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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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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婚前做过财产公证,离婚又是我提出来的。”
  “敢情那么大房子没有你一点儿份啊?”
  “一棵草一片瓦都不是我的。”
  “你真是净身出户了?”
  “是啊,他一分钱也没给我。”
  “连路费都没给?”
  “没给,这些年,我平时从买菜钱里扣下一些当私房钱,能有三十几万吧。”
  “表姐,钱多钱少无所谓,重要的是你自由了。”
  “是,我自由了,钱再多房子再好那是人家的,自由比什么都好哇。”
  “表姐,你这么想就对了。”张慧娟挺会劝人的。
  张慧娟表姐像是一个刚刚释放的犯人,虽然一无所有,但是有自由。自由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东西,公元前73年,角斗士斯巴达克斯率领奴隶起义,罗马元老院派出大军镇压,斯巴达克斯带领起义军与罗马大军展开激战,三年以后,在阿普利亚省南部,斯巴达克斯壮烈牺牲,起义军失败,六千多名奴隶被克拉苏钉死在卡普阿至罗马沿途的十字架上,鲜血流满了亚平宁半岛。奴隶们为什么要起义?为了自由。
  “慧娟,东京工作好找吗?”表姐问。
  “好找,肯定比东松山强。”
  “我能做厨师吗?”
  “够呛,日本厨师都是男的。”
  “我从小就会做饭,做厨师应该没问题。”
  “当服务员、清洁员没问题。”
  “我没有学历,年龄又这么大,工作肯定不好找。”表姐又开始发愁了。
  “固定工作不好找,临时工应该好找一些。”
  “我哪敢想固定工作?临时工就行啊,自食其力也比吃下眼饭强。”
  “表姐,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能吃苦,我不怕苦。”
  “表姐,你回国不行吗?”
  “回国我也想过,我哪有脸回去?回去还不被别人笑话死?”
  “表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我现在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住哪儿?住在这儿吗?”
  “对。”
  “你们同居了?那我住哪儿呐?我还是走吧。”
  “你不用走,让他住厨房,你又不是长期住。”
  “你这个孩子,怎么能未婚同居呐?”
  “表姐,租两个房子太费钱,我男朋友人很好,我们将来一定会结婚。”
  “同居对女孩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表姐,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是啊,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哪能管你们呐?”
  “表姐,你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说,牛晓东又在厨房睡了几天。张慧娟帮表姐找了个清洁工的工作,又帮表姐租了房子,表姐好在现在是日本籍,可以享受日本公民的福利待遇,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临走前,瞅牛晓东不在,表姐叮嘱张慧娟说:
  “慧娟,牛晓东比你小,他将来不会变心吧?”
  “不会,表姐,我手里有一根小绳儿,我一拽他就回来了。”张慧娟边说边比划。
  “真的吗?”
  “真的。”
  “按理我不应当说,我离了两次婚,离婚都离怕了,慧娟,女人结婚前眼睛要睁大点儿。”
  “表姐,你放心吧,牛晓东逃不出我手心儿。”
  “那就好,那就好。”
  “表姐,你千万别和我家里说我们住在一起了。”
  “我不会说,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子。”
  “牛晓东家里也不知道。”
  “其实,怎么说呐,结婚前住在一起也挺好的,可以相互了解,我和织田婚前就不了解,了解了就不会结婚。”表姐眼圈又红了。
  “是啊,倒也是啊!”
  我们前面讲过,人的一生要突破三个障碍,那就是:外物、身体、思维。百分之八十的人突破不了外物的限制,为房子、车子、票子而奋斗;百分之九十的人突破不了自己的身体,受限于生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突破不了自己的思维,受困于内心的苦与悲。世界上能够突破这三个障碍的人只有极少数,其中有:释迦牟尼和耶稣,还有中国的老子。我们说到老子,老子是一个传奇人物,两千多年前,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留下五千言《道德经》后,不知所踪。一部《道德经》世人研究了几千年,对于突破上述三个障碍很有帮助,也许有人说我不想突破,像张慧娟表姐夫那样活着也挺好,怎么说呐,你恐怕做不到表姐夫那样的无欲则刚。
  

☆、小芸之死

  表姐走后,张慧娟有点儿心神不宁,小芸一直联系不上,打了几次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后来说是空号。小芸上次来就有点怪,精神萎靡不振不说,还留下一张大存折,张慧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晓东,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小芸,我怕她出什么事。”张慧娟说。
  “她能出啥事?”
