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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长风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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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辞握着手臂说着疼,可又明亮地笑着,也不知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我无奈地告诉他自己去上班了,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真的手疼我就送他去医院。可盛辞扯着我硬是不答应,我便只好待在他们工作室里画图,他就待在我身边,见我不走了,又乖乖巧巧不闹了。
  只是在一旁的马尾姑娘刘维维嫌弃地瞥他一眼:“旖旎你就是惯着他,这混蛋好着呢,疼不死,你不用管他。”
  这下盛辞倒是来了劲儿,一脸知晓的样子缓缓说:“维姐姐就是不愿意我家旖旎姐在这待呗!”
  刘维维正拿着一把大剪子在剪裁布料,抬起又尖又长的一头指着盛辞。
  她小几岁的亲妹妹刘淮淮,那个医院初见时温温柔柔的小姑娘熟悉些以后就开起玩笑来,拉回刘维维的剪子:“你就别和他犟了,你看他平时他就爱瞎胡闹,东街一个姐姐西街一个妹妹,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就只在意一个旖旎姐姐,几天不见就闹脾气,也不知道啥原因,啊?”
  刘维维倒也笑起来,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理会他们,低着头继续画图。刘维维倒是扬声继续说:“看你旖旎姐姐忙的,你也没学点本事帮个手。”
  盛辞耍赖往我身旁一躺:“我不闹姐姐不就是帮忙了吗?”
  她俩姐妹笑起来,顺着夸他乖,今天工作室里还有另一个成员吴沫蓝在,他整天乐呵呵的,正踩着凳子在一旁整理衣料,也跟着嘲笑他差点踩空掉下来。工作室就我们几人,闹了一下也安静做起事来。
  天色暗下时我也准备回了,这时传来下楼梯的声音,步子很稳,刘淮淮歪着头听了一下,咧开嘴惊喜地说:“King回来了!”
  因为他们租的地下当工作室,楼梯不长也不太短,我回头看到他那哥哥一身墨色风衣走进来,刘淮淮小跑迎上去:“King!”这是我第二次见他。
  他沉着声应了一个字:“嗯。”也没什么情感流动,只是走两步看到我和盛辞以后站住,表情冷下去:“没上学?”
  我下意识把盛辞往后一拉,一旁有些小胖的吴沫蓝依旧“嘿嘿嘿”笑着:“小辞手疼,就让他回来了……反正大学也没啥事……是吧?是吧维维?”
  刘维维继续剪着她的布料,三秒以后才答了句:“嗯。”很少有的温顺。
  他看着盛辞继续问:“招人了?”
  站他身边的刘淮淮焦急地看了我一眼解释着:“盛哥哥你忘了她就是……”
  盛辞忽然坐起来打断她朝着他哥哥顶了一句:“我就愿意带她来怎么着?”
  我正进退不是楼梯上忽然响起又急又响的敲门声,他哥哥看了他一眼,转身上去开门,吴沫蓝上前两步跟上去。盛辞忽然站起来,走两步也想跟上,刘维维走出来一把拉着他,狠狠地骂:“捣什么乱!”
  盛辞一把甩开刘维维,她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刘淮淮也过来拉着他,低着头声音颤颤巍巍:“小哥哥别去。”
  楼梯上重重地“碰”一下关了门。
  盛辞望着楼梯口,停在那一言不发。
  我低声问:“怎么了吗?”
  刘维维笑了笑,语气倒是轻松:“没事儿,该是要债的。”这一句话真是不知有多少苦涩。
  我看着她坐回去继续不动声色地剪裁布料,一时上脑问了句:“维维剪裁缝纫技术就是在大型服装公司也该是数一数二的,怎么甘心在这连个阳光都见不到的地方工作。”
  刘维维“嗯”了一声,顺着答道,“就是啊,怎么就在这儿了,今天过了也不知明天是不是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她说着下意识抬头朝楼梯口看了一眼。楼梯口没灯,昏暗又安静。
  盛辞靠在刘维维工作的桌子上,低头看着自己还固定着的手,也接着话:“是啊,我也不想跟着他。”
  刘淮淮倒是拉着我坐好,小声说着:“没事儿旖旎姐你别听他俩胡说。”可她虽然和我说着话,可又一面眼巴巴望着楼梯口。
  此时我也不好说要走,便又坐着继续画图,但不知道怎么的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过了好一会儿吴沫蓝才自己走下来,刘淮淮急着问:“盛哥哥呢?”
