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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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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子啦,多难看!”虽然我看到那些士兵都退到一边,但那种感觉就像刺裸裸地被人窥视着一样。 “你难道就不为我着想么?回宫后。。。”

  “这次出来,我就没有想过会再让你回去。”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红润起来,青筋布满额头。

  我此刻的心情无比杂乱,只懂得慌乱地问:“那皇上怎么办?你真的打算帮庄亲王谋反吗?”

  “不!”听我如此说,弘昼激动地争辩起来,“如果我要谋反,现在我就该带着你直逼京城了,还有这番的闲情逸致与你闲坐于此么?”我深深一震,忽然领悟到了他的意思。然而,情绪却难以在瞬间回转。

  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嘶声,弘昼走了出去,虽然隔着一层帐幕,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弘昼对着那个士兵说:“我三日前就已经写信命鄂尔泰亲自带兵来勤王,算算日子,现在也该到了,名单我也交给他了,你们就别为家中的老少担心了。此去一定要救出皇上,知道吗?”

  “末将领命!王爷。。您。。”

  “救出皇上后,就跟他说,我已经在路上被敌兵杀死,请皇上代我照顾额娘和妻儿吧。”感觉到昼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娴妃娘娘是为皇上殉节而死——这点你一定要记着,我不想乌喇那拉氏受到诛连,知道吗?”

  “是!”那士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对弘昼说:“王爷,您这样做值得吗?”

  弘昼没有说话,只是怆然地笑着,很久才说了一句,“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即便放弃了我一生的所有,也是值得的。”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我的心像被什么揪得发紧,我狠狠地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到了这一刻,他还处处为我着想,甚至连我的家族也照顾到了,我究竟还在犹豫些什么呢?只为了我一个人,只为能用一个简简单单的身份去爱我,一个男人竟然放弃了他的身份、地位、妻儿,难道这样的情分还不足够深么?

  “娴儿,怎么了?”昼一把抱着我,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狠狠地哭着,“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竟然一直怀疑他的用心,胸中大恸,无可言说的感激与爱意,涌满了胸口。

  他从袖子之下握住我的手,久违的柔情让我有一刹那的失神。他眼里含着笑,温柔而平静,重复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便放弃了我一生的所有,也是值得的,你始终是我最耀眼的珍宝。”这一瞬间,一种盛大的悲喜,如潮水般激荡着我的身心。正是此刻才真正懂得,我的自信、尊严、夙愿、豪情,这些人世间美好的期许、浮生的绮念,竟只有他才能赋予。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心,我竟能放下一切,安安稳稳地睡着了,这种对寻常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我来说竟是如此地奢侈。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弘昼在看着我,我伸手去抚摸他的脸,“你一直都没有睡吗?”

  “我想多看你啊,想把你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刻进我的心里去,只怕我一闭上眼睛,你就会在我的眼前消失。”爱意融于字字句句,惹得我心中一酸,这番话是何其地相似,在大婚的那晚我也曾和弘历说过,想不到现在竟由昼的口中对我再一次说出来,这是命运真的轮回吗?

  “你怎么都老是在哭呢?”我悄然拭泪,缓缓笑了一笑;”恐怕是太幸福了吧,我从不曾想过会这一生里还能有这么的一天。”

  “傻瓜。最不敢想的人是我才对,我一定是上辈子修了天大的福,才能得你的青眼。”昼用力拥着我,心里的满足化为唇边的笑意。
却成一片凄凉意
“哇!很可爱啊!”弘昼打猎归来,丢给我一只兔子。我一回头,看到他身后还藏着些什么,“那些是什么来的?”

