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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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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给我买面包了吗?我这两天净吃面包了。”
  “我看你还是懒的,就是只剩一条腿也能做饭呐?”张慧娟一边说一边扎起围裙做饭。
  “我不是脚疼吗。”
  “脚还疼啊?”
  “还疼,涨乎乎地疼,不过能强点儿了。”
  “牛晓东,你看,我给你买猪蹄了,听说吃啥补啥,你吃了猪蹄,好的就快了!”
  “这是在哪儿买的猪蹄?”
  “我今天特意去了一趟上野,在上野买的。”
  “太谢谢你了!花了不少钱吧?我给你钱。”
  “我先记着账,等你好了一块儿给我。”
  “那人工费怎么算?”
  “哎,你不说我还忘了,人工费一小时一千块。”
  “怎么那么贵?”
  “你雇我这样的大厨,一千块还多呀?来回路费还没管你要呐?”
  “行了,我把自行车给你吧?顶人工费了。”
  “你的自行车不要了?”
  “就我这腿脚还要啥自行车?”
  “别说,你那自行车我还真得要着,来回这么走,再拎点儿东西,实在是太累了。”
  “你拿去吧,车钥匙在冰箱上,房门钥匙也可以给你。”
  “你还越说越下道儿了,我走了!”
  “快别走哇,你一走,我就要饿死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牛晓东,以前没发现你嘴这么贫呐?你是跟谁学的呀?”
  “这不是两天没人说话了嘛?就当我没说。”
  “你现在也有时间了,没事儿多看看书,马上就要考试了。”
  “怎么没看?我现在天天看书。”
  “你前天看电视呐。”
  “偶尔看看,偶尔。”
  “反正你自己想清楚了,在语言学校多呆一年就多花一年的钱。”
  “我知道,不过我现在也不能走动,没办法联系学校啊?”
  “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联系,先把简历投上去,等你好了以后自己再去。”
  “那怎么好意思?已经很麻烦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开始联系了,顺便儿帮你办一下,你高中毕业证和成绩证明都有吧?”
  “有,有。”
  “你再写一份简历,要日文的,一起给我。”
  “好。”
  过了一会儿,张慧娟做好了饭,摘下围裙说:
  “饭做好了,我走了,这是你自行车钥匙吧?”
  “是,你吃完饭再走吧?”
  “你看都几点了?再信你的又坐不上车了。”
  “不吃饭就走,你不饿吗?”
  “我回去吃,猪蹄儿今晚上来不及煮了,我收拾好放在锅里了,你明天先用大火儿烧开,重新换水,十分钟后用小火儿,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我作料都准备好了。”
  “没有高压锅,能煮烂吗?”
  “差不多,你用筷子扎扎,不烂就继续煮,好了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儿。”
  “好,谢谢你了,骑车别忘了把车灯打开。”
  “知道了。”
  

☆、高桥部长

  高桥部长四十多岁,五官端正,中等个头儿,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剑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高桥部长一年四季穿西服,扎领带,拎黑色公文包,冬天再冷的天儿顶多加一件风衣,从来没见他穿过毛衣。
  “惠子、千鹤,这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大宫专务,今晚你们好好陪陪专务。”高桥部长一进来就说。
  专务比本部长还高一级,专务上面就是副社长、社长。
  “晚上好,大宫专务,我叫惠子,欢迎光临!高桥部长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小芸微笑着说。
  小芸见高桥部长来了,心里十分高兴。有一些四十多岁的男人对女孩儿格外具有杀伤力,当然得是成功男人。一个男人如果事业有成,即使长相一般,自信心和优越感也会使他魅力倍增,相反,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即使长得再帅,精神头儿和气场也照人家差了一大截。 
  “哦,你好、你好,怪不得是高桥部长的女朋友,真是美人儿呀!”大宫专务笑着对小芸说。
  “看不出来吧?还是中国美人儿呐!”高桥部长说。
  “中国美人儿?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惠子小姐日语真好,千鹤小姐也是中国人吗?”专务说。
