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不知君何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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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是在防患于未然罢了，韩烟知道自己的那两个姐姐是很容易动摇的人，如果沈家在她们俩身上动点手脚的话，到时内忧外患一并来，萧渊未必撑得住。
　　“父亲，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第二次进攻？”沈彦在沈父的面前，向来都是顺从沈父的。有句老话说的话，姜还是老的辣，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父放在手里把玩的是掌握着数千兵力的兵符，那次沈彦的进攻只是沈家的兵力而已，并没有动用兵符里的兵力。
　　“尚不知道这兵符到时能不能号令全兵，摇儿回到宫里会如何做也不清楚，邻国那边也在急切的要萧玥的尸体，我们先观望一段时间。”
　　“摇儿她既然选择回到京城，已经表明了她是要去帮萧渊来对付我们的，父亲不用太过于顾及她。”私下里沈彦对沈摇可以是哥哥对妹妹的模样，但到了台面上的话，沈彦就不会是那个态度了。
　　沈父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摇儿都是你的亲妹妹，当初是我们把她扔到皇宫放任不管的。”对于沈摇，沈父除了满心的愧疚还是愧疚，明明当时是可以把她带走的，但他们一大家子还是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宫里。
　　沈彦垂在腰间的手紧握成拳，“父亲，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
　　看自己父亲这模样，是摆明了要放过沈摇的，他如果不放过沈摇的话，可能也不会知道萧念在何处。萧念好歹也是萧玥托付给自己照顾的，等到这些事情过去后，他还是要去把萧念给要回来的。
　　“朝暮，你潜进宫里一趟，说服丞相府的那两个女儿，让她们在必要的时候站在我们这边。”既然下定了决心，沈彦就不会轻易的改变。
　　隐在黑夜里的朝暮应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府里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可巧的是，那俩女人的殿与皇后的殿宇相距并不远。朝暮经过皇后的殿宇时，正好就看见沈摇一人坐在院里独饮着。
　　出于心底的那份悸动，朝暮暂时忘记了自己主子派给自己的事。一个翻身落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后，走向了沈摇那边。
　　沈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了眼朝暮，随即低头帮他倒了一杯酒，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
　　“都已经那么晚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看了眼沈摇，发现她已经喝完了她杯里的酒，准备再倒上一杯。朝暮不疑有他，将剑放在一旁，两手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没过一会，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看着沈摇，然后倒在了石桌上。
　　沈摇看了他一眼，弯唇笑了笑，“我又没在酒里下药，杯子边上早就被我抹了药，你又怎么会知道？”
　　自斟自饮了不知多久，只听到院门被推开，此刻天边已经有了太阳的影子。
　　沈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发现萧渊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么早你过来有何事？”
　　“你喝了多少？”萧渊眉头紧锁，看着地上滚落的这些酒瓶，再看沈摇带着晕红的脸，心底不满的情绪在滋生。
　　沈摇看了眼地上的酒瓶，“没、没多少啊。”
　　“一夜没睡，就坐在这儿喝酒？”萧渊挣扎了好一会，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转身往房间内走。
　　沈摇很安静地靠在萧渊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着睡意。
　　抱着她的萧渊只觉得沈摇瘦了不少，跟先前相比，如今的她可谓说是没有什么重量，难怪整个人看起来瘦弱了不少。
