓的重要性，特别是了解了自家的家世后，又得了林老爹的叮嘱，前来嘱咐家人，要求对此事要秘而不宣。
　　原来林老爹已经暗暗筹划好了，如果他们的身份被识破，朝廷的威胁来临，便以此拿来作为保证家人命运的交换筹码。他前不久探得消息，说是北方遭遇旱情，胡人趁机挑起边境战事，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朝廷已经在大量的收购粮食救灾和准备战时粮草。林老爹认为，皇上对林家网开一面，林家也应投桃报李，想把种植土豆和番薯的法子和种子献给皇上，以解燃眉之急。水稻今天来，就是告诉我们林老爹已经让李大夫前去帝都与朝廷接洽，要准备好土豆和番薯，届时将全部作为种子密密运往帝都。
　　小草想想也对，林老爹即便已经与皇家脱离了关系，但是林老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何况关系着朝廷和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自家自保有多了一层筹码，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按兵不动，更不可能在有解决之途时袖手旁观。而且林老爹以投桃报李这样的方式又为自己赢得了更大的保护，于家于国可谓双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小草不得不承认，林老爹堪为智者，知道审时度势，知道技为时用，更通晓政运之策，有勇有谋，谋后而定，争取百战不殆。有爹如此，小草深感何其有幸。
　　不久之后的一个深夜，悄然而至的马车队，悄无声息的运走了小草家的土豆和番薯，当然留下了一些作为自家栽种的种子，水稻说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种植土豆和番薯了。
　　小草知道，实际上，北方的土地更适合种植土豆。所以，林家此举，确为造福黎民百姓的大义
　　

　　☆、第四十五章旱灾

　　进入夏末秋初，北方的战事未起，而南方的旱情却来了。
　　小草娘家的双溪村略好一些，但是苏家村的旱情很严重，苏家的秋季庄稼大部分是在收了冬小麦后四月份种植的，现在是八月，眼看着庄稼就要成熟了，原本庄稼成熟期间天气晴朗是好事，可还是需要适当的水分滋养的，目前这样炙烤的天气对庄稼是不利的，庄稼未等成熟却已经烤焦了。
　　村民都非常的着急，大部分村民的秋季庄稼正在灌浆期，高温和旱情持续下去，庄稼的收成微乎其微。
　　小草想起水稻之前说过北方遭受旱灾一事（这样密密的事民间不可能知道），便和相公交头接耳后苏有义急忙的去了苏老爹家，接着苏老爹和苏老大驾车去双溪村找林老爹去了。
　　苏老爹他们回来后，急急忙忙安排请人帮着抢收了苏家所有的粮食，虽然粮食的颗粒不算十分饱满，也还泛着些许的青色，苏老爹的说辞是：与其让庄稼干死在地里，不如收多少是多少。其实大家都是这个想法，村里陆陆续续也有好些人家被迫收割了庄稼，荒台子的村民种植的粮食与小草家的差不多，因此收成好了很多，起码是灌了浆的实粒而不是瘪壳子。
　　收完庄稼后的一天，林老爹来苏家村看望小草，欣喜的逗着已经满地乱跑的俩小外孙，再便与苏老爹苏女婿密谈了一番就回去了。
　　接下来的天气更加的炎热，庄稼地被晒裂成大大的口子，路边的花花草草早已被晒干枯了，荒台子的柳树也枯竭而死了，大地刹那间没了生机。
　　好在小草家有苏家老宅里那口老井，而井里也一直有水，一家人才不至于干着、渴着，小草带着儿子们愈加的足不出户，村里的人都忙着找水、储水，嫣哒哒的老人和孩子都窝在家里保存身体的水分。
　　苏老爹带着苏家兄弟也在忙，白天忙着与村民一起找水源，晚上忙着悄悄的搬运粮食。小草知道，那是把粮食运到之前为了避世找到的山洞里，山洞里有水，以防备旱情严重时有个存活的地方。虽然相公怕她产生恐惧什么都没说，小草明白林、苏、王、鲁、李几家人在做转移的准备了。
