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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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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畅销书排行榜。日本书店新书多、出书快,感觉日本作家手很快,隔三差五就能写出紧贴实际的畅销书。除了书籍,书店里还卖各种杂志,娱乐的、时尚的、家居的、生活的,一本本色彩鲜艳的杂志摆在书架上,和中国一样,娱乐类杂志最受读者欢迎。
  “你平常都看什么书?”林雨豪问。
  “这一段净看英文专业书了,都看麻木了,我想换换口味,看点儿浅显的,你喜欢看书吗?”
  “我不怎么看书,我喜欢弹吉他,没事儿就弹一弹。”
  “是吗?有机会一定弹给我听听。”
  “弹得不好,瞎弹。”
  “你还喜欢干什么?”
  “没什么了,棒球我也不会打,我喜欢车,喜欢开车出去玩。梦华,你有什么业余爱好?。”
  “我嘛,我喜欢逛街,逛街算业余爱好吗?”
  “算,逛街逛时间长了也累,应该算是体育运动,就是有点儿费钱。”
  “是啊!我一逛街就想买东西,这是恶习吧?”
  “这算什么恶习?女人趁年轻多打扮打扮自己,老了才不后悔。”
  “豪哥,你不用安慰我了,不过我现在太忙了,想逛街都没有时间逛了。”
  “你学习那么紧张吗?”
  “嗯,不学习就毕不了业啊?”
  “博士还用上课吗?”
  “课倒不用上,大家都是自己学。”
  “你们真太厉害了,我想都不敢想。”
  “厉害什么?没听说女博士是灭绝师太吗?你不是害怕了吧?”
  “是,害怕了,灭绝师太多厉害呀!”
  “那还敢跟我一起走?”
  “敢,我想作你徒弟。”
  “哈哈!你说话可真有趣。”
  恋人们在一起,一定有互相吸引的地方,婚姻也好,爱情也好,一定程度上是互补和等价交换,芸芸众生中总有一个人是适合你的,当然,有的人等的时间比较长,或者等到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人。李梦华和林雨豪在一起感觉很轻松,不用刻意隐藏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安全感,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日本近些年有关中国的书籍逐渐成了畅销书,不过书名都不怎么样,什么《中国暴发日本崩坏》、《中国合并日本》、《中国核武征服世界》等等极具爆炸性,大多数是宣扬中国威胁论的。
  “怎么都是宣扬中国威胁,书名一个比一个吓人?”李梦华小声说。
  “这样写才会有人看啊!”林雨豪回答。
  过去中国穷,日本对中国不屑一顾,改革开放后,中国发展迅速,日本社会对中国的崛起很不适应,他们觉得贫穷落后才是中国。由于历史原因,中日两个文化渊源颇深的国家,从近代开始就陷入对彼此深深的不信任,甚至厌恶,由厌恶到恐惧,日本社会如今对中国的负面思维非常非常多。
  “豪哥,你看这本书怎么样?”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梦华,你喜欢村上春树的作品?”
  “嗯,我在国内就看过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当然是翻译过来的,这本书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我正好没有时间,看起来容易些。”
  “村上春树的小说我也看过,语言非常流畅,我觉得自从有了互联网,看小说的人少了。”
  “是,在网上看小说不用花钱。”
  和宽敞明亮的一楼相比,二楼的图书架相对较密集,专业类书籍在三楼。书店里到处都有广告,连书中都夹着小广告,烹饪类书籍里夹着料理店的广告,体育类书籍里夹着体育用品的广告。
  “咱们去三楼吧?我想买本专业书。”李梦华说。
  “好啊。”
  上电梯来到三楼,密密麻麻的书架之间,李梦华好不容易才找到要买的专业书,英文的专业书又厚又沉,价格也很贵。
  “病理学图谱?你们都看这种书啊?这么厚,看着都眼晕。”林雨豪说。
  “谁说不是呐?你看我们学点东西多不容易!”
  “这书怎么这么贵?五万多日元?”
