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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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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分也有好有坏。”
  “缘分分好几种,什么因缘、次第缘、缘缘、增上缘,心怀善念就会广结善缘。”
  “懂这么多,你信佛教?”
  “谈不上信,我是学哲学的,宗教也属于哲学范畴。”
  “怪不得,你说,因缘就是指婚姻吧?”
  “不是,这个因缘是因为的因,不是婚姻的姻,因缘是主缘,次第缘、缘缘和增上缘都是由因缘派生而来的,男女姻缘其实也是因缘的一种,因缘互为因果。霍金说宇宙是分层的,在另一个宇宙,此刻也有一个你正在看云彩,旁边坐着一个我,你说是不是很奇妙?”
  “还越讲越深奥了,说说你自己的姻缘吧,婚姻的姻。”
  “嗨!我就知道绕不过去,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她是我下一届的,我们都是武汉大学的。”
  “接着往下说。”
  “我俩都是系学生会干部,平时接触比较多,后来就处对象了。”
  “哲学系?”
  “嗯。”
  “两个学哲学的人处对象,一定很理性吧?”
  “学哲学的就应该很严肃、很深刻的样子?”
  “对啊!你看尼采、弗洛伊德、萨特哪个不深刻?就说北京大学的季羡林吧,不也是一脸严肃。”
  “看来潘小姐对哲学有一定了解,我今天是遇到对手了。”
  “了解谈不上,我看过波伏娃的第二性。”
  “哎呀!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女权主义者?”
  “你看我像吗?后来呐?”
  “后来什么?”
  “后来就结婚了?”
  “你这跨度可真大呀!毕业后我俩先后留在武汉,我是外地的,她家在武汉,她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
  “结婚怪早的,孩子挺大了吧?”
  “嗯,十三了,上初中了。”
  “男孩儿,女孩儿?”
  “女孩儿。”
  “你老婆长得漂亮吗?”
  “不漂亮,一般人。”
  “她多大了?”
  “今年四十一。”
  “小潘,别总问我的情况了,咱们去上野动物园看看吧?”
  “小朋友去的地方,咱俩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要想青春常在,心态年轻最重要。”
  “好吧,听你的。”
  上野公园属于园中园,公园里面还有上野动物园、国立科学博物馆、东京国立博物馆和国立西洋美术馆,上野公园不需要门票,进里面的小园则要买门票。上野动物园门票六百日元,学生票二百,票价不算贵,因为是周末,动物园里游人很多,大人小孩儿排着长队,一个动物区、一个动物区地往前参观,小一点儿的孩子坐在婴儿车里由大人推着,大一些的孩子跟在身边,无论大人、小孩儿都衣着整洁,这全是妈妈们的功劳。
  “小潘,你看前面那个小男孩儿多可爱,能有一岁?”吴振邦说。
  “日本小孩儿长得小,估计得有两岁。”
  “两岁就自己走?”
  “嗯,听说有的日本小孩儿不到一岁就上幼儿园了。”
  “日本妈妈不是不上班吗?怎么不到一岁就送幼儿园?”
  “日本妈妈没人帮带孩子,早上把孩子送过去,回家打扫房间、买菜,下午一、两点钟再把孩子接回去,你儿子是怎么带大的?”
  “我岳父、岳母帮着带的。”
  “你父母呐?”
  “我父母年龄大,又在外地,他们没过来。”
  “你想女儿吗?”
  “想,有时候挺想的。”
  “她娘俩没来过日本?”
  “来过,女儿上小学的时候来过,现在上初中了,学习很忙,还要上各种辅导班,没时间来了。”
  “你毕业就该回家了吧?”
  “没想好,想不了那么多。”
  “怎么,你还不想回去?”
  “说来话长,我也是赌气出国的,我做了十年副教授,文章也发表不少,来一个海归就把我挤了,想破格进教授,学校又说我学历不行,为了进教授这才出国。”
  “你爱人同意你出国?”
  “她不同意,不同意我也来了,我总不能当一辈子副教授吧?”
  “你是公派的吧?”
  “算是吧,玉川大学和我们学校是友好学校,我拿文部省奖学金。”
  “你没打过工吧?”
