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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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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推开冰棺,将人抱了出来。好瘦,手掌下的骨头,只有一层油脂包覆。子白,我回来了,你快醒来啊。

    “不要白爹爹抱出来。”伍念颜焦急的喊道。

    “没事,我去看看。”安抚的揉了揉小娃娃的头顶,走进伍子白搭上皓腕,好久才感应到一丝浅淡的脉搏。

    “她的身体里有一股药力在维持他的生存,却只能让他不死,而不是醒过来。”这药力是,眸光微暗,金不换的还魂丹。

    “那怎么办,有没有方法让他醒过来。”翩翩蝶翼上已凝结些许泪珠,真是个爱哭的少年。

    “若是我将她他体内药力汇聚心脏,可将她唤醒。只不过,她会活不过三日。而若是任由他沉睡下去,这五年的时光也已耗尽他的心力及药力,如若再不醒来,不出半年,就会死去。”

    安陵冷冷的将选择权抛出,是守这活生生的人三日,然后陪同她死去。还是守着冷冰冰的人半年,让她在黑暗中沉睡而亡。真是艰难的抉择。

    “请救醒她。”并没有多长时间的考虑,颜宁言便做出了抉择。

    安陵十指轻弹,法力凝丝,穿透身体,将药力逼至心口汇聚。自己这是拔苗助长啊,可惜三十六脉神针绝学自己没有学会,否则,也不至于只活三日啊。

    “谢谢”将伍子白抱在怀中,专注的凝视他的眉眼,他要她睁眼第一秒看见的是自己。

    安陵拉着小娃娃退后一步,让他不要去打扰。

    一双浅淡疏离的眼眸,映出那耀眼的红。迷茫,清醒,再度迷茫。白皙瘦弱的手指缓缓轻抬,再碰到哪剪剪水眸前又猛然回收。

    “宁???言”干干的嗓音,虚弱清浅的响起,泪水洇染了眼角。“宁言,这是梦吗,你回来了。我想了你,好久,好久。”透白的容颜上,升起点点薄红。

    “我在,我会来了。”微颤的睫毛挂不住珠泪,一点一点落在她的身上。

    伍子白向是没有听见他的话,指尖轻轻碰触睫毛上的泪滴,似是拍用力,那人就消失了。

    “莫哭,宁言,你笑时很好看。你一哭,这里,就会很疼很疼。”

    纤瘦的指尖点着胸口,缓慢的喘息着。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她是死了吗?

    “不哭,我不哭,是你哭了。子白,对不起,让你等了我那么久。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雪白的丝绢缓缓擦着她眼角的泪痕,她的身体好凉,比他更凉。

    伍子白的目光一直倒影这他的面容,说话的声音很飘忽。“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还小。真是太小了,所以我害死了你。宁言,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人,这里真的好疼好疼。”

    声音清浅无力,停顿了好久,她又说道:“还好,你回来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好,我们一直在一起,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颜宁言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了。

    “这个梦,真好,我宁愿一直不醒。”

    “这不是梦,子白,你摸摸我,你摸摸,真的不是梦。”他执起那纤细的手放向自己的脸。

    “不要,不要,一碰就会碎掉。”泪水迷蒙了她浅淡的眸,她不要碰,一碰就会醒过来,宁言会碎掉,会碎掉。

    “不会的,你看我正抱着你呢,碰碰不会碎掉的。”

    “不要,不要。”

    “好,不碰,不会碎掉。”

    “恩,宁言,我好想你,我给你生了孩子,你看见了吗?”浅淡的眸子溢满了幸福。

    “看见了,他很可爱,像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他吻向她的发顶。

    “恩,雪白的一团很可爱,他叫伍念颜,吾念君颜。”

    “伍念颜,很好听的名字。”

    “恩”清浅的呼吸声,几近于无,闭上双目时她似乎听见有人叫她爹爹,是念颜吗。原来都在,真好!

