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帅,即便将宁远所存粮饷全部拿去,尚不足所需半数,三个月又如何能备齐?”郭广无奈地说道。
沉吟片刻,袁崇焕吩咐道:“明日你急传本督大令,令率教将军加速转运粮饷,务必于三个月内将皮岛所需全部调拨完毕,不得有误!”
郭广应命后,陈继盛急忙起身行以大礼,替皮岛将士感谢大帅厚恩。
双手将陈继盛扶起,袁崇焕抱歉地说道:“皮岛各部,孤悬海外,远离后援,必定万分艰苦,本来所需粮饷应及时如数调运,但连年荒旱,征派日坚,宁远囤积一直不足,故未能如愿。请将军转告毛帅,头批粮饷随后调拨,余下数额分两批,三个月内一定如数运抵皮岛。另外,刚好户部运来十万两白银,陈将军回去,可以先将这批银两押运回去。”
陈继盛再一次致谢,而后重新落座。这会儿,陈继盛心里愈的不安。袁崇焕明显是在拉拢他,但这又是哪一出?袁崇焕到底想干什么?
“难怪不过数年,皮岛就成为建奴的心腹大患,令皇太极如锋芒在背,不敢大举南侵,只看陈将军就可知毛帅帐下必定人才济济,本督还望将军与毛帅戮力同心,将来拜将必然,封侯可期!”袁崇焕勉励道。
陈继盛愈不安,袁崇焕神色凝重,这话说得语出至诚,但皮岛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相信袁崇焕也一定清楚。
皮岛这些年,早些年尽管力量不大,但还真跟建奴死磕过,不过后来就真的只是骚扰了,除了抢点老百姓的东西,也就是打个闷棍,摸个岗哨之类的而已。
尽管皮岛很多人都跟建奴有毁家灭族的血海深仇,但毕竟活着的人更重要,如果把建奴真给惹毛了,那尽管皮岛孤悬海外,要是建奴真的下了狠心,皮岛是扛不住的。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毛帅这么做,怨言不是没有,但成不了气候,可袁崇焕绝对不会这么看。
如果换一个人,不是袁崇焕,陈继盛一定心安理得地认为,这是为势所迫,既奈何不得大帅,就不得不转而笼络,但也必定心有不甘,一旦有机会还是要对付毛帅,而笼络他就是作为一步后手,如果机会来了,就用他接替毛帅。
但这个人是袁崇焕,对袁崇焕,陈继盛感觉不到一点心安理得,反而袁崇焕越这样,他心里就越是慌。
“多谢大帅抬爱,末将庸碌,怎敢奢望拜将封侯?只望勤能补拙,少些过失才好。”陈继盛慌忙说道。
看着陈继盛,袁崇焕忽然哈哈大笑,豪迈地说道:“陈将军不必过谦,若将军庸碌,那本督岂不是有眼无珠,又何必要在拜将台前款待一个庸碌的副将?”
说着,袁崇焕站起身来,对陈继盛道:“继盛,过来看看。”
称谓的变换袁崇焕做的随意而自然继盛听在耳中,心里又起一股别样的感受。
跟着袁崇焕来到箭楼的垛口前,举目望去,但见城外远处的一块宽阔的坡上,数千士兵正在操练。
虽然有点远,但看得也还真切。操练场上的,气氛凝重而肃杀。
毛帅什么都好是练兵不行,也不上心,看着远处的虎狼之兵,陈继盛心头不觉轻叹。
陈继盛一回到皮岛见毛文龙正大雷霆,对他的老丈人沈世魁好一顿臭骂。
沈魁这人虽是个蒸不熟煮不烂、市侩流氓的脾气也不是什么本领也没有,要不光仗着毛文龙,他也横行不到这种程度。
沈魁对水军的训练管理很有两把刷子,他现在就是皮岛的水军大帅。
皮岛是海岛,水当然极为重要,而且这个水军大帅是极肥的肥差水那多了去了。但对沈世魁这种人,多油的油水也是不知足的这不,他刚刚带着人把女真人运送粮秣的船队给劫了。
虽然没有明令毛文龙下每一个长脑袋的军官都明白一个禁忌:没有大帅的命令,就绝对不能动女真人的一草一木。
不止毛文龙常明白|多将官也清楚,皇太极之所以让他们在大金的后腰眼子上立足,先是因为他们一直极为小心地把握着分寸,不能让皇太极太烦心,其次就是皇太极从他们这里可以得到很多急需的物资。
对于这点,皮岛大多数官是有共识的,他们的家小亲族财产不是在皮岛,就是镇江、旅顺等地,而朝廷一直都半死不活的,如果他们把皇太极逼急了,横下一条心要收拾他们,他们去哪儿?父母老婆孩子去哪儿?
