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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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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许久没开口,我以为他应该是听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身体却有些脱力,我重新躺回去。
  “周景辰,”昏昏沉沉中听到艾伦飘渺的声音,“我认识不少医生,国外的也有,总会有办法的,但你能不能别放弃?”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挂上了点滴,醒来时艾伦不在,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针管里水滴的声音。我坐起来,靠着床头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拔了针拿上东西走人。
  我去了住院部,云叔还住在那里。我到的时候他醒着,正躺着跟黎叔说话,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我,马上笑起来,声音虚弱地招呼我:“怎么来了,你黎叔说你感冒还没好。”
  “已经好了。”我走过去在他床脚边站着,笑着看他,“云叔,虽然有点晚,但祝你新年快乐!”
  “不晚,你也一样,新年快乐。”云叔虽然面无血色,精神却不错,只是说这些话,还是会低低地咳嗽。
  黎叔起身要给他拍拍,云叔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温和地笑了笑,说:“小景来了,我跟他说说话,你下楼去转转吧。”
  “我还不能听?”黎叔详做生气,自己似乎又觉得不合适,转头对我笑,“我下楼抽烟,别让你云叔说太久。”
  “黎叔这是跟您撒娇吗?”黎叔出去后我低声笑。
  云叔也笑,招手让我扶他坐起来,我往他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他身体太虚,稍稍一动就有点喘息不止,我担心地看着他。
  “不碍事。”云叔体贴地握了握我的手,又说,“我本来还以为要再等几天,你不来我也想打电话给你。”
  “您想跟我说黎叔吗?”我问。
  云叔笑笑:“你都懂,我说起来才不费事。小景,我这日子过不了几天,你黎叔也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这个我不担心,但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您别这么说……”我难过地说不下去,只能握紧云叔冰凉的手。
  他回握住我,力气并不大,轻轻咳了几声,又接着说:“你黎叔这么些年一直陪着我,我知道他是心里愧疚,以为当年我拼了命救他,但他其实不知道,当年火拼案那件事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爱他,不想让他一直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答应跟警方合作。”
  我彻底愣住了,因为震惊,也因为瞬间想到了太多,直到云叔说出这些,我过去那些疑问也才有了合理的解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有过那样的经历,却可以躲到这样一个城市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我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心里顿时涌起不安:“所以黎叔他……”
  云叔摇摇头,苦笑:“他应该不知道,不然以他的脾气和心气,也不可能跟我窝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也正是我对他觉得亏欠的地方。他有抱负,我却拉着他过平凡日子……小景,等我走后,能不能帮我转告你黎叔,我很抱歉……”
  “云叔,黎叔他很爱您。”
  “我知道。但有些事对男人而言,比爱情重要很多很多。你黎叔年轻时最大的心愿,是将他父亲留给他的事业发扬光大,并且能够逐渐回归到正道上来。他是个有雄心的人,也有这个能力,是我太自私了。”
  “你千万别这么想,黎叔他最看重的也只有您。”
  云叔笑起来,眼睛清亮得不像重症病人,只是眼底的星火,俨然已经到了即将变成灰烬的时候,眼下不过是回光返照的情景。
  我不忍心再看,撇过脸闭上眼睛,强忍着才没淌下来眼泪来。
  “云叔,我答应你。”
  “谢谢你小景,谢谢。”云叔高兴不已,握着我的手虚弱地晃了晃,“真高兴能认识你。”
