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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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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比皇上的金牌还要贵重。
  “贤王不是想拨乱反正吗,我不妨将此令牌赠与贤王好了。”此话一出,不但是坐在对面的男子,就连楚云绝也呆住了。
  这可是乔家的命脉,她怎能随意送人?
  “少夫人是在说笑吗?”有些迟疑,他终是缓缓开口。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说笑吗?”
  “这可是乔家……”话未说完,又被乔凝心给打断,“难道我对乔家的了解还不及贤王?”
  柳眉上扬,她朝楚云绝示意过后随即看着对面的男子沉声说到,“就如贤王所说,即便我不这样子做,乔家也未必就能平安,为何我不就此做个顺水人情呢!”
  “这个人情未免太大了点。”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乔凝心要送的是这样贵重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傻到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不过即便这是乔凝心算计好的他也十分心动,那块牌子不正是他此刻需要的吗!
  “我与贤王非亲非故,自然不会白送你那么大的礼!不过我的要求也不多。”
  “说来看看。”或许这就是他的转机,也是他等了数年的机会。
  “这个给你,但是云绝必须离开,你们之间的争斗与我们无关,也与乔家无关,不管将来怎样我们都会置身事外。”
  “你想拿这个做保命符?”
  “难道不够吗?”挑眉,她伸出一只手按住想要阻止的楚云绝,扬声问到。
  看着那块在乔凝心手上摇晃的令牌,男子终是点点头,沉声说到,“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本王也不再强人所难。”
  “从今以后,这世上没有什么楚云绝,他跟皇宫更没有半点关系,我乔凝心和乔家也不受任何人甜制,我想贤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再次点头,男子嘴角微动,“自然是明白。”
  “口说无凭。””
  “难道你还要我立字据?”有些恨怒,他随即沉声开口。
  呵呵轻笑,乔凝心玩味的看着这个平日里费心掩藏心思的男子,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自是不必,民妇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冷哼一声,男子凌厉的双眼扫过她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起来。这个时候这女子竟然还有心思说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个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千金小姐会有这般敏锐的察觉力和头脑,行事作风更是果断无比,就连他都自叹不如。
  “我能将此令牌放心的交给王爷,自然也是有十成把握的,这块令牌此时确实是个宝贝,但我也能将它变成废铁,试问我还有何可担心的。”捏了捏楚云绝的手掌,她笑得那般轻松,好似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般。
  手中攥着乔家的命脉,她却能泰若自然,这份气度又怎是常人能所及的。
  不自在的轻笑两声,贤王伸出宽厚的手掌,一口应下,“成交。”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即刻就会出发,贤王也请回吧!”松开手中的令牌,乔凝心拉着楚云绝站了起来,“我们就不远送了,贤王保重。”
  对乔家的事情她已经做了周详的安排,也与爹达成了共识,这一切不过都是早已准备好的而已。有些东西是无法全部带走的,不如就留下来做个筹码,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又何乐不为。
  这一次,她会做得干净利落,不给那人任何的机会。
  “走之前,我还想提醒你们一句,南楚在宣威屯兵也未必能帮得到你们,搞不好却会适得其反,其后果也不堪设想。”这对他来说也是较大的威胁,不得不防。
  “多谢提醒。”对此事,她不想在此多说什么。
  看着心意已决的两人,他终是轻叹一声,点头说到,“你们也保重。”
  转身,他与两人同时离开凉亭,大步走出了花园。
  大门外,三辆马车早已准备好,待三人跨出门外,乔凝心伸手将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随着吱嘎的声音响起,这里的一切也就此结束,全都被关进了这道高大的门内。大锁咔嚓落下,看了看这熟悉的地方,她终是转身,挽着楚云绝便下了阶梯。