  “是啊,英文专业书都很贵,从学校图书馆也可以借,我觉得还是自己买一本方便。”
  “那是,梦华,我替你付款,书就算我送你的。”
  “不用了,一会儿你请我吃饭吧。”
  晚饭吃的是日餐,李梦华逐渐喜欢上了新鲜清淡的日餐,三文鱼刺身、烤刀鱼、章鱼丸和鱼丸豆腐汤,简单的几样小菜就吃得很好。
  “梦华,我看你也入乡随俗了,连生鱼片都敢吃了。”林雨豪笑着说。
  “是啊!听说日本人体毛重,就是吃生鱼片吃的,我不敢多吃。”
  “没关系,他们从小就吃,我们半路才开始,不会有影响。”
  “真的不会吗?”
  “不会,放心吃吧,生鱼片既有营养吃了又不会发胖,都是深海里的鱼。”
  “鲸鱼肉好吃吗?”
  “怎么,你还想吃鲸鱼肉?真是入乡随俗了。”
  “我只是说说,我可不敢吃鲸鱼肉。”
  “梦华,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瘦了,是学习累的吗?”
  “瘦了吗?可能压力有点大。”
  “有什么压力?你也不用打工。”
  “不是经济上的,我觉得在国内学的东西太少了,专业基础有点儿差。”
  “别着急,慢慢来,不还有好几年吗?”
  “时间倒是够,就是我现在有点儿找不到方向。”
  “学习上的事我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有信心,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很聪明的人。”
  “谢谢,你太过奖了。”
  吃过晚饭,林雨豪送李梦华回宿舍,站前广场上,大型液晶显示屏还在播放广告,室外扶梯把手亮着白灯。乘扶梯来到地下二层,晚上十一点,站台上还有很多乘客,很多人身上带着酒气。上了电车,李梦华和林雨豪并肩站在一起,随着电车轻微晃动,李梦华斜靠在林雨豪的肩膀上,林雨豪右手轻轻揽住李梦华的腰。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女人引起李梦华的注意,这个女人身材高大,身穿长裙,浓重的眼影、长长的假睫毛,扑着厚厚粉底的脸上,鼻孔打着鼻钉,一对大耳环快垂到肩膀上了,脸上毛孔很粗,再往脖子上看,喉结突出,原来是一个男人!李梦华把目光移向窗外,想挪挪地方,周围全是人,一动也动不了。
  林雨豪一直把李梦华送到宿舍门口。
  “我到了,谢谢你豪哥。”
  “谢啥?晚上早点儿睡觉。”
  两人正说着,刘玉海从外面回来了,刚好在门口打个照面。
  “梦华,这位是?”刘玉海好像刚喝了酒。
  “啊,刘哥,这是我朋友。”
  “男朋友?幸会、幸会,日本人?”
  “中国人。”
  “啊!你好,请问你贵姓?”刘玉海向林雨豪伸出手。
  “免贵姓林。”
  “都是中国人,真是太好了。梦华非常优秀,请问你在哪儿就职?”
  “我没就职。”
  “没就职?你也是学生?”
  “我不是学生,我自己开店。”
  “开店?开什么店?”
  “我开按摩店。”
  “你是按摩店老板?”
  “是。”
  “太好了!我总坐办公室,颈椎不好,哪天上你店里做做按摩。”
  “欢迎啊,我给你做。”
  “店长有名片吗?”
  “刘哥,哪天我再告诉你地址吧。”李梦华插话说。
  “怎么,还保密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的店在哪儿。”李梦华说。
  凭着恋人特有的敏感,林雨豪觉察到刘玉海对李梦华有意思,也难怪,像李梦华这么出色的女孩儿,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林雨豪也感觉出刘玉海的醋意,和瞧不起他职业的优越感,前面说过,按摩店老板没有社会地位,比起大公司职员,还差很多。林雨豪未免有些失落,不过,李梦华不卑不亢的态度极大地支持了他。
  “梦华,我先回去了。”林雨豪说。
  “再见豪哥,路上注意安全。”
  “店长,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多联系。”刘玉海拿出名片说。
  “好。”林雨豪接过名片转身离开。
  “梦华,请等一下。”刘玉海跟在李梦华身后进了宿舍楼。
  “刘哥,你还有什么事吗?”
