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寒门乐日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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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妹想吃什么？”小草问道。
　　“想吃好吃的。对了，三哥回来吃饭吗？”五妹很是兴奋。
　　“他交代了午饭时间到了不用等他，不过还是做上吧，晚上不是还可以吃吗。我们做韭菜饺子怎么样？”小草顺嘴道。
　　“唵，可，那是什么？我没吃过耶。”五妹一脸的迷茫。
　　“那是我和我妹子小芹捣鼓的吃食，我们家都爱吃。那，今天我们就吃这个？”小草吓了一跳，她不知道此时这里还没有饺子。
　　“嗯，我现在都想吃了。”五妹期待的语调。
　　“那，我们多做点，如果好吃，你给爹娘、四妹和六弟带点回去尝尝。”小草赶紧圆场。
　　“哎，好。那，我能做什么？”天真的小姑娘。
　　小草耐心十足的教给五妹做饺子的各个步骤，五妹觉得新奇，学得很快，没几下，那包饺子的速度不亚于小草。姑嫂俩教着学着，教学相长，很快就做好了。
　　“三嫂，我知道了，饺子可以吃多少煮多少，这样就不用冷饭冷菜的需要加热。饺子又有菜，也不用做菜了，很是方便，是吗？”五妹聪慧。
　　“嗯，五妹真聪明，悟性高。”小草现在已经毫不怀疑古人极高的悟性了。
　　“三嫂，什么是悟性？”好奇宝宝来了。
　　“悟性呀，就是说一下子就明白事情的好处。”小草只能说得通俗易懂。
　　“那饺子还有什么好处？”
　　“饺子还可以蒸着吃、用油煎着吃，冬天可以冻起来，什么时候想吃都行。”
　　“哇，饺子这么好，我可以教给柳絮吗？”
　　“可以呀，饺子馅也可以有很多种，什么都行，菜、肉什么的不限，自己还可以捣鼓。”
　　“三嫂喜欢吃什么馅料的？”
　　“我喜欢吃韭菜馅、荠菜馅、萝卜馅、香菇馅、猪肉馅、鸡肉馅。”小草只说了几样五妹知道的菜，其实她喜欢吃香菇馅、荠菜猪肉馅、芹菜肉馅、茴香肉馅的。
　　“五妹吃多少？”
　　“我吃三十个吧。”
　　“好，不够再煮。”
　　姑嫂俩正要下饺子，溪溪“嘤嘤”的叫着跑到院门口。
　　“可能是你三哥回来了，溪溪现在只认得家里人，和你三哥最亲。”
　　“我去看看。”五妹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
　　“三哥，真的是你回来了。三嫂，是三哥回来了。”难得五妹大小声。
　　五妹说话的当口，苏有义那抹颀长的身影已经飘进了院子。
　　“媳妇，我回来了。”声音里透着隐隐的喜悦，他看了一眼五妹，欲言又止，只是对着媳妇点了点头。
　　“你吃饭了吗？我们正准备煮呢。”小草噙着浅浅的微笑问道，她已经知道他点头的意思了。
　　“没吃呢，正好和你们一起吃。”轻轻的话语居然带着微微的笑意，他可是急赶回来想和媳妇一起吃饭的。
　　五妹何时见过这样温和的三哥，不由张着小嘴呆呆的楞在那里。
　　“五妹，把火烧大点，我们煮饺子。”小草也是被五妹可爱的样子逗乐了。
　　“噢，好的，三嫂。”五妹从吃惊的愣神中反应过来，脚急手快的忙乎起来。
　　这时，小草已经打了热水，苏有义很有默契的掬着热水洗了脸擦了手掸了衣裳上的尘（古代的农村都是土路、田土）。
　　俄而，饺子熟了，小草先给溪溪舀了一碗。
　　然后才舀了三碗，做了一个蘸水，蘸水里放了一点辣椒酱和醋。小草知道兄妹俩不知道怎样下口，她就先夹起一个饺子，在蘸水里蘸了一下，然后才放进嘴里，苏家兄妹俩有样学样的吃了起来。
　　“好吃，三嫂，这个辣辣的是什么？”五妹囫囵吞枣的吃下第一个饺子，忙不迭的发表感叹。
　　“三嫂可不能吃。这是辣椒。”小草假意调侃五妹。
　　“不是三嫂好吃，呼、呼，是三嫂饺子好吃。”五妹是越描越黑。
　　“三嫂也不是饺子。”小草开心的逗着五妹。
　　“哎呀，三哥，你看三嫂欺负我。”五妹急的顾左右而言他，转向苏有义求助。
　　“我可在当场，没见你三嫂欺负你呀！”苏有义难得见自己的五妹如此娇嗔。
　　“哼，三哥你也欺负我，你们夫妻一起欺负我。”五妹没辙了，只有耍赖。
