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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风云之大夏帝国-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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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曾炩只得下令张燕放弃长安西边的城市,集中力量守卫长安。
然后,曾炩决定亲往长安,迎战三方联军。
另外,曾炩还命令驻扎在并州、冀州的二十万大军火速支援长安。
渭水渡口。
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列队于岸边,等待渡河。
“大人,部队已经渡河三万人。杨任的部队正在追击敌军鲜于辅部。”
韩遂抬眼看了一眼斥候,没有做声。
韩遂中等身材,四十多岁,身躯魁梧,长脸长须,颧骨高耸,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身材高挑,皮肤稍黑,小圆脸,看上去非常机灵。他叫阎行,是韩遂的女婿,也是韩遂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将领,很有才华。
韩遂望着奔腾的河水,若有所思地问道:
“黄帅的部队距离我们还有多少路?”韩遂问道。他口中的黄帅,就是此次西羌的首领黄沙。
“回大帅,黄帅的部队尚在美阳城,并没有出动。”那个斥候赶忙答道。
韩遂浓眉立即紧缩,脸色非常难看。
“再催。命令他务必明日率军渡河,向槐里方向攻击前进,掩护主力部队的侧翼。若再贻误军机,军法从事。”
阎行赶忙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大人,还是让成帅去说一下吧。他们是至交,彼此之间给面子。这个时候大家还是不要闹矛盾的好。大人你说呢?”
韩遂点点头,“也好。你去跑一趟,告诉成公英,黄沙,让他们明天率部渡河。渡河之后,兵分两路,黄沙攻击槐里,成公英深入茂陵境内,牵制主力两翼敌军,掩护大部队攻击长安。”
鲜于辅疲惫不堪,坐在马上昏昏欲睡。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
由于撤退及时,他的一万部队勉强保留了下来,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这一万人马才组建四个多月,是他在山口渡和公孙瓒闲聊时,突然想出来的主意。
司隶缺兵。尤其是在面临几方势力大举入侵的时候,这个情况尤其突出。
右扶风因为和长安相邻,刺史大人太史慈的口碑又好,所有西凉的许多流民跑到了右扶风郡郡。右扶风郡郡人口本来就多,可开垦土地也少,所以大量流民滞留在右扶风郡各地,生活很悲惨。
招募流民从军,既可以解决流民多,土地少的问题,又可以解决流民家庭的生活问题。因为当兵可以吃军粮,拿军饷,士兵省一省还可以贴补一点家用。至于士兵多了,军饷怎么解决,太史慈、张燕以及等一班府吏想了许多主意,最后还是决定屯田戍边。
军事屯田周代已有。前朝汉文帝采纳大臣晁错“募民徙塞下”的建议,把一些奴婢、罪人和平民迁徙到边塞,将他们以什伍编制组织起来屯田戍边。这些人农忙时屯田,农闲时进行训练,有事则可应敌。这种做法既起到了防御胡族入侵的目的,也起了开发边境的作用,为汉代屯田之先河。到了汉武帝时期,屯田戍边,防备匈奴则成为当时的一项主要国策。自此以后屯田戍边就是大汉国防守边疆的一项重要措施,成了大汉国节省国用,解决边境地区驻军的给养,对付胡族入侵的基本方法。
就在右扶风郡太守王濡准备实施这个措施的时候,因为生病回家休养,这件事随即就耽搁了下来。没想到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奇怪,还没过两个月,三方势力的联军突然入境攻打,这一万步兵立时成了右扶风郡救命的稻草。
依靠这一万士兵,加上各城的守军,在涿郡太守王濡,大校吴炽,大校鲜于辅的指挥下,竟然也抵挡了二十多天,不但严重迟滞了敌人的进攻速度,也为援兵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到部队撤回武功时,鲜于辅统计了一下,尚余一万多人,这让他对坚守长安城充满了信心。
一想起背后的十二万联军大军,鲜于辅脑后就发凉。
鲜于辅有点灰心丧气,一路上督军急行。后面张鲁军大将杨任的部队正在衔尾猛追,一刻不停。
上个月他还雄心勃勃准备带着部队到西凉战场杀敌立功,没想到这个月就被联军赶得上天无门,入地无路。这世事变化还真是快。
韩遂的部队三天后稳步推进到长安城下。
韩遂率领四万人在长安城西城门扎营。张卫率军三万驻扎在南门。
韩遂部将成公英的两万部队渡河之后,迅速向安陵、长陵方向推进,对主力攻城部队的左翼进行保护。
