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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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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混淆段如风的视听,他只好这样说,只要今日摆脱了他们,他日他自会再找机会将他们带走。
  楚云绝看着他的背影,沉声说到,“想不到残月宫办事那么不牢靠,连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真是瞎了我楚某人的眼了。”
  “楚公子见谅,江湖中人就是这般,试问我为何要为了一点银子丢了自己的性命,至于你们的情况,我会如实转告委托之人,告辞。”说罢,他提脚就要离开。
  “慢着!”段如风冷声叫住他,“你今日不随我回去,他日我就派兵剿灭残月宫。他们二人的性命你可以不顾。但残月宫帮众的性命,你总要顾及到。”
  “那你就试试。”冷哼一声,他打开了房门。
  “陪我去见一个人可好,如果见到她之后你还想离开,那我也不拦你。”为今之计。只有带他去见那人了,能拖一时算一时,到时再另做打算。
  “什么人?”侧着身体,他连头也不曾转过去。“若是叫我去见你们那皇帝,我是断不会去的。”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他一字一句,说得真真切切。
  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那会是谁?
  微微迟疑后,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去,一个人影却从外边匆忙的走来。那人直接绕过弦月,屈膝跪在段如风面前,“禀告殿下,落霞轩的乔姑娘出事了。”
  “什么?”
  “在哪里?”
  屋内的三人均是大惊。楚云绝暴怒。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提起。“她人在哪里?”
  “在,在王府,楚二公子已经将她带回去了,大夫正在诊治。”战战兢兢的说完,那人顿觉得自己被人用力一推,重心不稳跌倒在地,随即没了那发狂的楚云绝的影子。
  看着奔出屋外的楚云绝,段如风紧蹙眉头,“此时我是不能带你去见她了,现在你的金主也出了事,不如你就跟我回去一同看看吧,待他们的事情处理好,我就立刻带你去,若是你到时还不肯承认,那我也没有办法,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此话当真?”
  点头,他一脸正色,“如风可是从没欺骗过皇兄。”不过,这一次可能要破例了,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段齐宵留下的。
  凝视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弦月才点点头,“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若是你反悔,我也定有方法离开。”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外。
  段如风如释重负,深吸一口气,暗自说到,到时,我也定会找出方法留你下来。他转头看着身旁之人,厉声问到,“乔姑娘是怎么出的事。”他只吩咐他们引开其中一人就好,怎么会出事呢?而且楚云裳怎么也去凑了热闹?
  那人低下头,轻声说到,“我们已经按照殿下吩咐的去办了,乔姑娘也被我们顺利引至城外的树林中,可水姑娘却突然出现,两人大打出手,均已负伤,水姑娘她,她的经脉被挑断,伤得更重。后来楚二公子出现,带回了乔姑娘,莫离公子也将水姑娘带了回去。”
  “该死。”暗骂一声,他兀自发怒,“赶紧回去看看。”以乔凝心一人之力竟然能将水戎缨重伤至此,她的本事,真的不可小觑啊!
  几人回了王府,此时乔凝心已无大碍,楚云裳一直陪在其左右,甚至为她端茶送水,直至楚云绝出现,他才从屋中退了出来,独自回房。
  得知乔凝心没事,楚云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略微惨白的脸色,他不断自责,这一次,他又失信于她了,再一次让她受了伤。
  看到楚云绝那脸色,乔凝心赶紧挤出一点笑容,“我没事,你冷着一张脸做什么?,顿了顿,她突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楚云绝身后的两人,惊得张大了嘴巴,“你,你们怎么?”段如风出现在这里她倒也不奇怪,怎么弦月也在?
  “楚夫人。”弦月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一无往日熟络的神情,甚至连平时那奇怪的眼神都已换掉,换上了一副平淡之色。
  乔凝心何等聪明,立刻看出其中的端倪,随即点头一笑,“原来是弦月尊主,真是幸会。”
  楚云绝看着她轻轻点头。压低声音说到,“我们的事情我等下再向你说明,到底是谁打伤你的?”