　　看到萧渊站在院外，朝暮躲在了门后，等到院内没了他俩的身影，他才出来。他只知道晚上喝了一杯沈摇倒给他的酒，然后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再起来准备找沈摇时，就看见了刚刚那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呃……断更了那么久，我也还没脱单……注孤生的我无话可说

☆、五十一

　　找韩氏那两姐妹谈判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朝暮只是在避开宫里的那些眼线上花了些时间，跟她们说的时候，都没提出条件来，她们就都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有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朝暮离开了她们的殿宇，在沈摇的殿外停顿了会，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再进去瞧瞧她，结果就被守卫看见了。
　　“你是何人？”
　　朝暮看了那人一眼，出手准备把他击晕，然后好离开皇宫的。没想这动静让躲在其他地方的暗卫听到，闻声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朝暮一人抵挡不住，想要脱身离开。
　　但是那些暗卫又太过缠人，他们是要准备把朝暮抓下带到皇上面前去的，朝暮根本躲不开。
　　打斗了好一会，里面的主子不耐烦了，出来看的时候正好看到暗卫把朝暮擒住。
　　马上就有人出来告诉萧渊发生了什么情况，“皇上，此人在宫里鬼鬼祟祟的，还出手伤人。”
　　萧渊走上前去，将朝暮脸上的黑色面巾揭了下来，他并不认识此人，“带下去。”
　　“等等。”刚睡下的沈摇此刻又清醒了过来，站在萧渊的身后。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慢悠悠的走到了萧渊的身边。
　　沈摇说话的时候还散发着酒气，“他是我的人，让他出了皇宫就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若他带出了什么消息出去，谁来负责？”萧渊伸出手扶着沈摇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免得到时候她在这么多暗卫面前丢人。
　　沈摇抬头对上萧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跟他说着，“我来负责，把他放了吧。”
　　底下的人还等着萧渊的话，想了好一会，萧渊还是点了头，“派人将他送出宫去。”
　　听到这话，沈摇还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那就多谢皇上开恩了。”
　　那边朝暮刚刚转身离开，沈摇就挣开了萧渊的手，踉踉跄跄的往里面走去。还站在原处的萧渊让自己的那些人都各回其职，之后他又跟上了沈摇的步子，也不伸手去扶她，就让她一个人回到房里。
　　好不容易才进到内室的沈摇，一转头就看到了萧渊的脸，“今儿不用早朝啊，怎的还在我这儿不愿走？”
　　“我让公公过去告诉那些人，今日不用早朝。”萧渊坐在沈摇的对面，准备好好地跟她聊一聊。
　　沈摇坐在床边，头靠在床栏上，“你想问我什么？”
　　“刚刚的那个人不是你的人吧。”萧渊明明就看到那个人在听到沈摇说那话时，脸色有些不对劲。
　　沈摇看着萧渊的脸，“我说了他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就是个传话的人罢了。”
　　“他是沈彦的人，对吗？”萧渊第一个猜到的人就是沈彦，没办法，他这两天才把沈彦放了回去。
　　沈摇一直在硬撑着，她已经很困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除夕了，沈家该动手了。”话音一落，沈摇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萧渊看着沈摇这模样，心里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滋味，起身让她躺平在床上，而后把她掖好了被子，放下帐帘，转身离开了内室。
　　刚走到殿外就看到韩烟在外面站着，他一出来，韩烟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迸出了一个笑容，“皇上出来的真是及时，我才刚到这儿，就碰到了皇上。”
　　“你找我有何事？”萧渊走到她的身边站定，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韩烟伸手挽着他的胳膊，“想让皇上陪我一起用早膳啊。公公说你这几天一直忙于朝政，用膳的时间都没有，今儿不恰好就有了时间么？走吧。”
　　“嗯。”萧渊任由着韩烟带着自己往前面走，心里忍不住在想着沈摇的事。
　　这么一想，等到他想完之后，早膳都已经用完了。没等他出声，韩烟已经先他一步说话，“我已经让人给阿姐送早膳去了，相信等阿姐醒来之后不会饿着肚子。”
　　“辛苦你了。”萧渊也不知道该对韩烟说什么话，他现在也没法向韩烟保证什么，毕竟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这种话都是骗人的罢了。
