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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画美人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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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暖意。
她轻轻靠近他的脸,在他的薄唇上,轻轻一啄,不想此时靖王霍然睁开眼睛,翩翩被逮个正着!她的脸殷红欲滴,羞得垂下眼睛,好像做错了事一般,想要向后缩。
靖王噙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翻身覆在她的身上,让她退无可退。手抚摸着她红润的面颊,揶揄道:“怎么,芊茉对本王刚才的一番努力,不甚满意?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吃了?”
粉拳捶在他的胸膛,翩翩抗议道:“放开我,你好不知羞呀,怎么能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你我都老夫老妻了,芊茉,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呀!有什么想法就跟为夫提嘛,为夫保证喂饱你。”他的笑容慵懒而邪魅,“那句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咱们都三年未见了,一相逢自然要享尽人间欢愉,这样才够本,你说是不是?”
“油嘴滑舌,”翩翩啐他一口,嗔怪道,“夫君从来都是这么调戏无知的小姑娘的吗?什么艳词艳曲的张口就来。”
“夫人冤枉啊,为夫怎么敢呢?你听,这王府静悄悄的,没有夫人点头,本王可是一房妾室都不敢纳的呀!”接着又略带委屈地悄声说,“你听外头人都怎么说?他们都说靖王妃旱妒无比把靖王管得服服帖帖的。”
翩翩笑容绽开,“夫君真会卖乖。还不知道多少仰慕王爷的美人要怪我喽?”
靖王蜻蜓点水般地亲了她一口,“谁敢怪你呀,那些所谓的美人哪能及你分毫,自然都自愧弗如,心悦诚服。对了,你还记得那一年吗?”他的目光悠远,仿佛深陷回忆,脸上浮现少年的青涩,“那年我九岁,你七岁,你随着娘亲去宫中拜见我母妃。我就拉着你去院子里捉蜻蜓,我跑得快,你跑得慢,然后你就摔倒在花园泥泞的小路上,当时我不但不去扶你,还笑话你灰头土脸的样子。
“结果你娘亲闻声赶来,痛骂了你一顿,说你这疯丫头到处乱跑,将来肯定嫁不出去。我看见你哭了,就马上拔刀相助,反驳你娘亲说,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好了。
“不过后来嘛,你果然没有嫁掉,还是嫁给我咯。嫁给我的时候你才十二岁,还是个小丫头呢。”
翩翩静静地听着,心生向往,如今的靖王二十五岁,靖王与贺芊茉婚后一定度过了很美满的八年时光吧,否则靖王膝下子嗣单薄,竟也没有纳妾,只与芊茉一人长相厮守。翩翩很喜欢这个长情的故事,甚至很有代入感地将自己当成其中的女主角。
接着无数绵密的吻落下,从翩翩的额头到脸颊,再到下颚……一路所向披靡,让她不住地轻颤,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既然重逢,今生今世他们都不愿再放开彼此。
翌日。
虽然昨晚欢愉到天明,但翩翩还是早早起床梳妆,因为她心里总是惦记着小莲。
一进小莲的房门,就看见小人红着眼圈坐在床沿。
“怎么了?”翩翩关切道。
“你不要进来!”小莲向后缩了缩,一脸戒备。
“好,我不进去。”翩翩站在门外,温和道,“其实我便是翩翩,不过换了一副皮囊而已。我不是经常给你念有关画皮的故事吗?你应该不感到奇怪才是呀。”
“你骗人!”小莲撅起嘴巴,“凉亲说过,那些只是故事不能当真。”
“哦?那是谁亲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四喜丸子,虽然一开始做的外焦里生,不过第三次就变成了外焦里嫩了不是?是谁帮你在柏树底下挖坑,埋葬你的宝贝兔子,还牺牲了漂亮的手指甲?是谁陪你放风筝,结果风筝缠在了古柏上,是谁奋不顾身地爬上树,帮你扯下来?是我翩翩呀!”翩翩循循善诱,耐心地证明着“我就是我”。
小莲听着不由疑惑,“难道你真是翩翩?”
“当然,是你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亲娘呀!”翩翩郑重地点头道。
小莲咬着指头沉思着,突然灵光乍现,脸上的阴霾荡然无存,她娇俏一笑,古灵精怪道:“有主意啦!你现在就去做四喜丸子,我一尝便知你究竟是不是我凉亲!”
