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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长风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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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好笑,果然,盛该治盛辞绰绰有余。
半分钟后盛辞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躲他身旁的成雨橙,盛辞的眼角还含着晶莹的泪珠,底气明显不足还装着虚张声势提着嗓子吼盛该:“你干嘛!这是我媳妇儿!你可别吓着她!”
我上前一步握住盛该的手,作势踢了一脚盛辞,也提高音量喊:“那你在干嘛,你媳妇儿不能凶,我老公你就可以凶啊?”
这时气氛忽然倒向另一条路,盛该微微倾身压低嗓音问我:“你刚刚……喊什么?”
我愣住。盛辞和成雨橙看着这个暧昧的架势也愣住了。
盛该忽然伸出拐棍把盛辞和成雨橙拦进卫生间,迅雷不及掩耳关上门顺带锁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然后把我逼退到背抵门上,一手支着拐棍,一手撑在我身后,俯下身凑近我:“嗯?”
我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眉眼陡然生出无数明媚的小花:“老公?”
他连那只失明的左眼都好像从深处溢出了光华,像是私藏了整个银河系,要把我吸进去,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低下头吻住我。
我身后的门里传来盛辞的咆哮:“你俩干什么啊!你俩想干什么能不能回你俩房间去?这么大个别墅你俩全占了,就把我俩关卫生间是什么个情况!这还有天理人权吗!喂——”
然后成雨橙声音甜甜地撒娇:“老公,没事儿,和你一起被关在卫生间我也觉得特别特别特别幸福——”
☆、我爱你,与爱情无关 简濒番外上
我遇到盛该的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一天。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简氏集团最宝贝的小女儿,对家里祖传苏绣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有一个精致可爱的好朋友,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小男友。是的,我与成雨豪的关系,不比舒旖旎与段乘风的关系差分毫。简氏集团一直是成氏集团最大的布料供应商,我和成雨豪自小认识,两生情愫,那时我与小白一样,也坚定地以为自己会和青梅竹马终成眷属。但可怕的是,十五岁那年情窦初开的我,实在是太小了,不懂爱情,更不懂世间险恶。
我永远记得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天昏暗暗的,像预示着我的人生走向。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那天小白的母亲从法国回来,她和曾璐要早早回去,于是只剩下我和成雨豪慢吞吞在街上闲逛,不想回家。最后我和我的小男友,买了一大包猫粮,跑到我们四个人的秘密基地里喂那里的一只流浪猫。
绕过偏僻的小巷,一个落败的庭院,一只偶尔会跑来的黄白花纹流浪猫。我们在那里藏了很多秘密,也藏了很多欢笑。
明明是小雨,眼看着就会停,却在我们去了庭院后不久,哗啦啦地倾盆泄下。我俩被困在庭院里,举着书包躲在一棵老树下。那棵老树又矮又畸形,丑陋不堪。小猫没来,手里拿的食物都湿了,我还努力缩着身子护在怀里。成雨豪焦急地望了望四周,忽然说:“别怕,我记得小白好像在那边藏了好多小东西,我去找一找有没有雨伞。”
我望着他,乖乖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在这等你,你快点回来!”