　　“逗你呢，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再煮。”小草偃旗息鼓。
　　“媳妇，这个吃食真的很好吃，这是什么？”苏有义好奇问道。
　　“三哥，我知道，这个是饺子，三嫂他们家捣鼓出来的，三嫂说还可以有很多馅的。”五妹稚嫩的和盘托出。
　　“你们说爹娘爱吃吗？”小草佂问。
　　“爱吃的，三嫂。不、不、不是，爹娘爱吃的，这么好吃的吃食，人人都会爱吃。”五妹越怕错越说错。
　　“应该爱吃，饺子真的很好吃，还有吗？”苏有义目光炯亮的看着媳妇问道。
　　“有的，本就准备好的。”
　　“一会儿我送过去。”苏有义十分满意媳妇孝顺大方的态度。
　　这顿饺子兄妹俩是吃的心满意足。三个人吃完饺子，五妹抢着洗锅刷碗，她比谁都急着想知道今天三哥置地的结果，这可关系到她的私有财产，能不急吗！
　　“三哥，走。三嫂，三哥一会儿就回来，你别怕。”五妹一边对小草说，一边催着三哥往外走。
　　“不怕，有溪溪陪我。”然后对苏有义说：“你快去快回。”
　　听着媳妇快去快回的提示，竟然有一丝别样的意思似的（其实是他想多了），苏有义便是对小草点了点头，示意他懂得，会很快回来。
　　苏有义兄妹俩回到爹娘那里，五妹向娘炫耀着带回来的饺子，积极的去灶房煮饺子献宝去了。
　　苏有义把今天置地的情况给苏老爹说了一下。然后把一张文案递给苏老爹：“原本荒地是一两银子三亩地，可是我们置买的是最难以开垦的荒山沙地，所以一两银子五亩，还送其中的小荒坡。我自己准备置买四两银子一共二十八亩，其中二十亩是荒地，送荒坡八亩。另外，我加了一些银子，准备给五妹置买二两银子一共是十七亩，其中十亩地，荒坡七亩。这是我交了订银后在县衙登记的文案，等村里丈量好实数，再由村长拿着文案去交足了银子，就换成官衙的地契，也叫红契就成了。这样就能证明土地是我们的了，拿到官方的文案可以受朝廷保护。”
　　“为什么这么划算？这样朝廷会不会认账？”苏老爹不可置信的问道。
　　“应该是认账的，村长当时也疑惑便问了。县衙的主薄说现在的朝廷鼓励农耕，还给各府郡县都有指标，县衙正愁怎么完成荒垦指标呢，周围这一片我们是第一家，所以给了最多实惠，这是在县衙的权限内的，爹不用担心。”苏有义耐心的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家可就占了先，得了便宜了。”苏老爹这下放心了。
　　“爹，您放心吧，村长今天直呼划算，也备了十亩的文案，他也准备置买一些慢慢开垦，前五年朝廷不收租，五年后按差等地收一成租，十年后重新估判荒地的等级，真的很划算。”苏有义信心十足。
　　“呵呵，这样好，这样好。”苏老爹乐得合不拢嘴，“连儿有见识，有福气呀。”
　　“爹，您去吃饭吧，今天媳妇做的饺子很好吃。我先回去了，媳妇在家等我呢。”
　　看着急慌着要回家的儿子，苏老爹挥了挥手，“回去告诉你媳妇，她有心了。”苏有义急急忙忙的往家赶。
　　这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苏有义那挺拔的身姿奔走在天穹的微光之中，显得格外的如松飒飒。
　　

　　☆、第十八章种柳

　　晚风伴着苏有义回到苏家老院子，小草已经收拾妥当，在院子里逗着溪溪玩得正欢。
　　“媳妇，溪溪，我回来了。”欢快极了的语调。
　　“回来了，快去洗澡吧，热水在锅里，换洗衣裳搁在床上了。”小草娥眉含笑说道。
　　“好，媳妇，我一会儿跟你细说。”俊朗的扬起笑意。
　　小草看着怦然心动，心不在焉的训练溪溪睡觉，溪溪调皮的不听指使，小草才收回神思，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耐心重复着，溪溪最后不得不无可奈何的服从固执的女主人的指令，乖乖的钻进自己的豪宅去歇息去了。
　　这一幕正好被洗完澡的苏有义看见，他宠溺的摇摇头咪了咪那双深邃的黑眸。然后，习惯性的去关好院门，自然而然的揽着小草的盈盈细腰回到卧房。哇！美男近身，好激动哦！
　　他扶着小草坐到床沿，右手依然环在小草的腰间，左手轻轻的把小草的头掰到自己的右肩上。
　　小草没有反抗，柔顺的把头倚在相公的肩窝上，此时此刻她感到很温馨，心里甜甜的充满了蜜汁。
