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顿悟-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抓奸,哦,不,他还未上他白家族谱,出师无名,没资格说抓奸,只能勉强算是炮友。
  即使是炮友,他还没说散伙,怎么能让别人挖了墙脚,简直是欺负他顾眠无权无势啊。
  不行,得开撕!
  于是,怀着这种无畏之心,他果断敲门。

  ☆、人心已变

  顾眠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他睡得不安生,后脑神经一抽一抽的,疼的他直咧嘴。
  “醒了吗,吃过饭再睡。”耳边传来白行的轻语,有磁性,很好听。
  他扭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已近是下午了,仔细一看,好像不是之前住的病房,这个病房要大很多,单独卫生间,亮堂,干净,天花板的灯都是水晶的,有个很大的落地窗,旁边还有一个空床。
  顾眠懒得问他,他饿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嘴馋,想吃肉。
  “你睡着的时候,医生来查房了,说你今天可以简单吃点,只能进流食”白行端一碗冒热气的白粥,坐在床沿,小口吹气喂他。
  顾眠迫不及待的的张开嘴,哎,白米熬得烂,香,还不错,“你从医院食堂买的?”他倦怠的身体被热食滋润,有了暖意,难得心情好,愿意搭理白行。
  “保姆从老宅煮好带来的,医院的难吃。”他边小心吹气,边缓缓说。
  老宅是白家主屋,白行的父母和哥哥都在,白行从两人在一起后就一直住在岁院,偶尔回去。
  在两人交往第三年,白行有次心血来潮带顾眠去老宅,吃饭的时候白父白母在自己院里吃的,饭桌上只有白行、白礼和他。白礼比白行大近十岁,颇有长兄为父的威严,问他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白行漫不经心的挑菜,将不喜欢吃的扔进顾眠碗里,嬉皮笑脸说,跟您混呗。
  白礼不置可否,转头笑着对顾眠说,多吃点,保姆饭做得不错。顾眠初次见白家人,有些拘谨,只埋头吃饭,那晚他是吃撑回去的。
  白行摸他肚子,说他饿死鬼投胎,吃恁多,真没出息。顾眠有些脸红,辩解说,好吃,就吃多了,有道菜不错,想多尝下以后做给你吃。
  毕业后,白行直接进了白氏,当部门经理,虽不是从基层做起,但他从小跟着白礼,耳读目染,本身又是极聪明的人,治下的部门也效益突出。顾眠也进了白氏,他是通过面试,在几百人中优异录用。
  平常上班,白行不用考虑出勤,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旷工,也没人敢管。顾眠是每天风雨不动八点就要到公司打卡,有时夜里折腾久了,第二天起来晚,白行就开车同他去,他自己也有车,不过坐白行的车居多。两人在地下车库分开,各自乘电梯去不同楼层。
  在公司,两人不常不见面,彼此都有些顾忌。下班白行若是回去就打电话告诉顾眠,一起回去,若是他有应酬,顾眠就自己做公交回去。到了晚上,白行必定回来,不过有可能是醉醺醺的半夜爬床。
  前几年,两人好的如胶似漆,绑在一起才好。顾眠觉得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虽说他父母都不在了,可有白行陪着他。晚上睡觉,身边躺的是他,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的依旧他。
  若是一直如此,人心未变,顾眠就会以为这就是古诗中所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眠乖巧的吃,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饿的时候感觉心里发慌,有漏洞,急切需要东西来填补,可等吃了却也吃不多。
  白行看碗里还有大半,蹙眉,哄小孩子一样哄他再吃点。
  顾眠推开他,躺下去。白行把他头抬起,将耳边沾满血的白巾拿下,重新换张干净的铺上。
  顾眠感觉很奇妙,他耳朵一直有血流出来,医生说耳朵里有个地方骨折了,淤血就从中流出。他能感觉到那血液缓缓从耳道流出来的感觉,凉凉的,有些痒,他用手去抓,一抓手指上就染上血污。红红的,看得他头晕,就又睡去。
  到了晚间6点,护士就准时推着小车过来,趴掉他裤子打针。他看着细小针尖,本来不怕,等到针管药水一点点推进去,他就疼得抓紧床单,十几秒的注射时间,他却觉得漫长如一个世纪。