看着那樱桃小嘴再次勾起弧度,翩翩松了一口气,谄媚讨好地笑道:“唯小姐命是从。”
热气腾腾的四喜丸子一上,小人儿就狼吞虎咽,大肆扫荡。
“慢点,仔细烫着嘴!”翩翩好笑地提醒着。
“嗯,这个味对了。”小莲满意地点点头,既而又委屈地小声嘟囔,“你是翩翩,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的我昨天难过,竟连饭也吃不下了。现在都饿瘪了。”
“呦,连一向停不下嘴的小莲都吃不下饭,那是得多难过呀!可真是难为小莲了。”翩翩笑着伸手归拢小莲额前的碎发。
这孩子,能吃能睡,从不挑食,倒是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呀,想要不视如己出都难!
阳光和煦,小莲的嘴角上是油油的精光。
画皮后的第三日,翩翩如约来到美人苑。
白衣公子款步出门迎接,笑容恢复了往常的从容,神采奕奕,仿佛那日的肌肤之亲不过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然无痕。
“故人许久不见,芊茉,不知一切可否称心如意?”
“咦,‘芊茉’也是你能叫的?老实招来,陆公子跟先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翩翩笑意盈盈,调侃道。
“在下唐突。”陆公子一时失语,似有窘迫。
“好啦,逗你罢了,你还是叫我翩翩的好。”翩翩偏头笑道,“上次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还望陆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知音难寻,友谊诚可贵,可不能就这样轻易走到友谊的尽头啊。”她越是紧张,越是装得云淡风轻。自小养在深闺,她的朋友本就不多,更遑论知己,她只是私心里不想失去他,手心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
“翩翩哪里的话,自然是陆某的不是。常言道,一夜夫妻白日恩。只可惜王妃身份贵重,陆某不可生死相许。虽不能厮守终老,但陆某也会竭力致身,一生守候,绝不辜负。”陆公子拱手郑重道,谦谦君子,一诺千金。
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好一个“竭力致身”!她愧不能受。
她的目光转向远方,不敢去面对那灼灼炽热的眼光。
良久,她讪笑道:“公子只记得要拼尽全力,却忘却了之前的‘贤贤易色’。择贤妻不可貌相,翩翩空负美貌,华而不实,德行有亏,不值得公子抱憾终生。”
“翩翩何必自怨自艾,在下失言。”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强颜欢笑,“翩翩里面请,药丸已备好。”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愿看她为难。
“多谢。”谢他的懂得。
翩翩一路凌波微步,一路心事重重,渐至苑中凉亭,景色依旧,却不复从前心境。
一颗色丹如血的药丸置于锦匣中搁于桌上,她拿过药丸,就着陈酿一饮而尽,一口火顺着食道侵入身体,五脏俱焚,仿佛自己要化作熊熊燃烧的烈焰,她心道:烈火之下,是不是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五毒钻心,地狱火莲朵朵绽开在她眼前,她的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她咬紧牙,生生忍住。
待到一切过去,陆公子叹道:“没想到翩翩竟是女中豪杰,这般痛处一般人早已鬼哭狼嚎,失态至极,翩翩竟是从始至终容色如常。在下佩服。”
翩翩一笑:“怎么,没看成笑话,陆公子失望了吗?”心底却是一片涩然,为了靖王,自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受尽苦楚。还好,终究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想起靖王温柔的目光,神色渐渐恢复清明。
临走时,陆公子轻轻问道:“翩翩不再爱穿红色了吗?”
翩翩低头看着自己浅紫色的衣衫,轻轻笑道:“岁月有痕,人心轻贱,再也压不住那一身的艳色,如今穿红,便是落了俗,再没有从前的味道。”
“哦,是吗?”陆公子状似弹尘道,“翩翩说的有理,我也再做不到纤尘不染,自恃清高了,如今踏入了俗尘,看来我也该换一身颜色衣裳,你说什么颜色最配浅紫呢?”