    “爹爹,呜呜,爹爹。”

    安陵伸手点了小娃娃睡穴。这种画面,对他太过残忍了。

    颜宁言抱起伍子白纤瘦的身体,缓慢的将他放入冰棺。回首看向伍念颜,弯起一道新月。永别了,念颜。

    他爬进冰棺内,和伍子白并排躺着。看着那沉睡的容颜,他吻上那苍白的唇,缓缓闭上眼睛。生不同衾死同穴。真好。

    冰棺内燃起幽蓝的火焰,并棺,尸体,灵魂一同燃烧起来。

    安陵身前飘着两团一白一蓝的光团。他伸手抓住蓝色光团,消融在指尖。一挥衣袖,一道裂缝划于空中,白色光团隐于裂缝中,魂归轮回。

    “子白,子白,冰棺呢,人呢,你们带哪去了。”看着冲进来癫狂的女人,安陵未施舍一丝怜悯。

    一挥衣袖,将女人甩开,抱着昏迷的小娃娃走了出去。

    途中遇到杜若,便将娃娃交给她。离开伍府大门时,他远远望去,一缕缕浓烟自祠堂处升起。又是一个,可怜,可悲,可恨的女人呢。


第三十章 画中人(一)

    夏季的金陵夜晚,缠绵而又多情。

    夜色的黑暗打在那秦淮两岸,映那华灯初上。奢靡而又虚幻。

    那自明月长桥上远远走来的修长身影,发如泼墨,青衫落拓。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安陵无意识的在安陵城中游荡,一时不查,便寻至了这秦淮两岸。

    “安陵,容。”一声低沉的惊诧。安陵不由注目此人。

    来往的人群中,她着一袭白衫襦裙,绫罗直缀。如那高山流水,大方明艳。一双似忧非忧,似愁非愁的含情双眸中,映射出自己的倒影。

    “大罗玄女,姬五月。”一字字在心房回荡。

    当他以为再相见时,自己会忍不杀了她。但此时,他除了惊讶之后,已无在多感情给予此人。浅淡的双眸移开,注视着这明月,这碧水,却映不了那白色身影。

    那人之于他,或许曾经铭心刻骨,或许痴缠爱怨尽付。如今,在时光的沙漏的中已尽数磨灭。从此形同路人。

    姬五月莲步轻移,寻至安陵身前。浅淡的眉眼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激动。柔嫩的嗓音中带着缕缕深情。

    “安陵,没想到竟在这凡尘巧遇。当时师兄说你为求突破,特来了这红尘历练。没想到这一走便是数百年,你什么时候回云阙仙宗?”

    “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是否是认错人了?”浅淡的眸中,透着一股疏离,一点迷惑。

    姬五月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自己认错人了,明明如此相同容颜。

    她不由细细观察起来。没有背负绿绮琴,没有身着白衣,没有悬挂云阙仙宗的信物。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普通的就像凡间的文弱书生一般。

    “公子见笑了,观公子容颜,甚像是我一位朋友,因此认错,还请公子见谅。不如,请公子至这秦淮画舫游玩一番,聊表歉意。”她的嗓音清浅温婉,却透着一股傲气,那是来自顶级修仙宗门的气度。

    虽是疑惑,但姬五月的决心显然不可能就此打消。难道这是安陵在俗世留下的后人。想到这里,一双水眸流转,不可能,安陵他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纤细的指甲陷入肉里,留下点点月牙痕迹。

    安陵眸中带着一丝清高冷傲,“姑娘是这秦淮画舫的花魁,说是识的我,是为了拉客吧。不过姑娘长得如此绝色,你请我喝杯水酒,本公子自是不会拒绝。”说完如此凉薄的话语,便挥袖向水边最大的画舫走去。

    姬五月脸上眉间微蹙,薄红转怒,这人怎么如此说话,他肯定不是安陵容。想了一会,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一掷千金,包了这金陵最大花楼,明月楼的精致画舫。当然,出钱的是姬五月。

    安陵坐在画舫内,看着姿色绝艳歌舞,心头有一丝丝微妙感。

    把指尖的酒杯,他回想。似乎从前他曾未对姬五月如此冷漠过。那是他一直护在手心中的明月,含着怕化了,放着怕丢了,又怕一不小心被别人欺负去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跌在这上面。

