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女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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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七姑娘家那个小的？”周氏想了想，开始对儿子的目光赞赏起来，看来儿子在云家这些年没少磨练。
　　在韩楚的五个女儿中，韩紫烟的出身算是最糟糕的，韩红袖和韩绿衣的父亲是韩楚的正夫端木氏这就不说了，韩黄裳是侧夫吴氏所生，虽非嫡女，但也算是正经主子生的，只有韩青郁和韩紫烟同为侍人所生，可韩青郁的父亲林氏却是韩楚的“一侍”，是韩家老太君亲自给她的人，在端木氏进门前就伺候着韩楚，而韩紫烟的父亲卫氏却是青楼的小倌出身，虽然是清倌的身份被赎的身，可是看在旁人眼里，那也是为人所不齿的。
　　尽管如此，韩紫烟所娶的夫郎却比他的姐夫们出身都要好，萧画意可是淮阴萧家的二公子，而且他家里还没有姐妹。他那个传闻中有着克妻命的哥哥萧诗情在一连克死三个未婚妻后终于招个了上门媳妇，可惜好景不长，在萧诗情生下儿子以后，这倒霉催的上门媳妇也蒙神召唤了，萧诗情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干脆带发修行去了，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扔在萧家，在这样的背景下，萧家的偌大家产不是萧画意的又是谁的呢，卷儿若是娶了萧画意的儿子……
　　想到这里，周氏的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和他的有所犹豫不同，韩梦一开始就看好儿子的想法，一家三口商定好就由韩梦去向韩楚提亲了，老太君对此也是很赞成，在一旁竭力劝说，于是在韩紫烟和萧画意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们的宝贝葙儿就这么被韩翠宁给说去当女婿了。
　　“我不干！”这是萧画意听到这个消息作出的第一反应，他没想别的，什么云家好不好，云卷又是否优秀这些别的父母在论及儿女婚事时首先要考虑的因素他全然不在乎，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青州太远了，他舍不得葙儿嫁过去。
　　“云卷有什么不好的，我瞧着那丫头还不错，又聪明又伶俐，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如果听说这个消息的是苏绣儿，她或许还会稍作反对，虽然她的反对意见不会被任何人采纳，可要是真正的韩紫烟就不同了，她简直就是恨不得那小鬼嫁得越远越好，她才不做便宜娘亲呢。
　　在苏绣儿意识到真正的韩七小姐并未离去，而是和她共同寄住在一具身体里面后，她们对于这具身体控制权的争夺就再也没有听过，就目前的形势看来，苏绣儿占据上风，可韩紫烟也不时利用短暂的冒头机会为她们制造着麻烦。
　　“闭嘴！这里没有你的发言权！”霍谦狠狠地瞪了韩紫烟一眼，心下暗想，明明还是那张脸，怎么换了个灵魂他就觉得那么别扭呢，恨不得她立马在自己面前消失。
　　“呜呜……”韩紫烟有些委屈地摸摸鼻头，决定不说话了。由于当年被她重伤，现在的霍谦根本不能妄动真气，可她只要稍微对萧画意父子表示出些许的不耐烦，他就准备和她干架，她怕他旧伤复发，只好乖乖闭嘴。
　　“坏蛋娘亲！不许你欺负我爹爹！”韩葙以前经常被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韩紫烟吓得稀里哗啦，后来苏绣儿和霍谦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小葙儿非得被她们搞疯不可，于是对他百般纵容，告诉他娘亲并不可怕，以至于现在的葙儿胆大妄为，就是面对真正的韩紫烟也敢大呼小叫了。
　　“葙儿别闹，跟哥哥去外面玩！”韩葭现在已经九岁，是个聪明敏感的孩子，他似乎也发现了两个娘亲之间的不同，见韩葙的举止有些放肆，怕他惹恼娘亲，忙牵着他的手出去了。
　　“好啊，好啊，我们去找卷姐姐玩。”韩葙已经知道他和云卷定亲的消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对此竟然很满意，和同样定下娃娃亲却是永远玩不到一块去的韩蓉和云舒不同，他和云卷的关系升温的速度叫人接受不能。
　　看着容貌酷似自己的韩葭，韩紫烟的脸色变得有些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沉默半晌，丢下愣在原地出神的萧画意，扯着霍谦的胳膊和他回房去了。
　　“小葭是我的儿子吧？”隔了许久，她才问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是又如何？”霍谦没有否认，毕竟他和苏绣儿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韩葭百日以后的事情，韩葭是韩紫烟的儿子，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他不会否认，但是……
