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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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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如此豁达之人,岂会因为一病就变得虚弱不堪?我这般遮遮掩掩地做作,反而是小瞧了太后。
深吸了一口气,我大步跨上台阶,水晶帘后,太后端坐在铺着流苏绣巾的花梨木桌前等着我,上面摆满了各色早点小吃。
太后的正餐很讲究,一般摆在和仪殿的紫薇阁,早餐则比较随便,就在卧室旁边的西次间解决,自太后病重以来,不仅正餐传进了西次间,早餐更是直接端到床上,像这样规规矩矩坐在西次间用早膳,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过了。
我惊喜地扑过去,拉着太后上下打量:“母后,您大好了?”
圆圆没骗我,太后的脸色真的不错,笑容也很温暖,我差点喜极而泣。
太后让人给我看座,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脸说:“嗯,看把你高兴的,先坐下吃点东西吧,完了母后陪你去一趟公主府。”
刚拿到手里的象牙筷滑溜溜的,一只掉到地上,一只掉进了我的裙褶里,我低头嗫嚅道:“您都知道了?”
太后依旧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笑得云淡风轻。
嘴里无意识地嚼着弄珠夹给我的三鲜饺,翡翠糕,又喝了两口燕窝粥,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
舀着燕窝粥的勺子停在半空,我难以置信地问:“从叶家的生意开始遭人破坏,您的人就注意到了?”
太后慢条斯理地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手,又喝了两口茶水漱口,转头看我眼神不对,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放心,不是你母后派人做的。”
我急了:“可您眼睁睁地看着叶家败落,为什么不早点介入?”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我为什么要介入?叶家逼你父亲入赘在先,虐待你在后,若非看在你父亲留了两个孩子在他家的份上,叶家早就不存在了。”
看太后情绪那么激动,我始而疑惑,继之了然于心,原来,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即使先离开的那个是自已,对他另娶他人的行为,依然难以释怀。太后这表现,差不多可以在额头上写上一行小字:我在吃醋!
她恨叶氏靠半强迫的手段得到了自己的丈夫,嫉妒她拥有自己的丈夫十几年,还跟他生了两个儿子,所以,眼看叶家被整,她冷眼旁观,直到叶氏上京求情,她才准备出面。
接下来的问题是:“这事的幕后指使者是宇文家吗?”如果她一直从旁监控整件事的进行,没理由不知道背后黑手是谁。
太后点了点头,又神秘一笑道:“那个被宇文家派去樊口捣乱的人,这几天也快到京了。”
我将信将疑地问:“不会是您的人吧?”
“怎么会,早说了不是我的人”,太后一口否决,见我也放下了筷子,扶着圆圆起身道:“你回去换件衣裳,我们马上就出宫。”
望着太后的背影,我在原地静静地坐了半晌,前几天还病秧秧歪在枕上的人,突然变得精神抖擞,让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既希望她真的好转了,又怕是别的。
崔总管和一干上了年纪的嬷嬷也个个面有忧色,几番想劝阻太后出行,无奈太后主意已定,谁也劝不转。
正忙乱着准备出行事宜,宇文娟拖着裙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细看眼眶还泛着红光,太后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啦?”
宇文娟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说:“刚刚臣媳家里来人,说母亲病重,很想念臣媳。”
太后顺着她的话头问:“你想回府探视?”
宇文娟头点得像鸡啄米:“是,母亲年迈体弱,还不知能活多久,臣媳每想到再也见不到母亲,这心里就像刀子割一样,痛得……”.