廷是不能指望的,皮岛在还有些粮饷,如果皮岛不在,那就根本不能指望,所以从根子上说,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要想活下去,就只能靠他们自己。
,不论在何种情况下,投降建奴那都是不能考虑的,但为了生存,为了父母老婆孩子的生活过的好点,现在这种状况也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的事。
毛龙对这一切自然心知肚明,皮岛就是一个巨大的利益共同体,而他就是这个利益共同体的核心,所以他才有底气跟朝廷周旋,跟袁崇焕斗下去。但沈世魁这个王八蛋,仗着他对秀儿的宠爱,一向横行霸道,虽然儿子和部下多有怨言,他也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个王八蛋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私自劫了女真人的粮船,这还了得!
本该杀了沈星奎,给皇太极一个交待,也好杀鸡给猴看,儆戒儆戒这帮家伙,但杀了沈世魁,若一旦走漏风声,那又如何向朝廷交待?何况现在正是关键,不能有丝毫把柄落在袁崇焕手里。
正当毛文龙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之时,陈继盛回来了。
听陈继盛报告说袁崇焕答应三个月内如数调拨完粮饷,毛文龙挺高兴。经过这一段的交锋,至少可以明确无误一点,那就是皇帝不想袁崇焕把他制服了,而这一点比他妈什么尚方宝剑都重要。只要有了这个,那袁崇焕对他就没咒念。禁海,你倒禁啊,我看你袁蛮子能禁多久!又敢禁多久!
“大帅,既然袁崇焕这么做,那您是不是去宁远一趟,表示一下谢意。”见毛文龙挺高兴,陈继盛建议道。
毛文龙一听,眼睛就立了起来,盯着陈继盛,他问道:“继盛,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继盛不慌不忙,平静地道:“大帅,您如果去了宁远,您想想会有任何的危险吗?”
也是,如果袁崇焕要是敢动他,那皮岛还不得炸了营。
这点信心,毛文龙还是有的,而且百分之百相信。
见毛文龙的神色缓和下来,陈继盛道:“大帅,说一千道一万,我们都是朝廷的官儿,我们能总在皮岛上呆着,一辈子都不回去吗?”
造反当皇帝,毛文龙想过,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因为太不现实。皮岛弹丸之地,又是夹在大金、朝鲜和朝廷之间,一旦跟朝廷闹翻不要说当皇帝是草头王都做不成。实际上,如果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就是投降女真人。
投降女真人,毛文龙那更是连想都没想过,他去那个尿不拉屎的穷地方干什么?何况,即使他想不敢,因为毫无问,一旦他作出了投降女真人的决定,那皮岛军民至少会散去四分之三。当然了是被女真人给抓了俘虏,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不能。”没多想文龙就摇头道。
“既然不能,大帅,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又何况是袁崇焕这样的冤家?现在袁崇焕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我们是不是都应该表示一下?在不损害我们的利益的前提下果能与袁崇焕的关系缓和一下,我们这又何乐而不为?而且禁的事儿还得您亲自去跟袁崇焕说才行。”
是啊,谁也没把谁的孩子扔井里去什么可过不去的。何况现官不如现管,如果跟袁崇焕的关系总这么僵着好果子吃的一定是他。毛文龙点头同意,然后又道:“继盛,沈世魁这个兔崽子把皇太极运送粮秣的船队给劫了,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好?”
陈继盛笑道:“大帅,这是好事,您愁什么?”
“好事?”毛文龙惑地问了一句。
“是好事,大帅。”陈继盛道:“您想想,这不是对朝廷里那些指责您的人最好的反击吗?”
摇了摇头,毛文龙道:“这没什么用,那些家伙一句虚报战功就全有了。”
这方面他们的底太黑,确实没多大用,陈继盛道:“在朝廷这方面,这总是好事,至于皇太极那儿,现在他对我们也没辙,就是他想动我们,现在也没这个力量了。”
这倒是,他怎么没想到,现在不是阿敏攻击朝鲜的那会了,袁崇焕现在不是辽东巡抚,而是蓟辽督师,手握大权,可以随意调动关内外的兵马,皇太极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心事一下子都去了,毛文龙浑身轻松,他问道:“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宁远合适?”
