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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屋寒门乐日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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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对古代的婚礼怀着十分的好奇，人们常说人生四件事：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看到林家一如平常人家的婚事，虽然普通，却也有模有样、一应俱全，可谓是竭尽所能，举全家之力，与现代的情况差不多，举办一次婚礼是人脱一层皮、家去一半银。
从古至今，婚姻皆是人生之大事、喜事，得意之事。成亲之后，人生该是有所不同吧！小草对婚姻有了一些莫名的期待。
农历三月二十三，水生娶亲了。
一支庞大的迎亲队伍、一支庞大的送亲队伍、一场庞大的婚宴，把林家小院挤得满满当当，嘈嘈杂杂，但却欢欢喜喜，暖暖融融。
当接到新娘子，放响了鞭炮，在里正唱完：“新人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人洞房”等一系列规程之后，水生终于卸下紧绷的神经，叫来小草陪着新娘，急急忙忙喝酒谢客去了。
林家摆了十桌酒席，除了娘舅单家、双溪村与林家交好的，还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苏家。
这苏家就是小草定娃娃亲的男方家，与小草定亲是苏家老三做镖师的苏有义。
按常理两家应该经常来往，可在小草娘亲去世之后，苏家隐隐约约的提到过苏友义年纪不小了，好像有退亲的意思，但又没有正式提出了。
因此这三年里，苏家却来的很少，林老爹原以为苏家另有想法，本想着水生成亲后亲自去一趟把事情说开了也好，没想到苏家这次来参加水生的婚礼，也提出媒聘小草之事，林老爹回说之后再议。
要说小草和苏有义的娃娃亲，还得说道单巧娘：当年小草生出来身体一直很弱，丽娘每逢月初一就去连山寺上香祈福，巧娘十分相信民间习俗，出主意说是得给孩子找一个命硬的男娃娃定个娃娃亲照着，丫头就能慢慢身强体壮，好养活。
做娘的哪有不希望孩子身体强壮的，丽娘二话不说就托巧娘给说一个，这不巧娘的妹妹的婆家是苏家村的，就托妹妹给说了当时苏家三岁的皮猴苏有义，苏家那时很穷，打听到林家也算是殷实之家，想到自家孩子以后亲事不愁，那有不愿意的，也就痛快的答应了，两家就这样定了俩孩子的娃娃亲，说起来苏有义今年也二十岁了，也到了成亲的年龄。
话说水生在媒婆的唱声中，用喜称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喝了交杯酒，说了一大堆“夫妻恩爱、早生贵子、白头到老”的吉祥话后，忙着送走起哄闹洞房的后生们，水生回到新房已经是天都黑了。
因为水生在妹妹们的调侃中，终是提前悄悄的练习过，现在面对新婚的媳妇没有新娘王庆玉那么紧张，只见他温柔的说道：“庆玉，今天累坏了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歇息吧。”一边安慰着新媳妇，一边帮新媳妇铺床理被。
自己脱下婚服，再把同样脱了婚服的新媳妇轻柔的打横抱上床，春心激荡的搂着新媳妇索取新婚之夜的春宵福利。
新婚一刻，新人一对，琴瑟交融，缠缠绵绵，一室的旖旎，羡煞神仙，羞闭月亮。
林老爹今天高兴，喝了不少儿子的喜酒，但没有喝醉，对着丽娘的牌位告诉她大儿子成婚了，请丽娘放心并保佑林家早日添孙。
小草小芹和水稻坚持洗完所有的杯盘碗筷，打扫干净桌椅板凳和院子，才安心的歇息了。
第二天早上，新媳妇庆玉寅时就忍住酸痛的身子起床了，根本不听水生的劝说，而是牢牢谨记母亲的教导：“做了媳妇就要早起晚睡，伺候好相公，孝顺婆家的老人，照顾好小叔子、小姑子，千万不得偷懒。”
水生很无奈的跟着也起床了，本以为有一大堆的锅碗盆碟要洗刷，没想到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贴贴，很是感动了新娘子一把，当时看着水生就泪眼婆娑，水生安慰她家里人都很好相处，让她别紧张，一切有他呢。