  “是,是水戎缨,我跟她因为一点口角发生争执,误伤了对方,她伤得比我还重,此事就不再追究了吧!”人在南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伤她的还是那柳如烟。
  “是她?”这该死的女人,紫衣的事情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如今竟然连凝心也打伤了,这一笔,他迟早会跟她算清楚的。
  “好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你就别担心了。”楚云裳那救护工作做得真不错,不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不过她疑惑的是,楚云裳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段如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乔凝心,心中也放心不少,“既然乔姑娘已无大碍,那我就先去看看戎缨。对今日之事,我代她向你道歉,还请乔姑娘原谅她的无礼。”
  “无妨。”乔凝心点点头,轻声说到,“那根筋脉,如果接得及时,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多谢乔姑娘提醒。”说罢,他转身走出屋子,吩咐人将弦月带下去休息,随后直奔水戎缨的房间。
  宽大的红木床上,一身白衣的水戎缨静静的躺在那里,自她昏迷之后,就没有醒来过。整条左臂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处还有股红的血迹参出,不过幸得及时抢救,那条胳膊算是保住了,但她起码得休息个两月。在此期间左手不得再用力,也不准再动手,一定要好好养伤才行,不然定会落下病根。
  大夫开了药,已经离开,两个丫鬟下去熬药,房中仅有一直未曾离开半步的莫离。水戎缨那身衣服是他给换的,当时迫不得已,他也不曾顾及什么,不过当他看到她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时,完全震惊了。
  看来,她已经为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得到了惩罚。
  “你真傻,这个时候,你为何还要去找那女人的麻烦。”看着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女子,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自他与水戎缨共同跟在殿下身边之后,他便对女人有了改观。在那之前,他接触过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子,那些人的所作所为都叫他不齿,所以对这些女暗卫,他没有半分好感,可唯独对水戎缨另眼相看。
  仔细算来,他们相处也有七年了,这七年她吃了多少苦,他全都清清楚楚。她从一个尚且不算懂事的小女孩到如今,经历了许多女子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十一岁,她开始接受非人的训练,那时的她那么娇小,却是所有女孩里最懂事,最认真的一个,再多的苦她也不怕,无论任何训练,她都是那些女孩里最为厉害的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她们之中的佼佼者,所以她才能站在段如风的身边。
  苦训三年,她从一个还不及他肩膀高的小女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再不是之前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学有所成,当然就要去为主子做事,无数次任务中,她也曾受过伤,有几次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可她都一一撑过来了。
  作为女子,很多时候当然也要牺牲色相。可据他所知,柳如烟这在四年里一直守身如玉,游走在各类奸诈敌人之间,死护自己的贞洁,并且照样能够完全任务。与那些早已一条玉臂万人枕的女人相比,她无疑是值得珍惜的。
  她也曾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抱头痛哭,有时甚至任性到有伤也不治,可她却很清楚自己的命运,无论她多么不愿意,依旧要提起剑去杀人,去做她讨厌做的事情。所以她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对待敌人,她不再心慈手软,对待身边的人,她也没有多少感情,一向只做事,不说话,习惯独来独往。
  直到她遇见了那楚云裳,似乎才有了一些改变。她会笑了,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有几次连他潜入迎春楼的房中,她也没能发现。
  当时要她嫁入楚家时,她不知有多高兴,竟然忘记了要掩饰自己,眼底满是欣喜之色,连殿下都看出了端倪。想来,她当时就已喜欢上了那个俊朗飘逸年轻有为的楚云裳了,不然怎会肯失身于他。
  可他们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去爱,他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一生只为主子而活。何时生何时死都不知道。试问他们如何去爱!
  陷得越深,伤得就越狠,此时,她不是已经得到惩罚了吗?她与楚云裳,是断不可能的。
  忍不住轻叹一声,他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正要开口,却闻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他赶紧为她将被子盖好,退到了一旁。
  段如风匆忙的走进来,看到屋中的两人,眼底尽是冷厉之色,“她还没醒?”
  “回殿下,一直没醒,经脉已经接上,大夫开了药,暂时没有大碍,不过要多休息。”似是故意的一般,他将最后一句说得十分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再也经不住任何的折腾了。
  无奈的看他一眼,段如风冷哼一声,“总是给我找麻烦,如今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了。不过她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差,你该好好教训她才是。”
  “知道了。”点头,他轻声应下。
  “既已无大碍,那我就放心了,你找几个细心的人好好照顾她,先把伤养好再说。”
  “是。”再次点头,他垂下眼帘口段如风终是没有他爹那么狠戾,至少还念及些旧情,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VIP]第一百零八章 巴掌
  夜已深,万籁俱静,南城郊外的官道上却行着一辆宽敞的马车,赶车的人不停挥动手中的鞭子,走得十分急,看样子是正要赶着去哪里。
  明黄色马车里,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对而坐。弦月的身份既然已经被人知晓,他也没必要再掩饰,再一次换上了他的白衫,三尺长剑放在一旁,静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这个时候去见那个人,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已。
  段如风坐在对面一直打量着他,片刻后才打破了沉默,“皇兄,你变了许多。”变得冷漠了,那张英俊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而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皇兄。”冷着脸,弦月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段如风也不气恼,轻笑两声,“等下见到那个人,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如今,他也只能把希望压在她的身上了。那个温婉贤淑的皇嫂,等下若是见到了皇兄,一定会很吃惊吧!
