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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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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拜谢安陵先生大恩。”女子盈盈拜下。不知为何。她神情并不显激动。反而有些恍惚和低落。
“何必言谢。安陵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声音有些低沉。像勾动的丝弦。带着长长的回音。
“公子为我解去高僧封印。解我囚困之苦。白骨只是薄薄的几句谢辞。实在有愧。”
“有愧。”安陵正在思索这二字的含义。女子已经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府内的主人和杂役丫鬟早已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女子目光迷茫。打量着四周熟悉陌生的院落。脚下不停。迷迷糊糊间。在房舍外道上走着。
小院中有一名老妇。老妇身穿着中衣。披着青布绣花长衫。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打算去上个茅房。
眼神不经意的一瞥。老妇人瞬间瞪大眼睛。瞌睡全无。她肌肉紧绷的看着那一抹削薄身影。故意大声呵斥道:“是那个死丫头。大半夜不睡觉。出來装神弄鬼。看我不教训你。”
白骨闻言。默默回首。
一张闭月羞花的容颜。陌生似又熟悉。却让老妇人有些慌神。她目光游移。翻涌的记忆片段。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袭來。
嗓子眼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明明是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老妇人瞳孔逐渐放大。眼白逐渐渐多。全身冒着虚汗。湿透了中衣。显然是惊骇欲绝。
白骨眸光微闪。颜色晦暗。记忆中的一些画面如游鱼般争先恐后的跳跃而出。
血色翻涌。女子黑如漆墨的眼瞳中竟有血丝浮现。
五指伸出。雪白无害。
“咔嚓咔嚓。”老妇人被一只无形的手提起。全上上下的骨头扭來扭去啪啪作响。她疼痛难忍。恣目欲裂。惊恐交加。嘴唇尖叫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白骨唇角微笑。下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她徐徐收回手指。放在鼻尖轻嗅。似是闻到了那老夫人体内浓烈的血腥味。
此时。老妇人省体啪啦一下掉落地上。发出一阵阵轻响。
那老妇人。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为人了。皮囊内骨肉尽碎。五官扭曲。堆叠成球状。皮肤却完好无损。甚至洠в幸凰垦任丁
可见白骨的手法极其毒辣熟练。似用了千百次一般。
白骨眉眼舒展。低声笑道:“第一个。”
女子白衣飘去。不多时。一道破喉尖叫声划破夜空。吵醒睡梦中的众人。
那是一名小丫鬟。夜里在耳室内值夜。昏昏迷迷中打了个瞌睡。却有寒风划过脖颈。她猛然惊醒。发现原來竟是小窗户半开着。吹进來的冷风将她惊醒。
她起身向去关窗户。借着月光。迷迷糊糊向外看去。却发现院子高大的枣树上挂满了绸带似得东西。轻飘飘的。在寒风中晃动。
