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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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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粥?”钱小凤愣了。
  葡萄心领会神,道:“咦,难不成这人是饿晕的?”
  这可是件稀罕事了,盘龙镇什么时候出过让人饿死的事儿来?就连那街上的乞丐,也有人接济维生不是?
  她们是女眷,里边儿那人脱了衣服正施针,她们总不好进去看个究竟,只得等大夫诊完了才有个结果。葡萄端着厨娘熬好的粥,敲了敲房门,里边小厮赶紧出来,接过葡萄手中的粥碗,又递给葡萄一个东西,又匆匆进去帮大夫打下手了。
  葡萄拿着小厮递出来的东西,风风火火跑过来:“小姐,敢情是他啊”她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
  钱小凤愣了:“是他?”
  这人不是赌徒吗?身上有多少当多少,杀红了眼哪管自己是不是倾家荡产,是不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先玩了再说。她以为他这颗珍珠早当在朱掌柜铺子里了。怎的现在看来又不是了?
  不过她心里想的是一桩,嘴上说的就是另一桩了:“这人是不是傻的?有这样一颗价值千两的珍珠,还能饿死不成?”
  “我也奇怪啊小姐。他为何要这样啊?”别说葡萄一颗小脑袋瓜想不出来,她也想不出来了。难道跟管事形容的那样,这人是个傻子?
  不对不对,她每回见到他,都觉得这人挺正常的呀。
  匪夷所思。
  钱小凤道:“罢了,外人的事咱们不要多管。这珍珠我收着,待他醒了还他就是。” 钱小凤收起了珍珠。
  这回大夫带着药箱走了出来,见到钱大姑娘,拱手问好。
  “大夫,那人怎么样了?”钱小凤问道。
  “可怜啊……”大夫叹道,“这人几日没有进食,前两日大概吃了一顿,我施针时他全给吐了出来……我又让小厮给喂了粥,他喝了几口,睡过去了,唉,要是他再吐出来,还望钱大姑娘尽早派人叫我来。这个人,可怜哪。”
  亏得大夫没说什么繁杂难懂的术语,钱小凤对他说的话秒懂了。这个人是饿久了出现了轻微的厌食症啊。
  梅子去送大夫,钱小凤扶了扶额头,对葡萄道:“你吩咐下去,若那人醒了,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他这病可轻可重,需要安心静养一阵。这年头,镇上地痞流氓都找得到活路,他恁大一个人,总不能饿死。”又道,“待他醒了,记得问问来历,总归是个外乡人,不知底细的,图惹麻烦不好。”
  钱小凤交待完便又要出门了,今日还有几家铺子没去看过,傍晚掌柜们都要来对账,昨日今日的她都得一并清算。没成想她一只脚才踏出钱家,街上便火急火燎来人了。
  三五个婆子,平日里钱小凤最不喜的那些嘴碎人,这时候抬着一个人,脸上肥肉抖动,叫的钱小凤脑袋仁儿发疼。
  “钱大姑娘,快来看看你家少爷呀!”
  葡萄一见着钱程巳满身是血的样子就“哇”的哭了出来,钱家扫地大娘围上来,用她今早才给钱小凤惹了祸的大嗓门嚎啕大哭:“我的少爷呀……”
  钱小凤那个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紧紧抓住弟弟的衣角,那血染红了她的手。
  “葡、葡、葡萄……” 她忽然叫起来,“把梅子追回来,不,把大夫追回来……”这句话声量还不高,说到后半句时,忽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叫道:“把大夫追回来!”又对那还杵在门口愣神的门房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少爷抬进去!”
  钱程巳被人抬进屋子,钱小凤跑回自个儿房里翻箱倒柜,把自己存的人参啦灵芝啦雪莲啦全倒腾出来。
  大夫并没有走远,被葡萄梅子拉着一路跑了回来,在门口还没缓过气儿,钱小凤就抱着几个盒子递到他手里:“大夫,快救救我弟弟。”
  钱家上下都在战战兢兢守着大夫救治钱程巳的时候,客房里的人悠悠转醒,他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想起自己昨晚闻着海鱼味儿睡着了,自觉十分难堪。房里并没有别人,他动了动手指,进而动了动四肢,确定自己还有力气活动,便缓缓支起身,他喉咙干渴烧灼,就像要燃起火来,看见桌上茶盏,便一路扶着床,扶着柜,扶着椅,艰难地挪动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聊胜于无吧。”他这会儿正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一整壶下了肚。胃里不知怎的翻搅起来,他捂着嘴找了一座盆景,“哇”地吐了。
  现如今钱家唯一没有守着钱程巳的人,大概只剩下守着他的小厮。那小厮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听见屋里有人的动静便赶紧进屋:“公子您醒了?”
