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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天下一根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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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道:“大汗放心,奴才明白。”
回到自己的帐篷,范文程越想越兴奋,不行,还得加把火。
一支令传下去,不多一会儿,将近千多名的汉人都聚拢过来。
这些汉人有的是随军来的包衣奴才,也有的是刚刚投降过来的,范文程告诉他们,让他们十几人一伙,装扮成袁崇焕的辽东兵,到四乡八镇去烧、去杀、去抢、去奸,总之,这活儿干的越多,功劳就越大。
京城虽然早就戒严了,但还是可以出入的,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京里的人该知道的都能知道。
撕心裂肺啊!
在这些撕心裂肺的人当中,不但有达官显贵,更多的还是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要比那些达官显贵更撕心裂肺。
京城百姓并不都是住在城里的,城外也有很多商户民房。鞑子来了,他们人可以进城躲避,但房屋财产却带不进来。所以,达官显贵们损失再多,生计是不会断的,而平民百姓就不同了,他们今后可怎么活啊?
在这一刻的北京城里,干柴遍地,点火的人也有都是。这些点火的人,有些是范文程早就安排好的人,而更多的则是出于对袁崇焕的仇恨。
朝堂上,攻击袁崇焕的奏章堆成了堆;市井间,无数的流言蜚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鞑子是袁崇焕招来的。
这怎么可能?一开始,很多人不信,因为这太违背常理了,但说这种话的人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烈,很快的,不信的人也大都信了。
同仇敌慨之下,人们将矛头直指关宁援兵、直指袁崇焕。
情绪越来越激烈,很多人涌上广渠门的城墙,砖头瓦块如雨点般向城下的辽东兵砸去。
猝不及防五名辽东兵被砖头瓦块砸死,数十人受伤。
京城的百姓愤怒,辽东军也愤怒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但他们胸中的怒火再盛,袁崇焕却是他们永远也漫不过去的堤坝。
大帐内,五块白布下是五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帅案后袁崇焕的脸色惨然而灰暗。
怎么办?第一次,袁崇焕的信心动摇了。
一侧,祖大寿和何可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袁崇焕们的神色都忧虑、焦急,还有一丝丝的愤然。
同袁崇焕一样,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出击,以八旗兵来去如风的机动性,在旷野对付他们以步兵为主追击而来的大军,那必然是凶多吉少。而他们一旦败了,就可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何况即便没有全军覆没,只要损失稍微重一些,那朝廷会
帅吗?
现在,每拖延一天,四方赶来的援军便会近一点,他们成功的把握就会多一分。
这些援军战斗力不行,也没什么士气,但是们就好像是一匹匹孱弱的孤狼,老虎没事时,他们都会远远的避开,可一旦发现老虎受了伤,受了重伤他们便会蜂拥而至。
而这,就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到了这个时候皇太极就绝不敢跟他们死战了,而他们就可以放手以关宁铁骑缠住八旗军至把鞑子兵拖死。
可不出击,如果太极在这几天内自己跑了这架势,朝廷绝对饶不了大帅。
许久,袁崇焕转过头,对何刚问道:“有其他路援军的消息吗?”
何可刚轻摇了摇头。
祖大寿道:“大帅,这么老扛着,什么都不:也不是个事儿,您看是不是派些火炮手骚扰一下鞑子?”
沉思片刻,袁崇焕点了点头。
如同铲除阉党那会儿一样,崇祯现也很冷静,但和铲除阉党那会儿不同的是,崇祯现在的冷静是狂躁中的冷静。
铲除:党,一切都操之在我,但现在,不同了。与现在的情况相比,铲除阉党就是件小事儿。
人就是这样,或多少都有偏执的一面,尤其是在情绪非常焦躁的时候,想法更容易走极端。
崇祯现在就是。
袁崇焕和皇太极勾结,这件事多么不合理他不去想,却偏偏去想这件事合理的地方。这就好像人们看见什么恐怖的场景,明明非常害怕,但就是闭不上眼睛。
一开始,崇祯自然不会怀袁崇焕,即便怀,理智也会把这些怀疑都压下来,但是,这有一个临界点,一旦超过了这个临界点,那崇祯就开始看恐怖片了。
随着指责袁崇焕的声音铺天盖地,更随着袁崇焕一次次抗命,拒不出兵,崇祯终于攀上了心理的那个临界点。
当听闻八旗兵果从西线突入长城,崇祯心理很是难堪,还多少有点后悔没听从袁崇焕请固西线的建议,但后来见没人翻老账,他自己也就很快忘了这件让他很不舒服的事,而只以为是袁崇焕辜负了他,没有尽到责任,所以他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没有一点责任的。
现在,崇祯又想起了这件事,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为什么袁崇焕说西线危险,而八旗兵果然就从西线突入?这是不是袁崇焕早就知道八旗兵要从西线突入,而上请固西线的奏章只是为了日后摆脱责任。
崇祯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否则,八旗兵怎会这么轻易就打到京城脚下?
