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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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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醒,脑子还一坨浆糊,勉强看向来人。哦,是白行。他晕晕乎乎想,距上次见他差不多一多月了,那次好像也是在病房里,也是他一觉醒来就看见白行棍子似的直愣愣的杵在床边,面色泛青,满脸愁容,眼中倦意浓厚,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模样。
呵呵,这次也是这幅死样子,端得是一副肝肠寸断、痴情缠绵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他妈的爱惨了我!
“眠眠…”白行看他醒来,消沉的眼睛瞬间明亮,不禁上前用略显僵硬的手去摸他,“眠眠,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疼?”
顾眠看他伸手,吓坏了,心里不自觉发慌,条件反射般用力狠狠打开他,“啪”的一声,声音清脆有力,在安静的早上显得异常刺耳。
顾眠心有余悸,问:“白行,你想干嘛?”说完,就暗暗蓄力,集中精力,盯紧白行,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冷嘲热讽,又或者…拳打脚踢。
白行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战斗姿态,刚绽开的笑意还未到达眼眸便狼狈消退,心里苦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他的一言一行,无论好坏,他的眠眠总是不吝惜用最毒的恶意来揣测。
白行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感到无力和疲惫。他说什么顾眠都不会相信,相反还会得来顾眠的冷嘲热讽。两人走到如今这般水火不容的境地,他不敢推卸责任,自知作死太多,让顾眠冷了心。
这一边,顾眠可没心情理会他顺流成海的悲伤,他捂住肚子,难耐的圈紧腿,清晰深切的感受到来自膀胱的召唤——他要尿尿。
虽然从昨天入院他就滴水未进,但这完全不影响他今早被尿憋醒。
随后,他分析了下自己目前的处境,首先,他是绝对没本事离开床的,身子发软无力,起不来,就算起来了,他也头晕的根本站不住。其次,白行这个贱人正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想让白行看到自己的窘迫。
这会让他难堪,好像离开了这个男人,他就只能活得凄凉惨淡。
顾眠闭上眼强忍着,白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魔怔一样盯着自己红肿的手看。
又过了几分钟,顾眠实在憋不住了,算了,现实如此,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于是他垂目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便柔情似水的凝望白行,晶润眸色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无声渴求,像在下诏:嗯哼,贱人,朕要出恭,速来宽衣解带。
白行正自我唾弃中,没有接收到来自心尖人的秋波——他此时的心拔凉拔凉的,呜呜 ,顾眠不爱他了,真的一点都不爱了,还打他,你看手背都红肿一片…
顾眠看他那蠢样,心火暴起,马蛋,你个渣贱,又在想哪个小妖精,一副要死不死的放荡样,遂伸手将床旁边桌上的东西呼啦一声全推到地上。
“你他妈唧唧歪歪干什么,我要上厕所。”他心情十分暴躁,想像抗日神片中活撕鬼子一样撕了白渣贱。
哎呦喂,这画风转换太快,小白兔突然变成霸王龙了,还会喷火。于是,白行懵逼了。