  一屋子酸腐味味儿。那人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儿,见小厮候在一边,便问道:“你们方才给我吃过什么?”
  “大夫吩咐做些清粥小菜。”小厮道,“公子可是全吐了?”
  那人没有答他,道: “我腹中饥馁,不知你家可有吃食?当然,是鱼最好。”吃不下也得吃。再不吃点儿东西,少爷他真要饿死在这鬼地方了。
  “公子稍候,我到厨房看看。”小厮也知道他是饿晕的,匆匆赶到厨房去。大夫吩咐这位公子不得吃大鱼大肉,清粥小菜最是适合。可家里上下围着受伤的少爷,厨娘和烧火丫头都到屋里念经去了,厨房一个人也没有。
  他四下翻翻找找。偌大一个厨房,连一个馒头都没有,他总不能拿没烹煮过的食物招待客人。突然,小厮在水缸里发现一锅煲好的鱼汤,他想了想,在炉火上热了热,盛了一大碗,招待家里的客人……
  待小厮第三回回到厨房为那位公子添鱼汤时,自个儿也不经嘀咕:“怎的胃口这么好?大夫不是说他食不下咽吗?这样好胃口,可别撑死了。”这他回到厨房时,厨房已经恢复往日光景。
  大叔宰杀了最肥的老母猪,把那壮硕的两条猪腿交给厨娘,厨娘也管不了刚才还在菩萨跟前赌咒吃素的誓言,开始兢兢业业熬猪蹄汤。家里的大丫头葡萄姐姐亲自在炉火上熬着熏人的草药,他赶紧上前问:“葡萄姐姐,少爷怎么样了?”
  葡萄撇了他一眼,道:“快别说了,正被小姐揪着脸哭呢。”
  “少爷都哭啦?”小厮又道,“能哭好能哭好,能哭说明没事了。”
  “嗯,少爷被人打破了头,晕了过去,大夫给他扎了针,这会子醒了尚无大碍,只说伤了筋骨,不过……”葡萄神秘兮兮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
  小厮端着碗到那人屋里,态度恭敬,道:“刚才在厨房耽搁了一会儿,公子见谅。”
  那人可不管这些虚架子。喝了两大碗鱼汤,他苍白的脸有了血色,接过小厮呈上来的汤又喝了一大口,这才有力气问道:“敢问此处是哪家府邸?”
  小厮道:“这是盘龙镇的钱家家宅,公子你晕倒在我家偏巷里,清早被人发现送进了府。小姐为你找了大夫,出门前嘱咐了,要公子安心在此养病。”
  “你家小姐是?”
  小厮心想这位真是外乡人,连盘龙镇钱家的钱大姑娘都不知。便道:“我家小姐是钱家的大小姐,咱们钱府的女主子。”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话跟话本里似的。小厮记起小姐的吩咐,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敝姓龙,家中排行老九。”
  “原来是龙九公子。”小厮道,“那公子家住何处?离这盘龙镇可远?”
