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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年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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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在屋顶度过的下午，每一次只有一脚之差我便会直入地狱。无数个刀片在手腕颤抖的夜晚。无数次解开，松掉梁柱上的白绫。无数次在嘴边停留的安眠药。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很快就可以解脱这一切的束缚，捆绑。十年，七年，五年，三年，一年，自由，飞翔……我等了你那么多年，终于到了。不能再等了。 为了再一次为生命，为生活，做一次最后的挣扎，我可以忍受暴力，威胁，侮辱，无视。我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我可以忍受所有一切我所不能忍的。我可以不言一语几十年，我可以孤独一人几十年，我可以封闭我的内心几十年，我可以谋杀我所有的自尊几十年，只为我计划了几十年的‘海阔天空’。
没有一个人看出我表面的风平浪静下的翻腾蹈海。没有一个人怀疑过我的笑容，没有一个人体谅我身上的伤痕，没有一个人……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演技可以这么好。
即使是到现在，知道我所有故事的人在这个地球上恐怕只有一两个人。我管他们其中一个叫姐姐，姐姐听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真可怕。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如此冷静的默默的计划着，忍耐着，不动声色的生活了这么多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会用力的推着我细小的后背。会将脚踩在我身上。会把饭碗冲着我的脸丢。会用各种狠毒的言语形容我。会用各种脏话骂我。会用手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懂不懂。会隔三差五的威胁我。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会小声的抱怨我。会突然在半夜里推醒我然后吼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会用通红的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会在大厅广众之下大声的骂我，并且享受着别人看我的目光。会查看我的手机和电脑。会调查所有我身边的人。会在我睡前对我说上一句“赶快滚！没有你我才会过的幸福！你是个负担你知不知道！！给我出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既然等不到我要的答案，那么我走了。我不会再当你们的负担了。
就在我告诉花音我的‘逃亡计划’后，两个星期后她在咖啡店对我说：
我们逃走吧。
逃去哪？
上海。
好。
我将我存折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包括我下个月的学费，我用所有的财产买了两张飞往上海的机票。
我和花音套好话。她会跟她在上海的朋友取得联系。我们到了上海，好有人照应一下。我没有问她会找谁，是谁我也不在乎。现在想想我也真是大胆。用句我爸后来的话，就算被人卖了我都不知道。
周五的晚上，我告诉妈妈，花音妈妈的公司年终给了她两张迪士尼乐园的票和迪士尼旅店一晚的奖励。（日本公司年终都是发类似这种票呀，兑换卷呀之类的。所以这样的借口被怀疑的机率很低。当然，花音跟我用的是一样的借口。）
妈妈没问什么，只是叮嘱我小心，和晚上给她打个电话。我说了一声好。那一晚，我还是睡的很平稳。就好像明天跟每一天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我为自己暴风雨前的平静不免有些担心。我担心的不是我会爆发，我担心的是我永远不会爆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只有一个空壳。所以我必须逃走，必须做点什么，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一般，为自己最后的生命，战斗一下。哪怕就一下也好。
我收拾了两箱行李，一个很大，一个很小。凌晨时，我趁妈妈还在睡觉时，偷偷将大的箱子藏在楼下的楼梯口。早上离开时，妈妈看着我只拎着一个小包便不会起疑。奇怪的是，我没有我想象中的紧张，我的平静和正常让我自己都有点诧异。我吃惊我怎么可能如此冷静的跟妈妈说再见，冷静的走出家门，计算着路上的时间。也许我有不舍，也有愧疚，但最终我还是自私的，我第一个想到的，永远会是我自己。
花音拿了她妈妈的卡，取出了所有的钱。很可观的一笔。我们两个望着提款机显示的数字，忍不住愣了一下。虽然我不想她偷她妈妈的钱，可是毕竟要现实一点，我们都才刚刚十五岁而已，不可能立刻就能找到工作。生活，吃，住都要花钱。
我的钱已经花在机票上，身上只剩下一万块（人民币大概七百左右）。她将取出的钱给了我十分之一。自己拿了十分之一，其余的放到箱子里的小口袋里。我从没有担心过钱的问题，既然要逃走，自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至少还有舞蹈底子，在夜总会跳舞也够我生活吧。我也跟花音说好了，就算你没有你妈妈的卡，我们到了以后也可以想办法挣钱。也许就是我这种自立的态度，她从不认为我会拿她的钱吃软饭。即使是到了上海后，她自始至终没有丢下我，房租，吃饭都是她花的钱。也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一沓钱让我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我才知道，遇到你，是我太幸运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流落街头，走上不归路，也许我早就为了生存出卖身体了。可是，遇到我，是你的不幸吗？如果没有我，你会逃走吗？如果没有我，也许那一晚，你就不会失去那最重要的东西吧……