翩翩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日白袍上的落红,不由羞恼。
“也是,一身白像极了披麻戴孝,换了也好,去去晦气。听说这黑色和浅紫配极了,不如公子就穿一身黑好了,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公子从此就不必孤独寂寥了。”
“牙尖嘴利更胜从前呀。”陆公子笑着将翩翩扶上马车。
“公子过誉了。”翩翩粲然一笑,放下帷幔。
转眼已经到了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寒,靖王因公事出了京都,在家照看小莲的翩翩却不曾想一个没看住,竟让小莲淋了秋雨着了风寒,高烧几日不退,几次陷入昏迷。整整五天五夜,她寸步不离小莲的床边,服侍汤药,毛巾擦拭滚烫的额头,无微不至。此时翩翩眼中只有那面色病态潮红,辗转反侧,梦魇不断的孩子。
“小莲,你不要睡,你听娘亲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小小的手,几日来的昼夜辛劳更兼殚精竭虑让翩翩面色憔悴枯槁,帘卷西风,佳人消瘦得厉害,比黄花更要瘦几分。
第六日清晨,小厮上前通报:“娘娘,陆公子求见。”话音未落,只见那白衣公子竟不顾礼节,疾步跨入房门。
“你知道你已经六日没有服过药丸了吗?你疯了?当画皮是儿戏吗?你知不知道,皮囊反噬是何等可怕的滋味?那皮囊会生生蜕下,生不如死!”还未等翩翩反应,陆公子一把将她从床沿拉扯起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睛中是鲜有的疾言厉色,紧紧地盯着她,上下打量,目光咄咄逼人。
“你松开我!”翩翩想要一把将他推开,却奈何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她无法挣脱,只能踉跄着站稳,“你凭什么指责我?!靖王有公事在外,王府上下都需我来打理。更何况,小莲高烧不退,这里哪里离得开我?你瞧那小小的人儿,浑身滚烫成什么样子,孩子还这么小,万一落下什么病根,你让我如何是好?”她似有眩晕,想要歇嘶底里地叫嚷,将这几日来的焦虑与忧心发泄出来,可张口却只发出低沉喑哑的音节。
“所以,你就这般奋不顾身吗?靖王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陆公子眼中露出不屑和讥讽,“哪怕是死也不在乎对吗?早知你这般不在意身家性命,我就不该来找你,倒显得是我多管闲事。”他冷冷地松开她的手。
“陆公子这样说便是有意讥讽我了?我知道你必是心底嘲笑过我一万次了吧,我爱的男人心有所属,我细心呵护的孩子也并非我出,我甚至只能靠着一张皮囊在王府里站稳脚跟。但我实话告诉你,我乐意!与其看着小莲病中受苦,我宁愿替她承受一切,我可以为靖王,为小莲,去死!我心甘情愿。那陆公子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发什么疯?!”她的声音冷冽,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刺骨严寒,仿佛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疼得炸毛的猫。
自知失言,她别过目光,久久无言。
“对不起,”在良久的沉默后,她轻轻发声,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陆公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不起。这些天,我已经心力交瘁了。”她松松肩,让自己镇定下来,抬眸对上那满含惊异的墨色瞳孔。
被他盯得很是不自在,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讪笑道:“怎的,今日倦梳妆,这貌若无盐的丑态竟被陆公子瞧了个正着。”
“不,”陆公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伸手触摸那素净的面容,“没有反噬,没有蜕皮,你竟和这张皮囊融合了!这真是个奇迹呀,就好像这皮囊本身就是属于你的一般。”他喃喃自语。
“哦?当真?大抵母爱真能创造奇迹吧,小莲还需要我,所以我还不能死。”翩翩轻轻微笑,不着痕迹地避开陆公子的手,不甚在意这所谓的奇迹。
“一般人如果六天没有服食药丸,轻者皮肤渗血,痛苦不堪,重者已经开始蜕皮。而你竟是骨血再生,血肉相连,已经与皮囊完美融合。”陆公子尴尬地收回手,收敛了刚刚的焦急,眉头舒展,似有喜色,“如此看来,竟是可以逐渐减少药量,渐渐停药了。”