　　苏有义更是心潮澎湃，手轻轻的揉着小草的黑发，下颌柔柔的蹭着小草的额头，心中抑制不住的情愫冲撞着他紧绷的神经，眼里噙满爱意。苏有义已经不满足于看得见吃不着，双手缓缓的掬起小草的面颊，和小草面对面。
　　“媳妇，可以吗？”他想和小草亲热，嗓音急切低哑，几乎是颤抖着耳语道。
　　这样温柔的苏有义让小草沉沦，她芳心萌动，犹如小鹿乱撞，说不清道不明的怦动情丝。
　　就在苏有义即将吻上小草粉嫩的唇瓣，小草猛然往后缩了一下脖颈，低下头岔开话题嗫嚅道：“今天的事情顺利吗？”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苏有义虽然感到一丝失落与惆怅，但是没有强迫小草，只依然是把小草搂在怀里。
　　“嗯，很顺利。”然后详细的讲述了今天置地的情况。又道：“我去向东家辞工，东家问了一下情况后应允了。他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作为我曾经搭救过他的谢礼，又送了几匹上好的棉布作为我们成婚的喜礼，还结清了我所有的报酬八千七百文银子，都在这里，媳妇，你收着吧。”说着递给小草一个包袱。
　　“还是你自己拿着吧，这些都是你用命和血汗换来的。”小草急忙推辞。
　　“媳妇，现在还分那么清楚吗？你已经是我的媳妇，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是我们家的，以后家里的银子都归你管。”苏有义没有接，而是果敢的放在小草的手里。他要尽快赢得媳妇的信任，他忍得有些耐不住了，这么美美的媳妇天天在眼前晃着，只能看不能吃，好不难耐。
　　对于这一点，好像俩人的情愫合在了一条线上，只是俩人谁都没有说出口，打着哑谜试探着。真是含蓄折磨人！
　　小草没有再磨叽，顺手把包袱放在梳妆台上。“以后要用银子就问我拿。”
　　“好。媳妇，我们歇息吧。”说完搂着小草躺下，不一会儿，俩人沉沉入睡。
　　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苏家老院响起了晨曲，小草夫妻俩起来了，正在晾晒刚洗好的衣服。睡醒的还有小狼溪溪，它瞪着萌萌的眼睛盯着忙乎着的男女主人。
　　“媳妇，村长说好今天来荒台子丈量我们置买的土地，那地就在我们家院子的周边，这是我和爹商议的，方便以后的耕种。你在家呆着，不要出来，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新媳妇一个月不出门。一会儿说不定五妹也会过来，你们一起闲聊。”苏有义是怕乡民的粗言秽语污了媳妇的耳朵，也怕浑人打媳妇的歪主意。他的媳妇娇美、沉静，一点都不比城里的大小姐逊色，他可是宝贝得紧，必须得好好保护。
　　“我想到了，其实我们家院子周边的荒地并不太差，我上次找填院子的粘土的时候，曾经翻挖过，一尺以下有一层薄薄的黑土，不全是沙石地。开始的时候打理起来可能比较费事，挖了刺棘、捡了石头，再加一些腐殖质，第一茬种肥土的豆子什么的粗粮，明年就可算得上是中等地了。”小草慢慢的细细讲给相公听。
　　“真的吗？媳妇，中等地嘢！不过，腐殖质是什么？”苏有义黑眼炯炯的问道。
　　“是真的，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荒地下会有黑土，我不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吗？腐殖质嘛，以后告诉你。”小草解释道。
　　“嗯，好吧。我得赶紧把荒地整理出来，种上秋粮，今年冬天不用卖粮吃了。”苏有义大受鼓舞，精神振奋。不过，自家的小媳妇还怪俏皮的。
　　“是噢，等一阵子你去一趟我娘家，给我家里报个信，顺便和水稻讨教一番，秋粮收成不会太差。”小草有意无意的做着安排。
　　“好，应该告诉岳父他们，以免他们担心我们。”苏有义应允道。
　　“对了，我还想到一件事，看能不能给村长说一下：从我们家院子往东，留出两架牛车宽的地作为人、车和牛道，然后我们自己在道两旁每隔一架牛车的空栽种一棵柳树棒，今年秋天这里就会变样。”小草给相公描绘着美景。