  “是,专务,我也是中国人。”千鹤说。
  “你也是中国人?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呐?”大宫专务说。
  “我就是中国人呀?”千鹤笑着说。
  “大宫专务,她和您开玩笑呐!千鹤可是纯正的日本女孩儿。”小芸说。
  “哈哈!你们这两个女孩子专门欺负老年人啊!”大宫专务说。
  “老年人?大宫专务可真会说笑话。”小芸说。
  “你们看我不老吗?”大宫专务说。
  “不老不老,我们觉得您比高桥部长还要年轻呐!”小芸说。
  “嗯,惠子说的对,还是大宫专务显得年轻。”千鹤接着说道。
  “高桥部长?我可不敢和高桥部长这样的美男子比呀!”大宫专务说。
  “大宫专务,您确实显得比我年轻,来,我们共同敬专务一杯!”高桥部长说。
  “好哇!”小芸和千鹤同时举杯。
  大宫专务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副近视眼镜,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大宫专务怎么能和高桥部长比?高桥部长要了两瓶威士忌,这已经是今晚他和大宫专务的二次会了。
  大宫专务左拥右抱,一会儿小芸喂他一个樱桃,一会儿千鹤喂他一颗枇杷,几杯酒下去,大宫专务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一会儿摸摸小芸的屁,股,一会儿摸摸千鹤的腰,借着酒劲越发放肆了。
  “干嘛么?专务。”小芸把大宫专务的手从胸部拿开。
  “惠子,你真漂亮啊!”大宫专务说。
  “您说什么呐?”
  因为是高桥部长的客人,小芸酒喝得有点儿急。
  “做我的情人吧!我不会亏待你。” 大宫专务在小芸耳边小声说。
  “讨厌嘛!专务。”
  高桥部长从来都是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就算只和小芸在一起,也从不乱摸乱动。五、六十岁的日本老头儿最不守规矩了,一方面因为有钱,一方面因为夕阳西下,人生也快谢幕了,除了对青春的怅惘,就是对权力和地位的留恋,而高桥部长还有上升的空间。千鹤比小芸还年轻些,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可爱,一笑露出一对儿小虎牙,不知道为什么,日本女孩儿牙齿都不太好。大家背后都说千鹤是妈妈桑的私生女,别说两人长得还挺像。“斯纳库”妈妈桑基本上都是单身,结了婚的很少。
  “千鹤,你去陪高桥部长吧?看他一个人坐着怪可怜的,你说是不是?惠子?”大宫专务说。
  “是啊!千鹤你去陪高桥部长吧,一会儿咱俩再换。”小芸说。
  “好吧。”千鹤起身坐到高桥部长身边。
  小芸想看看高桥部长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于是更加殷勤地招待大宫专务,大宫专务趁势把小芸搂得更紧了,小芸今晚喝了不少酒,她斜倚在大宫专务身上,雪白的胸,脯在幽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大宫专务,这不马上到年底了嘛,我们部今年的销售指标还差很多,大家都急坏了,专务您看南砂住宅项目也完成大半了,能不能先把余款提前付给我们?今年的房地产项目实在是不好做啊!”高桥部长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公司也很困难啊!你也听说了吧?新换了社长,我虽然是专务,也不好讲话啊!”
  “无论如何,请专务您帮忙了!”高桥部长站起身低头鞠躬。
  “好吧,我过两天再问问。”
  “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我后天给您去电话好吗?”
  “不用那么着急嘛,我再问问。”
  “请您一定帮忙!”高桥部长说完又站起来鞠躬。
  “好吧、好吧,高桥部长,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用那么客气,坐下来喝酒。”大宫专务一挥手。
  小芸心想怪不得高桥部长今天有些沉闷,原来是全年任务还没有完成。日本公司的各个部就像一个个战斗分队,部长都是从残酷竞争中遴选出来的,业绩好坏是唯一衡量标准,职场如战场,大家都是真刀实枪,不是和领导关系好就行。日本公司有两大法宝,那就是严谨规范和忠诚奉献,一个公司也好,一个社会也好,最终还是要靠思想,日本公司靠的是儒家思想。
  两瓶洋酒没够喝,后来又要了一瓶,大宫专务明显有点儿喝多了,高桥部长也喝了不少。
  “惠子,一会儿跟我出去吧,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儿?”千鹤陪高桥部长唱歌的时候,大宫专务舌头打结地对小芸说。 
  “专务,我今天喝多了,还是让千鹤陪你出去吧?千鹤比我可爱多了。”
  “不,还是惠子小姐可爱。”
  “千鹤,该你陪专务了,专务说你可爱呐!”
