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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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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三个字,即便是魔教妖女也不例外。
蓝姬几乎是瞬间就消失。
“没事吧?”段瑶松了口气,扶着段白月坐到火边。
段白月摇头:“调息片刻便会好。”
“都是那死老头!”段瑶想了想又生气,“也不知教了你什么破功夫!”居然险些练到走火入魔。
段白月笑笑,自己吃了一丸药。
段瑶继续愤愤:“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拜个别的师父。”武功好不好暂且不论,人品好不好也可以不说,但至少不能坑徒弟!
“蓝姬看来是铁了心要将你带回天刹教。”段白月道,“这一路还是小心为好。”
“你看,这也是师父惹出来的祸端,好端端的,跑去和妖女说我练过菩提心经!”提及此事,段瑶更生气,“练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
段白月笑容淡定:“没错,是本王。”
“那你知不知道,为何她非要带我回教中?”段瑶又问。
段白月道:“因为要成亲。”
段瑶:“……”
段念与其余部下听到后,也被震了一下。
要成亲啊。
段白月在他面前晃晃手:“听到要娶媳妇,高兴傻了?”
段瑶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可我才十三岁。”
“十三岁又不算小。”段白月拍拍他的脑袋,“过两年也能用。”
段瑶:“……”
段瑶:“……”
段瑶:“……”
话说清楚,什么叫,过两年,也能用。
段念眼底充满同情。
王爷这个兄长,当真是不怎么靠谱。
不过虽说话里调侃,段白月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倒也加强了防备,平平静静又赶了十几天路,眼看着就要到千叶城,段白月却又下令,掉头,原路折返。
……
段念提醒段瑶,王爷似乎心情不大好,小王爷还是莫要去触霉头为妙。
段瑶泪眼婆娑,他心情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只想找间客栈上房,好好睡一觉而已啊!
“那又要去哪?”
段念答:“琼花城,离这里并不算远,小王爷再忍两天就好。”
段瑶闷闷“嗯”了一声,心中充满怨念。
琼花谷内,叶瑾正蹲在院子里分拣草药,楚渊坐在他身边,随手捡起一根参须。
“吃了吧,对身子好。”叶瑾道。
楚渊嚼了两下:“甜的。”
“真吃啊?”叶瑾和他真诚对视,“骗你的,是毒药。”
楚渊看着他笑。
叶瑾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走?”
“大约就是这几天。”楚渊道,“算来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叶瑾自己也拿了一根药材嚼。
沉默片刻后,楚渊试探道:“小瑾也跟着朕一起回宫?”
“做梦!”叶瑾一口拒绝,“我过几天还有事要做。”
楚渊想了想:“可是要去日月山庄?”
叶瑾闻言睁大眼睛:“我去日月山庄做什么?”
“猜的。”楚渊道,“前几日秦宫主来之时,曾说是要去日月山庄提亲,还当你也会喝喜酒。”
“以后不要提这四个字!”叶瑾叉腰,“不然阉掉你!”
楚渊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胡话。”
“江湖里混大的,自然不比你斯文。”叶瑾抽抽鼻子,“我去采药了,你也去睡吧。”
楚渊点点头,目送他一路出了小院,眼底难得平静带笑。
“皇上。”片刻之后,四喜公公小跑进屋,“有人送来了书信。”
“千帆?”楚渊从床上坐起来。
“不是。”四喜公公气喘吁吁,“西南王。”:
楚渊闻言手下一僵。
见他面色有恙,四喜公公小心翼翼问了句:“皇上可要看?”
楚渊从他手中接过信函,拆开匆匆扫了一遍。
四喜公公又道:“宫里头暂时还没回音,按照一来一往的日子,怕是还要等个三四天,皇上不必担忧。”
楚渊心里叹气,也未再多言。
而在琼花城客栈内,段瑶终于能得偿所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一觉,直到第三天才醒。
“小王爷。”段念正在门口守着他,听到动静后问,“可要用饭?”
“哥哥呢?”段瑶伸懒腰。
“早上就出了门。”段念道,“说是去见故人。”
段瑶瞬间来了精神,咕噜从床上坐起来,见故人?
