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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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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怒吼,夏旬阳拔出随身宝剑飞跃而起,剑尖在空中绽放出凌寒的剑花袭向安陵。
刹那之间,安陵指尖燃起一抹白色火焰,火焰又在突然间爆炸开来,四射而去。在四射的火焰融化剑光的时候,安陵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剑尖。在夏旬阳暴怒的目光中,指尖微微运用法力,转瞬之间寒铁所著的法器便已寸寸折断。
‘这是什么火焰,怎会如此’夏旬阳虽惊怒,却并没有认输的打算。丢弃手中的剑柄,并指为剑。三寸剑芒在指尖闪耀,直戳安陵双目。
哼,安陵目光闪过冷然之色,不自量力。安陵足下轻点,纵身后退。指尖却曲起一弹。白色的火焰消融剑气安然的落在夏旬阳的指尖。
“啊~,啊啊啊~”一声接连一声的凄厉惨叫字夏旬阳空中溢出。白色火焰接触人体时,不伤皮肤,不伤衣裳,却独独伤人法力灵魂。那夏旬阳已是修剑数十年,心至自是坚毅,可也在这火焰的灼烧下痛叫出声,可见此火焰之毒。
安陵起身抱起绿绮琴,一步步向楼下走去。绿绮小步跟在安陵身后,虽未回头,可步履甚是缓慢。
“绿绮。绿绮。你莫要走,莫要走,啊~”夏旬阳唇角滴落血水,苍白的面容狼狈不堪。可他还是不停的喊着,他颤抖的向绿绮爬去,灵魂的疼痛让他想要撞破自己的脑袋,可是他的目光中只有那一抹绿衣,抓住她,莫要离开我。
在他颤抖的指尖即将握住衣角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让他停住了手。“莫要脏了我的衣服。”
夏旬阳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的指尖,那是刚才疼痛难忍却拼命爬行时,锋利的指甲刺破的。他颤颤的收回手指,“绿绮,绿绮,莫要走,虽然你只是器灵,可是我,我一直不曾将你当过器灵。”
绿绮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子,一点都不像陪她度过四十年的阴沉暴虐的人。虽然他对自己一直很温和。“你虽未将绿绮当成器灵,而事实,绿绮就是器灵,就像你在绿绮心中,你也是一个将主人打伤,将我抢走的恶人而已。”
清冷的话语还飘荡在空中,而洛阳塔塔顶也只余夏旬阳一人。他就那么木然的趴在地面,似乎灵魂已不再疼痛,可是,他的心口却疼了,犹如被人深深掏出了心脏。一连串的泪珠自眼角滑落,隐于地面灰尘之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若是泪水能换回你,我愿流彻一池湖水。
第十四章 绿绮琴(二)
天边云霞似血,染红了半边天色,沉重的让人心头泛起阵阵压抑 。
安陵抱着绿绮琴离开洛阳塔时,也收回了附于夏旬阳身上的焰火。或许,还是有丝不忍吧,那个骄傲冷漠的人,却无由的让他心头带上了怜悯。想到这里,他看向身边的绿衣少女。
绿绮低垂颈首的跟在安陵身后,一滴泪光自她眼角滑落。她用指尖抹下,呆呆的注视着指尖上晶莹的光芒。原来,器灵也是有感情的吗?她微微驻足,回首洛阳塔。那个人,死了吧!以主人的冷然,那人怎会活下来。
“绿绮,你想留下来!若是你想,我会成全你。”安陵注视着晚霞下的绿衣少女,她的背影有丝丝寂寥落寞。
“不,主人,绿绮只是在跟这住了四十年的地方告别。”少女低垂眉眼温婉的回答,随即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绿绮琴里。
洛阳塔顶,夏旬阳看着安陵飘然而去的身影,目光无力而颓然。她……
清晨,在花香露水之中,绿绮驾着马车缓缓踏上了归程。
是的,马车正是驶回西凉城。若说安陵想要与人签订灵魂契约,那为何不去周游世界,肯定会遇到很多愿意签订契约的人。
当然,也不是说着西凉城不好,而是这西凉城就那么一点地方,能有多少人啊,也不可能每个人都会傻到去签订灵魂契约吧。签过契约,就只能活这一世,然后魂飞魄散,什么来世都没有了。除了某些傻瓜,谁会去签这种契约。
当然安陵也是自有考虑的,要说这西凉城也是神秘之地。此地大地之下竟形成了一条阴脉,吸引八方鬼魂前来此处修炼。而为鬼魂者,必定执念深种,若为鬼魂了却执念,相信任何代价他们都会付出的吧。
一路风尘,绿绮驾着马车驶回了西凉城。只见马路的两边竟种着茂盛的槐树,密密麻麻的枝叶竟将八月的烈阳遮的一丝不落,雪白的花瓣一簇一簇的开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可是再香的味道这遮盖不住这里浓郁的阴森气息。
绿绮蹙着眉眼,她是仙家法宝,自是不喜欢这里阴森的气息。“主人,到西凉城了,向哪个方向行驶?”
