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霸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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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利看了一眼李巍，转脸答道：“是真正的朋友，当然一起走。”
　　　　“好，那跟我们走吧……路上不要说话！”
　　　　那些逻辑似通不通的对话，正是科德拉交给李巍和杰利的，“复国运动”成员之间联络或是外人要求与该组织联系时所用的切口。
　　　　虽然不知道这样贸然来找上门，究竟能见到什么样层次的组织头目，要怎么才能见到他们的领袖级人物，但李巍心里仍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自己此行必定有所斩获，但恐怕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两人随着那几个彪形大汉来到一间赌场，并被直接带去了赌场的地下二层。
　　　　看着赌场里人头攒动，输家和赢家们的种种表情，李巍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知道，这个能够给每个成员派发武器，甚至对成员给予资助的组织，是怎么敛财的。恐怕开设赌场也只是他们吸金手段当中很普通的一个了。
　　　　地下二层没有赌室或赌厅，看起来似乎是赌场管理人员的办公场地。两人沿着一条长廊走到尽头，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一个贝卢壮汉走到门前，按压了指纹，并扫描了视网膜后，大门打开——那竟然是连续的四重金属门。
　　　　李巍暗暗猜想，一般的的单兵武器，恐怕是打不烂这几道门的，安全措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里边的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出乎李巍意料的却是房间里的简陋。
　　　　一张办公桌，几张沙发，墙边一排座椅，仅此而已。
　　　　那张半环形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贝卢人，在见到李巍和杰利被带进来后，他只是抬起头打量了两人一番，就又继续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光脑屏幕了。
　　　　一个壮汉从李巍身边走过，走到办公桌后的中年瘦子身边，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瘦子皱了皱眉，又抬起头看了看李巍，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
　　　　“这个嘛……其实，不瞒你说，我曾经是个星际海盗。”李巍抛出了他早就编好的说辞。
　　　　中年瘦子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端详了李巍一阵，又问；“你说你做过海盗？这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的事情吧？”
　　　　“当然。”李巍的神色很笃定，“我们以前的大本营就在C304的外围，首领是阿克托大人，想必，你们这里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最近发生在巴灵顿的事吧？我们的大首领向政府投诚了，要给我们洗底。我们一些不想去做平头百姓的人，就各自逃了出来。到了这里以后，听说你们现在正需要人手，所以来碰碰运气。”
　　　　李巍所说的，半真半假，或者说，他所讲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阿克托手下那些海盗们即便逃跑了，也不可能有人会不远上万光年跑来α星区这种公认的不稳定地区——局势不稳定的地方，就连海盗也难混日子，不是被军阀压榨，就是哪天一不留神被大规模的战争冲突殃及了池鱼。
　　　　瘦子对李巍的话将信将疑，又在面前的光脑中查询了一番，最后，果然在一些非正规渠道里找到了相关的消息，证实了李巍所说的。不过，他看李巍的眼神里，依然带着疑问。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加入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李巍挺起胸膛，面色稍沉，“你去了解一下，不久之前，扎肯人对我的故土——地球，都做了些什么！我加入你们的组织，当然不是为了帮一个跟我毫无瓜葛的种族复国，而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有过近似的遭遇。这个理由，你觉得还不够充分吗？”