陈继盛道:“趁热打铁,越快越好。”
毛
了点头。
皮岛的毛文龙轻松了,沈阳的皇太极却紧张了。
转运粮秣的船队被劫,不仅皇太极大为震惊,也极为紧张,但最紧张还不是他,而是范文程。
他们紧张自然不是因为心疼那数万石粮食,也不是担心粮道被断,而是担心毛文龙态度的变化。
如果船队被劫是预示着毛文龙跟袁崇焕和解,那他们可就真没活路了,他们正紧锣密鼓进行的谋划自然就玩完了,今后他们将是真真正正的四面受敌,一动都动不了,只能坐等覆灭。
毛文龙屯军皮,势如悬在脊背上的一把利刃,之所以让他存在至今,开始是因为无暇顾及和缺乏水上战力,后来则是因为毛文龙的态度,而且他们还能从皮岛弄一些紧缺物资,所以在综合考量之下,才没有对皮岛动手。
看到皇太极忧形于色,范宽慰道:“大汗不必太过忧心,事情绝不会如您担心的那么严重。毛文龙此人心中只有利害,他决不会希望袁崇焕真的成功。依奴才看来,这次极可能是个意外,可能是毛文龙的部下一时贪心所致,确切的消息明后天就会送来。”
听范文程这一说,皇太极愁容稍去,但依旧眉头紧锁。
两天后,消息传来,这果是个意外,是毛文龙的老丈人沈世魁做的。而且,其他的消息也一并到了。
~是皇太极,还是范文程,他们现在的神情和两天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汗,袁崇焕马上就要对毛文龙动手了。”范文程信心满满地道。
对们而言,这绝对是九死一生的豪赌,只有所有的事情全部按照他们的预想一一实现,他们才会是最后的胜利。在这种情势下,忧心必然是免不了的,但皇太极却相信他一定是最后的胜利。对袁崇焕,他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但好在袁崇焕的头顶上还有一个朝廷和一个皇上,对这二位皇太极从来都不缺乏信心。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皇太极问道。
笑了笑范文程道:“继续跟袁崇焕谈判,把使这就派过去。”
皇太极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范文程道:“袁崇焕要除掉毛文龙,入其军,斩其帅,是唯一的法子,舍此无他。所以,袁崇焕什么时候去皮岛就表明袁崇焕要动手了,而我们就要在这个时候放出风去。”
皇太极问道:“放什么风?”
带着一丝得色,范文程道:“大汗,我们要给毛文龙吹吹风袁崇焕来皮岛是为了杀他。”
微微皱了皱眉头,皇太极道:“这么做会不会坏了事?”
范文程道:“大汗会。不论以何种方式,袁崇焕和毛文龙这两个人就决定了这件事是必然要生的。我们放出风去,毛文龙也不会相信,但戒心会更大,准备会更周全些。到时候,逼得袁崇焕就是想留手都不可能只有杀掉毛文龙一途。”
想了想,皇太极道:“文程什么不明确告诉毛文龙,说袁崇焕要诱杀他?”
“不能这么做汗。”范文程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们告知毛文龙实情只不过会使袁崇焕的计划落空而已。如果不是为势所迫,毛文龙现在决不会只因为袁崇焕要杀他,就敢转而杀掉袁崇焕。大汗,不能让袁崇焕无功而返,必须要让袁崇焕和毛文龙之间有个结果,不管谁杀谁,他们之中必得死一个。”
轻轻点了点头,皇太极又问道:“杀掉毛文龙后,崇祯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降罪袁崇焕?”
摇了摇头,范文程道:“这不大可能。虽然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崇祯必定极为震怒,但也不大可能现在就降罪袁崇焕。这有两个因素,一是因为截至目前为止,袁崇焕的五年复辽大计还并未让崇祯有太大的失望,二是因为崇祯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他不大可能现在就打自己的脸。”
顿了顿,范文程又道:“但此事的影响必定极为深远,毛文龙该不该杀暂且不说,仅擅杀本身,就足以为袁崇焕种下杀机,因为崇祯必定认为袁崇焕藐视他的威权。大汗,为了加强这个效果,我们就还要放第二道风。”
听范文程这么一说,皇太极心情大好,他问道:“还有第二道风?”