  “家?”龙九叹道,“远着呢。”

  第六章

  钱小凤恁多年没这么大的火气了,直想揪着自家臭小子的耳朵,问问他平日里自己教的都学到哪个的狗肚子里去了,再把这狼心狗肺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没长心眼子,最后两脚把他踹出去,省得她多看一眼都心烦。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我不敢告诉你,姐姐。巳儿要是告诉你了,你明天就能把人给我娶回家里来,我知道姐姐厉害,可是我不想这么对小秀儿……”
  她又气又心疼,臭小子长大了,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忘了她这个姐姐。她倒想放他独当一面去。结果呢?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回来,吓得她差点给人家大夫跪下,昨晚整夜都在做恶梦。
  梅子出门打听了一上午,最后回来向她禀报了。
  小秀儿是东街三里巷里张娘的女儿。她爹是个十足十的酒鬼,整日在外鬼混,对母女俩动辄打骂。张娘本是一等一的酿酒娘子,为了戒掉秀儿爹的酒,放弃了酿酒行当,母女俩靠绣活儿维持家里生计。秀儿那个酒鬼爹只管着家要钱出门与人厮混,要是张娘不给,便要挨他一顿打。昨日,秀儿爹喝醉了,带了一群狐朋狗友上门管张娘要钱,张娘无钱可给,那畜生竟拉着她女儿说要卖了她。
  钱小凤的傻弟弟钱程巳两年前在街上认识了小秀儿,对人家喜欢得不得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瞒着家里瞒着姐姐。小少爷恁多年所有事都是姐姐照料,这一桩瞒着,他还跟个孩子一样偷乐。他怕姐姐一知道小秀儿,第二日就把人给他抬进门。
  这两年来他回回看见小秀儿脸上的伤,心就疼得哆嗦,一直想找机会教训负秀儿的酒鬼爹,于是翻墙到钱家隔壁的武馆偷师。钱小凤发现之后,让他正式拜师学艺。
  不料他把这桩事告诉秀儿之后,她却脸色大变,说她最讨厌喝了酒便打人的男子。
  傻小子再三保证自己喝了酒绝不打人,秀儿都不信他,于是钱家的傻少爷屡屡混在酒馆,就算挨了姐姐教训,他也想证明,自个儿绝不会打人。而对于一开始热心的武艺,钱少爷也因为此事逐渐厌弃了。
  两年,在旁人眼里,他已经被钱大姑娘养成了一个十足的纨绔。
  昨日,他到秀儿家的摊子上去找她,正好看见了秀儿爹的畜生行径,钱少爷正义感爆棚,冲了上去。他穿着武馆的衣服,当时场面混乱,一群混混都喝得醉醺醺,一时间没人认出他是钱家的少爷,都招呼到他身上。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模模糊糊听见秀儿哭着喊给他找大夫,他是钱家少爷……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见到红了眼眶的姐姐,他的这场“地下恋”也再瞒不住了。
  钱小凤见弟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说,“姐姐别生我的气”,一会儿又说“姐姐救救小秀儿吧,她爹真的会把她卖了的”,她再大的火也对着他发不出来了,要他好好休息,外边的事不用管。
  当天夜里,盘龙镇的衙府便有人击鼓鸣冤。钱家家仆跪在堂下,哭诉他家小少爷被恶人当街行凶,生死一线,肯请青天大老爷做主。衙门里的差役都惊了,钱大姑娘出手大方,待人客气,他们中大半都收过钱小凤的“酒钱”,回回给钱家办事,他们这些人都比平日兢兢业业。当晚便出动了十几个衙役,把那还在酒馆赌坊温柔乡里的地痞流氓全搜罗了出来。放掉那些与此事无关的,把昨日那几个打过钱少爷的,都扣了下来,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抓紧时间补了觉,预备应付爱弟心切的钱大姑娘。
  但钱小凤并没有先去衙门。
  她半夜被噩梦惊醒,下半夜辗转反侧深深反思了自己,意识到她对巳儿的教育方式可能存在着巨大的问题。她什么事都给他办妥,有时候根本没想过巳儿喜欢或不喜欢,她做的多了,他反而觉得没了自由,跟这回一样,这么大的事都想躲着她,结果挨了外人的打。
  现如今他也有了喜欢的姑娘,她再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孩子看待,得教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才行。
  想到此钱小凤不禁再次感叹,古人就是早熟,巳儿才十五岁,放在现代才上高一。在这里就可以考虑婚嫁了。不过这些东西,还得她唠叨多事,为钱程巳把把关才行。
  巳儿把那个小秀儿说的比天仙似的,她可得好好看看才行,相貌倒真是其次,人品才是顶管用的。至于其他的,钱小凤以后自然可以慢慢教她。
  三里巷里的人家大部分都生活贫苦,钱小凤与葡萄走到巷口,有个小姑娘坐着嘤嘤哭着,模样倒还乖巧,钱小凤没空管别人闲事,进了巷子,直奔张娘家门口。
  葡萄敲了敲门,里边传来妇人带着哭音的喊声:“谁啊……”
  “张大娘,我们钱大姑娘想见见你。”
  里边出现一阵响动,不一会儿,张娘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妇人红着眼睛,请她们进门:“钱大姑娘,请进。”
  张娘原本是酿酒娘子,为了自家男人改了行当,绣活并不是她最精通的手艺,母女俩勉强度日,家中简陋得没法看。钱小凤转了一圈没瞅见传说中的小秀儿,开口问道:“你家秀儿到何处去了?”