听到声音,安陵掀起竹帘,看着紧蹙眉角的少女,微微勾起唇角。自寻回绿绮起,她面上便一直冷然的表情。安陵知道,她还是埋怨自己的,当时迫不得已情况下将她遗失。并且过了这么多年才将她寻回,她心中一定很难过。
“此地气息阴寒,你肯定不适应,先回琴里,以后,你便叫我先生,不用再称呼主人。”说罢,走出车厢,接过绳索,驾兀自驾起马车来。纵使做着驾马车的粗活,他却依旧从容之态,风姿不减。
“噗,主,先生,您哪里驾驶过马车,还是绿绮来吧!”绿绮生着一张古典美人脸蛋,纵使笑时,也有种温婉韵味,甚是柔情动人。
“不用。”安陵挥去绿绮伸过来的手。无视她调笑的表情,专注的赶着马车。
绿绮呆呆看着自己被挥下的手,眼神有些迷茫。先生,真的变了。原来这四十年的光阴 ,已经渐渐改变了很多人,包括她那清高傲绝的主人。
再次推开那已褪色的朱门,身边已无了黄斑的老仆,跟着的却是抱琴的少女。安陵并无伤感,聚聚散散的人们就像,花儿总是开了又败,月亮总是圆了又缺。
绿绮踏过门槛,便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蓦然她手指抓紧,陷入肉中而不自知。目光凝滞之处,那里种着成片的桃树。虽然现在的桃花未开,可绿绮似乎可以看到那盛开妖艳至极的桃花,犹如洇血的朱砂。主人,为何还会再种桃花。
“主人。”还没理清思绪,唇边已吐出这两个字。
“恩?”安陵顺着绿绮的目光看到那片桃树,目光中无半丝涟漪。
“那个,要再开个酒肆吗?就像在洛阳城中一样。”说道这里,她蓦然顿住。洛阳城,夏旬阳…
“开个酒肆?也可。”安陵想了想,绿绮应还是念着自己在酒肆中将她抛下的事情。既是如此,她喜欢便好。
踌躇了许久,绿绮紧张的咬了咬粉嫩的下唇,目光紧紧的看着安陵,轻声道:“主人,绿绮不喜欢那片桃树,要不将它们砍了。”
犹记当年,她带着安陵逃出时,因自己重伤,不堪远逃,只能躲在后山的桃花林中。谁知当时主人竟不顾着被发现的危险,一把火烧了整个桃花林。她犹记的,平时仿若谪仙的主人,那时却双眸充血,如妖似魔的瞪着那片桃林。她知道,他恨的不是桃林,而是那个深爱桃花的女子。姬五月。
想到这里,绿绮的目光中充满着愤恨。她恨不得生吞她的血肉,敲碎她的筋骨,将她的灵魂用烈火灼烧千年。
“绿绮不喜欢桃花吗?我记得当年,你和五月…”刚说的这里,安陵猛然顿住。那个名字如跗骨蛆虫在他血液中游荡。提不得、想不得。没想到此时,他竟可以如此平淡的说出这个名字。
“记得你最喜欢弹桃夭,不是吗?”俊秀的面容泛着温暖的笑意,深邃的黑眸泛着温润的水光。
“绿绮不喜欢桃夭,我最爱的是琅邪千音!”绿绮水亮的眸子控诉的看着安陵,她一直弹桃夭,还不是因为姬五月喜欢。每次她在桃林跳舞的时候都叫自己伴奏。我是仙家法宝,不是舞娘好不好。可是她那高山流水的主人,却一脸温和的同意了。作为法宝,能有人权吗?
