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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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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叔没接话,进了电梯,他双手抹了一把脸,深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勉强挂了个笑,说:“吓到你了吧。”
  我摇摇头,他又说:“本来没想打你电话,但想了想,还是跟你说一声,好歹见一面。”
  我往后靠到电梯上,看着黎叔说:“您别这么说,云叔会好起来的。”
  “我也这么想。”黎叔说着又笑了下,看起来却更像是哭,“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
  “黎叔。”我想安慰他,却根本找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话,就连我的声音,听起来也虚得打漂,“云叔舍不得你,再难他也会撑下去。”
  云叔的病房在五楼,我们刚出电梯口,黎叔就朝楼道那边跑过去,我下意识地拔腿跟上去,却见黎叔被人从门里推出来,然后房门就关了。
  黎叔还要往里冲,我跑上去拖住了他,他红着眼睛看了看我,慢慢推开我的手,紧接着却又一拳砸在病房门侧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狂跳的心脏也跟着一顿,过后又奔跳不止,我捂着心口退到一边,靠着墙壁,才没有腿软地跌下去。
  “他们说心脏骤停。”黎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明显有些哽咽,“早上我出门办事,他还说等我回来吃火锅。他其实不爱吃那东西,我年轻的时候倒是爱,他一直记得……他自己估计是有预感……我下午回来他就倒在客厅地板上……”
  黎叔说着话又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说:“不好意思,把你叫过来跟着我担惊受怕。”
  感觉眼睛有点难受,我低头用手揩了揩,勉强稳住声音,对黎叔说:“我很感激您给我打了这个电话。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云叔吉人天相,老天不会这么不公平。”
  “你说的对。”黎叔竟然还哈哈两声,好像他也相信老天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些,声音已经听不出来片刻之前的慌乱暴躁。他说:“我跟你云叔,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一辈子。别人也许可以,我们两个却太难了。没想到却也走到了今天。说了不怕你笑话,你黎叔我到了这个年纪,仍然觉得三十年太短,一辈子实在太快啊。”
  病房里的忙乱,十几分钟后终于结束了,医生护士一个个面色疲惫的走出来,只有主治医生留下来跟黎叔交代了几句,说云叔求生意识虽然强,但年纪毕竟不轻,身体又太虚弱,所以暂时还醒不了。
  我跟黎叔进了病房,云叔果然意识全无地睡着,他的状况已经不是瘦可以形容,白里透青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一点生气。我不忍再看,可是又撇不开视线。
  直到晚上九点多云叔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本以为黎叔会再次暴躁,却没想到他反过来安慰我,大概是见我脸色也不太好,他还让我去沙发里躺一会儿。
  我没去,坐在床尾望着云叔出神,脑子里的奇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我在想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像云叔这样,生死不知地躺着等待命运判决。
  黎叔有电话进来,他跟我说了一声便出去接了,没几分钟又进来,在云叔床头默默站了一会儿,走到沙发边坐下来。
  “你知道苏云的伤是怎么来的吗?”黎叔突然问,声音已经压到最低,“我想你多少已经知道一些。”
  我望着黎叔摇头:“云叔没说,我也没问过他。”
  “他呀,”黎叔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身子靠在沙发上,扬头笑起来,又问我,“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云叔认识几年,能聊的话题不少,却很少涉及彼此的私生活,真聊到了,也大多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但我记得云叔跟我说过的很多话。有关他和黎叔,他最常说的便是满足,觉得眼前的相守便是莫大的幸福。
  在我看来,云叔无疑是最真实最平和的,他有大智慧,对生活对生命,无不有他自己深刻独到的认知理解。他相信爱,即使不说,心里却把这个字当成了信仰。
  云叔总说生死有命,他说时总是笑,仿佛生死不生死并不重要。现在想想,他只是比大多数人,也比我,看得更透彻。
  人生苦短生死有别,这话的确不错,但能在红尘俗世里,得一人心,携手相守一段再无旁骛的静谧时光,生命得到最丰厚的馈赠,因此长或者短,便又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说云叔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人。
  “聪明?”黎叔很意外,旋即又笑,这次是我们见面以来最像样的一个笑,“你没见过他犯傻的样子。”
  黎叔说着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执枪的动作,在自己太阳穴上比了一下,笑着说:“要不是他傻,我估计早就死了八百年。”
  我还记得之前在图书馆看的那些资料,便问黎叔:“他是因为救你才受的伤?”
