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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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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澈的话没说完;王氏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眸光幽然变得清冷,身子坐的笔直笔直的,等苏澈说完了,也不在拐弯抹角:
  
  “如果我应了此事,宛若便能请先生了是不是?”
  
  苏澈却没应她的话,只是站起来道:
  
  “既然你应了映雪的事,我就让人去操持办了,先生的事,我忘了和你说,承安如今也该开蒙了,我请了冀州城的方子宏来府当西席,既是宛若想读书,索性和宛如跟着承安一起进学吧,不早了,你好生歇着,过几日我再来瞧你”
  
  说完,径自走了。王氏死死盯着炕桌上的青花盖碗,上面的缠枝莲花,仿佛化作狰狞的藤蔓,紧紧缠住她,缠得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手里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嵌到肉里都没觉出疼来。
  
  宛若在耳房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不禁替娘亲难过,这算什么丈夫,给女儿请个先生读书,也要用收二房的条件交换,残酷冷漠的令人心寒。
  
  宛若忍不住咬牙切齿,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承安正默默看着她,眸子黑亮沉寂,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呢?
  


4、闺秀难当 。。。 
 
 
  “你看我做什么?”
  
  宛若翘翘小鼻子直接问到承安脸上,这小子太闷了,有时候,宛若都觉得这小子比她还像穿越来的。
  
  承安指了指炕桌:
  
  “我拼好了”
  
  炕桌上是一个精巧的七巧图,古代的玩具贫瘠,尤其在房里供小孩子玩的就更少了,无非就是七巧图和九连环等,宛若自然不觉得新鲜,可是承安却非常喜欢,每次给他一个,他能安静的摆弄半天,不吵不闹,实际上,宛若从来没见这小子吵闹过。
  
  听他说的话,宛若低头看向炕桌,七巧图被他摆成了一个宝塔的形状,那双漆黑晶亮的眸子,带着难以觉察的淡淡期望。
  
  宛若心里叹口气,抬手摸摸他的头:
  
  “承安好聪明”
  
  她觉得大人的恩怨没必要迁怒小孩子,严格说来,承安和这些一点关系没有。
  
  王氏进来,正见她们姐弟相亲相爱的一幕,不禁目光一冷,挥挥手吩咐:
  
  “春香带承安回房”
  
  边上伺候承安的大丫头和奶娘,急忙应一声,承安很懂事,临行前,还不忘给王氏规规矩矩的行礼才告退出去。
  
  看着承安消失在隔扇门后,王氏才坐在炕沿上,伸手把宛若紧紧抱在怀里,宛若甚至能清晰感觉到,王氏身上那种凛冽的恨和心底的如黑洞一般的无奈。
  
  宛若并没有说话,就让娘亲这么抱着她,她觉得,也许自己是娘亲现在的唯一支撑了:
  
  “宛若你答应娘,以后要小心,不要和承安走的太近了,娘亲教过你的,还记得吗?”
  
  宛若微楞一下点点头:
  
  “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氏脸色和缓,摸摸女儿的头:
  
  “嗯,时时刻刻都不许忘了这句话?你还太小,有些事你不懂,不过,你读书的事情,娘亲终是让你爹应了,娘亲也不指望你怎样,但是读书识字总是好的,多懂些道理,长些见识,才能规避忧患,娘亲希望你一生都能平安和乐。。。。。。”
  
  宛若晚上的梦里都是王氏的话,王氏百般算计,说穿了,都是为了自己,宛若不免有几分惭愧,自己毕竟不是她的亲女儿,如果她知道亲女儿早就死了,该多伤心难过,为今之计,也只能自己尽量让她欢喜,也算尽了孝道。
  
  三天后,苏府张灯结彩,周映雪正式成了苏澈的二房,宛若永远都不会忘了那晚上娘亲的神色。
  
  她从娘亲院里回自己房里的时候,还看到娘亲站在廊檐外定定望着西边,那边是承安娘的院子,隐隐传来喧闹声。
  
  其实白日里这场收房仪式是她娘亲自料理的,外人面前娘亲笑容满面,仪态端方,可是宛若依然看到了娘亲笑容下面的落寞难过。
  
  半个月后,院子里的梨花落了,满地雪白的花瓣,蓦一看上去,仿佛一层洁白的细雪,枝桠间簪上了碧绿的叶片,反倒有了些许生机。
  
  方子鸿也正式成了苏府的西席,府里的学堂设在前头爹爹苏澈的书房旁边,院子里也有一棵梨树,却比娘亲院子多了一个小鱼池,鱼池里落了些雪白的梨花瓣,鱼儿在里面嬉戏玩耍钻来钻去,异常欢快。
  
