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女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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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我了，不然还能是谁？”韩萱仰脸笑道，不听话的双手依然在云想衣的肚子上动来动去，惹得里面的小东西蠢蠢欲动，和她玩起了里应外合，因为孩子的动作有些大，云想衣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韩萱。
　　倒是韩萱先发现云想衣的异样，她忙拿开手，急道：“想衣哥哥，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而她心里却在想，小东西，你给我自觉点，要是敢把你爹爹给弄疼了，等你出来我有好果子给你吃。
　　“妻主，我没事的。”云想衣柔和地笑笑，握住韩萱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肚子上，温言道：“温公子也说了，孩子都六个月了，平时多动动也是好的。”云想衣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不好会影响孩子，可如今看来，这个孩子精神好得很，他开心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在意那一点小小的不适。
　　这样温馨的场合，外人自然是不适宜在场的，韩葙偷偷扯了扯香雪的袖子，趁那相拥的两人不注意，悄悄出去了。
　　“好羡慕想衣哥哥哦，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有白姐姐的宝宝啊。”听着香雪的喃喃自语，韩葙无语望天，你才多大啊，就开始操心这些了，算了，还是先让你练习一下吧，他把云朵塞到香雪怀里，认真道：“雪儿，要带好小宝宝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先用朵朵练练手吧，等你会了再去问你白姐姐要宝宝。”香雪懵懂地点了点头。
　　“想衣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良久，韩葙才哑然道。
　　“我知道，我知道妻主是为了我……”云想衣略微颔首，眼中尽是萧索之意，黯然道：“但是那些人，她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就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云想衣自幼在青州生活，北邙人在收成不好的时候过来掠夺粮食以及财物的事情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像这样大肆屠城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想衣哥哥，你不要激动，一切都过去了……”韩萱连声道：“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真的？”云想衣的眼神充满期待，他不知道韩萱在这其中能起怎样的作用，但是他信她。
　　“真的！”韩萱肯定道：“发动战争的北邙三王女已经死了，死在小姨的剑下，北邙女王也病死了，现在登基的人是她的六女儿，她愿意和云苍交好，就连投降的了书都派人送来了，两了之间再也不会打仗了……”
　　尽管霍春欣仍然下落不明，尽管夺得王位的阿迦那妮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违背自己的誓言，但是韩萱相信，在她的有生之年，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成为现实。

　　第59章　喜得麟儿

　　由于有了韩萱的终日相伴，虽然身体上的负担日益加重，但是云想衣整个人的精神却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温情也不用再担心他稍不留神，那个精力充沛、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就要闹着提前出来。
　　这日，秋高气爽，碧空如洗，韩萱看外面天气不错，就叫人把软榻搬到外面，然后抱着云想衣在院子里晒太阳。韩葙也带着云朵在一旁陪着，小云朵似乎对云想衣的肚子很感兴趣，愣是挣脱了韩葙的怀抱，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弟弟、弟弟。”云朵不满周岁，刚刚学会走路和说话，不过她走路还走得不稳，经常都是手足并用，走得累了就用爬的，爬得累了就干脆赖在地上打滚儿，非常地好玩。她说话也还不是很清晰，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词，而且还是口齿不清的，叫人很难听懂，不过她今天这声弟弟倒是叫的清楚。