  “何止,那时差点救不回来。正因为这样他才是傻,我要死了也就一条命,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提着抢自己就冲上去了。他头上受的那一枪,本来是该我的,被他硬挡了下来。”
  黎叔叹了口气,视线转向床头,接着又是一声叹息,说:“我请了多少好医生,带他跑了多少国家,但都没用,没人敢动那块小小的弹片。所有医生都说不动手术他还能多活几年。可这‘几年’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我在医院守到深夜也没守到云叔醒来,黎叔知道我明天要上班,怎么都不让我再等,将我打发回了家。
  照例是失眠,加上感冒和情绪紧张,吃药都没有用。隔天顶着一对熊猫眼上班,第一个碰到的居然是艾伦。
  也不过就几天不见,他倒表现得好像我们阔别了几个世纪,将我堵在茶水间门口,目光在我脸上扫了好几遍。
  “新年快乐。”我说,一边捂着杯子暖手。
  他斜靠在门框上,一脸无赖样:“年前就说过了,来点新鲜的。”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废话,推开他挡路的手,从他跟前挤出去。
  “红包呢周景辰?”艾伦在我身后问,我不理,他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什么时候请吃饭,你可别忘了。”
  如我所料,老板果然给了我超大一个红包,几乎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我受宠若惊,笑他肯定是过年牌运不错,他嘻嘻笑着并不否认。
  威廉人还没到,电话却先打到我办公室里来,嘻嘻哈哈地跟我讨红包,被我拿琳达挡回去后,他又问我晚上有没有空,参加他的单身告别派对。
  “日子定了?”我笑着问他,心里想着看来过年红包可以合并一起给。
  “定了。”威廉怪声怪气地说,“搞出人命,不定也得定了。”
  我怔了怔,恍然大悟,原来威廉这小子也要做爸爸了,他语气听着是奇怪,但想必是痛并快乐着,以前他就老嚷嚷着,要找个长腿美眉生一堆长腿娃娃。

  第四十三章,嘴硬

  威廉向来爱玩,各色朋友也多,他的派对来的人自然不少,超大的KTV包间里早已经坐满了人。我因为回了趟家,到的有点晚,正好赶上威廉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举着话筒,踩在茶几上发表他的高论。
  屋里灯光很暗,我看不太清楚人脸,又不好一个个看过去,索性捡了靠门边的沙发坐了,立刻就有人给我递酒杯过来。是个女孩子,我不认识,看衣着很正常,可能是威廉找来帮忙照看的朋友,只是在这一屋子的男人里到底显得突兀。
  我道了谢接过来,靠到沙发上听威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天生爱表演,仰着脖子朝天悲鸣,大说特说现在最惨不过他这种人,年纪轻轻就要走上婚姻的不归路。
  他说得有多惨,底下的哄笑就有多大声,尤其他最后那一句,他咚一声双脚跪到茶几上,大呼“我也还只是个宝宝”时,连我都差点笑出眼泪来。
  早知道威廉根本就是趁这机会作乱,他爱大长腿,琳达腿长也长不过人家店里精挑细选的,他那一番看似有理实则狡辩的论调后,包间里果然涌进一溜的姑娘,个个脸上化着妆挂着笑,身上的衣服清凉得让我这个大男人都只觉得冷。
  不过冷自然只是我的错觉,包间里其他人的热情这时早已经烧破了天。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总之开始有人玩喂酒的游戏。我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却还是躲不过威廉醉眼朦胧下的照顾。
  他看到我,嘴巴已经咧到了耳朵根,霸气地提着酒瓶穿过人群,摇摇晃晃跌到我身边坐下,一把搂过我的脖子,笑嘻嘻凑到我脸侧说:“景哥哥,看我对你多好,最漂亮的都留给你了,怎么样,来一个,给哥们儿个面子?”