  贤王的马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此刻他站在大门下,看着准备出发的众人,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看来乔凝心他们是早已下定决心非走不可了,自己也没有再能挽留的机会。
  上前两步,他本想与他们道别,却不想乔凝心与楚云绝就这样大喇喇的上了车,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离去。马蹄声响起,伴着车夫挥鞭轻喝之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渐行渐远的几道影子。
  直立于门下,看着走远的马车,男子轻轻摩挲着藏于袖间的令牌,缓缓开口到,“竟然就这样走了。”
  [VIP]第一百六十七章 沉浮
  溪云初起日沉阔,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切风云变幻也只在朝夕之间。
  细雨朦胧,天色渐暗,南郊小路上一道身披蓑衣的影子缓缓而行。藏青色的长袍掩于蓑衣之下,将那修长挺拔的身形衬得越发的高大,暗灰色鹿皮靴踩过略湿的地面,留下浅浅的一排脚印,鞋边上却没有半丝的泥秽。
  顺着他脚下的路望去,曲折的小道尽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中静谧无比,道上除他以外也没有任何人影。但细看之下,地上除了蓑衣男子的脚印,还有一排旁人留下的脚印,大小不一,大概有三四个人,似是刚离去不久。
  走进林中,头顶上茂密的树叶为他挡去了不少雨点,耳边不绝的细雨之声也渐渐掩去,唯有林中不时响起的虫鸣鸟叫。男子伸手取下头顶的斗笠,那张冷峻的脸一直紧绷着,眉眼间却有几分掩饰不住的落寞伤怀,俨然与往日高傲的神态截然不同。
  斗笠被他随手立于一棵树下,身上的蓑衣也被解了下来,此时那一直环于怀中的左手才得以伸展,一个酒坛和两个杯子赫然而现。看着远处隐与林中的一座孤坟,他缓缓牵动嘴角,一抹冷冽之意浮现在唇边,抱起怀中的酒坛酒杯大步就朝着前边走去。
  这是一座新坟,周边的泥土也是刚翻不久,就连墓碑上的字都是刚刚才刻上去的。整个树林中也只有那么一座孤坟,倒显得有几分突兀,藏于这茂密的林中,若不是熟悉的人恐怕也很难找到这里。
  抱着酒走到坟前,男子缓缓将酒坛放下,看着墓碑上那刚刻上的几排字后,眼底终于拂去了几分冷漠之意。
  “你用命换来这几个字,在我眼中看来很不值,但我知道你一定很开心。”略有薄茧的手划过碑面,他用那浅不可闻的声音低喃着,手指滑过那行小字时不由得顿了顿,那清晰的五个字让他也失了神。
  楚云裳之妻,这不过五个简单的字,却让躺在这里的女子有了名份。可惜,人已故,留下的就只有这五个字而已。
  如若她不是那样的身份,如若他们都不那么无奈,恐怕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柳如烟于他就好似亲妹妹一般,虽说他也曾严厉的训练过她,也曾因她办事不利而惩罚过她,甚至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想要将其除掉,不过在他心中这个女子依旧是他最为亲密的人。
  同为暗人,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悲寂与无奈,在多年的相处之下,他们早已有了不同于旁人的默契和难以形容的感情。当年得知她身份的时候,若不是段峭示意他不必打草惊蛇,恐怕她就要死在自己手中,饶幸逃过这一劫,却不想今日还是落得这般的下场,或许这就是命,是她逃不开的劫。
  一声喟叹,他终是不舍的移开了手,从怀中摸出一条精致的项链,轻轻放在了坟头,“这个我给你带来了,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相信那老夫人也不会再怪你什么,这条链子本就该是你的,如今就放在这里吧!”
  一阵微风拂过,坟前几株小草弯了弯腰,像是在点头答应一般。看着那闪烁着光芒的项链,他终是抿唇一笑,“今日我是来找你喝酒的,再过两日我就要离开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我们今天就好好的喝几杯吧!”
  轻拍开酒封,一股醇香扑鼻而来索绕在林间,他径直倒了两杯,将一个杯子放在坟前,自己也随意的靠在了墓碑旁,低声说到,“你最喜欢的桃花酿,这可是梨坞珍藏的好酒,也是我费力去讨要来的,你千万不能佛了我的好意。”他记得,自柳如烟开始接触楚云裳之后,便极少喝酒了,除非必要的时候,否则她是滴酒不站的。不过是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已,但是她从把它当作烙印一般,一直谨记在心。
  仰头而尽,他捏住酒杯,指尖轻轻用力,泛白的指节像是要把进酒杯中一样,看了一眼地上依旧盛着酒的杯子,他低声说到,“最不喜欢你那跟我一样的傲气,最不喜欢你去做这种傻事!”