林老爹很满意新媳妇的表现，痛痛快快的喝了新媳妇敬的茶，收到了新儿媳孝敬的鞋子，林老爹送出了红包。
小草、小芹和水稻也收到了新嫂子送的荷包、绣帕之类的见面礼。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早饭，水生水稻兄弟俩把昨日婚宴借村里人家的家伙什一一归还了。
之后，水生给自己的媳妇交代家里的情况和一些日常事务，让媳妇早点理清家事早点上手家务活。
小草发现新娘子略显紧张，一边想努力记住相公的交代和嘱咐，一边羞羞怯怯的偷瞟一眼自己相公，然后一张小脸就从面红到耳根。
新娘子走路时腿有微微的趔趄颤抖，水生大哥时不时很怜惜的睥睨一下新娘，十分心疼的样子。小草心里偷偷的笑道：看不出来，大哥挺孟浪。又看得出来，新婚燕尔无疑很愉快。
哎，大哥应该体贴新娘子，带嫂子去新房歇息才是，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草想：做哪个朝代的女人都不容易！真是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水稻是呆不住的，急着到自家的庄稼地里找活干去了。
小草小芹姐妹俩一如既往的喂鸡喂狼崽，给院子里种的各种野菜、土豆拔草、浇水。
还别说，他们种的那些野菜很齐全，在婚宴上大受欢迎，大家都问着要种子呢。
这些古代的野菜就这样慢慢的通过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变成了现代的各种各类的蔬菜。
☆、出嫁
找了个空闲，林老爹把小草叫到一边，给她说了苏家欲婚娉一事，问小草自己的想法，小草要不愿意，林老爹可以周旋退婚，毕竟三年来苏家的不闻不问寒了人心，林家退婚合乎情理、不悖世俗。
但小草还是想成全故人的心愿（丽娘、巧娘都去世了），既然命缘如此，她在这里又是两眼一抹黑，苏家又主动求婚，不如顺了大家的意。再说苏有义林家人都见过，得到认可，应该不太差，别的人更没接触过，还不一定就比苏有义强。
林老爹了解了自家闺女的想法，准备答应苏家的亲事。
当林老爹从苏家回来后，就宣布两个月后小草出嫁到苏家的消息。
这么快是因为苏有义目前在外走镖，五月间回家准备收夏粮，之后还要走一趟远镖，如果不在五月成婚，就要等到冬月间了，想到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所以苏家希望能早点把婚事办了，林老爹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既然自家闺女都同意出嫁了，那也是早晚的事，也就同意了。
于是林家是忙完娶媳妇，又忙嫁闺女，还要忙伺弄承载了一家人希望的庄家。
小草在见家人已经掌握了如何沤肥、窝栽法之后，就没有再做其它的，她不能一下子变得什么都懂，林家也不能一下子太冒尖，凡事总要有过程，也不能过度。但如果是水稻他们自己领悟出来的也没什么可隐晦的。小草自己只能引导到这里，以后再看情况而定。
小草认为自己的顾虑并非多余，而是非常必要，也是必须的。不过，她还是把双溪村东坡小湖边发现的番薯的事在私下细细讲给水稻，把自己的猜测连着可能是如何栽种的想象呀什么的，并装模作样的和水稻相互切磋一番，商定好栽种的方法和偷种等诸多事宜。
这一个春天，林家人忙并快乐着。
小草小芹庆玉白天忙家务，夜晚为小草忙做嫁妆，裁的裁、缝的缝、绣的绣。
林家给小草准备的是八铺八盖，新置四季衣裳各两套，水生打的结婚新柜子、盆子、木桶等一应物件因为庆玉家有陪嫁正好没用，就直接给了小草，到也便利。
林老爹还给小草单独置办了玉钗一只、上好的玉手镯一对。各样的布匹给了十匹。
小芹用自己的银子托林老爹给小草添妆置办了银钗一只、银镯子一对。
水生和庆玉给小草添妆的是庆玉绣的荷包六个、绣鞋两双、绣帕子六张。
水稻添妆直接给了十两银子。
这些都是他们私下里单独给的。
小草想着都是自家人，这是习俗也是情义，给就拿着，免得因为这些个礼生分了，以后自己也是要还礼的，这也是娘家人对自己的祝福，收下了他们也心安了。
小草本就是个成熟的成年人，婆家情况摸的门儿清，该给什么人准备什么礼，一一的都准备着。尤其是她未曾蒙面的相公，她私底下问了水生大哥，知道苏有义身型酷似李大夫，所以小草按李大夫的尺寸给他也准备齐了四季衣物。这下，即使苏有义再穷，起码三年内是冻不着的了。