最后我没有等到成雨豪,走近我的是四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他们身上有浓烈的酒气,粗着嗓子说这话,一转眼就看到了那棵老树下湿哒哒的我。他们看着我,眼里忽然闪着狡黠,毫不避讳,直直朝我走过来……
是的,那年我才刚满十五岁。这件事,我甚至对舒旖旎,也不曾开过口。
那时我被压在泥泞的地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远处传来猫咪的叫声,一声一声,像是破碎又绝望的□□。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痛苦的人不是我。但我却清晰地感受着下身一遍一遍被撕裂,我眼角的余光绝望地盯着远处,那个看到眼前场景后忽然捂住嘴停下,最后选择了落荒而逃的小男友。也许是可怜的道德不允许他彻底弃我而去,他害怕又无助,缩在我们熟悉的躲猫猫的洞里,与我一样绝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自己和我一样无能为力。我满脸的水,不知有几分是泪。
那时我是多么想他走,他抛弃了我,就该一走了之,为什么还要躲在哪里一副要与我有难同当、感同身受的恶心模样?多年以后我无数次回想起他躲在角落看着我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事实证明,很多年后,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他没死。
盛该就是那时候出现的。我想他是上帝对我的最后一丝怜悯,因为如果他没有出现,我想当时就会死在那里,或者死在之后任何一个下雨的天气。
他那时已经高出同龄孩子很多了,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毫无惧意地冲上来,只身面对还比他半个头的成年男人。那几个人被突然冲出来的小孩吓到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他凶狠极了,完全不怕死一般与他们打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这么能打架,这么不要命地打架。
他们骂骂咧咧看着这个发疯挡在我身前的小男生,最后啐了我一口口水,警告我们出去不许胡说,不然就弄死我们,然后又猥琐地看了看我,一面穿裤子一面抹了抹嘴,那个小男生逼近他们就往后退,最后骂着脏话又满脸横肉地笑着,像是已经心满意足一般不和我们计较地逃走了。
他见他们走远,立刻扔下铁棍脱了外套裹住我的身子,一把把我抱起来再一手捡起着很重的铁棍往另一个方向奔出去。
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个角落,懦弱的男生终于站了出来,右手垂着一把被染上泥的白色蕾丝小阳伞,正在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时我忽然就哭出了声,那把伞,是小白的。小白,小白,我心底念起你的名字,忽然觉得无比委屈。
他把我抱着跑了很远,他力气真大啊,下着雨,护着我,奔跑着一点没有歇过气,那时我觉得他是强大如天神般的男孩子,没想到多年以后,竟然会浑身是伤,骨头碎裂,最后连走路都要借助别的工具。
他带我去了苏媚家,那个小女孩是个孤儿,从小就有和他一样强大坚毅的眉眼,他把我交给她然后自己站到门口,让她在屋内帮我处理身上的伤口和污秽。
是的,那时的我们,已经知道男女有别,也已经知道我是经历了一件多么不堪的事。
我下身流着血,苏媚坚持要我去医院并且报警,我只记得自己说:“那你们让我死吧……求你们了,你们要是送走我就让我死掉吧……”
后来苏媚的母亲来了,她生得妖娆极了,点了一支烟看了看我,什么也没问,最后她扔下烟头用高跟鞋踩熄,抱着我去了一个小诊所。
那时我在这个城市读书是为了和成雨豪在一个学校,但我家里人不在这,那个诺大的别墅就只有保姆和家务。我回去的时候苏媚的母亲已经帮我好好整理过了,她不说话,身上的劣质香水散发着浓烈又暧昧的气息,以至于多年后我闻到脂粉味重的香水,仍会觉得无比亲切和安心。
虽然我衣服整洁地回了家,但还是掩不住脸上的伤口,她们问起来,我狠狠地说:“摔了跤,要是爸妈知道了,你们应该想得到下场。”
是的,简家的小公主在她们的看护下受了伤,这个责任她们担不起,于是就偷偷帮我请了一个星期假,大补小补伺候着,但没敢惊动我家里。
年少的皮外伤愈合很快,一星期以后我回了学校,却听小白说成雨豪转校了。我心里扯出一丝冷笑,我都没转校,他倒是继续逃跑了,懦弱又可怜。
但关于我们分手这件事,我对舒旖旎撒了谎。她有一种天生的善良,就是当她发现自己刨根问底可能会危及到别人的情绪时,不管她多么想知道,都不会再追问。所以看着休了一星期课的我,她没再追问“分手”具体的前因后果。