  “梦华,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喜欢你。”刘玉海借着酒劲儿说道。
  “刘哥,我说过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不考虑?刚才那个人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刘哥,我现在学习很忙,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真的吗?如果有可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再怎么我也比按摩店店长强啊!”
  “刘哥,你想的太多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晚安梦华。”
  “晚安。”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刘玉海对李梦华一直没死心,刘玉海想不通,就凭他的条件,李梦华有什么不同意的?竟然找了个按摩店店长,说是普通朋友,谁会相信?其实,刘玉海不明白,人的一生是由不完美组成的,上帝给了你这个就不会给你那个,从上学到就职,刘玉海一路顺利,在感情问题上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婚姻要靠缘分,两个人没有缘分,就像两条平行线,怎么走也走不到一起,如果是两条相交直线,走到一起又会马上分开,只有那种互相缠绕的曲线,才会一辈子不分开。
  

☆、残留孤儿的抗争

  林雨豪回到家,发现爸爸正在用剪刀裁白布。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林雨豪问。
  “啊,明天我们去国会请愿,每人头上扎条白布。”
  “还去请愿?上次去人家根本没搭理你们。”
  “我们这次人多,有六百多人,游行都申请好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忙你店里的事情吧。”
  “扎白布条儿有什么含义?”
  “没啥含义,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意思!”
  “还写字吗?”
  “写,写上必胜。”
  “你们这回来真格的了?”
  “对,政府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再不弄出点儿动静就没人管了。”
  “爸,我和你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家属暂时先不用去。”
  “你们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再出点儿事咋办?”
  “谁敢动我们?谁敢动我们就和他拼了!”
  “爸,你心脏不好,经不起激动,自己一定要控制好。”
  “你放心吧!我会控制好情绪。”
  裁完白布条儿,林雨豪爸爸又从阳台上拿过几根竹竿。
  “又从哪儿弄的竹竿?拿竹竿干什么?”林雨豪问。
  “做旗呀!”
  “你们这次准备可挺充分。”
  “是啊!这次人也多。”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林雨豪爸爸庄重地把白布条扎在头上,布条上写着“必胜”两个字,竹竿挑起一面黄旗,上书“中国归国者东京联络会”几个大字,林雨豪爸爸到底当过老师,毛笔字写得还可以。
  “爸,我开车送你去吧。”
  “行,这些东西不好拿。”
  “你吃药了吗?”
  “吃了。”
  日本关东地区残留孤儿有“扶桑同心会”、“中国归国者东京联络会”和“中国养父母谢恩会”等组织,这一次三个组织一起行动,共同组织了关东地区一都七县近六百多名残留孤儿的请愿活动。国会议事堂前人流涌动,警察忙得不亦乐乎,头扎白布条的残留孤儿们列队高呼口号,五、六十岁的老人们走上街头不再沉默。有的人腿脚不利索,有的人腰已经弯了,口号声虽不是那么响亮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政府向战争孤儿谢罪!”
  “检讨弃民政策!”
  “保障战争孤儿老后生活!”
  “提高生活保障!”
  口号声此起彼伏,老人们操着不那么纯正的日语高声呐喊。记者们又赶来了,又是采访又是拍照。请愿书递进去后,残留孤儿们开始沿着国会议事堂前的大道游行,由于游行已经提前申请,警察们没有阻拦。游行队伍四人一排,前面打着白布横幅,上面写“中国残留孤儿请愿团”,遇到同情他们的路人就散发传单,林雨豪爸爸跟在人群后面,一边高呼口号一边和老张说话。
  “这次咱们声势这么大,政府能不有所表示?”林雨豪爸爸说。
  “我看差不多,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再说,政府也不差咱们这点儿钱。”
  “谁说不是呐?日本政府这么有钱,多给咱们点儿补助还不是九牛一毛?”