　　　　“地球？”中年人眉头紧锁了起来，“你要知道，我们对扎肯人的一举一动，从来都很关注，所以你说的事情，我们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你一个地球人，突然跑来说要加入我们……这的确有点太突兀了，之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过……也不是没有通融的办法。”
　　　　“那，具体有什么通融的办法，你尽管说吧？是要看看我的能力对你们有没有价值呢，还是查查我的身份，看看究竟有没有撒谎？”
　　　　李巍说得无比自信，原因不过两条：
　　　　一是他自信自己的能力是可以经得起对方考验的，对于一个想要对强势政权发动袭击的极端组织来说，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应当是他们值得考虑招揽的。
　　　　另一方面，即便要查底细，他的底细基本是无从查起的——他这个时间旅者，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出身”，在秩序同盟的身份又是保密的，而阿克托手下那些海盗的资料也必定早就在洗底当中被销毁了。一切都查无可查！
　　　　精瘦的贝卢人在考虑很久后，却给了李巍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他将一张电子纸交给身旁的壮汉，由他转递到李巍手上。
　　　　李巍接过来，翻了翻前面几页内容，发现里边记录的是一个维克富商的详细资料，甚至包括他的起居饮食习惯和作息表。
　　　　“你想要加入，就得去帮我们办成一件事——对你这个自负的前海盗团伙成员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难事，只是去刺杀这个目标人物……嗯，对了，这用你们地球人的话讲，是叫做‘投名状’吧？”
　　　　瘦子的语气平静无比，仿佛他只是让李巍他们去捏死一只虫子般。
　　　　李巍也终于明白，这些贝卢人的真正手段——世上还有什么比直接的偷盗和掠夺更快的敛财手段？
　　　　然而这个“投名状”，却让李巍瞬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杀人？一个与整件事或许根本毫无关联的人？这样做的话，李巍会觉得自己和自己最为痛恨的扎肯爬虫们没什么两样。
　　　　不杀？等于告诉对方，自己根本就是想混进“复国运动”组织里来，另有目的的，那等于拿自己和杰利的性命来豪赌，并且掐断了眼看就要明朗的线索。
　　　　“到底该怎么做……”
　　　　李巍心里一时没有了答案。
74　杀（上）
　　　　“好，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来证明我们的诚意的……不过，我们需要时间来准备。”李巍很快作出了决断，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越是犹豫，对于取信对方来说就越困难。
　　　　“这个当然。”瘦子笑了起来，两眼就只剩一道缝，“给你们两天时间来准备，两天后，我们的人会到刚才的资料里边最后面的地址等你们……那上面也写明了时间。你再仔细看看，有疑问的话，最好现在就提出来。”
　　　　李巍又看了看电子纸的末页内容，抬头道：“时间和地点都没问题……我们两天后再会了。”
　　　　“嗯，两天后，希望你们如我所愿，带着目标人物的人头回来……祝你们，好运！”
　　　　=====
　　　　从赌场里出来，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虽说蒂莱的气压相对于地球来说整体上低了不少，但李巍依然觉得舒服了很多。
　　　　“杰利，你对这事怎么看？”李巍问身边的杰利。
　　　　杰利一直没有多说话，这也是李巍的安排，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和李巍一起出逃的巴灵顿海盗，虽说让他改说通用语来冒充巴灵顿人也并不困难，但毕竟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贝卢人，杰利的通用语偶尔还是会曝露出一些本地特色的口音。
　　　　“我觉得……这事很麻烦。我相信你们一定有能力完成这样的刺杀，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做吧？”杰利虽然这么问，但他望向李巍的眼神里显然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李巍叹了口气，“你看，连你都不很确定我会不会那么做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算了，走吧，把这个麻烦带回去，让其他人也一起烦恼烦恼！”
　　　　“嗯……对了，你记得注意下自己身后和左右。”杰利小声提醒道。
　　　　“放心！”李巍苦笑，“我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
　　　　回到旅馆后，李巍便在尤里的房间里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商量怎么解决投名状的问题。
