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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缺(上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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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华说,我安滁西发誓,从此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关心一分一毫。若是你我对立,那么,相见便是仇人。”
  “好。”
  安滁西忽地飞身而起,跨过桃花林,眨眼到了她的宿处。将她放下后,便立即消失不见。屋里的檀香还在燃着,好像她一晚上都坐在这里没有出去。角落的一支白梅,静静地绽放。一切如昨。然而,屏风旁却多了一个轮椅。游华说右掌使力一击,身体轻盈地坐上了精致的轮椅,刚刚好。
  是时候该走了,游华说心想。她拿出腰间藏着的匕首,这月余来,分分钟可以出手。然而,她却连拿出来的勇气也没有。不觉哑然一笑,游华说,你是怎么了,你又不是跌落人间的天使,你有什么资格去赊你的悲悯。
  一溜紫烟划过天际,划破清石城的拂晓。
  秦怀吟正领着四人在面馆里吃面,诗轩忽然嚷道:“公子,你看,那是什么?”
  青箬、绿蓑同时抬头,面露喜色。
  秦怀吟注意到她们的表情,问:“你们两个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青箬正要说,绿蓑连忙往她嘴里塞了个包子,“那是我们小姐给我们的信号。”
  “你们的小姐?”秦怀吟疑惑道,“那好像是清石城的方向,你们的小姐是谁?清石城的吗?”
  “不是,我家小姐染了重病,可能在清石城求医。不过我们走散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小姐,要去了才知道。秦公子,这一路多谢照顾,现在我们姐妹要赶往清石城。”
  “现在?”琴舍道。
  绿蓑点点头。
  秦怀吟扇子一展,笑道:“从这里去清石城最少也要两天,路途凶险,你们两个要是再遇到苏不问就不好了,不如我护送两位前去吧,顺便,我也想知道两位的小姐是何方人物。”
  绿蓑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好吧,秦公子千金之体,护送我们两个丫头上路,实在太屈就了。”
  “我们公子既然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客气了。”琴舍道,说完他又看向秦怀吟,“公子,你确定我们要去清石城?”
  “呵呵,有何不可。”
  于是日,清石城来了五个客人。安滁西听下人说是来找游华说的,便没有多问,叫人直接带到游华说住的小院。
  绿蓑、青箬见到游华说完好无损的面容,心中欣喜,只是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又想问又不敢问,见面就青箬说了句:“仙子,终于找到你了!”绿蓑噙着眼泪站在一边。游华说看到她们这样,心中淌过一丝温暖。与她们相处时日并不多,然而她们却对自己有这份情意,实在是难得。
  “他们是?”游华说随即瞥到了门外的秦怀吟三人。
  琴舍轻轻推了推已经目瞪口呆的秦怀吟,“公子……”
  居然有如此的绝色,比他第一次见到安漓浔还要震撼。这种震撼,并不仅仅是由于她的美,而是眉目之间的那种睥睨天下不屑一顾的光华叫人心驰电掣。他忘记了一切,伸手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绿蓑,他们是谁?”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苏不问,是秦公子碰巧救了我们。”绿蓑顿了顿,又说道,“这一路,有耐他们相助,绿蓑和青箬才避免了很多不测。”
  “秦公子,多谢。”游华说淡淡说道。
  琴舍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力推了下,秦怀吟被推到一个踉跄,竟往游华说身上栽去。然而,众人大惊,却来不及阻挡。游华说风淡云轻,一个掌风将秦怀吟打开。秦怀吟被凌厉而低调的掌风迎面扑来,瞬时清醒,往后退了几步,方立住脚跟。脸上敛了漫不经心,抱拳道:“碧鸿仙子,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是?”