　　“小朵朵，你也觉得姑父怀的是个弟弟吗？”韩萱一直都想要儿子，可惜她的想法得不到家里任何人的赞同——包括云想衣在内——如今见了云朵和她想法一致，兴奋地不得了，那滋味，简直就是俞伯牙遇上钟子期，知音啊。
　　“……嗯，弟弟。”小云朵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很喜欢小弟弟，想和小弟弟一起玩儿。她个子娇小，小手肉呼呼的，轻轻地在云想衣的肚子上摸了两下，里面的小宝贝大概是知道这个小姐姐很喜欢自己，也高兴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朵朵，小弟弟很喜欢你呢，等他生出来以后，姑姑把她嫁给你当夫郎好不好？”韩萱本来就喜欢云朵，见她对自己尚未出世的宝贝儿子颇有兴趣，立马逗上了她。
　　“好！”云朵很响亮地回答道，尽管她连夫郎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不过单看那小表情，还是很认真的，惹得周围的一群大人被她可爱的举止逗得哈哈大笑。
　　“朵朵啊，夫郎可不是那么好娶的，你有什么好东西可要记得分他一份……”韩萱越逗越上瘾，她见云朵一脸茫然，又用更简单的话问道：“朵朵喜欢糖葫芦吗？”
　　“……嗯，嗯。”云朵闻言眼神一亮，高兴地叫了起来，“糖糖……甜甜……朵朵……要要……”
　　“那你要是只有一串糖葫芦，会给小弟弟吃么？”韩萱有个坏习惯，逗孩子不逗哭决不罢休，为此，霍谦从来不让她带着韩莞玩，因为他实在是见不得自己的小女儿整日被大女儿给欺负地眼泪汪汪的。
　　“……给……不给……”云朵纠结了，她想要吃糖糖，可她也想要夫郎，怎么办呢。
　　“好啦，姐姐，你就别再逗朵朵玩了，你一直这么拿糖葫芦逗她，回头她会跟我没完的。”终于，韩葙看不下去了，将宝贝女儿抱回了自己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想衣哥哥肚子里的是儿子啊，说不定是个小闺女呢……”韩萱为啥想要儿子他不知道，但是云想衣想要个女儿的心情又多迫切他却是明白的。
　　“因为我想要儿子啊……”韩萱实话实话，可偏偏就是没人信。儿子多好啊，又乖又听话，女儿多烦啊，生来就会给她惹麻烦。她说着说着就又把脑袋贴上云想衣的肚子了，“小宝贝儿，你可千万别是个丫头……”
　　云想衣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早些时候韩萱一直念着儿子，他以为她是想宽他的心，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见她有空没空都在念叨，他逐渐有些明白，她是真的这么想的，云想衣为难了。
　　要是生个儿子吧，韩萱是高兴了，可是公公婆婆那里肯定不喜欢，男孩儿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可要是个女儿呢，公公婆婆倒是满意了，但是韩萱，她又得有多失望啊，云想衣莫名地有些痛恨起自己糟糕的身体。
　　温情说过，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会是他今生唯一的骨肉，儿女双全之于他，注定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想衣哥哥，你怎么了？不高兴么？”感觉到他飘散的思绪，韩萱抬脸问道：“你不要担心，我是很想要儿子没错，可要是个女儿，我也不会不喜欢她的。只不过女孩儿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咱们少不得要从小对她锻炼，不然她将来如何能够成才，但是男孩儿就不同了，儿子生来就是让人疼的，小时候咱们疼，长大了就得帮他找个会疼他的妻主，让她接着疼……”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韩萱坚信上辈子的“儿要穷养，女要富养”原则，只不过在这女尊的世界，这条规矩得改成“女要穷养，儿要富养”就是了。
　　“所以你就看上我家朵朵了？”韩葙笑问道，他就知道，他这个姐姐说话做事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家小朵朵被她看上还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就凭韩萱现在的表现，他能想象到，她要真有了儿子，会被宠成什么样子。
　　“也不能说是看上，只能说是目标对象之一，哈哈……”韩萱边说边躲开韩葙追着打过来的身形，“要是我家桂圆儿看不上你家朵朵，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想衣哥哥，救命啊……”