　　　　尤里的意见很鲜明——为了达成任务，即便牺牲无关的人也无所谓，对方既然提出来，那么就照做，而不要想着去玩什么花样，那样会适得其反。
　　　　而雷昂则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理由更简单——这个人四人小队里有三个是秩序同盟人员，依照同盟成员守则，他们是不可以这么做的。三对一，尤里应该服从多数。
　　　　李巍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尤里真的会服从多数，同时，他也觉得尤里的观念也并不全无道理。
　　　　这场讨论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中途除了偶尔去隔壁看看科德拉的情况外，大家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说服意见相左的另一方了。
　　　　======
　　　　两天后的中午，“复国运动”组织派来的两个人，如约来到了岚光城南部一个商业区内唯一在白昼营业的酒吧。而李巍和杰利就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一张桌台旁。
　　　　看来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李巍确信，选这里作为会面地点，并不是因为这间酒吧也是“复国运动”旗下的产业，而纯粹只是一个适宜的接头地点罢了。
　　　　两人坐下来后，便直接问：“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巍和杰利一起点了点头。
　　　　“目标现在应该就在对面那间高级会所的私人包间里，你们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是我们该头疼的。”李巍很是轻松地笑道，“你们只需要在那间会所的后门附近等我们出来就是了。”
　　　　“那好，我们这就过去……等你们提着人头出来！”
　　　　“不，不是等我们提着人头出来……”李巍摇头。
　　　　“那你是要……”
　　　　“要你们亲眼看着我们把人头割下来带走。”
　　　　李巍的话让这两个所谓的极端组织成员都不免咋舌。当面割下头颅，这种事，即便是他们，也只是偶尔听说而已，自己还没有亲自干过。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会所后面，等你们。”
　　　　那两人匆匆离开后，李巍和杰利相视一笑，先后离开座位，并各自提起一只肥大的包裹。
　　　　高度发达的城市商业区，公共交通几乎都集中在了地下或者高架轨道上，地面则是专供行人使用的。
　　　　李巍和杰利拎着各自的包裹行走在这样繁华的街区里，也是丝毫不起眼的。
　　　　对面的高级会所门口悬挂的招牌上，动态的一行立体字标识着会所的名称。当然，李巍是不认识这些维克文的。不过，一个原本简单的招牌也要做得这么复杂，除了彰显自身的特殊外，实在找不到任何别的理由了——用地球化一点的语言来讲，那就是装逼了。
　　　　李巍和杰利大踏步地走向那间很有装逼范儿的会所大门，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开始取出手头包裹中的物品——精密防毒面具，绝缘防腐手套，以及两把枪。
　　　　从两人开始穿戴面具的时候起，对面会所门口的四个保安就已经警觉了起来，当枪被掏出来的时候，他们立刻也拿出了自卫武器。
　　　　然而，李巍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对方刚刚作出实质有效的反应前，就已经连开三枪。三道隐约可见的蓝光，如同同时发出的一般，分袭向三人，而杰利只是专心地对付剩下的一人。
　　　　李巍和杰利使用的，是他们这次带出来原本作为一般防身用的电击枪——发射高速粒子流，使其路径上的空气高度电离，短时间内成为优良的导体，随后发出的电流便经由电离后的空气传导至攻击目标。
　　　　他们手中的电击枪只是调整到了足以击昏目标的档位上，被击倒的人或者短暂昏厥，或者只是短时间的麻痹。
　　　　在放倒四个保安后，李巍和杰利又从包裹里取出最后几样东西——几只罐头模样的金属瓶，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会所大门，并接连放倒了赶来阻拦的另外几名保安人员后，他们便开始朝会所内各处投掷手中的瓶子。
　　　　瓶子落地后，便立刻开始散发出一阵阵半透明的白色烟雾，烟雾开始在基本处于半封闭状态的会所内弥漫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从会所各处涌出，出来的人无不惊恐万状，然而没有人能够走得出几步，几乎每个人都是刚刚冲出来便瘫软倒地。
　　　　“催眠瓦斯效果不错！”杰利忍不住感叹，他的声音因为面具的关系而变得含混起来。
　　　　“没时间感慨了，去上面找人了！”李巍一拍杰利的肩膀，自己当先走向了大厅通往二楼的巨大旋梯。
75　杀（下）