  像是在发泄一般,他重复着,“最不喜欢这样的你。”
  “当年你坚韧的意志去哪里了?你机敏的心思去哪里了?你顽强的生存意念去哪里了?为何变得如此脆弱还一心求死,你真是个笨蛋,不折不扣的傻瓜!”微眯起眼,他扬手便将那杯酒倒在了坟前,随后负气般的猛灌了几杯酒,屈膝坐在一旁。
  坟前,不少半人高的野草随风摆动,他就这样静静的坐于一旁看着,好似当年看着独自在院中练武的她一般。有些出神,他再次低喃到,“你是个傻瓜,真的是个大傻瓜!”
  半坛酒下了肚,他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索性丢开去,仰头直接灌下几大口,心中依旧无法释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为何你还要一意孤行,你以为你死去就能解决一切吗?就连那姓邬的都说你很傻。我们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棋子而已,即便有感情也要隐忍,只能淡漠的看着周边一切变化,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为何你就那么固执呢!为了这份得不到的东西,你连命都丢了,这真的值得吗?如今那姓楚的也成了傻子,就连这几个字都是别人拉着他的手刻上去的,这几个字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掠过树枝,轻鸣几声后便安静下来,他的问话也随之远去,没有任何答复。半晌过后,他放下酒坛扶额轻叹,“罢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如果真有下辈子,你不要再那么傻,希望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不再如此痛苦。”
  墓碑上的凉气透过衣衫,地上湿湿的青草也将露珠洒落在他身上,坐了这片刻,一身锦袍已沾了湿气,可他丝毫不在乎。平复过后,他仰头看着远处的树林自言自语的说到,“这次回南楚,或许又是一场明争暗斗,先皇虽然让位,可朝中的事情他已经不会放任其扭曲,二皇子如今在宣威囤积百万雄师,此一番争斗恐怕比之前还要猛烈。楚家落魄,也不知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这一切的变数都是世人无法全数掌控的,即便是身份高贵权倾朝野也是那般,那景龙皇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苦笑一声,落寞之色尽显眼底,他随即又说到,“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将来时局又是如何,我们这些棋子该何去何从。”
  或许是随波逐流,又或许很快就会淹没在这惊涛骇浪之中,连残肢骨骸都遗留不下。
  轻叹出声,他仰头看了看这偌大的树林,轻声说到,“你能一直留在这里也是不错的,至少这里比外边清静,你也能得享安宁,不必再挣扎于浮世之中。这里虽不是绝美之地,可林中松拍无数,一年长青,葱郁之境不正是你所喜欢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羡慕之色,他缓缓站起身来淡淡的道,“我也该走了,他日若是还能来此地,定会再来看你。坛中的酒是为你所留,若他年或隔世,你还能记起我这么个人,不妨也为我带一坛美酒过来,我们不醉不休。”
  迈着沉稳得步子,他沿着崎岖的小路渐行渐远,连头也不曾回。刚才还停留在坟头枝前的小鸟也俯身离去,空空的坟前唯有那坛还未喝完的桃花酿和耀眼无比的项链。酒香萦绕,却留不住该走的人,枉剩下一抹孤影。
  孤寂的人依旧孤寂,孤寂的坟墓也是那般,如天上那黯淡的月光,即便周边有再多的星辰也是枉然。
  细雨依旧未停,偶尔几滴雨水落下,打湿了那平放在墓碑顶上的项链。
  天色越来越暗,风穿林而过,吹动着那高高的树枝,沙沙作响。远处,一身黑衣的人再次披上蓑衣,拾起斗笠,盖住那一身冷漠气息,大步流星一般的离去。
  马车缓缓出了城门,车轴碾过平坦的官道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三辆宽敞的马车中只有两辆里坐着人,最后的一辆则是一些必备的东西,六个车夫都是楚家尚未离开的仆人,也是早就跟随楚飞的心腹,一行人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离开京都,倒是没有半分被迫离开的窘迫。
  楚云裳已经被点了睡穴,与林天炎一辆车,乔凝心则和楚云绝一起,芸香早就被她送出了京都妥善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坐在软软的褥子上,乔凝心伸手掀开帘子看着外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到,“竟然下雨了。”这几日一直都是艳阳天,这场春雨倒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抬眼看了看外边,楚云绝抿唇一笑,“是啊,都好几天没下雨了。”说完这句,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两人自出发就一直沉默着,似是都有些话难以问出口。