  “在下秦怀吟。”
  “秦怀吟?”游华说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回头对绿蓑道:“绿蓑,你把那边的包袱拿上,我们要准备走了。”
  “仙子,我们不需要去打个招呼吗?”绿蓑拿起包袱递给青箬,便立在游华说背后,双手搭上轮椅。
  “不用。”游华说淡淡说道,“只是秦公子,你刚到此我连茶都不曾为你沏一杯,礼数不周,还请见怪。若秦公子一起移步城外,我愿请薄酒一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秦怀吟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轮月。
  然而,她越想静悄悄地离开,越是不能。谁都没有碰到,却碰见了久锁深闺素未谋面的安漓浔。同样两个骄傲的女人,互相看着对方。上天真是眷顾世间的女人,撒下最美的花姿,给了她们最美的容颜。
  秦怀吟立即戴上面具,看向一边。
  “你就是碧鸿仙子?”安漓浔瘦削了些,眸光尖刻清冷,“我以为所谓的状元花是什么样的绝色,原来不过只是一个瘸子。世间的男人当真是瞎了!”
  “你。。。。。。”青箬待要争辩,游华说却制止了她,“我们走。”
  “慢着!”安漓浔拦住她们,“这里是我们清石城,我是清石城的三小姐,你一个外人在我家横冲直撞,连声招呼都不知道打吗?原来你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
  话音未落,一道掌风凌厉地袭来,霎时,安漓浔洁白无瑕的娇颜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身后的丫头顿时乱作一团,连忙扶住已经踉踉跄跄的她。
  “我们走。”绿蓑推着游华说还没走几步,一条长鞭将绿蓑甩开。幸好琴舍眼尖,搀了一把,否则完全没有防备的绿蓑此刻就躺在地上了。
  “丑女人,你居然敢打我!今天我安漓浔就让你出不了清石城!”又一记狠鞭朝游华说当头劈下。原以为可以撕裂她那张脸,鞭子却被游华说抓住了,分毫动不了。然而,游华说的素手却被鞭上的倒刺刺得鲜血淋漓,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这么大动静,顿时上上下下的人都来了。邢落一一剑便将长鞭挥断,安漓浔还要上前,却被安滁西一把抓住。
  邢落一随即扯了一块布包扎游华说的手,止住了她的血。
  “华儿,你这是要去哪儿?他们是谁?”
  “我还有点事情,不便久扰清石城。至于他们,算是我的朋友。”
  “我跟你一起走。”谢芜意脚一跺,气急败坏。
  “不用。清石城耳目众多,你还是在这安心等你儿子的下落吧。”
  “华儿……。”
  “哥!”安漓浔将安滁西的手一甩,梨花带雨地吼道,“哥,你看看我的脸,就是被这女人打的!你怎么不帮我?”
  安滁西摸了摸她脸上的红印,确实出手狠毒,他走向游华说,顿了顿,问道:“敢问碧鸿仙子,我清石城自问待你不薄,为何如此对待舍妹?”
  游华说无言以对。青箬却抢道:“都是她出口伤人!我青箬想不到一个千金大小姐,说出来的话比山野村夫还不如!”
  “哥,我没有!”安漓浔拉住安滁西的袖子。安滁西回头看着这个唯一的胞妹,从来没有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由于自己疏忽又让她被骗,自我囚禁了数月,今天刚出来,却又被打了一巴掌。自己再不做主,恐怕太伤她的心了。
  广袖里掌风扇向青箬,那力道,竟是要将她毙命一般。诗轩立马扑了过去:“走开!”
  说时迟那时快,秦怀吟突然出手,对上安滁西的掌势,竟然旗鼓相当。
  安滁西推了一步,呵呵笑道:“秦怀吟,我找遍了天下,没想到你竟然就在清石城。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他右手一扬,两张面具落下,露出了秦怀吟的本来面目。

☆、一刀两断

  安漓浔目瞪口呆,对着这个自己恨不起来却魂牵梦萦的男子,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决堤而出,“秦怀吟,你这个负心汉!我要杀了你!”她下意识去拿鞭子,却发现自己的鞭子已经断了,便从侍从那抽出一把刀,朝秦怀吟劈去。
  秦怀吟轻轻一闪便避开锋芒,他眉头一皱,说道:“安漓浔,别像条疯狗一样。”
  “你。。。。。。。”安漓浔抛下鞭子,扑入安滁西怀里痛哭起来,“哥,你帮我杀了他!我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好,哥帮你做主。”安滁西将安漓浔护在身后,“秦怀吟,你是自刎谢罪,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安滁西,当时我和你妹妹在一起,你本来就知道我只是为了她的美色,却不阻拦,该自刎谢罪的人不是你吗?”
