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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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做保安咨询？”
　　“不做了，我想换个工作。”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申请到奖学金了，一个月十万。”
　　“那好啊！可以不用打工了。”
　　“工还要继续打，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从停车场出来，林雨豪发现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他，他减速，对方也减速，他加速，对方也加速，林雨豪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难道是黑濑？林雨豪心里一惊，不能让黑濑知道李梦华住在哪儿，林雨豪开始加速。
　　“你怎么开这么快？我们这是去哪儿？”李梦华问。
　　“梦华，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是吗？”李梦华在车里回头看。
　　“别回头。”
　　“为什么？”
　　“我怕他们记住你。”
　　“他们是谁？”
　　“梦华，我跟你说实话，你不会害怕吧？”林雨豪知道瞒不住了。
　　“我不害怕，你说吧。”
　　“我前一段时间不在保安公司工作，我骗了你，我帮黑社会工作。”
　　“黑社会？你是黑社会？”
　　“不是，他们让我加入，我没加。”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了钱。”
　　“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我，我就说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呐？”
　　“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不用报警，一会儿你先下车，自己打车回去，我暂时先不接你了，你自己多保重。”
　　“你说什么呐？还是快报警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报警也没用，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你怎么处理？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地步？”李梦华急了。
　　“梦华，前面红绿灯我要加速，拐弯后你马上下车，别回头，往人多的地方走，过一会儿再打车，别忘了拿上饭。”
　　“我还能吃下去吗？”
　　林雨豪加速拐过红绿灯，李梦华下了车，林雨豪松了一口气。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不是办法，唯有勇敢地面对。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夜色中高速穿行，斑驳的树影倒映在车窗前，随着汽车加速，路两旁的高楼大厦向侧后方倒去，后面的车紧紧咬住不放。越过彩虹桥，驶过海滨公园，林雨豪一直把车开到台场海边，这里地势空旷，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停下车，林雨豪赤手空拳从车上下来。
　　黑濑从后面车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雪茄烟，大摇大摆向林雨豪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
　　“又见面了。”黑濑先说话了。
　　“黑濑，你想怎么样？”林雨豪问。
　　“不怎么样，就是想找你谈一谈。”
　　“你杀了大久保，还嫌不够吗？”
　　“小子，你说话客气点儿！因为你，我被剁掉一截手指头，也正因为你不是白龙会的人，我们才对你网开一面，小子，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听说白龙会会长对你很是欣赏，你能自由出入白龙会，你要是能杀掉白龙会会长，我们给你二千万日元，你看怎么样？”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不会杀人。”
　　“你别不识抬举，你想和大久保一样下场？”
　　“你这个坏蛋！”林雨豪忍无可忍，向黑濑猛扑过去。
　　“别动，动我就开枪了！”黑濑早有准备，拔出手枪指着林雨豪脑袋。
　　“你！”
　　林雨豪一愣神儿，两个手下冲上去对着林雨豪一阵拳打脚踢，林雨豪双手护住身体要害，拳脚如雨点般砸来。
　　“刚才是你女朋友吧？听说是中国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她想想吧？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我都有点儿心动了。”黑濑狞笑着说。
　　“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你答应不答应？”
　　“让我考虑考虑。”
　　“限你两天时间，否则对你女朋友不客气！”
　　“你！”
　　“哈哈！”
　　黑濑狞笑着领人扬长而去。
　　望着黑濑的背影，林雨豪擦去嘴角的鲜血，无奈地坐在沙滩上，寒风从衣领灌进来，林雨豪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没事吧？”李梦华打来电话。
　　“没事。”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对了梦华，你别去超市打工了。”
　　“为什么？”
　　“他们知道你在那里。”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梦华，他们是一个组织，不是一两个人，你暂时别打工了。”