段念推开门,替他端了洗漱用水进来。
“哥哥出门的时候,有没有精心打扮过?”段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段念被“精心打扮”四个字震了一下。
段瑶意味深长,满脸内涵。
私会啊……
琼花谷外有一株别地移栽来的合欢树,被神医天天用药渣养,茂盛的有些邪门,疯了一般,几乎一年到头都在开花。
段白月靠在树下,看着湛蓝湛蓝的天际出神。
远处传来脚步声。
段白月唇角一扬,却并没有回头。
“西南王。”四喜公公恭敬行礼。
段白月笑容僵在脸上。
“皇上龙体有恙,怕是不能来了。”四喜公公态度很是恳切。
段白月皱眉:“伤还未好?”楚渊遇刺,西南王府的眼线也是前几日才得到消息,却没说是重伤。
四喜公公道:“是啊。”
段白月笑笑:“既如此,那本王也就不打扰了。”
四喜公公站在原地,一路目送他离开山谷,才转身折返。
楚渊裹着厚厚的披风,正在不远处站着等。
“皇上,西南王走了。”四喜公公回禀。
楚渊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
四喜公公继续道:“这谷内机关重重,到处都是毒草瘴气,即便是武林高手,也闯不进来的,皇上尽可放心。”
楚渊微微闭上眼睛,耳畔却只有风声渺渺。
是夜雨雾霏霏,段白月撑着伞,看着不远处的人影笑:“楚皇果然在等我。”
“小瑾不喜有外人闯入,朕自然不希望打扰到他。”楚渊神情疏离,手心冰凉。
段白月大步上前,解下披风将他牢牢裹住:“就不能是怕我硬闯会受伤?”
楚渊躲开他的手:“还没说,你为何会在此处?”
“刘府已被连根拔除,我又为何还要留在王城?”段白月反问。
“就算想要封赏,也要等朕回宫。”楚渊转身往回走,“若西南王没其它事情,就请回吧。”
段白月在身后叫住他:“可要我护你北上?”
楚渊摇头。
段白月顿了顿,许久之后才道:“也好。”
最后一段路,楚渊几乎是逃回自己的住处。
四周静悄悄,琼花谷内并无外人,御林军也受了伤,因此并无人守夜,连四喜也正睡得香甜。
楚渊撑着坐在桌边,胸口闷痛,像是被人抽离血肉骨骼。
这夜,段白月在树下站了许久,久到雨雾初停,朝阳蓬勃。
身后有人唉声叹气。
段白月骤然转身。
白来财看着他连连摇头,就差捶胸顿足。
段白月头又开始隐隐作疼:“师父。”
第十二章 现在这样很好 成亲了才叫好
几十年前在西南苗疆一带,若是谁家小娃娃夜晚啼哭不睡觉,爹娘只要唬一句南摩邪来了,不管先前闹得多惊天动地,都会立刻消停下来,比狼婆婆和阎罗王都好用。只因他功夫奇高无比,行踪神出鬼没,擅长养蛊制毒,手段又阴险狠毒,几乎各个寨子都吃过苦头。到后来大家伙不堪其扰,于是联名去找当时的西南王段景,求他出兵镇压,也好还大家伙一个安生日子。
段景在获悉此事后,亲自率军前往深山密林,设下重重陷阱,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其擒获。寨子里的人都当王爷要一把火烧了这妖人,却没料到南摩邪在狱中待了没几天,便被堂而皇之请进了王府客房,成为了段白月与段瑶的师父。
乡民虽说无法理解,但能将人困于西南王府,不再出来为祸世间总是好的。况且既然有了身份地位,想来也不会像先前那般胡闹,于是便也渐渐忘记了这回事。