太后笑着打断她的话:“没人说不让你回去探望老母啊,我们这会儿也要出宫,可惜和你不同路,不然还可以共车。”
宇文娟张着嘴傻站着,太后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她如今身份不同了,堂堂的皇后,怎么可以像民间妇人一样随便回娘家走亲戚,即便要回去,也得先请旨,然后摆出全副仪仗,清宫除道,御林军前呼后拥,家里摆香案接驾,太后却说得再轻易不过。
看她那呆样,太后好心地连车都给她安排好了,宇文娟口里称谢,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眼里的不情愿。
坐在自己的车上,我纳闷地问:“母后,宇文娟的反应您不觉得奇怪吗?刚进门时那样着急,眼睛都哭肿了,可答应让她回去,她又杵那儿不动,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照常理,母亲病重,做儿女的,只恨没翅膀飞回去,哪里还会计较礼数周不周全、体不体面。”
太后胸有成竹地推论:“所以,母亲病重是假,借机做别的勾当是真。”
我笑着摇了摇头:“连这都敢骗?不过她母亲也是个奇人,吃个饭能噎死过去,哭几声能昏倒在椅子上,她说重病就肯定能真的重病,不会给我们留下破绽。”
太后掩住嘴轻咳了两声,见我目露担忧,忙说了声“不碍事”,接着给我解释道:“其实我是故意放她回去的,她不走,我还准备找人下点功夫催她走呢。”
“您准备做什么?”我警惕起来,不是担心宇文娟,而是担心她这样劳神费力,身体吃不吃得消。
“不是我准备做什么,而是她准备做什么。”太后又露出那种神秘中带着一丝算计的笑容。
我叹了一口气,抱住她的肩膀说:“母后,不管您要做什么,我都希塑您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已经不是需要包在襁褓中的小娃娃了,您凡事瞒着我,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还有一句话我不忍心说出口:您又还能保护我多久呢?这样大包大揽,一味呵护着,未必真是对孩子好。我在宫里出了名的好脾气,未尝不是因为我有个强势的母亲,在她的庇护下,我样样不须操心,自然就懒散随和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管中莫窥月
更新时间:2010…6…15 10:14:54 本章字数:2858
同样是不打眼的青色油壁车,因为上面坐了另一位主子,就把公主府的吴总管吓的,一路小跑过来,擦着汗赶到车边,立刻双膝跪下道:“太后娘娘,您怎么来了?虽然才入夏,可这两天也怪热的,万一闪了汗,有个头痛脑热的,叫奴才们怎么办呢。”
听这情真意切的絮叨,竟比崔总管还诚恳几分,敢情太后真正的心腹在这儿呢,难怪被她指派过来替我管家,只是,这样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只冲这进门时的表现,我就不信吴总管真肯帮我瞒着太后什么事一一即便真的如此,也不是为了我,而是心疼太后的病。
太后何等机敏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等一,趁吴总管去客房传话的机会,悄悄对我说:“这人可靠是可靠,只是才能有限,不堪大用,你将来若用得着,可以把他弄进宫去,留在身边贴身侍候,但大总管他啃不下。”
我笑谓:“暂时还用不着。”
太后又道:“其实就你现在的封号,已经是一宫之主,身边原该有个总管的,只是你跟我住在一起,这才凡事将就着,等过段时间,你搬家了,母后自会给你派一个妥当的人。”
我不依地问她走:“您这是在赶我走?”
她爱怜地搂住我的肩:“不赶,不赶,能跟我女儿住在一起,母后求之不得,你搬了,母后还要凑过去跟你挤呢。
“真的?那我们挨个儿把宫里的好房子住个遍,每一处住它几年,也就差不多是人瑞了,怕没有几百岁哦。”
太后大笑:“傻瓜,说的什么傻话,你有你住的地方,母后有母后的位置。”说到这儿,尾音渐渐低了下去,本来笑得弯弯的眼底藏着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暗淡。
我转过脸去不敢接腔,怕破坏这难得的好时光,与太后乘车出宫、把臂同游,本来已经是不敢指望的事,没曾想又实现了,我只希望这梦能做得久一些点,习惯了温暖的人,害怕再度沉入失去慈亲的凄惶与悲哀中。
再回过头时,刚好看见太后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厉芒,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门前花木扶疏的庭院里,柳遮槐隐的青石路上正走来一位低头敛目的青衣妇人,正是叶氏。
我急忙告诉太后:“昨天为了让她早点走,我吓唬她说,您因为久病不愈,脾气暴躁,底下的人动辄得咎,等下您可得凶一点,不然女儿可就穿帮了。”
太后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放在膝上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叶氏进门前,吴总管不知交代了什么,弄得叶氏一进门就匍匐在地猛磕头:“太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孩子计较,他们在家里被外公外婆宠坏了,说话没个分寸,小妇人给他们赔罪了。”