要是真是如此,即使袁崇焕没有与鞑子暗中勾结,那袁崇焕这又是安的什么心?
广渠门大胜之后,袁崇焕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开始还可以说兵少,那辽东主力到了之后,为什么还不出击?
如果袁崇焕没有与鞑子暗中勾结,那袁崇焕想干什么?如果袁崇焕真与鞑子暗中勾结,那所谓的广渠门大胜就一定有蹊跷!
被小小的八旗奴兵打到了京师脚下就已经大大扫了他天朝圣君的颜面,而袁崇焕竟又一直按兵不动任八旗兵四出烧杀抢掠,这让他这个中兴之主的脸往哪儿放?
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的虑和怒火烧灼着崇祯的理智,他现在是什么不好想什么么越坏就越往哪儿想,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又都翻了上来,压都压不住。
杀毛文龙、议和、米资敌……还有满桂的事儿,一件件一桩桩,翻来覆去在崇祯心头翻滚。
昨晚,监军梁廷栋来报,袁崇焕派五百火炮手偷袭鞑子大营后鞑子立刻就撤出了南海子,这又说明了什么?
三十日黄昏,就在崇祯焦躁不安的当儿太监王承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见王承恩神色慌张,崇祯心就是一惊。
现在的崇祯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还是信王那会儿,一有风吹草动,便心惊肉跳,内心深藏的恐惧就不由自主地会浮了上来。
压下心头的恐惧,眉头皱起,崇祯不悦地问道:“怎么了?”
走到近前承恩扑通跪倒,惊慌地叫道:“皇上,大事不好了,袁崇焕勾结鞑子要谋反!”
“什么?你说什么?”再也绷不住了,崇祯大惊失色,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皇上!”王承恩道:“南海子有两个养马的小太监被鞑子抓住了,他们偷听到了袁崇焕和鞑子勾结的事儿。”
稳了稳心神,崇祯问道:“那两个小太监呢?”
王承恩道:“昨个夜里鞑子乱了一阵,撤出了南海子,他们乘乱跑了出来,现在就在宫门外候着呢。”
崇祯立刻道:“让他们进来!”
两个小太监一个叫李德,一个叫王兆荣祯把两人叫进来,听他们说了经过之后床紧咬,双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着。
好半天摆了摆手,让两个小太监下去后又对王承恩吩咐道:“看住他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王承恩下去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到了崇祯身旁侍立。
天黑了下来,灯光摇曳,诺大的宫殿里,仿佛有万千鬼影重重。许久,见崇祯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王承恩实在不忍,战战
道:“皇上,要不要请阁臣们进宫商量商量?”
对王承恩的建议,崇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又过了足有半个时辰,崇祯睁开眼睛,吩咐王承恩下去布置。
诸事派定,崇祯一人独坐,他大瞪着红肿浑浊的双眼,胆战心惊地听着宫里宫外的每一丝风吹草动,一直到天光大亮。
皇宫之中,阴风阵阵,鬼影摇摇,而皇城之外的叠翠岭上,也是寒风如鬼嗥,天地间阴气森森。
这一夜,无眠的不仅是崇祯,皇太极和范文程也同样一夜未眠。
李德和王兆荣两个阉奴逃走后,皇太极一开始还能沉住气,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别说睡觉,皇太极简直是坐立难安。
半夜子时,皇太极实在是不住了,他带着范文程从大营出来,立马在叠翠岭上,遥望着袁崇焕的大营。
袁崇焕的营里,点点灯光随着嘶嗥的寒风摇曳。
“大汗,最快也得明日午时才能有反应,还是回去休息为好。”默默地伫立了小半个时辰后,范文程轻声劝道。
皇太极摇了摇头,道:“本王回去也睡着,还不如在这里安心些。”
“文程,一计漏洞百出,崇祯真能上当吗?”顿了顿,皇天极忧心忡忡地问道。
默然片刻,范文程慰道:“大汗,一片羽毛虽轻,但只要用的得法,它也会成为压沉一艘大船的决定性力量。此计虽漏洞百出,但对崇祯而言,也极可能成为打垮袁崇焕的最后一击。只要崇祯一冲动,拿下袁崇焕,那奴才就可断言,事情便无可挽回,即便崇祯马上意思到自己上当了,他也绝不会放过袁崇焕。”
“为什么?”皇太极沉声问道。
“大汗,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人必定极好面子,为了面子往往会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蠢事,依奴才看,崇祯就是这样的人。”
皱了皱眉,皇太极道:“话虽如此,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情况如此危急,难道崇祯会如此不分轻重,他疯了不成?”
