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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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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泽霖侧过脸,望着她问:“是不知道,还是没有?”
朝比奈心中一闷,脸红的发热,艰难地开口道:“您是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有三个月吗?”黄泽霖淡淡的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朝比奈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咬着唇不说话。
他们形婚的协议在三个月前签订,协议中有一条强调“两人在保持恋爱和婚姻关系期间内,因遵守配偶忠诚原则”。
意思是形婚期间,两人不能“出轨”。虽然是名义上的男女关系,但为了不让外人起疑,落人口实,双方均不得另有感情,必须保持单身状态,直到协议终止。
所以,这个孩子如果是在协议生效之后才有的,朝比奈违约了。
她像她母亲一样追求爱情,更加爱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父亲,哪怕是名义上的。
可惜,朝比喜欢的人,给不了她们母子名分。
朝比奈喜欢的那个人,算辈分,是朝比的表舅。那人比朝比奈年长十二岁,清秀斯文,知识渊博,是朝比奈国中时期的历史老师。
朝比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慢慢是迷恋。这份隐藏在心中难开口的感情,并未随着朝比远走他乡而变淡,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份特殊的情感越演越浓,发酵出一摊香醇的美酒,再难舍弃,一发不可收拾。
朝比红着眼,泪水溢出眼眶,她看着黄泽霖哽咽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次他来中国参加学术交流,我只是想见一见他,但我……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黄泽霖皱眉,拍了拍她的背:“胎儿有做过全面检查吗?”
朝比奈克制不住自己的哭泣,她心里也害怕,毕竟她与那人有血亲,不清楚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他现在还小,看不出来太多。但是,我真的想把他生出来。想让他健康的长大。”
黄泽霖认为朝比的决定很不理智,但面前的女人哭的伤心,他也没无情到立刻泼人冷水。他不善宽慰别人,没有言语,扶着朝比的肩,默不作声的听她哭。
“对不起,我失态了。”朝比哭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下来,窘迫的擦干泪:“我知道您要去日本寻找您的母亲,我舅舅所在的组可以提供很大的帮助。在日本拿到居民证后,我们可以协议离婚,但现在我有了孩子,如果孩子健康,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我们离婚的时间得推迟,我知道这对您不公平,但我希望您能帮助我。”
黄泽霖没有回答,他的计划里面并没有成为别人父亲这一项。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电话响了。
黄泽霖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万明堂也到了。
万明堂看到黄泽霖的时候,一脸诧异,转念一想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黄泽霖不想和他扯皮,与门外等着的保安打了招呼,迈着长腿,三步并两步地快步走进筒子楼。
万明堂紧跟其上,两人刚走到一楼楼梯口,就听到楼上一阵阵鬼哭狼嚎声。
“……
What does the fox say(狐狸怎么叫?)
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
Gering…ding…ding…ding…dingeringeding!
Wa…pa…pa…pa…pa…pa…pow!
Wa…pa…pa…pa…pa…pa…pow!
Wa…pa…pa…pa…pa…pa…pow!
What does the fox say (狐狸怎么叫?)
Hatee…hatee…hatee…ho!
Hatee…hatee…hatee…ho!
Hatee…hatee…hatee…ho!
……”
完全不在调子上,嚎的部分倒是兢兢业业,黄泽霖额头上皱起一排黑线,脚步不自觉放慢,他挑眉抿唇似乎不想上去。
跟在后面的小保安见他犹豫,哭笑不得地劝道:“黄先生您赶快上去看看吧,上面两位都嚎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累呢。再不消停,怕有人要报警了。”
万明堂认得苏江恩的声音,越过黄泽霖一个箭步蹿到楼上,黄泽霖面色不善,黑着脸爬到二楼,看到熟悉的门紧闭,小保安往三楼指指:“楼上呐!”