他楞了几秒,方颤悠悠走过去从后面抱起顾眠,弯腰脱他裤子。病裤宽松肥大,一拉就掉,他两手分别从从腋下穿过搂住小腿弯,让顾眠靠在他胸前,毫无压力的一把抱起顾眠,小孩把尿式抱到洗手间。
洗手间里,哗啦哗啦哗啦,水声一片,顾眠头抵着温热胸口,身体得到解放,舒服的直叹气。
“眠眠……”白行看他□□的二弟,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声明下。
“嗯哼?”顾眠正爽着,心情还不错。
“…那个,我‘唧唧’不歪……很直……你知道的……不要乱说……”他语气很严肃,一本正经。
“……”白行水放得正欢快,听他委屈说道,心里一突,不禁打个寒颤,然后……尿歪了。
顾眠表示很绝望。
等他解决完了,又被白行抱到床上躺平,裤子却没拉上。顾眠心里冷笑,挣扎着刚拉好,就看见白行拿着毛巾过来。
“你干什么?”他警告问他,满是不信任和提防。
白行有些受打击,但还是强硬把顾眠攥紧裤腰的手拉开,用力向下一扒,顾眠的圆润挺翘就露了出来。
他眸色晦暗不清,记忆中,那处摸起来紧滑柔嫰,滋味更是紧致美妙,单单只是想起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擦得温柔且仔细,每一处软肉、每一根毛发都不放过。顾眠头埋在枕头里,开始发出细细喘气,耳朵潮红。
白行掌心炙热,手法轻巧,他不由主动的把自己往前送,可总是出不来,他声音带了哭腔,身体细细颤抖,随后便感觉进了处温热紧密的地方……
顾眠头晕目眩中,用手臂抵住湿润的眼睛,看不见白行,过了一会,只听见小口吞咽的声音。
白行附上来想和他接吻,他深情款款,嘴角晶亮,顾眠有些倦怠,还有些恶心,便推开他,无视他暗下去的眸光。
顾眠用力裹紧被子,怕冷似将头埋进去。一场下来,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身体虚脱打颤,眼角涩痛欲裂,脑子也昏昏沉沉,心,却透明冷醒。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和白行亲热了,可有多久了呢,他仔细算日期,疑惑发现距离上次好像也不是很久,只是现在回忆起来,上次哪是亲热啊,简直是白行对他单方面的暴行和糟践。
可不就是,完事后他就直接进了医院,在医院呆了几天伤还没养好又被送到老宅,一晃快两个月了,这中间白贱渣除了他住院第二天醒来见过一次就再没出现过。马蛋,也不知道死在哪个贱人床上了。
此时想起,顾眠仍恨得抓紧床单,心口满是戾气。
其实,不做也好,以前还未觉得这么疼,后来两人关系冰冻后顾眠就愈发难以忍受,有时候做着做着就忍不住想把身上正肆虐的人一脚踢下去。
本来两人很和谐的,白行技术好,顾眠也放得开,那这一切改变的根源在哪里呢?好像是从去年三月底他求婚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波荡起伏,直至陷入一种困境——像是在冷战,又像是一场拉锯战,无声的较量,谁先低头谁就一败涂地,永不翻身。
顾眠心思通透,却也有些想不明白,两人从大一第一学期就开始交往同居直到现在,从十八岁到如今二十六岁,一共八年。这八年里两人很少争吵,一旦出现分歧,顾眠就无条件的缴械投降。
记得两人刚同居不久,顾眠买了很多多肉盆栽放在阳台上,白行有次不小心打碎了一盆,饱满碧绿的姬玉露破成几瓣,通透的瓷片也碎了一地,顾眠回来后心疼不已,那是他最爱的一盆,就忍不住埋怨了白行几句。
白行看他蹲在地上一片片捡拾碎片,放在身侧划伤的手指伤口传来的痛意蓦地刺激的他横生杀意。他冷嗤一声,上前将阳台上所有的盆栽“哗啦”一声都推在地上了,然后转身就走。
顾眠吓了一跳,看着满地残垣,气得直发抖。
后来白行几天没回来,顾眠忍不住了去老宅找他,保姆拉住他小声说,二少爷回来后也不说话,就呆在三楼阁楼里,还说白行小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呆在里面。
阁楼没开灯,黑乎乎的一片,顾眠摸索着把灯打开,就看见白行瞪着眼睛看他,倔强而又不甘,地上则是一些散落的小人画,边角泛黄。
顾眠莫名觉得有些心酸,眼角潮热,清咳一声,说,回家吧
白行问他,顾眠,你爱我吗?