范文程笑了笑,道:“大汗,崇祯当然没疯,只是您看重袁崇焕,但崇祯却不这样看。即使崇祯把袁崇焕当回事,也远远不会达到您的程度。崇祯会认为没了袁崇焕,还有李崇焕、郭崇焕,他觉得没谁都行,就是没他不行。
也是,一个人若偏执得过了头,他就是个清醒的疯子。这种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虽然如此,但他们也有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相对固定的思维逻辑,崇祯就是其中的典型。为了面子死不认错,既然死不认错也就自然得找个替罪羊出来,而且崇祯还会认为就算袁崇焕本无反心,如今抓了他,就难保今后不生反心。只此三点,袁崇焕过关的机会就不大。何况,袁崇焕请内、杀毛文龙等事,早就在崇祯心里种下杀机。而且,京城里还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恨不得生吞了袁崇焕。所以奴才可断言,袁崇焕活下来的机会很小。”
虽然范文程说的句句在理,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不见到最后的结果,皇太极心里就永远没底,他又问道:“崇祯一定能中计吗?”
“大汗,您不必担心,即便崇祯现在不中计,但我们退兵后,袁崇焕也必无善终。”范文程断然说道。
沉思片刻,皇太极道:“文程,不论崇祯上不上当,本王都想即刻退兵,你看如何?”
沉了沉,范文程道:“最多三天,如果还没有动静,那我们是应该退兵了。但要是崇祯把袁崇焕拿下了,大汗,那我们就不能轻易退兵。”
范文程这话说得皇太极大惑不解,因为一旦崇祯中计,将袁崇焕拿下问罪,若他们立刻退兵,一来可以使崇祯认为他们退兵是因为没有了袁崇焕这个内应才不得不退,二来可以避免因形势危急而迫使崇祯重新起用袁崇焕。虽然范文程说得言之凿凿,但谁敢肯定崇祯一定就不会将袁崇焕放出来,至少他没有这个信心。
范文程清楚皇太极的想法,他接着解释道:“大汗,如果崇祯将袁崇焕下狱,奴才估计辽军的反应不外乎三种:一是他们继续听命于朝廷;二是群情激奋,转而攻打京城,试图解救袁崇焕;三是弃崇祯而去,回师关外。大汗,如果出现这三种局面,您还要退兵吗?”
“要是这样,那本王自然不会退兵。”皇太极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些,他明白了范文程话里的含义。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辽军即便不被崇祯这个蠢货驱离京城,把肉楞往他嘴里塞,情况也不到哪里去。袁崇焕在辽东军中是什么地位,他比任何人都有着更清醒的认识。袁崇焕若被无辜下狱,辽军军心必散,到时必然将帅离心,军无斗志,如这等消灭辽军千载难逢的良机,他怎会错过!