我只对舒旖旎撒过两次谎,但两次都是天大的。一次是因为我仅剩的自尊,一次是因为我可怜的自私。
我再也不去那个秘密基地,舒旖旎以为那里有我和成雨豪不好的记忆,所以之后她对那里绝口不提,自己也不去。生活又好像恢复了平静,但我的悲痛却无限地蔓延着,好像要把我淹没。
我周围的少女,她们清纯、干净、不染世俗,而我只觉得自己混乱不堪,我开始用封闭和冷漠武装自己。看着这样的我,本来和成雨豪很要好的小白,慢慢地也对他生出了许多恨意。
但在那段就算小白也无法安慰我的日子里,我意外地又看到了盛该。
之后我常常默默留意,原来他会隔一段时间,就偷偷来我们学校看我一眼。就一眼,却成了我黑暗生活里最干净的光。可我是那样的自卑,不敢上前,只默默当做不知道,而我身边的舒旖旎和曾璐对我这点小情绪丝毫没有察觉。那时候,我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地掩盖住自己的所有情绪。
直到我们上了高中后又一次,我和舒旖旎在路上被几个小混混拦住逗了逗,我默默看见了远处的盛该。
我俩上了高中后,都出落得亭亭玉立,又特别会穿漂亮衣服,是学校被谈论最多的女孩子之一。但是那时成雨豪转学回来了,他忽然变得大胆又胡闹,总是在学校欺负我们,但不许别人欺负我们,所以学校里除了他也没人敢惹我俩,最多也就收到一些情书。不过我只觉得恶心,而舒旖旎只心心念念着她远在国外的乘风哥哥。
在校外被欺负,这是第一次。那天我和舒旖旎各回了家后,我又偷偷去了学校外,果然撞见把那几个小混混打得落荒而逃的盛该。
他的脸看起来像是被刚利器划破了,渗着血,身旁还带着他弟弟,鼻青脸肿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他哥。盛该有些惊讶我的出现,但没说话。
我看着他,忍住眼泪说:“以后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
其实这句话我后悔了很久很久,因为从此以后我很久都没再见过他,但也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真是个最美的误会。因为这样我才注定了还能与他在人海茫茫里相遇。
那时我已经在世界流浪了,和舒旖旎的视频里,我无意中看见了她身后挂的一件男款外套。小白为了她的段乘风这么多年里真的一个男生都不近,而且她也不爱做男装,所以我出于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却意外看到上面一个熟悉的标志。那个标志,我一辈子也不可能看错。
我开始不动声色引导她在房间走,然后不停地截图那件外套,最后终于看清了那个标志“N。L”。是的,当年裹在我身上的那件小小的外套上,也是这个我查遍世界品牌也没找出来的服装标志。
我回国了,到舒旖旎身边,不出几天就见到了他。
我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是二十出头女子了,而他,也真正长成了男人。棱角分明,眉眼俊朗。我在国内外,遇见过无数好看的男人,却都觉得恶心,唯有他,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干净得像生长着翅膀。
那次他喝醉了,没太注意到我,但是我的整个眼里都是他,也就是因为我的整个眼里都是他,最后才发现他的整个眼里都是别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当年能赶到我身边,跟在我身后,不是因为暗恋我,他真正暗恋的人,是我身边纯粹得美好的舒旖旎。
那时我一点也不觉得嫉妒,我甚至渴望着他们在一起,这世上的我认为最干净的男人,和这世上的我认为最美好的女人,在一起根本就是童话一般的存在。只是我的小白,她只心心念念她那再次相遇的乘风哥哥,而对她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在意。无论我如何有意无意地提起盛该,她完全没有丝毫朝自己身上想,最后她似乎认为我爱上了盛该。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不会爱上盛该,谁爱上他又怎么样呢。她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她身后的这个男人,他总是默默站在昏暗的角落,看着她和段乘风在一起,微笑又甜蜜。
而我却陷入了另一场深渊,成雨豪对我的执念深得可怕,不,他只是对他曾经懦弱的不甘和人性的恐惧,我不怕他,但他却认出了盛该,那个在他躲在角落时冲出去的小男孩,这个让他更加憎恨自己的男人。成雨豪从见他第一眼,就开始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来熄灭盛该的骄傲。每一次,几乎拼上性命。
我开始怕了。