　　“桂圆儿！”听到这个似乎是人名的名词时，韩葙愣住了，连自己正在“追杀”韩萱这件事也给忘了。
　　“怎么，这个名字不好么？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呢。”对于自己给宝贝儿子取的小名儿，韩萱非常得意，这可比霍清家的什么大丫、二丫，还有大宝、二宝好听多了。
　　“妻主，这名字可有什么含义？”云想衣此前一直没听韩萱提过孩子的名字，还以为她是想等孩子出生再取呢，没想到这就取好了，而且还有些怪怪的。
　　“‘桂’通‘贵’，就是富贵的意思，咱们的儿子嘛，哪里能够受穷，当然是要尽享荣华富贵了。而且‘桂’字也有蟾宫折桂的意思在里面，虽然咱们的女儿用不着考上那么一遭，但意头还是很好的，至于‘圆’字，那就更简单了，就取它团团圆圆，全家团聚的意思，再说了——”说到这里，韩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被韩葙和云想衣盯着看了好久才小声道：“桂圆儿也很好吃啊，我最喜欢了！用来给孩子取名有什么不好的……”
　　“哈哈……姐姐……哈哈哈……”韩葙很不给韩萱面子地捧腹大笑起来，毫无大家公子的风范，他跺着脚连声叫道：“你，你真是太好玩了！”云朵不解其意，见爹爹笑得开心，也跟“咯咯”笑了起来。
　　云想衣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也忍不住掩唇而笑，片刻方道：“妻主，这是孩子的小名吧？”桂圆儿，彩头不错，叫着也是朗朗上口，当小名儿还真挺好的，可要是大名的话，就显得有点随意了。
　　“那是当然，大名哪能现在取啊，怎么也得等孩子出世以后再说！”韩萱认真道，单是小名她就冥思苦想了好几天，要是大名的话，还是到时候全家人群策群力吧，就她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
　　“……嗯，这样也好，免得取了不合用。”云想衣点了点头，目光充满赞许，他伸手抚上自己高隆的腹部，柔声道：“小桂圆儿，你有名字了，高兴不？”回应他的是孩子在里面有力的踢打，虽然力度大得让他觉得有点儿疼。
　　“是不是桂圆儿踢得你痛了！”见云想衣皱眉，韩萱立即问道。通常情况下，胎动是不会让孕夫感觉到疼痛的，但是偶尔也有例外，尤其是在父体孱弱，而胎儿却强健有力的时候。不仅如此，子强父弱还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一旦父亲的身体状态满足不了孩子生存的需要，就会很容易早产，因为那样的环境会让他觉得不安全，他会急于离开。
　　“没事儿，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云想衣笑笑，有些不以为意。过去这几天，他一直觉得肚子坠坠的，涨得慌，温情看了过后却说是正常的，这是因为胎儿已经入盆，随时可能生产。
　　云想衣闻言很担心，他倒不是害怕别的，就是担心距离原来算好的日子还差大半个月，要是孩子现在就出来，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一生缠绵病榻，不得自由。
　　温情让他尽管放心，说是孩子发育得很好，早上十来天出来也没有关系，再说他身体不好，给不了胎儿足够的养分，孩子在里面待的久了也是不好，出来以后好生养着，不会比旁的孩子差的，云想衣这才放心下来。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云想衣隐隐觉得腹部一阵发紧，但不是很疼，而且很快就过去了，所以他也没对韩萱说什么，这种假情报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前两次都是搞得全府上下惊慌不已，结果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他觉得很不意思，这次要是不是真到时候，他是不准备告诉韩萱的。
　　由于云想衣的身体已经极为不便，所以他们现在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而不用和霍谦还有韩紫烟在一起，晚餐的菜式是有韩萱想好，再由钟灵操刀的，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而且又很适合孕夫食用，但是因为胎儿入盆，压迫胃部的关系，云想衣完全没有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推说吃不下回房休息去了。
　　韩萱也不逼他，她明白，这个时候的孕夫既需要营养可又吃不下东西，少食多餐是最好的，因此让钟灵、毓秀把剩下大半的孕夫特制营养餐撤了下去，只要晚上再劝他用点宵夜就好。
　　或许是白天在院子里待的时间长了，多坐了会儿，也多说了会儿话，云想衣显得很疲倦，用过晚膳只和韩萱说了会话竟然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看他睡得还好，韩萱也不忍打搅，于是她精心准备的宵夜就又浪费了。