给自己准备的衣物就更是齐全了：上世用的文胸、睡衣裤、来葵水用的卫生带、拖鞋、围裙、袖套、厨帽等等不一而足，小芹和庆玉问，小草就告诉她们用途，她们也做来用，感觉新奇也好用。她还用旧衣服做了好几双厚薄不均的鞋底子，慢慢的纳鞋底，做不完以后可以带到婆家继续做。
小草还让爹和大哥给准备一些竹撮箕、筲箕、簸箕、筛子、竹筐、竹篮、背篓、蓑衣、斗笠、木屐、锄、犁、锹、铲、连枷、竹耙等等之类的家用什件和农具。林老爹和水生大哥也问木屐怎么用，小草告诉他们用途，他们也觉得不错，也给家人做了一些备用。
春雨贵如油，今年的春天双溪村的雨水很足，林家人个个在雨天穿了木屐出行都道好。小草想后世的木屐应该要从林家流行出来了。
小草他们从连溪山东坡挖回来的野菜苗里，长大一些之后，小草辨认出有辣椒苗、茄子苗、豆角苗、豇豆苗和苦瓜苗。通过兄弟姐妹的精心照料，第一拨辣椒成熟后，因为家人还不是很能接受辣椒的辣和苦瓜的苦，小草便做了几罐辣椒酱，晒了一些苦瓜干，她准备也带一些到苏家。
其它的蔬菜林家人都很爱吃。
小草已经给家人说好，以后挖一些菜苗移栽到苏家，家人无不一一答应。
做这些是因为林老爹告诉小草苏家因为儿子多，家里不富裕，儿子成婚时都给分家单过，就是说小草一嫁进苏家就自己和相公俩人单过，那么，所有的日常用品都要备齐，到时候用起来才方便。
苏家把老祖屋给了他们苏家三房。
但是，苏家三房没有田土，一是因为苏友义从十三岁就外出跑镖，他不种田。二是因为苏家本就穷，没有更多的田土。
小草真是要山呼万岁了，她巴心不得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看来这桩婚事还不算太不靠谱，没想到在上世自己是个剩女，这一世不用自己操心就嫁人，还不用伺候公公婆婆、大伯子小叔子、大姑子小姑子，这些人际关系本就不好处理，但又是她不可企及的，因为在古代媳妇伺候婆家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小草可以不用费力就可以达成此愿，这不能不说是幸运，难道是上天给的福利吗？小草双手合十对天长啸：谢谢！
至于没有田土，小草不觉得是问题，她想只要俩人同心合力，早晚可以挣钱置办一些，不用太多，只要足够自家人吃就可以了。
在待嫁的日子里，小草去林家的田土看了今年的庄稼，加用了新肥和距离适当的窝栽之法，水稻和小麦都长得葱郁肥壮。大家都知道说是水稻伺弄的好，林家人也就跟着打哈哈说“是是是”，看来这些方法挺管用，林家今年夏粮准获大丰收。不过，那时小草已经出嫁了，好在两家的距离并不太远，走路也就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
农历四月十七，苏家到小草家下聘。
眼看小草送嫁妆的日子到了，五月的一天早晨，水生大哥和水稻赶着李大夫家的牛车把林家为小草准备的嫁妆送去林家。
林老爹悄悄的送给小草一个梳妆盒，说是小草娘亲留下的，小草说不要，给小芹，林老爹说小芹也有，小草才收下。梳妆盒是木制的，很小巧，分上下两层，可以放一些梳子、头钗、珠花、香粉、胭脂之类女子用品，看不出来是什么木料，但看得出来做工很巧妙，有个暗钮，林老爹给小草示范了一下，小草自己也试了一下，小草很喜欢，高高兴兴收下了，还给娘亲的牌位鞠躬上香，说了感谢娘亲和请娘亲放心的话，林老爹也说了希望丽娘保佑小草生活如意。
小草趁机把那次换狼王贵人给的花梨木梳妆盒交给林老爹，盒子里放着十两金子、一百五十两银票和现银二十五两（小草原有的二十两加水稻送给小草添妆的十两现银，小草请林老爹换了五两银角子和一些铜钱）。
林老爹迷惑不解，问小草这是为什么？小草说：自己现在不了解苏家的具体情况，不好冒然都带过去，如果自己以后需要，就会再问爹拿的。
其实，小草的确是不了解苏家的，因为小草认为苏家之前三年的态度很是模糊，小草不了解其中的原因，故而需要弄清楚，如果将来万一什么的好有个退路，不管是不是小草想得太多了，这也没什么影响。小草甚至认为，就林家给她的嫁妆已经很丰厚了，超过一般的布衣之家，如果太过了反而不正常，她只要平平常常就好。
林老爹在心里是明白小草的想法的，欣然答应。他不以为这有什么不好，反而认为自己的闺女很智慧，虑事周全，不愧是皇家血统，他的孩子个个聪丽睿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小草将来美满的生活。