他挥手,童子呈上一个比之前大得多锦盒。
陆公子道:“在下怕王妃诸事繁忙再忘记取药,便多做了一些备下,以后也会隔几日命童子送来。至于减药量的事,我再回去和我的师傅如镜大师商量一下,斟酌后再下定论。时候不早,在下不敢耽搁,这便告辞。今日出言莽撞,还望王妃海涵。”
“你我知己,不必见外。多谢陆公子关心。”翩翩点头。
陆公子转身之时,轻言道:“我怎会嘲笑你,你我同是痴情之人,只是你是错付我是妄想罢了。”
翩翩温然笑道:“痴心错付也好过痴心妄想。既已错付,那便将错就错,至死不渝。”
☆、只是当时已惘然(3)
流光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年时光转瞬即逝,翩翩与靖王夫妻恩爱,女儿小莲承欢膝下,岁月静好。她眼中是春水初生,草长莺飞,湖光潋滟,天朗气清。有时,她会突然忘记,自己是谁,只一心沉溺在这美好之中。
直到那一日,靖王从宫中夜宴回来,酩酊大醉。
翩翩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进卧房,靖王踉跄几步,竟怒目而视,眼中是不见底的冰冷潭水,一手将她推开,“滚!”他愤怒地吐出一口酒气。
翩翩惊愕,来不及躲闪,竟一下跌坐在妆镜前。
“你不是芊茉!你是翩翩!”他大笑起来,以乐衬悲,更添了几分凄凉,“陆公子,跟我说,你……你换上了芊茉的皮。你以为一张皮囊就能改变一切吗?!真是可笑。”他颓然倒在镂空着鸳鸯纹的木床上,“你不是她,终究不是。”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睡去。
“原来你一早便是知道的。”翩翩坐在那冰冷的地上久久没有起身,月光洁白如一地秋霜,鸳鸯瓦冷翡翠衾寒,她缩缩身子,听着床外冷冷的秋雨,淅淅沥沥,秋风萧瑟,窗外的柏树凄然作响。
良久,她缓缓起身,手撑着镜妆台,吃力而勉强,周身酸痛,双腿麻木,原来曾经烈火也会心灰意冷,化作死灰。
她尽力了,努力地去扮演芊茉。
“我多嫉妒那个叫芊茉的女人,刹那芳华夺走了你的心,你倒是痴情,对她念念不忘。若她还能回来,我倒是愿意成全你们。不过你也轮不到我来成全,毕竟我算什么呢。”她轻轻一叹。
她缓缓走近他,端详他俊美的面庞,英气逼人,笼罩着一层阴鸷,他的剑眉紧蹙,似是陷入了梦魇,挣脱不开。
这时,端来醒酒汤的李妈妈出声道:“娘娘,奴婢听说一种秘术,可以让娘娘彻底变成先王妃。只是……”她吞吞吐吐。
“哦?”翩翩侧头,娥眉淡扫,“你说来听听。”她略带玩味。
李妈妈跪在地上,低头道,“奴婢知道画皮百术中有一术是招魂术,可以招来皮囊原先的主人,只是这招魂实为禁术,都怪奴婢多嘴,娘娘切不可以身犯险。
招魂术便是招回皮囊原先的主人,要以生命为祭祀,以命换命。曾经巫蛊之术盛行,京都贵族不少想要借用此法以求长生不老,买卖少年换皮种魂,只可惜不是每一个人的身体都适合种魂,成功者少之又少,更多的是两败俱伤。因此京都在十年前便禁用此术。
翩翩凤眼微眯,紧紧地盯着李妈妈的脸,仿若要射出一把把冰刀。“可真是厉害。这些说辞都是靖王吩咐你的吧。”
一向温和的王妃竟也有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吓的李妈妈不住地哆嗦,“不,不是。这都是奴婢自己想的。”
“是吗?想不到区区一介贱婢,竟什么都懂呢!平常我倒小觑了你。那么你告诉我,靖王还让你说什么?”她伸手抬起贱婢的下巴,目光逼视着她,冷冷逡巡在她面上。
“这……靖王说,王妃可以拜陆公子的师傅如镜大师学习画皮,如镜大师收藏的古籍有有关招魂术记载,王妃可以自己招魂,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毕竟这是禁术。”
翩翩松开手,目光转向沉睡的靖王,挥手让李妈妈退下。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这一切的美好时光,不过是想把自己引入局。须知香饵下,触口是吊钩。自己早该想到,一开始靖王的冷落,画皮之事借李妈妈之口说出,后来靖王盘下青楼,自己一气之下选择了画皮……或许从一开始,靖王便引着自己走向深渊。他从来就不满足于一张脸,一个影子,他要的是他完完整整朝思暮想的女人,芊茉。
“呵,”她轻笑出声,眼中朦胧的水雾再禁不住,滚落成两行清泪。她温柔地俯身,抚摸那俊美的面庞,柔声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夫君何必灌醉自己呢,酒醒之后,愁依旧。”她心疼,更心痛。
“自古伤离别,或许让你醉的未必是酒,那再无缘相见的人最是醉人,是不是?”她执起夫君的手,抚在那颜如舜华的脸上。
