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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陵梅雨镌谁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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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难以释怀，您去找她，和她解释啊！王妃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的，她若心里没有您，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梅雅跟在卓妍身边日久，自然看的清楚，她说的不错，若不是爱上了，卓妍只会把北冥夜霖当个登徒子，万不会那么纠结。
北冥夜霖眼中爆发出神采，是啊！自己怎么能这样就放弃了，至少该去和她说一遍，他可以为她洗尽铅华，只要她一人，从此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他要去搏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_^=晓寒倾有事不在，系统发布预存章节 ，感谢亲们支持，鞠躬撒花ing ~@^_^@~
☆、故人
护花陵位于玄苍五大古国之一的中乾边境，从云安的莫忧港进入冰澜江，沿水路可到护花陵。
江水汤汤，浩浩荡荡，卓妍独倚在船舷上，看着江心上圆圆的明月，心中有着淡淡的哀愁，逼迫自己离开，逼迫自己忘记，可是却如此艰难！
长长叹了口气，卓妍苦笑，脸上带着沉入梦幻般的神情，自己原来已经中他的毒如此之深，就算离开了，却仍然感觉自己是个囚徒，也许一生都难以解脱感情的牢笼。
华湮从船舱里出来，看到月下的女子不免轻叹，卓妍不高兴她心里明白，但是未经历过感情的她却不懂那样的情怀，只当她另有心事。走几步也挨到船舷上，华湮抿唇，清清冷冷的脸上一派宁静，而宁静之下却是心痛，每到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会被心底的往事所纠缠。
夜色柔婉，船静静地行着，江上蒙着淡淡的一层雾气，但是突然间，雾气间显出一艘船的轮廓，人声喧闹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快点停船！否则杀光你们！“叫嚣声不绝于耳，频频从另一艘船上传过来。
船上的人都被惊醒，立时大乱，华湮脸色又冷了几分，护着卓妍立在船头，紧紧盯着靠近的那艘船。
卓妍看着身边面如土色的同行人，听着那叫嚣的声音，该是遇到水匪了吧！
水匪，就是江上抢劫船只的贼人，一般的只是抢劫财物，但也有凶狠的会杀人抢船。
华湮看着有些惊慌的卓妍，轻声安慰，“不用担心，我必要这些贼人有来无回！“话中带着狠意，她从来都对恶人不留情。
卓妍轻轻颔首以示无碍，其实对于华湮的武功，她并不了解，看水匪来势汹汹，不免担忧，不过面上没有太过显露而已。
水匪的船迅速追了上来，在离卓妍他们的船只二十几米的地方几个人高马大的水匪甩来了带着铁钩的绳索，牢牢的扣在船舷上，那些水匪立即开始拖船。
船上的人惊慌失措，一个个的除了无望的呼喊之外再无它法。
“卓妍，你躲进舱里，我去去就回！“话音落，华湮人已经化成流光，几步跃到船尾踏着绳索就要掠上对面的水匪船。
水匪们大惊失色，嗖嗖两条铁链直击华湮，只见白光一闪，铁链像豆腐一样被斩成几段落入江中，华湮飞身跃起，长剑横挥，白芒如一道海浪打在对面的拉船的一排人身上，血花四溅，惨叫连连。
只是一剑之威，那一边的水匪竟然已经伤亡过半！
掠上船舷，华湮持着长剑冷冷地看着余下面露惧意的水匪，白衣飘飞，在月下犹如九天仙子。
那柄剑寒光四射，透着丝丝冷气，剑柄下一面刻着寒冰二字，而另一面刻也着两个字，护花！见了这个武功高绝的白衣女子，再看看那柄长剑，众水匪顿觉的腿脚发软，护花陵！竟然遇到了护花陵的女侠，当真是撞到铁板上了！不知是谁带的头，众水匪纷纷跪下，连连叩头，“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护花陵门规森严，门下弟子虽然行走江湖惩恶除奸，但不会胡乱杀人，对于这些求饶认错的水匪自然不会再下杀手，华湮冷冷地扫视着脚下的人，蓦地发现后面的人群里竟然有几个女子，都眉目清丽，想必是被水匪劫下的良家女子。
一剑杀了那个被指责作恶多端的头目，又教训了余下的水匪们一通，华湮救下了几个女子，便放行了水匪们的船只，毕竟是在江上，想把他们送官也不行，只好这样了。没了头目，又没剩下几个人，想必他们也该散了。