  二十出头的小护士看他这么大个人了,怕的眼角都湿润,哭笑不得的说:“这个药是进口的,浓稠,注入的时候要比一般的痛些,是补充大脑神经营养的,要是不打,你大脑营养不足,就会鼻子歪、嘴巴歪,脸歪。
  顾眠只管沉浸在自己漫天的悲伤里,没空搭理护士的调戏。
  护士说完开始输水,在他手背扎针的时候,明显感觉他一哆嗦,心里鄙视,却又看旁边站着的男人眼里都是杀气,心里发慌,挂好吊瓶就急忙的走了。
  昏昏沉沉间,感觉屁股一凉,有温热物体舔了上去,是白行的舌头,
  “舔舔就不疼了。”白行抬眸对他柔声说,话语中是缠绵的情意和吃人的饥渴。
  “滚。”顾眠双腿使力踢他,白行猝不及防就被踢到脸,撞到一边铁护栏上,嘴角破了,有血丝渗出。
  他随意的用手背去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顾眠哭了。
  顾眠哭得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打嗝。白行心疼不已,连忙上去抱住拍他背,小声安抚。
  “白行,你他妈少在这装孝子贤孙,你不嫌恶心,我看着都想吐。”顾眠不领情,在他怀里挣扎,推开他,指他鼻子大骂。
  “我恶心,是我恶心,你别动气,你大脑不能再受刺激了。”白行忙举白旗投降。他心里难受的紧,哪里想得到如今两人是这种情形,从前的言笑宴宴像是猪肉一样一年一年涨,再回不到当年几块钱一斤的情景。
  顾眠用力按住额头,他在晕眩,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挂在半空,一圈一圈转,摸不到实处,也不知道哪是天哪是地。
  等到挂完水已经是近8点,快结束的时候白行打电话,不一会保姆就送吃食过来。保姆看他醒着,消瘦的厉害,上前叫了声顾先生好,说怎么刚好没多久又住院了,口气怜悯。
  保姆说完心里一沉就知道说错话了,偷瞄他家二少爷,果然脸黑黑的很难看,忙说了句好好休养就急急走了。
  顾眠有些郁闷,说你什么眼神啊,我有什么可怜悯的,该怜悯的是你家二少爷,暖心熨帖的小情人不去抱,在这给我个残废把尿端屎,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不敢还手,整一受气包。就这样的怂货,亏你们白家人还当成宝,白送给我我都嫌掉价。
  想到家人,就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可怜的,爹妈都死了,好不容易自己一个人上了大学,以为日子从此就好过了,没成想,一头掉进白行这个坑里。
  坑刚开始还知暖知热,时间久了,就又臭又硬,臭得他恶心,硬得戳他心窝,自个又是个撞倒南墙跨过去的主,不死心,不甘心。
  八年时光,付出诸多,怎能允许自己什么都不是。就这样和他耗着,心血都流尽,也不愿意离开。
  然后,坑说他有新人入坑,你挪挪地,他大怒,老子都自甘堕落,糟践自己成全你了,你他妈还不知好歹,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梯子就上墙,简直畜生不如。
  于是,他就被坑扔了出来,一出来,才发现阳光大好,空气清新,这才幡然悔悟——自己在坑里待久了,不仅眼睛瞎了,人也偏执极端。
  世界这么大,我得去看看。
  顾眠想起一句台词,套在自己身上也不错:我有钱有颜有身材,追我的人都排到法国,我拿出八年时间温柔待你,你却背着我去勾搭小贱人,我现在就离开,你他妈哭去吧。
  妈蛋,凭什么,凭什么你勾搭小贱人我就得隐忍,我也是我爹妈放在心尖上呵护长大的,我长到二十多岁,经济独立,身体健康,三观正确,不是让人来糟践的。
  所有,有什么理由,忍心辜负自己。
  白粥,又是白粥,连块瘦肉都没有。顾眠有些心塞,再喜欢的人也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更别说是一碗平平淡淡、无滋无味的白粥。
  哎,起风了,天凉了,白家这么抠,是要破产了吗?!
  尽管嘴里能淡出个鸟了,顾眠还是把粥喝了,他很容易饿,吃得很快,往往还没消化胃就涨了。他喝了两碗,还想喝,想了想,还是放下碗,然后打开电视机。
  白行把剩下的粥都喝了,去洗手间清洗饭盒。顾眠看他在水池边认真的洗碗,有点洋洋自得,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家二少爷在我的调教下,吃完饭多自觉啊。
  白行将饭盒放在墙柜里,转身去接了盆热水回来。
  顾眠在看电视,他最近在追《琅琊榜》,啧啧,梅长苏真是美腻啊,那惹人垂涎的细腻皮肤,那苍白俊美的小脸,那隐忍悲切的小眼神,那虚弱多病易推倒的小身板,
  哎呀,怎么办,好想睡他啊!