  “她上次来就有点儿不正常,还让我帮她保管存折。”
  “她干那种工作,本身就不安全。”
  “不行,晓东,咱俩马上走。”
  “去哪儿啊?”
  “去找小杉,小杉肯定知道。”
  “我还要写作业呐。”
  “写什么作业?快穿衣服,赶紧跟我走。”
  军令如山倒,牛晓东虽然不愿意,也得起身跟张慧娟走。
  两人来到张慧娟和小芸原来住的地方一看,屋里灯亮着,小杉在家。
  “小杉,小芸去哪儿了?我怎么联系不上她?”敲开门,张慧娟问。
  “我不知道。”小杉回答。
  “你俩住在一起,她去哪儿你不知道?”
  “不知道。”
  “一定是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对不对?不说实话我就报警了!”
  “我俩分手了,她去哪儿我不知道。”
  “你俩分手了?”
  “对,分手了。”
  “分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人也联系不上?”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慧娟,少跟他废话,不来硬的他不说实话。”牛晓东说完上前扭住小杉,两人厮打起来。
  “别动手,牛晓东!”张慧娟说。
  小杉显然打不过牛晓东,三下两下被牛晓东压倒在地上。
  “快说,你把小芸弄哪儿去了?”牛晓东逼问道。
  “我不知道。”
  “你这个坏蛋!”牛晓东挥起拳头就打。
  小杉被打了几拳,挣扎着突然从兜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反手向牛晓东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牛晓东急忙一躲,刀尖从胳膊上划过去,划开一道血口子。
  “牛晓东!”张慧娟吓得大声尖叫。
  又经过一番激烈搏斗,牛晓东夺过刀子,结结实实给小杉脸上来了几拳,打得小杉眼冒金星动弹不得。
  “你没事吧?”张慧娟把牛晓东拉开,连忙查看伤口。
  “没事。”
  张慧娟拿出手绢帮牛晓东扎住伤口,鲜血染红了手绢。
  “咱们走吧。”
  “小杉,如果小芸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会放过你!”张慧娟指着小杉说道。
  日本枪支限制严格,犯罪分子的武器通常是一把小刀,日本警察的标准配备是手铐加一根棒子,红白相间的长棒子对付匕首绰绰有余。美国不禁枪,老百姓可以合法拥有枪支,所以美国警察很辛苦,危险性也很高,巡逻时身背好几把冲锋枪。
  张慧娟在心神不宁中又过了两个星期,这一天,张慧娟突然接到盛冈警方的电话。
  “你好,你是张慧娟吗?”警察问。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盛冈警察署的小野矢二,请问你认识中国人李芸吗?”
  “认识,她怎么了?”
  “她死了,请你到盛冈来一趟行吗?”
  “啊?!”
  警方是从小芸的电话号码本上找到张慧娟电话的,接到电话后,张慧娟和牛晓东匆匆坐车来到盛冈。
  盛冈市立医院抢救室,小芸赤身裸体躺在病床上,身上覆盖着白床单,床单不够长,两只脚露在外面,张慧娟从小胆子就大,但此时还是有些害怕,她颤颤巍巍地揭开床单,只见小芸紧抿着嘴唇,微闭着眼,已经没有一丝声息,小芸长长的眼睫毛向上弯曲,苍白的脸庞依旧是那么美丽。
  “是她吗?”警察问。
  “是她。”
  “她是怎么死的?”
  “现在还不清楚。”
  “小芸!”张慧娟扑倒在小芸冰冷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对不起,我们要做尸检。”警察说。
  “为什么做尸检?”
  “要查明死亡原因。”
  “人都死了,还做什么尸检?”
  “慧娟,让他们做吧,要不怎么知道小芸是咋死的呐?”牛晓东说。
  “小芸!”