经过这件事，船上的人皆知华湮是护花陵的女侠，敬佩感激之余都暗中欣喜，有护花陵的女侠在，这一路就不怕了。大家对华湮皆是毕恭毕敬的，听她的话把救回来的女子都安排住下。
卓妍同情那些女子，私下便端了茶点去看她们，可一进那间舱室，便是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卓妍惊奇地看向那个粗衣女子，此时她正满脸惊恐和不敢置信，“你是谁？你认识我？“自己除了在乌苏雅格露过脸，就一直呆在王府了，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北陵之外竟然有人认识自己，当真奇怪。
粗衣女子清丽的面容有些扭曲，目光躲躲闪闪的，闭口不言。
“你到底是谁？“卓妍看她的样子更加奇怪，接着问了一句。
“岚菖，你怎么了？“旁边的一个女子看着异样的同伴，奇怪地问了句，这一句话，惊得卓妍目瞪口呆，岚菖？仔细打量了女子一番，粗衣褴褛，落魄不堪，这就是乌苏雅格的那个公主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本来的怒意在看见岚菖这样的一副样子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卓妍疑惑地问起岚菖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岚菖泪如雨下，悲声讲述了这两年的经历，原来他与大巫师的儿子私奔之后便想逃去南苑，乘船走在冰澜江时遭遇水匪，那水匪头目见她貌美便起了占有之心，可怜她与大巫师的儿子看似情深意重，可是大难来时他却把她拱手送到水匪头目面前为自己乞命，之后岚菖便被水匪扣在船上，直到今日才得救。
卓妍听玩岚菖声泪俱下的讲述，不禁感慨万分，当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昔日的草原娇女会落的如此惨淡的下场？
若不是岚菖的私心，她不会到北陵，不会遇到北冥夜霖，而岚菖想必也是高高在上的恭王妃，这一切只是因果循环，可是她与北冥夜霖呢？两世纠葛，真的就会这样了结吗？卓妍心底不知该如何期盼，了结？北冥夜霖，今生真的不会再见了吗？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样苦呢？
船行了半月才在北陵边城靠岸，岚菖等女子拿着华湮给的银两都下船各奔东西了，听说岚菖要回乌苏雅格，不过不是去王庭，她只是要回故乡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地生活，那个骄纵的女子已经磨平了棱角，如一支盛放的玫瑰失了刺，也蔫了花。
赶了三天的路，华湮与卓妍才回到护花陵，但是令她们失望的是江雪并不在陵中。因为江雪的丈夫受了不治之伤，江雪赶往无际海，据说是要去神苑洞天求取续命灵药。而奇怪的是江雪说她要离开了，护花陵交到华冰之手，其他的一切也都托付给了朋友。
卓妍吃惊之余心下大乱，离开？难道是回地球吗？那个功参造化的女子难道知道怎么回去？她也想回去，在这个玄苍，女子真的很难独立生活，她希望回到现代，可是又放不下那个人，纠结中，卓妍在华湮的护送下乘船由清源直奔无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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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
一路山水秀丽，卓妍却无心观赏，只是一个人立在船头，面带忧色。
这天阴雨绵绵，卓妍打着伞眺望着雾气蒸腾的江面，不时发出一声叹息。眼看就要行到无际海了，信鸽带来消息，江雪会在七日后上神苑，在信中，江雪告诉卓妍，她确实要回地球了。
七日？卓妍突然感到害怕，真就这样走了吗？
因为师傅要走，那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关心自己的人，华湮也心情低落，连日来总是催促船家快走，甚至以内功推动船行，就盼早日见到师傅，能与她多相处几日。
知道卓研在船头，华湮怕她冷，便拿了衣衫出来，可是走到门口，却发现一人正探头窥测舱外的女子，顿时，华湮心头火起，她最恨这些登徒子了！一掌劈出，那个男子因为全神贯注没想到身后有人突然发难，立时被打了出去，摔倒在甲板上。
华湮只是轻轻一掌，不想伤人，否则以她的功力就是一掌把人打死也不为过。
油纸伞倏地从手里掉落，隔着绵绵细雨，卓妍的目光繁杂万分，“北冥夜霖？”
无声对望，北冥夜霖竟然顾不得起身，坐在地上，怔怔地盯着卓妍，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他其实是与她们一起登上这艘船的，在暗中看了卓妍数天，始终不敢上前，他怕她的冷言冷语，他怕自己一出来就被赶下去，他不敢面对那可能的诀别。