虽知道喝大了,借着酒劲耍疯子,但真看到现场情景,万明堂也是懵了。
302的门开着,几个穿着睡衣的大妈大叔凑在楼梯口往里看热闹,还有一两个年轻人趴在门口,笑哈哈的拿着手机录视频。
里面两位主,一个头发炸毛似的乱七八糟,躺在地上抱着个沙发垫子扯开嗓子嚎。另一个趴在沙发上,痴傻傻地呵呵呵笑,不时还鼓励一下地上嚎的那位继续嚎。
地上一堆空酒瓶,茶几上放着一个电磁炉,电磁炉上还在嘟嘟嘟地煮着火锅,幸好锅没有翻。不过地板上的两台笔记本就没那么好运,一本小白被水淋透了,另一本超薄——已经屏裂。
地上躺着嚎的是苏江恩,沙发上傻笑的是叶唯诣。
黄泽霖看到叶唯诣趴在那,迷迷糊糊,捧着酒瓶仍自酌着,还乐呵呵不时地往小白本上倒点酒,嘴里说着:“来,你也喝!”
他也是看醉了。
万明堂却看得心里一堵,大少爷脾气跟着也上来,朝围观者挥挥手:“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都什么事儿,还有你们别录了,给我删掉!”
黄泽霖朝小保安道了谢,挑眉走进屋子里。他原先也在这个小区住过,保安室里还存着他的电话。这两位大晚上的在屋里嗨,外面人怎么敲门也不听,保卫室迫不得已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进门看到醉状就知道不好办,赶紧联系了他。
客厅一片狼藉,没有多少干净的地方下脚。黄泽霖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挂到主卧门边的挂衣木架上,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瞥见卧室阳台上一个支架望远镜,镜头对着窗外的右下方。
他皱了下眉,没多停留,挽起袖子,走进客厅,站到叶唯诣跟前。
门外万明堂正在与其他住户和保安室的人交涉,地上嚎的人力气也快没了,嗓子沙哑的嚎声也渐渐小下去。
沙发上的人还没看到他,眯着眼笑嘻嘻还往电脑上倒酒。
黄泽霖伸出胳膊,拦住他倾斜的酒瓶。
叶唯诣晕乎乎盯着那双好看白皙的手,视线顺着胳膊看到了黄泽霖的脸,笑了起来:“啊,你来啦。”
他的脸很红,眼睛却亮亮的。他打了个酒嗝,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给你剩了半瓶,你要不要?”
黄泽霖突然轻松下来,他有些想笑,开心的那种。他嘴角咧了一下,接过酒瓶放到茶几上,关了电磁炉的开关,拔下插头,走到叶唯诣的身后,摸了摸他的头。
“来,我带你回家。”
躺在地上的人不嚎了,瞪着眼红果果的看着沙发边的两人。黄泽霖伸出胳膊,从背后托住叶唯诣的腋下,半抱半拖往屋外走。
苏江恩呆傻地卡了一会,突然跌跌撞撞要从地板上爬起来,口齿不清地喊:“你,你,你晃(fang)下,不,不许zhou(走)带,带他……”
地板上洒了酒,滑得很,苏江恩晕乎乎地哪控制的了平衡。摔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最后咚地一声,额头磕到茶几上,疼的他啊的一嚎,上半身瞬间直挺挺弹起来。
黄泽霖拖着叶唯诣到客厅口,刚好经过苏江恩的背后。他没有功夫顾苏江恩,听到头撞桌角的声音,瞥了一眼,见人没啥事,也就额头裂了口子噗嗤往外冒血,便扭过头继续拖自己的人。
苏江恩身子往后一歪,瞅见着黄泽霖拖着人要走,本能反应往前一扑想拦住,嘴里还哼哼着疼。他脑部神经中枢被酒精麻痹,腿早不听使唤,站不也站不起来。人是没拦住了,扑却一扑一个准。
“不,不许肘……”苏江恩喊着,胳膊紧抱着黄泽霖的小腿,打死也不放。
黄先森:……
万明堂听到屋内的响声,顾不得外头的人,赶紧转身回来瞧瞧。
这一瞧,就瞧见了黄泽霖架着叶唯诣往外走,苏江恩趴在地板上、半张脸流着血、眼里都是泪光、死拽着黄泽霖的腿的场景。
“怎么回事?!!”万明堂惊了,迅速地往前一跃,冲到苏江恩的身边,想扶起他,可惜对方是铁了心的不松手,耳边只听到他口齿不清地喊:“别咒,不许肘……”
这一下,如当头棒喝,呯地刺激的万明堂脑回路高速旋回飞转了成一个发光的飞碟,咻——地一下开到银河系以外的地方,他抬头望着面无状态的黄泽霖,震惊、气愤又痛心骂道:“你TM就一人渣!”