若是第二种情况,自是最好不过,这等浑水鱼当然得大摸特摸,甚至摸得他们夺取山海关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虽然范文程分析得极有道理,那他也要多加斟酌,不论如何,都绝不能再把袁崇焕给迫出来。
这一夜,皇太极心情之紧张、不安,尤胜于崇祯十倍。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转折
二月初一,大雪纷飞。
袁崇焕和祖大寿随着传旨的太监进了紫禁城,崇祯召他们到平台议饷。
殿门外,总管太监王承恩见袁崇焕和祖大寿两人自远处走来,脸上原本的阴森之色立时敛去,他赶紧上前几步,热情地将袁崇焕和祖大寿引入平台。
今时不同往日,平台内外迥然相异。
刀剑影寒,杀气森森,袁崇焕和祖大寿随着王承恩自两厢佩刀悬剑,森严列立的锦衣卫士中间走进了平台。
平台之内,气氛抑之极。
崇祯皇帝居中端坐在龙后,双唇紧闭,不发一言。当值日太监禀报,袁崇焕和祖大寿已至平台,恳请觐见时,崇祯一双原本就冰寒之极的血红眸子陡然间似乎又冷了许多,也红了许多。见此情景,堂下一众列里的文武大臣无不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觉得后脖颈子嗖嗖直冒冷气。他们这位皇帝别的本事没有,这股狠劲却少有人比得上。
今天平台气氛虽然大异寻常,但众臣也大都没往别的地方想,他们只是以为由于袁崇焕屡屡抗旨,不肯出兵与八旗兵决战,皇帝不耐烦、沉不住气,发怒了。
众臣中几乎没人想到崇会在这个时候对袁崇焕下手,就是老奸巨滑的温体仁也根本没想到崇祯会在这个时候对袁崇焕如何如何,至于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什么袁崇焕故意放八旗兵入关,什么引敌迫和,甚至是袁崇焕要谋逆叛国等等,满朝文武稍微有点脑袋的更是没一个人相信。
事情明摆着,在现今的形势下,在袁焕的位置上种事只要做了,那就再没有回头路,也就已没必要再藏着掖着。要是袁崇焕和皇太极联手,那别说是京城是整个北方,及至整个中原腹地都指日可下。
随着时间地逝。大臣们越来越不安。他们越来越感到。今天皇上流露出来地这股劲儿似乎不只是申斥、压服袁崇焕这么简单。及至皇上听到袁崇焕到来时地神色变化。温体仁心中雪亮。皇上要对袁崇焕下手了。
表面上。温体仁地神色没有毫变化在宽大地袍袖里。他地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心里全是汗。激动地。
“袁崇焕。你为什么擅杀毛文龙?”
袁崇焕进来、跪倒、磕头。崇祯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袁崇焕抬起头来。就突然厉声喝问道。
袁崇焕先是大愕。紧接着。心就坠入了冰窖之中。他知道一旦崇祯撕破了脸。那就再没有挽回地余地了。
完了时间。袁崇焕万念俱灰。整个人跟傻了似地。
“为什么你早就知道建虏从蓟门入塞?为什么你来援京师却又逗留不战?”
袁崇焕已经听不到崇祯问什么了。
“来人,将袁崇焕下镇抚司!”崇祯厉声喝道。
把袁崇焕都拿下了,袁崇焕的死党祖大寿自然也跑不了。
袁崇焕傻了两厢的大臣很多也傻了。及至袁崇焕和祖大寿被推出平台,吏部左侍郎成基命反应过来立刻出班,高声道:“陛下慢!”
这么大的事儿,总要给众人有个交待祯轻轻摆了摆手。
稳了稳心神,成基命道:“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崇祯道:“袁崇焕通敌。”
成基命七十多了,他清楚这个时候把袁崇焕下狱是何等的严重。现在的满朝众臣,心里向着袁崇焕的,内阁首辅韩是袁崇焕的座师,碍于身份,不好为袁崇焕说什么;阁老钱龙溪,自从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之后,就事事都溜边了,也不会为袁崇焕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敢为袁崇焕说话的,只有他自己了。
成基命什么也不顾了,他追问道:“陛下,不知袁崇焕通敌,有什么证据?”
崇祯道:“传李德、王兆荣。”
两个小太监上来,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成基命苦笑,道:“陛下,鞑子营中,多是建奴和蒙古人,汉人只是少数。鞑子营中的汉人有两种,一种是跟着鞑子来的,一种是刚刚投降过去的。
跟着鞑子一起来的汉人,他们自然都会说奴语,而且在那种环境中,为了避忌,他们应该很少说汉话才是。陛下,想想也知,袁崇焕要是真与建奴暗中勾结,这是何等的大事,又怎会让那些刚刚投降过来的汉人知晓?何况,偏巧不巧,这种议论又让李德两人听到,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崇祯不傻,非但不傻,而且还非常聪明,这等事自然一想就明白。崇祯知道自己上当了,但尽管如此,心中对袁崇焕的恨和怒火却是一点都不掺假。
阴沉着脸,崇祯道:“袁崇焕仅仅避敌不战,就是死罪。”
成基命道:“陛下,事关重大,一定要慎重啊。”
崇祯道:“慎重即是因循,何益?”