我恨他,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恨他,那时我想,那就死吧,他先死,然后我偿命。
可惜我们都没有死掉。最让我心疼的却是我的小白,我用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冲到了我身边。那个时候,盛该整日整夜一言不发滴水不进,就站在医院走廊,沉默地望着对面的病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无助又无能为力。是的,那时候受伤的小白,只躺在段乘风的怀里。
但那时候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已经不知道路要怎么走了,直到我发现了成雨豪的秘密。是的,他爱着江微阑。我心底忽然生出活着的希望以及…报复的欲望。
对于我和成雨豪在一起这件事,所有看着他日夜照顾我的人都是感动外加支持的。只是有一天半夜,我在医院楼下见他,他在黑暗里抽着烟,他身上的味道混着烟草香让我异常安心,他说:“跟我回N&M。”
我那时心里只想着,哪怕是要跟你去地狱呢,我都不会有半分留恋天堂。可是我啊,怎么舍得让你去承受地狱的烈火。
我辞了N&M的工作,去了成雨豪的公司,他把我养在身边,离他最近的位置,他对我没有丝毫防备,我轻易地查着他和段乘风那一笔一笔针对盛该的动作。我们同居,回到家,他不敢碰我,最开始的时候他试图吻我,我僵硬地任由他做什么,他的努力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后来他只简单地碰碰我的额头,最后只剩拥抱,很长一段时间后,连拥抱都没有了。
但我渐渐地爱上了这样的生活,我偷偷掌控着ITS的动作,又安安静静打着他未婚妻的旗号看着他无比的痛苦,我心里安心和报复的快感蔓延了我,直到小白接到我们订婚的消息回来。
她生气了。可她是多么好哄的姑娘啊,她永远不会弃我而去,除非我不再爱她。可是我爱着她,她明白的,无论我做错什么,只要我爱着她,她就不会抛弃我,因为我知道她也爱着我。可我唯一不喜欢她的地方,在于她对段乘风的执念,那个男人城府深的可怕,可我却无法告诉她,我能怎么说呢,说段乘风背地里用了无数手段对付盛该,那又有什么用,舒旖旎不在乎盛该,却无比珍惜段乘风。
他们结婚了。婚礼那天,我见到了法国遇见过的男子,叫苏凯。皮肤白白的,生得干净,像是草原上最纯净的牧羊少年,和我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红了耳根。我当然知道他的情愫,这一次我似乎不太厌恶,但有些想笑,这样纯情的男生啊,却不知道他爱上的女神早就肮脏了身体。
那晚舒旖旎穿着盛该做的婚纱,头顶的皇冠上那颗晶莹剔透的美人鱼之泪刺得我生疼。她笑得太甜美,让我无比的难受。
她结婚了,他离开了。我想他陪她走的路,只能到这里了。她的前方风光无限,我却看不到他的将来。
我在那晚婚礼狂欢的派对上,喝了许多许多的酒,那个纯情又干净的牧羊少年,在我身边心疼又不知所措。我笑着。觉得他无比可爱。
我把身体给了他。多年以后我再次做这种事情,没有想象的痛苦和恶心,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欢乐极了。第二天清晨的日光下,我为那个可爱的男孩留了钱,和一串我常年带在手上的乌木手串,他睡的恬静,我吻了吻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后,踩着清晨的微风悄然离去。
后来我和成雨豪平静地分了手,是的,异常平静。我们都累了。
我去了英国。应该是,因为盛该去了英国。那是一个对他事业来说极好的位置,可他却似乎整个人都颓废掉了。他住进了舒旖旎大学时住过的屋子,整日整夜地酗酒。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好像没有一刻神志清醒,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迟早要把前途无限的设计事业毁了,可他却意外地将他的职业生涯拔高到了另一个巅峰。
他被誉为世界服装设计史上最年轻的“鬼才”,甚至有隐退多年的世界顶级调香师为他调了一款不对世的灵魂香。他活成了一个传奇,我却知道他活不长了。
他之前所有的设计,冷漠下掩着炙热,不羁里藏着温柔,是一个骄傲至极的男孩对他心底的爱情那天马行空又小心翼翼的表达。可最终他失去了他灵感的谬斯,他开始用另一种极端的方法来寻求灵感,他开始消耗自己的生命。他的设计变得无边无际,黑暗又绝望中将世界拽入深渊,但他的不幸却成了时尚界的大幸,他那无与伦比的天赋将他曾经溶于生命的风格中加入这样的绝望后,竟然碰撞出了奇异又新颖的元素,冉冉升起。
我却恨极了这样的他,“鬼才”“鬼才”,他确实已经活的,不像个人了。
☆、简濒番外下
但最终盛该见到了他的光。舒旖旎去找了他。
