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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不当家(重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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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定阳郡王。”既然打了个照面,田艳羽也不好失礼,只能淡漠地给萧永行了个礼。
“田二娘快起。”萧永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田艳羽的胳膊把人扶起。
田艳羽眼角一跳,忍着没甩开萧永的手:“不知定阳郡王驾临敝府所为何事?”
萧永摆出自以为最英俊潇洒的笑容,温声道:“本郡王是来找武邑侯的,不知侯爷可在?”
“在,”田艳羽不为所动,“家父正在书房。”
见田艳羽兴致缺缺,萧永却不肯放弃,又道:“侯府太大,不知田二娘可否替本郡王引路?”
瞥了萧永一眼,田艳羽转身就往内院走去:“郡王随我来吧。”
田艳羽早就从段子卿那里听说了萧永的滥情,毕竟两个女人待在一起总是要聊起这样的事情,田艳羽那时就说过,萧永早晚死在女人手里,而此时此刻,若不是他们的大事还没有做完,田艳羽绝对会杀了萧永。
调/戏女人还调/戏到她身上来了?好大的狗胆!
跟在田艳羽身后,萧永一边欣赏着田艳羽妖娆的身段,一边问田艳羽道:“田二娘似乎不太喜欢出门?”
“郡王是听谁说的?”田艳羽随口敷衍道。
萧永轻笑道:“也没听谁说,就是田二娘回京这么些年,本郡王竟从没在街上遇见过田二娘,故而才猜测田二娘是不爱出门。”
“那郡王可猜错了,”田艳羽扭头娇笑,“我倒是经常出门,只是没有缘分的人,怎么也碰不见。书房到了,郡王请吧。”
话音落,田艳羽脚下一转,翩然离去。
萧永笑笑,上前敲响了书房的门。
而萧永前脚走进书房,田艳羽就又从另一个方向转了回来,绕着书房转了一圈,就寻了个听得最清楚的地方蹲在了墙根。
萧永也没在田冠的书房久留,客套几句,又将皇帝的亲笔信交给田冠,萧永就离开了。
他跟田冠一向都聊不到一起去,他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反正只要有父皇的命令,田冠一定会帮他。
而书房里的田冠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信,半晌之后突然转身推开了身后的窗户。
“艳羽?”
“啊!是我,爹。”田艳羽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灰尘,无视田冠的视线,翻窗而入,“信里写了什么?”
田冠摇头叹息道:“你是越来越没个姑娘的样子了。”
女儿有了新的人生追求不再念着亡夫是好事,可艳羽怎么不跟子卿学学别的,偏这不拘小节的事情学了不少,这哪还有人敢娶她?
无视了田冠的这一句抱怨,田艳羽催促道:“爹,你快拆开信来看看。”
田冠无奈,只得将信拆开,父女俩凑在一起将皇帝的这封亲笔信细读一遍,读完之后,父母俩皆是一脸凝重。
那封信里其实并没有写太多的内容,可以说这封信只是两份名单,一份是要“杀无赦”,一份是要流放,要杀的人多半都是如今站在萧诚身边的人,还有一些是段子卿手下的人,而要流放的人之中赫然就有段子卿和萧诚的名字。
田艳羽被这两份名单惊得说不出话来。
“爹……”
此时田冠的心也是凉了个透。
这两份名单合起来人数多至一百,大部分都是忠臣良将,就因为他们选了萧诚,所以他们该死吗?而且为了萧永,陛下竟要羽林军去做这样的事情?那日后羽林军何以为军?他们这些人又跟皇家养的杀手有什么区别?
田冠闭上眼,将信递给了田艳羽:“我知道你认得水素,把信给她送去,让她立刻转交给吴王。你……也给子卿去个信儿吧,这件事情已经耽搁许久了,子卿大概也快回京了,得叫她心里有数。”
“我知道了。”田艳羽立刻揣着信走了。
而此时的吴王府中,萧诚和萧羽正坐在猗月院的院子里喝茶。
想起这几日病恹恹的皇帝,萧羽问萧诚道:“皇兄,咱们真的要跟父皇对抗到底吗?如今大势在我们手上,就算父皇宠着二皇兄,怕也抵挡不住群臣的意愿,也没必要非得争个鱼死网破吧?”
