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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是我的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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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一贯吊儿啷当的模样,往斜角一靠,双手抱着臂,扬着嘴角望我,那表情竟像是在欣赏好戏。
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回骂,若是我现在收了手转身坐正显然太突兀,只有继续开口,底气已明显不足:“你……你自己不知羞耻也就罢了,你不要害……害的我跟着你一起丢人。”
他还不接茬,我已想不出还能骂些什么了,声音愈发的低下去:“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了,被人……被别人看到会误会的。”
他终于出声了,却是嘿嘿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叹道:“谢三毛啊,你怎么这么有趣?”
我皱眉望着他,什么有趣,调戏妇女是很严重的罪名,要严肃对待这个问题。
狐狸笑着看我一阵,突然挺身,一屁股挪到我身边与我挨着,双手一圈将我拢住,轻轻抚摩上我的后脑,柔声道:“撞疼了吧?”
我一个寒战之后张大了嘴,这人怎么突然换上这副嘴脸?刚刚还满带戏谑之意的凤眼,此刻竟脉脉含情,刚刚还说着讽刺之词的薄唇,此刻竟吐出关心之语。速度之快不亚于他出手点穴,技巧之高不亚于他以往的每次变脸。
他的脸离我不过小半尺,看着我瞪目呆滞,他唇边又起媚气笑容,勾魂眼波妖意流转,嗔道:“傻女人,撞出响来了也不晓得揉一揉。”那手在我头顶侧后方温柔的摩挲着,摩的鸡皮疙瘩如千军万马横扫战场般横扫了我的皮肤。我口吃的症状已许久未曾严重犯过,此时再现江湖:“你……你……你想……想干……干什么?”
他似嗔似怨的冲着我一笑:“我关心我娘子有错么?”说着将我的脑袋往他肩膀按去,“趴下,你坐的这么直,给你揉的胳膊都酸了。”
我反应过来,这人又想调戏我,一定是有目的的!我用力将脑袋后顶,双手拼命推他前胸叫道:“放开我!”
他不但不放,还猛地使劲将我搂的更紧,身子与我贴的更近,男人的气息再一次全面笼罩了我。我的心咚咚乱跳,似要跳出心房,双手被死死固在他胸前,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狐狸脸眼见着就到我鼻子尖了,嘴中柔道:“做什么这么害怕我?我可是你未来相公!”说着话,薄唇微张就欲贴上,我的脸皱成一团,闭上眼睛惊怕的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身子蓦然轻松了,我喘着粗气呼哧半晌才睁开眼睛,那人又靠回原处,抱着胳膊跷着腿,懒洋洋的模样似刚才根本没有非礼过我一般,脸上仍旧挂着可恶笑容,冲我一扬下巴:“说吧。”
我双手捂住脸,用力上下搓了搓,心乱如麻!狐狸好可怕,好恐怖,他竟然使用美男计来迫使我妥协,那俊脸,那媚眼,那温柔的手,那男人的胸膛,我……我不能否认,刚刚那一刻,我的心跳的很厉害。
狐狸也不急,静等着我开口,我镇定了好大一会,心潮慢慢退却,愤怒节递升腾,卑鄙小人!从遇到他开始就没有过好事情,虽然我倒霉,可没有他,我自少活的还算自在,现而今时时担惊受怕,一防再防还是落入他的圈套,我要自保只能靠我自己,指望他放我一马是没可能了。对我使美男计是么?我不会使计,就会装傻!
平静下来,我眼望对面车窗,缓缓开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个人无论活到多大岁数,总还是有很多不懂不明不会的事物,如果能做到活到老学到老,那这个人的一生也就没有白活。”
他又直起身,疑惑的望着我。
我继续道:“人的起源,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很多人终其一生的寻找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提出了很多推论,但都没有成立,直到一位叫做达尔文的异国人提出了……”
话没说完,狐狸又欺近我身,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捏的很用力,两侧骨头疼痛难忍,我被捏成了个猪嘴,口中呜呜不停,脸憋的通红,“放……放……”我语不成句。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还是放开了手,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托着下巴,左右活动着大口喘气,断续道:“我就……就想告诉你……人是……是猴子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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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停奔驰在山间小道,天色暗了,我们没能到达县府,露宿了荒野间。
车夫在山坳一处停下了车,找了个避风口生了一堆火,我不想下车,狐狸把我拖下去了。名曰:透气。
车夫相当“知情识趣”,见我二人落座火堆旁,居然跑回车上去呆着了。
狐狸坐在火堆边,这天一点都不冷,他也不怕烤得慌。我找了块石头靠着,离他足远了三四米。他拿着棍子挑了挑火,掏出干粮布包冲我抖抖:“你还不吃东西?”