看着那无辜控诉的双眸,安陵不由有些尴尬。随即安抚道:“咳咳,我记住了。书房里我为你收集了很多琴谱,都是尘世广为流传的名曲。”安陵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果然看见绿绮眼中泛起了期待与感动。
“主人,我错怪你了,你真好。”绿绮踌躇的搓着鞋底,笑靥如花。原来这四十年主人根本没有忘记自己,还为她收集了很多绝世琴谱。他未来找我,只是因为当初的伤势太重,实力不够打败夏旬阳。这样想着,这四十年心底积压的怨气,一朝之间云开雾散。
她盘地而坐,随性洒脱。十指拨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缓缓自小院中流出。明媚欢快,清凉大气。
主人,绿绮只想永远陪伴在您身边,就算轮回千世,三界溃灭,也会一直不离不弃。
第十五章 绿绮琴(三)
九月的天气稍稍阴凉下来,微风一吹,街道两旁的绿叶哗哗作响,像在清唱那缠绵悱恻曲调。
待绿绮将酒馆开出,已经时隔一个月之后了。她在逛遍了整个西凉城,在最繁华街落的尾角处,买下了一座客栈。当然,对于他们来说,需要的不是真正的酒客,而是有缘者。
绿绮原本只是想开个酒肆,虽小却温馨。而刚盘下的客栈是两层阁楼在加上一个独栋小院。占地虽然不大,可院中只有她一人忙活,倍感孤凉。
遂见到客栈后院的客房后,索性将房屋改造,又将里面的装饰全换新的。沉静中透着奢华大气。院中也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花团锦簇,别有一番风情。或许这样主人便不会住在安陵府中了吧,嘿嘿。
清风徐徐,暖阳高照。着一袭绿衣绣花绿绮亭亭玉立的站在客栈门前,她言笑款款,嗓音清婉。有条不絮的指挥众人将牌扁挂上,随后又有人点燃炮竹。“啪啪啪啪啪啪~”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响起,吸引路人停步在门口看热闹。
红绸揭下,四个朱红大字。“因缘客栈”
额,众人惊诧,因缘客栈什么意思。汗,难道是通姻缘,可求姻缘不是求月老吗?什么时候客栈也包管此事了…
这客栈的主人不是想做生意的吧,有人在心中狂笑加腹议。再看看门前站的一对男女,男的芝兰玉树,女的温婉清雅,一看就是读书人,也不怪会起这种名字。
绿绮命人搬来桌椅,姿态从容,对看热闹的百姓缓缓一笑,轻轻波动琴弦,低吟浅唱:“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一生,只为了眼光交会的刹那。
诗写婵娟,词谱秋莲。喜榕树,书香氤然。香梅品尽,两处情牵。谢诗为证,曲为媒,词为缘。
隐隐青竹,脉脉红莲。深深院,绮韵盈然。花前携手,秋波相牵。道眼中情,情中语,语中缘 。
你说:缘是山中高士晶莹雪,世外仙姝寂寞林。
我说:缘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说:缘是纵然两情相悦,仍难逃宿命之劫。
我说: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晨钟暮鼓,日走云迁。怕依窗、独对钩弦。去也兰舟;远也红楼,怯深寒,罗袖轻裘。
花开梦里,月隐山中。华年逝水,逐浪萍踪。若流光影,太无定,太匆匆。
我说:缘是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窗前点滴到天明。缘是无尽的思念。
而我,傲立于沙漠中静静的看着它缘起缘灭。
佛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佛说:因缘际会,缘尽,则曲终人散。所以,如果你遇到我,请一定不要走开,因为我怕来生,再无缘与你相见……”
一曲因缘会,唱哭了多少人。一首悲歌调,弹出了多少情。
安陵看着潸然泪下的众人,在看着喜庆的炮竹,有些无奈着笑着。眸光微瞥,猛然看见人群中一个消瘦的人影,不由暗暗皱起眉头。转瞬又想到什么,看了看绿绮欢快的笑容,又释然了。
“先生?”绿绮看着呆愣的主人,小声的唤道。
“恩,你先忙去吧。”安陵转身走回客栈移步至柜台处,平铺纸笔,墨染狼毫,忘川二字跃然纸上,看了几眼,又重新执笔写下一张。
忘川,多少人望眼欲穿!