  “是啊!还说日本是民主国家,咱们的事怎么就那么难办呐?”
  “别说了,喊口号吧。”
  “保障战争孤儿老后生活!”
  “提高生活保障!”
  “老张,我几十年没游行了,上次游行还是文革时期呐!”
  “我也是,文刚开始时天天游行、贴大字报,你说我们这代人什么没经历过?”
  “那时候你知道自己是日本人吗?”
  “不知道,我养父是铁路工人,我家庭出身好。”
  “五七道路你走过吗?”
  “走过,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去的喀左县农村,主席培养出来的五七战士,还怕日本政府?”
  “不怕我们也老了,造反是年轻人的事。”
  “老林,你累不累?你还能走动?”
  “能,我今天早上吃药了。”
  “走不动就别逞强,你身体不好,不能和我们比,累了你就到路边歇着。”
  “我能走动。”
  从永田町到霞关,一路上有总理府、外务省等很多中央政府机关,灰白色的办公楼掩映在绿树丛中,楼里面的政客此时正喝着咖啡,听取秘书汇报,或者商量晚上去哪家料亭吃饭,楼外的游行队伍根本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充其量问一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秘书回答好像是外国人团体请愿。一些普通市民还是同情和支持他们的,有的市民停下脚步观看,有的主动索要宣传单。政府有政府的考量,开支大不必说,口子一开,什么“慰安妇”、“强制劳工”、“战争受害者”都得找上门来。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从中国回到日本的残留孤儿少说有三、四千人,每人每月增加十万日元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游行队伍正往前走,前面突然开过来一辆右翼宣传车,宣传车一转弯挡在游行队伍前方。通体黑色的宣传车上印着樱花图案,车顶上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旧日本军旗,架在车头上的高音喇叭传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
  “垃圾滚回垃圾箱!”
  “蟑螂滚回蟑螂国!”
  “打倒中国!”
  “严惩支!”
  垃圾、蟑螂指的是中国人。游行队伍停了下来,残留孤儿们上前把宣传车团团围住。
  “不要干扰我们游行,请你们马上把车开走!”
  “赶快开走!”
  “他们广播里说什么?”林雨豪爸爸问。
  “骂我们是垃圾、蟑螂呐!”一个日语比较好的残留孤儿说。
  “王八蛋!你们才是垃圾呐!”
  “快滚蛋!好狗不挡道!”老张指着车上的右翼分子说。
  “我们还是报警找警察吧?犯不上和这帮家伙闹。”一个残留孤儿说。
  “找什么警?大家一起上,把车给他掀翻了!”老张发火了。
  “好!”
  一群人上来就推车,车上的人不干了,下来几个年轻小伙子,两边的人开始互相推搡起来,林雨豪爸爸不管那套,拿旗杆照脑袋就打,对方也还起手来。
  “打人了!右翼分子打人了!”
  “大家快上啊!打死他们!”
  老人们的一腔怒火正没处发泄,大家一拥而上对着右翼分子拳打脚踢,右翼分子虽然年轻,架不住游行队伍人多,像老张这样的“五七”战士也不是白给的。一阵混战后,对方毕竟是年轻人,残留孤儿这边也有很多人倒地。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右翼分子们慌忙上车开车就跑,地上散落了一地标语和宣传单,大家互相搀扶着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老林,你没事吧?”老张问。
  “我没事。”林雨豪爸爸摸索着从上衣兜里拿药,半天没摸出药。
  “是这个药吗?我帮你拿。”老张取出四粒速效救心丹,连忙放到林雨豪爸爸嘴里。
  “要喝水吗?”
  “不用,我含着就行。”
  “老林怎么样?老林没事吧?”另一个残留孤儿说。
  “老林,你没事吧?”
  “快叫救护车!”