　　韩烟笑了笑，“皇上这是说的哪的话，阿姐既是皇上的阿姐，那也就是我的阿姐。多费些心思照顾自己的阿姐又怎么了，皇上也太客气了些。”
　　大概萧渊现在也看不出来韩烟的笑里有多少苦涩，然而这些苦只能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咽下去，跟萧渊吐苦水的话，可能还会说她不识趣。
　　萧渊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些，“等到明年天气好了起来，就带你和皇儿出去散散心吧。那时候，这些事情大概也就都没了。”
　　“阿姐呢？”韩烟还是惦记着沈摇的事。
　　“那时候她大概就不会在宫里了。”萧渊说这话时还叹了口气，韩烟也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样的语气，她也懒得去猜了。
　　“既然阿姐有她自己的选择，那皇上就不要太过于执着了，于你于阿姐都不好。”韩烟比他们两人都要小很多，但有些事情，显然只有她看明白了。
　　萧渊把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只想好好休息一会。韩烟站起身走到他边上，帮他揉着脸上的那些穴位，让他能放松些。
　　“皇上若是累了的话，就回殿里休息会吧，不然会没有精神将那些事情给解决了的。”韩烟知道萧渊这段时间有多累，可再累也不能每天都只休息那么一小会吧，萧渊也是个人。
　　萧渊睁开眼睛看着韩烟，“那午时记得将我喊醒，到时王庭还要向我禀告一些事情。”
　　“嗯，我记下了。那你回殿里去吧。”这里是韩烟的殿宇，这段时间萧渊都没在她这里过夜，理所应当的，韩烟自然就不会留萧渊在自己这里。
　　萧渊站起身来，“就在你这儿小憩会吧，回去也麻烦。兰儿，帮朕收拾一下偏房，朕要休息片刻。”
　　“是。”
　　韩烟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听错了，今天的皇上是不是脑子里哪根弦不对，不然怎么会想着留在她这里？
　　“若是等会王庭来了，就让他在此处等着。”萧渊交代完了最后一件事，然后就去向偏房补觉去了。
　　韩烟坐在原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过了好一会，兰儿过来告诉她于肆过来了，韩烟才回了神。
　　“于姐姐怎么想着过来了？”韩烟的脸上又换上了笑容，起身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
　　于肆脸上的笑容有些窘迫，“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只是想看看皇子，若妹妹这边有事忙的话，那我过些天再来。”
　　“无碍的，皇上在偏房歇下了，姐姐想看皇儿的话，让奶娘抱来就是。兰儿，将皇儿抱出来。”韩烟还是愿意和于肆相处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麻烦，她又是将门之后，心底里没那么多拐弯抹角的。
　　于肆一看到皇子，眼睛就忍不住发亮，伸出手把皇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皇子好像又长大了些，我前些天见他的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小孩怎的长的就这么快呢？”于肆的言语里藏不住的激动。
　　韩烟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头那些其余的东西都暂时抛到了一边，跟于肆聊了起来，“是啊，长的可快了呢，先前只会哭，现在还会玩儿了。”
　　两个女子一个孩子聚在一块，时间就会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快到午时。
　　兰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向韩烟禀报，“娘娘，王尚书到了。”
　　“快些让他进来吧，免得在外面受寒了。”韩烟看了下外面的太阳，才发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王庭进来之后，于肆看见他的脸，心跳不禁漏了一拍，而后马上把自己的头低了下来。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虽说皇上从来都没有到她那里过夜，但名义上她就是皇上的妃子，跟以前的她有着大大的差别。
　　明显的，王庭也发现了于肆，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最边上等着皇上的到来。
　　他身为臣子是不应该到这后宫来的，但皇上都发话让他过来了，他又不好违背。皇上都不在意，那么他又在意什么？
　　韩烟去偏房叫萧渊起床，大厅里只有于肆和王庭以及一些奴仆，于肆觉得这儿安静地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受不了这种安静氛围的于肆刚想和王庭说话来着，结果萧渊就出现了。