    大罗仙宗及云阙仙宗同为仙道九门之一。而姬五月是大罗仙宗的玄女传人。此门派玄女只设一名,地位崇高。

    她父亲是大罗仙宗一峰之主,法力高强。娶妻为云阙仙宗宗主之女,云想容。姬五月幼时便张于云阙仙宗,与安陵年纪相仿,可谓是青梅竹马。

    云阙仙宗宗主此生有十数名嫡传弟子,而安陵便是最小的关门弟子。因此对他颇多宠爱。

    温润如玉,绝代风华,说的便是云阙仙宗安陵公子。只可惜这朵芝兰玉树已打上了姬五月的名字,让其他人渴望而不可及。

    从前或许是一段佳话,现在,估计只是一段笑话。因为姬五月已和他的大师兄上方雅臣结为道侣了。

    “公子,相逢即是缘,五月以此薄酒敬你一杯。”

    那刻意交好的神态,那里是他一直捧在手中的冰雪娃娃。或许自己曾未了解过她吧。忽然感觉索然无味。

    独自将手中酒水饮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姬五月面色尴尬,眼中闪过一丝羞恼。“请问公子贵姓?”

    安陵二字在舌尖环绕,“安陵长青;多谢姑娘今日水酒,告辞。”足下轻点,跳出画舫,踏浪分水,衣袂蹁跹,便已至陆地。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哼”指尖酒盏落地,目上燃起一丝薄怒,从未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安陵长青,你给我等着。一直粉色蝴蝶自她指尖飘出,缓缓飞向画舫之外。

    小巷转角处,安陵截下衣袖上的青袍,那处一点艳红砂迹落于其上。呵呵~千里砂,自己赠她的礼物,原来还会用到自己身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画。”一个落魄的青衣书生撞在安陵身上,手中的画卷跌落在地。

    安陵感受胸口的疼痛,这个书生,好大的力气。

    “素娘,你没是吧。”书生捡起画轴,仔细用青袍擦去上面的灰尘。

    后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吵闹声。“那书生就在前面,快追。”

    显然那书生也听闻此话,面色陡变,抱着画卷就要狂奔。

    白净的指尖暮然抓住青袍,低低的嗓音响起,“你撞了人,还想逃?”

    那书生慌张的回头,白皙木讷的容颜,眼角一点淤青,单薄的身材,看着也就是那凡尘寻常可见的贫苦书生。

    他紧蹙的眉,一脸忧愁的道:“公子伤的重吗,后面还有人在追我,要不公子先去医馆,等下我在去找你。”

    眸光流转,安陵一声轻笑“到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来,你往人群中一躲,我哪里识的出来。”

    书生有些急切,却又挣脱不了,此时,后面追赶的人群已经跟了上来。

    “李大郎,赶紧把画交出来,否则今天秦淮里又多了一具尸体。”数十个中年汉子,穿着统一的家丁式样衣服,为首者面目奸猾,嚣张跋扈。他阴阴的笑看着这李大郎,一步向他走去。

    “我是不会交给你的,除非你打死我,否则休想。”他抱着画像向墙角缩去,却争开不了那看似柔弱的指尖。

    “嘿嘿,李大郎,你本就是一个穷酸书生,我家主人看上了你这画。给你银子你不要,那就休怪我们抢了,动手。”说罢,便同众人一起涌了上来。

    “不要抢我的画。”书生尖叫道,面目因急切而扭曲,耳际汗水洇湿了墨发。绝对不能让他们抢走素娘。

    青色衣袖挥动,数十个中年汉子全向地面摔去。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李大郎身侧的安陵。

    “妖法。”一个汉子嗫嚅的说着。

    “滚过去,哪里是什么妖法。”为首者打断此人的话语,小心翼翼的瞥着安陵,难道是英雄侠士,不过穿的倒是很好嘛,跟着个落魄书生也不像熟识的样子。

    随即赔笑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们老爷是这金陵城的大官,要请李大,李公子去府上叙旧,您看。”

    “滚…”安陵松开指尖的青衣,淡瞥了一眼落魄的书生。“跟上。”随即向医馆方向走去。

    为首的仆人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青色身影,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揉了揉发疼的屁股。“走,回去。”


第三十一章 画中人(二)