  白行弯腰把他脚放进水盆里,蹲在地上,一根一根的脚趾清洗,然后放在怀里擦干,神情很虔诚,像在对待珍宝。
  顾眠余光扫过,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大骂,装,你他妈继续装。黑溜溜的眼一转,他把脚抽出来,直接贴在白行脸上,嚣张的来回碾压。白行没动,直勾勾的看着他,任他放肆。
  顾眠愈发肆无忌惮,脚一点点下滑,用脚趾划过他额头、眼睛,正想去夹他挺直的鼻子,脚踝就冷不丁被握住,大脚趾被塞进嘴里。
  顾眠吓傻了,视线从电视转过来,微张嘴,惊愕看他。白行挑眉,先是把大脚趾裹紧放在嘴里整个吸允,然后一根接着一根舔弄,几根同时放在口腔里深含吸允,直吸得顾眠头皮发麻,又伸出舌头顺着脚面绕圈缠裹,脚趾缝也不放过,他用尖锐牙齿幽幽啃弄着。不一会,顾眠脚面上水迹漫开,顶上白光下,明亮晶莹的直晃人眼。
  白行抬头看他,眼神疯狂而热烈,嘴里动作也是发狠般用力,顾眠心脏缩紧,梦魇般痴迷看他,心绪晃悠悠掉进他那吃人般狂乱的幽深眼眸了,有一种连皮带肉、骨头都要被他咬碎的错觉。
  然后,他吓得猛抽回脚。
  白行看他怯懦模样,笑了,很嘚瑟,起身把电视关了,去倒洗脚水,回来手里拿毛巾,弯腰擦他嘴角,得意而嚣张的说:“都流口水了,你有那么饥渴吗?!”
  顾眠一摸嘴角,果然湿淋淋的,脸冒热气,死撑道:“我一直在侧睡,流口水很正常。”
  “恩,很正常”白行在洗手间背对他,忍着笑附和。
  顾眠顿时生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感,遂闭紧嘴,不说话,赌气睡觉。
  他今天确是累了,很快就陷入黑暗中,只是感觉有些冷,不知觉抱紧膝盖,卷缩在中间。似睡非睡间,冰凉的脚被抓住,贴放在炙热皮肤上,身体逐渐温暖起来,他舒服的直叹气,忍不住抱紧热源,埋头进去。
  白行就着医院走廊里的灯看他,用手指在虚空中描绘他的眉目,眼里的柔情满的要溢出来。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实他是爱着顾眠的。
  他自小生活富裕,人赏目,能力强,自是觉得高人一等。
  也会玩,玩的多,也得趣,若说其中所含真心,却只当是如见鬼般稀罕。暑假那会,在会馆喝多了,酒后肆意纵情,和人争风斗殴,下手也没个轻重,打伤了人,人没死,却也是个半残废。
  被家里勒令看管,老实了一阵子,等入了学,发现顾眠老是偷看他,眼神纯净而迷茫,就生了坏意。一次聚会蓄意把他灌醉拉走,不顾他的挣扎和哭泣,强上了他。
  等第二天顾眠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声音暗哑,说不出来话,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找到被撕烂的衣服,勉强遮住身体,很是狼狈。
  白行裸着上半身,半倚在床头抽烟,烟雾缭绕,空气里夹杂着糜烂腥味。
  顾眠穿好了衣服,没敢看他,只低头小声说,我走了,就颤腿走了。
  白行觉得有趣,笑笑又倒在床上。等收拾好了,就打车回去,到了宿舍,却不见顾眠,室友说昨天你和顾眠一块走,怎么他没回来,白行说他早上一早醒来就自己走了,室友不疑有他。到了天黑顾眠才白着小脸回来。
  室友见他衣服凌乱,脖子上胳膊上还有错乱青痕,问说怎么了。顾眠忍着疼痛说,早上回来被人打劫了,没钱就挨了一顿打,也不认路。室友信了,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好好休息,去给食堂给他打饭了。
  他艰难爬上穿,站在床梯腿使不上力气,身体一晃,险些掉下,白行忙托了他一把,白行明显感觉到手下身体一颤。
  顾眠平淡看一眼白行,没说什么,就睡着了。
  白行在下铺,听他呼吸沉重,抿嘴,意味不明的笑了。
  现在想来,白行恨得想杀了自己,从宾馆到大学城,顾眠拖着撕裂的身体,生生走近四个小时才回来。

  ☆、白行哭着走了

  到了半夜,怀里的身体一直在打颤,白行慌忙下床打开灯。顾眠清俊的眉目皱成一团,额头都是冷汗,嘴里发出细细哀声,双手紧紧抱住肚子,缩成一团。
  白行来不及穿鞋,光脚跑到值班医生室。医生外套都没穿,耷拉着拖鞋就被他强力拉来。医生轻轻按了下顾眠的肚子,顾眠就一声闷叫。医生说病人消化系统差,稍微吃多了就不消化,引起胃紊乱,随后说明日让护士拿药过来,让每日饭后食用。