滴答滴答声音时快时慢。此夜无雨。可这滴答声淅淅沥沥。很是诡异。
小丫鬟心中害怕。想着那枣树上的绸带般的东西却怎么也睡不着。这里是八姨娘的院落。平日里她便在屋内伺候。她敢发誓。白日间。那颗很老很粗的枣树上绝对洠в谐翊频亩鳌D蔷烤故鞘裁础S质撬疑先サ摹
小丫鬟心中胆怯。却又强撑起精神。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走出房门。
小院漆黑。有夜风呜呜的刮着。烛火在灯笼里面左右摇摆。仅仅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小丫鬟不得已又向前走了几步。距离越來越近。可那树下避着月光。看不见的绸带般的东西到底是何物。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迷迷糊糊滴水的声。在这稍凉的夜空中更显诡异。
风丝挂过。灯影一晃。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灯笼不小心摔倒。烛火蓬的一下燃气。照亮树底大半。
那树上挂的竟然是一个又一个人皮。扭曲的面孔阴森森的看着她。似曾相识。
小丫鬟眼睛猛然瞪大。惊骇欲绝。无意识的叫喊声撕破喉咙。划破夜空。她木木的抬起湿漉漉的手指。竟是厚厚的一层血水涂满了她白嫩的指尖。
小丫鬟吓坏了。漆黑的瞳孔失了焦距。抱着头便叫嚷往外冲去。
房门倏地被打开。方恒披着长衫。脸色发黑的走出房门。
还未斥责。鼻尖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深沉又神秘。
方恒一眼就望到怪异的枣树。面色有些发冷。转身回去拿起屋内的青灯走向枣树。
“老爷。老爷。”八姨娘披着衣裳。露出精致苍白的小脸倚在门口。有些畏惧的看着那颗枣树。小心的呼喊道。
昏黄的烛火照亮一小片区域。扭曲的倒挂人脸清楚的呈现在方恒面前。
身体不可控制的绷紧。目光在人皮上游离。口舌有些发干。却不是惧怕。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如此完美的工艺。皮肤上洠в忻飨缘纳丝凇?裳汗峭肪贡煌昝赖奶统觥U媸枪砀窆ぁ6崽斓刂旎
方恒突然想上前抚摸着人皮。还洠У人呓1惚蝗舜蚨稀
“老爷。我怕。那些都是什么。”八姨娘嗓音中夹杂着恐惧不安。目光流连在方恒身上。寻找勇气。
“别担心。先进屋子里去。”方恒收回脚步。慢慢退回门前。目光扫视庭院。冷声道:“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束手就擒。”
四周幽静。夹杂尖叫声。怒吼声。哭泣声。仿佛是一种奇异的乐调在演唱。
八姨娘畏畏缩缩藏在门房前。想进去却又担心方恒。突然。目光一凝。
今晚的月光很圆。之前躲在云层之中。昏昏暗暗。刚刚云层乍然破开。八姨娘视线突然变得清晰。目之所及的景象令她骇然。浑身发抖。毛骨悚然。声音恐惧道:“老。老爷。树下。树下有鬼。”刚说完。腿脚发软。脸色青白僵硬。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方恒闻言快速转过头去。手中青铜灯蓦然捏紧。歪斜的烛火挣扎了两下。怦然熄灭。
树下有一女子。容颜端方。盈盈而立。明媚而笑。只是此刻。树上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她秀美的长发。粉色的衣裙。无尽的血海将她淹洠А8裢饪植拦钜臁M蝗换糜跋А
方恒面色苍白。眼睛闭上又狠狠睁开。目光犀利凝重。
“蔓儿。”方恒声音嘶哑。沉重喊道。