  小芸的尸体被推进解剖室,聚光灯下是一具年轻性感的肉体,高耸的胸脯、平坦的小腹、结实修长的双腿,身体是鲜活的,却没有任何生命特征。解剖刀划开小芸的身体,铁钳子折断肋骨,医生首先检查心脏有没有问题,心脏是鲜红色的,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是肝、胆、胰、脾、胃、肾、膀胱,器官很完整很鲜活,都没有问题。
  当晚,张慧娟和牛晓东在盛冈市住下,同时通知小芸在国内的父母。第二天,尸检结果出来了,小芸死于吸毒过量。
  前面我们说过,小芸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亲生母亲去了南方,很多年没有音信,这次来的是后妈。小芸父母来后,直接去了殡仪馆,小芸的遗体从冷藏柜中抽出,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小芸的父亲失声痛哭。
  “别哭了,叔叔,人死不能复生。”张慧娟劝道。
  “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小芸父亲哭着说。
  “小芸她——”张慧娟说不出话,也跟着哭了。
  “对不起,请家属到外面吧,储存室要保持低温。”殡仪馆管理人员说。
  “叔叔,我们去外面吧。”
  四个人离开遗体储存室,小芸父亲神色凄然,蹲在走廊地上,双手抱住头。
  “怎么在那种地方工作?还吸毒?”小芸后妈说。
  “你少说两句吧。”小芸爸爸说。
  “从小就好美好浪,不好好学习,你看怎么样?”
  “你把嘴闭上!就闭不上你的嘴吗?”
  小芸爸爸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父母离婚,女儿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从小就缺少父爱和母爱。小芸学习不好,初中毕业没考上重点高中,本来想出国能有条出路,谁成想出了这种事,奶奶那边还不知道怎样交代,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干这种工作?小芸爸爸觉得脸上无光。
  “张慧娟,请你帮忙联系火化吧。”小芸爸爸说。
  “不能火化,对方还没赔偿呐?”小芸后妈来劲儿了。
  “老板都跑了,这里是日本,咱们上哪儿去找他?”小芸爸爸说。
  “一点儿赔偿都没有,小芸就这么白白死了?”
  “这孩子,一挂电话就说挺好,说是明年考大学,想学服装设计,好几年没回家,我还以为她好好学习呐!”小芸爸爸埋下头。
  “从小看到大,小芸这孩子从小就不好教育。”小芸后妈说。
  “阿姨,你说的不对,小芸是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只是遇到了坏人,误入歧途,小芸其实很聪明。”张慧娟说。
  “聪明什么呀?这是聪明人干的事吗?她男朋友呐?”小芸后妈说。
  “联系不上了。”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阿姨,小芸来日本后没管家里要一分钱吧?她什么都是靠自己。”
  “要钱也没有,这下可好,命也没了。”
  “阿姨,小芸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是什么?这都吸上毒了,还不是?”
  “阿姨。”
  “慧娟,你别说了,看看叔叔还有没有意见,我觉得还是赶紧火化好,这都好几天了。”牛晓东说。
  “不能火化,火化就没钱了。”小芸后妈说。
  “你给我闭嘴!你就知道钱、钱!”小芸爸爸生气了。
  他们又在盛冈等了几天,警察署一直没有消息,住宿费和饭费都得自理,张慧娟和牛晓东一直陪着。看着旅店账单,小芸后妈终于同意火化。在殡仪馆,张慧娟哭得昏天暗地,没有仪式,没有鲜花,没有和尚念经,一把熊熊炉火,小芸化作一缕青烟升上天空,骨灰放在一个油青色陶瓷坛子里。
  “苦命的孩子,我可怎么向奶奶交代啊!”小芸爸爸哭着说。
  “先瞒,瞒不住就说车祸死的。”小芸后妈说。
  “小芸可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呀!”
  “可怜的孩子,你死得太惨了。”
  “都说出国好,出国有什么好?真不该送你出来呀!是爸爸害了你啊!”
  “你也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怪她自己命不好。”小芸后妈说。
  “奶奶不让她出国,她非要出国,怪我没拦住啊!”小芸爸爸说。
  “这都是命,怪不了别人,要怪怪她自己。”
  “怪我啊!怪我没有教育好她呀!”