  皱眉,他将脸转到了别处,不打算再说话。
  不知等下要见的到底是何人,为何他会这般的肯定?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掀开帘子,将视线落在了远处。
  离城三里外的南郊处有一座清幽的小别院,院内的灯火早就熄灭,唯有东边的小木屋里还点着一盏橘色的油灯。灯下,一个身着素白罗裙的女子坐在桌旁,桌上的小篮子里装了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那条受伤的后腿已经被女子包才好了,不过它那小小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着,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
  女子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兔子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轻喃到,“好了,已经没事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种很多很多的萝卜给你吃,好不好?”
  她那温润且沁人心扉的声音,竟然让那微微颤抖的小兔子渐渐平静下来。微微一笑,她拿起两片青菜叶伸到小兔子的嘴边,小兔子伸了伸脖子,在菜叶边上嗅了嗅,随即张开那粉嫩的小嘴,一点一点吃了起来。
  看着那么乖巧的小兔子,她那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愉悦,轻声说到,“好了,你都吃了我的菜叶,以后就是我的小兔子了,要听话哦!”微笑着抬起头,她伸出两个手指在小兔子的背上抚了抚,随后站起身来,提着篮子打算走出门去。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那小巧的脸庞上,那清晰可见的精致五官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修长的身形,温和可人的笑容,一看便知是个温婉的女子。她便是南楚的太子妃,也是前镇国公苒默的养女苒汐君。
  四年前,太子失踪,几经寻找无果后,她便搬到了这座小别院里。镇国公早在六年前就去世,家中再没有别的亲人,四年独处,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安静的生活。在这里,她不再是什么太子妃,没有荣华富贵,甚至连个粗使的丫鬟都没有,完全是自给自足,虽说淡薄一切却又活得十分自在。
  原本安静的蹲在小篮子里的兔子,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不安的在篮子里乱蹿,慌得苒汐君手忙脚乱,她还没能稳住小兔子,那小家伙便一下子从篮子里蹿了出去,直奔门外。
  慌得轻呼一声,苒汐君赶紧跟着追了出去,在院中四处寻找。小兔子的脚才刚包扎好,这一跑,肯定又会牵动伤口,不知何时才会好了。
  走出屋子,院外竟有马蹄声渐渐传来,马车外挂着的灯笼在夜色中左摇右晃,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会来这里?皱着眉,她静静的站在原处,仔细的打量着那马车。直到马儿轻嘶一声,停在了她的院外,她才紧张起来。
  段如风和弦月先后下车,车夫立即提着灯笼走在前边,苒汐君赶紧轻声问到,“门外的是何人?”
  闻及女子的声音,弦月微微一愣,转头看了一眼段如风,随即听他答到,“皇嫂,是我。”
  听清了门外人的声音,苒汐君不禁疑惑万分,这个时候不知他来所谓何事!她赶紧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三个人影,轻声说到,“原来是殿下,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门外三人,一个是她很熟悉的段如风,一个是掌灯的车夫,还有一人却站在段如风的身后,看不清他的面容。
  段如风轻笑,沉声说到,“我为皇嫂带回来一个人。”说罢,他将弦月拉上前来。
  就在那一瞬,苒汐君忘记了呼吸,明亮的双瞳里映着那个让她日夜思念的影子。“哐当”一声,手中篮子应声而掉,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段如风静静的站在那里,眼中一片迷茫。两人身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看着对面那女子的神情,他竟有一丝压抑的感觉。赶紧别过头去,他看向段如风沉声问到,“这个就是你要叫我见的人?”
  点头,段如风微蹙眉头,“皇兄不会连她也不认识吧?”在弦月的眼中,他分明看到了茫然。
  段如风的话终是拉回了苒汐君的思绪,没有多想,她突然朝着弦月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弦月,明亮的双眼中溢出泪光,“齐宵,我终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你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四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的脸颊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如今,他真的回来了,她也终于等到了。
  弦月木讷的站在原处,被苒汐君抱了个满怀,却茫然不知所措。足足愣了半晌,他才慌忙的将苒汐君给推开,不悦的说到,“姑娘,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一句认错人就将她推了回来。这样熟悉的声音,却是这般陌生的语气,还有那似是嫌恶的神情,这都让她惊讶不已。“齐宵,你怎么了?”
  “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段齐宵,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弦月一脸冷漠,再一次的解释到。
  苒汐君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段如风,“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段如风半夜三更过来,就是为了给她带来一个与齐宵长得相似的人吗?眼前的男子,她不用细看也能辨别清楚,绝对是她的夫君段齐宵,为何他却不认识自己呢?
  段如风轻叹一声,无奈的说到,“我们进去再说吧!”