见我靠在石头上很久没动静,他将手放下了,自己拿出米饼吃起来。我一直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吃完,掏出帕子擦擦嘴。只觉得自己腹内空空如也,饥声如鼓,我饿了,我赌人的气为什么要与食物过不去?可是刚才没动,现在没法再动了,忍着吧。
塞回帕子,狐狸起身一步三摇的晃向我,一副痞子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希望他是来给我送吃的,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下午我东拉西扯的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对我再使这个计那个计,倒让我觉得不安了,他不是几个拙劣的招数就能对付得了的人。
“坐在黑地里做什么?过来!”他将手伸向我,语气不容抗拒。我自然不会去拉他的手,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了。跟着他走回火堆旁坐下。
山野夜间万籁俱寂,除却火堆几声噼啪作响外再无二声。我坐下半晌,他也没有要给我东西吃的意思,尴尬加无聊,对着火堆,我下意识地将两手乍着翻来翻去,似在烤火,其实很热。
“你冷么?”狐狸在身侧低声道。
我瞅他一眼,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腮骨清秀,下巴尖尖,睫毛半垂,线条此时看起来没有了戾气,很英俊,很柔和;很……温雅,竟让我脑子一浑产生了“此人好相处”的幻觉。摇摇头道:“不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唔。”
“杰森会不会有事?”
他将脸扭过来看我,表情没变,语气却带了些不快:“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这样关心他。”
“朋友。”我迅速答话,想也不想,“他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我们一起来这里,他对我很好。”
“哦?对你很好?怎样对你很好?”
我也转过脸面对他,蹙眉道:“很好,很关心我,我只想知道他会不会有危 fsktxt。cōm险。”
“如果我说他会有危 fsktxt。cōm险你又怎样?”无善意的口吻又出来了。
我“腾”地起身,激动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根本帮不上你们的忙,如果他有危 fsktxt。cōm险我一定要去救他,而且……”我盯住他的脸,狠声道:“如果杰森有事,我会恨死你,恨死你们!咒你们一辈子!”
他板着脸听我诅咒,口气不善:“救他?就凭你能救得了谁?”
我冷笑:“是,我也许没本事救人,但我至少能陪着他,是我把他带来的,我要对他负责,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他怔怔地望着我,目光凝注,神色复杂。半晌才缓了脸色,抬手拉住我:“坐下,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坐下,心里仍起伏难平,接着道:“你不觉得利用无辜的人很可鄙么?我们只是来中土看看风光,过些日子就会回家,你把我们拖下水,万一杰森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能独自回去!万一他的父母向我要儿子,我怎么交代?”
“你的家在哪儿?”他问了一个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没好气:“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何必要问!”
安静了一会儿,“好了,”他往我身侧又挪了挪,柔声道:“莫生气了,黄毛不会有事的。”
我斜视他:“你若不打算伤害他,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分开?”
“呵”他轻笑起来,“谢三毛你的问题真多,可我想知道的,你到现在也还没告诉我。”
我也嗤笑:“哼,你不愿把实话告诉我,我也绝不会告诉你,杀了我我也不说。”
“呵呵呵,”他笑的更开心,“你在沐剑声面前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为何在我跟前就如无赖一般?”
我冷冷回过去一句:“跟你学的。”
“好!”他突然正色,眼神一定,认真道:“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想问什么只管问,但是问完了就必须说出我要知道的!”
我默不作声,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思量着他是否又想戏弄我。
“问吧!”
既然给了我机会,那我跟他客气什么?张嘴便道:“你们要杰森去做什么事情?”