  那女孩是不是这里最漂亮的我是不知道,不过胸前那点布料裹得太紧我倒是看出来了。看不出来才奇怪,人家都已经面对面朝我俯身贴过来,几乎贴到我的脸,身上的香气更是浓郁得让我脑子发晕。
  其实一开始她靠过来时,我是想过要躲开的,最后却坐着没动。老实说我还真没玩过这么大的,我是说像现在这样,被一个女人娇笑着压在身下嘴对嘴喂酒。
  我也不知道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也许是白的红的啤的混在一起,以至于味道怪得让人直反胃。酒精烧灼着我的胃,却又同时抚慰了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威廉对我表现出的配合表示十分欣慰,东倒西歪地靠在旁边带头起哄,一口一个“景哥哥好样的”,伴随着围观人群同样兴奋的哄笑。
  “玩够了吧。”
  想不到也有人这样不长眼,说着话就已经将压在我身上的女孩推开,又不由分说拽着我的手将我拖起来。
  我已经有些醉了,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我还能看清眼前黑沉的这张脸。我没有以为是谁,所以艾伦对我再怎么凶巴巴,我对他却还是笑。
  “好玩吗?”他将我拖到走廊里,却又突然放手,我反应不及,直直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背隐隐作痛。但我想可能还是发烧的关系。
  我没说话,艾伦冷笑着又问:“周景辰,我看你玩得挺嗨啊?怎么,是不是被女人亲特别爽?”
  我靠着墙壁,双手抱在胸前,挑眉看他:“这么说你是没有经验?”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我是没有经验,又不像你。”
  我笑了一下,慢慢悠悠地说:“那你该庆幸了,像我才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又笑一笑,身体离开墙壁站起来,转身准备回那个乌烟瘴气的包间里去。威廉这家伙估计已经沦陷了,他今天喝得可不少,再喝指不定出点什么事。
  头很痛。不过最近痛得习惯了,我也懒得理它,只是可能因为喝了酒,眼前看什么都有点雾雾尘尘。反应也慢,眼见着突然从门里歪歪斜斜冲出一个身影,明知道要撞上了,我却根本拔不开脚。
  “喂!周景辰!”
  我听到艾伦大惊小怪的声音,但我身上压着个人,倒下去那一瞬间我几乎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是我夸张了,骨头并没有断,只是痛得有点厉害,以至于好一会儿都发不出声。
  “景哥哥?”
  撞我的居然是威廉,这家伙可不轻,半边身子压着我,也难怪差点要了我半条命,不过他自己估计也没比我好多少,声音都吓得发抖。
  “你,你怎么样景哥哥?”
  我慢慢摇头,试了几次,终于能说出声来,苦笑着看向艾伦:“帮忙拉一下,这家伙重得像头猪。”
  艾伦可没我这么好说话,黑着脸在威廉乱糟糟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径直将他从我身上推开,又半跪在我身边问我怎么样。
  “没事。”我说,“地板有点硬倒是真的。”
  “你就嘴硬吧。”艾伦没好气地瞪我,抬头又对边上发愣的威廉,还有他那些看热闹不嫌多的朋友冷淡道,“你们玩着,我送他回去。”
  被艾伦架着胳膊从KTV带下楼,外面的夜风迎面灌过来,我防备不足,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连五脏六腑都差点冻结了冰。
  “冷?”艾伦还是一副我欠他的嘴脸,“你不是挺能的吗,这点风都扛不住?”
  “关你有什么事?”我也没好脸色给他,只气眼下却没力气推开他,像条搁浅的鱼,毫无招架之力地由他带着走。
  艾伦没接话,过了一会儿似乎气消了些,沉声说:“周景辰,除了我,你还能对谁厉害?”