　　半夜的时候，云想衣由于身体的某种必要需求醒了过来，他推了推身侧的韩萱，面上有些歉意。因为胎儿逐渐长大，压迫到膀胱，他每夜都要起夜两、三次，先前韩萱不在的时候这些事情是由钟灵、毓秀伺候他的，后来韩萱回来了，便是由她一手包办，尽管韩萱对此甘之如饴，但云想衣看她每天夜里都要为了自己起来好几次，眼下的青黑也是一日胜过一日，白日里也总是哈欠连天的，心里就更是歉疚，但是不麻烦她显然又是不行的。
　　“想衣哥哥，你要小解么？”韩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问道。
　　“……嗯。”云想衣的声音低不可闻，面上更是绯红一片，不过是掩在夜色里看不清而已。
　　“你等一下啊。”韩萱急急起身，第一件事就是从床边拿起一件厚厚的外衣，先给云想衣披上，这才抱着他去了卧房后面的茅房。说起这侯府的茅房，这可能是韩萱到这个世界后鼓捣出来的最具有现代气息的东西了，里面非常干净，也没有异味，由于云想衣腿脚不便，韩萱后来还增加了抽水马桶，她抱着云想衣在马桶上坐下，才转身去外面等他。
　　略显艰难地褪下亵裤后，云想衣被上面触目心惊的血迹给惊呆了，他愣了愣，方失声叫道：“啊……”
　　守在外面的韩萱闻声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云想衣摔倒了，急忙冲了进去，见他安然无恙地坐在马桶上才略略放心些，在定睛一看，云想衣雪白的亵裤上沾着浅浅的血痕，心头转过无数个想法，终于回过神来，想衣哥哥这是见红了吧。
　　韩萱安慰了云想衣几句，让他不要担心，再让守在外间的毓秀去请温情，温情很快就过来了，漆黑的长发仅仅简单地扎了一下，显然是穿好衣服就过来了，连头也没顾得上梳。
　　温情把过脉，又检查了云想衣的身下，说是这才刚发作，因为他是头胎，年纪又不轻，症状肯定来得慢，现在要做的就是多休息，顺便用些有营养的食物，免得到了生的时候没有力气。
　　有了温情的肯定，侯府上下立马就忙活开了，就连霍谦和韩紫烟也过来问了问情况，看着霍谦绯红的脸色，和颈子上遮都遮不住的“蚊子印”，韩萱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打搅到两位老人家了，忙劝了两句，让他们回去了，这还没到正发作的时候呢，就大伙都来凑热闹，会给想衣哥哥压力的。
　　因为时间还早，而云想衣也没什么明显的反应，韩萱就又搂着他睡了会，天亮起就开始张罗着烧水，布置产床，还让钟灵、毓秀趁着云想衣现在还不是很痛抓紧时间洗了头、洗了澡，这生完孩子可是一个月不许沾水的，虽然韩萱不是很信这些，但是入乡随俗，不这么做别说旁人，只怕就是云想衣都是觉得不对。
　　到了下午的时候，云想衣渐渐痛得厉害起来，就是有韩萱在一旁殷勤地帮他按摩穴位、揉捏腰腹，作用也不是很大，温情过来看过两次，都是说他运动不够，穴口开得慢，要等等，实在不行就扶他起来坐坐。
　　就这样，云想衣躺够了就起来坐坐，坐累了又倒下去躺躺，一个下午折腾下来，他是坐着难受，躺着也不舒服，韩萱看着心疼，干脆把他半抱着，这样云想衣倒是舒服了些，起码腰没那么疼，胸口也不憋闷得慌。
　　钟灵端来晚餐的时候，云想衣连看也没看上一眼就让他端了下去，因为实在没有胃口，但是不吃东西他的体力又下降地厉害，温情瞧着着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就让药童煎了催产药送来。
　　服过药后，云想衣的宫缩明显加强，他也无法像先前那般隐忍，而是躺在韩萱怀里哼哼起来。要单是痛他也就忍了，可是腰腹又酸又涨，感觉想要断掉似的，那种难以言说且看不到尽头的痛让云想衣再也没了往日的坚忍，断断续续的呻吟不时出声，“萱儿，还有多久，呃……”
　　“快了，很快了，想衣哥哥，你再忍忍，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宝宝的……”韩萱一边安慰云想衣，一边对温情使眼色。事实上，云想衣的产穴现在才开了不到三指，距离真正的生产，还早得很。
　　和白天的安静相比，晚上的云想衣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躺在韩萱怀里低低痛吟，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叫她看了心疼不已。她看了看温情，小声道：“还能更快些不？”虽说前三指通常都开得慢，况且他又是初产之人，可云想衣的身体偏偏有事不能拖的，韩萱不能不着急。
　　“不能再加药了，他身体受不了……”温情摇头，现在的药量已经是极致了，再增加，云想衣脆弱的身体不能承受。
　　“但是他的体力……”韩萱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其他的都还不在话下。
　　“再等等吧，我给我爹去了信，最迟天明，他肯定能来的。”原来温情也对自己能否保得云想衣父子平安没有信心，特地修书给了萧凉，让他过来帮忙。听闻有了自己和哥哥的救命恩人前来，韩萱心里轻松了一点。