“进入皇宫。”
“啊?”我大惊失色,“要他进入皇宫做什么?”
“哼,当然是……”他突然顿了一下。
我立时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颤声叫道:“刺杀皇帝?你们要他去刺杀康熙?你们莫不是疯了?”
他在我面前伸出手掌,一二三四五依次攥下手指:“你一共问了五个问题,我答了你两次,现在只能再答你一次,你要我答你哪个?”
我猛然清醒,他果然还是在玩我,赶紧道:“不对,你第二个问题没有回答我,先答第二个。”
他嘿嘿笑了:“你倒是记的清楚,好,我就告诉你,三太子预备要他扮做异国画师进宫画图。”
“画图?画什么图?你怎么知道杰森会画图?”
他不吭声了,歪着嘴角笑眯眯地看我。我气极又叫道:“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
他摇头叹气:“欠娘子的债,相公总是还不完的,好吧,画图、画什么图、你怎么知道杰森会画图,你要我回答哪一个?”
我拼命稳住心神,狐狸太狡猾,一不小心就要上当,我要细心考虑一下。狐狸知道杰森会画图不奇怪,他早先就见过,让杰森进宫,不会是画地形图吧?
“就……就回答画什么图?”
“呵呵,问的不错,”他笑意加深,将手搂在我肩膀上,道:“画皇帝的像!”
我僵滞住了,原来如此,这些反清复明的家伙不是要杰森画出故宫地形图,而是要找出谁是康熙。
消化半晌道:“你们真是可笑,皇帝难道不穿龙袍不带帝帽吗?难道不住在寝宫吗?紫禁城入夜之后是不会有外臣在的,还需要特地去画一张像辨认?”
他扳过我的身子,两只手全搭在我肩膀上,眼波柔情似水,轻声道:“娘子,该你回答相公的问题了。”
我张口结舌:“啊?什……什么问题?”
他一只手的手指在我脖颈处轻轻挠着,挠的我似痒似麻,另一只手把玩着我的耳垂,揉的我直觉自己的脸像刚出锅的煮鸡蛋。盘腿坐着倾身向我,额头前晃后晃,我很怕他会抵上来,这姿势像在调情。又开始对我使美男计……他怎么知道我吃这一套?
“莫再装傻,莫再跟我提猴子,直接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朱三太子的下场的?”
我用力推开他两边的胳膊,很快,他又放上来,像上了发条似的。“快说。”肢体的柔情与语气的冷硬,这样分裂变态的行为,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我不再推他,叹口气道:“你不让我给你说猴子,我就没办法给你解释清这个事情。”
“为什么?”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乎苍穹关乎时空关乎生命。”
“哼,你还想跟我玩兜圈子的游戏?”
我看着他渐泛妖气的脸,心里一阵惊恐,忙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真的很难解释,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听我说的认真,便放下了手臂,眯着眼道:“既然你解释不清,那我也不再强求,可你欠我的问题怎么还呢?”
我沉默一阵,思索一阵,决心做件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大头唬!
抬头坚定道:“如果你能保证杰森的安全,让我见到毫发无损的他,并且肯放我们自由的话……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他大笑出声,“你在和我谈条件?你又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很想知道’?”
我毫不犹豫:“一切!”
他愣了一下,疑惑道:“一切?”
“不错,一切!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关于皇帝,关于朱三太子,关于……反清复明!”不意外的看到他震了一震。
接道:“我会证明给你看,也许,你想实现你的梦想,还得靠我!”我相信我的表情十分自信靠谱。
他不说话了,属于狐狸特有的狡诈神色浮现出来,似乎在考量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半晌他低沉开口道:“包括杀了鞑子皇帝?”
我双手往后一撑,一滴冷汗渗出额头,杰森啊,我为了你可把牛皮吹大了!
