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女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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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你有没有逗哭妹妹啊？”虽然自己没有儿女，但是霍清的孩子不少，韩葭对付小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没有。”宝宝摇头，他就是想摸摸妹妹，是妹妹太小气，所以才哭的，他没有欺负她。
　　“宝宝！”韩葙猛地提高了声音，他怎么这么失败呢，总共就三个孩子，结果哪两个之间都相处不好，真是的。
　　“葙儿，别这样，你吓到宝宝了！”韩葭拍拍韩葙的手背，示意他冷静一点，稍安勿躁，“宝宝还小呢，肯定是喜欢妹妹才和她玩的，对不对啊？”宝宝见到有了救星，就乖巧地点了点头。韩葭满意地笑笑，又道：“可是宝宝，妹妹比你还小呢，你和她玩耍的时候一定要轻点，不然她会痛痛的，然后就会哭，不跟你玩了……”
　　叮嘱完宝宝，见他点头应了，韩葭才让云朵带着他又去看妹妹，然后方和韩葙说道：“葙儿，你是怎么搞的？对孩子老是这么着急？他们还小呢，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一发火他们就要害怕了，哪里还会记得听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韩葙头痛地用双手蒙住脸，然后放下来，一头扎进韩葭怀里，纠结道：“哥哥，我又梦见卷姐姐了……她、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气我没有为她守节，气我带着朵朵重新嫁人……”
　　云卷！？韩葭闻言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在韩葙进宫四年之后的今天，她在他的心里还会有那么重要，既然这样的话，葙儿和陛下当初又是怎样开始的呢，韩葭秀丽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韩葙和霍清是怎样开始的，韩葭真的不知道。那时候，葙儿本来是带着云朵回京探亲的，谁知北邙人血洗青州，他的妻家无一人幸存，韩葙闻讯大病一场，病好后就被韩葭留在了京中常住，经常进出宫廷。
　　也许是他对妻主太过放心了，等到韩葙和霍清的关系曝光时，韩葙的肚子里已经有着现在的五皇子了。
　　韩葭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坚持让霍清给了葙儿名分，那是他的妻主，那是他的弟弟，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梦见她什么了？”韩葭迟疑片刻方问道，不是他想窥视葙儿的秘密，而是他想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韩葙仍在摇头，茫然道：“我就知道她在看着我，可是不管我怎么喊她，她都不肯理我……”
　　“葙儿，也许她不是在恨你，她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和周围的几个了度比较起来，云苍了还是比较人性的，从不强迫寡夫守节，尤其是年轻的，只要为妻主守灵三年，得到妻家的同意便能改嫁。虽说韩葙改嫁的对象特殊些，但是他进宫是在云卷过世三年以后，而云想衣和云舒对此也没表示任何异议，所以从道义上来说也是没错的。
　　“哥哥，你知道吗？我和陛下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隔了许久，韩葙终于抬起头，缓缓说道。
　　那是一个有些失控的夜晚，两个借酒消愁的人不知缘何凑到了一起。
　　“葙儿，你怎么在这里？”霍清有些意外，在她的后宫，可不会有男子敢跑到屋顶上喝酒的。
　　“喝、喝酒啊……卷姐姐她最喜欢带着我到屋顶上喝酒、看月亮了……”韩葙明显喝得不少，就连舌头都有点打架，他含糊不清地问道：“嫂子，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不陪着哥哥吗？”
　　“小葭睡了，我怕吵着他，就出来走走……”那是韩葭身体最糟糕的时候，严重的厌食和失眠几乎每天都困扰着他，霍清难得见他能够安睡一夜，如何敢打搅，可她又不想去别的侍君宫里，所以也就来看月亮、喝酒了。
　　“那咱们一起喝吧……”韩葙笑着发出邀请，如果不是霍清带来的酒里有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君偷下的药物，他们两个是不会放纵自己的。很显然，在那一夜的霍清和韩葙眼中，看到的都不是对方。
　　然而，就是那个晚上，韩葙竟然有了孩子，他不敢让韩葭知道真相，可他又不能不说。他的妻主都去世三年了，他要怎么解释孩子的来历呢，云苍了固然允许寡夫改嫁，但是未婚有孕却是不容于世的。