  “兔子啊。”他把我转了过去,“这些都是长得很丑的兔子就是我们今天的晚餐,长得很可爱的这只是送给我最可爱的夫人。”

  “那为什么你要去捉那些长得丑的兔子啊?”我一边跟那兔子在玩耍,一边缠着昼在问。

  把刀子拿了出来,又把我推出去了几步,“就因为为夫知道,如果只捉漂亮的兔子,我的夫人最后一定会眼巴巴地说那些兔子那么可爱,好可怜啊。。。这样我们今天晚上就要陪着兔子吃草了。”他把我放在一个让他安心的地方,才继续去弄我们的晚餐。

  夕阳下,我们紧紧相偎在一起,静静地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消失。我这一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日落,当阳光消失的一瞬间,我竟然感动得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们还有无数个日落与日出,只要你喜欢,每天我都可以陪你一起看啊。”昼温柔地安抚着我。他把我抱进了怀里摇晃着,我们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一起,过了会儿:“娴儿,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弘昼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心一悸,转了眼看他,他正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我也闭上了眼,不知为什么,他这话给了我一种不吉的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从木兰围场出来以后,我的心底一直压了一块叫忧虑的石头,总是害怕一旦事情败露会累及弘昼,虽然我已经努力装作无事状,可弘昼依然能感受出我的不安,只不过他总是以我为先,极力地压抑着自己来安慰着我不安的情绪。

  一阵微风袭来,吹醒了沉湎在思绪中的我,弘昼已经睡熟了,毕竟为了我,他真的很累了。我伸手去寻那兔子,去发现它把我的包袱给咬开了,里面的东西有些散了开来。我本来只想去收拾一下,在手触碰倒包袱的瞬间,却像触电般缩了回来,拿起来细细一看,正是临行前英琦给我的锦囊!

  我努力竭忍着心中的好奇与颤抖,一方面告诫自己既然决定了就不该再有犹豫,另一方面却又对这锦囊充满着好奇:既然明知道我会一去不返,究竟英琦会在这锦囊里放些什么呢?为什么她就这么有信心我看了之后就一定会回去呢。

  身后传来弘昼均匀的呼吸声,我回头看了一眼他那熟睡的姿容,但那双震抖的手还是把锦囊拆开了。出乎我的意料,锦囊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条,越是这样,我的心情便越是紧张。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敢去看那纸条上内容。

  纸条上是英琦清秀的字迹,上面写的内容很少,只有三个字,但却是足以震撼我此生的三个字:顾晓白!

  无论多么努力我都发现眼睛无法聚焦在一点上,我始终无法相信这纸条上的内容:英琦就是顾晓白。。。我曾经无数次怀疑,却又无数次自我否定,就是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么一个事实。

  。。。但这三个字却轻易戳破时光的封缄。。。

  “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永远一起。”

  “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敏敏。。。但我必须要走。。。”

  “不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在记忆里莫名的悸动,使得我心绪不由的慌乱,原来不需要西风凋碧树,茫茫天涯路早已经被命运戳穿。。。无论我怎么挣扎反抗,再挣扎,再不甘心,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路上胼手胝足的走,一直走到力竭,走到死亡。。。

  我噙着泪,将之紧紧合于掌心,为什么命运竟要如斯残忍,一次又一次让我们拥有一样的姿容却爱上同一个男人,即使逃避到300年前,也逃不开这命运的轮回。

  在我的叹息间,昼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后边紧紧地抱着我,他像不经意般打开我的手心,把里面的纸条取出,扔到火堆里,顷刻便化为了灰烬。“很晚了,睡吧。”

  那温柔的声音几乎要令我失控,今早为我放弃一切的人是他,今夜背叛他的人却是我,我明明答应过他不会再理会宫中的人和事,但一切却就像被冥冥安排了一般,容不得我逃避。

  我的思绪在一瞬间静止了,漂浮不动。我没有转身,他也没有放手,一整晚我们就像一对汤勺般睡着,身体亲密地连在一起,心却各自飘到很远。他听到我低微的啜泣,我也感觉到他的眼泪在我的背后流淌,但那份尴尬却让我无法回首,无法全心全意去安慰这个如此爱我却又被我狠狠伤害着的男人。
敌袭
天亮后我们继续出发了,一路上他还是那么的无微不至,对于昨晚的事他半句也没有问,他对我越好,我的心便越是内疚。