Chapter。 7重生
重生？还是这只是另一次的死亡。记忆里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没有了生存的目标。如果我脚下的土地已是人间炼狱，那么下地狱又有什么可怕？
机场里，我们一同把写给妈妈的信扔进邮箱。沉默的登记了。望着窗外的黑夜，我累了，闭上眼就沉睡过去。上飞机前，我和花音准备关掉手机电源时，不约而同的收到妈妈们的短信。
短信是，你在哪里？
我记得当时我跟花音对看时的眼神，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慌，我想我的眼神应该也差不多。花音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握的太紧，连关节都泛白。我平静了一下，附上她的手，镇定的说： “关机吧……”
在飞机上，我们都不言一语。沉默的握着手，似乎我们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两个。一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
到了上海已是半夜。我和花音红着眼睛，精疲力尽的提取行李。我们慢慢的走着，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花音一句：“谁来接机？”
“我前男友，全超。”
“哦。”
然后我们继续沉默的走出入境检查。走入接机厅。接机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安静的不得了。也是，本来这个时间飞的人不多，接的人就更少了。我只是默默的跟着花音。反正我也不认识，看路也没用。突然，我感觉花音停下脚步，我自然的抬起头。看到远处两个男生超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我视力不好，只能看出两个人一个高大，一个矮小。不知怎的，我有点紧张和不好意思。尽管我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平时我都是跟女生在一起，从来不跟男同学打交道。因为幼时有被男性骚扰过，所以自小便对异性充满敌意。
两个人走近后，我才打量一下他们。第一个注意到的自然是那个高大的男生。我一下就知道他就是花音的‘足球男友’。健壮的身材，尤其是腿上的肌肉，即使被肥大的裤子遮盖住，却还是看得清强硬的线条，一看就知道是运动员的腿。在加上黝黑的皮肤，想必是经常在太阳底下训练。头发是贝克汉姆的发型，小小的眼睛却很犀利，很阳刚的长相。他至少有180cm以上的身高，即使是165cm的我在他面前也要仰着脖子。跟在他身后那个矮小的身影，跟全超完全是反比。不仅是个头（他似乎比我矮半个头），他很瘦，比我还要瘦上一圈。明明不是很大size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显得过大。皮肤其实算不上白，不过跟全超一比真的好白。长相只能用弱不经风，一点不man来形容。我只感觉如果有人想要找他打架，我需要挡在他身前才行。
“嗨！”
“嗨。”
我吃惊的看着花音和全超，你们的久后重逢的感言会不会太过简短？
“你跑回来做什么！赶快买机票回去。”全超直言道，不过语气里没有一分责怪，脸上也是遮不住的欣喜之情。
“我不回去！” 花音立刻回答。说完伸手拉我上前。“这就是我电话里说的朋友。”我一抬头就对上了全超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毕竟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们的飞机还晚点了一会儿，看样子他在这等了很久。
从小没少跟在爸爸的社交场合转悠的我，倒是挺明白接人待物的道理。我也就小时候有点害羞，长大后但凡遇到陌生人从不害羞，总是主动打招呼。一来省去爸爸不满的眼神，二来我发现我表现的越大方，对方反而对我就越没兴趣。通常我礼节性寒暄一下，对方再礼节性的夸赞几句，接下来，几乎我都不用开口就可以直接熬到‘再见’。
所以，今天我也不例外的主动向我面前这位凌晨还来接机的男孩打招呼。
“你好。”
“啊，你好……” 他不自然的说了一句。
“你好……” 我冲着那个矮小的人也礼貌的说了一句。毕竟以后要靠他们照应，理不能少。
“你好你好。” 他也急忙向我点点头。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全超冲花音努努嘴。花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你叫她Pocky就行了。” 我感谢的对花音眨眨眼。还好，没有透露我的真名。我再三叮嘱过她，出了日本就再也不要叫我的真名。以后都以昵称称呼对方。
“我是全超，你大概听说过我。” 他看了看花音。“这是我朋友，蔡钧狄。” 我点点头。
“这么晚了还让你来接我们，真不好意思。”
“没事。那我们……走吧。”说完他和蔡钧狄接过我和花音的行李。
“真够重的呀！”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带上全部家当了！” 花音嘟了嘟嘴。全超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看花音，又看了看我。
“你们是认真的呀……”
坐在巴士上，我看着窗外飘滑的灯光。陌生又熟悉。
我和花音拉着手，不言一语。身后全超和蔡钧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叽叽喳喳的不停。我也懒的理会。此时，花音应该跟我一样的迷惘，疲倦，紧张。如今已经踏出第一步，接下来该怎么走，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只知道，已经回不了头了。
“Pocky！你跟我换一下位子，我有话跟花音说。”全超在我的座位后说着。我询问的看着花音，她点点头。
“没事，不会太久。”
我跟全超换了座位，坐在蔡钧狄的旁边。我只是看着窗外，沉默着。
“你几岁了？”蔡钧狄突然问。
“我十五岁。”
“哦……比我还小两岁呢。”
“是吗……呵呵。”我尴尬的笑笑，其实我很喜欢安静，即使两个人一直沉默也无所谓。何必硬聊呢……
“你挺高的嘛。你多高？”
“我……165左右。”