  吴沫蓝摸摸头:“噢,他还有事又走了,嘿嘿。”
  刘维维不动声色继续做事,剪刀声却“咔嚓”“咔嚓”响着。
  盛辞也不说话,我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说着天色晚了,我也要开车回了,刘维维把剪子一扔:“我也下班了!”吴沫蓝也跟着她俩姐妹一块儿准备回家。盛辞在一旁帮我把包拿来送我出去,明晃晃地笑着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我倒是更加觉得有哪不对。
  我说顺道把他们三人送回去,可这个小镇离我家很远,他们让我还是得快回去,他们三人不远,工作室就盛辞和他哥哥住着,他哥哥又常不回来,但凡盛辞回家他几个便下班晚些多陪陪他,所以也习惯了。
  我车开下高速掏路费时,竟然发现图纸有好几张落下了,肯定是盛辞胡乱帮我拿包时没注意,也没装齐全。我叹口气,虽然图纸要的急,明天也能来拿,可我打电话盛辞又没接,他整天不靠谱,我也怕他胡乱拿丢了,无奈之下只好决定绕回去拿。
  一个人开了很久的车,也怕疲了,下了高速也没选小路,远些没关系,慢慢开着绕沿江路过去,这里偏僻,路也窄,晚风又冷,晚上以后人就不多了,我一路开过,忽然晃眼间余光看到沿江的栏杆处倚着一抹黑色,我停了车落下窗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风衣吹的哗哗作响,他低着头点烟,火一燃就吹灭了,再点燃又灭了。
  我看着确实是盛辞他哥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了声:“我要去你那拿个东西,捎你一程回去吗?”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又低着头继续点烟。
  这时过来几个男的,一个人光着肚子敞着穿一件绿色格子的男人一把揽过他的肩:“走吧!”说着那人转头看见我,朝我车晃了一脚,“哟,哪来的妹子?”
  人多了挡了风,他烟点上了,没看我一眼,只说了句:“不认识。”就直直向前走,那些人也跟着闹哄哄的走了,我从反光镜里留意了些,他们几人进了一家酒吧。
  我关上窗发动车走了,到了工作室门前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也算大晚上了我想着盛辞可能睡了,又使劲敲了会儿还是没人应,我再打电话他也不接。我一个人站在门口凉飕飕的,这里偏僻连小镇的中心都不算,路灯也昏昏暗暗的,我心里就觉得有些怕了,想着还是开车走吧,路过沿江路时回头望见那家酒吧,我放慢车速最终还是停下,想着进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他哥哥。
  这里的酒吧有些乱,酒气烟气乌烟瘴气,各种声音混作一潭,我沿着往里走,也不敢抵人群看,就那么望一望,可彩色灯光一晃,我也看不真切,想着这里人多又杂,应该也找不见人的。最后不甘心在拐角处望了一下,竟然看见一个身影在偏僻处一个包间门口靠着。我有些失笑,看来今天还是有缘。我准备走过去,迎面又走来几个男女,喝的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往外走,这里也不窄,我依然侧身让他们,结果走边上那两个男的像是故意一般对着我撞过来,还盯着我看。
  我想往后退,这时忽然一只手臂隔开那两个男的挡在我身前,为我撑出一个空间。其中一个男的回头嘿嘿笑着:“哟,立哥,新马子啊。走了啊。”头顶只回了一个字“嗯”。
  我朝他那移了移,看见他这件风衣竟然用同色系但不同布料不同纹路拼起来的,却碰撞出一种奇妙的和谐,而这种和谐压住了一般拼凑都会有的肆意摇滚,偏偏还透着稳重,再想起他为我母亲做的设计,确实是少见的天赋。
  “看什么。”语气没什么温度。
  我闻声抬头见他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转身去垃圾桶上把手上的烟灭了,扔掉,再往外走。我跟着他来到门口,他站住,看了眼我的车,说:“赶紧走。”
  “我要去你那拿个东西……有点急,盛辞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又出去了……那个……”我还说着他就快步往前,我小跑两步跟上去,他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回。”
  我再问了句“那你去哪?”的时候,他明显开始又些烦躁了,看着前面回了句:“有多急?”