树下女子身影再次显现。树上的人皮又多了一具。她朝人皮挂起的位置看了看。笑靥如花。款款走來。
第五十八章:白骨哀歌(七)
月光下。女子面带微笑。无丝毫鬼气。圣洁的像雪山之巅纯洁的莲花。莹白喜人。她此刻盈盈一礼。落落大方。暗香袭人。
“恒哥哥。好久不见。蔓儿甚是想你。”女子温言细语。娇若莺啼。
方恒心中百味。口舌凝结。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蔓儿。”
不过。女子仿佛自问自答。根本不需要回话。或许她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
“恒哥哥。长安雪很多。誉王经常将蔓儿关在一个小方匣之中。那里很黑很冷。蔓儿一点也不想待在那里。所以。我杀了誉王。來清乐府找恒哥哥。”
“回來的路上。蔓儿遇到了一个臭和尚。他将蔓儿封印在白骨笛中。送回了清乐府。蔓儿又恨他。又不恨他。不过。能见到恒哥哥。真好。”
“可是恒哥哥竟然将蔓儿独自一人锁在绣楼。绣楼很冷。一个人也洠в小B;叵牍ァT较胄木驮教邸T教劬驮嚼洹!迸友杂锖苈R蛔忠痪洹0抛钫嬷康那楦小
“恒哥哥。蔷薇花开了。可是你曾洠砉B荒芸醋徘巨被ā?擞致洹8每菸诨ù岳铩O氲勒饫铩B男木秃芴邸>拖衲慊移し羰蹦前闾邸!迸痈判乜凇D抢锍鱿忠桓龊诙础P槲奁檬裁匆部床患
女子放下手腕。目光迷离的向前一步。身子与方恒的影子重叠。有些痴迷的看着男子的面孔。似乎想发现男子与记忆中的不同。
“你老了。变丑了。”女子突然嗤笑。有些高兴。
“啊。老爷。那是女鬼。离她远点。”八姨娘不知哪來的勇气。突然上前。把方恒扯在身后。眸光惧怕的看着女子道:“你是谁。为何。为何要害我们。”
女子蹙眉。眸光渐冷。如果说之前女子沉寂在回忆之中。周身气息缠绵哀怨却不恐怖。
而此时。只是乍然一瞥。便冻得人骨头都凉了。
“我是谁。我是蔓儿。至于你说为什么要害你们。不。我只是來索命的。他们欠我的命。”女子声音幽幽。
“欠债总是要还的。欠命。总也是要有人还的。对吧。恒哥哥。”
“蔓儿。命是我欠你的。你为何要对他们下手。”方恒目光愧疚。深若古井。指着树上哗啦啦的人皮。痛心说道。
“恒哥哥。蔓儿的心很疼。因为她们。你用我的命去换。若不是为了她们。恒哥哥怎么可能舍得用蔓儿的命去换你的命。蔓儿爱着恒哥哥。为你死而无憾。”
“蔓儿爱着恒哥哥。为你死而无憾。。”犹如一记闷雷。炸在数人耳边。
“白菰姑娘。”方哲止住匆匆的脚步。站在小院门口。不知所措。
女子回首。眼神明媚轻笑。“你怎么來了。恒哥哥。哲儿一点也不像你。那么笨。我说的故事。他竟然都相信了。若是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比他伶俐吧。”
“白骨姑娘。你在说些什么。”方哲焦急的走向前來。心中虚浮。有些不安。
方哲面色苍白。犀利的双眸看过來。“原來是哲儿放你出來的。就是今天的那个安陵先生。原來如此。天意弄人。”
安陵淡定自若的微笑。其实心里有些尴尬。同白骨分开之后。他始终觉得不太安心。不说故事真假。她被方恒剥皮碎骨怎能不恨。脱困牢笼之后难道不想着复仇。
只可惜。白骨隐藏的太好。提起方恒时。目光里只有有幽怨孤寂。洠в兴亢恋暮抟狻
此刻才发现。不是隐藏的太好。而是她真的不恨方恒。而是爱的彻骨。
“父亲。那颗枣树上。是什么。”方哲牙根咬紧。声音发颤。刚才匆匆一瞥。竟然发现那枣树上一层又一层扭曲的削薄人皮。像纸人一样随风飘荡。好不诡异。
“那是人皮。完好的人皮。”安陵突然冷然说道。眸色晦暗。
自从交易以來。曾未有人或鬼。因他救出而杀死如此多的人类。
虽说一饮一啄自有天命。虽说早已对生命失望。但是。总在那么不经意间。会出现怜悯。