  到底还是体力不支,云叔突然咳嗽起来,虽然看起来他在极力隐忍,但根本控制不住,真个身体都咳得蜷缩起来,我吓得手脚发冷,扑上去摁了床头呼叫铃。
  几乎是同一时间,黎叔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步垮到床上,将云叔抱在怀里帮他顺气,医生护士也很快进来,病房里顿时又是一阵忙乱。
  有专业人士在场,我和黎叔都帮不上忙,反而被嫌碍眼,索性还被请出了病房。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云叔终于平息下来,精神却急剧地委顿下去,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
  黎叔和我在床前相对无言地守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率先走出门去,在门边又回头招呼我:“走,陪我下楼抽根烟”
  我们没有下楼,黎叔终究放心不下,选择离病房近一些的楼梯口,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又丢给我一支。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没点上:“黎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隔着烟雾看我,“刚才我就在门外。”
  我看着他,心口堵得厉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倒是黎叔先扒了一口烟,头仰靠到墙壁上,对我笑了笑,说:“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装做不知道好了。”
  又是彻底的震撼,我呐呐地开口:“云叔说他很抱歉……”
  “所以我说他傻。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看不透,怎么配他说的所谓聪明人。我没揭穿,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还在那个局里,就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倒不是我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正如他说的,我会被无数其他的事蒙住眼睛。”
  黎叔抬眼看向我,烟雾缭绕中他的面目看不太真切,只是那双眼睛太过冷咧,将他平日言笑晏晏的形象彻底抹去。
  “他傻,我只能比他更傻,至少我得让他相信这一点。”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云叔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你太多。”
  “这你就不懂。”黎叔笑得有些神秘,又很无奈,“他那个人,如果心无牵挂,一定撑不了这么些年。”
  “对了小景,”黎叔突然说,“我还没跟你云叔说,但我有这样的打算,过几天就带他回我们的老家。以后他就留在那里,我也一直会在。”
  我难掩心痛,但又知道分别已是必然:“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黎叔吸一口烟,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越快越好。所以,小景,我们是时候说再见了。”

  第四十五章,见鬼

  云叔还睡着,告别黎叔出来,我才发现手机上已经有无数未接电话,艾伦的,威廉的,老板的,甚至还有我妈的。我给我妈拨回去。
  “你电话怎么老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公司那事处理好了吗?感冒有没有好一点?身体怎么样?”
  我妈一向这么急性子,电话一通就噼里啪啦停不住,我在马路牙子边坐下来,静静地等我妈说完,但她一时半会还没打算挺,刚刚还问我身体怎么样,这会儿已经说到我弟身上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几天心里头老不安宁,昨天晚上睡觉还梦到你弟。小景,我都多久没梦到他了,以为他都忘了我这个妈。昨晚他到我梦里来,一见我就哭着喊痛。你知道的,他大小就只跟你亲,有个头痛脑热也不跟我们说,我就问他哪里痛,他哭着哭着也说不清楚,急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早上被你爸一巴掌拍手臂上给打醒了,我跟老头子说了,他那臭脾气,一上来就骂我是闲的。你说我整天伺候他吃吃喝喝喝哪里闲了?就是你弟那可怜样,我想起来就想哭。小景,你说你弟在那边是不是过得不好?你有没有梦到他?”
  “没有。”我把头埋在臂弯里,“他从来没找我。”
  我妈终于收了声,好一会儿都没开口,我不忍心,又问她:“您心口痛有没有去看医生?”