  中间的堂屋很大,设了三张花梨木书案,承安坐在中间,右边是宛如,宛若坐在左侧的窗边,一侧首就能看见窗外乌骨碧叶的梨树。
  
  虽然是姐弟三人,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尤其宛如。宛若知道娘并非杞人忧天,不管是因为周姨娘的指使,还是发在内心的嫉妒,宛如绝对没把她当成亲妹妹看,浅淡的眸色里,敌意昭然若揭。
  
  方子鸿随着苏澈一进来,看到这情况,不禁露出一丝讶异,但瞬间隐去,苏府里的事情,同在冀州,多少都听说过一些,几乎都知道苏大人不喜嫡妻,连带嫡女也不怎么待见,不过妻族正值鼎盛,也不会真干出宠妾灭妻的荒唐事来。
  
  而且,说到底,北辰嫡庶分的清晰,即便王氏夫人再不得宠,所出的嫡女也是名副其实的贵女,比庶女的身份地位高出一大截。
  
  所以方子鸿进来,不禁留意打量了一下宛若,三个孩子均生的出色,相比之下,窗下的小女孩稍差一些,不及这边十来岁大的女孩出挑,可那种气质却很不寻常,七岁大的孩子来说,太过从容。
  
  看过来的目光,不卑不亢,不莽撞也不闪烁,毫不畏缩,这一比的话,那边五官出挑的庶女,就显得有些平常了。
  
  说起来,方子鸿之所以答应来苏府暂充西席,也是存了一些心思的,一则为了凑一些明年去京城赶考的盘缠,毕竟清高当不得饭吃,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读书不出仕,依然是一介寒儒。
  
  二则,他也想着借一借王家的东风。
  
  三姐弟一起站起来行礼,苏澈微微点头:
  
  “这是方先生,从今日起教你们读书”
  
  说着,摸了摸承安的头:
  
  “承安要好好习学,每天一篇大字,我要检查的,若是不听话可要打手板,记得了?”
  
  根本不理会两个女儿,宛如不禁心里暗叹,这个爹就是个最封建的老古董,重男轻女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凭心而论,方子鸿上的课,无趣之极,就是照本宣科,亏了还是什么饱学之士,宛若觉得就是个死读书的酸儒。
  
  不过他对自己倒是颇为照顾,下了学,宛若偷偷和娘亲说了这事,王氏夫人笑了,摸摸她的头道:
  
  “宛若很聪明,观人于微,就能知道人的心思,这人啊!都是有所求的,他对你照顾,也是为了他自己,你就坦然受之吧!”
  
  宛若后来想想就明白了几分,大约王家族如今正值显赫,方子鸿据说明年要进京赶考,估计要走王家的门路,这才越过承安,对她倍加好起来。
  
  不过,从此后,轻松的日子就一去不返了,宛若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上课,念书,练字,学琴,绘画,学做女红,宛如忽然感叹,当个一个古代闺秀,其实一点也不容易。
  
  这日午后,宛若并不困乏,便坐在屋里捻着琴弦练琴,宫商角羽徽,真是不容易,一首简单的秋风辞,被她弹得七零八落,基本不成调子。
  
  烦上来丢开手,才发现不知何时,承安已经进了屋,就站在碧纱橱边上看着她,一双深黑的眸子盯着她,仔细看的话,里面闪烁着些许笑意。
  
  宛若脸不禁一红,恼恨起来:
  
  “你笑什么?”
  
  承安眸光一闪,也不答应她,径直过来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教她挑、抹、勾、打,的指法,他极为耐心,虽然缓慢,却一个音都没错,一曲秋风辞隐约跳出来,穿过窗棂间的碧纱,飘荡在小院中。
  
  这小子平常不喜欢说话,可是却真对她不错,宛若知道,她娘的顾虑,可发现极难,这小子就喜欢粘着她,即便不言不语,也总喜欢跟在她身边。
  
  也怪不得她的大丫头春梅私下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承安少爷是姑娘的亲弟弟呢?”
  