华湮本来的怒容在看到两个人奇怪的表情之后变得疑惑，“小妍，你们认识？”
沉默被打破，卓妍忽的惊醒，撇开脸，冷哼，“我不认识他！”
“小妍，我想清楚了，我们一起去乌苏雅格好不好？我从今往后……”
忿然瞥了北冥夜霖一眼，卓妍转身几步走回舱里，冷冷的话语传出，“华湮，把他扔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心砰砰直跳个不停，卓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他会那么激动吗？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卓妍觉得好乱，方寸大乱！离开？自己真的舍得吗？他竟然追到这里了？他说的是真的吗？去乌苏雅格，去幸福的生活？真的可以吗？她怕那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她不敢信，不敢把自己交给他。
华湮聪明绝顶，自然看的出卓妍与北冥夜霖相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当然不会真把北冥夜霖撇出去，还告诉他卓妍七日后就会跟师傅一起回家，这让北冥夜霖本来愁苦的面容更愁苦，自己真的要彻底失去她了。
见到北冥夜霖之后，卓妍便把自己关在舱室里，连晚饭都未出来吃，北冥夜霖与华湮表明了身份，华湮虽然怒他，但看如今的他情真意切，也被他的苦苦哀求所感，任由他端着食物去给卓妍送饭。
北冥夜霖走到紧闭的舱室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小妍，你开门好不好？我拿来晚饭给你。”
卓妍冷撇了门外的人影一眼，并不吭声，而门外又传来一句，“小妍，你开门，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小妍！”
门霍然打开，卓妍冷着脸，“你进来吧！”说完自顾自地走到桌子旁坐下，并不看北冥夜霖。
北冥夜霖大喜，立刻进门把饭菜摆上桌，卓妍未动，冷冷发问，“北冥夜霖，你追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北冥夜霖嘴角泛起苦笑，她终究是怨自己，不过，他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我很后悔当初伤害过你，但是以后再也不会了。小妍，我已经不是北陵的王爷了，我今生只要你一人，我愿意陪你去乌苏雅格，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
抬眼冷冷地看着北冥夜霖，卓妍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真诚，可是那是真的吗？他真的会陪她到老吗？当她人老珠黄的那时候，这个风流王爷还会一如既往吗？她见过他太多不堪，卓妍一想到王爷那些各色的美人心里就一阵恍惚，他是否曾经也对她们山盟海誓？如今他不是依旧弃她们如敝履。
卓妍害怕，她对他没有信心！
“你说完了？”
北冥夜霖被卓妍冷漠的态度打击的面色苍白，紧紧抿着唇，他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卓妍的脾气，那样刚烈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改的了，他没信心，一点都没有，以前他可以禁锢她，而现在，他无能为力。
“我不想跟你走，我要回家了。”卓妍不再看他，这一刻，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迟疑了，可是她不敢投到近在咫尺的怀抱里。
“为什么？小妍，我……”
“我信不过你！”猛地瞪视着北冥夜霖，卓妍吐出五个字，眼中的气愤与慌乱在看到北冥夜霖呆滞的慢慢苍白若死的脸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从来都未平等过，从前是北冥夜霖强悍的逼她，而现在，爱一个人便给她伤害自己的权利，北冥夜霖在这一刻遍体鳞伤，眼中一片死灰中透着晶莹。
卓妍有些后悔，但她不会表现出来，霍然起身离开，直扑到船舷上，眼中的泪忍不住滴落下去，她快疯了，北冥夜霖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很久之后，卓妍才回到舱室，而北冥夜霖仍然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仿佛从卓妍走后就未动过，卓妍立在门口，与北冥夜霖短暂的对视后正要转身离开，北冥夜霖却叫住了她，“我说完几句话就走！”