  “没打过,我这么大年龄,刷盘刷碗也没人要。”
  大熊猫是上野动物园的镇园之宝,大熊猫“陵陵”一九九二年来到日本,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龄在熊猫当中应该是高寿,笼子里黑白相间略显富态的“陵陵”半蹲半坐,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身边堆着鲜嫩可口的竹子。“陵陵”到底是见过大场面,面对山呼海啸的粉丝,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小孩子们挥着小手儿,脸都贴到护栏上了。 
  “陵陵可真受欢迎啊!” 潘姐笑着说。
  “可不是吗!我敢说陵陵是最受欢迎的中国留学生。”
  “陵陵也算留学生?”
  “当然算了,陵陵国籍仍然是中国,租借期满就会被送回国。”
  “它要是不愿意回去怎么办?它也不会说话?”
  “怎么能不愿意回去?你看它多孤单啊!也没个伴儿,就像你我一样。”
  “你别扯上我,是你自己孤单吧?”
  “我开玩笑呐!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有灵魂、有思想、会区分善恶,动物不能。不能不感谢造物主的伟大和仁慈,同样是物种进化,大熊猫为什么不能成为智能生物?只有人类进化成功了?”
  “你这话有点儿像学哲学的了。”
  “哲学提出的问题都是人类最基本的问题,不过,大熊猫一天到晚无忧无虑,比人类强多了!”
  “你怎么知道它无忧无虑,难道它不向往笼子外面的世界?”
  “笼子外面的世界?社会的、家庭的、单位的,处处都有限制,没准儿大熊猫认为我们才在笼子里呐!”
  “大熊猫的笼子是有形的,而我们的笼子是无形的。”
  “对嘛,你看,咱俩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
  大象、熊、狮子、老虎、大猩猩、两栖类爬行动物,一个馆接着一个馆往前看,潘姐仿佛回到了童年。一对中年男女一起逛动物园,没人想他们是夫妻,肯定认为是婚外恋。
  “我们还是别跟小朋友们抢了,咱们去不忍池看看吧?”潘姐说。
  “好,去看不忍池的莲花。”
  不忍池是一大片天然池塘,池塘里面种着莲花,湖心有几座小沙洲,是野鸭、鹈鹕、鸬鹚等水鸟的天然避风港。潘姐打着伞,吴振邦跟在身旁,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九曲桥。莲花就是荷花,莲、荷原本指的是同一种植物,由于睡莲的关系,人们对莲花与荷花产生了误解,以为不是同一种花。不忍池的莲花属于观音莲,粗大坚挺的花茎上面,出水荷叶有一人多高,水面上,荷叶密密匝匝铺陈开去,万绿丛中,一大朵一大朵粉红色的莲花随风摇曳婀娜多姿,鲜嫩诱人的花瓣中间簇拥着淡黄色的莲蓬,给人一种坚贞高洁、冰清玉洁的感觉。不忍池的莲花花期较早,四、五月份就争相开放了。
  “你还记不记得周敦颐的爱莲说?”吴振邦问。
  “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一句,后面的全忘了。”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吴振邦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没想到你古文功底还挺强的。”
  “小潘,不瞒你说,我高中时是语文课代表。”
  “那怎么没学中文?”
  “我上学那阵武汉大学还没有中文系,有的话我早就报了。说到古文,五四运动以后提倡白话文,白话文再怎么写也写不出古文的意境来,如果中国现在还用古文,不知道会怎样?也许能更好地保留和传承传统文化。”
  “现在还用古文?那社会还能进步吗?”
  “根本不影响社会进步,古文比白话文简略得多,使用起来效率会更高。古代的书大家也都能看了,现在给你一本古书,繁体字都不认识,就拿诗歌来说吧,现代诗再怎么写也写不出古体诗的意境。”
  “你的论点很新颖,已经超出哲学范畴了。”
  “没超出,扬弃就是哲学范畴,我再举一个例子吧,现在不都说北京当年不拆毁城墙就好了吗?保留下来都是古迹。”
  “城墙的事我也听说过,好像当年梁思成强烈反对,到底还是拆了,保留古文没听说过。”
  “今天就听说了。”
  “是。”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公园,一路上边走边谈,潘姐觉得吴振邦既幽默又有才气,知识面很广,懂的东西也多,看来以前真是有点儿小看他了。
  “小潘,快中午了,我知道上野有一家蟹子店,他家烤螃蟹挺好吃的,我请你吃啊?”吴振邦说。
  “咱们还是AA制吧。”
  “我知道你挣得比我多,不过,文部省奖学金一个月也十七、八万呐!”