我和太后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吴总管,这新讯息他可还没告诉我们。其实听叶氏的说辞也猜得到,多半是两个弟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叫下人听见了,传到吴总管耳朵里,所以州才出言儆戒了几句,这才有了叶氏此举。
太后的嘴角咧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而后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居然亲自蹲下去,伸手搀起叶氏,语气和蔼到不行:“这是哪里说起,要是哀家竟然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些须小事,妹妹这样求我,传出去多难听啊,外面的人只会说哀家没气量,为难孤儿寡母。”
换作一般的人,太后都亲自搀了,肯定千恩万谢地起身,叶氏却依然伏在地上,嘴里貌似恭谨地说:“太后母仪天下,何等尊贵,小妇人不过乡野民妇,怎敢跟太后姐妹相称,真是折杀死民妇了。”
太后的眼光变得冰冷,我也愕然相向,这女人,刚刚还为儿子请命,哀哀哭求,一副忍辱负重的慈母样,才一转眼,就为一个称谓竖起了满身的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经的刁蛮小姐,现在变成了刁妇。
室内的气氛有一刹那的凝滞,看着地上那人插着颤巍巍梅花簪的头顶,太后缓缓绽开一朵仿似梅花雪冷的笑容,一字一句,清脆悦耳,在高阔轩敞的大厅里回旋,隐隐有余音绕梁之势:“难得你这般守礼,深得我心!既然如此,你以后见了哀家,就自称‘奴婢’吧。”
叶氏脸上的惊怒之色还未消退,吴总管已经在一旁大喝道:“还不快叩谢太后恩典!这是太后拿你当自己人看了。”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叶氏直气得满脸通红,直挺挺地跪了一会,终究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伏低了身子回道:“谢太后。”
吴总管怒张眉目再喝:“要自称‘奴婢’!”
“奴婢叩谢太后恩典!”
我坐在一旁无声叹息,一贯雍容大度的太后今日的反应有些失常,其实,事情只要涉及到父亲,她的反应就会大失水准,就像现在上演的这一幕,简直有“恶霸欺负民女”的味道,但太后乐意,我又能说什么呢?如果欺负一下叶氏能让她开心的话,叫我当狗腿子帮凶我都干。
不是不明白太后这些幼稚的坚持所为何事,先称呼叶氏为“妹妹”,已经是纤尊降贵,给了她老大的面子,她们都曾是父亲的妻室,太后先来她后到,以姐姐自居有什么不对的呢?偏偏叶氏自幼娇惯,眼里再容不得人的,既然她给脸不要脸,不愿意当“妹妹”,那就为奴为婢好了。
太后是父亲的原配,是他此生的最爱,叶氏抵死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她当年对我形之于外的恨意,主要也就是介意这个,若说只是因为我用了她一点仅够维持温饱的生活费,以叶府的家大业大,以她的奢侈讲究,是不至于此的。
看着厅中这幕滑稽中隐含心酸的画面,想到在父亲去世多年后,他的前妻和后妻见面,仍是这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戏码,而且一个是太后之尊,一个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如此的身份尚不能免俗,何况是热辣辣的妻妾进行时?
做了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就是这种乌眼鸡的感觉吧,我成天担心假想敌的出现,因为我的夫君是皇上,担心他总有一天会广纳嫔妃,充实三宫六院,把我抛诸脑后;宇文娟则处心积虑对付我这个现成的敌人。她对我的恨意,比之叶氏对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父亲娶叶氏时,太后早已不见,只是父亲心里有她而已,叶氏就如此嫉恨,宇文娟可是每天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留宿在我的玉芙殿,她又喜欢自己找虐,时常跑到我屋里,非要亲眼看见皇上和我在一起才罢休,那种日积月累的恨意,想必她早已咬碎了银牙。
我低头想心事时候,太后和叶氏也交流不畅,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叶氏后来干脆闭紧嘴巴不吭声,只是拼命地磕头,把被“被恶势力欺负”的弱女子形象表现得十分逼真,若非我在她手底下生活过两年,知道她的真面目如何,我都会因此而同情她,对太后的强势不满。
叶氏的这番做为,就叫以退为进吧,就像民间的伪弱女真泼妇,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家里男人若摆出架势教训她,立刻一头撞过去:“我不活了,你打死我好了!”