西羌黄沙的四万部队渡河之后,随即大部队立即东进,迅速向长安城进军,会合大军齐攻长安。
方飚率领五千大军做为前部,此时距离长安还有一百里。
他是黄沙的部下,按照要求,明天早上他必须要赶到长安。但此地已经是北疆军的活动范围,所以方飚命令部队小心行动,密切防备敌人的突袭。
方飚接到的消息说,北疆军行大校吴炽的一万骑兵已经出了长安,要时刻防备被他的部队袭击。此人善打袭击战,最善夜袭。
方飚没有放在心上。他正在生气。他是第一个攻进槐里城内的,原先以为可以大捞一笔,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县衙,黄帅的命令就来了。立即开拔。凭什么自己努力打下的地方,自己却连一根针都捞不着。
斥候飞一般赶到。
“大人,距离我们十里的地方,看见敌人骑兵。”斥候满头大汗地说道。
方飚吃了一惊,紧张地问道:“多少人?有多少人?”
“估计有几千人?”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密集结阵,准备阻击敌人。”方飚大声吼道:“派人通知黄帅,迅速向我部靠拢,敌人的骑兵部队出现了。”
鼓声随即敲响。
西羌军士兵迅速集结在一起,摆下防守阵势。
“大人,我们不撤退吗?”这时西羌军的几个军司马驱马赶来,纷纷询问。
“大人,敌人有几千骑兵,我们恐怕对付不了。”
方飚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黄帅已经料到敌人可能袭击我们,所以跟在我们后面的中军其实就是全部主力,两万多人都在,现在距离我们十里路。在我们的右翼还有三万人,距离我们八里路。我们只要在这里稍稍阻击一下,然后就佯装败退,将敌人诱进包围圈,由主力部队去打就行了。”
“我们的右翼怎么会有部队?”一个军司马吃惊地问道。
方飚眼睛一瞪,大声骂道:“服从我的命令就行了,问许多干什么?想死吗?”
吴炽看到郑信象发了疯一般冲了过来,赶忙打马迎了上去。
“大人,珀山发现敌军踪迹。”
“珀山?”吴炽吃惊地重复道,“珀山?珀山不是在黄沙部队的右侧嘛?那里有敌军?”
“对,消息非常准确,是当地的一个里长亲自跑来报告的。我已经派人复核过,大概有三万多人。”
吴炽展开地图,脸上显出惊骇之色。
“方飚的位置是个伏击圈。”
“是的。部队必须立即撤退,迟恐不及。”
“撤退。”吴炽对着传令兵大叫,“通知各部,立即向长安城方向撤退。”
传令兵立即一哄而散,狂奔而去。
吴炽和郑信两人互相望着,眼睛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第十一章司隶危机(二)
吴炽和郑信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部队内出了内奸,
他们的伏击地点是经过反复磋商和查看地形后确定下来的,知道具体位置的人也就是几个高级军官,没有其他人。郑信怀疑内奸就在亲卫队里。最近部队除了他们没有新面孔。吴炽想想觉得不可能,大帐议事的时候连颜良严凉都不能进,其他的侍从就更没有机会了。
接着他们两人都想到了鲜于辅。
部队出发之前,鲜于辅曾经来过一次。针对联军的进攻态势,他和吴炽再一次商量具体的应对办法。在如今这种绝对劣势下,要想反败为胜,将联军赶出司隶,根本没有可能。但想守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必须寻找解决的途经。
张燕、吴炽等人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把思路局限在长安城显然不是办法。联军的战略目标就是占据司隶。他们为了实现这个战略目标做了精心细致的准备。在他们看来,如果倾尽主力攻打凉州,司隶军队肯定会攻打汉阳郡和汉中郡,断其退路。所以他们先打司隶的中心长安,逼迫司隶的北疆军队集中在长安附近和他们决战。一旦形成僵持之局,司隶的局面也就暂时稳住了,再转而集中主力猛攻凉州。这个时候不但后路无忧,而且司隶的部队也无力北上支援凉州。
联军这么做,显然没有在两条战线上同时作战的能力和信心。现在凉州战场上双方的僵持态势正是联军故意制造出来的,也是他们需要的。
要想击败联军,突破口应该是在司隶。假如司隶得到并州、冀州部队的支援,军队达到一定的数量,他们就可以对右扶风、京兆尹的联军发动反攻。联军如果进攻凉州受阻,而老巢又遭到司隶军队的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他最担心的就是补给。如果补给不能及时跟上,北方的大雪一旦飘下,部队面临的可能就是全军覆没的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撤军,撤回各自的老家去。撤回去了,不但主力部队没有损失,也巩固和稳定了老巢,明年可以继续再战。
吴炽向张燕和鲜于辅详细解说了自己的想法。
长安城方向以守城为主,自己的骑兵部队在野外游击对方,以拖住敌人,把联军留在长安城以西为主要目的。同时,必须骠骑大将军求援,务必请求冀州、并州军队在下个月发动对联军的反攻。