　　果然，天蒙蒙亮的时候，萧凉赶来了逍遥侯府。那时云想衣的产穴也不过开到三指多，而且由于之前一个下午再加上一个晚上越来越强烈的阵痛，他的体力早已告罄，只能无力地倚在韩萱怀里。
　　“爹，怎么样啊？”萧凉一来，温情就只能靠边站了，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情儿，你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像这样的情况，只有让孩子尽快出世才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我怕……”温情不是没想到这点，而是害怕云想衣的身体不能负荷。
　　“什么都别说了，我要施针，你去准备。”萧凉直接打断儿子的话，走在床前为云想衣检查。云想衣怔怔地望着他，虽然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失去光彩的眼中仍然充满一丝期待和希望。
　　姜果然是老的辣，由于萧凉的出手，后面的产程要顺利很多，不过短短的两个时辰，云想衣的产穴就已经完全打开，韩萱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可就在她把云想衣抱上她让人特制的产床时，他却对她说了一句，“萱儿，你出去吧！”
　　“为什么！”韩萱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明白云想衣为何要这样做。
　　“别看，很难看的……”云想衣别过头去，他知道自己在韩萱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可是这样的自己，他不想她看到。
　　“好，我出去。”不过一瞬间，韩萱就改变了主意，“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平安出来。”
　　韩萱负手而立，站在卧房的外间，钟灵和毓秀不时在她身边进出，一盆盆热水和布巾送进去的时候是干净的，出来时却染着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韩萱可以听见里面传来萧凉和温情说话的声音，但是云想衣却没有动静，只在偶尔的开门关门间，才能隐约听到他的低吟，他是不是太痛了，痛得都没有力气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突然传出云想衣一声极凄厉的痛呼，韩萱再也按捺不住，推门冲了进去。
　　她看见云想衣双腿大张地躺在那张特制的产床上，面色青白，发丝凌乱，由于他的腿上没有力气，钟灵和毓秀就一人帮他抬着一条腿，尽量向两边分开，好让胎儿更容易出来，而萧凉则双手握拳，重重地在他的腹上推压着。
　　萧凉见她进来也不吃惊，只淡淡说了一句，“还不过来帮忙？”就继续为云想衣压胎。
　　韩萱强忍下眼中的泪水，疾步走了过去，她知道，就凭云想衣自身的体力，要想生下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她走到云想衣的身后，轻轻地伸手抱住他，在他耳畔低语道：“想衣哥哥，不要再赶我出去了，知道你在里面受苦，我却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感觉太难受了，我受不了……”
　　云想衣没有回答她，因为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腹中又是一阵剧痛，云想衣痛得想要挣扎，却被几个人按住了身体，无力动弹，他只能听到温情和韩萱的声音，然后不由自主跟着他们的声音向下用力。
　　“想衣哥哥，加油！我看见桂圆儿的小脑袋了，头发很黑呢，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小家伙……”韩萱的声音充满惊喜。
　　“用力，就是现在，对，就是这样……”温情不停地提示云想衣该怎么做，尽管在这件事上，他是没有实践经验的。
　　“呃、呃……嗯……啊……”云想衣双手握紧身侧的栏杆，奋力抬起上身，用力向下推挤，白皙的脸颊憋得通红。
　　“就差一点点了，想衣哥哥，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宝宝马上就要出来了！”韩萱激动地哇哇大叫，脸上涕泪交错。
　　“嗯，再来一次！就像刚才那样，你做的很好，我们再来一次……”温情伸手护住胎儿的头部，防止他退回去。
　　“啊……啊啊啊……”云想衣咬紧牙关，最后一次向下使劲，随着他的这次＇炫＇＇书＇＇网＇努力，婴儿小小的身体顺利脱离父体。
　　“哇哇……呜哇哇……”这一刻，小桂圆儿的啼哭声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第60章　花好月圆

　　孩子一脱离自己的身体，耗尽体力的云想衣就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