  “还是AA制吧,要不我不去了。”
  “那好吧,听你的,AA制。”
  蟹子店在一家百货公司楼上,生意很红火,潘姐和吴振邦等了好一会儿才排上,在榻榻米餐桌面对面坐好,潘姐整理一下衣襟,吴振邦低头点菜的时候,潘姐悄悄打量一下吴振邦,吴振邦长得挺有男子气的,四方大脸,浓重的眉毛,这张脸谈不上漂亮,却很有棱角,只是目光中时不时掠过机警狡黠之气,不是让人很放心,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湖北人不好惹呀!
  “我点完了,这份五千日元的套餐就很好,小潘,你来点吧。”
  “好。”
  螃蟹是产自北海道的雪蟹,北海道雪蟹有着巨大的蟹腿,个头儿大的能有一米长,剖开蟹腿,里面是洁白的蟹肉,味道鲜美还十分实惠,吃起来也非常方便,相比蟹腿,雪蟹身子里倒没多少肉。和雪蟹相比,上海人吃大闸蟹相当麻烦,小勺、钩子、钳子、镊子等工具要提前准备好,吃一顿大闸蟹好比完成一项工程。服务员先送上一炉炭火,放进餐桌中央的凹槽内,红红的炭火烤得炉网丝丝作响,餐馆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不用担心热。接着,两盘剖好的雪蟹端上来,十公分长的蟹腿两端露着白肉交叉着摞在一起,底下压着一张绿色的粽叶,长盘子四角还点缀有红萝卜花。店里,除了烤雪蟹,还有生吃雪蟹、油炸雪蟹、蔬菜沙拉雪蟹,两人各自点了一些,生吃雪蟹有点儿腥,一般人吃不了。
  “开始吃了。”吴振邦说了一句日语。
  “请。”潘姐也说的日语。
  “我帮你烤吧?”吴振邦殷勤地说。
  “不用,还是自己烤自己的吧。”
  “我们教授希望我毕业后再读两年博士后。”
  “再读两年?你爱人能同意吗?”
  “我出国她都不同意,何况再读两年。”
  “那你怎么办?”
  “说句实在话,我不想回国。”
  “回国有什么不好?”
  “国内哪有这么好的研究条件?别的不说,光查资料就不行,学术交流就更不用提了,我们教授想参加哪个学会就参加哪个学会,成天全世界跑,我就跟教授去过美国、德国,人家的研究水平真是很高。”
  “你总不能为了自己,连家都不要了吧?”
  “说实话,分开这么多年,我们夫妻感情有些淡了,谁知道她在国内找没找?再说孩子也大了。别光说我了,你怎么还是一个人?这么多年就没遇到合适的?”
  “我工作忙,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是你太优秀了,一般男人入不了你的眼。”
  “优秀什么?我净上学了。”
  “在学校的时候没遇到合适的?”
  “没遇到。”
  “真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早点儿遇见你。”
  “遇见我有什么好?你还是好好珍惜自己的爱人吧!”
  “哈哈!不说这个了,日本餐馆菜量小,我去美国,美国餐馆的菜量,我们两人都吃不完。”
  “是啊,日本人饭量小,我们公司的同事中午不吃饭,还出去跑步呐!”
  “吃得少,还出去跑步,日本人哪儿来那么大的精力?都是吃生鱼片吃的吧?”
  “可能从小吃的就少,所以不觉得饿。”
  “对,应该是这个原因,中国人从小就让多吃,胃都撑大了,不吃饭就出去跑步,下午不饿吗?”
  “不饿,我有时候也出去跑。”
  “你也跑?真没想到,怪不得你身材那么好。”
  “我身材好吗?” 
  “好,你身材很好。”
  “谢谢。”
  男人哄女人,全凭一张嘴,有时候一句舒心的话比一枚钻戒还管用。吃完午饭,吴振邦还想陪潘姐逛街,潘姐说啥没同意,两人约好下次再一起出去。
  第二天晚上,潘姐参加横山课长的退关PARTY,印度咖喱刺鼻的辛辣直冲脑门,潘姐整晚都若有所思,酒也没喝多少。横山课长喝酒像咽药,退休后的生活不知道咋过。夜晚的涩谷,空气中有一股香艳之气,这里是日本少女援助交际活动的发源地,香气来自路边的花草,更来自这些妙龄女孩儿身上。听着身边男同事放肆的黄色笑话,潘姐心想我怎能嫁给一个日本人?