顾眠说,爱。
他那时想这世上再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了。
后来,就再没有争吵了,顾眠舍不得了,他舍不得看白行不言不语,孤零零的躲在黑暗里,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遗忘了他。
其实只要顺着白行的心意,两人相处起来还是没有困难的,有时顾眠觉得自己如同活在条框了,白行斩断了他所有伸出去的枝角,让他无力逃脱。
更多时候如同沉溺在蜜罐里,日子甜到微醺,情到浓时更是恍若癫狂,恨不得融化在彼此血肉和骨髓里。
顾眠心眼实,想着这一辈子就是白行了,不会再有别人了。他那时那么年轻,就想着和白行白头到老。可怎么到求婚了,他就变成白行口中的“有意思”了。
他性子急,心里有事夜里就睡不着,却也不敢翻身,怕吵醒白行,只整晚保持一种僵硬睡姿,边细细看白行安稳的睡脸,边想。
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像是落入黑暗地牢,无头苍蝇般四下混乱碰撞,想去问白行,又不敢。他承认,他是怕了,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怕过,就算被顾眠强上、□□撕裂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他都没怕过,可一想起那晚白行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心就像破了口,直唰唰灌冷气,而且从那晚开始后,白行就打破了两人同居以来的规定,开始夜不归宿。
顾眠那时候犟性上来了,冷眼看白行离开他们共同的家,心里愤恨,走,有什么好走的,他顾眠还不至于会学泼妇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他结婚。
起初顾眠心里憋着口气,还有心情计算白行不归天数,一天、两天,后来慢慢就变成一个星期、二个星期,偶尔顾眠问了,白行就淡淡说回老宅了,顾眠就恩一声,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不问了,白行回来的就更少了。
彼时是三月烟雨江南,现已是五月仲夏夜。
现下,白行好好的睡在他身边,气息悠长,表情餍足。两人做的时候,白行激动的如毛头小子,一个劲的用蛮力撞击,顾眠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好不容易折腾到半夜,白行满足了就近乎痴迷的凑在顾眠耳边,说,眠眠,眠眠,还是你最好。
旁边白行睡得很沉,顾眠却依旧睡不着,他疼,还是疼,那种无所不在、密密麻麻的疼,好像来自内心深处的撕裂,叫嚣着要扯碎他、吞没他。两人已经近一个月没亲近,疼也是正常的,顾眠这样对自己讲。
又过了一段时间,顾眠感觉白行的东西在慢慢减少,刚开始是一件外套,后来是一张唱片,再后来他给顾眠办的副卡也拿走了。
顾眠经济独立,从未用过那张副卡,一直放在抽屉里。
顾眠有些疑惑,他在家的时候,有时白行突然回来,离开的时候也没见他拿东西走,可东西怎么会越来越少,有种要搬空的趋势?究竟是白行拿东西的时候他不在,还是他不在的时候白行才过来拿东西?
而东西又是拿到哪去了呢?老宅自有一套备用的东西,并且白行有某种程度的偏执,东西都是用惯了的,不会随意更换或者丢弃,那东西到底让他拿哪里去了?
顾眠想不通,想得头疼,干脆不想了,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家还在,他总会回来。
岁院是他们的家,住了八年的家,沙发是他去挑选的,窗帘是他去裁布找人缝制的,瓷碗是他在瓷器店一件件淘回来的。房间里的每样物事都记录着他的奔波和欢喜。
此刻,他看着这个空落落越发寂静的偌大房间,心生阑珊,却也只能沉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关系越来越差。
白行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很少会打电话说明缘由,顾眠愈发知趣,更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若是好久没见了,想得慌,顾眠忍不住打过去,白行心情若好就如同当初热恋时那样调笑嬉闹不止,让顾眠生出不知今夕何年的恍惚感。
若不巧赶上他心情坏,顾眠又不幸撞上去,他表现的就像顾眠一个电话就能将远在天边的他逼死,可着劲的折腾,泄恨大骂,顾眠只能沉默的变成垃圾桶——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和坏脾气统统发泄在他身上。