一步步走到卓妍面前，北冥夜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卓妍，一直不看他的卓妍在看到锦囊后巨震，那是锦心！
“我把它送给你，求你不要扔，希望你能带着它回你的家乡。”深吸了口气，北冥夜霖才接着说下去，“看你回去，我就会离开，这七天不要赶我走。”
卓妍突然眼睛发酸，却强忍着不落泪，怔怔地站着，并未接他的锦心。
北冥夜霖眉头动了动，苦笑都扯不出，把锦心放到桌子上，北冥夜霖回身出了舱室，错身之后，眼中晶莹滑落下去。
他无力纠缠下去，因为她的疏远冷漠。
我愿把心留给你，希望你带着它离开，去往没有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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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
三天后，船行至无际海，再往西行了三日才到江雪所在的鱼洼村。那是南苑境内的一个小小渔村，据说江雪当年就是从那里登岸，开启了玄苍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海边，两个女子并肩而行。
海浪一波一波拍上细沙，带来扑面的海的清凉之气。
卓妍侧头打量着江雪，这个玄苍神话如今带着淡淡的倦容，该是为丈夫心忧吧！不过倾城丽色却掩不住，衣冠胜雪，透着骨子里的飘逸，如天心明月的眸子里流动着脉脉水光。
江雪也侧过头，看着卓妍，眼中带着笑意，“你家住哪里？”
卓妍也露出笑意，嘴角勾起，这样亲切的感觉让她顿时心怀畅然，“苏州。”
“怪不得！真是江南的人。”她早就想这样温婉的人，琉璃般剔透，该来自那个水乡吧！
“你呢？”
“上海。”
卓妍眉头一动，眼中繁杂的光一闪而过，上海！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江雪见她面有异色，慧黠的眸子一动，问道，“怎么了？“
“我在那里读大学，然后才来的这里。“卓妍轻道，颇为感慨。
江雪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带了了然的神色，“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死了，在地府被安排穿越。”卓妍道，看向江雪，却未发现她的惊讶，那个女子其实来这里十五年了，大风大浪经历的不知有多少，哪会再露惊讶之色？
看江雪沉默着，卓妍问，“你为什么要回去呢？你夫君怎么办？”
江雪一滞，不过片刻恢复正常，深深地看了卓妍一眼，涩声道，“我必须回去，因为那是我的使命！”顿了一下，江雪又道，“你呢？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走？”
这下轮到卓妍一滞，许久才道，“嗯！”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般，卓妍说完不禁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
江雪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瞄一眼卓妍，“那个人怎么办？”
顺着江雪的手指，卓妍看到远处的山坡，那个熟悉的人正远远望着自己呢！
江雪微微叹息，“听湮儿说他从护花陵一路跟你到无际海，而这六日，一直都在看着你，看一眼少一眼啊！现在也还跟着，你明白他吗？”
见卓妍低头不语，江雪苦笑，卓妍不是不懂他，而是不懂自己，不信他。
“卓妍，你现在很乱，失去了判断能力，不知道怎么做才对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老天爷决定好不好？”
卓妍抬脸疑惑地看着江雪，“你说什么？”
江雪冲她一笑，手指向天空，“你看那里有一团白云，若是北冥夜霖真的爱你，你们会白头到老，那团云在你数一百个数之后便会散去。既然是上天让你到了玄苍遇到他，那么就让上天决定你的去留如何？“
卓妍望着天际那团像大棉花糖一样的云，气息不稳，没有一丝风，云怎么会散？“它怎么可能会散呢？“卓妍苦涩地道。
江雪嗤嗤笑了，“卓妍，你希望它散？“
卓妍一惊，大感窘迫，脸上飞上一片红霞，她希望云散？心底，她是希望的啊！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怎么会散？
“开始吧！卓妍，冥冥中有着天意，看看你的宿命吧！“
卓妍一怔，好像被蛊惑一样，开始数着，“一，二，三………“越数越慢，卓妍紧紧地盯着那团云，脸色越来越愁苦，”82……83……84………“好像经历着一场刻骨铭心的失去，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声音里也带着哭腔，果然，我们无缘！