　　“是啊，这样一来，我们这荒台子就不显得荒凉了，也多了些生机，而且会招徕更多的人置买这边的荒地，我们家院子也不再显得偏僻孤零零的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祖父他们置买这里时，有人算出这里旺人、旺家，大家只当闲话说，没想到是真的。”苏有义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后一块饼子，放下碗就往外走。
　　“媳妇，我听到响动了，丈量荒地的人来了，我去了。”他边走边说。
　　待他出得门来，苏老爹、村长，还有七八个汉子已经到了，见他出来，村长一挥手，大家便开始了认真的工作，丈量的丈量，记账的记账。苏有义拉着村长远远的在那里比划着说着。最后只见村长笑着点着头，这必是同意了苏有义的提议。
　　小草在家把做饼子的面揉好，准备和好了饧在一边，中午做起来也便利。
　　这里甫收拾妥当，院门外响起了五妹唤溪溪的声音，果然一会儿五妹就推开了院门，手里拿着一只鞋底。
　　“三嫂，我又来了，你不嫌烦吧？”
　　“欢迎得紧，快进来。”
　　“我看着他们快丈量完了，爹和三哥都在那里。”
　　“说不定你三哥还有事做呢。”
　　“唵，什么事呀？”
　　“不是什么大事，但却是有利的事，不知道他给村长说下没有？”
　　“都不告诉我？”
　　小草看她这样心急，就把留道种柳树的事给五妹说了。
　　“这是好事，村长会同意的，听爹说村长也在这里置买了十亩荒地，种柳树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三嫂，看来这里要热闹起来了。”
　　“嗯，估计明年荒台子就变样了。”
　　“亏得四姐还说我瞎凑热闹瞎起哄呢，明年看她还说闲话。”五妹气呼呼道。
　　“哦，四妹有看法？”小草诧异道，她真不知道四妹的性子。
　　“可不是，她还说爹和三哥都是瞎胡闹。还说好事哪能轮到我们？不过是痴人做梦罢了。”五妹气呼呼道。
　　“人各有志，不用太在乎他人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事在人为，只要勤奋努力，总会有所收获。到底怎样还未可知。”小草态度积极，语气肯定。
　　“还是三嫂会劝解人，我也相信事在人为。”五妹有一点不好意思自己刚才的气恼。
　　姑嫂俩兴趣相同，越聊越投机，越聊越高兴，苏有义回来的时候俩人还说个不停，但也注意到了。
　　“三哥，你把刺蔷拿回来做什么？”
　　“种在院门两旁，我看见城里人有这样种的，还真的好看又香，所以刚才在砍柳树棒那里正好看见有一片，我选了两棵花骨朵多颜色艳的拿来栽。”苏有义一边说一边挖坑栽花，栽好后提了两桶水饱饱的浇了才罢手。
　　“媳妇，村长同意种柳树，我们已经种完了。刚才丈量荒地的几家都说准备明年在这里置买荒地。”
　　“嘿，三嫂和我早就猜到了。”五妹有点得意哟。
　　“爹和村长去办地契去了。爹说明天开始夏收，夏收完了就弄荒地种秋粮。”兴头很高嘛。
　　“五妹，夏收需要我做什么？”小草真不知道，因为分了家的缘故。
　　“不用，三嫂，新媳妇一个月不能出门，你就安心在家呆着吧，忙不过来，会把活计拿给你做的。”五妹老练啊。
　　“哦！”
　　小草突发奇想，现代的新婚“蜜月”是不是这样沿袭下来的。
　　

　　☆、夏收

　　农历六月，骄阳似火。人们却热并快乐着，天气好，意味着粮食可以很快晒干归仓，意味着卖粮换银子，意味着给家里读书的孩子交束修，意味着娶媳妇嫁闺女有的开销，可以办很多事。夏收带给了人们极大的期望。
　　今天是苏家夏收的第一天，苏有义卯时起床，便急匆匆地奔赴爹娘的粮地，开始一轮忙碌的收粮大战。
　　他昨晚告诉小草，这几天他在爹娘那里吃饭，让媳妇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生活。
　　苏老爹对苏家今年的夏收作了新的安排（往年都是大家合着一起收，先收爹娘的，其次收苏家大儿子的，再是收苏家二儿子的）：已经分家的大儿子、二儿子两家自己负责自家的夏收，三儿子帮爹娘夏收。
　　苏老爹、苏有义、老六苏有道三人的分工是：说老六负责在晒场看粮，苏老爹和苏有义俩负责割、捆、运，他们俩一个人负责上午割，另一个人负责捆、运，下午再互相换过来，以免一个动作太长时间会弄伤身体。苏家的夏收就这样开始了。