  千鹤和高桥部长回来后,小芸从大宫专务手中挣脱出来。
  “是吗?专务?”千鹤说完坐在大宫专务的腿上。
  “高桥部长,刚才大宫专务说要我陪他出去呐!”小芸斜睨了高桥部长一眼。
  “是吗?那很好啊。”
  “那我一会儿就跟他出去了?”
  “嗯,好吧。”
  小芸听完十分失望。酒色财气,色其实是一种魔,还是害人不浅的魔,想那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瑞执迷不悟,屡中圈套还声言“死也要来”,一再被诱惑、一再被戏弄,最后弄得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跛足道人拿来风月宝镜救他,神奇的风月宝镜,背面照是一具骷髅,正面是凤姐向他招手,跛足道人再三告诫贾瑞只能看背面,不能看正面,贾瑞不听劝告,非要看正面,一看就和凤姐携手步入温柔乡了,不出一天功夫,贾瑞就遗精而死。
  最后,千鹤陪大宫专务出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门,前面的老头儿步履踉跄、满嘴酒气,后面的千鹤身穿单薄的衣裙隔了两、三步远,紧紧跟在专务后面,无论从哪方面看两人都像是祖孙两代人。
  下了班,小芸拎着包,高跟鞋一拐一拐、离了歪斜地往前走,正走着,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跟前。
  “上车,小芸。”小杉开车来接小芸了。
  “是你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
  “今天晚上没事儿,你喝了多少酒?身上一股酒气。” 
  “今天喝得有点儿多。”
  “喝这么多酒,客人给你多少小费?”
  “不告诉你。”
  小杉发动汽车,小芸靠在车座上,微醉的脸上带着笑意,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你往哪儿开呀?”小芸问。
  “咱们去海边玩玩吧。”
  “这么晚了去海边干嘛?”
  “玩儿玩儿呗!一会儿就到了。”
  车子开到海边,在一处僻静的便道上停了下来,路两旁高高的杜鹃花树遮住大半个车身。夜晚的大海是那么宁静,在车里就能听到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
  “黑灯瞎火的,到这儿干什么?”小芸问。
  “玩。”
  小杉说完一把搂过小芸,一只手伸进小芸的上衣,嘴吻在小芸的嘴唇上。
  “又来了!你!”
  “听话!快到后座上去。”
  小杉三下两下剥掉小芸的衣服,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小芸微红着脸,闭着眼,白皙的双腿高高翘起。
  “讨厌,我会怀孕的!”
  “没事儿。”
  有人说,是爱情的润滑剂,对女人来说,爱和是密不可分的,女人天性中排斥没有爱的,男人则不同,爱和可以分开。对一些男人来说,权力恐怕比女人更加具有吸引力,女人只是权力的附属品。一番激情过后,小芸穿好衣服,小杉开车往回返。
  “去吃点儿饭吧?”小杉问。
  “不吃了,今天酒喝多了,我有点儿头疼。”
  “那我送你回去吧。”小杉点燃一支香烟。
  “小杉,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客人总点我出,台怎么办?”
  “出就出吧,那是你的工作嘛。”
  “你说什么?你以前还不让我要客人的东西,现在怎么让我出,台了?”
  “这是工作嘛,出,台还能多挣点儿钱。”
  “小杉!我是为了你才不出,台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停车,我要下车!”
  “别生气,亲爱的,很多日本女孩都这样,援助交际你听说过吧?她们还都是初中生呐。”
  “谁像你们日本人那么开放?”