门口录视频的高中生见到这一场景,兴奋地血液都沸腾了,吹着口哨欢叫着对着屋内一阵狂拍。
叶唯诣被黄泽霖架在胸前,脸正对着门外,他本迷迷糊糊地耷拉着脑袋,听到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抬头摆了个姿势,露出一口好牙,乐呵呵地朝着闪光灯比了一个V。
“耶!”
真是醉了(二)
黄泽霖半拖半抱,把人弄回楼下的屋子,出门经过那几个拍照的高中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记得打马赛克。”
其中一个剪斜刘海的男生端着手机,乐不可支地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目光未移,一刻不愿错过屋内的好戏:趴在地上的人哑着嗓子哭的伤心,额头上还流着血。穿西装的男人蹲在一旁,拿着热毛巾,连哄带骗地企图帮他擦脸。
万明堂动作生硬,擦的不准碰到伤口,疼的苏江恩更悲愤了。万明堂没招,他一向是被人伺候的,哪干的来这个,不一会儿耐心就耗没了。他表情阴郁,抬头怒目瞪着门口潇洒走人的黄叶二人,又皱眉看着地上打滚哭的,心里一阵暴躁,恨不得立马叫人铲了这栋破楼。
黄泽霖没闲情管他,拖好自己的人,驾轻就熟地在201室门口的盆栽里找到钥匙,推门进屋开灯。他一手干活,一手揽着叶唯诣的肩,让他安稳地靠在自己身上。
叶唯诣喝了酒,品行倒不错,乖乖地呆着,不吵不闹。你看着他吧,他就笑嘻嘻地也看着你,眸子清亮,脸潮红,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黄泽霖把人弄到卧室的床上,脱了外衣、裤子和鞋袜,盖上被子掖好。叶唯诣不吱声,不反抗,还算配合的进了被窝,全程盯着黄泽霖的脸,傻呵呵的笑。
黄泽霖看他笑的开心,心情也好起来,面色轻松,搓搓他的脑袋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唯诣不回答,脸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笑的更弯。
“笑什么?很高兴?”
叶唯诣微微颔首。
“酒喝的很高兴?”黄泽霖坐下来,挨着叶唯诣身边,随口问了一句:“因为那个姓苏的?”
叶唯诣继续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黄先森顿了一下,脸有点黑。
叶唯诣点头。
黄先森凑过去问:“我来了,开心吗?”
叶唯诣笑,点头。
黄先森顿了下,换了一种问法:“你是不是白痴?”
叶唯诣……摇头了,笑的依旧灿烂。
黄泽霖直起身子,望着他,想了想,站起身,附身凑到他耳边说:“我来了,你才开心的!”
口中呼出的气扫在耳朵上痒痒的,叶唯诣往边上躲了躲,缩的更深了。
黄泽霖把被子头压在他肩膀后面,省的他缩进去出不来,闷死自己。
黄泽霖起身转头看到连着卧室的阳台,他走过去站在窗边,抬头往外看,左上方正对的便是苏江恩的家。也就是说,从那里拿望远镜,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间屋子里的一举一动。
黄泽霖皱眉,沉思一番,心里有了想法,然后面无表情地关窗扣锁拉帘。再转身,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
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安静乖巧的睡着。
黄泽霖轻声走到叶唯诣的身边,静默地立在床头,低头望着他熟睡的侧脸;看了很久。
这个人,他终究是舍不得。
可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偿所愿,有得便有舍。
黄泽霖一直认为上天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一扇窗必然会关掉你的门,有了光明,黑暗自然如影随形。所以遇到坏的事情,无须愁虑不安。碰到好的事情,也没什么沾沾自喜。
因为不论好坏,都只是短暂的一瞬,没有什么会是永恒不变。
他告诫自己:既然短暂,就不值得留恋,没必要花费心思。跟着光阴,一步步往前,不大悲大喜。
以前有个人对他说:“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年幼不懂,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把所有他喜欢的东西一一摧毁。喜欢的书、最爱的画集、窗前茂密繁盛的梧桐、一起长大的狗、母亲遗留的钢琴……就在他的面前,所有的,都毁灭了。
或许是从黄建国逼他管那个女人叫“妈”开始,又或许是他终于接受母亲离开的事实那天,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对一件东西、一个人上心了。