　　“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消失，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死！”
　　霍谦说的都是真的，新婚次日，如果他见到的不是那个惊慌失措的苏绣儿，他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可是那个女孩儿太弱了，她什么都不会，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如果没有他，她一定会死的。
　　他想要保护她，这是霍谦当时唯一的想法。两个月后，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霍谦惊慌失措，可是苏绣儿比他更慌，但是她告诉他，只要是他的孩子，她就一定会好好疼爱。
　　于是霍谦留下了那个孩子，那个他原本视作今生最大耻辱的证据。
　　“你就这么恨我？”韩紫烟有些不甘，她承认自己强娶霍谦是有些心急了，可是她是认真的，而那一夜，不是在她的控制之内，他们的交杯酒被人下了药，她不知道是谁做的，更不知道那人是为了什么，可她知道，她伤到他了。
　　“以前恨过……”霍谦实话实话。
　　“现在呢？”听到他冷静地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她恐惧莫名。
　　“不恨了。”霍谦微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遇上现在的妻主呢？”
　　“你只要她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脸色也有一些发白，而在听到霍谦的回答后，她的脸上更是血色全无。
　　“如果我遇到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与她相遇，那么我感激上苍让我经历的一切。”他这样对她说。
　　“你身体不好，多歇着吧，我出去看看小葭。”韩紫烟说着往外走去，“说不定你家笨丫头很快就回来了。”
　　韩紫烟走到屋后花园的时候，韩葙已经不知道跟着云卷、云舒疯到哪里去了，韩葭和云想衣正坐在树下的藤桌旁商量绣花样子，韩萱趴在一旁看着他们，目不转睛。
　　如果上天能给他们一个这般恬静、淡然的开局，他们的故事未必会走到今天的结局吧，韩紫烟有些惆怅地想到。
　　在消失六年，又和霍谦、苏绣儿纠缠四年之后，韩七小姐再一次无声无息地在他们的生命中消失了，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之间被命运之神紧紧缠在一起的丝线已经无法再分开。

　　第18章　情敌登门

　　或许是为了让几个小鬼多多培养感情，韩翠宁在韩家住了整整三个月，直到云家三番五次地派人来催，才依依不舍地收拾了行李，带上早就想走的云舒和乐不思蜀的云卷，以及表情始终淡淡的，其实心里同样不舍的云想衣上了路。
　　云卷她们刚走的那些日子，韩葙整天都在掰着手指念叨，他的卷姐姐怎么还不来看他，那副郁郁寡欢的小模样儿气得萧画意直跳脚，大骂儿子没有良心，这才刚定亲呢，就只记得他的“卷姐姐”了，要是将来过了门，还不知会怎样。
　　不过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韩葙对云卷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淡忘下来，差不多到了过年的时候，韩萱和韩葭就没有从他口中听到到云卷的名字了，萧画意的忿忿不平也渐渐地平复了些。
　　年后不久，韩家大小姐韩红袖的夫郎端木临风生了个女儿，阖家上下均是惊奇不已。原来这端木临风是韩红袖姑母家的次子，十五岁便在双方长辈的安排下嫁给了表妹为夫，十六年下来生了四个儿子，却没一个女儿，就是借着这点，韩红袖一个又一个地往屋里添着伺候的人，端木临风虽然心里极不舒服，却也是无可奈何。谁曾想他如今年过三十，早已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却偏偏老树开花，生了个苦盼多年的千金，把韩红袖给乐得，完全是找不着北了。
　　嫡孙女出世，韩楚和端木氏喜不胜收，韩楚冥思苦想了好几夜，才给襁褓中的小丫头取好了名字，韩芃，对她的喜爱之情简直就是溢于言表。韩芃的降生对韩萱来说意味着很多事，首先是，她失宠了，有了嫡孙女的韩楚从此再不把她这个留作备用的长孙女放在眼里，其次便是，她自由了，因为不指着她继承家业，所以她的功课从此乏人问津。
　　要是韩芃早几年出生，韩萱说不定还会吃点小醋，对自己的未来有所担心，可如今，她完全是把小堂妹当做了救星，就是因为有了韩芃，韩家所有针对她的注意力和杀伤力在一夜之间就转变了风向，感觉真是好幸福啊。
　　嫡孙女出生带来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韩楚的所有精力就被随后即卷而至的那场战争吸引去了，韩家是靠经商起家的，家里的铺子、店面遍及南方诸省，偏偏这场战最先就是从南方开始的，韩楚怎能不急呢。