  

☆、露天舞会

  小芸和小杉没事儿总腻在一起,对小杉来说,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带到哪儿都很“展扬”。小芸是那种长得漂亮却没有多少心计的女孩儿,说她傻有些过分,反正不是十分精细,爱玩是他俩共同的特点。都说女孩子在东京呆久了不愿意回国,一个重要原因是东京到处有百货大楼,里面有琳琅满目、潮流时尚的服装、化妆品、珠宝和奢侈品,干净整洁的城市,完善的生活设施,逛街逛累了随便找家咖啡馆、甜品店,喝杯咖啡、吃点儿甜点也花不了多少钱,一句话,用较少的钱即可维持小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除此之外,小芸还最羡慕日本女人不用上班。
  “小芸,晚上咱俩去跳舞啊?”小杉说。
  “跳舞?晚上我还要打工呐!”
  “请一下假吧?”
  “不知道妈妈桑能不能给假,你又有钱了?”
  “露天舞会,不要钱,你快请假吧。”
  “在哪儿啊?”
  “台场。”
  “又要请假,妈妈桑该不高兴了。”
  “你是店里骨干,不同意咱换地方干。”
  “好吧,我给妈妈桑打电话。”
  “快挂吧。”
  “妈妈,我是惠子,嗯,我生病了——”小芸给妈妈桑打电话。
  “又要请假吗?你的客人来了怎么办?”妈妈桑在电话里大声说。
  “让千鹤帮忙招呼一下吧,妈妈,我实在是病得起不来了。”
  “怎么那么不注意身体?你不在,客人生气了怎么办?”
  “妈妈,你记下客人的名字,回头我挨个儿打电话赔罪。”
  “真是没有办法,你好好休息吧,给你一天假,明天一定要上班啊?”
  “谢谢妈妈,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小芸一周工作六天,周一休息,作为店里的台柱子,妈妈桑希望她一天也不休息。
  “好了,假请好了,好久没跳舞了,真想马上就去!”小芸说。
  “小芸。”
  “还有什么事?”
  “你再借我点儿钱吧,摩托车没油了。”
  “前天刚借你五万,两天就花完了?你都干什么了?”
  “啊,亲爱的,我这两天手气不好,等我赢了钱,加倍还给你。”
  “两天就输掉五万,你当我赚钱容易啊?”
  “别生气了亲爱的,我不也想多赚点儿钱,好让你少打点儿工吗?”
  “扒金库的钱是那么好赚的?你还是干点儿正经事吧!”
  “打工累倒不说,就是赚钱太少,不如扒金库来钱快。”
  “你可行了吧!没见你赢多少,一天到晚净输钱了!”
  “怎么没赢?上周我就赢了七万。”
  “赢七万?钱呐?钱在哪儿呐?”
  “不是后来又输了嘛!亲爱的,你再借我点儿钱吧?”