　　“不打工，学费怎么办？”
　　“我替你想办法。”
　　“雨豪，我不想你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没事，我会把握好。”
　　“因为我，让你惹下那么大麻烦。”李梦华说不下去了。
　　“梦华，你不用多想，我是心甘情愿的。”
　　眼看两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林雨豪买了两把锋利的尖刀，在汽车后备箱里放了满满一桶汽油，他要与黑濑同归于尽，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李梦华，才能确保李梦华不受伤害。走到今天，林雨豪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有些不甘心，但决不后悔。
　　晚上，林雨豪把车开到李梦华租住的房子楼下，坐在车里向楼上望去，这是一座二层“阿帕头”，李梦华房间里的灯亮着，窗帘后面隐约有李梦华的身影，夜里十点，李梦华还在学习，林雨豪拿起手机，拨通李梦华的电话。
　　“睡了吗？”林雨豪问。
　　“还没有，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
　　“你还没回家？”
　　“没有。”
　　“雨豪，我看还是报警吧？警方一定能解决。”
　　“我自己能解决，不用找警察。”
　　“你怎么解决？”
　　“我找他们谈判，谈判解决。”
　　“你别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就当是为了我。”李梦华大声说道。
　　“好，不做了，你多保重，晚上冷，多盖点儿。”
　　“谢谢，你也注意安全。”
　　“厨房窗户是不是没关严？把窗户关好，注意安全。”
　　“你在哪儿呐？”
　　“我没在哪儿，早点儿休息吧。”林雨豪发动汽车。
　　“你在楼下吗？林雨豪？”李梦华推开窗户往下看。
　　“再见。”
　　“林雨豪？”李梦华大声喊。
　　林雨豪是来和李梦华告别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雨豪本可以选择逃避，选择远走他乡，从人间蒸发，躲到一个黑濑找不到的地方，可自己走了，李梦华怎么办？李梦华不能走，李梦华还要完成学业。林雨豪含泪告别，不光保护李梦华，他还要为大久保报仇。
　　“黑濑，我考虑好了，咱们见一面吧。”林雨豪给黑濑挂电话。
　　“好，我还以为你跑了呐。”
　　“我不能跑，咱们见面吧。”
　　“好，在哪儿见面？”黑濑问。
　　“还在上次见面的地方，今天晚上十二点。”
　　“行，在哪儿见面都行。”
　　“你一个人来。”
　　“行，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冬天的海边比较冷清，月光如银，海水清澈平静，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面朝大海，林雨豪深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几个人影朝林雨豪走来，“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雨豪看着大海，没有转过身。
　　“你来了？”黑濑领人出现了。
　　“不是说好一个人吗？”林雨豪转过身。
　　“他们不放心，非要跟着我，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那就赶快去杀白龙会会长，限你两天时间。”
　　“黑濑，你非要这么做？”
　　“对。”
　　“好吧，对了，你为什么要杀大久保？”
　　“那还用问？连你都不应该活着。”
　　“好吧，我去杀白龙会会长。”
　　“对，这就对了，杀了会长，我们就放过你和你女朋友。”
　　“好吧。”
　　话音未落，林雨豪从怀里抽出刀，猛然向黑濑扑去，黑濑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愣在那里，好在两个手下反应及时，伸手去挡林雨豪的刀，一个手下应声倒地，另一个和林雨豪缠斗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黑濑拔出手枪瞄准林雨豪，枪口晃来晃去，想开枪又怕伤到自己人，突然，“呯”地一响枪声，林雨豪中弹倒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台阶上飞速跑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一棒打掉黑濑手中的枪，林雨豪定睛一看是牛晓东和章强，二人如下山的猛虎把黑濑他们打得够呛，黑濑顾不上捡枪，忍着痛搀扶受伤的手下仓皇撤退。
　　“豪哥，你怎么样？”牛晓东扶起林雨豪。
　　“我肩膀受伤了。”子弹从肩胛骨下面穿过去，鲜血染红了肩头。
　　“我们送你去医院。”牛晓东扶起林雨豪。
　　“晓东，你们怎么来了？”
　　“章强得到消息，我俩就赶过来了。”
　　“谢谢你！章强。”
　　“谢啥？豪哥，你救过我的命，你有危险我能不来吗？幸亏我们没来晚。”
　　林雨豪走后，李梦华再挂电话就无人接听了，这一夜，李梦华辗转反侧睡不踏实，她十分担心林雨豪，怕他有什么危险。林雨豪为了自己竟然招惹了黑社会，这真是始料未及，就说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呐？自己真是太粗心了，李梦华又陷入了自责。
　　

☆、雪静静地下

　　第二天，听说林雨豪受伤，李梦华急匆匆赶到医院，经过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林雨豪正躺在病床上打吊瓶。
　　“你怎么样？”一进门，李梦华急切地问。
　　“没事儿，啥事儿没有，就破了点儿皮。”
　　“伤得不重吧？”
　　“不重，一点儿都不重。”
　　“报案了吗？”