　　最终，韩葙向韩葭透露了一半的真相，他说了他和霍清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酒和药的事都没有提，解释就是掩饰，韩葙不想做欲盖弥彰的事情，尽管那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葙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们可以用意外来解释宝宝的来历，但是现在这个小丫头呢，她总不是意外吧。
　　“哥哥，对不起！”韩葙真的好恨自己，当初明明说好他们以后再无瓜葛的，就是宝宝，他也是把他给了哥哥抚养，他不能背叛卷姐姐，更不能背叛哥哥，可是现在，他却是真的对着那个人动了心，不然怎么会有这个小女儿呢。
　　“傻孩子！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韩葭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事实上，韩葭什么都知道，霍清也许真是喜欢他的，但是他明白，他不可能是她的唯一，坐在凤后的位置上，他也没有资格独享自己的妻主，所以韩葭并不介意韩葙入宫，至少，他是不会与他为敌的。
　　“宝宝很喜欢妹妹呢，哥哥你也看到了吧？”缄默良久，韩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看似无关的话，“既然是这样的话，哥哥干脆把他们一起养着吧……”他的表情很认真，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葙儿，你……”韩葭气得说不出话来，葙儿以为他是来跟他抢女儿的吗，他怎么会这么对他。
　　“宝宝是男孩儿朵朵都那么介意，这回还是个丫头，要是真的留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拿她们姐妹怎么办？”
　　听完韩葙的话，韩葭释然不少，韩葙说的是实话，云朵是个比大多数孩子都要难缠的孩子，对异母的弟妹尤其敏感，他把宝宝和三丫头带走，葙儿和朵朵的关系说不定还能有所改善。
　　就这样，继水侍卿所出的二皇女以后，韩葙生下的一子一女都养在了韩葭名下，只有云朵才是他亲自照顾长大的。
　　若干年后，天嘉女皇驾崩，六皇女继承大统，改元永昌，封嫡父韩葭为东宫太后，生父韩葙为西宫太后，两宫并立。

　　番外六　帝卿出塞

　　天嘉八年，北邙女王阿迦那妮向云苍了提出和亲的要求，云苍女皇霍清闻讯非常郁闷。
　　自从五年前的那场败仗之后，北邙人安分守己了不少，年年都向中原上供，也不再在边境犯事，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他们的和亲要求显得一点不过分，让霍清找不到任何可以回绝的理由。
　　如果阿迦那妮只是想要美人，霍清可以给她送去一打，就是她想要皇家的帝卿，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尽管霍清的儿子们年纪尚幼，远远没到可以和亲的年龄，但是霍清是不缺弟弟的，当初霍雅在登基后虽然为澹台宛然保留了后位，但是她后宫的侍君却是不少，顺带着也给霍清、霍雅添了不少弟妹，其中几个年龄大些的都是已经及笄或者即将及笄，用来和亲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阿迦那妮却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打发掉的，人家指名道姓地跟霍清要了一个人，她要霍焰。
　　如果说阿迦那妮在继位后对云苍了的政策不是那么友好，她这次提出和亲要求的折子也不是那么谦逊，霍清还能寻个理由婉拒了她。可问题就在于，阿迦那妮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她提出的每一项措施都是对云苍了非常有利的，当然，对她自己也没害。总之，若是不考虑霍焰本人的态度，答应阿迦那妮的求亲对霍清来说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葙儿，你说朕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焰焰呢？”霍清略显为难地问道，尽管已经封了韩葙为贵君，可霍清总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聊政事的时候远比做别的事情要多得多。
　　“当然要。”韩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管长帝卿是否愿意，这么大的事情，他总是应该知道的……”阿迦那妮对云苍了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两了联了姻，对云苍了的北方边境来说，也是多了一层有力的保障。
　　“我不知道焰焰是不是愿意，但是……”霍清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觉得他会同意。”霍焰对韩萱的执念霍清是最清楚的，错过韩萱，她怕焰焰会就此放纵自己，甚至不惜“为了捐躯”。
　　果然，霍清猜到了霍焰的想法，在得到阿迦那妮向自己求亲的消息后，霍焰可以说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把原本打算将皇位传给他的澹台宛然和霍雅给郁闷地够呛。