    朱血研新墨,妙笔铸新魂

    “气血郁结,凝滞胸腹。映卧床休息几日,再吃些补品,就好了。”大夫挥毫泼墨,一连串药名便跃与其上。

    “来,拿着去抓药吧。”大夫拿着一张龙飞凤舞的药单递给了那木讷书生。

    书生见状,呆呆的接过,赶紧至柜台抓药。

    “您的药抓好了,惠顾五十两银子。”小二两手提着密密麻麻的包裹放在柜台上。

    “这么多,我没有这么多银子,这是什么药,不会是骗人的吧!”书生一脸惊恐,冷汗直冒,这,这么多银子。

    小二一脸鄙夷,“没有银子你抓什么药啊,这里有雪莲人参等名贵药物,当然贵啦,买不起,赶紧走。”小二不耐的将药包提回,白称了这么久,浪费时间。

    “啪”一定银子落在柜台上,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两。安陵看了眼书生,“提上药材,跟我走。”

    暗夜的长街上,书生诺诺的跟在安陵身后。左手提着药材,右手抱着画卷,满怀的不得空闲。

    “既然是你撞伤的我,这看诊拿药的银子理应是你出,这五十两银子你若还不起,不若拿那画卷来抵债。”眉眼微挑,颇有几分奸商的资质。

    显然一开始,安陵便是打的那副画卷的注意。否者凭他的体质,被书生那力气冲撞,也是毫发未伤。就算这病是装的,不过又有谁知道呢。想着,嘴角又勾起了一抹轻笑。

    书生猛然停住脚步,紧抱着画卷。“不行,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素娘不可以给你。”

    声音之大,路人纷纷侧目。

    “到客栈再说。”安陵挥袖前行。

    书生停步一会,只得无奈前行。

    安抚了等待半天焦急的车夫,安陵带着书生上了厢房。

    刚坐下椅子,便听见敲门声。“请进。”

    客栈小二推门进来。“公子,您要的热水”

    “放下吧。”

    “是的,公子。”小二提着水壶出了茶门,还细心的关上房门。

    “坐吧。”

    “谢谢公子,那个…银子。”书生一脸木讷的询问。

    “我想看看这幅画。”安陵倒了一盏清水慢慢喝着,温热的白水滋润清凉的胃,他的脸色也柔和了些许。

    书生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将画卷放在桌上。小心的拉开墨色的绸带,平铺整个桌面。画卷高度有一丈些许,尾部还有一些卷起。

    画像中是一名绝色美人。墨发,鹅蛋脸,素色眉,秋水目,琼丹鼻,樱粉唇,纤合有度的身材,一袭红色宫裙,盈盈一握的楚腰,一个如同如烈火般的女子。纵使安陵见过不少绝色,此时他目光也有些痴迷。一种想把此画占为己有的冲动,所有阻拦他夺得此画者,全部杀死。

    眼底一道白光划过,随即恢复清明。安陵立即侧目看向书生。

    那书生眼底有爱怜,有心疼,却没有那变态的痴迷。目光旋回红衣女子身上,这画似是有魂,看来之前自此画上感受的灵魂波动,就是这个女子吧。

    在女子的左侧方,几点血迹洇染其上,刚才注视女子的红衣,还以为这也是画中的颜料,可是此画之上,却隐隐有血腥之味传来。

    “你一直抱着画卷叫着素娘,这画中女子便是素娘?”

    “是,她是素娘。”书生爱怜的看着画中的女子。

    “这画里面封有灵魂,是你封印的吗?”寒眸冷冽,似有万千刀剑直击双目。

    书生喃喃道:“不是,素娘一直都在里面。”

    此时惊诧不只是书生,还有那画中人。

    只见画中刚才还盈盈而立的女子,突然变换了姿势,辨清多变忧愁,目含秋水。樱粉的红唇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注视了画中人一会,他的目光转向书生,一字一句的说:“她说,她出不来了,李郎,救命。 如果灵魂也算一条生命的话。”

    书生猛然趴在桌上,用青色的衣袖去擦拭那红衣旁的几点红色血迹。奇怪的是,这画布也不知为何种材质,竟擦拭不破。而那几点朱砂般的血迹依然完好如初的盘坐在那里,仿佛在嗤笑书生的无用功。

    “这画卷是用天蚕丝,阴血石,崆峒玉髓等材质炼制而出。你这样用人力擦拭,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安陵无奈的摇头,这书生不止木讷老实,还胆小却懦。果然是被欺负的命。

    “啊,擦不掉,可是,就是因为这个落上去,素娘才出不来的。”书生闻言停了手,却依旧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这个画卷里面的女子还可以出来,那这就不是一般的锁魂喽。安陵疑惑的想着。“那几滴是什么血。”

    “啊,你知道这是血”书生有些惊讶,不应该猜是朱砂墨吗。

    “有血腥味。”安陵表情平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黑狗血,我……我不小心滴上的。”书生低沉的头颅,有些萎靡。

    “黑狗血啊,这就难办了!”