  “亲爱的,别生气了,算我说错了。”
  

☆、大森组长

  林雨豪爸爸在建筑行业工作,他年龄大,干不了重体力活,就在工地看大门,也可以理解为工地保安。和许多行业一样,日本建筑工地的管理也非常严格,工地都是密闭的,建筑物用隔离网遮得严严实实,最大限度地减少粉尘污染,如果是在居民区施工,工地四周更被密不透风的金属挡板围住,出入口还高高挂着帆布帘,施工车辆进去后,帆布帘一拉,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林雨豪不想让爸爸再工作了,可爸爸死活不同意,说病好了总在家呆着没意思,有点儿事干心情还能好一些,林雨豪拗不过爸爸,也就勉强同意了。
  工地门口,林雨豪爸爸头戴白色安全帽,身穿蓝色工作服,手戴白手套,一只手拿红旗,一只手拿绿旗,红旗停止,绿旗通行。一辆水泥罐车开过来,林雨豪爸爸右手挥动红旗,挡住侧方车辆,左手挥动绿旗指挥水泥罐车进门,动作标准规范一气呵成,水泥罐车进去后,林雨豪爸爸这才放行被挡车辆,他一边鞠躬致谢一边大声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工地里井然有序,入口处立着两块白色看板,分别是安全揭示板和施工进度板。安全揭示板上写着当月安全生产目标、安全责任划分和安全施工守则等等事项;施工进度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项工程的开工日期、进度情况和施工责任人等等,内容十分详细。这是一个住宅楼项目,一共七层,楼层不高,在日本,单体别墅多为木质,多层住宅都是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捆扎得密密扎扎的钢筋,接头处扣着粗大的螺丝帽,工地上没有一处废料,连捆扎钢筋的钢丝头都看不到,铮亮的楼梯扶手,干净的毛坯房,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正在施工的建筑物。
  建筑工人们头戴安全帽,腰扎着宽大的皮带,皮带上沉甸甸地挂着各种工具,有钳子、钩子、扳子、螺丝刀,还有几根结成死扣的绳子,绳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与林雨豪爸爸的保安制服不同,建筑工人的工作服宽松肥大,裤脚快拖在地上了,可能是宽松服装透气性好,干活儿时凉快。
  中午十二点,休息时间到了,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往工地外面走,林雨豪爸爸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门口。
  “加藤,走,一起去吃饭吧?”一个工人说。
  “好、好,等我一下。”林雨豪爸爸回答。
  说话的人是大森组长,大森组长年龄和林雨豪爸爸差不多,身材粗壮,满面红光,看上去比林雨豪爸爸结实得多。中午吃饭时大森组长经常叫着林雨豪爸爸一起去。
  离工地不远处有一家吉野家,工人们经常去那里吃午饭。在日本,吉野家是体力劳动者经常光顾的饭店,牛肉饭既便宜量又大,每天中午,这家不大的饭店里坐满了头裹白毛巾的建筑工人,林雨豪爸爸和大森组长他们坐在一起。
  “加藤,你病全好了吧?”大森组长说。
  “谢谢你,好多了。”林雨豪爸爸说。
  “每天看到你站在工地门口,我们心里就踏实不少哇!”
  “哪里、哪里,我只是个门卫,我要是有你们的技术就好了!”
  “你为我们看守大门、指挥车辆,这样我们才可以放心工作啊!”
  “你们真是这么想的?”
  “是啊!伙计们,你们不要小瞧加藤,加藤在中国还是大学老师呐!”
  “是吗?怪不得指挥起车辆来那么精神!不对,得叫加藤老师吧?”
  “对,加藤老师!”教师在日本是受人尊敬的职业。
  “什么老师?千万别叫老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加藤,你怎么不去当老师?跟我们一起干这个?”
  “老师?我连日语都说不好,还能当老师?”
  “说的也是,加藤要是能当老师,我就能当教授!”另一个工友说。
  “加藤,中国学生毕业后是不是都当解放军?”又一个工友问。
  “你说什么?”
  “解放军,中国的军队。”
  “军队?不是这样,干什么的都有,我的学生毕业后也当老师。”
  “也当老师?那你就是老师的老师了?”
  “就算是吧。”
  “你可真厉害!”
  “加藤,你没当过解放军吧?”
  “没当过。”
  “我以为中国人都得当解放军呐!”
  “加藤,中国人是不是天天吃饺子?”
  “不天天吃,就像日本人不天天吃寿司一样。”
  “大家别搞错了,加藤可是日本人呀!什么解放军?快吃饭吧,下午还要干活呐!”大森组长说。
  “加藤,来罐啤酒吧?”
  “医生不让喝呀!”