  无趣的放下帘子,乔凝心将身体移了移,靠近楚云绝后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掐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到,“怎么了?好像我欠你多少钱似的。”
  其实她很清楚,楚云绝是在担心乔家的事情,对她刚才的举动肯定也不是很赞同。不过她这样做也有她的打算,此时若不撇开那些,恐怕连京城都走不出,更别说远离景龙。虽说那块牌子也未必能保他们周全,但至少能给他们点时间,一切就看谁的速度够快了。
  努力牵动着有些僵硬的嘴角,楚云绝伸手将她搂住,轻声说到,“哪有这回事,你的小脑袋瓜里总是装些乱七八糟的。”
  “你才乱七八糟的。”调笑着,乔凝心依旧云淡风轻一般,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惋惜,为了不让楚云绝担心,她随后说到,“其实那块牌子也没多大用处,爹和大哥都已经离开京都了。”
  点点头,楚云绝轻声说到,“我知道你不会拿大哥和岳丈大人的安危开玩笑,可是这样一来乔家就彻底毁了。”乔家世代为商,到了这一代更是敛财无数,成了整个景龙乃至整个朔洲大陆数一数二的富商,如今却因为他而惹上麻烦,以至连护命令牌都拿来拱手相让,他又怎么能心安!
  看着他自责的神情,乔凝心只好低声说到,“其实,我并不是将爹的心血拱手让人,而是早就有了安排。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让爹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了,乔家大部分资金已经转移了,剩下的只是那此带不走的,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也必须留在这里。只不过……这块令牌原本不是打算给他的,恰好今日他找上门来,我就顺水推舟了,这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虽说贤王是个内敛沉稳的人,但到了此时也未必还能沉得住气,不然又怎会冒险来到楚家呢!这一次,那令牌或许能帮到他,但又极有可能会变成催命符,一切就看他如何处理了。虽说送出了令牌,他们也未必就能安全离开,这也正是乔凝心所担心的。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让乔凝心一个人去操心,他倒有几分无力感,心中也愧疚不已。
  “我本想从柳如烟墓地回来后就告诉你,却不想贤王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过来。”抬头看了看楚云绝的眼神,乔凝心轻声问到,“你不怪我吗?”
  贤王如今跟楚云绝也算是同父异母,她这样做确实太小人了,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轻笑两声,楚云绝紧了紧搂住她的手柔声说到,“我为何要怪你?他既然想要扳回局面,那你也算是帮了他一把,任何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既然他有心这样做,我也无话可说。”
  朝堂,皇室,这些东西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真的?”睁大了双眼,乔凝心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楚云绝对皇位无意,但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然娘子以为呢?”薄唇轻抿,楚云绝圈紧了怀中的妻子,“只要爹和大哥没事,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必再提此事。”
  “好啊!”求之不得。
  “我已经安排了人马一路为我们换车,掩人耳目,这次我们出了景龙就不再回来了。”
  “出了景龙后我们要去哪里?南楚吗?”
  嘿嘿轻笑,乔凝心摇摇头,“不是,我们去…你就别问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是吗?”聚拢眉心,楚云绝淡淡的问到,“那弦月他……”
  一时间,他却不知该问什么是好了。
  “你别担心,弦月现在是南楚的皇帝,又有朝堂老臣护着,段峭也不会让他有事的。”更何况,连段如风都甘愿称臣了,他就更没有什么好忌惮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弦月做皇帝一事,他始终心怀芥蒂。
  “我知道。”缓缓低下头,乔凝心垂下眼帘,心中有事却不想此事告诉他,对于弦月她也只能感到愧疚,“一切由你做决定吧!”