    “你有办法吗,公子求求您,救救素娘吧!”书生此时也不呆了,立马冲安陵跪下。

    不是有句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吗,看来,为了心上人,什么都是可以抛弃的吗?“只要您救了素娘,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我也愿意。”书生一脸坚决。

    “只是救出来,不需要身体吗,就是做个人身之类的。”安陵眼中流光转动,轻笑看着书生。一言一句一个陷阱,直到将他拉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书生被脑袋冲击了,素娘还可以拥有人的身体。

    “可以吗?”木讷的脸上,一双惊、渴求、迷茫的眼睛看着安陵。

    而画中的女子显然也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一双美目晶莹的看着安陵。

    “当然,只要画中女子同意将她的灵魂奉献与我,我便可将她救出,并塑造肉身,待你死后,我才会收取她的灵魂。”安陵的声音很冷漠,不只是对他们,更多的也有自己吧,不过他只能坚强,因为放松的后果,就是被推下万丈深渊。

    这个女子的灵魂之力很强大,并且极为干净,他需要这种灵魂,很迫切。

    至于肉身问题,签订契约后。因契约的关系,她可以碰触到任何东西,还有淡淡的体温,根本不用安陵花费多少心思。所以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能不能用我的灵魂,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书生拽着安陵的衣袍,死命的请求着。

    安陵只是看向画卷,等待女子的决定。

    直到那红唇微微轻启,安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青铜古灯自手中隐现,放置于画卷之上。在那冥冥的虚空之中,男女声音交错,签订古老的契约。“人仙佛妖,魔神鬼道,共守此誓,若有相违,魄散魂消。”


第三十二章 画中人(三)

    一连几日,安陵闭门不出,买了诸多奇异的药材石材进行调制。

    那书生一直在门外徘徊,他心焦里面的情况,却被安陵下了命令谁也不能打扰,只能透着门缝偷偷窥视里面的情况。可是那间房间一直寂静无声,仿佛没有活人一般。

    想到这里,书生脸色煞白。难道那人已经卷画潜逃,屋内已经人去楼空了。而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骗自己将画交给他?

    越想越觉得事情很有肯能就是这样。哪里有人能好几日不吃饭不喝水,那人肯定是走了。

    一瞬间天昏地暗,书生瘫坐在门前。一时觉得身死莫大于心哀!

    “素娘,素娘,我把你丢了,你会不会怪我。”木讷的书生低垂的头颅,墨发披散,显得忧郁而寂寥。

    吱呀一声,房门自屋内打开。

    那书生本就靠着房门,此刻毫无防备,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书生迷蒙的双眼看着绣着青竹的长靴,再缓缓上移,便看到眉眼平静的安陵。他一声呜咽,不知想说什么,脸上似喜似悲。

    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含含糊糊的说道:“公子,原来你没走,画呢?素娘呢?”

    安陵无力扶额,将收在袖中画轴递给了书生。

    书生急忙接过画轴,打开查看。画中的美人仍旧绝代倾城,之前那几滴黑狗血也不知被什么方法去掉了,那处雪白一片。

    “血迹刚除,她再修养两天,便可出来了。”安陵眉眼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这几日为这幅画付了不少心力。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书生捧着失而复得画,心中满是激动。

    “无需言谢,本就是交易而已。待你死后,她的灵魂便属于我了。这是她的条件,她说想陪你这一世,好好待她吧!”说完,安陵便关上了门,将一切摒弃在门外。

    书生在门外徘徊了良久,终是抱着画卷离去了。

    他捧着画走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嘴里嗡嗡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可那飞扬的眉角,显示出此刻愉悦的心情。

    可他却没有发现热闹街市下的暗流汹涌,自他出客栈,便有人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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