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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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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悚然心惊,如果树被人亲过一口就要砍掉,那要是他的女人被人碰过,是不是就得马上处死?
可怜的梅树,还只开过一季,就永远凋萎了。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幸好,幸好,我不是他的女人。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难践海棠信
更新时间:2009…5…16 12:20:29 本章字数:2501
琰亲王和扶桑公主的婚事如期举行,太后、皇上亲自登门道贺,我自然也跟去了。
席间,遇到了自弑君案后就一直未曾谋面的祁云海。我养伤的时候他被关押在大理寺,我伤好了他又在养伤。今天乍然见到,才惊觉那次弑君案对他的影响之大,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不说,最关键的是,那股子傲视天下、神采飞扬的精神气儿没了,而我觉得,这才是他的精髓所在。
祁云海的具体年龄我一直没问过,以前见他,只是三十许人,或许更年轻一些。身姿挺拔,眉宇清朗,男人味十足;如今再见,俨然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若我果然以他为择婿候选人,就凭他现在这个形象,会觉得有点显老了,毕竟,我还未满十八岁。
琰亲王府后园,一颗盛放的海棠花树下,他面带羞惭地问我:“公主,伤口愈合得还好吗?当时事发突然,微臣救护不及,实在是罪该万死!”
我笑着回答:“那种意外,谁又料想得到呢?侯爷不要自责,梵音早就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他喃喃自语着,然后自嘲地摇了摇头:“微臣已经不是侯爷了。”
“只是时间问题,等将军征服了高哥丽得胜回朝的时候,皇上会再把渤阳候的爵位赐给你的。”
“但愿有那么一天吧。这次若非皇上宽仁,微臣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安慰道:“都过去了,有一句俗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军虽然遭此厄难,但最后能绝处逢生,肯定福分非浅,尽享荣华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千万别受了一点挫折就灰心。将军可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才侥幸有了今天,据说,鼎盛时期人数曾达到几万的少年营,最后活下来的不超过一百个。将军只要想想那些早就埋骨沙场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
祁云海动容地看着我,半晌才深深一揖道:“公主之言,振聋发聩,微臣定不辜负公主所望。”
我亦欠身回礼:“将军若能振作起来,重现昔日声威,那是国家之福,黎民之福,亦是太后和皇上之福。”
祁云海带着深深的自责感叹道:“这人那,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就会变得懒散,失去斗志,失去勇气。微臣虽然统领雄兵数万,但因为天下承平,国境亦没有大的动静,算起来,已有七、八年没上过战场了,已经变成了地道的懒骨头。若非公主当头棒喝,微臣如今还在自怨自哀,效妇人之情状。”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叠声道:“抱歉抱歉,微臣不是那个意思,论强韧坚毅,妇人何输男子?比如太后,再比如公主,都令是微臣汗颜的女中豪杰。”
我忙说:“女中豪杰这四个字,太后固然当之无愧,梵音怎么当得起?梵音不过是软弱无能之人,开导别人容易,自己做起来就难了。若是梵音遇到将军这样的打击,只怕比将军还要萎靡颓唐呢。一个领着数万雄兵的堂堂侯爷,一朝沦为阶下囚,不仅前程尽毁,还要忍受小吏的打骂欺辱,纵是侥幸得到了宽赦,一时之间,又怎么排解得了这人生无常的凄凉感?将军已经很坚强了,梵音深感佩服。”
“公主,微臣惭愧之至。”不知是不是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祁云海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压抑的哽咽。
我也觉得眼眶酸涩,为他的际遇,也为我自己的际遇。我努力笑着说:“现在没事了,我的伤好了,将军也很快就要回到熟悉的军营中。将军启程的那天,梵音一定为将军斟一杯壮行酒,然后就等着将军凯旋归来了。”
这番话,在我,不过是见不得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人生的坎坷多变心酸落泪,说出来为他打气鼓劲的,没想到,却被他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他立刻激动地问:“公主会等着我凯旋归来吗?”
我一听就知道这事麻烦了,他连“微臣”都忘了说,直接用“我”,而且神情和语气都大大地不对劲。
我很想向他解释,我会安慰他、鼓励他,纯粹是出于恻隐之心,又或者,更通俗点表述,是出于同情。可是他这样的一个人,会需要同情吗?搞不好,在他那里,同情就等于侮辱呢。
除此而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马上就要领兵出征了,这个时候怎么还能打击他?哪怕欺骗,也要让他斗志昂扬地上战场。
于是,我违心地点了点头:“会的,我会为将军和所有的将士祈祷。”
他两眼发光,信心百倍地说:“微臣不会让公主等太久的,就以这棵海棠为信好吗?等下次海棠花开的时候,微臣会带着高哥丽的降书回来,那时候,就请太后为我们主婚。”
说罢,他伸手摘下一只海棠,然后单膝跪地,要把海棠献给我。
我手足无措地呆站着,什么叫左右为难,什么叫进退维谷,看我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了。
要命的是,月洞门那边已经有一群人朝这边走过来。
当象征皇权的黄色衣袍在人群里闪现,我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了,一把抢过海棠花枝说:“快起来吧,皇上就要来了。”
祁云海有些不解:“公主害怕皇上知道我们的事?”