  张娘闻此惶恐跪下,道:“钱大姑娘,我家男人伤了钱少爷,可我家小秀儿是无辜的呀。”
  钱小凤使了个眼色,葡萄会意,一句话咄咄逼人,道:“她勾引我家少爷,还敢说是无辜的?大娘你可知道,我家少爷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我们钱家也从未受过这奇耻大辱。”钱程巳受伤,与钱小凤一同护着的这些丫头婆子都有气,唬人的话演的活灵活现。
  张娘羞红了脸,哭道:“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都是我家那杀千刀的错,是我没教好小秀儿,是他失手伤了钱少爷,不关秀儿的事。钱大姑娘,您就放过我女儿吧……”
  欺负这样的老实人,钱小凤心里也虚着呢。但没见到正主,她还得绷起脸,道:“你家小秀儿到底在什么地方?”
  莫不是被她那畜生爹拉去卖了?钱小凤急了。要是秀儿真的被卖了,不说她没法向弟弟交待,就是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好好的一个姑娘,怎叫人这样作践?
  张娘哭道:“昨夜,秀儿与我说了她与钱少爷相识之事,钱少爷又是为她伤的,我就是担心钱大姑娘您找上门,所以让她带着行李,奔她表姑去了。”
  钱小凤简直想戳开这妇人的脑袋,问问她到底想什么?秀儿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一个人出门投亲,她这做娘的就不怕秀儿遇到什么豺狼虎豹,窃贼悍匪?
  她一时忘了,她钱大姑娘在盘龙镇人眼中,比那豺狼虎豹,窃贼悍匪还要命。
  没见着小秀儿,钱小凤也不肯说软话,只道:“我看张娘你也是实诚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小秀儿找回来,要么就等着给你家男人收尸吧。”她又道,“还有,我家巳儿的医药费用……我钱家不缺那点儿银子,但人是你们伤的,总要给个交待。本姑娘还是那句话,把小秀儿交出来,一切好说。”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冲进屋,喊道:“别为难我娘……”正是她们在巷口遇见的那个小姑娘。
  这下钱小凤和葡萄明白了,这正是小秀儿。
  秀儿昨夜被她娘赶出门,却没有离开盘龙镇,一夜都坐在那巷口掉眼泪呢。
  秀儿跟她娘一样跪在地上,哭道:“钱大姑娘,我给你当牛做马,您别为难我娘……”小姑娘梨花带泪,我见犹怜。为难这样一对母女,钱小凤直觉得特么自己就是一十足十的恶人……
  从张娘家出来,钱小凤才觉得耳朵清静了。
  秀儿出现后,她又试探了几回,确认这真的是只纯洁无害的小白兔,和她家纯真的弟弟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才坦白了来意,对张娘致歉说她并无恶意,此番是来为她家小子提亲的。
  张娘又惊又喜,流着泪直说秀儿配不上钱家的少爷。
  钱小凤把人家当成了亲家,自然就把话摊开了,说:“大娘您看我到了这个年纪,这辈子不知还能否许得了人家,悍名在外,您听了也别把我往坏处想。弟弟年幼,我一个女人家在外操持家业,难免遭人非议。我家那个混小子是真心喜欢秀儿,可我那傻弟弟什么也不懂,私下里和姑娘来往,都不知顾及姑娘家的名声。我与你定下亲,就是为了顾全小秀儿的名声。有了婚约,也不怕旁人嘴碎。”
  小秀儿在一旁听得满面通红,她娘拉住她又哭一阵,直说秀儿好福气。
  钱小凤又对母女俩道:“秀儿,我不避着你与你娘说这桩事,是让你也明白我的心意。姐姐对你们绝无恶意,可……”她欲言又止,为难道,“秀儿爹是什么形状你们俩应当最清楚。要是让他知道秀儿与巳儿定了亲”
  张娘脸色大变,一张脸扭曲着。姑娘渐渐大了,使银子的地方数不胜数,那厢本就是欲壑难填,她何苦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又哭了起来,骂那“杀千刀的”,钱小凤不敢主动提出,等着张娘开窍,果不其然,张娘收拾心情后道,姑娘放心,回头我便和那人和离,他拖累我便罢了,怎能再害女儿?
  钱小凤心道张娘这一点倒不是不开窍,一旁小秀儿神容凄苦:纵使他爹那般待她,她还是把他当成爹啊。
  钱小凤不忍做的太绝,道:“大娘受他折辱多年,不为秀儿打算,也为自己打算。我在镇里有个绣庄,大娘不妨去我那里,一来每月好歹有固定银钱收入,二来也为秀儿打算。且与那人和离,是大人间的事。秀儿年轻,总还要赡养老父。这一点我已想好了,待他们大了成了亲,每月便给他一笔钱,不至于让他饿死,也不纵他在外混日子。这样您看可好?”