“是的,大汗。”范文程笑道:“这第二道风更致命。”
皇太极道:“文程,来,快说说,这第二道风到底是什么风?”
范文程道:“大汗,只要我们探知到袁崇焕到皮岛的日期,那我们就在前几日,要在京城里放出消息,就说我们视毛文龙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但我们却无能为力,奈何不了毛文龙,于是就以和谈为条件,要求袁崇焕杀了毛文龙。”
“崇祯会相信吗?”这太幼稚了,皇太极怀地问道。
范文程一笑,答道:“大汗,奴才这一计有两层用意。崇祯即便不相信袁崇焕与我们暗通款曲,也极可能相信毛文龙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从而认为袁崇焕做了天大的错事。崇祯自以为是,性格又极偏执,要让他对袁崇焕下手,我们必须要有耐心,抓住一切机会,一点一滴地加深他对袁崇焕的不满和猜忌之心。不管多么没有道理,人就是如此,听多了这种话早晚会觉得事情必定如此,到时我们只要瞧准机会下一记猛药,崇祯就极可能中计。”
皇太极听罢,不由得叹为观止,汉人这等花花肠子,他们实是望尘莫及,如果不依靠汉人,重用汉人,用汉人对付汉人,他们早晚死路一条。
这个时候,皇太极也有了头绪,他道:“我们这个谈判条件自然不能真的跟袁崇焕提。”
范文程道:“大汗圣明,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
皇太极笑了,但范文程没看到,那笑容背后隐藏一副怎样的讥讽之色。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斩帅
月二十七日,毛文龙到了宁远,受到了袁崇焕的殷勤有一点,就是袁崇焕绝口不提海禁的事儿。
袁崇焕不提海禁的事儿是有道理的,因为走私本就非法,军队走私那自然更是非法中的非法。
以前是因为东江的情势特殊,所以朝廷才睁一眼闭一眼,但现在袁崇焕已经答应按你提出的数额拨粮饷,不谈海禁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不过,这对袁崇焕正常,对毛文龙却不正常,袁崇焕可以不提,但他不可以不提,要不为什么来的?只是,现在提这事儿,袁崇焕答应那是情分,不答应那是本份,他都说不出来什么。
提海禁,毛文龙也不是毫无道理,军队的粮饷虽然有了,但还有那么多老百姓呢?虽然朝廷和袁崇焕都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理会这些事儿,但这些事儿毕竟存在,提出来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毛文龙提出来,袁崇焕没有立刻就严词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在毛文龙离开的头天晚上,袁崇焕终于给准话了,他要去东江视察,然后再定。
这也合乎情理,毛文龙说出来什么,最后,两人商定,袁崇焕五月下旬启程赴东江视察。
这一,毛文龙来宁远,陈继盛没有跟来,因为既然毛文龙去了宁远,那陈继盛就要在皮岛坐镇。
搁别人,毛龙不放心。
毛文龙是五月十日回的皮岛陈继盛一说,陈继盛挺高兴,因为他虽然是毛文龙的亲信,但毕竟是大明朝的官儿,将来的指望最终还得落在朝廷头上,而不是毛文龙。
袁崇焕来皮岛可是小事儿。袁崇焕是顶头上司。更掐着东江地命门。自然要隆重招待。第二天。皮岛就动了起来。这既是为了隆重迎接袁崇焕。也是为了让袁崇焕看看。不开海禁不行地道理。
五月十四。晚。陈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路
发
王承恩眼里,皇帝变了,那个一年多来,每天都忧头烂额的皇帝不见了,而那个刚入宫时,铲除阉党的果决睿智的皇帝又回来了。
龙书案后,崇祯端然独坐,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布着一点血丝的眼眸内闪动着幽幽的冷光。
有句话说“每临大事有静气”,意思是遇到大事不能冲动,要冷静,崇祯就有这种特质。第一次表现出这种特质当然是在铲除魏忠贤,铲除阉党的时候,而现在则是第二次。每逢这种时候,崇祯的头脑特别清楚,不管多愤怒,他都不会激动,这和平常的时候绝然不同。
当看到袁崇焕的奏疏,知道袁崇焕杀了毛文龙时,崇祯震骇,他简直无法相信,袁崇焕竟然连专大帅(专门负责城郭之外总兵事权的将军)都敢擅杀!
震骇过后,崇祯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袁崇焕想干什么?在袁崇焕眼里,他这个皇帝算什么?