顾眠在家,他也在时。两人只是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之前的满室欢笑好像都是假的,两人从没有温情脉脉的在一起生活过。
白行没吃饭,有时说了,顾眠就去给他做饭,若不说,顾眠只当他吃过,不管他,自己洗漱去睡觉。
他很累。这种累,不是那种身体上的劳累,而是那种迷路后试图需找出路却又一次次掉入看不见的陷进里,反反复复,没完没了,让人心生绝望的累。
对,就是这么累,让他都想去死。
白行也日渐不耐,看着沉默克制的顾眠,眼中有着困兽般的躁动暴戾,很容易动怒,一点小事就对着顾眠发火,言冷语恶,顾眠依旧不知道哪里惹到他,只能站在一边沉默,白行就开始摔东西,其中,大部分是顾眠当成宝的各种瓷具。
顾眠改变不了这种局面,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有时候冷眼看着白行没有征兆,也没有原因的就开始各种作,心里有些疑惑:白行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
顾眠恨不得弄死他。
☆、太把自己当回事
夏日的一天,顾眠下班回来,一个人做了一桌菜,慢慢吃着。吃着吃着他就想起他刚和白行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会做饭的,不仅仅是做饭,他其实是什么也不会,家务、厨艺和姿势都是一窍不通。
他家境小康,从未吃过苦,父母也很恩爱。高考之后和父母出去旅游,山区突下暴雨,父母被泥石流卷入山底,唯他得以幸免。
到了大学报到日,他带着父母的牌位来到河市。他那时绝望认识到这个世界给不了他想要的安慰,这一辈子不会再有人爱他,而他,更不会爱上别人了。
开学第一天,他就遇到了白行。
他爱上了白行,无缘无故。两人很快同居,整日腻在一起,接触的多了,白行的挑剔和霸道就一一展现出来。他不喜欢去外面吃,嫌不干净,大早上不起来,咬顾眠耳朵说饿,顾眠脸红,嘟囔说你不是刚吃了嘛,白行指肚子,理直气壮,说,就是因为喂饱你才肚子饿。
顾眠皮薄,禁不住他淫词秽语,连说好好好我去做饭。
他起早去菜场买最新鲜的蔬菜,上了前两节课就匆匆回来,白行翘课在床上睡死,他就蹲在厨房地上边择菜边看菜谱。
外面阳光很暖,光线透过玻璃窗落在白瓷墙片上,点点日斑。
他最初做的不好,白行尝一口就皱眉放下筷子直接说难吃。他口气恶劣,顾眠也不觉得委屈,就算这些难吃的菜是他辛辛苦苦烫伤手做出来的。
被嫌弃的次数多了,他也有些难堪,却又为白行开解,想,他是家中幼子,被呵护宠溺长大,住的精贵,吃的更是珍贵,挑剔点也很正常,况且本来就是自己做的不好,是自己的错,跟白行没关系。
于是就更下了功夫去研究,做的多了,一次一次开始进步,白行偶尔还会称赞两句,说为了你这一手好厨艺我都要娶你,也会在床上拉住他的手,埋怨说怎么越来越粗糙了。
白行有洁癖,又喜欢光脚在地板上走,顾眠就一天拖几遍地,夜里白行睡了,他就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每个死角都不放过。
记得有一年,白行不知道从哪弄了只猫回来,全白,眼睛一蓝一绿,是鸳鸯眼。白猫刚开始不爱搭理人,只一双清丽圆眼看人,高冷十足。白行很上心,百般讨好,猫就渐渐放下防备,在他腿边缠绕撒娇,声音软绵。顾眠瞧着也很喜欢,却不敢贸然去抱。
夏天,猫毛掉得厉害,地板、衣物、沙发上都是白毛,白行很不高兴,顾眠就戴上口罩和手套,一根一根捡。
他脸上和胳膊起了很多小红点,密密麻麻的,很痒。他强忍住不去抓,抓了会破皮,更痒,膏药也没用,只能忍耐等待消退。
白行看见了问起,他说有些过敏,白行恩一声,没问原因。他也许知道,只是更喜欢猫,心里有了取舍,舍不得送走,而且夏天快过去了,猫毛掉得就少了,顾眠也就不会过敏了。
结果,还没过完夏天,有一天顾眠下课回来,拿猫粮去喂,到处找不到猫,问在床上打游戏的白行。白行变了脸,愤愤不平,把手伸出来给他看,赫然一道猫抓痕,没破,红肿。
白行委屈看他,顾眠忙心疼的吹气,又用舌头舔,娇憨说,舔舔就不疼了。白行大笑,摸他的脸,拉出他的舌头去咬。
顾眠如坠虚境,脑子白空一片,被他进入时的疼痛一刺激,又想起猫,忙问去哪了?白行衔着他软肉,咬牙切齿,说,养不熟的小畜生,吃我的喝我的,竟不知好歹,以下犯上,扔了。
顾眠一听急了,问扔哪了,白行冷哼两声,不说话了,只顾大力操弄。顾眠头发晕,也开始得趣,更是叫得嗓子疼,说不出话来,后来就直接晕死过去。
白行爱恨果断,喜欢就让人溺死在花言巧语里,不喜欢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当然,谁也别想强迫他。
顾眠想着吃着,不知不觉就吃了很多,可菜还剩大半,他想着白行要是在家,就能吃完,不会浪费。