绿绮吁了口气,刚才的主人很是冷然呢,不管他了,反正后院的酒水还缺很多封条呢。
“客官,请进。”绿绮一回头便见一人影迈步进来,便赶紧迎了上去,这可是今天第一位客人呢。
“绿绮。”一道涩然的声音让绿绮怔住了脚步,是他。抬起头,入目却是那一身麻衣墨发,消瘦单薄身影。苍白的面容上泛青唇,满目沧桑。那个奢华阴鸷的男子何时变成了这种模样,绿绮心中不由一疼。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讶异与夏旬阳未死,还是惊诧夏旬阳此刻的落寞。
夏旬阳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墨黑的眸未移动丝毫。他经年握剑的手指此刻却只提着一方包裹。看着又傻气又狼狈。
风中烟尘似是迷了绿绮的眼睛,她眯起双眸,有些酸涩的说到:“你怎么来了?”或许是那个午后的阳光太温和,又或许是这个男人的执著,总之在她还未察觉时心、乱、了。
“我想呆在你身边,若是你不愿留在洛阳城,那就让我在这里守着你,可好!”这个一直骄傲自负的男子,现在却卑微的祈求着。
这一个月内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现在他已四十有三,自此仙道苍茫。若是绿绮琴还在自己手中,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明白,除了仙道,他此生竟还有所求。
“夏旬阳,你此来何意?”安陵虽不喜此人,但不可否认此人的执著与傲气,遂以礼相待。昨日种种恩怨,已在步出洛阳塔时,便已化为过眼云烟。况且,绿绮那迷茫的神色,是她不从有过的,或许,青鸾星动了。
夏旬阳自然看见安陵走过来的身影,他面上并无怒容。武道向来强者为尊,自己败了便是败了,若是还不懂的知情识趣,那便显得尤为可笑了。
他对着安陵拱手道:“安陵先生,能否收容在下,不管是驾车喂马,还是倒酒端菜,只要先生愿意收留在下,这些在下都能胜任。”
对着昔日的敌人,他低下高昂的头颅,没人知道,那颗武者之心现在是否在泣着鲜血。
“你以为我会收一名狼子野心的剑客做仆人,并且,这个仆人多次想要杀死我?”安陵不免有些嘲讽的说着,这世界就是有些人,为了自己想要,超乎想象的果然是能屈能申。
对于安陵的嘲讽的话语,夏旬阳早在来之前便已想过多次。幸好,并未折辱与他。“安陵先生,旬阳屈身先生门下,只是为了守护绿绮姑娘,对您并无非份之想。”
………非份之想
安陵面容平淡,移开目光看向绿绮。“若是绿绮同意你留下来,你便留下吧!”说完此话,安陵拿着一打奈何二字的红纸,便翩然飘至后院。将刚兑好酒水的酒坛贴上封尘,埋于泥土之中。不用几月,又是一坛引人泪下的好酒。
第十六章 绿绮琴(四)
清凉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鞭炮轰炸后,残余的硝烟硫磺的味道。
“夏旬阳。”这是绿绮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叫他的名字。
“恩,我在。”夏旬阳认真的回答着。此时他消瘦的面容很平静,漆黑的眸子也无平时的阴鸷,满满的执着和认真。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器灵!”器灵是由宝物诞生灵智而成,器灵的诞生靠的是运气,是天眷。多数人可遇而不可求。纵观修仙界历史长河中的众多法宝,多为取自宝物生灵之魂封印于内,或是生灵自愿献身铸宝。而似绿绮者,少之又少。
“恩,我知道。” 夏旬阳再次认真的点头,坚定的目光不可动摇。
绿绮的声音忽然有些飘渺,她将视线投向青天之上。“或许,你不知道,我是天生器灵,人类的七情六欲,我不会有!”