农历五月二十六，是小草出嫁的日子，这天的寅时，大嫂庆玉就把小草和小芹叫了起来：小草先洗澡、大嫂给小草穿嫁衣、里正家婶子给小草梳头（因为里正家儿女双全，是福人），一边梳头，一边碎碎念：一梳梳到头，吃穿不用愁一直要念到：有头又有尾，即福且又贵。花媒又来化妆，只不过等花媒出去后，小草叫小芹赶紧给她把妆擦洗掉，小草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现代的淡妆，小芹说比花媒画的好看多了。
很快到了吉时，小草给娘亲上香后，一一辞别林老爹、大嫂、小芹和李大夫李家婶子，这一刻，小草眼里噙着泪水依依不舍。花媒开始催了：新郎和接亲的人都到了，正好是吉时，新娘子快出门吧。
林家人早就商定由水稻背小草出门，于是水稻道：“小草，来，我背你。”
水生大哥也要去送亲，林老爹交代水生和水稻要护好小草的婚礼。
小草盖上红盖头，由水稻背上了装扮一新的牛车，然后，新郎领着新娘的牛车、一大对送亲的队伍、一大队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在初夏的暖风里。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小草虽然盖着红盖头，但透过红布的微穴，小草还是能看到一路的风景，远山含黛，近田葱茏，和风习习，暖阳姣姣，温润清爽，何等的美好风光，让她想起《还珠格格》里那句歌词：“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真是迷醉了小草的心！
一路看着、想着就到了苏家村，小草在猛然听到鞭炮声时才回过神来，她感到了一丝丝紧张。
她还没来得及消除紧张，一个高高细细的背影来到她跟前，花媒扶着小草趴到背影的身上，小草想这应该就是她的新郎吧。
在小草思绪分散的时候，她被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只听得：“吉时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新郎和小草面向宾客跪拜。“二拜高堂”，新郎和小草面向内堂高坐的男女跪拜。“夫妻对拜”，新郎和小草面向对方弯腰低头。“礼成，送入洞房。”小草感到更紧张了。
新郎牵着红绸带着小草走到一门口，突然蹲下身子，用手示意小草趴到他的背上，小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这是古代的习俗，就顺意的趴上瘦瘦的背影，由着他背着。
高高背影背着小草走出了屋门，大概又走了五分钟，再走进一个院子，才进了一个屋门拐了个弯，最后把小草轻轻的放在满室通红的床榻上，按了一下小草示意她坐在床上。
他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的屋，我现在要去爹娘那边待客，我叫了五妹有莲来陪你”，说完就出去了。
小草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三嫂，三哥让我来陪你。”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
“谢谢你，五妹。你三哥刚才对我说了你会过来。”小草大大方方说道。
“三嫂，你饿了渴了就告诉我，我拿给你。”有莲轻声道。
“嗯，好的。”小草也答得干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但能隐隐约约听到远远的时有时无的喧闹声。
“五妹，为了陪我，你都不能去玩，真是对不住。”小草纯粹没话找话说。
“没事，三嫂，我不喜欢太闹，我喜欢安安静静的陪你。”五妹回答得很直接。
“五妹都喜欢安静的做些什么？”小草问。
“还不就是那些女孩子都做的事，洗衣做饭，缝衣绣花，没什么特别的。那三嫂喜欢做什么？”苏有莲反问道。
“我也喜欢安安静静，做一些家务，我还喜欢种田。”小草回答也很干脆。
“唉，三嫂喜欢种田，可是三哥现在还没、没有田土。”五妹语气有点底气不足。
“没关系，慢慢来，也许以后就会有了。”小草信心十足。
“嗯，我相信你们以后会有的。”五妹也高兴道。
“这里的田土贵吗？”小草趁机问道。
“上好的田、土都是七两银子一亩，中等的五两银子一亩，差等的四两银子一亩。”五妹对这些很了解。
“五妹很了解行情呀。”小草很惊讶，这么小的孩子都那么了解这些大人的话题。
“前段时间，村里的柳絮家才买了，是她告诉我的，所以我知道。”五妹解释道。
“那五妹知不知道荒地是什么价？”小草故意挑起话头。