  安漓浔泪蒙蒙的美眸看着安滁西,“哥…。。”
  “你当时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哥说什么你会听吗?”
  “呵呵,真是好笑。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在一起是你情我愿,不在一起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安漓浔,你还以为你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什么事都要依仗自己的哥吗?”
  安漓浔走出来,我见犹怜的眸子看向秦怀吟,“秦怀吟,你说的没错,这一段感情应该由我来了结。今日,就让我来杀了你。哥,你再去给我拿一条长鞭来。”
  “漓儿,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安漓浔笑道:“我已经脏了自己的身体,就让我用双手给自己找回最后一点尊严。如果我杀不了他,我就自尽。”
  “漓儿!”安滁西拉住她,“你这样不值得。”
  “哥,漓儿的心已经伤透了,再活在人世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个男人,虽然坏到透顶,可是,漓儿,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她接过下人递来的长鞭,“秦怀吟,我问你。”
  “你问。”
  “你有没有爱过我?”
  “自始至终,没有。”
  安漓浔绝望地笑了笑,“是吗?那你为何要救我?”
  “这其间的缘故,你知道了会更伤心。”
  “告诉我。”
  秦怀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怪就怪你哥。不知道安滁西你是否还记得“黑衣翩翩,不见其色;美眸粼粼,但见其月”?”
  “什么?”安滁西皱眉。
  游华说却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秦怀吟。
  “黑牡丹。”
  “黑牡丹?”安滁西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游华说,“关她什么事?”
  “黑牡丹当初投靠安潇北,却被你们兄弟联手杀害,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你敢说,和你没有对她下毒手吗?”
  “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她曾经对我有一饭之恩。”
  “所以你为了她来伤害我妹妹?”
  “并不全是,我接近她只是为了找黑牡丹,后来发现她真的不在清石城,所以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至于你妹妹,我必须承认,虽然有故意勾引,可是后来的事,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秦怀吟……如果不是爱上了你,我会……”安漓浔俏脸发白。
  “秦怀吟,如果我告诉你,我杀了黑牡丹,你会为她报仇吗?”
  “你为什么杀了她?”
  “因为她……。”安滁西顿了顿,“十恶不赦。”
  游华说嘴角牵了牵,心中苦笑,十恶不赦,这个词形容她,倒是贴切。
  “别说了!秦怀吟,你知道吗?我最恨我自己的是,明明知道结果是万箭穿心,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犯贱!我只是太过自信,只是太过自欺欺人!”
  “漓儿…。。”
  “哥,我辜负了你这些年的宠爱,原谅我。秦怀吟,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和你切磋过呢?你死我活,就是这一剑。”话音未落,安漓浔就刺了过来。
  秦怀吟身轻如燕,瞬时躲开,“你打不过我。”
  “那就试试。”
  原来安漓浔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见她招招狠毒,欲制秦怀吟于死地。然而秦怀吟气定神闲,应付自如。在场的人不禁疑惑,这个秦怀吟,到底是何人物?而且,过了这么多招,他都没有露出武功底细,实在不可小觑。
  安滁西手指一弹,玉珠嗖的划风而去,秦怀吟左膝一痛,身体倾斜倒地。安漓浔趁机将剑刺了出去,这一剑绝对会要了他命,不管他是不是武林高手。然而,秦怀吟右手却灵活地夺过剑,然而安漓浔受不住攻势,身体往剑尖压去。她吓得花容惨白,手脚麻木,也做不出反应,所有人又是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游华说将轮椅一推,冲上去搂住了安漓浔,恰恰离剑只有一厘。眨眼,游华说又将安漓浔推给安滁西,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一起殉情的勇气,就不要装情圣。你们两兄妹,还真是像。”
  “你。。。。。。”安漓浔惊魂甫定,一闻此言,又是气得不轻。同样的,安滁西也握紧了拳头。
  秦怀吟掸掸身上的灰尘,“仙子所言甚是。本来我还有些内疚的,可是眼下,只能呵呵了。”
  “绿蓑,我们走。”
  “慢着!”安漓浔完全没有刚才的我见犹怜,一身霸气地站在游华说身前,“秦怀吟,我和你的账,我会慢慢跟你算。”她的脸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阴云密布,霎时间阳光灿烂,“差点忘了,我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呢!幸好我刚刚没有死,否则还真是便宜了你。”
  青箬抢道:“仙子你刚刚救了她,还真是太便宜她了!”