并州和冀州的军队如果都能坚持到冬天的第一场雪,战局就会出现转机。大雪来了,联军补给发生困难,攻城就会难以继续,联军一定会撤退。这样三方在漫长的冬天里,就会形成僵持局面。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了。
假如冀州方面做不到,不能够凑够反击的人马,凉州方面可以考虑放弃,退守并州。
张燕接受了吴炽的提议。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他们和鲜于辅一起,定下了伏击联军西羌黄沙部的计划。同时,吴炽建议将已经赶到泾水附近的鲜于银部三千人马,紧急调到池阳。如果伏击成功,他的部队立即北上池阳,会合鲜于银部,参予对联军成公英部的阻击。
鲜于辅当然不会是内奸。如果他是内奸,估计联军已经打到洛阳了。但是鲜于辅回到陈仓城之后,会和几位大人商议求援冀州的事,其中必然要提到这次行动。而几位大人身边的郡吏,谁能保证其中没有联军的人。
吴炽当机立断,迅速撤离。
撤军的路上,他突发奇想:既然韩遂知道这次计划,注意力都集中在西边的槐里,为什么不能突袭在北面的成公英呢?成公英部正在攻击安陵的路上,必然没有防备。
他立即找来几位少校,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仔细商量之后,觉得胜算很大,可以打一战。只是有几个难点,一是成公英部队的准确位置。如果他已经赶到安陵,自然也就无从突袭了。二是此去安陵一百多里,为了赶时间,必须日夜不停的急行军。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突袭敌人,士兵和战马都非常疲劳,战斗力肯定要大减,伤亡也会增加。如果伤亡太大,这战是否有必要打。
吴炽认为有必要打,而且必须要打。
打掉成公英部,攻打长安城城的联军军主力侧翼就完全暴露在北疆军面前,对他们有一定的威胁。安陵掌握在北疆军手里,可以有效迟滞敌人的进攻速度。如果和成公英部纠缠在安陵,对坚守长安城城的北疆军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打掉联军的成公英部对联军攻打长安城影响很大,远远大于歼灭黄沙部。
吴炽很幸运。
联军成公英部队的行军节奏掌握的非常好,他们一直缓缓而行。成公英认为这样可以保证士兵们有旺盛的战斗力和充沛的体力,到了安陵之后,可以迅速拿下城池,完成对长安城的全面包围。
今天,他们赶到了平陵,距离安陵六十里。
蓝色的天空,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白色的浮云三三两两,悠闲地飘在空中。花白的太阳娇弱无力,懒洋洋地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平原。
平陵在司隶很有名气,它是一块巨大的平原,一块膏腴之地。
听说联军要来,地里的庄稼已经被附近的居民收割一空。
成公英站在大平原上,放眼四望,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和欢悦。那种空旷,那种雄浑的空旷,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要放声大喊。
“啊……”
成公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吼起来,长期郁积在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好象都在这一瞬间突然喷发了。他想起了无数死去的战友,想起了边章,想起了飘扬在空中的黄色战旗。他竭尽全力地大吼着,任由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是一个孤儿,一个乞丐,后来遇到了边章,才知道一个人应该怎样过完自己的一生。庸庸碌碌,乞讨一辈子,最后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举起战刀,和这人世间从来不知道公平的天地做生死搏斗,最后也是死。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所以他拿起了战刀,跟随边章走遍了西凉……
他感觉到大地在震颤,感觉到太阳在抖动,感觉到天空在旋转。
狂风暴雨一般的马蹄声打破了平原上的宁静,也惊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成公英。联军的斥候们象惊弓之鸟一般,从大军的后方,从七八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来。成公英刚刚得到释放轻松惬意的心,猛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大事,出了大事,这么多斥候同时跑回来,一定出了大事。