  骑着马走了半天的路,突然感觉到四周的环境有些古怪,太安静了,甚至连鸦雀的声音也绝了迹,但那安静中又带了一种极大的压力。弘昼早就感觉到了,他紧紧抓住缰绳催马前行,“那边不远就是牧界了,我们只要绕过这里便安全了。”

  我一听到“牧界”这两个字,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弘昼知道我在想什么,低下头认真地对我说:“牧界之围应该已经解了,答应我,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好吗?从此以后世界上再没有乌喇那拉氏。景娴,也没有爱新觉罗氏。弘昼,我们只是天底下最寻常的夫妻,或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或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只要是你喜欢的地方,都会有我们的家。”

  我转过头发自心底地对他笑了笑,但一转身,眼泪便刷地流了下来。我背靠着他温暖的怀内,眼泪如破闸而出的洪水般奔流不止,我无声地哭泣着,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让一个一直生长在冷漠的宫闱中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对我说出这样的深情之语。同样是承诺,弘历却一个也没有兑现过。

  我们十指紧紧相扣,都相信着只要绕过这里便会迎来我们的新生。可老天爷却容不下我们那丁点儿的幸福,就像戏剧性一般,我手中的兔子突然挣脱,弘昼连忙落马去追,静瑟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的心再次不安起来。

  “别追了——”我的话音刚落,一支利箭毫无征兆地向弘昼射来,我们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那箭已经硬生生地插在昼的手臂上。

  “昼——”我赶紧跳下马,连爬带滚地向弘昼冲去。但已经迟了,箭,一枝又一枝射过来,才一瞬间,我背上也中了一枝,虽然不是要害,但那血却流个不止。

  “娴儿——”弘昼顾不上身上的箭伤,一边抽出身上的佩剑去挡下那些乱箭,一边缓缓向我靠近。

  直到箭雨停了,我们才能靠在一起,一阵更大的骚动自地平线响起,弘昼连忙拉着我向马儿跑去。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一大队士兵正向我们冲来。

  “怎么会这样?”我一失神便被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上。弘昼回头的时候也看到那些士兵了,“是准葛尔汗国的敌军!”那声音像在牙缝里迸出,每一个字都宣泄着他内心的惊恐。

  “不可能的,鄂尔泰不是带兵去勤王了吗?难道。。。难道我军战败了?”我心里一痛,不可能的!弘历怎么会死了呢?但眼前这不争的事实却又令我不得不相信。

  眼看那些士兵已经快追到了,弘昼一把拉起我,喊了声:“快走!”我忍着剧痛,勉强走了几步,但眼下要两个人一起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巨大的恐惧中,我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非要死一个,那么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

  “你快走吧!我死了不紧要,你快些回去请救兵;即便皇上真有个什么。。。你也要回京去主持大局!”我想把弘昼推上马,但他却不肯放手,“生同衾,死同穴!今天即便要死,我也不会再放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一股热意瞬间冲入我的眼眶,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的,但我却不想他为我牺牲,我欠他的已经太多了,像我这样的人即便死了也只是报应,但昼却是应该拥有幸福的。追兵已经步步逼近,我无法把心里的一切解释给他听,以前不行,这节骨眼儿上更不行,我只能轻扯扯嘴角儿:“你不是说有你在,就不用怕吗?”弘昼一愣,深深地注视着我,“你快走吧!我不会死的,我答应你,至少在你回来救我之前,我不会死的。”