　　　　当李巍一肩扛着一个肥面大耳的胖子，杰利亦步亦趋，小心警惕地跟在后面，一起走出会所后门的时候，由“复国运动”派遣来接应（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来监督）他们的两人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只是让你们来刺杀，干嘛搞出这么大动静？！”其中一人在李巍将那胖子丢到自己脚下时，急吼吼地问。
　　　　“抱歉。”李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那人，“不过你们似乎忘了，我们是海盗，不是职业杀手——刺杀不是我们的长项，我们的专长是劫杀！”
　　　　“劫……那好吧，但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带着这么一堆东西走？”那人踢了踢脚下那堆肥肉，又问。
　　　　“当然不全部带走……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李巍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掏出一把便携式激光切割刀来。
　　　　虽说是刀，但其实外形更像是圆筒形的手电，由圆筒一端的小孔中射出的激光，在李巍的控制下飞快地从地上那胖子的颈部划过。伴随着一股白烟和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偌大一颗头颅，生生地从身体上被切断了下来。
　　　　由于激光带来的高温让血管的断口附近瞬间被烤焦、凝结，所以整个过程并没有伴随着鲜血的喷涌，然而看着一颗完整的头颅被切下，两个身为极端组织成员的贝卢人也禁不住把头扭向一旁。
　　　　“好了，东西在这了，我们走！”李巍用准备好的透明包装纸装好那颗人头，又丢进了车里。
　　　　两个贝卢人咋舌，但也不好说什么，他们的任务就是监督李巍和杰利二人完成“刺杀”，然而带他们去指定的地点——虽然这场“刺杀”未免有点不像样，过分的张扬，甚至有些嚣张，但毕竟目标是达成了。
　　　　四人迅速钻进了路旁的一辆银灰色气悬浮车，很快消失在高架公路桥上。
　　　　======
　　　　那辆车刚离开不久，便有另一辆车从一个街角拐了过来，并停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将被丢弃在路旁，失去了头颅的维克富商尸体抬回了自己的车内，并迅速发动引擎，离开了那里。
　　　　搬走尸体的，正是雷昂和尤里，车内后座上还坐着科德拉，当然，还有那个没了脑袋的“尸体”。
　　　　科德拉时不时地朝“尸体”瞟上一眼，总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雷昂从观后镜里注意到了这点，便回过头，笑着对那具“尸体”说：“好了，戏演的够精彩了，你就别再吓唬人了。”
　　　　“尸体”动了动，似乎想做点头的动作，但又没有“头”，因此显得格外怪异。
　　　　很快，“尸体”上开始发生了更加异样的变化。
　　　　整个躯体如同瞬间雾化了一般，变成了一团半透明，似烟似雾的一团，但又并不消散，那团烟雾又渐渐聚拢、整合，又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渐渐地，手脚、身体、头部、五官，慢慢清晰起来，并最终形成了一个红发、窄脸的女子外型——那正是叶莎！
　　　　“怎么……看上去有点别扭。”雷昂打量着叶莎，奇怪道。
　　　　叶莎回应了一个不知道跟谁学来的“翻白眼”的动作，“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我可是动用了1/5以上的纳米机器人来组成了那个‘脑袋’，现在的我，少了身体1/5的部分，只能把形体缩小一些了。”
　　　　“那你干嘛不让自己变得瘦一点，现在……看上去有点太矮了吧？”雷昂看着整体体型缩水的叶莎，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以为我的审美观会跟你们碳基生命的雌性个体一样吗？瘦一点？那我宁可整体缩小自己的外型……”
　　　　雷昂被呛了一句，有些自讨没趣，索性就不再说什么了。
　　　　叶莎却又说：“你们这么做，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把我（泰拉扬号）弄到这么近的距离上，万一被维克人发现了，又是个大麻烦，可别到时候一个问题没摆平，又来个大麻烦……”
　　　　“行了，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一直专注于开车，没有作声的尤里忽然回过头看着叶莎，“这是你的李巍舰长作的决定，你有什么想法，下次直接跟他说好了。”
　　　　叶莎板着脸，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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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巍此刻坐在别人的车里，内心里依然忐忑。