“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也许将军无所谓,但梵音是女子,很怕别人说闲话。”
“会有什么闲话?微臣未婚,公主未嫁。”
“公主不是未嫁,是已经嫁过了。一个失婚妇人,最怕别人说她耐不住寂寞。我们的事,先秘而不宣,一切等你回来后再说,好吗?”
祁云海狐疑地看着我,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好吧。”
此时皇上已经走到跟前了。
手里的海棠花枝变成了烫手山芋,还是没法扔、只能揣着的山芋。
“好漂亮的花啊,皇姐自己摘的,还是别人送的?”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
“皇上……”
祁云海待要说什么,我已经扶住自己的额头恳求道:“头好晕,皇上,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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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惆怅意难言
更新时间:2009…5…16 12:20:29 本章字数:2594
听说我头晕,皇上道:“是不是伤口又痛了?那我们回宫去吧,叫太医给你看看。”
我明明说的是头晕,怎么扯到伤口上去了?但他不给我辨明的机会,自顾自地吩咐:“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起驾回宫,公主的伤又发了。”
这下,我装也要装出“伤又发了”的样子,君无戏言,怎么着也不能让人以为咱们皇上说瞎话吧。
在回程的车里,我有点不安地问他:“皇上,我们现在就走,合适吗?”
本来他有他的车辇,我有我的轿子,但他半路让车子停下来,把我劫了上去。只能说,皇上虽然生于和平年代,到底是先帝的骨血,彪悍的气质仍在。先帝会喜欢太后,也因为他们同气相求吧。
对于我的发问,皇上给出的回答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堂也拜了,喜酒也喝了,连太后都已经回宫了,难不成,你想单独留下来等他们生了娃娃再走?”
这是什么话嘛,太后会提前回宫是要接见重要客人,琰亲王留不住太后,便留下皇上和我,要我们务必吃了晚饭再走。他是皇叔,今天又是他大喜的日子,太后便也应允了。想不到,答应得好好的,皇上却说走就走,还不知道琰亲王心里怎么想呢。。
听皇上说话的口气比较冲,迥异于平日在我面前的表现,我有点纳闷,难道,他还在为海棠花公案纠结?
他的性子,好的时候固然千依百顺,一旦别扭起来,也是天怒人怨的。如果他真的很在乎那件事,我还不如索性“招供”,也好早点解开他的心结,免得他纠缠不清。
于是我主动告诉他:“那支海棠花的确是祁云海给我摘的。”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我忙补充说明:“是我自己喜欢那花,想摘一枝下来,但树太高了,我够不着,正好祁云海走过,就自告奋勇地帮我摘了一支。”
皇上嘿嘿一笑:“好巧呢,那么大的王府,后园的某个僻静角落,你们也能邂逅相遇。”
我无奈地纠正:“不是僻静角落,那株海棠挺有名的,听说是千年古树。前朝的时候,这府邸的主人还在树的周围竖起护栏,不让人靠得太近。琰亲王住进去后,说树还是自然生长好,围上护栏等于把它拘禁在一方小小田地里,这才拆掉的。”
这不是撒谎,我会出现在那儿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到的时候,祁云海已经在树下伫立了。他也是爱花之人,会出现的理由应该和我一样。我和他,决不是有意相约。
虽然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也相信,祁云海并无预谋,他也只是触景伤情,然后在我的安慰和鼓励下动了求婚之念。他的反应,是一个受到重大打击因而心灰意冷的人在感受到温暖时的本能反应。
凭心而论,我对祁云海这样的人是有好感的。作为一个来自民间的公主,选择对象时会更倾向于同样出身的人,这样双方比较容易对话和沟通,容易相互理解。
但这只是大的心理倾向,并不说明我就一定会接受祁云海。弑君案未发生之前,风神俊朗的祁云海都没叫我动心,何况是现在已变成中年人形象的他。
“就这么简单?”皇上对我的说法还是将信将疑。
我好笑地反问:“那皇上认为该有多复杂的故事情节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祁云海的神色不对劲,还有他当时应该有话要对我说,是你故意打断,然后想办法把我支走的,要不是心里有鬼,你为什么要急着拉走我?”
我的脸色沉了下去,语气也生硬起来:“皇上,我和祁云海,最多只是站在一起说说话而已,难道我连跟人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他不依不饶地说:“问题不在于跟他说话,而在于跟他说了什么!”