　　“参见皇上。”于肆抱着皇子站起来向萧渊行礼。
　　王庭向萧渊做了一揖，“见过皇上。”
　　“今日你怎的想着来烟儿这儿？”萧渊在和于肆说话。
　　于肆抬起头看萧渊，一不留神又看到了王庭，慌忙把眼神移到了另外一边去了，王庭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想见见皇子，就过来了。”于肆才不会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萧渊偏头看了眼韩烟，“今日你和于肆一块用午膳吧，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到时恐怕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那你记着吃东西。”韩烟也不说多余的话。
　　而于肆还在想着皇上刚刚说的那话，皇上说的那话是何意？直接唤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把自己当成他的妃子？
　　在去到御书房的路上，萧渊问了王庭一句，“你可有想过成家？”
　　“臣私以为，成家这事是急不来的，顺其自然吧。”
　　“你觉得于肆如何？就是刚刚抱着皇子的那个女子。”萧渊直接无视了他说的那些话。
　　萧渊答应了于将军要照顾好于肆的，但他现在并不想让于肆整日呆在宫里无事可做，他也不会对于肆怎么样。
　　既然他刚刚看见于肆对王庭有感情的话，何不就撮合他们呢？
　　“臣认为她，挺好的。”
　　“那王尚书觉得她能不能配得上你？”
　　“那是臣高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六一快乐~~~~

☆、五十二

　　到了御书房之后，萧渊就没再打趣王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听王庭说他打听回来的情况。
　　“邻国王上已经派了人过来，意思是要长公主，不要她的孩子了。”
　　萧渊松了口气，“那便照他说的做吧，事到如今也没其他的法子。”毕竟他这皇姐他也没有相处多久，还没有太多的姐弟情谊在里头。
　　幸好这些天的天气不算太热，萧玥的尸身稍微处理了一下，也并没有出现腐坏的迹象。
　　“还有就是，那边来的人说在来的路途上，已经看见有很多兵力驻扎在各个地方。臣怕是…沈家的。”王庭也不知道那人说的很多兵力到底是多少，他自己的心里也没个底，只不过那人形容也忒吓人了些。
　　在这一点上，萧渊心里还是有点底的，“早就猜到会有了，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内，也不知哪天他们就会大举进攻，到时于谁都不好。”
　　“皇上，据臣所知，外头驻扎的那些兵力，沈家要靠兵符才能驱使。但沈家不是已经销声匿迹许久，怎么还会有兵符在身？”这点是王庭想不通的地方。
　　萧渊思考了会，“兵符的话，朕也有，且就看那些个将领到底是认沈将军的兵符还是于将军的兵符了吧。”
　　沈家和于家在沙场皆是征战多年，在如今的那些将领的心中对于这两家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萧渊自己没记错的话，沈家手上的那块兵符只有一半吧。
　　萧渊的脸上忽然就出现了个笑容，“王庭，你派人去城外查探番，看究竟是哪些人归顺了沈家。若发现有不顺沈家的人，可知该如何做？”
　　“臣明白，臣这就下去着手去办。”
　　萧渊点头，看着王庭离去时，脑子里还在想着，沈家就算沉淀了那么多年，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力都变成自己的，真是那样的话他认栽。不过也要到那样的一个地步他才会认，沈家里有些人总归是残暴的，对待一些人也不会好到哪去。
　　如今他们已经兵临城外，京城中还有那么多的平民百姓，他不可能召集太多的兵力出来，再过段时间就是除夕，谁也不愿饱受战争之苦。
　　这个时候也不能怪他玩阴的，这场战争能有多快结束就多快结束吧，毕竟打来打去也没意思。
　　“彦儿，你究竟还想不想当皇帝？”沈母的语气十分严肃，从皇宫回来后，这两天沈彦的思绪一直都在神游，完全没把心放在夺皇位之上。
　　沈彦看了眼自己的娘亲，身子站的笔直，“自然是想当的。这几日正是出兵的好时机，打萧渊一个措手不及。”
　　“不行，这几日正是天冷的时候，有些将士受不了这种天气，已经病倒了一个又一个。需等他们恢复之后，才能想着出战。”沈父因为这事儿一直在头疼，他没有想到今年会这么冷，有些兵是自小就长在邻国，然而邻国的冬天并没有这么难熬。
　　如今那些人一到这边，一个接一个的身子骨受不了这种严寒，接连病倒。
　　沈彦皱了皱眉，“那不如让他们酣畅淋漓的打一战，也就正好暖暖身子。若继续让他们这么下去，不仅士气没了，还会有更多的人得病。”
　　其实沈母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沈彦一提出来她马上就附和了一句，“彦儿说的并非无理，老爷，不如就照彦儿所说的来做吧。我们都已经老了，不能再用我们当年的法子用到现在。”