  如若楚云绝要去南楚,她也不会拦着。
  “罢了!”一声喟叹,楚云绝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一切由他自己做主吧!”
  有些事情,即便他心有余,却力不足。于弦月他是有愧疚,不过却无力改变,人生多有无奈之处,他自然也避不开。
  “是啊!”低着头,乔凝心底气不足,毕竟许多事情她还未告诉他,“还是得他自己做主,即便选择错误,也是他人生。”
  前生二十余年,她看的是生死沉浮,强者坐大,尝尽苦楚却依旧不会低头,在她的字典里永远找不到退缩二字。今生不过数月,她却体会到人生更多的感情,有恨有恨,还有爱。如若不然,她此时又怎会选择离开,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掉。
  “此次离去,倒是像逃难一般,还真是有些狼狈。”丢了爹半生的心血,带着楚家仅余的几人,就这样匆忙的离开,实在是有此不甘。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抿唇暗道,若不是肚中的宝贝,或许她也不会轻易松手。
  释然一笑,楚云绝将手覆在了她纤细的小手上,轻轻抚摸着肚中还未成形的孩子,柔声说到,“何来的狼狈一说,我们不是很惬意吗?既然没什么好留念的,为何不放开束缚。”
  “是啊,放开就好。”拿得起放得下一向都是她的优点,如今倒是让楚云绝全部学去了。她轻笑两声,将脑袋往楚云绝肩上一搭,“再往前二十里有一处宅子,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明日再赶路。”
  [VIP]第一百六十八章 挣扎
  国宴过后,群臣都已离开皇宫,偌大的正殿也渐渐安静下来。宫女太监们正忙着收拾东西,一身龙袍的男子缓缓走到殿中,看着一脸焦虑不安的段璃梳,冷冷一笑,“皇后在想什么?你的脸色为何看起来很不好!”
  抬头看了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段璃梳咽了咽口水,低声回到,“没事,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惶恐。”
  不知是何时,她与眼前这个男子已经变得生疏了,就连言语间也是那么淡漠,说任何话之前她都要斟酌再三,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亲密。
  “皇后似是有些不舒服?今日的宴席不合你胃口吗?”挑眉,男子伸出手将她放在腰前的素手拉起,感觉到她的隐隐不安,却抓紧那双素白的小手,温柔一笑。
  “没有。”低头,段璃梳微微挣扎一下,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就这样被他拉着,“回皇上,臣妾很好。”
  “皇后何必如此紧张,朕又不会吃了你!”说罢,他似玩笑一般的朝段璃梳做了个虎爪的模样,还配合着低吼了一声,丝毫没有之前在殿上的威严。
  “臣妾没有,皇上多心了。”有些不自在,却又抽不出手,段璃梳侧头看了看在身旁忙碌的宫人,只好低声说到,“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是否该回去休息了。”
  “怎么?皇后是不想跟朕说话?”再三的讨好,却还不是不见她有任何表示,他难免不悦,眉头也微微拧起,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越是这样躲避推辞,他就越是不满,这几日她都像是在躲野兽一般的避开他,若不是今日的国宴,她恐怕还不会来。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越发的皱紧,沉声说到,“皇后你是很怕朕吗?”
  “臣妾不敢。”感觉到他的怒气,段璃梳将头埋得更低了,被他紧握的双手也冒出冷汗,就这样低着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十分尴尬。
  手腕一用力,男子轻松的就将段璃梳带进了自己怀中,并且用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不悦的说到,“去你的寝宫。”
  “我……皇上,我……”被他圈在怀中,段璃梳顿时紧张起来,却碍于宫人在场,连高呼都不敢。
  “记住你的身份。”看也不看她,男子圈着她大步就朝着殿外走去,身后的公公也不敢多说什么,识相的低喊了一声,“皇上起驾凤翎宫。”
  两人在前边走着,随行的公公根本不敢靠近,更不敢在前边带路,手提着灯笼远远的跟在后边,直到走到凤胡宫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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