萧诚垂头不语。
他也在想同样的事情,最近看到父皇病弱的样子,他真的有些于心不忍,正如萧羽所说,他们得了大势,已是无所畏惧,不管是要明争暗斗还是要打上一仗,他们都绝不会输,既然局势已定,那就再撑几年,等父皇百年,这天下自然就是他们的。
可依父皇的心性,日后绝不会放过子卿,兴许还会影响到子鸣的未来,他若不能在朝堂上说一不二,那子卿和子鸣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王爷、郡王,”胥仁突然走进院子,将一封信递给萧诚,“启禀王爷,这是水素姑娘让人送来的,说是田二娘送去灵韵乐坊的,好像是圣人的亲笔信。”
“父皇的亲笔信?”萧诚接过那封信,一脸困惑,“写给我的?”
胥仁摇了摇头:“似乎是给武邑侯的。”
信封已经被田冠撕开,萧诚就只将信从信封里抽了出来,展开一看,萧诚登时就笑了,笑得凄凉。
“皇兄?”被萧诚的这个笑容吓得有些心悸,萧羽抽走萧诚手上的信,细细一读也是脸色大变,“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萧诚冷笑,“父皇如今要我监国,无非就是想安抚子卿,好平息西域的事情,但皇威皇权皆受到挑战,父皇怎么可能甘心?父皇还是想把皇位传给萧永,武邑侯是父皇最信任的人,父皇将这封信交给武邑侯的目的不是很明显了吗?他这是要武邑侯替萧永扫清障碍!”
父子情?兄弟情?呵,他怎么会觉得他还拥有这些?
☆、101。 第 101 章
知道了皇帝的计划之后,萧诚再无后顾之忧,挑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入宫去探望卧病在床在皇帝。
紫宸殿的寝殿中点了四个火盆,萧诚才一进门就感觉被冻僵的脸呼地一下就热了起来,即便是脱掉了毛皮斗篷也还觉得热得难受,但躺在床上的皇帝却盖了两床被子。
“儿臣请父皇圣安。”萧诚上前两步,跪在皇帝床边。
皇帝缓缓转头,眯起眼睛看着萧诚:“是永儿吗?”
萧诚一愣,转头看向赵康。
赵康一脸哀戚,冲萧诚摇了摇头。
比起身体上的虚弱,陛下的症结所在是心病,那日被吴王妃威胁之后又被皇后殿下指责,陛下急火攻心呕了血,那之后吴王妃的事情一直没能彻底解决,陛下便日日想着念着,而皇后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肯来见陛下,这又叫陛下的心里更难受了,心中郁结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积越重,这病怎么好得了?昨日太医还说了,若再不能想法子排解陛下心中的抑郁,陛下怕是就好不起来了。
见赵康摇头,萧诚心里一咯噔,而后起身坐在了床边。
“父皇,是儿臣,萧诚。”
皇帝又仔细看了看萧诚,这才虚弱地笑道:“对,是诚儿。你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可是朝堂上出了岔子?”
“朝堂上一切安好,有二皇弟和武邑侯辅佐儿臣,一切顺利,父皇不必担心,”萧诚替皇帝掖了掖被子,“儿臣今天来是想问一问父皇要不要去江南。”
“去江南?”皇帝疑惑,“朕去江南做什么?”
萧诚泰然道:“儿臣听赵康说入冬之后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想来是大病之后受不住寒气,儿臣就想着江南温暖,刚好也有一座行宫在那边,父皇要不要去住上几个月,养养身体?唐国还需要父皇,父皇得尽快好起来才是。”
“江南?太远了。”他若去了,永儿怎么办?
见状,赵康上前两步,也帮着萧诚劝皇帝道:“陛下,老奴以为吴王说的有道理,陛下的龙体比什么都重要,唐国还需要陛下,老奴也希望陛下能长命百岁没病没灾的啊,看着陛下如今虚弱的模样,老奴这心里……”
说着,赵康还掉了两滴眼泪。
萧诚睨了赵康一眼。
若说这皇宫里还有谁是真心实意地在关心父皇,那怕也只有赵康一个人了吧,连母后都已经舍弃了父皇,萧永也只是在利用父皇,而他和萧羽更是设下了陷阱,也唯有在父皇身边陪了几十年的赵康还忠心耿耿。
同样的话,从萧诚口中说出,皇帝只会戒备,可再听赵康这么一说,皇帝就觉得兴许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他知道现在诚儿已经控制住了朝堂,若他一直这样病恹恹的,永儿怕是胜不过诚儿。
思忖半晌,皇帝终于是点了点头:“也好,朕也不想每日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那儿臣就去替父皇安排,近日就启程南下。儿臣让……让二皇弟亲自护送父皇?”