　　十一年前，皇长女霍敏阴谋篡位，登基为帝，随后对几位异父妹妹大肆追杀，先皇仅有的两个嫡女霍雅和霍静在暗卫的掩护下逃出京城，从此下落不明。且不说霍敏的皇位是如何来的，只要她登基后能有先皇的一半甚至是一半的一半体恤民心，她的帝王之路也不会是如此的昙花一现。
　　可惜霍敏并没有这么做，她刚愎自用，随心所欲，她在位的十一年，是云苍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十一年，正因为如此，霍雅姐妹在蛰伏了十一年后的反攻才会势如破竹，无可阻挡。
　　“疏影，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见到九皇女了，她还好吗……”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拽着疏影的衣袖不放，柳枫激动到无法自持地问道，完全不给对方回答问题的空隙。
　　“是真的，都是真的，九皇女现在很好，不过——”疏影本来是想把从暗香那里得来的消息合盘托出的，可看到柳枫那般期盼的表情，却又有些不忍心了，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哽住，没有说出来。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柳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了，对疏影的欲言又止显得很是不满。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只关心九皇女，你就不关心柳二小姐了吗？”疏影促狭地笑笑，终是没有告诉柳枫，霍静在三年前就已经娶了他的弟弟柳梅为夫的事情，瞒得一日是一日吧，他见不得一副可怜兮兮的痴情样儿。
　　“疏影，你说什么啦……”柳枫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过了会儿又抬起脸来，追问道：“我二姐还好吗？”
　　“柳二小姐很好，她可是四皇女跟前的大红人，日后四皇女登上大宝，你柳家的风光绝不输于从前。”疏影这话并不是在说笑，曾经的柳家确实是云苍国的第一豪门，前女皇霍正安的凤后柳氏便是柳家的长子，而柳家长女柳倾城则是官拜右相，长子封后，长女拜相，这样的柳家确是有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你是说四皇女她们真的要……”柳枫吓得捂住嘴，他知道当年的嫡皇女是被冤枉的，自己的母亲也是无辜的，可他没想到她们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卷土重来，这是造反哎，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当今无道，民不聊生，四皇女此举不过是顺应天命，拿回自己应有的东西，何惧之有？”疏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影儿，你瞒了柳儿什么事？”霍谦寻了个由头把柳枫支开，方悠悠然地向疏影确认道。
　　“九皇女成亲了，娶的是柳家的四公子。”面对霍谦，疏影毫无隐瞒，他相信霍谦会明白他的用意。
　　“哎……”霍谦闻言长叹一声，阿静，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先是柳樱，再是柳枫，现在又是柳梅，他这个小妹啊，竟把他们柳家的表哥表弟一个不落地全给招惹上了，她到底在玩什么，但愿她不会玩火焚身。
　　“启禀殿下，据属下所知，九皇女的婚事似乎不是出自本意，可这其中的隐情，属下却不清楚……”看着霍谦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疏影忙将另一个尚不能确定的消息告知于他。
　　“此话当真？”霍谦的眉锁得更紧了，婚事并非本意，难道是有人设计了阿静，这怎么可能，谁能如此大胆。
　　一边是自家的嫡亲妹子，一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哥表弟，霍谦对发生在阿静和柳家兄弟之间的往事还是很清楚的，他姑母柳倾城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柳樱，次女柳荷，幼子柳梅均是嫡出，都是自幼和霍雅、霍谦一起玩的，而柳枫却是柳相的一个侍人所出，碍于身份，幼时鲜有机会进宫，和他们也不相熟。
　　直到霍静七岁那年在兄姐的求情下被先皇放出冷宫，那时的柳樱已经是天下闻名的才子，他容颜秀美，又聪慧过人，霍谦完全不觉得自家小妹仰慕他有何不对，但是柳枫，他却是阿静亲口说过要娶过门的人，霍谦知道，他那个孤僻、倔强的小妹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可她缘何又会娶了别的男子，而且还是柳枫的弟弟呢，霍谦百思不得其解。