  从殡仪馆出来,牛晓东扶着小芸爸爸,张慧娟捧着骨灰坛,四个人一起回到旅馆。
  “叔叔,小芸在我那里放了一个存折,说是给奶奶的。”张慧娟哭着说。
  “什么存折?”小芸后妈问。
  “小芸这几年打工攒的钱。”
  “有多少钱?”小芸后妈问。
  “二千万日元。”
  “二千万日元是多少?”
  “将近一百五十万人民币。”
  “这钱得给她弟弟上学用。”小芸后妈说。
  小芸弟弟是后妈生的,是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行,小芸说给奶奶买房。”
  “买什么房?小芸弟弟今年高二,明年就要考大学了。”
  “阿姨,这钱可是小芸用命换来的呀!她要给奶奶。”
  “不行,这钱得给弟弟。”
  “阿姨!”
  “慧娟,钱给谁咱管不了,小芸已经死了,这钱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赶紧把钱给阿姨。”牛晓东说。
  “不行,小芸说给奶奶!”
  “这钱又不是你的,给奶奶、给弟弟,你管不着。”牛晓东说。
  “还是这孩子懂道理,咱们赶紧去东京拿钱吧。”小芸后妈说。
  “我怎么不懂道理了?你说你关心过小芸吗?你只关心她的钱!”张慧娟大声质问。
  “这是我们家里的事。”小芸后妈黑着脸说。
  “小芸从小到大得到过家庭温暖吗?你们摸摸良心,你们对得起小芸吗?”张慧娟哭着说。
  “慧娟,你别说了。”牛晓东说。
  小芸父母回国,张慧娟没去送,牛晓东把小芸父母送到成田机场。从机场出来,牛晓东心情沉重,虽然和小芸接触不多,小芸的死还是让他感触良多。绿油油的青草,蓝蓝的天,成田机场还和往常一样繁忙,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褐色人,一群又一群来了又走了,他们中间是否有小芸?抑或小芸从来就没来过?
  小芸的一生十分短暂,死时年仅二十四岁,如果不是来日本,在国内即使考不上大学,也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凭着长相好,嫁人生孩子,在小城市里平静地生活、平静地老去,这也是一种人生。这种生活,小芸是不愿意过的,即便没有小杉,也会有小四、小五,除非小芸从没走出过家乡县城。
  再说张慧娟,回到东京,张慧娟开始拼命找小杉。
  “你别去找小杉了,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牛晓东说。
  “你不去我去,小芸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小杉是罪魁祸首!”张慧娟说。
  “咱们都去了三天了,他还能等着你来抓?”
  “我要给小芸报仇,你不去我去。”
  “你一个人去我哪能放心。”
  前些天,张慧娟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把水果刀,水果刀刀把很长,刀尖十分锋利,怀揣利刃,张慧娟一连好几个晚上守候在小杉家门前,屋里早已人去楼空,偌大个东京上哪儿去找小杉?
  “小杉,我要杀了你!”
  “小杉,我要杀了你!”
  “别喊了,咱们回去吧。”
  按照民间习俗,整个八月份,夜晚不能随便叫人名字,否则被叫的人会被鬼魂缠住,小芸的魂魄会不会借助喊声的指引找到小杉报仇?喊声惊动了几只乌鸦,乌鸦们睡得正香,被张慧娟惨厉的喊声惊醒,吓得扑棱棱“啊啊”地叫着飞走。乌鸦没有窝,四海为家,一个树枝、一个房檐就可以是家,喜鹊、燕子有窝,喜鹊衔草筑窝、燕子衔泥筑窝,喜鹊窝坚固得连台风都吹不掉,燕子每年翻山越岭、渡海过江也要回到自己的家。
  小芸也回家了,回去的是一把骨灰。
  八月十五日晚上,张慧娟和牛晓东来到河边,河边聚集了很多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年轻人,身穿和服的女孩子们,纷纷把点燃蜡烛的河灯放入水中。月光下,一盏盏美丽的河灯顺流而下,女孩子们双手合十,嘴里轻声祷告。张慧娟放的荷花灯有三层粉红色花瓣,中间是蜡烛,点燃蜡烛,轻轻放入水中,荷花灯微微颤抖着向下游漂去,张慧娟低下头默默祷告。