  日本右翼历史悠久、势力强大,在二战期间发展到顶峰,军国主义思想就是极右翼思想。战后,美国出于冷战需要并未彻底肃清日本的军国主义,一些甲级战犯被无罪释放,连冈村宁次都在麦克阿瑟的压力下被放回日本,很多战犯摇身一变又回到政界,所以今天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日本有那么多人为战争翻案,连南京大屠杀都要矢口否认。日本右翼反华、反共、鼓吹皇国史观和种族优秀论,今天的日本已经没有左翼,只有右翼和极右翼,右翼又分为西装右翼和行动右翼,石原慎太郎就是西装右翼,街宣右翼属于行动右翼。石原慎太郎是日本著名的右翼分子,1999年当选东京都知事,2003年再次高票当选,东京都知事可不是一般的职位,谁敢说军国主义不会在日本复活?
  林雨豪爸爸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胳膊上缠着心电监护仪,护士小姐走了过来:
  “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浑身没劲。”
  “好,不要多说话,请您好好休息。”
  “爸,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林雨豪守在床边。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不行了?”
  “别紧张,大夫说没啥事,有点儿脑供血不足,你太激动了。”
  “是啊!都是被政府气的。”
  “真不该让你参加游行,还以为你好了呐。”
  “我没事,好了还要参加。”
  “千万别再去了,也别想这件事了,以后我和姐姐养你。”
  “哪能靠你们养?只要有一口气就斗争。”
  “行了,爸,你别说话了。”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中间用淡黄色帘子隔开,墙上有液晶电视,靠窗户有冰箱和两把椅子,卫生间门很宽,轮椅可以直接进入,病房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消毒。旁边病床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一个脸搽的挺白、抹着口红的老太太看来是老头的老伴儿,日本老太太都不怎么显老,再加上化妆,更显得年轻。
  “你们是中国人?”老太太问。
  “是,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林雨豪用日语回答。
  “我是日本遗孤,我们是日本人。”林雨豪爸爸用日语说。
  “爸,你别说话了。”
  “哦,是残留孤儿啊?你们昨天游行了?”
  “是,因为激动,心脏病犯了。”
  “真可怜。”
  “爸,你别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林雨豪的姐姐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小女孩儿很小,也就两岁左右。
  “爸,你醒了?快吓死我了。”林雨豪姐姐说。
  “我没事儿,你回去吧,孩子这么小,以后别抱孩子上医院,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女孩儿不说话,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病房,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不断变换的红绿数字吸引了她,小手伸着要去摸。在屋里呆了一会,怕影响父亲休息,林雨豪姐姐抱着孩子和林雨豪来到走廊上。
  “雨豪,你怎么能让爸爸参加游行呐?”
  “我以为他好了呐。”
  “这次犯病,医生怎么说?”
  “怀疑是心梗,好在送来及时,明天要做一个血管照影。姐,你孩子小,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我能不来吗?明天我把孩子放朋友家,你店里忙得过来吗?不行你就别来了。”
  “我没事,店里让别人帮看一下。”
  “我用不用再和医生谈谈?”
  “医生很忙,我看不用了,都谈过了。”
  “医生还说什么?”
  “医生说长期心情压抑会导致心脏问题。”
  “唉!说的也是,咱妈走后,咱爸的心情一直没调整过来,这又增加了游行。”
  “忧伤肺,悲伤心,中医也是这么讲的。”
  “以后不能让他再参加残留孤儿的活动了。”
  “姐,你先回去吧,孩子该饿了,咱爸现在看没啥大事儿。”
  “那好,我先回去,明早再来。”
  日本医院不仅管饭还不用家属陪护,所有的治疗操作和护理全部由护士完成,护士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还总是笑盈盈的。林雨豪爸爸戴着心电监护仪躺在病床上,旁边床的老太太正在给老头儿削苹果,日本本州东北部山区出产苹果,青森县的富士苹果尤其好吃,隔着帘子,林雨豪爸爸听到老太太正在给老头儿喂苹果。
  “多吃点儿,吃了苹果就好了。”老太太说。
  “你给我揉揉腰。”老头儿说。
  “好,是这里吗?”
  “再往下点儿,用点儿力。”
  “好,往下点儿,用点儿力,怎么样?舒服吗?”
  “嗯,舒服,总躺着腰疼。”
  “坚持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出院后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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