皇帝摇了摇头:“让羽儿陪朕去吧,那孩子活泛,能给朕说笑话听。”
“也好,”萧诚表示赞同,“那儿臣就去让四皇弟准备准备。”
皇帝疲惫地点点头。
“那……儿臣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儿臣告退。”
皇帝抬手摆了摆,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萧诚了。
萧诚站起来,对赵康说道:“把父皇的东西收拾好,趁着还没交九,赶紧送父皇离开北方。”
“是,”赵康应下,十分感激地看着萧诚,“还是吴王孝顺,想得周到,定阳郡王他……”
定阳郡王怕是忙着与吴王争斗,根本就无心顾看他的亲爹了吧,真是枉费陛下那么看重定阳郡王。
听到这话,萧诚的心里有些堵得慌,什么都没再与赵康说,披上斗篷就匆匆离开了紫宸殿,在大雪中静立半晌才又迈开脚步向前。
探子打探到西域部族因为粮草不足又适逢寒冬而无法起兵,这一场没来得及发生的内乱就这样平息了下来,也不知道子卿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而同一时间,段子卿站在楚国公府的院子里,欣然地沉浸在这一场大雪之中。
段子鸣和田艳羽一人裹着一件厚厚的毛皮斗篷,看疯子一样看着淋雪的段子卿。
“姐,你回长安也有段时日了,不去看看太夫人吗?”段子鸣抱着手炉,却还是给冻得丝丝哈哈的。
段子卿瞥了段子鸣一眼,淡然道:“嫌冷就回屋里去,再冻病了可别怨我。”
“我不,”段子鸣裹紧了斗篷,“我在这儿陪着姐。”
田艳羽也冷得缩成了一团,向段子卿抱怨道:“大冷天的跑出来淋雪,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的医术得余君以真传,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段子卿轻笑道:“只是在屋子里待得闷了出来透透气罢了,我又没让你们陪我。说起来你们两个才是,打从我回来那日起你们两个就寸步不离地缠着我,子鸣倒还好,去上朝的时候就不会在我眼前晃悠,可艳羽你为什么还搬到我们家来住了?”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一听这话,田艳羽就瞪起了眼睛,“三年没见,我想好好看看你怎么了?”
段子卿摇头失笑:“你看得太仔细了,我有些怕。”
“你怕?”田艳羽嗤笑一声,“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怕的?你的乳名是不是叫大胆?”
段子卿白了田艳羽一眼。
有啊,这天底下怎么没有她怕的事情,就好比现在,她生怕一出门就会被萧诚撞个正着,因此回到长安之后她愣是不敢踏出楚国公府,她连若言他们都不敢调动。子鸣问她为什么不去看望太夫人,那是因为武邑侯府也是萧诚常去的地方,她哪里敢去?幸而如今子鸣要跟萧诚碰面都是去水素那里,不然她连自己家都待不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怕。
在段子卿看不见的地方,段子鸣和田艳羽的脑袋就凑在了一起。
“艳羽姐,我姐为什么不出门?”
“我哪知道,”田艳羽愁眉不展地看着段子卿的背影,“要不我约她去逛东市?”
“这大雪天?”段子鸣指了指天。
田艳羽瞪段子鸣一眼:“不会改日吗?就非得今天?”
段子鸣摸了摸鼻子,无辜道:“我姐一定会回答到时候再说,八成行不通。”
“啧!你姐怎么这么烦人?”田艳羽不满地抱怨道。
段子鸣一脸郁闷,又道:“那不如我去把吴王请回来?”
田艳羽登时就踢了段子鸣一脚:“陛下离京了吗?萧永完蛋了吗?正事儿都还没办完,吴王一来你们的关系不就暴露了?这都到最后关头了,可不能节外生枝。”
段子鸣暴躁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等几日我姐突然要走怎么办?”