　　“千真万确。”疏影点头承认，不过他见霍谦的眉头越锁越紧，又赶紧补充道：“殿下不必过于忧虑，柳二小姐过些日子会来一趟晋阳，殿下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她就好。”
　　“你说什么？表妹要来晋阳，眼下战事正紧，她怎会有空啊？”疏影的话本来是想让霍谦放松一点，岂料适得其反，一听到柳荷的名字，霍谦就像只炸毛的猫一般蹦了起来，对她的即将造访表示出明显的抗拒之情。
　　然而不管霍谦是如何的不情愿，半个月后柳二小姐便如期到了晋阳，要说这柳家姐弟，虽说是同母异父，但在“重色轻骨肉”这点上却是很有共同点的，柳荷到了晋阳的第一件事就是设法让疏影约霍谦出来。
　　不过韩家家规森严，以霍谦现在的身份哪有单独出门的机会，他又不是疏影，能够有事无事就飞来飞去，少不得只能把这事儿告诉了韩紫烟，央她陪他一起去见柳荷，韩紫烟历来就是个唯夫命是从的，很爽快就把这事应了下来。
　　晋阳每月十五都有庙会，韩紫烟就是借着看庙会的理由带着霍谦和非要跟上的韩萱出了门。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韩萱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我的亲娘哎，您好有勇气，带着夫郎去见旧情人还能这么坦荡，真是叫人佩服。
　　一行数人到了事先约好的云来客栈，韩紫烟打发了车妇去停车，便带着霍谦和韩萱上了二楼，在二楼的包厢里，柳荷已经等待多时，她见霍谦进门立即就要上前行礼，却被霍谦伸手扶住了，两人都是激动不已。
　　“妻主，你带萱儿出去逛逛吧，我和表妹有事要谈。”霍谦犹豫片刻，方慢慢地开了口。
　　“……好吧。”看得出来，韩紫烟有些不情愿，但是碍于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仍是点头应了。
　　“娘亲，我们真的要走啊，你就不怕……”第一眼见到柳荷的时候，韩萱就有一种强烈的胁迫感，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有问题，她看爹爹的眼神不单纯。
　　“……可我更怕你爹爹生气啊！”韩紫烟本来就在犹豫不决，此刻听了女儿的话就更是不安了。
　　“娘亲，爹爹只是要我们去逛，他没规定去哪里逛吧？”韩萱慧黠地眨眨眼。
　　“……没有。”韩紫烟不明就以地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韩萱笑得更是奸诈，抬手一指，“娘亲，我们去哪里逛吧。”
　　“嗯、嗯……”韩紫烟连连点头，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这母女二人就逛到霍谦和柳荷的隔壁房间去了。

　　第19章　明争暗斗

　　“表哥，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韩紫烟母女甫一离开，柳荷就急急握住了霍谦的手，表情甚是诚恳。
　　“小荷，你在说什么呢？”霍谦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真要说委屈的话，应该是柳儿吧。”
　　“难道不是么？”柳荷的情绪有些激动，虽然碍于隔墙有耳不敢大肆高声，可是她愤然不平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表哥贵为先皇嫡子，身份尊贵无比，现在却要给个小小的商家庶女做侍人，这还不算委屈吗？”
　　“我不觉得啊，而是我不是……”看到柳荷认真的样子，霍谦不禁失笑，他本想说他不是韩紫烟的侍人，可转念一想，堂堂皇子之尊，竟然沦落到给人当侧夫的命，说出来也没啥好光彩，于是掩唇不言，只静静看着柳荷。
　　“表哥不用担心，表姐精心谋划多年，此番又有朱蓁国的十万精兵相助，定能一举夺回京师，到那时——”说起霍雅，柳荷一脸的信心满满，她停了片刻，又道：“到那时，我会向表姐请旨，让她下旨让你和你妻主和离……”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妻主和离！”霍谦倒也没有生气，他就是被柳荷这没头没尾的话给惊得有些失神，他们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和离啊，就算他姐姐将来是皇帝也没资格跟他说这个话。
　　“那个女人配不上你！”提到韩紫烟的时候，柳荷狭长锐利的凤眸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无法捉摸的阴霾。
　　“柳荷，你给我再说一遍！”不等柳荷说完刚才的那句话，霍谦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微微眯起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柳荷，对她的称呼也换成可连名带姓，而非先前亲切的小荷。