  白行有些不满,说他疼得厉害,今天怎么办
  医生本来就憋了一口气,看白行语气恶劣,说,能怎么办,半夜去哪拿药,给他喝点热水,再用手给揉揉。
  白行端了温水过来,顾眠死气沉沉躺着不动,白行喝了一口要渡水喂他,顾眠看他嘴伸过来,发疯一样跳起来抓他脸,张牙舞爪要撕碎他的疯癫模样。
  “滚”顾眠大吼,眼神狠毒,歇斯底里,却又透着股走投无路的绝望。
  白行眼神苦楚,惶惶退下。他身姿挺拔,配得上玉树临风。现下,他卷着身体,缩躲在阴影里,希望顾眠看不到他。
  已是一月底,夜漫长寂静,明月浑圆清亮的,白光透过窗户进入,堪堪流过他有些悲切的脸,落下满地清辉。
  他的眼神是比夜还深的寒冷。
  时钟滴滴答答敲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行轻手轻脚挪到床边。顾眠已经睡熟,只是眉间仍未平缓,不时出声浅吁。
  白行不敢再睡他旁边,只是半坐在床尾,把他冰凉的脚塞在怀里,痴傻般看他。
  顾眠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别人对他一丁点的好,他都铭记在心,也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好,从不敢心安理得的接受,理所当然的认为普天之下皆他妈,人人都该对他好。
  他体质偏寒,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手心脚心都是一片冰凉。以前他妈还在的时候,他妈就会在冬天一脸溺爱的给他暖被窝,他在一边低头写作业,等到暖的热热的他再钻进去。
  他妈乐意宠着他,他也不觉得羞耻,整个人都透着热气。
  后来,他妈死了,夏天还好过,到了冬天,不管加几床被子、放多少热水袋,被窝都暖不热,身体冰凉的如冰块,从内到外都冒着寒气。
  那时,他天真的想,以后只要有人愿意给他暖被窝,他就愿意和这个人结婚,其他的统统不管。
  诚然,白行是愿意给他暖被窝的。
  夏天,白行最喜欢贴在他身上,拉他的手摸,觉得凉意沁人,很舒服。顾眠一次玩笑说,到了冬天你就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了,肯定不愿意和我睡一个被窝。
  到了冬天,顾眠拿了两床被子,要分开睡。白行直接把自己的被子扔到地上,非要和顾眠睡一起,顾眠无奈,尽量离他远一点,怕冰到他。
  他却嫌顾眠离他远,抱不到,一把拉他入怀,手箍住腰,双腿蛛网般缠紧他。顾眠头埋在他胸口,被他勒的不能呼吸,眼角被热气熏出湿意。
  他以为白行愿意给他暖被窝,就愿意和他结婚。可是,白行却不愿意和他结婚。白行说两个男人结什么婚。怎么不能,同性婚姻法已经实施多年,每年民政局登记的记录里同性结婚的不会比异性少。还说什么他不会生孩子,是,他是不会生孩子,但他可以找人生,生下来依旧是你白家的种。是不是他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白行是顾眠认定的暖被窝的人,而他顾眠,却不是白行认定结婚的人。
  顾眠后半夜睡得很舒服,肚子还在胀痛,但之后不断有暖意涌入身体,酥酥麻麻的热气,疼痛莫名得到熨帖,后来睡得很沉稳。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白行不在。他想去厕所,强撑着坐起来,已气喘吁吁,刚尝试着下地,脚一挨地身体就失重,眼看着头就要着地。
  白行打水回来,看到这一幕,心都吊到嗓子眼,大步冲上去抱住他,等到下巴顶在他柔软发上,才敢吸气。
  顾眠脑子还在晕沉,就难得乖巧的趴在他怀里,过会,拉了拉他衣袖,手指洗手间,白行就了然的抱他去方便。
  照例清洗后,保姆也拿着饭盒来了,一打开,闻着香味,顾眠就嘴里生津。是鱼汤,只简单的放了白豆腐,姜片去腥,枸杞点缀,汤水熬到发白,很简单,但也很入味。
  白行看他吧唧嘴,一脸馋样,哭笑不得的盛碗喂他。顾眠喝了几口,解了馋瘾,才端正形象,慢条斯理的小口喝。
  他这才发现,白行的脸简直不能看,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有好几道口子,有一条从眼角延至上唇,其他小口也均匀分布,布局很全面。他不禁低头看下了自己指甲,呀,这么长了。