姐姐这次回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虽说女人家沉静下来是好事儿,可他姐若是沉静下来了,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先前姐姐锋芒毕露是为了他,而三年之后姐姐突然锋芒尽敛,这是觉得他不再需要她帮忙了吧?不然也不可能回京之后就什么都不问,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只在她这一亩三分地里生活。
可姐姐心里唯一的牵挂就是他,若连这一份牵挂都没了,那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了。总之他有不好的预感。
“走?去哪儿?”一听说段子卿又要走,田艳羽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段子鸣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身为弟弟的预感。”
田艳羽拧眉。
这世上大概没人比子鸣更了解子卿的脾性了,子鸣的预感八成是不会错,就算错也不会错得离谱。可子卿若还想走,这一次她会去哪儿?她还有地方可去吗?会跟吴王说吗?
想了想,田艳羽对段子鸣说道:“我今天回家去,顺便去吴王府一趟。”
不管是要继续一起过日子还是要就此分道扬镳,子卿必须再跟吴王见一次,她不能逃。
段子卿知道段子鸣和田艳羽一直叽叽喳喳地在说着什么,但段子卿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是计划着要让她跟萧诚再见一面,以至于午夜时分,当准备吹熄烛灯去睡的段子卿看到从天而降的萧诚时,整个人都傻住了。
段子卿揉揉眼,盯着萧诚仔细看了看,再一次揉了揉双眼。
“幻觉?”
☆、102。 第 102 章
看到段子卿的那副迷糊的样子,萧诚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只是大步上前,气势汹汹地将段子卿逼到了书架前。
背靠着书架,段子卿咽了口口水,偷偷往旁边挪动一步:“好像……不是幻觉呢……哈哈……呵呵……王爷怎么来了?”
见段子卿还要跑,萧诚抬手,“啪”的一声抵在了书架上。
段子卿倏地僵住,转着眼珠子瞟了一眼近在脑袋边的胳膊以及胳膊上暴起的青筋。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萧诚紧盯着段子卿,咬牙切齿地问道。
“那个……”段子卿视线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坦然地跟萧诚对视,“你、你是唐国身份尊贵的吴王啊。”
“还有呢?”萧诚倾身凑近段子卿。
“那个……”段子卿不由地抬手抵住萧诚,“是、是唐国顶天立地的一员大将,威震四方,声名赫赫!”
萧诚忍无可忍地威胁一句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强了你!”
段子卿眨眨眼,咧嘴笑道:“王爷还是不要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这话说完,段子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了另一边的桌案,一脚踹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段子卿!”萧诚怒冲冲地追了出去。
段子卿一边跑一边大叫:“若言,我的骨鞭哪去了?快拿给我!”
长孙若言从屋顶上探出头来,镇定自若道:“少主,您前几日才把骨鞭送回长孙家修护,还没回来。”
“……他娘的!”踩上院墙蹬出一个后空翻,段子卿从萧诚头顶掠过,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那你下来帮忙啊!”
长孙若言又道:“郎君说,做下属的不该插手夫妻吵架,属下觉得有道理。”
“……放屁!”段子卿被追得恼了,“他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话音落,段子卿就打算翻墙逃跑,结果田艳羽突然出现在墙头,吓得段子卿立刻退回了院子里。
蹲在墙头上,田艳羽笑道:“子卿,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是聚是散,你总得给王爷一个交代吧?反正只要没有休书或者和离书,你跟王爷就会永远都是夫妻,我是不知道你在逃什么,可你还能逃一辈子吗?”
“我……”段子卿简直欲哭无泪,“你竟然不向着我?!”
萧诚一把搂住段子卿的腰成功将又要从身边溜走的段子卿捕获,扛起人就往段子卿的房里去。
“多谢田二娘,也代我向子鸣转达谢意。”
若不是田二娘去通知他,他还真不知道段子卿竟早已回京。
段子卿放弃挣扎,半死不活似的挂在萧诚肩上。
将门闩上,萧诚径直将段子卿扛到卧房,扔在床上。
段子卿顺势一滚,滚到了床的里侧,爬起来缩在床脚。
萧诚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背对着段子卿,这个时候还有心调侃一句:“难得你会自己往死路钻,是下定决心了吗?”