  “弟弟?”
  
  宛若觉得这小子一点儿不像弟弟,过于早熟,而且超级聪明,先生教的书,他甚至比自己还领悟的快。
  
  自己是因为前世十几年的基础在,加上骨子里就是个成人,而这小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儿童,宛若总觉得他就像现代的那些天才儿童,无论学什么,都很快上手,也不怪她爹偏着他,人家不仅是个金贵的男孩,还争气。
  
  宛若低低叹口气,抬起手来:
  
  “不谈了,春梅把琴收起来”
  
  站起来拧了拧承安的小脸蛋:
  
  “你厉害行了吧,姐姐甘拜下风”
  
  承安看着宛若,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仿佛羞涩的笑意:
  
  “若若才厉害”
  
  宛若懒得搭理他,私下里,这小子就从不管自己叫姐姐。
  
  春梅捧了茶进来,便招呼房里伺候的小丫头都下去,留这姐弟两个说话儿。
  
  承安不知道从哪儿寻出来一个精致的九连环,递在宛若手里,宛若拿在手里,对着窗子外的光线照了照,好剔透的玉色,可惜却做了个玩意:
  
  “哪儿来的?”
  
  宛若爱不释手的摆弄半响。承安却没说话,就笑笑的看着她,这小子太寡言了些,不过却实心实意的讨她欢喜,平常从爹爹哪儿得来些好玩意,第一个就送到她眼前来,等她玩腻烦了,再还给他,久了,几乎成了习惯。
  
  承安看着她细白的手指灵巧的穿过九连环的环扣,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拆卸下来,又装上去,反复几次熟练非常。她总说他聪明,可是她就不知道她自己有多聪明。
  
  宛若玩了一会儿,便百无聊赖,扔回给他道:
  
  “没意思”
  
  承安眸光一暗,忽然想起一事道:
  
  “过几日是五月端午,城外的河上有赛龙舟。。。。。。”
  
  他话没说完,宛若就是一喜,接着就白了他一眼: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能跟着爹出去,我能出去吗?”
  
  承安沉默半响:
  
  “要不我去和爹爹说,让他带着咱俩一起去”
  
  宛若眼睛贼亮,歪头瞥着他:
  
  “这可是你自己去说的,不是我鼓动你的,对不?”
  
  承安微微抿抿嘴,脸颊边上显出一个浅淡的小窝:
  
  宛若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有欺负小孩子的嫌疑



5、日影偏西 。。。 
 
 
  “不是说南边才赛龙舟,怎的咱们这里也有这样的风俗?”
  
  宛若有些稀奇的问。虽说历史不同,可宛若很真切的感觉到,她所在的这地方,绝对不是江南,因才有此一问。
  
  承安把手里的九连环搁在一边,笑看着她:
  
  “若若知道的真多,你怎知赛龙舟是南边的风俗?”
  
  宛若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精明,遂眨眨眼含糊道:
  
  “屈原说的啊!屈原不是南边人吗”
  
  承安盯着她看了很久,看的宛若都有些忐忑了才道:
  
  “听爹说如今北辰和南夏划江而治,虽看上去太平,实则不然,说不得那天就打起来,隔江而战,水兵为上,皇上因此下了旨意,让各地督抚借机练兵,使北地不输南兵,因此爹就把南边的竞渡的民俗借用过来”
  
  宛若一愣,心里说她这个便宜爹别瞧着迂腐,倒是会钻营的很,说白了,这就是给皇上瞧的,皇上眼里你时刻都忧国忧民了,就是好臣子,肯定有钦差过来,他爹才如此表现。
  
  忽记得前日里娘亲收的一封书信,那时节她正在娘亲屋里,瞥见信中字体娟秀,颇似闺秀之体,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娘亲说:
  
  “是旧时的手帕交,未出嫁时总在一起的,如今正是八府巡按的嫡夫人,说是过些日子来咱们冀州,提前知会我个话,说起来,这一晃足有十几年不见了,如今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了呢”
  
  她娘亲难得展颜,宛若便知她极喜这位手帕交,便缠磨着问了许多话开解与她,她娘当时笑道:
  
  “娘亲似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个别样淘气的,府里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都比我大,自是让着我,你外祖母又偏疼,横竖是个恨不得翻了天的,又和这个温姐姐一般大小,且脾性相投,两府里只隔了一条街,经常来往,两人到了一处,跟着的婆子丫头们都胆战心惊的,就怕我俩闯祸带累的她们挨了板子”
  
  说着,自己掩着嘴笑了起来,终日沉闷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女的鲜活,忽而脸色一暗叹道:
  
  “毕竟她的命比我的好些,嫁的……”
  
  说到这里,低头见女儿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不禁失笑,点点她的额头道:
  
  “你个鬼丫头,是想勾着娘亲说旧时的淘气事,以后你犯了错,好让娘亲免了责罚,是也不是?”
  