　　恐慌里过了月余，旱情没有更严重也没有减轻的迹象，人们在祈求和期盼下雨中惶惶度日。
　　不想有那么一天，找水的村民回来说，镇子里涌进了许多流离失所的灾民。过了不久，又听说镇子里发生了明抢事件。最后，苏家村也突然来了很多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进门就抢，见粮抢粮，见水抢水。虽然村民合力赶走了灾民，但是由此可见，灾情不容乐观。
　　于是，在某天晚上，村长召集村民说，趁现在情况不是很糟，赶紧想办法躲起来或者出外投靠亲朋好友，先保住命要紧。
　　村长家第一个消失了，然后是两家、三家、四家，无数家村民消失了。
　　小草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相公说，大部分村民躲进了深山老林。家里有老人和病人的，躲进了村子四周的浅山里，家里有劳力和能力的都躲进了深山里。之前村民找水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有的占了村子附近的山洞，有的在有水源的地方搭起了草棚，有的在石岩下挖地窝，总之是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
　　小草感叹于古代村民的智慧，相公说这些都是祖辈传下来的经验，有备无患，未雨绸缪古来已有。
　　苏家村没地方可去的村民都在观望，期许老天发慈悲，能尽快下雨。荒台子的人家不想出走，那是因为他们的房屋都是好不容易才新建的，土地也都是才置买的，谁都不甘心千辛万苦建造的家园就这样被毁。
　　小草也不甘心，苏有义更不甘心，所以，没到万不得已，苏家不动，荒台子人也不动，大家都存在侥幸心理，希望旱情不要再加重。
　　太煎熬了，即使是小草家有不枯竭的老水井，有狼犬溪溪，有可以藏人的大地窖，有充足的粮食，小草还是着急了，因为她有两个需要呵护的幼子。
　　相公尽量安抚她：“不怕不怕，媳妇，一切有我。”
　　可是，小草还是焦躁忐忑。苏老爹一家搬了过来，小草稍微平静一些。苏家村村民但凡有在荒台子的家人也都搬来合住，因为这里每家都打了深井，而且目前保持着一定的水位，可供一家人吃喝，情况比别家都好。
　　村里实在无处可去而留下来的人家，每天都到出走了的人家的水井里吸水，积少成多，勉强度日。
　　一天凌晨，小草家的们被敲响，小草还在迷迷糊糊中，被相公告知，要搬进深山了。
　　小草见到了林老爹、水生大哥、水稻，林家的三辆牛车，加上苏家的四辆牛车（牛车都做了顶和围子），相当于上世的车厢，小草估计车厢里做成了床，流动的床。
　　关上门锁，小草看见相公把苏家自家宅院的钥匙交给了周家老大，想来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地方可去，所以，相公把老宅的钥匙留了下来，把老井留给他们，希望能帮到他们渡过难关。
　　不知道因为什么，小草一上车就睡熟了，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乍现，他们正在山林里行进了。牛车走得很慢很慢，好像蜗牛的爬行速度，有时候还要停下来，仿佛是一边修路一边前行。
　　事实是，确确实实是一边修路一边前行。虽然之前已经开出了一条山路，但只是事权从急坑洼且弯曲的车道。然而森森的深山老林里各种植物的藤蔓枝条绞缠错节，这些都留作为安全屏障，所以通行时只能靠人力拨开，车辆通过之后再将其放开。其实，不方便归不方便，但也是一道天然护障。这天晚上，小草他们停在了有小溪的森林草地上，这里景色很美，花草树木依然郁郁葱葱，幸好，还有一片鸟儿的乐土。