  荷花或莲花是佛家的象征,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这天,借助河灯的指引,冤魂怨鬼可以找到往生的路。自古以来,花朵、水晶、宝石和鸟类一直对人类的心灵有着重要意义,佛陀曾经手拈莲花半响无语,过了一会儿,大迦叶开始若有所悟地微笑,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场景!这就是禅宗讲的见性成佛。鸽子是基督教圣灵的象征,约翰福音中说:圣灵仿佛鸽子降下,落在耶稣身上。莲花、水晶、鸽子,当人类凝视这几样东西的时候,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会把人带入更深的层次,不相信的人可以自己试验。
  读者朋友,张慧娟表姐离婚得到了自由,从某种意义上说,小芸也自由了。
  

☆、相扑比赛

  我们回过头来再说潘姐,在潘姐再三催促下,吴振邦终于给老婆写信要求离婚,信写得很委婉,充满了哲学的冷静思考,什么婚姻需要共同理想、需要共同生活经历,自己在日本这些年,很多观念都发生了改变,对人生意义又有了进一步认识,自己想继续深造,不打算回去等等。信寄走后,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仿佛石沉大海,吴振邦老婆既没回信也没来电话。
  “振邦,你老婆回信了吗?”潘姐问。
  “还没有。”
  “她倒沉得住气,不是信邮丢了吧?”
  “不能。”
  “你老婆摸得很,我真是懂不起。”潘姐一着急四川话冒出来了。
  “什么意思?”
  “你老婆太能抻了!”
  “给她点儿时间吧。”
  两国国技馆位于东京墨田区,每年举行三次大相扑比赛,两国是有名的相扑街,街上经常会见到身穿日式浴衣的相扑力士。潘姐今天请吴振邦去两国看秋季大相扑比赛。
  相扑是日本的国技,两个近乎全裸的大胖子,在直径五米的土台上肉搏,一方将另一方扳倒或推出土台为胜。相扑手平均体重在二百五十斤以上,身高体肥的相扑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在外国人看来,又高又肥的相扑手十分丑陋,满身的赘肉、挺着个大肚腩、腰里围着块兜裆布,像两只河马在台上打架,殊不知这是日本人十分喜爱的运动,理解了相扑就理解了日本人。中国的国技是什么?麻将?中国的国技应该是京剧,京剧现在遇到很大麻烦,年轻人看不懂,剧本、演员又青黄不接,京剧的服装、表演、音乐都非常具有民族特色,在保留传统的同时,京剧应该大胆改革创新。
  “相扑有什么好看的?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吴振邦说。
  “我也不喜欢,知道我为什么请你看相扑吗?”潘姐说。
  “为什么?”
  “我是想让你学习相扑运动员勇往直前的精神,咱们俩现在没有回头路,你只能往前走。”
  “哦。”
  让我们试着由相扑运动来理解日本人:首先,日本人普遍身材瘦小,相扑选手身高体壮,是力量的象征,历史上最重的相扑手是来自美国夏威夷的小锦,体重高达五百二十六斤,超过成年矮河马的体重。相扑运动体现出日本人对力量、对强者的尊崇;其次,相扑运动有很多繁文缛节,相扑手共分为十个等级,最高等级是横纲,相扑手平时过着集体生活,训练、出场、坐车、吃饭、睡觉、上厕所等等都严格按等级进行,相扑运动体现了日本人的等级观念;再次,相扑运动没有什么技巧,只是迎头对冲,体现日本人缺乏灵活性,一条道跑到黑的民族性格;最后,从相扑手出场时的气势,撒盐、跺脚、伸胳膊的仪式,以及相扑手的发型和装束,可以看出日本人独特另类的审美观。
  “相扑手怎么吃成那么胖的?”吴振邦问。
  “吃了睡,睡了吃,想不胖都难。”潘姐回答。
  要想成为相扑手,必须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是身高,二是体重。相扑手从七、八岁开始进入部屋封闭训练,部屋相当于训练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长到一定体重,成不了相扑运动员。相扑手吃饭不用碗用锅,一人守着一口大锅,顿顿是营养丰富的日式火锅。
  垫场赛是级别较低的选手,一场场比赛下来,获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相扑系列赛十分残酷,相扑手能打到大关级别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现场绝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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