成公英身材不高但强壮有力,一双沧桑的黑脸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小皱纹,短须似针,一双忧郁的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悲哀。他默默地站在平原上,默默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士兵,突然感觉到地面是真的在震动,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吼了一嗓子:“击鼓,准备迎敌。”
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
“成帅,成帅,敌人的骑兵,敌人的骑兵……”最先到达的斥候浑身汗透,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
成公英面色如常,沉声问道:“多少人?”
“数不清,数不清……”
“成帅,敌人的骑兵突然从我们的背后杀了过来……”其他的斥候陆续赶到,一个个面如土色,紧张地都喘不过气来。
“多少人?谁的旗帜?”左校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
“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头,大约有上万人,绝大部分都是胡人,光着脑壳。”
“是血狼铁骑。我看到了血狼战旗。”
“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只有三里路了。”
斥候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成公英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一股凉意直冲脑门。血狼?昨天韩遂送来的消息还说血狼铁骑在槐里附近,怎么一夜之间他们横跨一百多里,跑到了平陵?
“你看清楚了?”成公英严肃地问道。
几个斥候一起点头,大声说道:“成帅,我们的确看清楚了,是血狼铁骑。”
成公英的心随着地面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几乎要跳出心脏。骑兵,我们终于要和血狼铁骑对决了。名闻天下的血狼铁骑本身就是一团血腥,一把战刀,一个传奇。和这样的军队对决,未尝不是一件人生的快事。
成公英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战,直至战死。
“传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准备应战。
“三军立即密集布阵,梯次防御,纵深越长越好。”
“后军的长矛兵,盾牌兵立即集结到前军列阵,弓箭兵紧随其后。”
“把所有车辆都推到最前面去,组成车阵。”
战鼓声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各色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成公英连续下达命令,一道接一道的命令。
此刻他心如止水,再也不泛波澜。他一直望着大平原上的天际之间,期盼着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远处的地平线就是蓝色和黑色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第十二章司隶危机(三)
下午的风稍稍有些大,寒意十足,旌旗飘扬之间发出巨大的啪啪声。黄色的长巾不时被风吹到脸上,柔和而温暖,这让成公英想起了边章,想起了边章的微笑,想起了他温和的声音。他的心颤栗起来。
边章的死,间接导致了西凉军在很短的时间内,基本上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内,瞬间分崩离析了,失败了。他生前想创造一片人间乐土的梦想随着他的死去成了南柯一梦。千千万万的百姓,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边章身上的西凉百姓,突然之间再次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重新跌回到无边的黑暗和苦难里。
成公英抬起头来,望着蓝色的天空,望着无尽的苍穹,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天下这么多的百姓在受苦受难,他为什么视而不见?天下的恶人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继续残害可怜的百姓?他为什么还要夺去天下苍生唯一的希望?