　　吃完晚饭，大家各自上了牛车，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考虑到小草夫妻带着孩子，他们一家四口人占一辆牛车，看着熟睡的儿子们和累极而眠的相公，小草睡不着了。她披上厚衣服，掀帘走下牛车，却看见水稻和苏老六在火堆旁警戒，见小草还没睡，很是诧异。
　　“小草，怎么还不睡，快回车上睡觉去。”水稻如是说。
　　“是啊，三嫂，快去睡吧，有我们俩看着，别怕，安心睡觉。”苏老六也是一副大人口气道。
　　小草怎么觉得，她家的俩小屁孩一下子长大了好多呢。
　　小草不想让人担心，只得回车上睡了。可能是心里有事，她总是睡不踏实。
　　半夜的时候，她听见水生大哥换岗，叫水稻和苏老六去睡觉。
　　听见水生大哥说话，小草恍惚感到已经长时间的遗忘了这个大哥。想起曾几何时，未嫁之前，水生大哥像母亲一般的关怀，给予自己那么多温暖的大哥，自己却在嫁人之后，都没有仔细的关怀过，仿佛将其遗忘了一般，小草蓦然于自己的冷情，亦或许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想了解过这个大哥。其实，对水稻又何尝不是如此，看来，对林家这个娘家的家庭成员，小草似乎真的没想过去深入的了解，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完全是浮于表面，未曾深入心底。自己，始终是自私了，虽然自己是鸠占鹊巢，但这样是要不得地。
　　一路走走停停，四天之后的一个黄昏，车队停止了前行。林老爹过来抱起大双，对着抱着小双的小草说：“草儿，到了，跟着爹走。”说着就缓缓的朝着一个草坡前行，其他的人也跟随在他们身后。
　　到了草坡的尽头，芹儿的声音传了过来：“爹，哥，姐，可把你们盼来了。”
　　原来芹儿跟着李大夫、庆玉大嫂及其家人和鲁家的人已经先期到来。大家见了礼，相互认识后就各自去了各自的卧房，稍作休整，简单的吃了一餐，纷纷休息去了，补回一路欠缺的睡眠，缓解疲劳。
　　小草他们的避灾自救生活开始了。
　　

　　☆、第四十六野趣

　　
　　一夜好眠，小草是在鸟儿各种鸣曲中醒来的，虽然仍有一丝的恍惚，但她立刻就回神了，洞穴生活的第一天来到了。
　　完全睁开眼睛后，她打量了一下自己一家将要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十五平方米的洞屋，屋高约有两米五左右，地面上铺了一层用竹蔑串连起来的蓑草毯子，有两张简易的木板床，床上铺的也是蓑草，蓑草上铺了竹席，每张床上有两个竹编枕头，两床棉被。房间里有两把竹凳，竹几上、下各放着一个木盆，是洗脸盆和洗脚盆，石洞的一角放着两只木箱，这是衣箱了，其它再无什么东西，看着却也简洁实用。
　　洞口是用粗布缝制的门帘做遮蔽，小草掀开布帘走了出去，经过了一条长长的洞廊，洞廊两旁有很多个门帘，独立的石洞很多（有点像上世的宾馆结构），每个人都被安排妥当了。小草向左拐了一道弯，来到放着四张饭桌的一个洞厅，洞厅有一个大大的洞口，这是门。她寻着声音走出去，看到一大群人都聚在一起，老人带着孩子，女人在炊煮，年轻的男子拾柴、担水，大家忙得不亦说乎。
　　林老爹看见她，把怀里抱着的小双递个她，正在炊煮的庆玉大嫂笑着问道：“他姑，歇息好了？”
　　“嗯，大嫂，不好意思，起晚了。”
　　“知道的，路难走，还要带孩子。我们来后，睡的时间可比你久。”
　　“大嫂，看看我能干点什么？”
　　“你的事就是带孩子，大双、小双和凡儿。你看，芹儿和我娘家侄女花儿两个小姑娘负责挖野菜，你水生大哥、你家相公和我娘家俩哥哥负责打猎，凡儿小叔（水稻）带着爹他们几个长辈负责种地，李大夫夫妻负责看医采药，鲁家人负责木工活，我们几家的大娘媳妇负责家务活，你婆婆带着几家待嫁的闺女学女红，这不都齐全了，所以，你只管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