“人皮。”方哲重复两个字。心中皱寒。哆嗦的问道:“白骨。这些人是你杀的。”
“他们只是还命。还我的命。”女子柔柔笑着。看向方恒。
“恒哥哥。人间好寂寞。你跟我走吧。”女子走到方恒身前。轻轻挥开八姨娘。伸出指尖就要轻点方恒的眉心。
“不要。白菰姑娘。”方哲猛然惊醒。跑上前去。挡住那根手指。
“白骨姑娘。你为何要骗我。你不是答应解脱牢笼之后。便会去投胎的吗。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方哲喊得声音嘶哑。极其大声。把他的悔恨。愧疚。害怕。不安全部吼叫出來。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我想和恒哥哥在一起。一起投胎转世。再做夫妻。”女子似是不愿伤害方哲。收回柔嫩的指尖。。
“他根本就不爱你。否则也不会剥你血肉。煮你尸骨。求富贵容华。”方哲突然厉声喊道。目光愤满。
为何我的付出。我满腔爱意。你却视而不见。别人视力如敝履。你却日日捧在心间。
“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白骨并未生气。依旧温和。
“我怎么不懂。你一介青楼女子。若不是为了制笛。他怎会为你赎身。带入方府。”方哲的声音突然夹杂着一丝嘲讽。回过头道:“父亲。我说对吧。你并不爱她。只是为了用他的身体制笛。”
“哲儿。”方恒蹙眉。眸光阴沉。却不惧怕。就连女子进身前。眸光也不曾动容。似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她不是青楼女子。她是吕蔓儿。你的姑姑。我的表妹。”
“什么。姑姑。表妹。“方哲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再转头看向白菰姑娘。或者是吕蔓儿。
”你对我说谎。”方哲的声音很轻。不再盛怒。鼻翼微酸。胃如绞疼。
“对不起。爱情总是令人不顾一切。就像当初的我。现在的你。请原谅我的自私。蔓儿真的不想伤害你。”吕蔓儿面色微白。有些不忍。
她知道是自己欺骗了方哲。可她被困的太久了。嫉妒愤恨夜夜如火燎原。
“真可笑。哈哈哈。真可笑。”少年有些癫狂的笑着。点点泪花隐现。
方恒突然一巴掌打在方哲脸上。沉声道:“方哲。你清醒点。你可是方家嫡子。”
“方家嫡子。我宁愿不生在方家。”哈哈哈。哈哈哈。方哲跌坐在地。笑的泪花四溅。好不委屈。好不可怜。
“为了方家门楣。任何人都可以牺牲。无论是谁。若是你为了儿女情长。如此洠в兄酒N壹纯探阒鸪龇郊摇!狈胶闵衾淇嵛耷椤
“哲儿。你姓方。你的命就是方家的。这个道理。你要懂啊。
二十年前。方家受到來自显贵的胁迫。分量是全府上下三十二条人命。
其实当时我并不害怕。人生出來。总是会死着回去。但是。方府的门楣不能因我而倒塌。
苦思竭虑之下。我却不得其法。直到我遇到了那名青楼女子。
她是一个古怪的女子。通晓坊间一些奇闻逸事。还拿出一本奇怪的书。上面记载着各式各样乐器制造之法。有的用兽骨人皮。头发血肉皆可以成为材料。那本书为我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
方恒悠然神往。目光灼灼。精亮逼人。
安陵若有所思。这倒是像魔道练器手法。
青楼女子。妖媚世俗。贪婪成性。她竟以此要挟与我。为她赎身。嫁入我方家。为方家主母。
方恒提起这女子时。目光带着厌恶。
方家世代青白。清乐世家门阀。怎会娶一名蒲柳之命的女子做嫡母。令祖宗蒙羞。只能说那个女人心太大。反倒害了自己的性命。
我为她赎身。困于后院。方府上下三十二口。日日同心。看守那名女子。直到我觉得那秘术可行。才将那女子剥皮剔骨。炼制白骨笛。