  我听着还有转机,赶紧说:“还挺急的,不然我大晚上过来……”
  他打断我:“车上等着。”
  “哦……”
  见我往回走他又快几步离开了,我走着又觉得他挺不靠谱的,毕竟他弟弟虽然也不是那么靠谱但总是还能见着人影,他几乎都见不着啊,于是我转身回头跟上去。幸好这也挺小的,没见着他人影但还是没什么岔路,于是我就跟着他走的方向找过去。
  在不远处一个短短的石桥上,他就一个人站在桥中靠着,又低头点了支烟。我在一旁看的有些无语……他的事就是一个人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抽烟然后让我在车上等?
  正想着他回了头,应该是看见了我,桥上没灯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我还是感觉他的眼很深,该是有些怒了。一时我也不知道要上前还是该回去,他转回了头,望着前面不宽应该也不深的河,他垂下的手上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就僵在那里,也没动。
  估计有个十来分钟,他忽然掐灭了第二个烟头,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下意识地跟上,他走进了一个似乎废旧了的楼,一路上去,我也在后面跟着,他走到顶楼,“吱呀”一声推开一个似乎生锈的铁门,我疑迟一下还是跟了进去,他坐在天台上一个破烂得像是丢弃掉的单人黑皮沙发上,我走过去,也坐在一旁的烂沙发上,他没管我,只是望着远处。他总是望着远处,我看着他,又觉得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远处是点点灯光的小镇,不大,但似乎也挺和谐。
  他也不走,也不和我说话,我不知到他想干嘛,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那铁门又“吱呀”一声响了,我回头看见一个随意挽着头发穿着宽大薄外套的瘦瘦高高的女生一手提了一瓶酒站在那,应该也是看见了我。
  我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在等人!那时的我无比后悔跟了过来……可也没有办法了,那姑娘继续走过来坐着,递了一瓶酒给他,说:“你带女生来?”
  他没说话,只接过酒对瓶直接喝了几口。我只好在一旁解释:“那个、是我自己跟着他来的……”
  这个唯有点点星光的夜晚,我还是觉得对面的女生很美,脸蛋棱角分明,绝不是网上随处可见的美女,她看着我笑了,把她另一瓶酒递给我:“噢、那你真是厉害,我都还没见过能跟得上立哥的姑娘、哈哈!”她朗爽的笑着,我摇头:“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她扬扬头:“喝一口。”我经常拒绝人,这下却像拒绝不了一样,接过也直接喝了一口。她笑着拿回去,竟然也直接喝起来,仰着头“咕噜咕噜”吞了大半瓶:“你叫什么。”
  “舒旖旎。”
  那姑娘点点头,又看着盛辞他哥哥:“这么软的妹子你也带她胡来?”
  他再把瓶子放下时已经空了,站起身,看着那姑娘。
  那姑娘摇了摇她的酒瓶:“还没喝完,急什么?”
  他便走开几步,靠在一旁又点了支烟。那姑娘回头看着他,又喝了口酒,调整了一下更舒服的坐姿,声音明朗地和他聊起天:“小崽子这段时间断了手倒是乖了。”他没接话。那姑娘却像是很习惯,自顾自接着说:“你把三爷的钱还了?”他终于“嗯”了声。那姑娘接着说:“你也不能老这么拖着啊……”她说着头在沙发里蹭了蹭,没找到满意的姿势,一把扯下了皮筋,头发散开来靠得舒服了,才继续说,“你他妈倒是好好想想,实在不行就给别人做事不行吗?”她停下,把酒瓶放地上,不知从哪也摸出包烟,抽了一支出来,忽然想起我,转身递过来,我摇摇头说了声:“这个也不会。”她很自然地自己拿着,点上,又继续说:“借了还还了借,还他妈是高利贷,这么活着还不如去赌车,反正都要死,凭你那技术还能在死前捞两把把你弟养出来……不过那小兔崽子也他妈不是省油的灯。盛该,你听我说话呢没?”