“靠！比我还高……”他小声地嘀咕着。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心想。
“呵呵……那……那你多高呢？”没话找话可真难。
他耳朵一红，不自然的动了动。前面的花音清咳一声，全超则是毫不遮掩的笑出声。我这才意识到，哎呀！敏感话题呀！
“啊！那个……不是……你别介意……”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什么……你是叫Pocky，是吧？”
“对。在日本它是一个巧克力棒的名字。”
“哦……”
“……”
“那你真名叫什么？”
“秘密。”
“哦……”
“……”
“……”
尴尬ing……
……天哪！谁来救救我！我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全超和花音显然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停下和花音的对话，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看着我和蔡钧狄。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尴尬。喂！钧狄，你倒是说点什么！让人家女生这样多尴尬呀！” 我看看全超，他倒是比我想象的体贴嘛。
“我们又不熟，不知道说什么……” 蔡钧狄尴尬的说。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他的耳朵怎么又红了？
“……”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不熟。这样也太难为他了。花音这个大骗子，还说不会很久，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我的性格一向是果断，绝不拖泥带水。既然无话可说，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于是我从座位中站起。
“说完就换回来吧。” 我冷冷的对着全超说，顺便责怪的看了花音一眼。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怎么也不管我死活！不用她说，我光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跟旧情人相见会谈些什么。全超沉默的站起来，在过道让出一点让我过去的地方。我大摇大摆的在花音身边坐下，完全不把被我搞得难堪的空气当一会儿事。不过，心里面还是小小的惭愧了一把，毕竟这样让大家都很难下台。
花音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看不出喜乐的眼睛顺着我坐下的身姿移动着。她只是静静的握着我的手，我也只是悄悄地握紧我们彼此交织的冰冷手指。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有回去的地方，不再有一个家可以让我们挡风挡雨。我们必须靠我们自己养活自己。未来的可怕，让我们瘦弱的身影不负重堪。
Chapter。 8无归
下了巴士，全超打了一辆计程车。现下是凌晨三点左右，我能看见的只是一片漆黑，看不出是否干净的街道，看不见被黑夜吞噬的云空，只有我身前的三个身影指引着我该走的方向。
坐上计程车，我跟花音坐在后面，全超坐在前面。蔡钧狄在我们上车之前跟全超说了几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禁猜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家庭背景，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却没有一通电话催促他们回家。
问题少年？！
不良少年？！
小混混？！
无家可归？！
猜想中，突然意识到自己恐怕现在也是以上选题中的其中一个。不禁无奈冷笑一声。
疲倦感涌上身心，我和花音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两个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漆黑。不知何去何从。突然，车停了下来。我晃回了魂一般，急忙透过车窗察看我们的地理位置。模糊中只见好几条细长的影子朝我们停下来的车驶来。我一阵紧张，额头开始冒冷汗。一转眼我们已经被这些黑黑的影子包围，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我是身在人间还是人在地府。这些黑影犹如电影中的魔鬼使者，企图夺我灵魂。又像是一群黑色的猎狗，贪婪的追踪着它们的目标。全超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对离他最近的‘黑影’说着什么。
突然我这边的车门被一股强力打开，几乎在同一时间，花音那一侧的门也被打开。花音躲进我的背后，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一阵酸痛。我握住花音的手，对上我这一侧开门的人。一片黑中只看到一个细长的黑影对上我的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依稀感觉到他有着一双亮亮的眼睛，即使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依然明亮。我当时对他的第一直觉就是：此人必是祸水。
黑暗中明明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可以本能的感到他放肆的视线，嘴角上扬的坏笑。就好像一只狼在看猎物似的，在弥散的危险中隐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刺激。
全超像一个领导者一样对着他身边的‘黑影’比了个手势，那‘黑影’点点头，向其他‘黑影’做了个‘撤！’的手势。就在全超又回到车上时，我和花音身边的车门都同时关上。车子又开始启动了。
“他们是？” 我小声的问。
“我的兄弟们。”
“你叫他们来干什么？” 花音从我身后开口道。语气里很是不满。
“见见你啊！” 全超倒是自在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见我？！”
“大哥的女人从日本回来了，他们当然好奇喽！” 全超坏坏的说。