  “不必了。”弦月冷冷的开口,“你叫我过来见一个人,我也见过了,我根本不认识她,所以也没什么好谈的。”他叫这个女子皇嫂,又叫自己皇兄,他们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映像,也对这个所谓的太子之位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苒汐君噙着眼泪,暗自咬咬牙,伸出手来试图挽住弦月的胳膊,轻声说到,“齐宵,你真的连我都不认识了吗?”从小青梅竹马的两人,怎么变得如此生疏呢?他看她的眼神再不似以前那般柔情似水,他对她的态度也差得让人咂舌,他的神情中似是有几分厌恶,为何会这样?
  摇摇头,弦月不露痕迹的挣脱掉她的手,沉声说到,“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姑娘你是认错人了。”看也不曾看她,他随即转过身,不满的说到,“人已经见过了,我们走吧。”
  “皇兄,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眼前的这个是你曾经深爱的女子,你的妻子苒汐君啊!难道你真的一点映像也没有吗?还是你故意装作不认识?”弦月的态度让他勃然大怒,一把拉住他,他用力将他扯了回来,“你好好看仔细,这个是你的妻子,她在这里等了你四年,四年啊。你知道她是怎样过这几年的吗?你知道她都受了多少委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呜咽着,苒汐君拉住了段如风,“或许,或许我们真的找错人了。”弦月这般冷淡的态度,让她也有些动摇了。她的夫君是断不会这样对她的,整个皇城内,谁不知道曾经的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有多好,早在四年多以前,段齐宵在迎娶苒汐君进宫后,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诺过,此生除苒汐君之外,他再也不会娶任何女子,定要与她白头偕老,相爱一生。
  “怎么会错,他是如假包换的段齐宵!”怒吼一声,段如风死死的扣住了弦月的手腕,“他不过是失忆了,我一定会将他治好,还你一个完整的夫君。”
  “胡说八道。”弦月倏地挣脱掉他的手,冷哼一声,纵身飞出几米以外,“人我已经见过了,后会无期。”说罢,他不等其余几人反应过来,提气一纵,几个闪身便消失在黑夜中。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苒汐君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的说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回来了,为何还要离开?为何还要她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段如风气恼的看着远处,暗骂一声该死,随即沉声说到,“皇嫂不用担心,我一定将他找回来。”如今,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看来他一定要找来神医,治好他的失忆症才行。
  “我要跟你去。”她抬眼,头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对段如风说话。
  看着她那泛着泪光的双眼,段如风沉思片刻,轻声说到,“好吧,我们现在就走。”乔凝心三人还在王府,他不相信弦月会这样一走了之。
  伸手擦了擦眼泪,苒汐君将门关上,提起裙子走在了前头,果断的走上马车。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放弃。
  马车摇晃着,再次出发,徒留一院凄凉和一盏尚未熄灭的油灯,空旷的别院渐渐安静下来,沉寂于夜色中。与之相反的方向,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此时的溪水冰凉刺骨,却浇不息那水中人心底的浮躁。
  慌忙的离开,他连长剑也放在了车上。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走,躲避心中的恐慌,可是,那原本平静的心湖已经被打破,由丝丝涟漪变得波涛汹涌,莫名的恐慌一丝丝袭上心头,占据整个心间。
  为何他会变成南楚的太子?为何他竟还多出一个太子妃?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在这之间又发生了一些什么?
  脑袋中依旧一片空白,他记不得他们所说的那些,无论他怎样用力的去想,都是徒劳无功。
  ——你找到你的家了,你终于有家有亲人了,你是堂堂南楚太子,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你高兴吧?
  ——不,太子有何了不起,你才不稀罕,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暗自发过的誓言吗?你说过你会一辈子追随楚云绝,为他出生入死,难道你要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我不要,不要做什么太子,我只要跟在他身边。”慌忙的搅了搅水面,他捧起溪水不断扑打了脸颊,喃喃自语,“我是弦月,不是什么段齐宵,我是楚云绝身边的弦月。”对,他不是什么太子,他也不要做太子,他就是弦月,谁也改变不了。
  ——呵!醒醒吧!楚云绝身边已经有了那个女人,哪还容得下你,你与他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不可能又怎样,只要陪在他身边好好的保护他就行,他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有刀山你先走,有火海亦是你先过,楚云绝当初是怎样保护你的,你就要怎样保护他。
  “没错,我不奢求能有什么,只要他安全就好。”这样的想法,早在三年前就有了,现在也不能动摇。
  —— 傻瓜,你就是个傻瓜!好好的太子不做,要去做什么杀手,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放弃你的一切,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傻瓜。
  “我是傻瓜吗?我该放弃吗?”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他再次自言自语,却无法找出答案。
  ——没错,你就是个傻瓜,你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楚云绝根本看不到你,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
  真的,只有那个女人吗?“那我就去把她杀了。”一瞬的失控,那原本墨色的瞳竟然变得妖冶无比,满是杀气的眼底泛着骇人的幽光。
  “不,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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