　　“那便照你们所说的来做吧。”沈父也懒得再去管这些东西，又不是他要做皇帝，他只用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就行。
　　沈彦向他二老行了一礼，“多谢爹娘的体谅，那我就先走了，将事情处理好之后，出兵之日再来向爹娘禀告。”
　　“快些去吧。”沈母的脸上布满了满意之色。
　　沈父则在一旁摇头，如此做的话，可不符合战场上的用兵之道。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兆，只愿他的亲生儿子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沈彦趁着天色尚早，亲自到了城外去鼓舞士气。他没有说什么时候开站，只是告诉他们过几天就能让他们大展身手，到时就不会感到寒冷。
　　如今那些将士最怕的就是‘冷’这一字，听到这话心底一高兴，就在那胡乱的喊着，也算是驱散了些心底的寒意。
　　沈彦在那呆到了很晚才离开，撇下自己的那些随从不管，只身一人又跑到了皇宫去。
　　沈摇裹紧了些衣裳，如今她这身子也不算差，为何还是感觉到很冷。她是挺想把门给关上的，但她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夜应该会有人登门造访。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听到外面有响动，心里舒了一口气，可算来人了，不然她可就要睡着了。
　　看见沈彦走进来的时候，肩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外面下雪了啊。”沈摇偏头看向外面，发现外面地上已经快要变成一片白。
　　等到沈彦坐下之后，沈摇拿着茶壶走过去帮他倒了杯茶，“刚泡好的，正好暖暖身子。”
　　沈摇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沈彦给自己下毒一事，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她不想中毒的话，完全可以找人给自己解毒。然而她就是不愿啊，就是想一心寻死啊，到了现在，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什么事也都想的差不多了。
　　沈彦喝了好几口，身子才算暖了起来，“念儿可还好？”当他看见沈摇在宫门口的时候，就知道她把萧念给沈清照顾了，反正沈清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托沈摇照顾的，无碍。
　　“还算不错，想把她要回来了？”他的这点心思沈摇还是看得出来的。
　　“再照顾她些日子吧，若我没死的话，再把她给我。”沈彦才不会大发慈悲的帮萧念去找自己的生父，既然萧玥将她给了自己，那萧念就是他的。
　　沈摇将门关上，“只要那还有一口气在，我也会让沈清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毕竟念儿她还是很想她的彦叔叔的，晚上带着她睡觉她做梦想的都是你。”这话里面自然是半真半假的，沈摇也不想让沈彦死掉什么诸如此类的，她并不是很想她的后半生还有个拖油瓶跟着自己之类的。
　　沈清和翠竹是肯定会生自己的孩子的，到时萧念跟着他们也不好，他们肯定是会对自己的亲生孩子好一些。而她，再过几个月就把什么事都给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性子她也清楚，对于不熟的人要多冷血就多冷血，即算是个孩子也一样。算来算去，还是还给沈彦的好。
　　“念儿她还是很听话的吧。”沈彦听到沈摇刚刚说的那话，心底滋生出了不知名的情绪，他自己又硬生生的给压了回去。
　　看见沈彦装作那副不在意的样子，沈摇只当自己瞎了啥都看不见，“挺听话的，看来萧玥没少教导她，才那么一点大，穿衣洗漱吃饭的事儿都能自己做好了。”
　　两人无言了会，沈彦盯着沈摇看了好一会，“摇儿，你还是继续恨着我吧。”
　　见他起身已经走到了门边，沈摇连忙跑了过去抓住门闩，一把打开发现外面没人，抿了抿唇才接着沈彦的话说着。
　　“虽说你先前对我下毒，让我差点死掉这事儿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谁让你是我唯一的三哥呢。已经很晚了，回去歇息吧。”这会儿，沈摇下了逐客令。
　　沈彦看了她好几眼，最后还是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摇背靠在门上，“我知道你在。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没法也不想去阻止，除夕一过我就会离开。”
　　“你又重新认了沈彦，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萧渊躲在暗处，不想出来面对沈摇。
　　沈摇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这就是我的事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