奸杀的真相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吹出去的牛在天上飞。
第一次发现了大头唬的好处,吹牛得来的就是狐狸温柔的送了两块大米饼填饱了我的肚子,以及安稳在车上睡了一夜,没有任何不明雄性动物对我进行骚扰。
狐狸是否真的信了我的话尚不知晓,我觉得他是半信半疑,但他却没再问过有关某人下场某人未来的事情,或者只是现在不问,将来还是会问。
车行半月有余,狐狸一路总算对我照顾有加,吃住也挺舍得花银子,非礼举动虽稍稍收敛了些,仅仅是不再对我熊抱,搭肩膀已经成了比吃饭还平常的事。
我从他口中再也得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倒人胃口的肉麻话倒是一大堆。平日两个人坐在车上多数时候不是他睡觉就是我假寐,我想故意错开与他交集的时间,但只要他一醒,立刻便会娘子相公的罗嗦几句废话。以前我曾因杰森的直白而感觉不适应,面对这个比他说话恶心万倍的男人,我从不适到麻木,也不过只用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
秋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这片似曾相识的荷塘上,我发自内心的对狐狸表示了钦佩。我在这里看过死人,蹲过大狱,遭过惊吓,那时离开我便想过再也不来第二次,留下过糟糕回忆的城市,可能没有人会将其再列入旅游计划中。而狐狸在这里杀了好几个人,通缉令满城飞着,他竟还有胆子回来。
此刻其人停马下车,悠哉悠哉地拉着我进到亭中观赏满塘“残花”。
“你不怕?”我问道。
“怕什么?”
我左右观望一番,小声道:“你在这儿杀过人,正悬赏捉拿你呢,你不怕被抓到?”
“呵,”他不屑一顾,“‘怕’字怎么写?”
狂妄的家伙!我撇嘴看着他“不怕官府,也不怕仇家?那些受害人的亲人可都等着找你报仇呢。”
他懒洋洋的靠在亭栏上,漫不经心道:“谁若有能耐抓到我,我也就认了。”有本事的人就是相当自信啊。
我趴在栏杆上看向荷塘,秋初荷莲已呈败态,很快这里将会变成一座枯塘,只有等来年才能再现美妙之姿。再问道:“你是不是曾经把人丢进过这座池子里?”
半晌等不到回答,我转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脸一烧,嗫嚅道:“干……干什么?”
狐狸唇角轻扯,一丝坏笑:“你和那老鸨长的不像啊,为何会把你当做她?”
我呆,老鸨?“什么……什么老鸨?”
他向我蹭了蹭,轻道:“就是那奸了男子的一枝梅。”
我惊诧莫名:“一枝梅不就是你么?”
他对着我额头猛弹了一下:“傻女人!我只取了他们性命。”
我摸摸脑门,拧眉道:“你只取了性命?难道那个奸……那个男子的另有其人……”讶异的看向他,“你还有同党?”
他抬手揪了揪我的短髻,口中鄙道:“非我同党,不过是个已死的贱人罢了。”
我堆了满脸好奇,却没有开口问话,这样的事情还真难启齿。
他看出了我的好奇,笑道:“你不是一切都知道的么?还要问我?”
我白他一眼,道:“我知道的全都是些大事,这样龌龊之事我怎会关注?”
“呵呵,是么?本来预备告诉你的,既然你觉得龌龊污耳,我就免费口舌了。”
“呃……不过……闲时当做笑话听听……其实也行。”
“哈哈哈!”他状极开心,笑的前仰后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说不说?”
他离我再近了些,习惯性搭上肩膀,我为了八卦……忍先!
“那老鸨伙同那帮畜生残害我姐姐,我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那么喜欢讨好男人,羞辱同性,同样的滋味不让她尝尝,又怎么对得起她呢?”
我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的扭着脖子望他:“你是说……你将人打晕,再迫她去……”
阳光照得万物温暖明亮,他的脸在这暖暖的阳光下看来,也是明亮俊美的,可眸子里却一片冰冷邪恶:“不错。”
说着话手又开始不老实,从肩膀滑到我裸露的后颈,手指的柔凉触碰摩挲,直让我从皮肤到心脏一阵麻酥,这感觉很怪异很奇特,也……很羞耻!厌烦的缩了缩脖子,气道:“你不要老是摸来摸去的,想摸摸你自己好了。”
他嘻嘻笑着:“我就喜欢摸你呢,怎么办?”