而在南摩邪的教导下,段白月与段瑶的功夫也绝非常人所能及,但就有一个毛病,招式着实是太过阴毒。不过段景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向来就看不上中原武林那套侠义仁德,能打赢不吃亏便好,管他手段如何。
西南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虽说南师父看上去疯癫了些,但对两位小王子是当真好。段景因病去世之后,也是南摩邪暗中相助,才能让年幼的段白月坐稳西南王位,逐渐有了今日气候。
亦师亦父,有些事段白月对他自然不会隐瞒,也着实隐瞒不住。
“你打算在这里站多久?”白来财,或者说是南摩邪道,“这山谷里头有个神医,脾气不好,若是等会听到有不速之客站在他家门口,只怕又会出来漫天撒毒药。”
“好端端的,师父怎么会来这里。”段白月扶住他。先前每回诈尸刨坟钻出来,可都是大摇大摆回王府的。下人刚开始还吓得半死,次数多了也便习惯了,后头甚至还会念叨,为何南师父这回居然能埋这么久,到现在还没诈出来,我们都十分思念。
“你与瑶儿都不在,我回去作甚?”南摩邪道,“况且来这里,也有大事要做。”
“与这位神医有关?”段白月与他一道往客栈走。
“他是叶观天的徒弟,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神医。”南摩邪道,“也是你心上人的弟弟。”所以不管是治疗旧疾还是心病,听起来都应该很是靠谱才对。
段白月对“心上人”三字无话可说。
“虽说这神医脾气不怎么好,心肠却一等一的软。”南摩邪雄心勃勃道,“为师与他先搞好关系,将来也好为你大婚之事出一把力。”
段白月哭笑不得。
“不过这段日子我试探了几次,他似乎也不知道何处才能有天辰砂。”南摩邪叹气。
“有劳师父挂心了。”段白月道,“不过徒儿这内伤由来已久,最近也并无异常,倒是不必着急。”
南摩邪又问:“瑶儿呢?”
“在客栈,这些天赶路狠了些,应当正在睡。”段白月道,“还有件事,前几日在桑葚镇露宿林中时,天刹门的蓝姬曾追来,要将瑶儿带回去成亲。”
南摩邪闻言震惊:“瑶儿今年才多大,那妖婆子是疯了吗?”
“据她所言,应当是师父亲口承认,说瑶儿练过菩提心经。”段白月道,“虽不知传闻从何而起,不过近些年江湖中倒是一直有人在说,菩提心经能壮人阳元,若能与练功的男子交欢,两方内力皆能大涨。蓝姬既是妖女,自然会对此分外信服着迷,跑来抓人也不奇怪。”况且西南王府的小王爷长得也好,粉嫩嫩的,脸蛋一掐一把水,若是不随便下毒养蛊,任谁看了都会喜欢。
南摩邪怒道:“胡言乱语!我就随口一编,怎么也有人信?”
段白月:“……”
随口一编?
南摩邪又问:“瑶儿没吃亏吧?”
段白月摇头:“这倒是没有,还平白捞了一条红眼蛇。”
南摩邪深感欣慰:“果然不辱师门。”
“菩提心经到底是何等功夫?”段白月问,“还有,师父为何要找人在西南散布谣言,将此物吹捧上天?”
南摩邪拍拍他:“你想练?”
段白月摇头:“不想。”
南摩邪叹气:“怎么就是不肯呢,你看瑶儿想练,我还不想教他。这功夫好啊,能壮阳。”
段白月冷静道:“可要本王下令,替师父将墓穴扩大一些?”不知道在上头压块铸铁板,能不能多关两年。
“这回为师出来,可就不回去了。”南摩邪道,“至少要看着你成亲。”
段白月道:“我从未想过要成亲。”
“那也无妨,但夫妻之实总要有。”南摩邪道,“否则——”
“师父!”段白月咬牙打断他,站定脚步道,“还有什么话,在此一次说完再回客栈!”
“那可是皇上。”南摩邪提醒。
段白月问:“皇上又如何?”