寒暑易节、春去冬来,一晃十多年,常用的物件会破损遗失,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谁也不会为谁多停留一天。
真正喜欢的,他从不表示,而后刻意逼迫自己去淡忘。与其得到后再失去,他宁愿从来没有拥有过。
他就这么逼着自己冷清,然后好像就真的冷冷清清了。
黄泽霖望着叶唯诣白皙透红的脸,心里突然难过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建立的城墙坚不可摧,可眼前这个人,猝不及防地出现了,硬生生撕裂他的防御,长驱直入,让他措手不及。
至尊宝还有一颗椰子心让紫霞仙子流泪,他的心却早没了,早被自己挖出来,和冰冷的童年一起葬在后山土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这样没心没肺的他,竟莫名的会为了这个人,开始喜怒哀乐、魂牵梦萦。
不知道这是一场喜剧,还是闹剧。
黄泽霖曾经荒唐的幻想过,如果能和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他们以后的家会在哪,是否收养小孩,男的女的,收养哪里的,多大的,养猫还是养狗,房子在几楼,什么格局,天花板的颜色是黑白还是蓝灰,阳台上的花每个季节种什么,十年以后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去哪旅行,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许多年之后……死后,他们葬在哪里……
但这些终究是南柯一梦,虚无缥缈。
黄泽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选择,意味的不仅仅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谈情说爱,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除此之外,他们面对的问题还有外界的异议,家庭、亲友、社会……压力随之而来,他不在乎这些,但叶唯诣呢?他能有这个觉悟与他一起抗衡吗?
如果叶唯诣在这场战役中退缩了,走了,又留了他一个人……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叶唯诣脑袋偏了一下,脸侧着靠近黄泽霖这边,长长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扇的他心慌,胃也绞痛难受。
黄泽霖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伸到一半顿住,又缩了回来。
少时的记忆忽然浮现在脑子里:女人冷漠刻薄的脸,阴森森盯着他:“呵,喜欢吗?想要?可惜了,它不是你的。”
然后一份份渴望被击碎,化成齑粉,烟消云散。
这世间,没有一份温暖是属于他的,没有一份永远是他的。
黄泽霖望了床上的人最后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再轻轻吐出来。
他要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逼自己离开。
黄泽霖活动僵掉的肩膀,他心里沉甸甸,却硬撑着挺直身子,转身大步离开。
就在侧过身子的那一瞬间,叶唯诣翻了一个身,背对他,呓语喃呢。
黄泽霖模糊听到一句,猛然一震,骨头仿佛都惊得咔嚓一声响。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死死盯着叶唯诣翻过去的后脑勺。
叶唯诣嫌热,蹬了一半被子骑在身下,胳膊抱着另一半,嘴里嘟囔着梦话。
黄泽霖就那么僵硬的定在原地,摒住呼吸侧耳细听。
黑夜里,窗外零星的一点光透过灰白的纱窗帘映进屋内,床上的人儿抱着被子呓语,床边的人木然呆了。
黄泽霖感觉脑子被抽空了,身子也动弹不得,就那么傻愣愣的钉住,隐忍了很久,突然哭了。
无声的哭,泪就这么流下来,落到胸口缺的那块儿,满满的溢出来,将他淹没了。
“黄泽霖,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桥(一)
第十四章
转瞬之间,已是三年。
三年间叶唯诣辗转了几个城市,现定在魔都,gay圈繁华又盛产名媛的地方。前段时间抵不过朋友热情介绍,微信添加了一位兴趣相仿的哥们,聊了几回约出来见面,竟然是大学时团刊的学弟,也是醉。
对方见到叶唯诣也一愣,而后嬉皮笑脸地贴上来:“我说为什么上了大学以后就弯了,原来是师哥言传身教,师哥要不要继续教点实用的呢?”