无论他在哪里,深渊还是泥泞,哪怕他的双手鲜血淋漓,他的身体跌跌撞撞,但我知道他会为你闯出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你来,他就有本事为你生造一方天地。有很多时候他都不是他自己,好像他来这世上一遭,只为守护你。
我回了江南,他再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过一刻需要我的照顾。他最混沌的日子里,我没有能力拉回他,可我却忽然发现人不止可以用一种方式活着,哪怕失去了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呢,人也要努力地活着啊。而我的冷漠我的封闭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逃避,其实早就肮脏不堪了,又何必惺惺作态的矫情。
小白来找过我,她看着我的眼神有深深的迷惘,或者说,从我和成雨豪同居开始,她就像看不懂我一般,但她不会多问,只默默看着我,拥抱我,用她的方式告诉我,任何情况下,她都在。这是她最深的善良,她不懂这个世界,但她包容这个世界,她从昏暗里看不到肮脏,她的心如水,包容万象,你以为你能污染她,扯碎她,但她如海如天,只漾了漾波浪。
其实我也没有堕落,我真正堕落的时候,是我自杀以前,那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当我想要报复成雨豪开始,我就开始在努力活着了。只是我直到现在才爱上了自己,在江南水乡里,迎来一个又一个漂泊的灵魂,我们在夜里安慰彼此,又在白天安静地道别。我爱极了这样的生活,在水里升起一把熊熊的烈火,又在水里缓缓地熄灭。
直到那个我的牧羊少年越过山海再次来到我身边。
我不开心,也不生气。只让他清晰地看着我的生活,我和别的男人相遇,相爱又告别。我不是想要气走他,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想让他看清,我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干净放声歌唱的姑娘,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世界。
他终于受不了了,那个夜晚,他蹲在我身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我缓缓抱着他,我说:“如果你需要我安慰你,现在就可以……”那晚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什么也没做,我一整夜没闭眼,只看着木窗外的天空和流水,看了一宿。
我的情感已经凝固,毫无波澜,我冷静地看着他哭,看着他痛苦,心里却向往着离别。我想赶他走,就在这个时候苏媚来了。
她说,濒,盛该可能会出事,我总预感着会出事。
那时她怀着身孕,慕封的孩子。慕封是她们那里有名的傻子,脑子有时清醒有时不清醒,是孤儿也没人管,估计是被抛弃了的吧。据说他小时候,不知为什么对初搬去的盛该颇有好感,那时盛该因为太能打架,很快就成了那片小镇里的“老大”,谁都怕他三分,就慕封那个傻子不怕,老是跟着他,盛该也没在意也不理他,但后来不知二人后有了什么“生死之交”,盛该开始照顾他保护他,不许别人欺负他。
我第一次见到慕封的时候,他躲躲闪闪的,很怕生人,傻乎乎的模样,却是生得好看的少年,在盛该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不仅养着盛辞,还偷偷养着慕封,他不在的时候会把慕封交给苏媚照顾,他就定期给苏媚生活费。一来二去苏媚和慕封竟然相爱了。
苏媚真的是一个强大到让我心疼的姑娘,她的男人是个傻子,任何情况都不足以保护她的傻子,她的母亲后来和男人跑了,苏媚就一个人支撑着她母亲留下的酒吧。她生得漂亮,我有时会看见她在自己酒吧里和各种男人周旋,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又要得体地照顾好客人,而她的男人只知道吃和乐,我不知道她承受着多大的委屈,特别是,她在意外怀孕后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慕封因为是孤儿,病又很罕见,也没人知道他是先天还是后天,多权威的专家都不敢断定遗传给孩子的机率,最后苏媚去问了盛该。她跟我讲的时候说盛该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对她说:“你要不生,也不用难受,这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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