我还真是天真,以为随便吓唬两句就把她镇住了,昨天她故意装出那个样子,还不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先哄得我为叶家解决眼前的危机,再然后呢?
也许在叶家人眼里,我和太后已是秋后的蚂炸,太后病重难愈,我又被宇文娟抢去了皇后之位,只要太后山陵崩,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妃子,拿什么跟有强大兵权背景的皇后斗?
太后语带玄机的怀柔让叶氏暴露出了她的真实想法,我也仿佛醍醐灌顶,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新的认识。
户中人窥窗外月,那小小的圆盘并非真实,我以为的绮罗场,温柔乡,从来危机四伏。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辘辘宫车过
更新时间:2010…6…15 10:15:06 本章字数:3808
打发叶氏走后,吴总管连忙奉上茶,躬着背站在太后面前露出一脸苦相说:“奴才这两天想过各种办法试探她,这个叶氏刀枪不入,是个难缠的人物。”
太后浮起一缕无所谓的笑容,轻轻吹着茶水上的玫瑰花瓣,啜了两口才说:“不要紧,她就算是一粒蒸不熟煮不烂的铜碗豆,哀家也有办法治她,她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人不管多难缠,有弱点就好办,宇文家最后会动到两个孩子头上,也是这个道理。按叶家生意垮掉的程度,叶氏的当家们应该早就找她出来关说了,她一直按兵不动,最后只好动她儿子,以此来要挟她。哀家甚至怀疑,把孩子推到水里又救起的事根本就,是叶家自己的人做的,若是外人存心谋害,要杀死两个孩子还不容易。”
我吃了一惊,不信还有这样的内幕,叶家不是一向挺宠着这唯一的女儿吗?
太后告诉我:“叶家的生意其实早就不行了,但对叶氏本人影响不大。她是叶家三代唯一的女儿,祖父母极为疼惜,祖父和父亲死时都给她留下了大笔的钱和田产,祖母和母亲死时又把所有的首饰留给了她,大家都觉得她一个女人家,要生意铺子没用,不如守着田产和银票,若非动到她的儿子,叶家生意就算垮完了也不见得能请动她。”
我诧异于太后对叶家和叶氏的了解,也诧异于叶氏的狠心,她的一切都是叶家给予的,虽然祖父母和父母不在了!可哥哥侄子们还在呀,都是一家人,住在一座大宅子里,她却只顾自己的死活。
太后对此例不以为然,给我解释道:“大家族都这样,她的嫂子们个个嫌她,平时在家里宠得跟公主似的,明明有几个哥哥还给她招赘女婿上门,一家人都要岳家养活,最后得到的遗产却比谁都多,还是真金白银和旱涝保收的良田。哥哥们小时候疼她,长大后在嫂子们的撺掇下,也不怎么待见她了,她在父母死后的这几年,在家里也受了不少窝囊气吧,积怨深了,亲人比陌路人还不如。”
仔细想来,太后说的这些,我以前在叶家时就已经初见端倪,当时我们住的临后街的西宅,就跟前面的大屋是分开的,吃饭开伙有另外的小厨房,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分家了。我住在里面两年,几乎就没见叶氏跟前面的少奶奶们来往过,父母尚在就冷淡若此,以后更可想而知了。
吴总管在太后面前站了好一会,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您看要不要再见见那两个孩子?”