陆江暧昧的挑眉,顺势往叶唯诣的屁股捏了一把。叶唯诣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鸡皮疙瘩。
记忆里的陆江并不这样,大学时的他干净帅气,很招女孩子喜欢,不过一直很腼腆,遇到女生不怎么讲话。他和同期一个叫陈瑄的男生十分亲密,经常形影不离,曾被团内那帮腐女萌过除黄叶外呼声最高的cp。
那时候的陆江至少是清纯的。没想到五年后再见,他的颜值未减,衣着气场增分不少,可惜已然是个情场老手。
轻浮又空洞。
两人约在一家酒吧,喝了几杯,消除了刚见时的尴尬,才正经聊起来。
话题打开,记忆像泉水一样从脑海深处涌出,忽然脑中闪出一个场景,叶唯诣眼皮一跳。
叶唯诣试探地问道:“你和陈瑄……”
陆江妖媚的表情一僵,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和他没什么……他不是。”
过了一会,又补了一句:“他就要结婚了。”
叶唯诣抬头望着陆江,流彩的灯光打在对方漂亮的侧脸上,却显出了一丝落寞。
他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你喜欢陈瑄?”
陆江没立即回答,他闷声灌了杯啤酒,而后抬胳膊勾着叶唯诣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喜欢?呵,我都刻在心里了。”
一股酒气熏的叶唯诣胸闷,陆江松开胳膊,苦笑着将手握成拳,捶了胸口三下。
叶唯诣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过来搭讪。陆江一秒笑开,和人勾搭去了。临走时,陆江抱着外国小哥的脖子一通啃,啃完转头向叶唯诣挑眉炫耀。
叶唯诣耸耸肩,举杯祝贺。陆江笑的妖媚,风骚地扭摆着臀,好像要昭告天下他活的比谁都开心。
看着陆江的背影淹没在舞池里,叶唯诣心里复杂。
有人讲“没有掰不弯的直男,只有不努力的gay”。
兴许是对的,但有些人不是掰不弯,而是舍不得。
过了几日,陆江联系叶唯诣,他得意的说陈瑄让他作伴郎,不仅不交份子钱,还给他一块限量版的伯爵作谢礼!
叶唯诣嗯了一声,耳边陆江在反复说着陈瑄找了个多有钱的女友。他知道陆江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叶唯诣猜想,大婚那天早晨,陆江也会特别风骚的帮陈瑄砸开新娘的门吧。
最后听烦了,他打断陆江:“又不是你赘入豪门,瞎激动什么。”
陆江不屑:“切,只要老子愿意,分分钟榜个款爷。”
叶唯诣打哈欠:“好啊,那你去勾引他岳父,他家钱都是你的。”
陆江认真想了几秒,豁然开朗,媚笑着挑眉要往叶唯诣身上扑:“还是师哥教的好,来,喯个儿~”
“滚!”
一周后,叶唯诣应邀参加陈瑄的婚宴。他一进酒店,老远就看到衣着鲜丽、忙的比新郎官还激动的笨蛋。
陆江从清早接亲开始忙活,一整天点水未进依旧活力充足。他见到叶唯诣笑嘻嘻的迎过去,一把握着叶唯诣的手,满面春风:“哟,来啦,捧场捧场,这儿签个到,里面二排给你留了座。”
那时,叶唯诣一时不清楚陆江是真的开心,还是真的傻。
酒席开,陆江坐在叶唯诣边上,脱了外套,手搭在座位上没吃几口菜,眼睛一直盯着向长辈敬酒的陈瑄。
台上的婚礼司仪讲着段子活跃气氛,下面的人吃着乐着好不热闹。司仪又主持了几场游戏,更是把现场气氛闹到□□。
先头几场是有奖猜谜,奖品不大,大家图个热闹都让带小孩的亲友上去拿了,而后是拼酒环节,红包+iPhone6,看起来还挺不错。前两场红酒和啤酒都叫女方的亲友赢了,第三场白酒比拼,叫到最后一瓶白酒,依旧是女方的某远房堂弟。
司仪故意笑到:“看来我们女方这边辈出豪杰,男方这边没人了吗?哎,真是可惜……”
话未说完,陆江站起来,唰的跃上了搭台,他松了领带,邪魅一笑,声音却沉的很:“谁说男方没人了?三瓶!不歇!”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52度五粮液,咬开盖就往喉咙里灌,底下一片叫好和几声尖耳的口哨。
陈瑄带着他的新娘在台下看着,笑的尴尬。
叶唯诣却是看的心惊肉跳。
司仪也是一愣,不过幸好主持经验丰富,喜事闹过头就麻烦了。司仪说了些场面话把气氛降下来,又编了几句好话没叫陆江喝完三瓶,但也进肚近两瓶。
司仪说:“小伙子牛,以后必定大有前途。不知是男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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