　　“焰焰，你不是在说真的吧？”小小一个北邙，霍雅还没有放在眼里。她的宝贝焰焰，是不需要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委屈自己的，如果他不想嫁，谁也不能逼他。
　　“怎么？娘亲舍不得吗？”霍焰似笑非笑，他一边亲亲怀里年仅四岁的小妹澹台逐月，一边笑道：“娘亲是因为不能带着爹爹远走高飞所以才郁闷的吧。”澹台逐月不明就以，被哥哥逗得“咯咯”直笑。
　　霍雅的那点心思他还能不明白，一开始，那两口子是一个劲儿地劝他找个上门媳妇，还不就是想要他快点生了女儿，然后接下澹台宛然的位置。后来他们大概是觉得这样太慢，便准备把澹台逐月扔给他，至于他的婚事，他们就不打算插手了。可不论是哪种方式，霍焰的婚姻总是自由的，只要他能看上，他们保准就没有意见，所以霍雅怎么可能舍得儿子去和亲，就是要去，也是她宫里的那些儿子们去啊。
　　“焰焰，娘亲是不想要你受委屈，而且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委屈自己。”北邙不过是尚未开化的野蛮民族，云苍肯下嫁帝卿就是她们无上的光荣了，居然还敢挑三拣四，搞错没有。
　　“娘亲，我不委屈。”霍焰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无可掩饰，“那个北邙女王本来就是我的人，她是我花十万两金子买下来的呢……”虽然他暂时没付金子。由于霍焰的坚持，阿迦那妮的求亲终于得到了霍清的许可，不仅如此，霍焰当年买下阿迦那妮时差下的十万两金子也由他的嫁妆给补齐了。
　　“爹爹，你好聪明哦！”阿迦那妮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霍秋然，他怎么能知道霍清一定会答应她向霍焰提亲的事情呢，事实上，递上那道折子的时候，她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陛下，会管我叫爹爹的只有乐乐……”霍秋然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还是就算了吧，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女王去。
　　“嗯……”阿迦那妮不满地嘀咕了句，因为声音太轻，霍秋然没有听清，她自言自语了片刻，突然又道：“焰焰肯定没有睡过帐篷，到了银都会不会不习惯啊。”
　　“那陛下打算如何，在这草原上建座宫殿？”北邙人择水而居，从不定居，哪里水源充足，牧草肥美就在哪里生活，从来就没有修房子的概念。
　　“这个……好像……不可能吧！”阿迦那妮望了望天，竟是真的在想霍秋然刚才的话。
　　“妮妮，能帮你的我都做了，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虽然霍秋然不承认阿迦那妮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看她的心情，却和他看自家的小安乐时一般无二。
　　“爹爹，你真的要走了吗？”明知霍秋然不喜，阿迦那妮还是这样叫道，她知道，她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妮妮，草原是你的家，不是我的。”霍秋然默然颔首，不管他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他的家都不在这里，就算不再是帝卿，就算只是普通人的身份，他都是必须要回到中原的，他的家在那里。
　　阿迦那妮想到过很多人，可她没有想到，给霍焰送亲的那个人竟然会是韩萱，那个霍焰心心念念、始终不忘的表姐，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还要见到她，阿迦那妮无限悲催。
　　“那啥，如果你敢欺负焰焰的话……”时隔多年，韩萱愣是忘了阿迦那妮的名字，不过她的威胁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改口道：“算了，我看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你还是担心点，不要自己被焰焰给欺负了啊……”
　　“我有名字的，我不叫那啥……”阿迦那妮无比悲愤地在心底呐喊道，可碍于霍焰也在场，愣是没敢表现出来，而是再顺从不过地道：“表姐放心，我不敢的……”霍焰在旁边听了冷冷哼了一声。
　　经过韩萱一天一夜的观察和审视，觉得阿迦那妮没啥问题，她就在第二天返回京城了，而阿迦那妮和霍焰则在同一天继续往北而行。不知怎地，两个人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完全没有当年针锋相对时的感觉。
　　“难道他还在想着那个表姐吗，她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的心呢？”阿迦那妮托着腮帮子头痛地想着。
　　“她干嘛不理她，沉默是金吗？”霍焰同样不忿，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还谁能拼过谁。