  “若若,若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承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宛若一巴掌打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我在想是不是有上面的官儿要来咱们冀州了?”
  
  承安微微愕然:
  
  “你怎知道?爹说巡抚大人要来观看龙舟竞渡。。。。。。”
  
  说着,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且,宛若忙道:
  
  “这可是困了,赶紧回你自己屋里睡一会儿子是正经”
  
  承安却拉着她的手:
  
  “说了这么大会儿话,你难道不困乏,这会儿又不早了,睡过了便不好,不如,咱们就在这里略靠一会儿”
  
  宛若毕竟小孩子,精神头的确耗不住,也真有点困,也实在不想折腾挪动,便应了。姐弟两个都侧在炕一头,对着脸躺着。
  
  宛若手指抬上来摸了摸承安的眼睛,大惊小怪的道:
  
  “承安,仔细看你的瞳孔是深栗色的?”
  
  “瞳孔?什么是瞳孔?”
  
  承安疑惑的问她,宛若轻轻咳嗽一声:
  
  “那个,闭眼,睡觉……”
  
  为了掩饰自己失言,急巴巴的闭上了眼。
  
  承安却盯着她看了好久,窗外的日光正好,穿过窗纱落在她脸上,一阵光影浮动,她的脸圆圆胖嘟嘟的,挺翘的小鼻子上一双灵动的眸子闭合着,却能清晰看出来,里面咕噜噜转动的眼珠。
  
  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不是什么香饼子香袋子的味道,清新自然,挨近了,就觉分外安心,承安轻轻闭上眼。
  
  宛若试着睁开一边的眼睛,从眼缝里瞄他,见他闭上眼了,才松口气,这个弟弟太精明了,有时候一点不像个小孩子,手托在腮下,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春梅和承安的大丫头春香,原是在外屋边说着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话儿,边看顾着屋里的姐弟二人。
  
  虽说如今春香跟着承安,两人却都是太太身边的心腹人,听得屋里姐弟两人谈笑,春香不禁小声叹道:
  
  “不知怎的,自从咱们二姑娘落水醒了,倒是和大少爷分外投缘起来,说起来,咱们这位大少爷也是有些古怪,和那院里的亲姐姐倒疏远的很,经常也瞧不见说上一句话,和二姑娘到一起,倒有说不完的话,性子也活泼了些,说起来真是稀奇事”
  
  春梅也点头:
  
  “那天王妈妈和我言道,这人是要讲究个投缘的,不投缘,便是一奶同胞也有兄弟阅墙的,投缘了,便是毫无关系的两人,也自会亲近,何况说下大天来,大少爷和二姑娘是嫡亲的姐弟呢,虽说隔了母,可这一年多,大少爷都是在太太身边起卧,离得近了,亲近也寻常”
  
  说着,端详了端详手里的活计,才继续道:
  
  “太太那日里嘱咐我,让我在学里仔细看顾着咱们姑娘,我心里明白,便是怕大姑娘使坏,这些日子我瞧着,若有若无的,大小事都是咱们这位大少爷护着二姑娘,不知道的,一准还以为大少爷是哥哥,二姑娘是妹子呢”
  
  春香扑哧一声笑了:
  
  “可不是,咱们这位二姑娘原先倒是有些刁蛮性子,落水后,性子还是活泼,只是变得越发古灵精怪,那小嘴里说出来的话,时常哄得太太撑不住笑呢。。。。。。”
  
  两人小声说笑一会儿,忽听里头这半天没声气儿,忙起来进屋去瞧,见着屋里的情景,两人不禁轻笑,倒是亲姐弟,躺在一块儿就睡了。
  
  春梅瞧了瞧那边博古架上的自鸣钟,时辰尚早,挪动了怕惊醒两人,便让小丫头去寻了床轻薄锦被过来,轻轻搭在两人身上,拉着春香仍去外头守着。
  
  宛若这一觉直睡到日头偏西,她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弄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承安放大的小俊脸正冲着自己笑,手指头一下一下点着她的脸颊。
  