“传钱龙锡。”忽然,祯冷冷帝命令道。
天怎么这么热?
天热,钱龙锡的心更热,自荐了袁崇焕之后,他便很少有能安枕的夜晚。袁崇焕尽管在辽东干的有声有色,但他的感觉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非常清楚,皇帝对他是一天比一天更疏远,分水岭就是袁崇焕不听他的话,上疏跟皇帝要内帑充军资。
皇上已经久没有召见过他了,自然就别提单独召见,现在突然传召,钱龙锡每走一步,心就惊一次,肉就跳一回,感觉不好到了极点。
一走进大殿,钱龙锡立刻就不热非但不热了,反而冷了起来。
钱龙锡由热转冷地是皇帝地那双阴冷地眼眸。
腿怎么有些哆?钱龙锡强自镇定向龙书案走去。但还没等他站稳。一份奏疏就被崇祯扔到了他地脚前。
“这是怎回事?”崇祯冷冷地问道。
冷汗刷地一下流了下来。钱龙锡弯腰把奏疏捡了起来开一开。脑袋就嗡地一声响。身子一晃。差点没一头栽倒。
“钦命出镇行边督师、兵部尚书臣袁崇焕谨题为恭报:岛帅逆形昭著。机不容失。便宜正法席>;:待罪。仰听圣裁事。”
袁崇焕竟然杀了毛文龙!
奏疏是经过内阁送上来的,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双手颤抖着,钱龙锡把奏疏读完,最后崇焕写道:“……但文龙大帅,非臣所得擅诛。
便宜专杀,臣不觉身蹈之。然芶利封疆,臣死不避,实万不得已也。谨据实奏闻,席>;:待诛,惟皇上斧铖之下是非之。臣临奏不胜战惧惶悚之至。”
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钱龙锡的脑袋嗡嗡作响。
一般情况下,臣子举荐人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即便推荐错了,有了严重的后果荐的臣子一般也不会因此就负上多大的责任,但崇祯不同虽然最终的决定是他自己下的,可一旦出了纰漏崇祯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什么责任,他只会恨选中的人辜负了他的期望和举荐的大臣欺骗他。
真倒血霉了怎么摊了这么个皇上?
“皇上,臣对此事实是一无所知!”跪倒在地,钱龙锡急切地辩白道。
冷地盯着钱龙锡,半晌,崇祯平静地道:“你们内阁去议吧,拿个结果出来。”
这是何等的大事,内阁会议连夜召开,但钱龙锡、韩、李标等几位阁臣却都面面相觑,不发一语。
这话没法说。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对朝中大多数人而言那是大快人心之举,尤其是对袁崇焕和毛文龙都看不顺眼的,那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更是愉快到了极点。但这至多是私下里的,三五好友之间才能见到的真性情,而在明面上,没有人会说一句话,因为谁都还不知道皇帝的态度。
朝中的大臣就这几百人,基本没有秘密,你知道的我差不多也知道。
前些日子,京城里有一个传言,说是毛文龙屯军皮岛,对建奴的威胁极大,奴酋皇太极视之为心腹大患,如锋芒在背,一向欲除之而后快,但却苦无良策,因为他们没有强大的水军,跟本奈何不了毛文龙,正好袁崇焕欲与女真人媾和,于是皇太极就提出条件,以斩杀毛文龙作为议和的先决条件。
这本是无稽之谈,没人会当真,但这件事出来之后,这个传言可就厉害了。
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必定是犯了天颜,但如果定个袁崇焕杀将媚和,必将天下震动,什么后果,没人可以料想得到,而且崇祯一旦后悔,确定这件事的人必遭严惩;可如果确认不是,皇上对此事的震怒又明摆在那儿,何况不管有什么理由,袁崇焕擅杀毛文龙都是犯下必死之罪。
总之,在没有确知崇祯的态度之前,内阁绝对发不出这个票拟,即便耿直如成基命,在这件事上暂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人都在观风色,大臣们是,崇祯也是,而在这些人中,自然也跑不了温体仁。
对于毛文龙,温体仁没什么感觉。虽然都是浙江人,但也仅此而已。魏忠贤得势时,毛文龙巴结的是魏忠贤和阉党的一众要员,和他基本没什么关系。
至于袁崇焕,温体仁也无所谓喜,无所谓恶,和毛文龙差不多,但现在,渴望袁崇焕倒大霉的劲儿,他不会弱于任何人。
只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些人是对袁崇焕本人怀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