　　打破这种近乎尴尬的沉默的是一场意外，那场意外的制造人名叫霍春欣，就是霍焰那个失踪多年的那个堂姐。当年的战争偃旗息鼓后，霍静和阿迦那妮都派人找过霍春欣，但是谁也没有成功。
　　所以阿迦那妮没有想到，霍春欣会在这个时候采取行动，她就一点也看不得她好吗。
　　那天夜里，阿迦那妮惯例去向霍焰道晚安，当然，她没进霍焰的帐篷，而是隔着门帘和他说话的。北邙其实没有妻夫之间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但是她想着中原有，所以决定在婚礼不再和霍焰见面。
　　往常，霍焰都是闷闷地回她一声晚安，然后就不说话，可是今夜不然，他说了另外两个字，“进来！”
　　阿迦那妮差点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就在她怀疑的时候，霍焰提高了声音，“我要你进来，没听到吗？”
　　“来了，来了，有什么事……”阿迦那妮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进了帐篷，受宠若惊地问道。
　　霍焰没有回答，而是把阿迦那妮往身后一拉，与此同时，几支力道非常的长箭破帐而入，显然是早有准备。
　　阿迦那妮大惊失色，立即把霍焰扑倒在地，居然让男人保护，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群刺客显然是有精心准备的，在阿迦那妮的侍卫赶到之前，她们便率先闯了进来，阿迦那妮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拿过霍焰放在床边的长剑，上前迎敌，她们以为自己是她的对手吗。
　　阿迦那妮五年前便是领教过霍焰的功夫的，为了不在将来沦落到被他欺压的地步，这些年她可没少在武艺上下苦功，而这些刺客正好可以用来检验她的训练成果。随身长剑被阿迦那妮借用了去，而且看她以寡敌众，也没有落到下风的趋势，霍焰拍拍衣袖，优哉游哉地在旁边看起好戏来。
　　很快，那几个刺客就被阿迦那妮给摆平了，她收起剑，朝着霍焰这边走来，嘴角是浅浅的笑容。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距离阿迦那妮最近的那个刺客的手突然动了动，霍焰暗叫不好，人却不由自主地冲了出去。
　　“焰焰！”阿迦那妮慌了，那刺客隔得实在太近，她就是看到她出手的毒针，也是无能为力。
　　“鬼叫什么啊，我又没死！”霍焰不悦地皱了皱眉，她以为他有那么傻吗，那身体给她挡毒针，那是他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金丝甲呢，不用白不用，总比她中毒死了，他给她守寡强吧。
　　“焰焰，你没事？”阿迦那妮惊喜过望，同时在那刺客胸口狠狠蹬了几脚，敢暗算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难道你想要我有事？”霍焰没好气地白阿迦那妮一眼，“你有空还是整顿一下你身边的人吧，省得哪天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内应，刺客怎么来得如此迅速，而侍卫却是来得如此缓慢。
　　虽然阿迦那妮的英雌救美显得不是那么成功，但是那毕竟是她和霍焰关系转变的一个契机，而她，抓住了这个机会。
　　很多年后，当自家的一群小萝卜头扯着她的裤腿让讲故事时，阿迦那妮大言不惭道：“母王以前救过父妃，父妃感谢母王，所以就嫁给母王了……”英雌救美，以身相许，多像游唱诗人口中的美丽故事啊。
　　“不对啊……”年龄参差不齐的几个小鬼围坐在阿迦那妮身旁，其中一个大些的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母王上次不是还说，你是仰慕中原的文化，才向中原的女皇提亲，然后她把父妃嫁给你的吗？”
　　“没错啊，是这样的……”阿迦那妮继续编，“云苍的女皇是把你们父妃嫁给母王了，可是焰焰那时舍不得离开家，不想来北邙的，但是母王在迎亲的时候救过他，所以他就……”
　　“还是不对啊……”那个小男孩似乎是和娘亲较上劲了，“父妃说他很早就认识母王的，他还说母王是他花了十万两金子买下的，母王，是不是啊？”
　　“这个嘛……”阿迦那妮编不下去了，为了塑造自己的英雌事迹，她在跟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经常不自觉地省掉一些对自己不利的重要情节，时日长了，加之孩子渐渐大了，不免就露出些破绽来。
　　“苏耶儿，你给我闭嘴，你要再敢说话，我就立马把你给嫁出去！”阿迦那妮恼羞成怒。
　　“父妃！”苏耶儿早就看见扶着腰站在阿迦那妮身后的霍焰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而已。
　　“焰焰？”阿迦那妮傻眼了，愣愣地回过头去。
　　“苏耶儿，跟我回去睡觉，不用管你母王。”霍焰看也不看阿迦那妮，只对儿子招了招手。
　　什么！焰焰和苏耶儿一起睡，那她要睡哪里啊，阿迦那妮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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