  “哪用的着,都是被你爸给气的。”我妈似乎在哭,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地又问,“你身体没事吧?别太拼了,你那老板不好,咱大不了不在他那里做。”
  “我知道。”我说。
  我还真跟老板打电话请假,他先是一顿狂批,说我怎么能不接电话,我问他什么事,他又支吾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事,就是艾伦那个人太烦,我想想也是,说我会联系他,老板连声说好,顺便连假也批了。
  这几天我都在医院,云叔一直昏睡,中间有两次出现危急,好在医生抢救及时,总算有惊无险。第三天早上云叔醒了,见到我神情还有些抱歉,只是话却已经说不太多。
  黎叔却很忙,医院这头的手续,老家那边各种安排,大概还动用了什么关系,接他们回去的是专机,主治医生也一同随行。
  送他们去机场的路上,云叔短暂地醒过一段时间,我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他心里明白,笑着对我眨眼睛,也算是道了别。
  我在机场待到很晚才离开。其实他们的飞机早就飞了,起飞前黎叔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只说了句保重。我们都没有说再见,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再无见面的可能。
  直到元宵节后我才回公司上班,老板将我叫到办公室里,嘘寒问暖了好一阵,艾伦就坐在旁边,对我这段时间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的事仍耿耿于怀。
  我没解释,他总算也没纠缠,只不过两人见面多少都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连老板现在对我都有些不同,倒不是说不好,而是言谈举止里总带出些小心翼翼。我暗自好笑,我妈要是知道我老板怕我,不晓得会怎么说。
  年前我忙得要死,年后本来也该有一阵子好忙,往年这时候加班都不在少数,但这次回来我几乎没什么事可做,跟老板谈,却反过来被他安慰说不急。
  既然老板都说不急,我自然也就不急,每天准时打卡上班,然后关起门睡觉。睡不睡得着不重要,但能无所顾忌地躺着,即使有时候呼吸突然就上不来,感觉也比对着电脑头脑空白要幸福很多。
  艾伦有时候还是会来我办公室串门,也不说什么话,默默坐上一会儿就走,有时候又会带一些吃的,蛋糕或者水果,都是些价货不符的东西。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老板对我额外的照顾,但我真的开始考虑辞职。心里偷偷想了好多次,只是迟迟下不来决心,因为毕竟还有一点舍不得。
  我其实是有些害怕,因为一旦离开,我恐怕就真的再回不来。
  情人节那天是周五,早上起来就有点发烧,吃了药后又回床里躺了一会儿。我妈给我打电话,八卦地问我今天有什么安排,又说外面人多,如果跟沈宴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对我和沈宴的了解还一直停留在年前,不过我也没纠正,因为实在不想再花更多的唇舌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因为是情人节,公司的气氛比往日还要活跃。只有威廉不怎么开心,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里,酸溜溜地说杰森那家伙今天打扮得像花公鸡,一看就是又泡到哪个不长眼的妹子;又说会计小许收到九十九朵玫瑰,搞不好是她自己上网订的。
  “不过我跟你说景哥哥,”威廉酸溜溜背后突然又多了一层气愤,“那个艾伦,你说他到底什么狗屎运,早上给他送花送巧克力的妞长得可真不赖,听说还是X二代,难怪我看一路走过来,身上都像在发光。”
  威廉说的浪漫大戏我没遇上,我来得时候据说人都已经走了,不过传言说那两个站一起真的挺登对。我懒懒靠在沙发里笑威廉:“你不都当爹了吗,要过也过你的父亲节去,管人家怎么过情人节,是不是已经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结婚了也要过情人节啊。”威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不行,要是诚意不够,晚上估计还有大戏看。我说那个艾伦,本来就够拽的,这下突然冒出一个女朋友,就把全公司所有男性狠甩了一条街,不知道尾巴又要翘成什么样子。”
  “你嫉妒啊?”我被威廉不忿的样子逗得发笑。
  “我嫉妒什么?”威廉一脸嫌弃,“不过男人嘛,都这德行,”
  我笑他:“可别让琳达听到你这话。”
  “我找死么我!”
  “我看你就是找死。”被威廉嫌弃半死的艾伦赫然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威廉,“上次吃饭,我记得我留了王小姐的号码。”
  威廉像碰了鬼似的对我翻白眼,一脸气愤不平地顶回去:“你留我老婆电话是什么意思?”
  “正常的社交需要,你有意见?”艾伦理直气壮地问,“倒是你,老刘给你开的工资是不是有问题,以至于上班时间你却在这里摸鱼?”
  “我靠,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我摸什么鱼,老子找我师父商量事情不行?再说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也闲得到处晃,难道也是摸鱼?”
  艾伦耸耸肩:“我摸跟你摸不一样。谁是你师父?”
  “要你管!”威廉烦躁地瞪回去,还别说,他这样子可不是跟我有点相像。
  “我不管,老刘会管。他找你,要不要去找他报道随你便。”
  “操,不早说,我找他签字,半天没找到人。”威廉咋咋呼呼,话还没说完,已经风卷了似的出了门。
  艾伦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闲闲地迈着步子走进来,坐到刚才威廉坐的地方,漫不经心地看向我:“终于不躲了?”