  他把烟头掐灭:“过来。”
  那姑娘也扔了烟头,起身朝他走过去。一旁的我清楚地看见她的手臂轻轻从他外套里伸进去,环住他,他们就那么静静地拥抱了一下,就一下,可在万家灯火前,这个昏暗得像是被遗弃的地方,她俯在他怀里忽然就瘦瘦小小的,像是倚靠着全世界。我瞬间有些羡慕起来,哪怕她说着他所有的不好,可她的安稳我也真真切切能感受到。
  他转身走了,也没说什么话,那姑娘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带笑:“傻愣什么,还不跟着走?”
  “噢!”我离开时路过她还近距离看了眼,绝不是甜美的小姑娘,就那么站在那,没有华服甚至像是画着廉价的眼影,却气场全开分外大气,我说了句:“再见。”
  她摆摆手随意应了声:“拜!”
  他是走着回去的,我去开车他也没等我,我只好慢慢跟着他开到了工作室门口。他开门,楼梯没有灯,下面的大厅不开灯外面门一关楼梯上就什么也看不见,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前方却不小心碰到他的衣服又赶紧缩回来,他“啪”一声点燃了打火机,有了光我就跟着他下了楼。他开了灯灭了火,我就自顾自找我的手稿去了,还和走时一模一样,也没人动过,我想起什么,说:“你弟弟不在家?”
  他靠在楼梯口,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答了句:“走吧。”
  “啊?去哪?”
  他朝外走,说:“送你回。”
  

  ☆、应该悸动

  也不知是不是太远还是太晚,他竟然说要送我回去,我愣愣地把车钥匙给他,自己坐在副驾驶上。我基本不会熬夜,所以那天晚上是真的有些困了,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家门口,身上还搭着他的外套。看见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就开了车门下去了。在等我揉揉眼有些清醒时,才发现他已经走没影儿了。
  我抱着他的外套站在车旁边也不知怎么办,我家别墅也住的远,外面不好打车,晚上又冷,不知道他一个人要怎么回去,正想着我家家务就出来了,帮我停车照顾我进门。
  我回房间洗着澡,想着想着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裹着浴袍光着脚去把他的外套撑起来挂好,才进去继续洗澡。
  第二天一大早盛辞的电话就一遍一遍打过来,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问了句:“你哥呢?”
  盛辞在那头愣了几秒:“你昨晚一直打电话不是找我啊?”
  我才反应过来,瞬间有些清醒了:“哦,是找你你不在,你去哪了?”
  “我回学校了啊,还赶上了宿舍关门。所以你说,我哥啥?”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了句:“你哥叫啥?”
  盛辞在那头有些奇怪:“盛该啊,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昨晚好多人都叫他“立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他说了个谎:“噢就随口问问,昨晚我回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了,但听别人叫着又不像你说的这个名字,应该是听错了。”
  盛辞长长的“哦……”了一声,愣愣的像是在思考,忽然又恢复了明亮的音色接着说:“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才想起我还有事做,只好说:“这几天忙完,就去……学校看你。”
  挂了电话我默默翻出那天给他哥哥打电话的记录,存了个“盛该”,再赶紧收拾准备接着作画,一晃眼看见他的外套,想了下还是叫了家务来帮我拿去洗了晾好,正好今天阳光早早就钻了个头出来,整个房子都显得暖暖的。我去自己的书房接着工作,画着画着环顾了一下,这房间该是比他家地下工作室那个大厅还大……可那又怎么样,他那工作室几个人,刘维维剪裁缝纫那是一绝,我还见过那个戴眼镜的男子叫陈晨的,目测的尺码啊几乎分毫不差,有点胖胖的吴沫蓝脑子里对各种布料的了解像是电脑存储,小妹妹刘淮淮我倒是没见多厉害,还有只见过一面的叫什么沈树的来去匆匆也不知道做什么的,但也够了,这样的设计团队我是觉得能称得上一流的,就像昨晚那姑娘说的,要是给别人打工,有点眼力的设计公司也不该埋没了这样的人,就是他们要自己干,又几乎没有什么资本,这就像赌博,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头的一天。
  正想着又有人敲门,我在书房的时候一般没有人打扰的,敲门那就有重要的事,那个家务小姑娘站在门口,细细软软说了句:“二小姐,段家来做客了,二小姐要下去吗?”