　　“我说错了吗？那个韩紫烟本来就配不上你！”柳荷非但没被霍谦冷厉的目光给吓住，反而更加激动，“表哥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当初是韩紫烟强娶你进韩家的，这件事秋统领都已经给我说了，而且……那个女人要是对你好也就罢了，可她有了你还不罢休，又娶了淮阴萧家的萧画意为正夫，这般趋炎附势的女子，有什么值得表哥去爱的——”
　　“够了！”霍谦冷冷地打断了柳荷的话，“我家妻主为人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质疑！”屋内的气氛渐渐有些僵硬。
　　“娘亲，那个女人好像对你的夫郎，我的爹爹不怀好意哎……”韩萱趴着屋顶上，一边观察下面两个人的言行举止，一边得出自己的结论，那就是，她娘似乎遇到挑战了。
　　“我知道！”韩紫烟的表情蔫蔫的，她又不是瞎子，他家小谦待那女子比旁人亲切的事实她又不是没看见。
　　“知道有什么用，你得有所动作啊！”韩萱气得想跳脚，韩紫烟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吧，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年代，已婚男子不得妻主的同意，是不得轻易见外客的，况且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姑还不是普通人，她是以前差点和爹爹定亲的人啊，她娘怎么可以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
　　“是小谦要和她单独说话的，我能怎么办啊？”韩紫烟仍是一脸的无辜和无奈，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在韩萱眼里，就是典型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要娶二房还得含着眼泪在旁边帮着绣鸳鸯被的受气小媳妇，哪有半点一家之主的气势。
　　额滴娘呢，这里是女尊的云苍国，不是男尊的大明朝啊，你这么畏畏缩缩地干嘛，你要再不加把劲儿，你家夫郎说不定就要被人抢走了，韩萱悲愤地在心里呐喊道，再不理会坐在身旁发愣的母上大人，继续她的偷窥去了。
　　“小荷，我听影儿说，阿静娶了梅儿，此事可是真的？”若不是还要打探霍静和柳梅的事情，霍谦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眼前的这个柳荷，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天真可爱的小表妹了。
　　“……是真的。”柳荷沉默片刻方点了点头，似有难言之隐。
　　“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霍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他的阿静，真的会是那般负心薄情之人。
　　“……算是有吧。”这一回，柳荷沉默的时间更长，她见霍谦紧盯着她，却始终不言，方继续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是梅儿的十六岁生辰，没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人看见九皇女和梅儿曾在一起喝酒，第二天清晨，更是所有人都看见九皇女从梅儿的房间离去，而梅儿的守宫砂却没了，九皇女什么也没解释，半个月后，她和梅儿就匆匆成了亲，但是……”
　　“但是什么？说下去！”霍谦追问道，阿静酒量甚好，可谓千杯不醉，酒后乱性的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
　　“九皇女似乎对梅儿有所误会，除了洞房花烛之夜，她妻夫二人从来不曾在一起过夜。”到底是自家胞弟，柳荷其实不想说出这些事情，可是面对霍谦凌厉的目光，她又无法逃避。
　　“真是误会吗？”霍谦喃喃自语道，柳梅也是他的表弟，对于那个娇柔漂亮的小男孩，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他记忆中的柳梅是个被父母兄姐宠坏了的小孩，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抢到手里，这点和以前的韩紫烟倒是十分地相似。
　　就在韩萱以为韩紫烟要准备在屋顶上当望夫石的时候，霍谦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们不累吗？”
　　“不累……”韩紫烟茫然地摇摇头，随即后知后觉地叫了起来，“啊，被发现了！”
　　“快下来吧，我们出去吃饭，我肚子饿了。”霍谦笑着朝他们招手，眼底眉梢没有一星半点生气的意思。
　　“爹爹，你没生气啊。”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韩萱也懒得再绕一圈了，直接从房梁扑向了霍谦的怀抱。
　　“呼——”韩萱才只有七岁，虽然跟着疏影学了些招数，但都是些皮毛功夫，中看不中用，她这突然从上面扑下来，冲力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