  我不管周围的一切,勾下了他的脖颈轻轻吻了上去,只想让弘昼感受到我的全心全意……放开他的瞬间,我便头也不回径直向敌军冲去。我听到背后传来弘昼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可我只能强忍着痛楚、眼泪不住向前冲,我心知道只有离弘昼越远,他才会越安全。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明知道前面只是一条死路,但为了弘昼,我却心甘情愿走过去。鲜血不住从伤口流出来,在快要倒下的瞬间,我又奋力走前了几步,仿佛即便只是几步也能令弘昼安全多几分。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弘昼了,放下心来的同时,一股难以抑制的凄楚也涌满心间,其实我多希望还能见上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也好让我把他的如霜眉眼,如刀唇鼻,尽数铭刻心中,好来凭吊我这何其荒芜,何其浅薄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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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上
“对不起,娴儿,但我必须走。。。”我眼睁睁地看着弘历拉着英琦的手渐渐走远,“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丢下我。。。”

  “啊!”一个长满胡须的准葛尔人突然冲了进来,一刀把弘历和英琦杀死,鲜血溅了他一脸,他那双可怖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我,还有那把沾满血的弯刀,正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很想走,但我的身体却不能动弹,任凭我怎么叫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只能看着那把弯刀慢慢向我身来。。。。

  “啊——”我蓦地挣扎起来,发现原来是梦,像这样的梦不知发过多少遍了,但每一次那种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实,那种怨毒的眼神,仿佛只看一眼便能把人杀死般。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惊觉起自己的处境,我已经被准葛尔敌兵俘虏,甚至还是他们与大清谈判的筹码。我清楚地数着每一个日出与日落,因为每过一天,我还能回去的机会便越小一些,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或许所有人包括他也会相信我已经死了吧。

  “姐姐。。。”一大群孩子涌了进来,他们都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亲人的孤儿,尤玛也跟着走了进来,“听说可汗今天要回来了,大家都特别高兴。”尤玛是汗国的公主,但她却没有一丝的架子和机心,我被俘虏回来的时候又是箭伤又是高烧的,幸好有她一直在照顾着我,不然现在我连那等待的机会恐怕也没有。

  “谈判有结果了吗?”

  尤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哥哥坚持不肯让步,恐怕是谈不成了,万一又开战了,还不知又会增加多少孤儿。” 我也忘不了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场面并不是书上简简单单地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能概括,那些活人的性命,杀死一个、两个已是切切实实的触目惊心了,当死亡人数上升,留给记忆的则只是一个令人麻木的场面与数字。

  我也曾跪在那片染血的土地上失声痛哭,我以为是我的过错而害死了弘历,直到尤玛告诉我打败仗的是他们的时候,我竟开心得狂叫起来,尤玛也不介意,“皇上”这两个字对于她只是我夫君的代名词而已,正因为这样,在她那里诉苦是最理想不过的,最实际的苦恼也变得缥缈无稽,活着是活着,生命还是舒畅美丽平和的。

  我安慰她说道:“他们还有你还有。。可汗,虽然缺失了亲人,但我和你都会是他们的亲人啊。”我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想不到我们背负着各自的民族与国家,还能如此坦诚地坐在一起。每天我和尤玛都会一起教导这些孩子,我负责汉文和数学,尤玛负责蒙古文,也幸好有着这些孩子,才让这些漫长的等待时光变得短了一些。

  帐子外传来了号角的声音,尤玛拉着我走了出去,远远望去,旌旗飘飘,战马鸣叫,一声紧似一声的号角,惊得各种动物在草丛里乱窜,哀鸣之声不绝于耳。我心里不舒服起来,可也无可奈何,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与习性,不是我单凭几天就能明白的事儿。

  可汗是阴着脸回来的,他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梦里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谈判不顺利了,尤玛用眼神安慰了我一下,便匆匆跟着走到另一个帐子里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之际想起答应尤玛要送她一对缨络,在这里是没有宫里那些精致玩意的,但女孩子都是一般的爱美,特别迷这些。手头上没有什么好材料,只能就这些现成的再好好配搭。正在摆弄着的时候,一个额么(女人)给我送晚饭来了,盘子里只有一点青稞和马奶,由于她的粗暴那碗马奶已经有些溅了出来,临走的时候她还狠狠地瞪着我。这里除了尤玛就只有那群孩子会喜欢我,其他人对我除了恨还是恨。