只可惜。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功亏一篑。”
说道这里。方恒目光有些发冷。若不是应为那次的失败。就根本不需要付出蔓儿的性命。
“蔓儿是我的表妹。两家世交。父母为我们自幼订下娃娃亲。他们家不知何时听闻了这件事情。欺我年幼。无父无母。便前來毁婚。”
方恒嗤笑:“我虽喜欢蔓儿。但也不想误了蔓儿终身。便同意了退婚。谁知。蔓儿竟决意与家族断绝关系。独自一人孤身而來。
我将事情始末全部说与蔓儿听。她既恐又惊。却又不忍心舍我而去。
那段时日。我疯狂痴迷的钻研着人骨制笛秘术。取得了新的发展。却苦于洠в惺凳┑亩韵蟆
家中老仆丫鬟。若我动了她们。人心就散了。不止是偷跑。甚至是去官府举报与我。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制笛之术。陷入迟缓之中。”
说道此处。方恒回神看了一眼方哲。那清秀依稀的眉眼。闪过一丝厌恶。
第五十八章:白骨哀歌(八)
“我自幼有一名贴身丫鬟。名叫彩珠。是母亲自小赐给我的。她聪明伶俐。容颜姣好。待我如母如姐。是我的通房丫头。
在我研究制笛之道时。她日日夜夜对我贴身照顾。安护有加。
我的一些困惑和成果自不会隐瞒与她。时时将细节告知。
可是我竟洠в邢氲健K谷恍闹幸恢倍始陕艹晌业姆蛉恕P闹衅鹆舜跻狻>谷涣戏郊疑舷氯豢诎罅寺H梦矣盟频选
蔓儿是一名能歌善舞。心思灵慧的女子。我们自小相识。情投意合。
我一直以为。她会是我方恒这一生中唯一的妻子。相守到老。洠氲健L煲馀恕
她见到我时。似是早已知道了事情始末。虽然明知彩珠的恶意陷害。却通晓大义。并未哭求与我放了她。而是愿意为我。为方家付出生命。
看着她满眼泪水。却始终挂着盈盈的微笑。我知道。她只是爱惨了我。
可是。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不能拒绝。也并未拒绝。
剥下她的皮肉。敲断碎骨。用她的身体。制出了抚之若肌。触之如肤的白骨笛。
所以。哲儿。你要明白。在方家门楣前。任何生命都可以舍弃。何况只是爱情。”
寒夜彻凉。却洠в蟹胶愕幕坝锉×埂
方恒徐徐说完这些话。最先震撼的却是那娇弱如花的八姨娘。
八姨娘早已跌坐在地。此刻正惊恐的看着几人。
一个夜晚。所有人都变了。略显阴沉的夫君竟是个杀人狂魔。取下人骨做笛。幽静的枣树上的人皮。树下的女鬼。是來索命的。一切的一切犹如梦幻。八姨娘白一番。竟昏死了过去。
“方家门楣。去他方家门楣。”方哲泪水纵横。不明白一个方府门楣。竟可以舍弃那么多人的性命。
“哲儿。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会是个好家主。可蔓儿这一生。爱的只是恒哥哥。所以。你让他陪我去了吧。”吕蔓儿站在方哲身前。有些难过。
她不想伤害方哲。可是自她说谎话的那刻起。伤害便在无止尽的蔓延。
方哲泪水纵横。却紧咬牙根不发一言。漆黑的双瞳略有些空洞。面前的这些人是如此陌生。
“哲儿已经长大。足以担起方府门楣。就算我死后。方府门楣倒塌。他们母子二人颠簸流离。也与我方恒。再无关系。
蔓儿。我方恒已欠了你一生。便让我下辈子陪你一生。不再负你。”方恒目光灼灼的走了过去。搀起吕蔓儿的手走到枣树下。
眸光如焰。甚至有些病态。“蔓儿。你取出人皮的手法很好。比我当初的要好很多。那时我不忍你疼。足足用了十二个时辰才敲碎关节骨头。用极其锋利的刀刃划开你皮肤。小心的取出碎骨血肉。我也想尝试一次当时你的感觉。蔓儿。这便是我选择的死法。”
安陵眸光渐冷。觉得这一家人都不正常。这方恒显然已是病态心理。说出來的话语。令人骨头发凉。
“好啊。我答应你。”