可白行在生气呢,不会回来的。求婚过后,白行就开始生气,冷落他,不回家,不打电话。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也没放在心上,其实也在赌气,觉得自己一腔情意被辜负,白行就是个没心没肺被宠坏的王八蛋。
等到后来两人一直没有和好的趋势,他就开始检讨自我过错,很多往事换个角度冷醒客观去看,不再一厢情愿。
待一一审视完毕,他在炎热夏日里平白打了一个冷颤,寒意淋漓,原来这段感情破裂至此早有预兆,他好像明白了白行生气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他不配,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过高的估量自己在白行心中的低位,其实,他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至少对白行而言,他和白猫并无差别。
说他和猫地位相等,有些贬低他,至少他还在上班,自力更生,靠自己养活,比白猫有志气。
但感情,与这些外物无关,究其根本,只与白行有关,与他的爱有关。
这日,天气很好,太阳很暖,正巧白少爷有闲情,正好又看见这么个玩意,觉得有意思,就不问来处,不管原因,强硬收在麾下,好吃好喝的哄着、供着,无事逗弄一二。
可你却自作多情,亦或是情丝已种,你以为他的温柔是你的,笑容是你的,深情是你的,你就傻不拉几的张开你柔软的肚子让他用脚踩,在他脚边围绕痴缠,偶然甜美呻吟,只要他不腻烦,你就安稳睡去,做一场美梦,不管黄粱梦醒时该如何自处。
其实日子这样过也可以,虽说人贵在自知,但知道的太多,失去的也会更多,还不如现在这样来的欢喜,至少表面上你在爱着,他也没厌烦,会陪着你演情深意重的戏码,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知好歹、以下犯上,抬举了你自己无所谓,他不会在乎,他气愤的是你企图占有他,将他变成你的,就算你是真情实意,他也只会觉得这是对他的亵玩和侮辱——一个玩意而已,也配?
你看,这段关系开始于侵占和暴行,中间是你一方面的无底线妥协,他从未对你说过爱,只有你一人沉迷其中,他冷眼旁观,随时可抽身离去。
顾眠也不是一直傻,这个时候冷静认识到这段感情根基不稳,夹杂着虚假、哄骗和轻蔑,经不起试探和期待。但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渐行渐远,可白行都没有和他分手,于是,他认为白行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对他不屑一顾了。
日子就这么过,白行在或不在,他一日三餐不少,怎么着都能活着。
这日,顾眠睡着睡着突然醒来,摸旁边,空的,白行不在,他又好久没回来了。他睡不着起来拉开窗帘,这一年的夏天已进入尾声,夜晚空气清冷。
他看着寂寥天间一轮满月,突然就没有征兆的跪在冰凉地板上,光着脚,哭了,身体瑟瑟发抖,后来哭的难以自已就干脆倒在地上,用手抱紧膝盖,将自己卷成小小一团。
他并非伤心于白行的冷淡,而是顿悟到一个事实,这事实让他痛得窒息——其实,白行不是因为还在乎他而未分手,而是狡猾的用忽冷忽热的方式逼着你认清、逼着你接受,你顾眠就是个玩意,玩玩而已,不必当真,愿意玩你就呆着,我还带你,不愿意,就散伙走人,我最不缺玩意,如今,还留着你,不过是日子久了,玩得舒畅,一时找不到更好的代替罢了。
顾眠眼神悲恸,内心冷醒,他在想,究竟白行是如何一步步将他置身于如此难堪羞耻的位置。
第二日,顾眠下班后在底下车库电梯口等白行,白行在高层,乘的也是专用电梯。
白行出来后接到一个电话,轻言暖语笑得很愉快,顾眠被他的笑容晃得有些走神,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顾眠如此开怀。之后,还未来得及上前,白行就径直开车走了,没有注意到在一边的顾眠。
顾眠忙开车跟在他后面,尾随他进了位于市区繁华高楼上的一栋公寓。
他面无表情站在阴影里,看白行搂住开门的年轻男孩亲吻,看他忍耐不住的门未关紧,就把男孩压在墙上…
虽说已经做过心理建设,可见到这一幕他还是觉得无法忍受,无力的颓靠着墙,有被背叛的愤怒,也觉得疲惫不堪。
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抓奸,哦,不,他还未上他白家族谱,出师无名,没资格说抓奸,只能勉强算是炮友。
即使是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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