“罢了,我终究是要谢谢你的。你圆了我的美梦,哪怕是做戏翩翩也满足了,你只骗了我一年,若是一生一世该多好呢?”她亲昵地在他耳边絮絮道,“既然夫君铺好了这一步步的路,一路走来,我已心满意足,我愿意成全你,继续走下去,即使尽头是不见底的深渊。”她喟然长叹。
“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要记得,她是我用命换来的。”她轻轻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只是这次他没有霍然睁眼搂住她,泪水滚烫滴落在他的脸上。
她轻轻地起身,为他盖上被子,穿着一身单薄淡雅的长裙走进那潇潇秋雨里,步伐踉跄。冷雨打湿了她的衣裳,她宛如一枝乍然一现于深夜的昙花,美得惊魂,美得凄切。
她在雨水淤积的泥淖中步履维艰,泪水再不受控,如大雨般滂沱。
痴心错付,她默念着。
********************************欢乐花絮********************************
“阿嚏,”翩翩抱膝坐在床上,“友情提示,千万不要淋雨哟,即使是赌气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起,立志做一只日更的小天使。
☆、只是当时已惘然(4)
翌日,翩翩趁靖王没醒,就早早起床,对镜严妆。
著我绣夹裙,嫣红如从前。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翩翩望着镜中的自己,虽容貌不同,但妆容如从前那般俏丽活泼,那沉静如水的木槿美人平添了几分艳丽,几分鲜活。
“桃儿,你看我还如初见陆公子那般鲜艳夺目吗?”翩翩轻声询问身后为自己绾发的桃儿,桃儿是她陪嫁侍女,陪伴了翩翩十多年,是她最信任的人。
“这个是自然,王妃如今不过十六岁,怎样都是美的。怎的,打扮地怎么好看,是要去见陆公子吗?”桃儿巧笑倩兮。
“是呀,”翩翩轻轻一叹,“总觉得十分对不起陆公子,每次与他相聚,我都是别有用心。像我这般居心叵测的女人,不知会不会有报应。”
美人苑。
秋风萧瑟,百花凋零,只有秋菊独霸庭院。
“秋菊芳熏百草,色艳群英。美人苑真是春夏秋冬皆有美景,风情万种。”翩翩的罗群灿如云霞亦如初见时那般,让陆公子微微恍惚。
“药停已久,许久不见王妃,王妃风采依旧。”陆公子微微颔首,温润如玉。
“我今日来呢,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翩翩微微挑眉,媚眼如丝,望向陆公子的眼光如一湖涟漪、清澈、漾动的琥珀色秋水,那殷红的胭脂勾勒出美人的娇羞。
“翩翩但说无妨。”陆公子笑容和煦,温文尔雅,不为所动。
“小女想要跟随陆公子学习画皮之术。”翩翩轻声道。
“有何缘故吗?”
“早就听说画皮行当日进斗金,最近我又看好了几身南京云锦的衣裳,名贵异常,寸锦寸金。在王府我总得装得勤俭持家不是,所以就私心想着跟陆公子学习画皮之术,赚点私房钱。”翩翩笑容谄媚,黛色眉峰微聚,似真有为难。
陆公子轻轻勾起嘴角道:“想不到靖王妃也有缺钱花的时候。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画皮不是儿戏,没有个几年功夫可是学不成的,一个不好就是两败俱伤,要命的事。翩翩还是再思虑片刻吧。”
“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学画皮了,还望陆公子成全。”翩翩迫不及待道,生怕他拒绝自己。
“那好,我收你做徒弟便是。”陆公子颔首道。
翩翩轻笑出声:“陆公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公子要做我的师父,便是要占翩翩的便宜了。不如让翩翩叫您一声‘师兄’,让我拜如镜大师为师的好。师兄,你说对不对?”
陆公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红衣佳人,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应允道:“你执意如此,也好。”
翩翩跪在如镜大师的厅堂,三次叩首,拜师学艺。
本以为如镜大师是一位耄耋老头,竟不想是一位眉目慈和,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她打量着翩翩,目光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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