我立刻警觉起来,才觉得吴总管忠心可靠!他又莫名其妙地提出这个馊主意,气得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盯得吴总管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
见见两个孩了是小事,可问题是,其中一个长得像父亲啊,若病中的太后动了痴念,把他弄进宫去养着,以便能时常见到“父亲,”这话传出去能听吗?太后可是先帝名正言顺的妻子,皇上的母后,有过婚史已经是皇家秘辛了,还明目张胆地摆着一个样板思念故夫,置先帝和皇上于何地?宇文家的眼线正削尖了耳朵到处打听太后和我的丑闻呢,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
太后还没回话,我已经接口道:“还是算了,两个小孩子不懂事,来了说些不该说的,反惹得您生气。”
吴总管也回过味来,忙陪着笑说:“是是,还是贵妃娘娘想得周到,那两个孩子,昨天就乱说话,被奴才训诫了一通。”
我仔细观察吴总管的表现,琢磨他的用意,被叶氏收买的可能性应该不大,难道真如太后说的,忠顺有余,智力不足?所以当他听说其中一个孩子长得特像父亲时,就想让太后见见,以慰其思念前夫之情,却不曾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太后并没有坚持要见孩子,只是懒洋洋地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吴总管低头回道:“也没啥,他们吵着让家里的奴才带他们去皇宫玩,奴才们不肯,就骂起来了,说他们的姐姐是公主,他们是皇亲,进宫看看怎么不行了。”
“这话也没什么呀。”
“是没什么,只是后来,大公子出来纠正小公子,说姐姐不是公主,是贵妃娘娘,两人争执不下,小公子就去找他们的娘,问姐姐到底是公主还是娘娘,结果叶氏说……”
“说什么?”
“说既是公主,又是娘娘。小公子就问,皇上的姐妹叫公主,皇上的老婆叫娘娘,怎么姐姐又是皇上的姐姐,又是皇上的老婆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那女人竟然不阻止,只是坐在一边干笑,奴才们听得不对头,这才进去儆戒,小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吗?不赶紧叫他住嘴,还由得他瞎扯个够。”
太后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偶尔简短地插问一句,到这时才冷笑道:“原来又想拿这个做文章,也不找点新鲜玩意,尽炒剩饭,这事早八百年前就有人翻出来嚼过了。”
事情本身确实是炒剩饭,让我感到不解和头疼的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怎么会琢磨‘皇帝的姐妹和老婆’呢?”我父亲的骨肉啊,小小年纪,可别沦为下流。
太后不屑地说:“还用问,自然是大人教给他们的,他们是不是还想把这话散播出去,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取笑当今皇帝娶了自己的亲姐姐,那哀家是不是要帖黄榜发出了通告,告诉全天下的人,皇上不是哀家生的,贵妃娘娘才是,所以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什么姐弟?”
我赶紧劝着气得不轻的太后:“母后息怒,不过是小孩子的几句话,何必当真。”
太后一甩袖子:“你别小看了这几句话!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惹急子,哀家就去发黄榜!”
我先急了:“千万使不得,那样岂不是公开承认太后是以再蘸之身正位中宫的?”
“是又如何?”太后发狠道:“哀家不仅要公开承认你的身份,还要言明哀家之所以进宫的前因后果,让天下人都来评评理。”
“请太后息怒,息怒,都是奴才该死,好好地提这些做什么”,吴总管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其他下人早吓得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抱住她不停地劝慰,太后的神色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对我说:“别担心,母后没气疯,会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你将来铺路,你想啊,既然太后都是再蘸之身了,皇后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后,这样您的名声不就……”太后的身世,在宫廷中不是秘密,但老百姓不知道啊,不然,我也不会十几年不知娘亲在哪,黄榜一贴,真成路人皆知了。
太后轻嗤道:“一个死人,还要什么名声,我这样,对皇上也有好处,无形中给皇上免去了许多口舌,先帝都不计较哀家再蘸的身份,立后以贤,他做儿子的为什么不可以。”
我提出质疑:“立您为后之前,先帝可是先立了出身高贵的清白世家女。”
太后露出了带着三分狡诈两分邪气的笑容:“所以,宇文娟的存在有,必要啊。”
我悚然而惊,原来宇文娟的存在具有多重意义,不仅可以在新后册立大典上挡她哥哥所派杀手的致命一刀,还可以挡住许多来自守旧派朝臣的非议。皇上一黄花闺男,初婚怎么能娶一再嫁妇人呢?但若是第二次册立,就没那么严格了,毕竟,到那时候,昔日的黄花闺男也变成了二婚。
“好了,咱们回去吧,今晚宫里可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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