我的火气上来了:“说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吧。还是皇上以为,我在泄露什么重要机密,甚至在跟他密谋什么?”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紧追着问:“那皇上是什么意思,请明说好吗?老是这样拷问来拷问去,我心里没底,我是皇上的姐姐,不是皇上的囚犯。”
“你不只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更新最快wap。16 k。cn)”他猛然打住了,我也低下头不再吭声。
这是我们之间的禁忌话题,自从上次领悟到他的心意后,后来再仔细体味他的言行,越发肯定了当时的想法。
既然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一切无理取闹的行为都不过是吃醋而已,我不禁起了一点怜悯之心,态度也软和了下来,温言道:“那枝花真的不代表什么,就算祁云海有什么想法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的,我又不喜欢他。”
果然,这句话消解了皇上所有的抵触与急躁,他立刻会心地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祁云海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配得上姐姐?母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尽喜欢给姐姐介绍一些老头子。”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祁云海再怎样也是中年帅哥,跟老头子还是沾不上边的,皇上不待见人家,就把他形容成这个样子。
我故意说:“母后会这样撮合,是因为姐姐我也老了呀。”
“你老了?”
“起码比皇上老。皇上两岁的时候我四岁,皇上十岁的时候我二十,皇上二十的时候我四十。”
皇上挑起眉:“你这数是怎么算的,我二十的时候你就四十了?”
我扳着指头说:“是啊,皇上两岁我四岁,我的年龄正好是皇上的一倍,所以皇上二十的时候我就四十了。”
皇上大笑:“你怎么不说,我一岁的时候你三岁,你的年龄正好是我的三倍,所以我十岁的时候你三十,我二十的时候你就六十了呢?”
我也忍俊不禁,但,“不管怎样,我比皇上大,这是铁的事实。”
“两岁而已。”他对此不以为然。
“如果是男人比女人大两岁,那的确只是‘而已’;可如果是女人比男人大,哪怕只大一天,也是女大男小,不合适的。”
他索性不跟我争了,蛮横地说:“我是皇帝,我说行就行!”
我不得不提醒他:“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他目光灼灼地问。
什么问题?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在天下百姓眼里,我们是姐弟啊!
年龄的大小的确不算什么,可一旦涉及到人伦大防,就算你是皇帝,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可是这些怎么好跟他说呢?我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这会儿真有点头晕了,想眯糊一会儿。”说罢,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和他是完全没可能的呢?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落叶人何在(一)
更新时间:2009…5…16 12:20:30 本章字数:2701
关于祁云海求婚的事,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如实向太后禀告,不然我怕自己处理,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太后听了之后倒没说别的,只是问我:“你完全不能接受他吗?母后的意思是,假如他真的征服了高哥丽回来,向我提亲说要娶你,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他?”
我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如果这事只是我个人的婚姻问题,那么我的回答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但如果,这事关系到江山社稷,我唯母命是从。”
若我的婚姻能起到巩固朝廷的作用,我便舍了自己又如何?本来也不过是个下堂妇而已,顶了这公主头衔,难道还真拿自己当高不可攀的公主了?即便是真公主,如兰妃、落花、落叶等,当她们的父王要她们离乡背井去异国和亲时,还不是得乖乖从命。
太后却叹道:“傻瓜,你的婚姻,永远只是你个人的婚姻问题,与江山社稷无关。在母后心里,没有什么比我女儿的幸福更重要的了。”
“母后”,我看着这个任何时候都把我摆在首位的人,“那您说这件事女儿该怎么办呢?”
太后给我捋了捋头发说:“你顾虑得也有道理,在领兵出征的关键时刻,的确不能打击他,只能鼓励加安慰。”
“所以”,我无奈的一笑:“当时我只好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他。”
太后也点头道:“不能不答应,就只能含糊其辞了。”
“可含糊也是答应啊”,提起这个,我就有点着急:“女人含糊,男人会以为你只是害羞,其实心里是乐意的。”
太后忙安抚我:“没关系,你没有明确地许诺,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具体怎么做,还得看这次征战的结果。如果无功而返,不能恢复渤阳候爵位,我想祁云海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提了;如果作战形势大好,到时候再想个妥善的办法,让你既不用嫁,也不会让祁云海过于反弹。”
看太后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安定了许多,也有心情乱出馊主意了:“母后,如果您是担心祁云海会因为婚事不顺觉得尊严受挫,从而对朝廷生出异心的话,应对办法其实有很多的。”
太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哦,那你说说看,看咱们母女俩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比如,得胜归来后,说他劳苦功高,给他更大的官衔,把他留在京城,每日随班上朝。他离开了军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也可以把他和其他戍守使调换位置,比如让他去北边镇守,严横则调去东边。”
在自己的娘亲面前,我也不怕说错了会惹人笑话,故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太后含笑道:“第一个办法可行,第二个恐怕就行不通了。”
“为什么呢?”