夏旬阳瞳孔微缩,天生器灵这四个字在他脑海中回荡这里。记忆中,一篇泛黄的古籍翻起。
仙道分之,炼器之道。
天道三千,炼器之道也可另辟奇路,得成道法。
炼器者,需以炼制仙器为峰。仙器区别于,法器,灵器,宝器,仙器等。
而受天道眷顾的奇物中会存有器灵。器灵分为两种。一为后天生灵封印其中,得其灵智镇压仙器。此种仙器有诸多弊端,如生灵多有七情六欲,难斩因果之乱。
第二种则为仙器因得遇奇缘,自动生成灵智,诞生器灵。此种器灵乃天地气运所化,天生便未沾染尘世因果,绝情断欲。此为极品仙灵。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旬阳心上如有烈火焚烧,疼不欲生。他面色苍白,面目狰狞,浅色的唇抖动几下,最终不可抑制的仰天狂笑?:“哈哈哈,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哈哈哈!!!”一滴浊泪伴随他癫狂的笑声流下,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狰狞,几分妖异。
一口鲜血喷出,那执拗的眸子缓缓合上,平日暴虐阴厉的人此时却脆弱的像易碎的琉璃。
绿绮快速接过他摔下的身子,感受怀中轻薄的重量,看着那异常白皙面容上的长长蝶羽下黑青。平时的冷静,竟在此时傾刻间崩溃。
“主人,主人,主人。”她横抱着昏倒的夏旬阳急切的移到后院,端庄秀丽的脸上带着焦急,清婉的嗓音透着丝丝委屈和害怕。
安陵刚将一坛酒水放进酒窖中,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绿绮。恩?夏旬阳。安陵又不由瞅了瞅,一定是我看到的画风不对。
“主人,他刚才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昏了过去!”修炼之人怎会无缘无故吐血,除非心志动摇,走火入魔。绿绮心中胡乱思索着,希望不是她心中所想。
“眉下充血,气息紊乱,走火入魔了。”安陵目光有异的看着绿绮,显然是不明白只是一盏茶时间,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火入魔了。
绿绮娇躯一震,脸色煞白,早知刚才就不说的这么过火了。在一起这么久了,自己怎么忘了这个人是多么的执拗和认真。“主人,求你你救救他。”她眉眼低垂,挣扎一会后,终是说出这句话。随后便是一身的轻松,她知道,其实自己真的欠他很多,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安陵幽幽的看着绿绮,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进去吧!”转身向厢房走去。
“谢谢主人。”绿绮眼含热泪,知道安陵是答应了。
寂静的房间内,青色帷幔摇曳,几缕香烟自兽炉空中溢出,清香安神,若那一声声梵唱,回荡在心间。
绿绮看着那一节梵香,心中升起了满满的感动。仙界千万灵石,百千珍宝,却难换一节的碧海沉檀香,竟被主人拿出来使用了。
“上次他的灵魂被幽冥冷焰灼烧后,遗留下许多暗伤。最近一个月内又接连动用法力对敌,疲于奔波。刚才又不知为何心灵震动,已至走火入魔。”安陵切这脉象缓缓的说道。
“现在已用碧海沉檀为他定魂,再为他施针续脉,引导法力归于气海,便好了。”说话间,安陵十指飞动,几枚银针飞射夏旬阳身上各处大穴。
夏旬阳眉心紧蹙,浅白的唇渗出点点血迹。显然是走火入魔后,精气乱窜,充斥筋脉带来剧烈的疼痛。纵使在昏迷中,也难以压制身体的本能反应。
一炷香时间过去,兽炉中的香,燃的也只余灰烬。
安陵缓缓拔下所有银针,白皙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俊秀的面容有些苍白,明亮黝黑的眸子此时竟泛着些许浅白,犹若青铜古灯中跳动的火焰颜色。随后他指尖微微用力,几枚银针缓缓湮灭。
绿绮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安陵,此时看到这个动作,不由嘴角也是抽了抽。眼神中有些许担心,主人的洁癖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他的命,是你的了!”安陵抛下一句话,翩然而去。青色的衣袂散在空气中,翻出大片青色的莲叶,犹如清风拂面般优雅淡然。
绿绮转身坐在窗前,认真的看着夏旬阳。清秀的眉眼,苍白削薄的面容,透着丝丝脆弱。可是她知道,那双执拗的眼中,永远不会与退缩和怯懦。
她葱白的指尖缓缓勾勒着他脸上的轮廓,又移至他紧缩的眉间,轻轻的拨开紧皱的纹理。止住心间的万千思绪,轻缓的嗓音软糯而又认真的说道:“我数三下,若是你现在睁开眼睛,我便同意你留下来。留下来,陪我!”
她明亮温婉的双眸缓缓和上,轻启红唇,低低的数着:“一”、“二”,一息一声,第三字却停顿了良久,还是缓缓吐出:“三”。
微颤的漆黑蝶翼缓缓睁开,映入一双漆黑的眸中。那里清晰倒影着她的身影,言笑浅浅,温柔明艳。如同江南烟雨,化进了人的心里。
“绿绮,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不是我幻听了吧?”干涩的嗓音,紧张的表情,他是那般不知所措。
“若是你还想留下,那便留下吧。”绿绮浅笑着,明亮的眸中印着夏旬阳苍白的面容,如同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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