我气愤抚住胸口:“你真让我恶心。”
他一点也不生气:“恶心至少是真实的,这说明你对我有感觉。”
拿无赖有何办法?鸡皮又出来了,我缩着身子颤了一下,悄悄往边上挪了两小步,离开他远一些,继续前话八卦道:“你迫那女人做坏事,你……你难道就站在……站在旁边看着?”
他歪过脑袋,笑眯眯道:“不错。”
我瞪大双眼骇得一跳,跳出两步开外,我说的不错啊,这男人好恶心,强迫别人做那苟且之事,他还站在一边观赏!一时间,我只觉得立在我面前不是华狐狸,而是一只大色狼,恶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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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中,狐狸不躲不避,光明正大的掀着帘子招摇过市,倒是我怕的缩在车厢一角,他见我恐慌,哈哈一笑,居然硬牵着我要下车逛逛。
西安府距离发生频繁杀人事件的梅花恐怖时期已过去了一两个月,此时城中再看不出异样,早恢复了热闹非凡繁荣昌茂的大府本色,狐狸牵我牵的甚是顺手,好象牵了多年一般,晃来荡去闲散着溜达,我却如芒刺在背,这可是在古代,只觉得大街上来往百姓的眼光都带着鄙视唾弃:伤风败俗公然牵手!心中大叫冤枉,是狐狸败俗不是我啊。
一会儿功夫竟到了先前住过的那家醉香楼客栈,狐狸嘿嘿笑道:“还记得这处不?”我假装没听见,有什么好记得的, 这是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所在,可惜留下的记忆却是恐惧的,不美好的。正要走过,忽听店内一人叫道:“谢姑娘留步!”
我转头望去,那客栈内急步走出一人,仍道:“谢姑娘留步!”
待我看清来人,脑子一个激灵,不禁猛地攥了一下狐狸的手,狐狸疑惑望我,我僵硬着笑道:“余……余大哥。”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亲属亲属就到。
余大笑呵呵地抱拳:“谢姑娘,真巧啊,竟又在西安府见到你了。”
“呵呵,是……是啊,好巧。”
余大接道:“谢姑娘怎的没有去云南么?与小公爷分开了?”
“哦哦,我去了,又离开了。”
余大点头:“本与小公爷说好过些日子去云南的,可是……”他突然脸色一沉,语气低落下来。
我忙道:“余大哥有事忙,小公爷知道了不会介意的。”
余大瞬间又换了笑脸:“是是,过些日子再去不迟,这位……”他眼光飘向狐狸,手拱了起来。
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杀弟仇人就在眼前,余大若是知晓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履行他“将这个贱人凌迟”的誓言。
狐狸微微一笑,举手道:“在下华楠。”
“原来是华公子,有礼了。”余大面色平静,看来根本不认识华楠,又转向我道:“谢姑娘若要落脚,可到我家小住。”
“不必了!”我还没出声,狐狸已回绝了,“我们已与朋友约好,有地方住宿了,多谢好意。”
余大也没多说,只冲我们再抱拳道:“那我就不留二位了,有事来余宅寻我便是。”
余大进了店门,我还僵着脚步动不了身,狐狸揽住我,手臂暗用力气将我拖离了那处。走出好远,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望醉香楼已看不见了,赶紧拉住狐狸进了路边一条小巷,对他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谁?”
“就是你……其中一个人的哥哥!”
“姓余?”他眯起双眼,面上泛着青冷的光泽。
我点头:“对,就是姓余,死的那个人叫余祈冉,是他的亲弟弟。”
“哼!”狐狸突然爆怒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他愤恨道:“就是这个余祈冉从沐王府骗走了我姐姐!”
我诧异:“啊;余三就是你姐姐的……?你……你原先不是说你不知道么?”
他森冷一笑:“若我说我知道,那如何还能带着她重进沐王府?”
我倒退两步,惊骇道:“你……难道你找沐公子决战替姐报仇都是在做戏?”
他眉毛一挑,得意道:“如何?我聪不聪明?”
“可是华姑娘不是说她从没有告诉过你那人是谁?”
“自然有知情人告诉我。”
我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在做戏,从西安府找小沐寻仇开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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