轰鸣声渐渐可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
成公英突然猛踢马腹,沿着大军的前沿阵地飞奔起来。
天地之间突然冲出一杆大旗,一杆血色的汉字大旗。它就象幽灵一般,破天而出。
接着火红色的大旗冲了出来,接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战士涌了出来。
“擂鼓……应战……”
成公英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黄色战旗,策马狂奔,嘴里不停的高声叫喊着。
西凉官兵们在主帅的连番鼓动之下,在战鼓的激励之下,一个个热血沸腾,士气如虹,视死如归。
吴炽接到斥候的消息,内心狂喜。人要是走运,那运气就象洪水猛兽一样,挡都挡不住。
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他的堂兄吴懿的阴影之下,而很多人也认为,他之所以能够升到校尉(后来是大校)的军职,也是因为看在吴懿以及骠骑大将军夫人吴苋的面子上。这让吴炽很是受伤,他发誓一定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能够如愿以偿的在平陵的平原上截住成公英,这本来就是一种奢望。骑兵在平原上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所有优势和长处,对步兵,尤其是象韩遂军这样缺乏足够训练的步兵,可以尽情的展开攻击和杀戮。奢望能够变成现实,这就是奇迹。
没有那个疯子会让两万步兵在平原上对阵一万铁骑,除非在绝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现在就是这样。成公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救自己的部队。他通过鼓声告诉士兵们,血战,只有血战才是生存之路。投降?投降还是死亡。
血狼就象出没于山林之间的野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渭河平原上,打了西凉军一个措手不及。西凉军的将领们都知道血狼以往的战绩,知道他神出鬼没,每次都是以奇袭取胜,以少胜多,所以大家都很小心地防范着。但他还是故技重演,并且一击中的。
低沉的牛角号声在天际之间“呜呜”的响着,激昂而悠长。
血狼铁骑的骑兵大军排成整齐的队列,飞速奔驰在墨绿色的平原上,不急不慢,远远看上去,就象迎面扑来的汹涌波涛,起伏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其磅礴的气势,雄浑的力量,好象都要随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彻底爆发。
成公英面色苍白,无可奈何地望着天地之间黑压压迎面扑来的一团巨大黑云。
血狼铁骑没有出现在西凉军的正后方。他们非常聪明地选择了西凉大军的侧翼做为冲击的正面。
成公英安排在最前面的车阵,纵深梯次防御阵形,随着血狼铁骑突击方向的改变,变得毫无意义。相反,他们长达一里左右的单薄阵线,成了他们致命的弱点。
时间,时间太少了。敌人出现的太突然,西凉军根本足够的时间进行密集阵形的调整。两万人的大部队不是两千人,说密集结阵就能密集结阵。两万人,仅仅是传达命令都要打马跑上几百步更不要说命令大家迅速向中军靠拢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西凉军的士兵们面对铺天盖地的敌骑,没有畏惧,没有退缩。他们抱着必死之心,从容面对即将开始的厮杀。敌骑在飞奔,他们在飞跑,以最快的速度在飞跑,靠拢,密集集结。但士兵们也看出来了敌骑的进攻方向是自己的侧翼。一触即溃的侧翼。
死亡的阴影突然之间笼罩在整个平原上。
冲锋的牛角号声撕破了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和敌军阵里浑厚的战鼓声,象一道闪电一般,掠过所有战士的耳畔。
血狼铁骑军的战士们就象被人砍了一刀一样,突然之间疯狂起来,咆哮起来,一个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凶神恶煞一般,如狼似虎地扑向平原中间那条颤抖的灰色长龙。
长矛兵在前,战刀兵在后,弓箭兵跟随,大军呈现出一个巨型的雁形冲锋队列,排山倒海一般,轰隆隆地碾压过来。
血战随即开始。
大平原上,奔腾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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