　　　　这个“投名状”的分量着实不轻。为了不滥杀无辜，李巍无奈之下，只能安排泰拉扬号进入蒂莱所在星系的边缘，并让叶莎独自驾船降落到蒂莱，又提前动手，把“复国运动”要他们刺杀的维克富商提前绑架并软禁了起来，利用叶莎的身体是由微型机器人组成的这一特点，让她改换成那个富商的模样。
　　　　不过，凭手里的这颗人头，是不是能瞒过对方，李巍心里并没有底。
　　　　虽然说“刺杀”的过程是有人监督的，但如果对方要通过DNA比对来验明正身，那肯定是要穿帮的。
　　　　只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路上，李巍和杰利，以及两个被组织派遣来的贝卢人，先后在三个地下车库换了三次车，又徒步在狭窄拥挤的社区里穿行了数次，最后才来到了一幢民房的地下室里。
　　　　李巍知道，这些过程是为了摆脱岚光城警方的追踪，但过程如此复杂，不能不让他怀疑，自己将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是“复国运动”设在岚光的总部。
　　　　当四人最终从那间地下室墙上的一个暗门里，进入一条漆黑的隧道时，李巍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手电光照亮隧道的时候，李巍看见了两侧壁面上的九叶草图案。
　　　　在隧道里行走了一段距离后，李巍还听到了一些沉闷的水声。
　　　　“这是在水下？”李巍回头问。
　　　　“没错，我们的头顶就是横穿岚光城的岚光运河，这条隧道自古就存在了，不过，被废弃了很多年，是我们的大首领在三年前才下令重新疏通修复的。”
　　　　“大首领？那……我们现在是要去见你们的大首领了？”李巍忍不住言语之中露出了一些喜意。
　　　　“想的太简单了吧？”对方冷笑，“你们现在要去的，只是我们在岚光城的分部指挥所，但并不是我们的总部……见大首领？我们这些人到现在都只见过一次而已！哎，你这么着急要见大首领，到底有什么企图？”
　　　　“哦……我只是对你们大首领的所作所为格外地钦佩。”李巍搪塞道。
　　　　“呵呵……你们这些海盗啊，什么时候都还是这种德性。告诉你们，我们的大首领可是真正为解放我们贝卢人而努力，可不是你们那些海盗头子能比的！”
　　　　“嗯，嗯，你们说的对……”
　　　　李巍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心里却在想，这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的“大首领”，恐怕真的是整个银河系里最擅长玩弄和掌控人心的人了，在α星区这样极端严酷的环境里，都能让一群人如同信仰宗教般地对他死心塌地，还能积聚起足以对一个现行政权产生冲击的力量……这样的人，倒真的和创立巴雷亚罗王朝的约里尔。萨拉帕斯蒂。泰拉扬有几分相似。
76　口音，笑话与破绽
　　　　一扇沉重的金属门隆隆开启，一个让李巍和杰利惊叹不已的地下军工厂也就此进入视线。
　　　　对方竟然不再避讳什么，让军工厂这样原本应该是机密中的机密，就这么让两个还没正式加入组织的人见到，这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李巍很快又明白了。
　　　　“如果我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在有潜力成为骨干力量的人加入时，我也一定会充分展示出自己实力的强大……不管什么时候，实力才是吸引人归附的第一条件！”
　　　　高度自动化的生产线分列于一条隧道式走廊的两侧，被钢化玻璃外壳保护起来，形成绝对的无菌无尘生产环境。而只是随便扫了一眼生产线上的情况，李巍就看到了制造用于激光武器上的大功率光头的设备，以及一条看起来似乎是生产某种化学武器的培养液加工流水线。
　　　　穿过军工生产车间，便进入一个安检通道。在安检仪器和人员的共同检查下，李巍和杰利身上的金属扣子都没能幸免地被摘了下来。
　　　　李巍暗自庆幸出发前坚持己见，并没有带上通讯设备，也没有带上除了“刺杀”要用的武器之外的任何防身兵器，如果当时耳根子稍软一点，听从雷昂的建议，或许现在他就该绞尽脑汁地来解释一大堆的难题了。
　　　　李巍和杰利通过了安检通道，走入最后的一扇门。
　　　　在两人进入之后，身后的门便迅速地合拢，紧闭。
　　　　眼前是一间典型的作战指挥通信室，通讯情报平台、分析核算平台与正当中的指挥平台构成一个三角，数十人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模拟演习。
　　　　类似的格局，李巍在巴灵顿就已经见过，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如此完备和规范的指挥中心，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李巍和杰利的到来，似乎对于指挥室中的忙碌没有任何的影响或干扰，没有人主动走上来问过什么，偶尔有人在忙碌中抬起头来，也只是在两个陌生面孔上匆匆扫过一眼，便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