  自家那个将钱家少爷打成这样,钱大姑娘还这样好心,一番话既顾全了秀儿孝意,又考虑到她家的处境,张娘已是感激不尽,连连道谢,一会儿说秀儿福气,一会儿又说钱大姑娘大仁大义。
  钱小凤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最后道:“待秀儿十五及笄,我钱家三媒六聘,定给小秀儿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这才出了门。
  她们今日吃过午饭来到三里巷,与张娘秀儿说了一阵,没曾想这会儿出来已经黄昏了。
  钱小凤平日琐事缠身,劳碌奔波,没工夫照料弟弟,今日一个下午的功夫便搞定了她在古代的一个阶段性目标——为弟弟找一个好媳妇,可谓快意之至。
  “咱还得去一趟衙门呢。”葡萄提醒她。“铁证如山的事,周围恁多人看着,衙门里恐怕早就审完了。就等您一句话呢。”
  “明儿再去。”钱小凤好心情时十分恶质,“对待恶人,可不能快刀斩。铡刀悬在头顶时才是最可怕的。”
  她前脚刚着家,后脚梅子凑到她跟前,道:“今日大夫为少爷换了药,又诊了一回脉,少爷现下已经睡了,睡前吩咐了,若是小姐回来了便叫醒他。”
  “叫醒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在记挂我这个姐姐。”钱小凤笑道,“让他睡吧。”
  梅子又道:“管事们已经在书房里候着了,小姐且看今日是否要查账?”
  前日钱小凤中了暑歇着,昨日钱程巳受了伤,没人敢催她查帐本,今日不知这事处理妥当没有,若不然,他们还是躲着的好。梅子知道掌柜们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问小姐。
  “事儿是堆出来的。查,怎的不查?”钱小凤心情好,自己该应付的琐事,也不躲闪。
  “还有一桩事,小姐。”梅子道,“客房里那位,龙九公子,说要见你。”

  第七章

  钱小凤眼里,万事都分个轻重缓急。譬如她乍一听她家门口死个人,哪怕身边的皇甫昊是再要命的人物,她也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如今那个龙九已无大碍,梅子与她说时已近夜色,她当不会到一个陌生男子房里去。
  她先到钱程巳房里,看看熟睡的弟弟,可劲儿跟侍候他的丫鬟唠叨几句,生怕自己不在,家里少爷受了虐待似的。然后开始查看三日未清的帐簿,到赌坊管事走的时候她都没功夫歇息,抬头时已是三更天了,她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倒头便睡。
  次日清早,钱小凤便直奔衙门,收拾那几个伤了她弟弟的恶棍,把龙九这个人忘个干净。
  打伤钱程巳的几个人都是盘龙镇人叫得上名号的地痞流氓。按钱小凤的意思,我不要你赔,咱不缺那钱。你也给我挨上几十棍子,在牢里坐几年几月,咱都按律法来。尤其是秀儿那酒鬼爹,钱小凤真指着他在这地儿把牢底坐穿了,不然若放他出去,让他知道了秀儿与钱程巳有了婚约,不知怎么闹呢。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罢了。那毕竟是秀儿亲爹。秀儿日后是要进钱家门的,若让她知道自己从中作梗,只怕会与她生出嫌隙。钱小凤叹息,与其冒险,还不如光明磊落的,这些人该判多久判多久,至于往后,走一步算一步,她再慢慢替巳儿谋划。
  钱小凤神清气爽地从衙门里出来,奔着盘龙客栈去填一填肚子,想着下午好巡铺。不想一进门,掌柜的就跟她挤眉弄眼,她循着他的目光找过去,客气道:“哟,原来是朱大掌柜。”
  钱小凤开赌坊的下半年,对面儿商铺“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她站在门口冷眼瞧着“朱家当铺”几个字,暗自拍了拍脑门,骂自个儿蠢货,竟别人抢了先机。赌坊和当铺,瞧着是两个行当,事实上,钱家赌坊给朱家当铺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客人和货物,那些输红了眼的,连传家宝都给当出去。这些年钱小凤与朱掌柜各赚各的,见了面还要笑脸相迎,事实上他俩谁也瞧不上谁。
  她知道他最近狠狠赚了一票,总不至于这等高兴吧?瞧这满脸肥肉都挤到一块儿去了。
  他光是这么得意扬扬的笑,倒也刺激不到钱小凤。钱小凤目光循着朱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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