　　小草一个人在家也没闲着，虽说新媳妇不出门，可她还是清理了一下家里的粮食，以备随时之需。
　　有时间的时候，她还用模具（在娘家时，她和小芹经常做，因此让水生大哥做了很多的木制模具）做了一些小点心，可以让相公带到地里，饿时当零嘴垫一下肚子。又泡了薄荷水，等相公晚上回来时喝了解渴。
　　看顾完溪溪和菜园子，洗完衣服，没什么可忙的了，小草便坐在堂屋“嗤嗤”的纳着鞋底，这双鞋是给相公做的。
　　小草一个人依然是到点吃饭，到点午休，到点起床，到点做家务，今天的整个白天她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自己做自己的事。
　　苏有义擦着天黑回到家，脸被炙热的太阳晒红了，整个人看起来还好，但不免浓浓的倦意。
　　小草很体贴的为他准备好热水，好让他洗洗澡，解解乏。
　　在喝了小草准备的薄荷水后，他才长顺了一口气，顿时感到说不出的舒畅。
　　“媳妇，明天给我备一些薄荷水，我装在陶罐里带给爹喝，这个真解渴。”
　　“好。我还捣鼓了一些小吃食，你明天也带去，好歹垫吧一下肚子。”
　　“还是媳妇好，想得周到。”
　　“我又不能做什么，只做点力所能及的边角活计，不值什么。”
　　“媳妇，我好累，我们歇息吧！”
　　“你先歇了吧，我又没干重活。”
　　“歇吧，我要搂着你睡。”他的胆子越来越肥了。
　　哎，又来了，闷骚男！
　　就这样连续五天，天天大太阳，人们天天累着。割了庄稼，捆成一束一束的，挑到晒场晒干水分，再用石碾和连枷脱粒，把秸秆堆放在一边，才是晒粮食，然后去掉杂质，最后方是运回家交赋税、归仓。
　　人们就这样顶着燥热完成了夏收。每个人都黑瘦了一圈，每个人都面带喜庆，很满足。
　　本就皮包骨头的苏有义更是像根竹竿似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脂肪，但却精瘦结实。
　　终于可以搂着媳妇睡个懒觉了，这天的早晨夫妻俩搂着睡得正香甜，溪溪不解风情的在窗下捣乱。还是小草猛然清醒，急忙起床匆匆收拾妥当出来，果然听到院门外有说话的声音。这时苏有义也穿戴好了往灶房里钻。
　　小草打开院门，五妹手里捧着小草家那个装饺子的掏钵，现在里面装了一钵鸡蛋，正和老六站在院门口。
　　“三嫂”姐弟俩同时唤了小草。
　　“五妹、六弟，快进来。”小草热情相邀。
　　“三嫂，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俩小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进来，外面怪热的。”
　　“这是爹娘给你们的鸡蛋，说是这阵子劳累了，补补。”五妹说道。
　　“谢谢爹娘关心，五妹，坐。”小草看见了五妹手里拿着的鞋底。
　　老六跑到灶房找三哥去了。苏有义正在吃饼，老六唤了声“三哥”，苏有义示意他坐下，递给他一个饼。“吃吧。”
　　“三哥，爹娘让我叫你去家里拿粮，小麦五十斤，稻谷五十斤，玉米棒子五十斤，爹娘让我和你去拿过来。”老六边吃边说。
　　苏有义吃完饼子，和媳妇说了声“去去就回”，带着老六出去了。
　　五妹告诉小草是爹娘让三哥去拿粮食。
　　“爹说明天开始夏种，让三哥整理这里的荒地，爹叫三哥去商议雇工垦荒的事。”
　　“要请人吃饭吗？”小草细细的问道。
　　“爹说每天多给几个铜板，不管饭。刚夏收完，家家不缺粮食，都情愿拿银子。”五妹解释说。
　　“那就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两眼一抹黑。”小草释然道。
　　姑嫂俩正说着，苏有义和苏老六挑着、扛着粮食回来了。小草要去收拾，苏有义示意她不用，他自己来。就见他指挥着六弟干了起来，该晒的晒，该搓的搓，兄弟俩也沉默不语，只埋头苦干。小草看到他们手里搓着的玉米实在是小得不敢恭维。
　　小草悄悄拉着五妹来到灶房，“五妹，我们给他们做点什么吃的？”
　　“老六惦记你家的饺子，都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