  “你个臭丫头!”安漓浔正要扇她一巴掌,游华说右手捏了个诀,将她挥开。
  “游华说,秦怀吟,今天你们决计走不成!”
  “安三小姐,请自重。”邢落一淡淡说道。
  安漓浔待要与邢落一争辩,游华说不耐烦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禁足了数月,一出来就跟个炮火一样到处放,不嫌累吗?”话一落,青箬就扑哧一笑。
  “我不嫌累。”
  游华说听她不恼反笑,幽幽地瞟了一眼,轻轻咳了咳,“既然这样,安三小姐,说也说不赢,打也打不过,你想凭什么留住我们?”
  安漓浔莞尔一笑,“我的确留不住,可是清石城留得住。”
  “说到底,你还是要借清石城来算我们的事吗?”秦怀吟道。
  “秦怀吟,你真是聪明,我差点中了你的激将法。我哥替我教训你们,又有何不可呢?只是,秦怀吟,我问你最后一句,若我愿意原谅你,你会留下来吗?”
  游华说注意着这个忽而哭忽而笑的女人,她竟是这样执着。就算这个秦怀吟如此的伤害他,却还是不顾一切想得到他吗?
  秦怀吟薄唇性感迷人,可是说出来的话是利刃,刺的人体无完肤。“安漓浔,如果可以倒退到那一天,我不会去救你。”
  安漓浔好像有点站不住了,扶着丫鬟,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寒光忽然射向游华说,“那现在呢,如果我伤害这个丑女人,你会救她吗?”
  秦怀吟看了一眼游华说,“当然会。”
  安漓浔冷笑,“所以你救她是靠近她还是爱她?”
  “不为其他,顺心而为。”
  “哥,我要杀了他们。”安漓浔情绪极其不稳,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游华说叹了一口气,“安三小姐,人生难得糊涂,有些事不需要弄得太明白。”
  “你这个贱人,你别来说教,虚伪!”
  “够了!”安滁西一把搂住安漓浔,“碧鸿仙子,念在你制住苏不问,保住了我清石城,和江湖安宁的份上,今日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个人,必须留下。”
  游华说看了一眼秦怀吟,“他对我的人有恩,而且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
  安漓浔抬起头,目光阴鸷,“哥,我可以放过秦怀吟,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碧鸿仙子成全。”
  “你说。”游华说抬眸道。
  “你方才扇了我一巴掌,这巴掌如果你让我打回来,我就让你们走。”
  “不行!”秦怀吟道,“安漓浔,你是疯了吗?要打,你打我。”
  “我答应。”游华说冷冷道。
  青箬、绿蓑直摇头,连连劝她,可是游华说无动于衷。
  “这是你说的。”安漓浔走到她跟前,嘴唇轻笑,举起手来。秦怀吟身形变幻,到了她旁边,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漓浔,别像个疯子。”
  安漓浔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倾城一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吗?我内心本来就有个疯子,只是在你出现之前被冰封着。你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都怪你,秦怀吟。”
  “秦公子,你退下。”游华说无波无澜地说道,好像被扇耳光的那个不是她。
  “听到没有。”安漓浔将手抽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只听得“啪”地一声,游华说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等她转过来,三道血印清晰明朗,横亘在雪肤上,昭示着辣手摧花的无情,至于是谁的无情,谁也不能够去追究。
  安漓浔哈哈大笑起来,“碧鸿仙子又怎样,还不是也得乖乖挨我三颗悔伊针!”
  悔伊针!游华说拂去腮边就要跌落的血,这两兄妹果然是一母同胞。曾几何时,也有个可恶的人在暗箭上涂了悔伊。那时候,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变得不开心的呢?终究是久远的事情了,回忆经不住想,一想就要落泪,可是还要偏偏忍住。因为自己再也不是当初单纯的小姑娘了,永远也回不去。
  安滁西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神黯然。为什么一开始就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人会有接二连三的遇见呢?为什么每一次遇见都会忘记那些阴谋诡计?为什么会忘记她现在的坏,只记得她曾经的懵懂?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要互相伤得彻底?