  “躲什么?”我反问。
  艾伦哼笑了一声:“周景辰,你知不知道就你这装傻充愣的性格,有时候还真气得人想捉着你打一顿屁股。不过算了,我现在有点心软。还有,你别听威廉那张碎嘴,早上那女的是我叔以前下属的女儿,我跟她没什么。”
  “你不用跟我解释。”
  “那不行,不解释清楚我不开心,你也会不开心。”
  我忍不住笑:“你应该做演员。”
  “你喜欢我就去。”艾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我觉得你可能还是喜欢我有内涵的样子多一点。”
  中午艾伦说要去外面吃饭,我不愿跟他一起,自己先去了大厦食堂,刚坐下来,他就端着食盘自顾自在我对面坐下。
  我瞪着他,他却一脸坦然地对我挑眉,继而又举着筷子,往我身后戳了戳,半天才冷笑着说:“周景辰,你真应该看看,比起你那姓沈的小子,我至少不是什么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埋头捡碗里的饭。
  他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餐盘,对我努努嘴:“你自己看。”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靠窗边的墙壁上挂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不是沈宴是谁。他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后的背景是法院。
  新闻里说什么我听不太清,就只看到沈宴被一堆记者□□短炮围着问话,他却从头到尾抿着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倒是他身边陪着的男人很打眼,个子不输沈宴,五官清秀立体,笑起来还别有一番亲和力。他靠沈宴很近,不时地会望他一眼,神情看起来蛮亲密。但问题是,这个人却不是周越。
  “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艾伦不怀好意地对我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还真他妈不知道。但我没里艾伦,电视画面切过后,我也索性丢掉筷子走人。心里到底不爽,东西没吃成也就算了,还尽看一些影响心情的东西。
  胃里一阵翻涌,不得不拐进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干呕,洗完脸出来,艾伦那家伙阴魂不散地守在门口,讥讽地问:“至于吗,不就是个人渣,你就这么看不开?”
  下午在办公司里睡觉,睡不着又爬起来抽烟,才没抽一口就咳得肺都要炸了,只好掐灭扔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正要回家,艾伦见鬼地又跟过来,堵在门口问我晚上什么安排,我甩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走。
  小区门口有人买花,是个很小的女孩子,不过六七岁,扎着两个不太成型的辫子,拽着我的衣服跟了一小段路,小脸扬起来怯怯地叫我“哥哥,哥哥”。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往她篮子里看,剩下来的花不多,一共十来支吧,都很细心地包装过。只是摘下来的时间可能太长,花瓣已经破损发干,要卖出去恐怕有难度。
  “哥哥,我的花比别人便宜,五块钱一支,你买一支送给喜欢的人吧。”
  “可是,”我亦真亦假地逗她,“哥哥没有需要送花的人,而且你的花……”
  “哥哥,那我送一支给你吧。”
  本以为小家伙听了会走开,谁知道她眼睛忽闪忽闪过后,居然真的从篮子里选了一支花递给我,不过似乎还有些舍不得,喃喃地又说:“妈妈说花要开得大才好看,这支花我没卖,是想留给妈妈的。”
  没来由得鼻子一阵发酸,想起小时候的事。
  周景文有一次手工课,用废纸做了个篮球,很得意地拿给我看。我说做的很好,他就说要送给我。可他自己明明舍不得,只是因为我不要,他便犟着非要给。推来推去,急得眼睛都红了,尖声细气地问我为什么妈妈给的东西我就要,他给的我就不要。
  那时候我们都小,我还想不到用更圆润的方式告诉他,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我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就像我爸妈给他的那样,哪怕是打打骂骂,我也觉得他一直不屑的那些,却是我记在心里偷偷羡慕的。
  当然这种话我就是自己想想,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对周景文更不会说,而且也再没有机会。
  小姑娘看我拿着花发怔,大概是有点害怕,提着篮子往后退开一点,怯怯地看着我说:“哥哥,你不喜欢花吗?”