“天哪！我这个样子……我这么丑的样子！！”
“没事的，你还是很漂亮的，花音。” 我笑着安慰她。原来如此，花音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她的前男友真的是不良少年组的头儿……这下好了，离家出走的女孩，打架闹事的不良少年，接下来就差警察局抓人了！
花音看了看我，冷淡的说了一句，漂亮的是你吧。
我吃了一惊，不知该说什么。花音不是第一次夸我漂亮，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她喜欢我，喜欢我这个朋友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怎么看都觉得漂亮。可是花音夸我时的表情我总是无法看出喜恶，就好像法官念司法条例是一般，没有任何起伏的脸只映着一层冷漠的光辉。
全超从座位回头看了看我。自从在机场打过招呼后，他从没正眼看我一眼。如果硬要说，我倒觉得就好像他故意躲着我的视线似的。我心疑这个家伙一定有鬼，不然干嘛一直避开我的视线。现下，我只有与花音相依为命，如果他敢使坏或欺负花音，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会儿，车又停了下来。我心想这回是不是又有‘黑影小弟们’跑过来围车，只为一睹嫂夫人容貌。不料全超敏捷的跳下车，打开花音那一侧的车门。
“到了！下车吧！”
我缓慢的下了车。迎头是一家小小的旅店。一看就是那种很便宜的。
“先在这里将就一阵子吧。这里不好找，他们抓不到你们的。”
“……”
刚才是谁说要我们回家的。这人，变的可真快！
他帮着我们把两个大行李和一个小行李都抬到二楼的房间了。旅馆里没有电梯，好在是二楼，所以爬一爬楼梯也不会太累。我本来已做好倒头大睡的准备，可是肚子哄堂大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无穷。我脸红的低了低头，一路上因为心理愁苦，导致我一点胃口没有。又加上，飞机上的食物太难下咽，所以硬是一整天没吃东西。
“先去吃个东西吧！” 全超笑着说。
我点点头，花音挽上我的手臂，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
虽然外面是漆黑一片，很难辨认出道路在哪里。但是，全超似乎对这一带相当了解，只见他几个转弯就走到一个小铺的前面。那个小铺的主人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看到深更半夜来的客人没有一点吃惊，熟悉的跟全超笑着点点头。
“想吃什么？”
“两碗混沌汤吧。” 全超果断的说，一点也没有要先问一下女生意见的意识。
“好……” 那老人看了看我和花音，有点不解的又低下头开始做混沌汤。
花音和我累的实在不想多说，全超帮我们点餐倒是让我们省了口水。
对于为什么他在这样的时间里还能找到一家可以吃饭的地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个世界上的奇事多了，尤其中国的奇人奇事更是数不胜数。我要是一一斤斤计较岂不是活的很辛苦。
勉强吃了几口我就不吃了。虽然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没有胃口我也不能硬塞。干脆意思的吃一点，然后赶紧休息才好。花音倒是吃的很好，眼看着就要见底了。花音放下筷子，我把包包里的纸巾递给她。她擦擦嘴，瞄了一眼在街边抽烟的全超，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耳语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再往里走走有一个他跟几个兄弟聚在一起时的地方。全超会带你去那里，你在那里等一等，我和他有话要谈。”
“你不可以把我扔在那里太久噢！”
“好了好了，我们谈了半小时后你如果还不见我，可以到这里找我。”
“好吧，那你要小心点。”
她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我赶快去。我安静的走向去全超，他见我朝他走去，便赶紧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烟火。我盯着那淡淡消失的黑中一点红，生命不过也是如此吧。用尽气力的绽放终究难逃熄灭的命运。
我低着头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跟着他，不时小心的看看周围环境。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毕竟是女子，身上又有钱。如果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我也好赶快逃走。他带着我穿过两条小巷，走进一条宽敞的街道。这条街道倒是‘灯火辉煌’的，让习惯了黑暗的我眯起了眼睛。坐落在右手边街道的茶馆，一副挂羊头卖狗肉的样子。这么个破破烂烂的小屋怎么可能是‘茶馆’。仔细想想，搞不好这只是他们的暗号也说不定。
茶馆门口边左右各站了一个人。那两个男生大概是把风用的，高高大大的。他们看是全超，恭敬的弯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前脚刚入‘茶馆’，我后脚就随他步入小屋。进去之前明明喧闹一片，我和全超走进去后，里面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我吃惊的看着这小屋里的人，里面，全部都是男生！！大概有不下十五个人，其中每四到五个人一桌，桌子上有的推着麻将，有的散落着扑克牌，还有几个摆着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不过，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应该立刻就能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环境。原来‘茶馆’是‘赌屋’呀！
我恍然大悟似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周公的塑像，鸡血什么的。好在没有这些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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