  宛若抬手拍开他的手,坐起来,见屋里都暗了下来,急忙道:
  
  “春梅,春梅”
  
  春梅应声进来,后面跟着承安的丫头春香:
  
  “可是醒了,姑娘少爷这一觉好睡”
  
  小丫头上了温水进来,宛若洗了手脸,漱了口,那边承安也收拾妥当,丫头给姐弟两人重新梳了头发,瞧瞧身上的衣裳还算平整,便催着两人过去太太院子里。
  
  两人拉着手穿过抄手游廊尽头的月洞门,一进到王氏院子里,就看到屋外头站着苏澈身边伺候的人,廊下的丫头婆子瞧见两人,急忙行礼,打起帘子,承安牵着宛若的手迈进屋里。
  
  里间的炕上,王氏和苏澈分作两侧,宛若偷偷瞄了一眼,还算和谐,便和承安一起行礼:
  
  “爹爹,娘亲”
  
  王氏招招手,待宛若到身边,便搂住她仔细端详一会儿笑道:
  
  “早先那会儿,娘亲在屋里歇晌儿,隐约听见你的琴声,断断续续,吵得娘亲睡不着,后来怎的突然就好了”
  
  宛若偷偷瞥了承安一眼,承安抿唇笑了下。
  
  王氏一瞧就明白了几分,要说承安这孩子,的确聪慧,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比她京城里那两个侄子都强,性子也温和,瞧了这一年多,倒也不像他娘,满肚子歹毒主意,且和宛若甚为相合,虽说还有些防着他,倒把那厌恶之心减了些许。
  
  自己女儿虽说机灵,可性情有些急躁,有承安在一边,倒是稳妥了不少,王氏目光悄悄扫过对面的丈夫,他今儿来她这里,王氏心里也明镜似的,指定是因为巡抚刘大人要来冀州,而他知道自己和刘夫人是手帕交,指望她帮着他说两句好话呢。
  
  想到此,王氏不禁脸色微暗,若不是有事,他怎会主动来寻她,那边周映雪的门槛恐都要被他踩破了,自己这边的荒草恐已长了半尺长,周映雪生的好,又有手段,最要紧,肯拉□段俯就他。两人成婚前便有龌龊,可见不是什么安分女子。
  
  新婚不过转日,丈夫就和她说,要纳周映雪进门,当时王氏还是个羞怯的新嫁娘,哪里想到新婚丈夫会说出这事来,且和她明明白白的说,周映雪肚子里已有了他的骨血。
  
  当时之于王氏不吝于晴空霹雳,直到如今,王氏都不敢想当初自己是如何忍下这口气过来的。想到此,不禁有些恻然。
  
  宛若一见娘亲的脸色又不对,忙冲承安使了个眼色,承安会意,低声道:
  
  “爹爹,端午节龙舟竞渡,我像想和宛若姐一起去”
  
  苏澈摸摸他的头笑了,侧头对王氏道:
  
  “我正是要和夫人说这事的,端午节各府女眷也都过去瞧热闹,夫人和映雪带着三个孩子也去散散吧!”
  
  说着目光微闪,顿了一下才道:
  
  “闻得巡抚大人膝下有一嫡子,今年十三了,宛如。。。。。。”
  
  苏澈的话刚起个头,王氏就在心里暗暗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就宛如那丫头,去年差点害死宛若,还想让她帮忙寻亲事,岂不是痴人说梦。



6、百般心机 。。。 
 
 
  冀州城外的河叫晏清河,听承安低声告诉她的时候,宛若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海晏河清,真是颇有意义的名字。
  
  平原的河,远远称不上山清水秀,不过河道却不算窄,两岸植柳成行,如今正值暮春,河床上芳草如碧,烟柳垂绦,别有一番春日融融的美丽,置身其中令人不由心情舒畅。
  
  河岸一侧平阔的地方搭建起了敞篷看台,靠前是冀州府的官员簇拥着巡按大人的坐席,后面府衙兵甲支起账幔隔开女眷席。
  
  王氏牵着宛若的手站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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