  一夜过去,条条红痕,伤口红肿,外翻,看起来有点恐怖。
  “疼不疼?”顾眠咬着瓷勺,嘴角上调,不怀好意问。
  “你吹吹就不疼了”白行看他偷腥老鼠般得意猖狂,心里一松,脸忙贴上去,笑吟吟。
  “想吹…找你的小贱人去,真当自己是个宝,谁都稀罕你。”顾眠貌似无意的蹩他一眼,眉目略转,眸光流泻勾人,自是一番惑人风情。
  白行眼直了,巴巴盯他看,恍惚间以为还是当时温情甜蜜时,嘴一贱,就无赖埋怨道:“他们都没有你吹得好。”
  顾眠听了,笑得更灿烂,附身贴耳,对他耳朵呵气,声音温柔的能流出水,“真的吗?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比他们好?”
  白行依旧沉浸在这万分怀念却又得之不易的暖言温语中,感动的要落泪,忙不迭的点头。
  然后……
  顾眠双目凌厉,迅速抽出他手中的碗,干净利落的连碗带热汤全倒盖在他头上,末了,啪啪手,自顾自得弯腰笑得欢快。
  白行始料不及,一时没反应过来,热气十足的汤汁顺着黏湿的头发滚落在他脸上、衣服上,狼狈不堪。等回过神来,他猛地站起来,将头顶瓷碗一把摔在地上,手顺势上扬……
  顾眠停止笑,仰头直勾勾看他,不怕死的挑衅。
  白行手定格在半空中,僵硬了好久,死死盯着顾眠,终是没下去手,手臂无力的垂下,眼神从刚开始的暴戾变成深沉的酸涩,周身散发出浓厚的无力和荒凉,平白的让人悲恸。
  顾眠有些纳闷,以白行过度泛滥的自尊和倨傲,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摔耳光。当然,摔耳朵也只是顾眠的待遇,若是别人的话,指不定怎么着呢。
  、
  是的,经过多次实践证明,白行就是这么个气量狭窄、眦睚必报的小人。
  对,他还敏感至极,受不了一丁点的挑衅和忽略,自尊心很强,却又异常脆弱。
  马蛋,这到底是个什么矛盾混合体啊,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么个神经病啊。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一向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的白二少爷,怎么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
  管他呢,反正他不敢打我。
  哈哈哈,干了坏事,对方却敢怒不敢言,真是大快人心。
  顾眠突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舒心,简直完成了他人生三大梦想:吃饭,睡觉,打白行。
  这边顾眠饭也饱了,人也打了,他就没心没肺、毫无压力的睡了,那边白行暴躁的要疯,他急头白脸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各种情绪错乱纠缠,疯吼怒叫,互相撕扯,强烈到都能将他五马分尸。
  骂,他是骂不过顾眠的,顾眠口才好,一旦抛开感情纠缠,那脑袋瓜灵活得让他无地自容,嘴皮子也利索得能让他活活憋死。
  打,他是下不了手,也是怕了,再也不敢了。有过一次,已近让他每每想起就痛不欲生,若再来一次,他是万万没有胆子,也没有勇气去承担后果。
  然后,他走了,走的时候眼眶红润潮湿,像一头战败的孤狼。
  他刚走,顾眠就睁开眼,看钟表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十六分。
  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他哭。
  第一次,顾眠死一样躺在床上,半边脸红肿,脖子上有掐痕,手臂、腰上、腿部布满乌红的伤痕。打他的是白行,白行当时气疯了,下了狠手打他,然而趴在他床边嚎啕大哭的也是白行。
  第二次,顾眠把一碗不是很烫的鱼汤倒在他头上,没有像他那样打他,可他还是哭了,悄无声息的哭,委屈的不得了。啧啧,还哭着走了。
  哭,哭什么哭,跟受多大糟践似了,不就是一碗汤吗,也不烫,至于气哭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