”98…“卓妍吐出倒第三个数，眼中隐有泪光。
“你其实很爱他！好好珍惜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幸运，可以与爱的人相守白头。“耳边传来江雪的温言，天上的云开始翻滚着，像被看不见的大风吹着，卓妍愣愣地看着，数不下去数，只看那云轰然消散，天空一片湛蓝。
沉默许久，卓妍才转动脖子看向身旁笑盈盈的人，语调颤抖地问，“是你做的？“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或者说云的聚散重要吗？“江雪秋水般的眸子透着睿智的光芒，”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吗？“
卓妍哑然……许久霍然转身，看向远处的那个人。
“南宫卓妍，江雪一生未羡慕过他人，但我……羡慕你………因为，你可以留下！“悠悠的话语传来，而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去远，更远的山坡上，一个人影立在那里，看她们已久。
看一眼少一眼！何止北冥夜霖呢？
“你怎么出来了？“扶上男子，江雪紧张地嗔道，他的伤很重啊！
男子轻声笑了笑，“看你怎么骗人啊！“
江雪慧黠的眸子一瞪，轻哼了声，“我那是做好事！“
“是啊！我发现你就喜欢没事撮合别人，抢人家红娘的饭碗！“男子轻笑着揶揄。
江雪蹙着眉，一弯弦月成了半圆，“就胡说，我哪有？“扶着男子，两个人慢慢地走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一切美丽的风景都成为陪衬，衬着那一对璧人。
“还哪有？我算算啊！就不说你那些徒弟了，比如说云楚，比如说卓烽煜……“
两个人嬉笑着，带着平常一样的轻松，但是心底都在流泪，可是，他们都希望把最美的笑脸留给彼此。
我愿意，用尽刹那给你倾国宠爱，用尽一世守你离开。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倾国之爱会这样结局，他们将天各一方。江雪必须离开，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他将留在这一方缘起之地，以回忆为生。（江雪的故事会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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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当日黄昏，无际海上突然腾起了淡淡的雾气，片刻后，无际海上空出现了巨大的海市蜃楼样的景象。
一片奇峰碧水，一片火海刀山，玉楼金阙立在那片奇山异水之后，那就是神苑洞天！玄苍大陆之外的奇幻仙境，那里面有着神草天芝，可生死人肉白骨，只有它才能救重伤的爱人。
毫不迟疑，江雪负剑进入那万年现世一次的神苑，过关斩将，九死一生夺得天芝神草。当天芝草被江雪扔在海滩上的那一刻，神苑变成了巨大的漩涡，时空在那里交错，空间像碎裂的镜面一样被扭曲。
“你干什么握的那么紧？“卓妍皱眉看着北冥夜霖，嗔道，挣了挣手，却被更紧地握着。
北冥夜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时空隧道，眼中划过莫名的恐惧，侧脸道，“我怕你走了。”
卓妍哼了声，“我要走你拦得住？”
“你要走，我就跟你一起走，你休想逃！”
听着那赌气的话，卓妍瞥了北冥夜霖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傻瓜，我不走的！“……
江雪回头，只是一眼，两个人都轻轻笑了，那个笑容，是此生的最美。
猛地感到了巨大的吸力，江雪霍然回身，刹那间泪滑过如玉的脸，时空交叠，白色的人影瞬间消失，无际海上薄雾腾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岸上的男子，默然立着，一动不动，好像时光都定格在那个刹那，然而，他身后一众护花陵弟子掩面而泣，时光终是不能静止！
一滴泪滴落在沙滩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花…
三个月后，乌苏雅格。
天空很蓝，像最美的蓝宝石一样明净剔透，翠绿的草地一望无际，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开在若兰河畔。
一匹白马快意地奔驰着，马上，两个人的脸上带着甜蜜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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