  “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准玩儿扒金库了。”
  “好,不玩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玩了。”
  台场位于东京最南端,过去是垃圾填埋场,现在是风景优美的旅游区。台场有彩虹桥、富士电视台、台场海滨公园、船舶科学馆、水科学馆、未来科学馆、大型会议中心和购物中心等等景点,对旅游者来说,乘坐无人驾驶电车“尤里卡莫麦”,迎着东京湾扑面而来的海风,跨越雄伟壮观的彩虹桥,桥下汹涌的波浪和往来的船只,会有一种在海面上飞的感觉。无人驾驶电车“尤里卡莫麦”比普通电车要小一些,依靠视频监控和各种电子感应器运行,和嘈杂喧闹的东京相比,台场出奇地安静,在站台上候车,海风吹拂,阵阵涛声中夹杂着清脆的鸟叫,抬头四处寻找,却看不到鸟的踪影,原来是广播喇叭里播放的鸟叫声,宫崎骏的漫画《千与千寻》里的海上电车,应该就是取材于这里。
  小芸和小杉是骑摩托车去的,摩托车轰鸣着穿梭在车流中,前方灯光璀璨的彩虹桥在夜色中散发着蓝色光芒,桥两端巨大的门塔亮如白昼。彩虹桥上的焰火也是东京一景。从彩虹桥上向东望去,可以看见台场摩天轮,夜色中巨大的摩天轮一圈圈变幻着颜色,一会儿是绿色,一会儿是蓝色,一会儿是红色。过了彩虹桥就到了台场,一路上还有很多跑车、吉普车,车里多坐着年轻人,当然也有骑摩托车的。小杉身穿超短裙、头戴头盔坐在车后座,两只手紧紧抱住小杉的腰,时不时对小杉下达命令:
  “超它、超它。”
  摩托车与跑车展开赛跑,大马力铃木摩托车“飚”起来一点儿也不比跑车慢,海风嗖嗖从耳边吹过,一道道灯影打在这一对儿年轻人身上。
  因为是旅游区,台场建有很多大型停车场,舞会举办地就在台场海滨公园对面的露天停车场。小芸和小杉下了车,随着人流走向会场,停车场四周架着白色铁丝网,一身黑衣的“DJ”正在调试音响,舞台两侧摞起四组巨大的音箱,聚光灯、柔光灯、回光灯、散光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六人乐队站在舞台中央调试乐器,没有歌星、没有大牌儿、也没有门票,一场露天舞会就要开场。
  随着“DJ”一声“开始”,音乐响起,人群中爆发一阵阵呐喊,舞会正式开始。年轻人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是荷尔蒙水平高?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反正年轻就有挥霍的资本,老年人别说是跳,一听到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心脏就受不了。小芸上身穿白色低领衫,领口处露出深深的乳沟,她手拿荧光棒,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提胯、摆臀、伸手一气呵成,跳了不一会儿,姣美的脸上泛起阵阵红润。小杉头戴鸭舌帽,跳的像是机械舞,只见他以后脚跟为轴,摇摆、旋转、振颤,身体别说有多灵活了。舞场里,一些女孩儿跳热了,索性脱下外衣,只穿贴身小背心,丰满的乳房随着舞步颤动,年轻就是好!说到女人,在类人猿还没从树上下来之前,雌猿以臀部为美,望着头顶上雌猿丰满的臀部,会激起雄猿浓厚的兴趣。类人猿下树以后,视线放平,雌猿就以胸部为美了。地球是一个生命孵化器,一切生物都以繁衍后代为己任,现如今满大街都是丰胸广告,没有一个是丰臀的。
  露天舞会没有门票,酒水、饮料还是要花钱的,小芸和小杉每人买了一瓶可乐,一边喝一边休息一会儿。
  “好玩吗?小芸。”小杉问。
  “好玩。”
  “来,吃了这个。”
  “这是什么呀?”
  “吃了它不累。”
  “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刚才买的。”
  “这是什么?药吗?”
  “不是药,吃吧,没事儿,抗疲劳还能减肥,你看我先吃一粒。”小杉说完一仰脖,把一片白色药粒咽了下去。
  小芸见小杉吃了,也就着可乐吃了一片。这不是什么抗疲劳的药,而是类似头丸之类的奋剂,怪不得那些少男少女们跳得那么凶,原来是药物的作用。小芸吃完药,一开始没什么感觉,跳着跳着就觉得耳红心跳,一股热流直往头上涌,浑身上下都是劲儿,脑袋随着鼓点儿越摇越起劲,什么忧愁、担心、害怕都摇到九霄云外,精神逐渐达到极度亢奋状态。这一晚,小芸一共吃了两粒头丸,天快亮了,舞会才结束,停车场遍地狼藉。小芸和小杉骑上摩托车往回返,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小芸疯玩了一整夜也不困,两眼锃亮。
  “去海边玩吧?”小杉说。
  “不回家睡觉了?”
  “我不困,你困吗?”
  “我也不困。”
  车头一拐,摩托车向着海边驶去,狭长的台场海滨公园就像一条绿色丝带沿着海岸线向前伸展,摩托车驶上石板路,遇到台阶也不停,颠簸着一路往下俯冲,路中央的水池里,喷泉“哗哗”地喷着水,草地上种着一排棕榈树,此时,海面上出现一抹红晕。车开到沙滩上再也开不动了,小杉一只脚没支住,连人带车摔倒在沙滩上,两个人爬起来,一路欢笑着向海边跑去。
  “快看!太阳要出来了!”小杉喊。
  “哎!早上好!”小芸挥舞手臂,迎着太阳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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