成基命道:“敌在城下,非他时可比。”
一挥手,崇祯道:“不要说了,朕意已决!”
崇祯声色俱厉,但成基命依然没有后退,他又道:“陛下,不知辽军由何人统领?”
这是什么问题?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满桂,崇祯道:“就由满将军统领辽军。”
成基命没有说话,他向满桂看去。
到这会儿,满桂方才意识到事情大发了。
德胜门一战,被李邦华一炮打伤,满桂怒不可遏,他以为这是袁崇焕故意的。他以为袁崇焕知道京城这些炮手靠不住,所以就都打发给他了。当时,又发现八旗兵射来的箭中有些是辽东军用的,满桂一怒就把袁崇焕告到了崇祯面前。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满桂清楚,要是皇帝让他去统领辽军,那他进去后能不能活着出来都得两说着。
硬着头皮,满桂出班,道:“陛下,臣才德浅薄,不堪此任。”
崇祯道:“满将军不堪此任,那你看谁堪此任?”
吭哧了半天,满桂道:“陛下,无人。”
崇祯大惊,问道:“满将军这是何意?”
到了这会儿,满桂也放松了,他道:“陛下,现在除了袁崇焕,就只有祖大寿可以统领辽军。”
看了看四周列立的众臣,人人的脸都木行行的,崇祯这时也意识到了他的浩荡皇恩似乎不太管用。
许久,没有一人出来说话,崇祯最后无奈地道:“把祖大寿带上来。”
把祖大寿带上来后,崇祯好一番安抚,而祖大寿唯唯诺诺。对祖大寿的表现,崇祯实在是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让祖大寿离去。
祖大寿走了,崇祯的心也悬了起来。随后,他又命太监出城,到辽东军中传旨。
三天后,初四,祖大寿也对得起这位大皇帝,辽军开拔,折返山海关。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组织
东曲阜,大明朝凡是认识俩字的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曲阜,圣人出生的地儿。
因为孔家的存在,曲阜要比其他城市热闹繁华的多。
虽然京城那块儿被建奴搅了个天翻地覆,但曲阜在山东的大南边,离河南近,离北直隶那还远着喝呢。所以,不管建奴有多凶残,在曲阜,都还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如今的曲阜城是新建的。
正德六年,河北反贼刘六刘七领着一伙泥腿子闯进了曲阜,他们把官衙和很多民居一把火都给少了。后来,武宗皇帝朱厚下令山东巡抚以孔庙为中心重建新城。这就是现在的曲阜,说起来,这才不过是几十年的时间。
曲阜新建之后,孔家的地更是显赫,曲阜的一切更都是以孔家为核心。在曲阜,地价比京城也便宜不了多少,所以除了孔家,敢上这儿来开买卖的都不是一般的买卖人。
县城西大街的广顺丰是一家杂货店,老板姓马,叫马广仁。马老板年纪不大,才二十四五岁,山西人。
提起这位马老板,凡是的都得挑一挑大拇指,赞一个。马老板人虽然年轻,但人好,见人不笑不说话,而且还特仗义。另外,马老板脑子活泛,又肯吃苦,做买卖有一套,尽管才开张不到半年,但字号就创出去了。
要说人山西人有钱呢,那是真能吃苦,从买卖开张的那天起,马老板从来不在店里等客上门,而是亲自赶着辆大车,拉着各种杂货乡下去卖。
不管多偏僻。就有马老板不去地地儿。而且还不是去一次。月八地就会重走一遍。现在地马老板和他那几个伙计。对整个曲阜县地了解程度。那真是简直比地头蛇还地头蛇呢。
还有三天就是腊八了。那可是曲地一个大热闹日子。
这天孔家要熬腊八粥。
孔家熬腊八粥可不是个小事儿。佛堂楼有成千上万尊神和佛。每尊佛神面前都要供一碗粥;两千来年了。祖先也不知有多少。每个牌位前也要供上一碗;再加上活人用地。加在一起不下万余份。
要熬这么多粥。材料用地自然少不了。而这么大地用量孔家不可能自产。很多材料都需要从外面购买。
银子砸脑袋上了。今年马老板成了孔家最大地供应商。
给孔家供货,自然要小心再小心果一个不好,这不仅仅砸牌子,还可能得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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