  “我们走。”
  邢落一拉住游华说的手,“华儿。”
  谢芜意却突然发疯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落一哥哥,我们都长大了。你有你的事要处理,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华儿,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给了又如何?你就是你,你不会变成像我一样无情无义的人。”游华说抽出手,头也不回地离去。绿蓑回眸看了一眼邢落一,便紧紧跟上。
  手里的余温还在,人已经看不见了。邢落一紧紧握拳,砸在地上,长发遮掩的底下,是一滴透明冰冷的泪。韶光逝去,我不但一事无成,反而还失去了你。
  安滁西冷眼瞥了一下,便扶着安漓浔离开。众人也纷纷散去。
  安潇北命人将谢芜意打晕带了下去,他就站在旁边,冷峻的目光里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愫,或许可以说是疼惜,只不过一闪而逝。再一眨眼,他的瞳孔里只剩下平静。
  有的人的悲喜,有些人倾尽一生想去了解也触摸不到,而有些人,只是一眼,便懂了。
  寒冬的风,漫无边际地吹拂过冰凉的青石子路,幽静的黄昏里,开始摇曳的灯光默默地映照着一方明亮。
  赶了一下午的路,终于到了渡口。游华说戴着纬帽,从车帘一侧探出幽深的目光,“还有一只船。”
  秦怀吟尴尬地伸出手,又收回去,“我抱你下去?”
  “不用。”游华说抬眸,“青箬就行了。”
  “诗轩,你去将那只船买下来。”秦怀吟接过琴舍递来的香茶,抿了一口,“碧鸿仙子,久仰大名。”
  “我听说破牢山有个叫秦咏的,不知道跟你有些关系没?”
  秦怀吟目露诧异,随即笑道:“不愧是碧鸿仙子,在下佩服。”
  “我想你接近安漓浔,不单单是为了黑牡丹。”
  “女人太聪明,活不长。”

☆、武林盟主

  游华说冷笑,“是吗?往往女人猜中男人心事的时候,男人都会故作高明地说女人聪明。好像这样,女人就会重新变得愚蠢。”
  “难道不是这样吗?”秦怀吟放下茶杯,“只有你,不同。”
  “你错了。不是我不同,所有女人都一样,只是她们太善良,我只是有一点不解风情罢了。”
  “哈哈,江湖传言,碧鸿仙子武功绝顶,姿容风华绝代,言辞更是谈笑风生,怎么是不解风情呢?”
  诗轩掀开车帘,“公子,已经安排好了。”
  “青箬,你和诗轩去掌舵,我来抱你家仙子。”竟不由分说抱起游华说,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车。游华说只是将目光瞥向远处的孤帆,任他作为。
  冬天的江面船只很少,苍茫一片。沉默的一帆缓缓划出一圈圈孤独的涟漪,在冰凉的中流荡漾。游华说很早就醒来了,卷起帘子,发着呆。碧波万顷,人却渺小如草芥,须臾比朝菌,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偏偏起着一主沉浮的妄念,实在不可理喻。只不过,若是袖手天下,从此种豆南山,又算不得来人间走了一遭,历了一回劫。
  秦怀吟立在门口看了一会,终于推门而入,“碧鸿仙子,天气渐寒,我给你送了一个暖炉。”说着,他已经拿出一个热热的暖炉递给游华说。
  游华说从遐思中回神,便接过来,暖炉温度刚刚好,让人有些爱不释手。“谢谢。”
  “仙子,扬州明日就到了。”
  “这么快。”游华说眼神中的失落一闪而过。
  “仙子不是想去扬州吗?”
  “是想去,不过有些舍不得这一路来的画船听水眠罢了。”
  “原来是这样。”秦怀吟笑了笑,“这还不是什么时候想就可以了吗?”
  “说得简单。”
  “对了,不知仙子去扬州有何事?”
  “去栖灵寺,拜访一个故人。顺便养伤,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仙子你说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仙子为何对我有这么强的敌意呢?”
  “你是要我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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