太后给我讲解道:“朝廷会派某位将军去某地镇守,是因为这个人最熟悉当地的情况,有多次跟对方军队交战的经验,如果换一个人,就完全失去了这种优势。像严横,他的祖先是回鹘人,所以他骑术精湛,惯于用骑兵突袭;祁云海则来自南方,水性极佳,擅长打海战,他们两个怎么能换呢?”
我好奇地问:“还有海战?”
太后答:“当然有,不然扶桑为什么会派公主媾和?还不是想向我们学习航海技术,同时也趁机探查一下我国海防的虚实。”
我纳闷地问:“既然母后也觉得扶桑人不安好心,为什么又如此厚待,还让琰亲王娶他们的公主呢?”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这叫礼尚往来,先礼后兵。他们派使节带着礼物来朝觐,我们就以礼相待;若他们敢捣乱,我们也不会客气。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撕破脸皮前,大家都是友好邻邦。至于说和亲,人家公主都舍得送来,难道我们还不敢娶?真到两国闹翻的那天,要离婚也好,要怎样都好,吃亏的又不是我们。”
说到扶桑公主,我就提出了一个自己很久都没想通的问题:“母后,您说,假如您只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却被皇上逼着送出去和亲,您会像批发一样把两个都送走吗?还是会送走一个,留下一个?”
太后对此的理解是:“可能有的地方的确有这样的习俗,如古代的诸侯嫁女,或姐妹同嫁,或一个诸侯女带上几个宗室女。史书中也可以找到这样的记载,‘以王女为妻,以室女为滕’,姐妹同嫁的,就是姐姐为妻,妹妹为滕妾了。”
“原来如此。只是这个做母妃的就苦了,统共才两个女儿,被人一网打尽,老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我为之深深叹惋,太后却只是冷笑:“女人在宫里没地位,就是这样的下场。如果她得宠于扶桑王,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
我悄悄打量着太后,对后宫倾轧的残酷,她是有深刻体会的,所以她选择做其中最强大的那一个,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作为她的儿女,我和皇上都是幸运的。如果皇上当年没有跟她,而是留在生母身边,现在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哪有君临天下的机会。
可是皇上对母后,似乎并不是很感激,他们之间,即使日常的言语互动中,也可以听出一些不和谐音。我不禁对他们的过往好奇起来,在我没进宫之前,这对皇家母子到底有什么嫌隙?又起于何时呢?
我试探着问:“母后,皇上小时候是不是身体很差,脾气很坏?”
太后抬首看向门口,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赫黄团龙袍服随即映入眼帘,一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嘴角噙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走了进来。
“姐姐,你背地里说我坏话。”他在我身边坐下,两眼亮晶晶地瞅着我。
“呃,我是关心你,所以才向母后打听的。”我有点发窘,才不过提了他一句,就被他当场抓包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向我打听?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好吧,皇上小时候是不是身体很差,脾气很坏?”
“是很差啊,我现在身体还是很差。”至于脾气好坏问题,他自动忽略了。
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还有人以病弱为荣,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明明很好啊,我看不出哪里差了。”
他蹙着眉告诉我:“我硬撑着的,不能让人说咱们天朝的皇帝是病秧子吧,所以我都装得很精神,其实很虚的。诺,现在就不行了,我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太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该传膳了,等用过了晚膳,皇上再回去睡吧。”
可惜,这祥和美好的一幕很快就被破坏掉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几句耳语,太后连晚膳都来不及用就匆匆走了出去。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落叶人何在(二)
更新时间:2009…5…16 12:20:30 本章字数:2532
太后之所以连饭都顾不上吃,是因为琰亲王府出了一件天大的意外。
刚成亲三天的新娘子突然死了一个!
扶桑使节哭着求见太后,请求彻查此事,言辞颇为激烈,大意是:公主太娇小,亲王太魁伟,不匹配的体型再加上过于粗暴的动作,直接导致了公主的死亡。
这个理由实在太猥琐了,也亏他们想得出来。堂堂的亲王,又是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类似于摄政王的性质了,他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怎么可能像个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鬼,把一个发育不良形似十岁少女的新娘折腾致死呢?
要破除这个谣言却也容易,太后当即派出两名嬷嬷,会同两个扶桑女人,一起给死去的落叶公主检查身体,结果发现,她还是处*女。
这下扶桑人该没话说了吧?
没想到,他们马上换了一种说法:新婚三天还是处*女,落叶公主不堪其辱,自杀身亡。
因为落叶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未见中毒迹象,死因成谜,也就给人提供了无限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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