  我瞬时再没话可说。这人算是戳到我心口上了,我他妈还真是对谁都厉害不起来。我但凡能狠一些,哪怕那时有今天这一半的厉害,我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这样子。
  “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艾伦说着就走开了,但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将他的外套朝我兜头罩过来:“穿上,别还没怎么上班呢又要开始休病假,公司可不是开来给你疗养用的。”
  艾伦那辆骚包车没一会儿就停到我面前,我却靠着路边的树动也没动,艾伦从车窗里看着我,摇摇头,推开车门大步走过来,将我犹自拿在手里的外套披到我身上,又拉开车门扶我坐进去。
  我闭眼靠着,懒得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又是胃痛?”艾伦坐进来,一边帮我拉过安全带扣好,一边问我。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
  “别他妈废话。到底哪里痛?”
  “胃。家里有药。”我苦笑着说。其实哪哪都痛,骨头缝里都痛,真恨不得一头撞到玻璃上去晕了省事。
  “你这都是自找的。”艾伦说。
  我对他笑笑,没法反驳。
  艾伦跟我上楼我也没反对,实际上连下车都是他扶我,没有他我大概还真回不了了家。电梯上升时我头晕的很,有几秒钟脑袋里干脆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就要往下倒。
  还好身边还有这么个人,讨厌归讨厌,力气却不小,拦腰一把搂住我,就这么不撒手地一路弄进门。他倒是一点也不陌生的样子,径直送我进了卧室,扶我躺下后,站在床边木着脸看我。
  “药在哪?”他问。
  我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还有些别的药也跟胃药放在一起,便挣扎着坐起来,厚着脸皮支使艾伦去给我倒水。
  我吞了药,艾伦也刚好进来,一边递给我,一边拿我床头柜上的遥控开了空调,嘴里不满地抱怨:“怎么你家比外面还冷?”
  这房子本来就有些年头,朝向也不好,有太阳的时候还稍微好些,不然可真算得上阴冷。但我没力气解释这些,躺回床里头一歪,就昏沉沉睡了过去。
  五点不到我又醒了,脑袋很清醒,简直一扫这么多天来的阴霾。我躺了一会儿,披衣爬起来倒水喝,看到客厅里开着落地灯,艾伦赫然合衣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
  他竟然没回去,我有点意外,但想想又摇头,这家伙脾气怪是怪,但心肠还不算坏,大概是担心我他才留在这里。
  突然想起他那次说他等了十年,心里不免又一沉,十年自然不短,我也不是没有一点点感动,但这感动掺揉在残酷的现实里,就好比疾风骤雨下的焰火,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回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天还没亮,我只能又躺回床里,睁着眼,等待光线铺满整个房间。
  艾伦已经起来了,推门进来看我,见我醒着还惊了一下,问我是不是还痛,我说没有,他显然不信,但也没说什么,又开门出去。
  十几分钟后我起来了,去洗手间洗漱,路过客厅没有看到艾伦的人,我猜他可能是下楼买早餐,直到我差不多洗漱好,他果真提了一兜东西,站在洗手间门口看我。
  “豆浆油条。本来想给你买粥,人家今天没有卖。”
  “你去哪买的?”我一边拧毛巾一边问。
  “小区门口。”他说,“就一个摊子,选择太少了。
  “小区里边就有,在后面那栋楼。”
  难得心情不错,我笑着看艾伦略显沮丧的脸,一面将毛巾晾起来。但我似乎高兴的太早,我这毛巾还没搭上去,鼻子却突然一热,血顿时像开闸的洪水泄下来。
  我想收回毛巾堵鼻子,可惜力不从心,手里连毛巾都握不住,我也想叫艾伦帮我一下,但喉咙里灌了血,只来得及发出奇怪的声音,人便一头栽下去。

  第四十四章,真相

  我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带着氧气罩的样子有点怂,我伸手扯了下来。
  “醒了?”耳边是艾伦平淡的声音。
  我侧过头,正对上他胡子拉渣的脸和神情复杂的眼睛。
  “你睡了整整一天。怎么,我才说公司不是疗养院,你还真就……”他说的急,停得也急,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有些无奈地放低声音,“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不用叫医生。”我忙撑着身体坐起来,讨好地对他笑,“别叫医生,我已经没事了。”
  “周景辰你发现没,你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艾伦看了看我,将椅子往后推开一点,站起来,又说,“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有种秘密被窥探的不安,但还是假装平静地试图掩饰:“是你想太多。我前阵子感冒没好利索,又喝了点酒,休息不好偶尔就会这样,看着挺吓人,但真不是什么事。”
  “你以为我信?”艾伦站在门口轻飘飘地问。