段子卿一愣,这才发现她如果坐在床边那还有逃跑的机会,可缩在这个床脚则根本无路可逃。
懊恼地扒扒头发,段子卿小声道:“王爷为什么就认定我了?那个你找了许多年的女人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就娶了她不是很好吗?”
萧诚不假思索道:“我也以为她再出现时我会欣喜若狂,然后一尝多年夙愿,可我做不到,且不说她是父皇派到我身边来的奸细,我的心里都是你,哪还容得下她?”
“为什么?”段子卿就是觉得这点很奇怪,“我哪里比她好吗?”
“不温柔、不体贴、没心没肺,你觉得你可能比她好吗?”萧诚哂笑。
听到这话时,段子卿突然觉得有些不爽:“既然觉得我不好你干吗不娶她啊?”
“……我就喜欢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我犯贱行吗?”萧诚转头,狠狠瞪着段子卿。
“……也不是不行。”段子卿撇撇嘴,低下了头。
萧诚咋舌,对自己的喜好也感到十分懊恼:“原本是喜欢上你洒脱的性子,可你洒脱成这样还真是叫人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田二娘来告诉我说你已经回京了,你是不是就打算悄无声息地回再悄无声息地走?”
被说中了,段子卿只能装傻望天。
见段子卿默认,萧诚给气笑了:“你还真是!就当着我的面儿说一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让我躲你远一点儿,这对你段子卿来说不难吧?快,现在,立刻,马上就说!”
萧诚转身上床,盘腿坐在段子卿对面:“我也受够了,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你快说!”
“为、为什么是我说啊?”段子卿抱膝缩在角落里,戒备地盯着萧诚。
“是你不喜欢我,是你要拒绝我,当然是你说了,快点儿!”萧诚恶狠狠地催促段子卿,“只要你说,休书还是和离书我都写,并且从此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我还保证不迁怒子鸣。你快点儿!”
段子卿抿着嘴缩在床脚。
她若是能那么坦然地说出口,也就不会拖到现在还不说了,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这些年萧诚为她做过的事情足以让她心动,她只是……
“你说啊!”萧诚怒喝一声。
被吼得恼了,段子卿也大喊一声:“我他娘的说不出口!”
“为什么?”萧诚的语气立刻就软了下去,拉住段子卿的胳膊将人从角落里拖了出来,“你段子卿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心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偏这句话说不出口?”
段子卿看着萧诚:“因为我心中有愧,因为我觉得欠了你的,这样的理由你满意吗?”
“如果觉得欠了我的,就留在我身边慢慢还!”
“你这是要利用的我的愧疚强留我吗?”段子卿蹙眉。
“是又如何?”萧诚坚定道,“反正你怕、你懦弱、你不敢迈出这一步,那我就利用所有我可以利用的,只要能让你待在我身边,要我多卑鄙都可以!”
“你这是何必,就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段子卿无奈。
“我高兴,你管不着!”
呆呆地看着耍横的萧诚,段子卿突然笑出了声:“你个傻子。”
话音落,段子卿就凑上前去,吻住萧诚。
萧诚一怔,抱住段子卿就激烈地回吻。
翻身将段子卿压倒,萧诚气喘吁吁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子卿的手搭在萧诚肩上,娇笑道:“王爷觉得像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怎么理解都可以?”萧诚的手不安分地在段子卿的身上游走。
段子卿点点头:“可以啊。”
“你确定?”萧诚蹙眉,总觉得此刻的段子卿十分可疑,“你在身上涂了蒙汗药?还是打算肉偿人情债然后再逃跑?”
段子卿被萧诚说这话时一脸认真的样子给逗得咯咯直笑:“我暂时没有那样的打算。”
“你……”萧诚还是觉得怪怪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段子卿挑眉。
“……来不及了。”
清早萧诚醒来时,段子卿正乖巧地缩在他怀里酣睡,许久以来的梦想终于成真,萧诚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像是为了验证这个场景的真实性,萧诚一会儿碰碰段子卿这儿,一会儿又戳戳那儿,直到差点儿吵醒段子卿,萧诚才不舍地作罢,望了眼愈渐明亮的窗外,蹑手蹑脚地下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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