  我走到盘子前,拿起了那碗马奶和那点青稞,虽然很难入口,但我还是就着一点一点地吞到肚子里。自从和那些孩子在一起后,我才真正学会了珍惜,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不能相信,对于他们来说,一张普通的纸就是他们最贵重的宝物。所以即便在难以下咽,也是粮食,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珍贵的物资。

  “呕——”我刚喝了口马奶就干呕了起来,这些天来一直都是这样,我也无心在意,只当是不习惯这里的饮食,这时候尤玛恰好进来了。
谈判下
“姐姐,你怎么了?”她以为我呛到了,一边在帮我顺着背,一边把那碗马奶递给我,我好容易才止住了干呕,一闻到马奶的那阵酥味儿,刚吃下去的那点青稞便全数给吐了出来。把尤玛吓得手忙脚乱的,“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又抿了一口酥油茶,才缓过气来,“这些日子都是这样,恐怕是不习惯吧。”尤玛的脸忽然红了起来,“我听额么说女人怀了孩子就会这样的,姐姐。。难到也。。。”一言惊人,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惊觉起这个月的葵水的确没有来了,之前还道是太劳累了,但现在却不能否定有那个可能。

  外边突然有人在喊着什么,我惊慌地看着尤玛,因为只要她一说,我和肚里的孩子便不可能活命了。尤玛对着外边喊了句百呼贵(没有),然后拉着我的手一起坐在床上。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肚子,“孩子是无辜的,这一点我是能理解的,虽然两个国家在打仗,但却不是我和你的错,我们也不是敌人,你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已经快要遗忘这种感觉了,就像大学时和珊妮一起的那些时光,不需要言语已经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不像在后宫中,只有冷漠与欺诈。想不到在这异乡异国之中还能找到这么纯净的友谊,我用蹩脚的蒙古语真诚地说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尤玛有些惊讶,但她脸上的微笑表示着信任。

  临走的时候,尤玛回头对我说:“我会劝服可汗让你回去的。”我感激地抱着她,想不到老天爷关掉了所有的门,还真的给我留了一扇窗子。

  天还没亮的时候,迷迷糊糊间,突然看到尤玛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用手按着我的口不让我出声,然后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可汗要见你。”

  可汗想见我?我看着尤玛有点莫名其妙,我和可汗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我都不是经常看到他,他对于我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可怖的男人而已。但尤玛的表情很是严肃,有别于往常,竟带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她看出我内心的疑惑,就又轻声说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对你离开这里会有帮助的。”

  我愣了一下,从她的表情里感受到真诚,便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往常可汗休息的那个帐子,而是在另一个比较偏远的休息地内。可汗的双眼满布着红丝,靠在篝火边的毛毡上独自喝着酒。在闪烁的火光下,可汗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霾。

  尤玛摆手让我坐下,随后看了看四周又上前去用蒙古语对可汗说了什么,便退下去了。我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因为只剩下我和他变得更加紧张了。

  他脸色很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用一种带有很浓重口音的京话说道:“你知道吗?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姑娘是我们这些男人一辈子的渴望。”

  我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想不到这可汗半夜三更的使人来偷偷找我竟是为了说这些话,我下意识把身子往后挪了几分。

  他的笑意更浓了,甚至拖着遥遥晃晃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我靠近,那满身的酒味和着他们独有的体气、汗味几乎使我又要吐起来,但我却死死地忍住了,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一定要死死地守着这个秘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注定成为俘虏。

  不过只是十几秒的工夫,他就已经靠在我的身边,我用牙咬着舌头,借助痛楚令自己尽量去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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