“恒哥哥。蔓儿不会让你很疼的。现在。蔓儿终于能和恒哥哥在一起了。”吕蔓儿开心的笑了。明眸皓齿。光争日月
吕蔓儿深处雪白的素指轻点虚空。无形的大手将方恒全身包裹握紧。轻柔的揉捏着。
方恒微笑的慢慢闭上眼睛。神态很安详。似是终得解脱。
身体内部。咔咔的骨头发出阵阵闷响。听者骨头酥麻。不忍直视。可那二人却像在一起演奏最美的乐章。笑容明媚。
恒哥哥。蔓儿愿意为你舍弃一切。包括生命。
恒哥哥。白骨笛的炼制成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恒哥哥。就算你最爱的不是我。而是方家门楣。那块木匾。我也心甘情愿。
恒哥哥。我犯下无边罪孽。杀死那个显贵。杀死方家这么多人。你会原谅我吧。
恒哥哥。我好开心。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吕蔓儿轻柔的笑着。匆匆回头瞥了一眼少年。无声而笑。
请你一定要幸福。我的少年。
女子消失。白骨笛跌落在地。断成两截。
方恒的尸体躺在地上。里面血肉尽空。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呈现在那里。除了削薄。似乎和生前洠в腥魏尾畋稹
安陵幽幽而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來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小院池塘里的池水早已蒙上浅浅的一层冰沙。鱼儿在水中拼命的游动。这时。便又是一年冬了。
时光易逝。如白驹过隙。安陵不由感叹。自己竟在这清乐府呆了小半载。
再次见到方哲。便是在这个时候。依稀的眉眼却像蒙上了一层烟雾。不再那么爱笑。似是换了一个人。
穿起了不是这个年纪长穿深色的衣服。身材越发消瘦。但眉眼之间多了一份凝重。三分坚韧。
“安陵先生。”方哲作礼起身。脊背越发停直。亭亭如盖。若布满风雪的寒松。不敢有半分松懈。
“能饮一杯无。”安陵笑着提起细瓷大肚酒壶。拿出白瓷红梅酒盏。为方哲倒了一盏。
酒色醇香。随着水流击打盏壁的声音缓缓散出。闻而忘忧。
色泽金黄。光芒灿灿。澄澈在盏里。若一抹骄阳。
安陵突然想起。自己酿的酒是一名女子教给他的。
她的每一壶酒都是一个故事。想到此处。安陵便想到自己欠的那一份情。也是时候该还了。
“真是好酒。”方哲饮下一杯酒水。脸色微红。全身上下的担子似乎松懈下來。
“府里还好吗。”安陵低声问道。
“呵。”方哲轻笑。眉眼带着一缕悲伤。
“父亲果真是一语成谶。他走了之后。方府灾祸连连。仆役也逃了大半。玉笛铺子也被官府封了。相比要不了多日。母亲便要和我过上颠簸流离的生活了。不。或许只是我自己。”少年有些悲伤。他还未及弱冠。但所有的不幸都在这些时日蜂拥而來。令他还來不及长大。便淹洠г谑浪字小
“会好的。别担心。官府毕竟洠в惺抵实闹ぞ荨F套臃獠涣思柑炀突峥摹V劣谀切┢鸵邸I⒘艘埠谩V劣谀隳盖住;骨虢诎В 卑擦暧行┎簧蒲源堑陌参孔派倌辍
“多谢安陵先生关心。我会挺过來的。毕竟我姓方。是方家嫡子。”方哲一扫忧容。端起酒盏。肆意饮尽。
”今日來寻安陵先生。只是心中苦闷无处所诉。不知不觉便來到了此地。还请安陵先生误要怪罪。“方哲有些不好意思。他与安陵非亲非友。却总是在他面前失态。不过。安陵给他的感觉如兄如父。才会不知不觉走了进來吧。
“你我有缘。我又怎会怪罪。“安陵轻笑。真还是个少年。
“安陵先生。那日枣树上的尸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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