“哦，知道，一两银子三亩，柳絮家也买了三亩。”五妹肯定的语气。
“噢，村里的地多吗？”
“好地不多，荒地很多。荒地要养很多年才能成为肥地，而且开垦很艰难，有杂树、刺棘、石头，草根也很多，所以买的人家不多。柳絮家是买来养肥了，以后她哥哥好娶媳妇，她家银子又不够，没办法才买荒地的。”五妹这样说。
“那”
“哦，哦，哦，看新媳妇咯。”小草还没问完，院子里出现了起哄的声音。声音刚落，一群人就进了房子。
“现在，新郎掀起新娘的红盖头。”花媒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草的红盖头就被人用喜称挑开，小草慢慢抬头看见了一群笑嘻嘻的青年男子看着自己。
“哇，新娘子好美哟。”
“是耶，真的好美！”
小草听到人们不停的赞美声。
“美！美也是苏家三媳妇，看看就行了。”花媒继续唱道：“新郎新娘喝合卺酒。”
小草和新郎举起喜娘送上的酒杯，交手喝酒。
“都走吧，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花媒见顺利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便把一帮子嘻嘻哈哈的青年男子嬉笑着赶出去了。
“三哥三嫂，你们歇着，我也回去了。”五妹也告辞。
等人们都走了，屋子里倏忽就安静了，小草坐在床沿上有点不知所措。同样惶惶然的还有新郎苏有义，他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那里，两只手垂在两侧，一会儿紧紧的握成拳头，一会儿又缓缓的松开，眼神有些恍惚忧郁。
小草抬着头，静静的看着他，他身材高高的、瘦瘦的，确如李大夫那般。长脸黑黑的、脊梁挺挺的、眼睛细细长长的、鼻梁直直的、嘴唇的线条很酷；五官长得很均匀，脸的轮廓很明显，有点现代法国人的脸型。整个人看着有些单薄，这在现代是标准的型男，十足的模特坯子。
不知为何此时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睛里看不到情绪。
“你需要吃点东西吗？”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枯井无波的看着小草问道。
“不需要，只是有点累了，想歇息了。”小草淡淡的回答，然而瞬间就发觉这话说的有点暧昧，不由得小脸唰的泛红。
新郎站在那里没动，根本没有理会小草说了些什么，像是很沉重似的自顾自又道：“你还是吃点吧，我给你拿来了”，说完就走了出去，很快拿了一个装着米饭和菜的碗以及筷子给小草。
小草预感到好像将要大难临头一样，她有些疑惑，不会给我立什么破规矩，来个下马威吧？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还是缓缓的接过饭碗，看了苏有义一眼，心想吃饭大于天，吃饱了才有力气承受不测。小口小口的慢慢吃了起来。
“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小草边吃边问。
苏有义有一刹那的楞神，小草的表现让他很是意外，他没有看到乡村姑娘素有的那种胆怯与羞涩，但还是开口道：“有有些事情我想先给你说一说，”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我，你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和爹娘已经分开过日子了。我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太富足，所以还给不了你很好的生活。我也没有田土，口粮要买。过去我一个人在外闯荡没觉得什么，将将就就的过日子，现在是两个人，就是说你要跟着我吃苦受委屈。我，我很抱歉也很惭愧。”他的确是面带愧色的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了。小草注意到他很冷峻，缺乏生气，好似对生活没有激情、没有向往。难道他是针对自己？小草无从得知。
哦，原来就这一点对她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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