  我突然有些生气,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扎了点滴的右手,接着一把扯下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周景辰!”艾伦厉声叫着窜回来,轻而易举扣住我右手手腕,将它抬起来,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他妈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不管你事。”
  我用左手推他,推不动就直接上脚,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直接跳上床来,拽着我一起倒回床里。他就这么要压不压地躺在我身上,双眼赤红地看着我。
  我撇开头不看他,有气无力地笑:“陈林,我没得罪你。”
  艾伦冷笑一声:“早得罪了。十年前就得罪了。周景辰,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吧。”
  “补偿你妈!”我烦躁地转头盯着他,“我操、你全家,赶紧放开我听到没有!”
  艾伦脸色涨得通红,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也要动手,不过并不害怕,反倒有些奇特的轻松,毕竟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
  但他只是面红耳赤地瞪了我一会儿,莫名其妙却笑了,说:“周景辰,就你现在这样,我脱光了躺下来,你也不一定能操。”
  “我对你没兴趣。”我的脾气无处可发,只好认命的闭上眼。
  艾伦终于放开我的手,人也顺势在我身边躺下来,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说话,但先开口的还是他。
  “周景辰,我错了。”
  我稀奇地侧头看他,冷笑:“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周景辰,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先认输,你觉得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瞪着天花板,好久才说:“陈林,我跟你没有可能,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我、操!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姓沈那孙子长得像你弟?”
  我头皮一阵发麻,顿时坐起来,紧紧盯着艾伦那张满是不屑的脸,颤声问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一手枕到后脑下,斜睨我一眼又撇开,望着不知名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以为我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出国,我爸逼我是一回事,但我明白我是败给我自己,我不可能争得过沈宴,那小子笑起来跟你那宝贝弟弟至少有七八分像。”
  “你知道我弟?”我哑声问,“你怎么会知道?”
  艾伦转头看我一眼,也坐起来,靠在床头自嘲地笑:“因为我暗恋明恋都不行,只能找人调查你,也终于明白你那两年神神道道是怎么回事。”
  “陈林,”我抓起手边的枕头朝他脸上砸过去,“我操、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倒有个叔叔,你可能认识他也说不定。”艾伦满不在乎地对我笑,“要不这样,改天我约他出来,你们见一面,也顺便把我俩的事定下来。”
  我气得嘴唇发抖:“我俩什么事?”
  “结婚啊。”他发疯似地大笑,“你想到死还一个人吗?我喜欢你,可以给你名分,你不在了,我可以去你坟前给你上香,或者你希望我去跟姓沈那孙子说这番话?”
  “陈林你他妈有病!”
  他耸耸肩:“有什么奇怪。”
  “艾伦?”
  看他闭着眼睛心里不晓得打什么主意,我不安地叫他,他张眼看我,等了几秒,见我不说话又合上眼。
  我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来:“艾伦,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浪费?”他目光直直地看过来,轻笑,“我没觉得。十年都过来了,我的心情是什么我很清楚。对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我从不觉得浪费时间。”
  “我活不了多久。”我说,“年前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慢性已经发展成急性,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但除开这一层,我想说的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你没必要跟一个不可能喜欢你的人干耗着。”
  艾伦许久没开口,我以为他应该是听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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