  “不喝酒活着还有啥意思?少喝点儿,没关系的。”
  “那好,来一罐吧。”
  “就一罐,多了也不让你喝。”
  中国也有吉野家,牛肉饭二十多块钱一碗。日本的吉野家,不仅便宜,饭量还大,大花瓷碗里,米饭上铺着厚厚一层牛肉,倒上酱油,配上几碟小菜,再来一碗紫菜海米大酱汤,真是又经济又实惠。在任何国家都是如此,下层劳动群众很好相处,林雨豪爸爸的这些工友们都十分朴实热情,反观当社长的弟弟们,从来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自己住院一个多星期也没人问,一想起这件事,林雨豪爸爸就一肚子气。
  

☆、老王的圣诞节

  日本的法定节日很多,如:新年、成人节、国庆节、宪法纪念日、天皇诞生日等等。民间节日就更多了,什么:二月二撒黄豆、三月三女孩节、五月五男孩节、七月七七夕节、八月十五盂兰盆节等等,几乎每个民间节日都有中国的影子,只不过稍加改动。比如五月初五,中国是端午节,吃粽子、赛龙舟,纪念屈原,日本是有男孩的家庭挂鲤鱼旗,旗杆越高、鲤鱼旗越大越好,拖着长长尾巴的鲤鱼旗迎风飘扬,也是应了鲤鱼跳龙门之意。除了上述两种节日,西方国家的一些节日也进入日本人的生活,如:情人节、圣诞节、万圣节等等,情人节在日本演化成女同事给男同事送巧克力。翻开日本的日历牌儿,节假日比比皆是,要比中国多。
  老王已经几年没回家了,这几天,逐渐增加的节日气氛勾起老王思乡之情,心里像长草一样坐卧不安。电车里、报纸上、电视节目中满是商品打折儿的信息,商家店铺推出一波又一波的促销活动,家庭主妇们忙着给一家老小购买礼物,男人们则忙着参加一个接一个的忘年会,喝完上顿喝下顿。“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当这个时候,老王越发感到孤独。
  “你吃饭了吗?”老王老婆打过来电话。
  “吃了,儿子睡了?”
  “刚睡着,今天去打预防针了。”
  “什么针?”
  “预防麻疹的。”
  “哭了吗?”
  “就哭了几声,我说小军是男子汉,不怕疼,咧了几下小嘴儿就不哭了。”
  “咱儿子还挺坚强。”
  “能不坚强吗?从小跑了多少家医院啊?”
  “是啊!检查这检查那,又抽血又拍片,遭了多少罪?那时候小,我抱着头,你抱着脚,还能按住,现在按不住了吧?”
  “按不住了,一打挺儿,我根本弄不了。”
  “辛苦你了,老婆。”
  “你想不想我?”
  “想啊,做梦都想。”
  “真的吗?你不会被别的女人迷住吧?”
  “没有啊,谁也没有你好。”
  “你就是嘴好,元旦回来一趟吧?”
  “机票太贵了,平时来回四、五万就够了,前两天我一打听至少得七万。”
  “七万就七万吧,你三年没回家了,再不回家,小军都不认识你了。”
  “我也想回去啊?做梦都想,你算算机票,再买点儿东西,亲戚朋友那儿,你父母那儿,十万日元都打不住。”
  “你就知道算计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怎么不要了?老婆,你别生气啦!这不都是为给咱儿子攒手术费吗?攒一分钱算一分,新年期间打工,工钱还高呐!”
  “你别骗我了,谁新年搬家?”
  “我不干搬家,新年前后餐馆工作好找,日本人都放假回家了。”
  “你就知道挣钱、挣钱。”
  “老婆,我累死累活,还不是为给小军治病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有点儿想你了,我想让你回来一趟。”
  “那我再看看有没有便宜一点儿的机票吧。”
  读者朋友,老王不想回家吗?真是做梦都想,回到家,躺在床上,一边是老婆一边是儿子,即使吃糠咽菜,心里也舒坦,总比一个人漂泊在国外强。老王早都想好了,钱一攒够就回国,先给儿子治好病,自己再找份工作,即使找不到固定工作,做家教也行。老王的理想并不算高,他既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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