  我愣了半秒,答了句:“知道了。”
  段伯父常年不在国内,没想到忽然就来了我家,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回房间把衣服换了又换,香水挑了又挑,终于搭了身乖巧得体的,才下了楼。
  我家的池塘前,父亲和段伯父在那钓着鱼,段伯父听见我来了,回头笑着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一旁的段乘风,示意让我去和他玩,不要打搅自己和我父亲钓鱼。段伯父的两鬓有了白发,皱纹也深了,我才又觉得,时间真的长了,可他还是对我这样随意,像从前那样亲切。
  段乘风在那和几个修剪花枝的园丁讲话,我走过去,那几位园丁看见我,恭恭敬敬叫了声:“二小姐早。”
  我问了句:“大小姐呢?”
  “大小姐出门了,好像今天上班吧。”
  段乘风笑着拨了拨我头上一片落叶低声问:“没看见我?”
  我见他近了我一些,下意识往后微微躲了躲:“看见了。”
  他见我这样,便收了些笑,但还是像绅士一样不动声色:“不带我四处走走?”
  我低了头“嗯”了声,他接过家务递来的遮阳伞给我撑上,我靠近他一些,便和他缓缓走着。他也不说话,我觉得他是故意等我开口,结果我低着头说了句:“其实我也是有事的。”
  “嗯?”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那是我们正站在我家的一棵大红豆树下,地上有斑驳的光影,我看着脚尖,说:“你不工作吗?”
  他把伞往我这边倾,我抬头看见阳光染得他的发有些透明的金色,软软绵绵的,透着温柔,他看着我说:“那我走了?“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答,他笑着:“不然我陪你工作?”
  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在我的书房里,他安安静静在一旁看书,可我画着画着就画成了他,他眉眼竟然还留着小时候的稚嫩,他皮肤在阳光下透着陶瓷般干净,他垂着眼翻着书,像是一尘不染的钻石,或者尊贵无比的王子。他像是不曾经历过黑暗,也不曾见到过肮脏,他金光闪闪,温柔又剔透。他坐在我身边,时光静静地流淌着,轻手轻脚得让我都注意不到它已经偷偷溜走。
  他抬起头,我又赶紧低下头,我能听见他低声笑,然后问:“喝咖啡吗?”
  我脸微红窘迫地说着:“噢……让那个……送上来……”
  他站起身:“没事儿,我去做。”他走过我身旁,我忽然胡乱一捂手下的纸,他无奈地笑笑:“好了,我不看。”
  我脸憋的更红了,幸好他走了,我才长长舒一口气,段乘风呀,他果然还是我的软肋。我手忙脚乱收起画他的纸,继续乖乖画手稿。没一会儿他又端着咖啡上来,轻轻放桌上,心情有些好:“我磨的……”
  我端起喝一口,正要说话,就有人敲门,家务说着:“二小姐,段少爷,我家先生说中午用餐问段少爷意见。”
  段乘风只顾看着我,莫名其妙地一笑,然后拿了张纸轻轻擦了擦我的唇,我才发现我喝了一嘴的咖啡,赶紧接过纸巾擦起来。他才回过头,说:“都听舒伯父的意思……或者你家二小姐?”
  “我都好…”
  家务走后段乘风回过头:“我也觉得你都好。”
  我本来对他没什么免疫力,他又开始胡乱说,我就急了:“你常这样说话吗?”
  他有些轻轻的笑意又有些认真,放下咖啡搅了搅:“不常说。”我一时又不知道要接什么,他抬起头,说:“舒旖旎,要是以后我能娶你,就用金屋把你藏着,让你永远像现在这样。”
  我没想到他忽然说这种话,还愣愣地问了一句:“现在哪样?”
  他忽然就笑起来,我瞬间感觉他在逗我,皱着眉嚷嚷他:“赶紧出去!”
  段乘风一脸无辜:“我也就这么一说……但也不是乱说啊,舒段两家原本就有婚约,你不知道?”
  那时我就想起来家里我妈妈和他的妈妈给我俩订下婚约的那个流言,但我想着那应该也算胡乱说的呀,现在哪还有娃娃亲这回事儿?便说了句:“不知道。”
  他依然包容地笑着,说:“那你继续画?”
  中午我姐姐也回来了,我家餐桌上五个人也算少有的热闹,炒的也都是些家常菜,父亲很少有这样的兴致边吃边聊天。说着说着,段伯父就提了句:“我们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该是我们享福的时候了。”我父亲笑着:“是啊,该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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