“皇上心里要装家国天下,如何能单单顾得上西南一隅?”南摩邪道,“你不想做这西南王,却因一封书信便改了主意,东征西战扫平边陲叛乱,甚至不顾内伤险些走火入魔,只为能让他安心坐稳皇位。此等情根,若是被戏班子唱出来,估摸着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要落泪。”
段白月道:“现在这样很好。”
南摩邪坚持:“成了亲才叫好。”
“我在西南孤身一人,他在王城也并未立后。”段白月笑笑,“除了师父,无人敢过问本王亲事,他却不同。”朝中老臣何其多,日日都有人上本求皇上招选秀女入宫,还有人彻夜长跪嚎啕大哭,莫说是亲身经历,就算想一想都头疼。
“自己选的路,我不委屈,他亦不会委屈。”段白月继续道,“现在这样,当真很好。”
南摩邪唉声叹气,突然凌空劈下一掌。
段白月猝不及防,又原本就有内伤,闪躲不及只觉胸口一阵闷痛,竟是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南摩邪转身就往琼花谷跑。
段白月心里窝火,想站起来却又眼冒金星,只能靠坐在树下喘气。
叶瑾这天一大早就去了后山,因此只有楚渊一人在院中,身边陪着四喜。
“白侠士,这是出了什么事?”见他急匆匆跑进来,四喜公公赶忙站起来问。
“叶神医不在?”南摩邪问。
“小瑾去了后山,要晚上才能回来。”楚渊道,“怎么了?”
“方才我想去城里买些酒,谁知还没等出山谷,却见着一个白衣人正躺在树下,看着挺高大英俊威猛潇洒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甚至还有一些些贵气,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却不知为何受了重伤。”南摩邪滔滔不绝不歇气,“估摸着是来找神医治病的,却还没等撑到山谷入口,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楚渊心弦猛然一紧。
“估摸着是死定了。”南摩邪唉唉叹气,非常惋惜。
楚渊大步朝外走去。
“皇上!”四喜公公被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皇上要去何处?药快煎好了。”
“传旨下去,谁都不准跟来!”楚渊头也不回。
“皇上!”四喜公公又急又忧,在原地直跺脚,这又是怎么了啊……
远远看到躺在树下一动不动之人,楚渊脑中空白,有些沉寂多年的情感,隐隐像要决堤。
“我没事。”被他扶起来之后,段白月强撑着摆摆手。
楚渊握住他的手腕试脉,然后皱眉道:“你几时受了内伤?”
段白月道:“调息片刻便会好。”
楚渊又问:“你的人在哪里?”
“城中杨柳客栈。”段白月道,“无人知道本王来了这里,楚皇尽可放心。”
指下脉相虽虚却并不乱,楚渊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其实并无大碍。在经历过方才的慌乱之后,也逐渐冷静下来。
段白月问:“可否请人送封信前去客栈?”
“这是你的火云狮?”楚渊招手叫来不远处的一匹马。
段白月点头。
楚渊带着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出了山谷。
南摩邪远远看着,心情甚好。
杨柳客栈里,段瑶正在和段念一道吃饭,突然就有侍卫来报,说王爷被人扶了回来,像是受了伤。
“什么?”段瑶吃惊,赶忙站起来还没来得及下楼,却已经人先一步上了楼梯。
“哥。”段瑶赶紧迎上去。
楚渊把人交给段念,转身想走,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段瑶:“……”
“我有话要说。”段白月脸色有些苍白。
楚渊与他对视,微微皱眉。
段瑶纳闷无比问:“你是谁?”
段念:“……”
段白月继续道:“与边陲安稳有关。”
楚渊在一语不发,扶着他回了卧房。
段瑶想要跟进去,却被段念生生拉了回来。
屋门被“哐啷”一声关上,甚至还在里头插了锁,段瑶更加迷惑:“你认识这个人吗?”
段念纠结了一下,道:“认识。”
“是谁啊?”段瑶刨根究底,“看着和哥哥很熟,但我却没见过,还蒙着脸。”似乎颇为神秘。
段念斟酌用词:“宫里头的人。”
“哥哥出去就是为了见他?”段瑶迟疑着坐回桌边,还没过一会,却又猛然站起来。
段念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段瑶:“……”
段瑶:“!!!”