  “喜欢,当然喜欢!”
  我低头揉揉眼睛,然后抬头对她笑:“哥哥刚才逗你玩儿。我很喜欢话,也有喜欢的人,因为很喜欢,所以一定要送很多很多花才可以。你能把这些花全卖给我吗?”
  拿着十几支几乎半干的花上楼,回家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合适的瓶子,最后只好找了个喝水杯子插好,摆在茶几上。

  第四十六章,神经

  艾伦在我进门后没多久就来敲门,我刚换下衣服,听见门铃便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出来,隔着防盗门问他又玩什么把戏。
  “我知道你生气,但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啊。”艾伦夸张地皱着眉,“我已经够倒霉的了,奶奶的,好歹我也这么大岁数,居然被个屁大的小丫头耍得团团转,靠!”
  我开了门,问他什么小丫头,他一脚先跨进门里,半边身子挡着门防止我变卦,一边嫌弃似的将一大把玫瑰花丢进我怀里,这才气呼呼地往里走,边走边抱怨。
  “就你们楼下那个啊,扎两辫子那个,我看她长得挺机灵的,嘴巴也甜,拉着我就哥哥哥哥地叫……诶不是吧周景辰,你这怎么这么多花,也中招了?”
  被艾伦这么一问,我也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就被小家伙那软蠕蠕的“哥哥”喊得心都软了,到头来却原来都是设计好的,心里不免真有些失望。
  可等我把手里的花放到茶几上,一对比就发现艾伦说的也不对,我买回来的那些几乎已经是半干,而他的这一束却还娇艳欲滴,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人提着篮子沿街叫卖的。
  “你他妈不演会死?”我又气又好笑。
  艾伦却大喇喇坐到沙发上,厚着脸皮也笑:“居然这么快就别你拆穿。不过那小妞儿嘴巴可真甜,是我我也狠不下心不买。”
  “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说这么难听,我跟你干嘛,就是正好撞上而已。不过周景辰,你是不是傻啊,就这几支破花,你还巴巴给人几百块,就不怕她那么小给你教坏了,知道嘴甜管事,以后见谁都贴上去。”
  我气得直乐,将他那束花捡起来丢他身上去:“我就喜欢干花不行吗?还有,拜托别拿你那套龌蹉想法去揣度别人。”
  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你这分明不是拜托我的态度。”
  “你到底来干嘛?”
  “不干嘛,你一个人不也孤苦伶仃的,正好我也是,我们两个干脆凑一凑,勉强过一晚得了。”
  我皱眉问:“谁孤苦伶仃?”
  艾伦演上了瘾:“我!我孤苦伶仃,你就收留我一晚行不行?”
  “陈林。”
  “突然这么严肃,有事?”
  “我们试试。”我说。
  艾伦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周景辰,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们试试。”我走过去,弯腰凑到他眼前,望进他的眼睛,又说,“你不是满脑子就想这个吗,我们试试。”
  “你会后悔的周……”
  我没耐性等他说完,俯身对着他的嘴巴就亲下去。
  其实我知道不行,我对他没感觉。我猜艾伦自己也明白,所以我才碰到他,他就伸手勾住我,顺势将我带到沙发坐下,却没有亲我。
  “你这是把我当禽兽啊周景辰。”艾伦笑得有点难看,“我的确喜欢你,那几年甚至还想过要对你用强的,不过幸亏我没那么做,不然不知道你会怎么恨我。当然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圣人,但我想认真地对你,也认真地对待自己这份感情。”
  “还演?”我抬手擦嘴,一边又笑,“别玩太认真,戏演多了容易走不出来。”
  艾伦叫了外卖,我嫌腻不怎么吃得下,就喝了点汤,他在茶几对面地上盘腿坐着,像看稀奇似地看我,突然说:“周景辰,你跟我出国吧?”
  我从碗口上看他:“又发神经?”
  “我是认真的,你跟我去国外治病。我在瑞士和美国都待过,认识一些人,总能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
  “今天能不能不说这个?”我放下勺子,到底没有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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