屋内恰好有暖炉温着水,楚渊拧了热毛巾,替他将脸上血迹擦干净。
段白月的呼吸已经平缓许多,事实上他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被一掌拍得有些懵而已,毕竟那可是南摩邪,用过的筷子指不定都有毒。
“要说什么?”楚渊问。
段白月道:“苗疆有个门派叫欢天寨,似乎与西北反贼暗中有联系。”
“江湖门派?”楚渊意外。
段白月点头:“掌门人叫李铁手,贪生怕死又贪得无厌,被外族拉拢算不得稀奇。”
“先盯着他吧。”楚渊道,“如今刘府已倒,朝中势必要大清洗一番。西北那头若不主动出兵,朕也没理由先动手。”
段白月道:“那待朝中局势稳固,楚皇又打算如何解决西北之患?”这些年战事不断,楚军虽派兵扫荡过几回,却也只是将侵入者驱逐出境,并未斩尽杀绝。但如此打打停停,总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刘府一倒,也就意味着阿弩国已名存实亡,漠北各部族随时都有可能联合一致挥兵南下,不可不防。
楚渊皱眉:“西南王有话直说便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段白月笑笑:“李铁手曾派人送来过一封书信,想要拉拢我。”
楚渊到此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在旁人眼中,朝廷与西南一直便势同水火,段白月更是出了名的狼子野心。
“两军交战,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自然最好。”段白月继续道,“若哪天楚皇真想动手除掉这根刺,我可先暗中抽调三万西南军北上,与大楚西北驻军汇合。再假意在西南折腾出动静,到那时漠北部族定然会以为楚军主力都在西南战场,于他们而言乃天赐良机,不可能不反。到那时楚皇便可名正言顺,出兵剿匪清贼,永绝后患。”
楚渊道:“条件。”
段白月闻言失笑:“那要看楚皇能给我什么。”
楚渊声音很低:“你想要什么?”
段白月敛了笑意,沉默许久。
楚渊面色如常,手心却沁出冷汗。
许久之后,段白月道:“锰祁河以南。”
楚渊猛然抬头与他对视,咬牙道:“锰祁河以南,是整片西南。”
段白月扬扬唇角:“楚皇也可不给。”
楚渊挥袖出了客栈。
段瑶正站在门口,见客房门被打开,赶紧用灿烂的笑容迎接,结果什么都没迎接到。
楚渊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了走廊。
“你又在傻笑什么。”段白月在屋内头疼,“去吧,一路护送回谷,免得又出乱子。”
段瑶小跑下楼。
段念识趣,伸手替自家王爷关上卧房门。
段白月听着外头动静渐小,轻轻叹了口气。
南摩邪骑在窗户上道:“当初就该建议老王爷,送你去戏班子唱情圣。”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角儿。
段白月与他对视片刻,然后拉过被子,捂住头。
“要这么多封地作甚,能吃还是能喝?”南摩邪跳进来。
段白月道:“若什么都不要,按照他的性子,定然又会在心里多一桩事。可若是要别的,想来也不会给。”倒不如就像现在这般,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你问都没有问过,又怎知别人不会给?”南摩邪把被子丢到地上。
段白月靠在床头:“我懂他。”
南摩邪胸口很是憋闷。
楚渊武学修为并不算低,自然知道这一路都有人在跟,不过也未计较,独自回了琼花谷。段瑶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方才转身往回跑,打算好好盘问一番,结果刚回客栈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救命啊!”
“混小子!”南摩邪将他扛在肩头,伸手重重拍了两下屁股,“连你师父也敢下毒?”
段瑶自知理亏,于是扯着嗓子干嚎。
段白月在房内捂住耳朵。
段念眼底颇为同情,不过也只是同情而已。
纵观整片西南,应该还没有谁敢在南摩邪手中抢人。
几天后,朝廷的书信也送到了琼花谷,一道前来的还有东南驻军,是沈千帆的亲信。
叶瑾坐在院内啃烧鸡。
楚渊推开门进来,笑道:“怎么今日如此有胃口?”
叶瑾吐掉骨头:“听说你要走了,庆祝一下。”甚至还需要放一串鞭炮。
楚渊在坐在他对面:“当真不想随朕一道回宫?”
叶瑾脑袋几乎甩飞。
楚渊心中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笑:“也好,在外头自在些。”
“以后当皇帝小心着点。”叶瑾哼哼,“不是每回都能运气好,恰巧被人救。”
楚渊答应:“好。”
四下一片安静。
叶瑾心里很是奔腾。
按照往日习惯,若是出现此等尴尬场面,他定然会将人撵回去睡觉,但马上就要走了……似乎应该稍微将脾气收敛一些。
当然,并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这人是皇上,不能轻易就被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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