　　“派出所警察来过了。”派出所一词来源于日语。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不认识对方，对方好像认错人了。”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梦华，他们是一个组织，我一个人对抗不了，我也受伤了，希望他们就此放过我。”
　　“他们会放过你吗？”
　　“应该差不多。”
　　“唉！都是我害了你。”
　　“别那么说，这只是个小意外。”
　　“什么意外？对方都动了枪。”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应该就此过去了。”
　　“能有那么简单？雨豪，我想好了，我不读书了，咱俩一起回中国吧。”
　　“你说什么呐？你怎么能不读书了？我说没事就没事。”
　　“雨豪，你不用骗我了，黑社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我已经受伤了，警察也知道了，惊动了警察，他们不会再把我怎么样。”
　　“能那么简单？咱俩还是一起走吧，越快越好。”
　　“不用走，我会想到办法的，请你相信我。”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先好好养伤，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中午医院有饭，不用出去买了。”
　　麻药药劲已过，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袭来，林雨豪屏住呼吸，头上渗出冷汗。
　　“握住我的手吧。”李梦华把手伸向林雨豪。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你不要说话了。”
　　林雨豪握住李梦华的手，爱人的手仿佛会止痛，林雨豪顿时感觉疼痛减轻不少，两手相交四目相对，一种浓浓的情感交织流淌。
　　“你发烧了，我拿湿毛巾帮你降温吧。”李梦华心疼地说。
　　“不用了，你去上学吧，我没事，学习要紧。”
　　“雨豪，我请了几天假，专门照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一会儿我姐姐就来了。”
　　“她是她，我是我，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有人敲门，李梦华以为是林雨豪姐姐，正想着如何进行自我介绍，开门一看，门外是两个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李梦华心里一惊，难道黑社会找到这里来了？
　　“你们找谁？”李梦华警惕地问。
　　“对不起，我们找加藤浩介，他在这里吧？”
　　“你们是什么人？”李梦华挡在门口。
　　“啊，我们是东京警视厅有组织犯罪调查部的警察，我叫南云新一，这是我的证件。”来人正是南云课长。
　　“警察？那请进来吧。”
　　“谢谢。”
　　南云课长跟随李梦华来到林雨豪病床前，上下打量林雨豪。
　　“你是加藤浩介？”南云课长问。
　　“是我。”
　　“打扰你几分钟，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南云课长拿出大久保的照片。
　　“认识，他叫大久保，他是我朋友。”林雨豪凝视着照片说。
　　“他出事时，你们俩在一起吗？”
　　“是的，我们在一起。”
　　“他被人杀了，你认识犯罪嫌疑人吗？”
　　“不认识。”
　　“那么，昨天打伤你的人是同一伙人吗？”
　　“不知道。”
　　“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早日把罪犯绳之以法。”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请你再想一想，你认识他们吗？”
　　“我不认识。”
　　“那好吧，这是我的名片，先不打扰你了，想起什么来请通知我。”
　　“好。”
　　“林雨豪。”李梦华说。
　　“你送他们走吧。”林雨豪说。
　　“好吧，我们走了，等你康复了，我们再来麻烦你。”南云课长说。
　　李梦华刚刚送走警察，林雨豪姐姐来了，还没等李梦华做自我介绍，林雨豪姐姐直奔弟弟病床而去。
　　“伤到哪里了？吓死我了，伤得不重吧？”姐姐焦急地问。
　　“不重，骨头没事。”
　　“你干什么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帮打架，我路过那里，被流弹打中了。”林雨豪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就那么倒霉？黑灯瞎火的，你晚上没事儿去海边干什么？”
　　“伤得不重，养几天就好了。”
　　“你呀！不是我说你，咱爸去世就没人管你了，我才知道，你把房子和店都卖了，你为什么卖房子？为什么卖店？钱都弄到哪里去了？你将来怎么办？”林雨豪姐姐问了一连串为什么。
　　“姐，你别说了，屋里还有一个人呐。”
　　“谁？”林雨豪姐姐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女人。
　　“姐，这是我女朋友，她叫李梦华。”林雨豪介绍道。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姐姐你好，我叫李梦华，我是林雨豪的女朋友。”李梦华大大方方地说。
　　“你是中国人？”
　　“是，我现在是留学生。”
　　“雨豪，爷爷不让你找中国人，你不知道吗？”姐姐看着林雨豪说。
　　“找中国人咋了？”
　　“小李，你知道他为什么卖房吗？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确的。
　　“嗯，是和我有关系。”李梦华平静地回答。
　　“和她没关系！”林雨豪大声说。
　　“为了你，他把房子和店都卖了？”姐姐盯着李梦华问。
　　“是，不过，我将来会还这笔钱。”李梦华说。
　　“还钱？你用什么还？你知道东京房子有多贵吗？”
　　“姐姐！”林雨豪想制止姐姐。
　　“我再问你，他受伤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林雨豪姐姐追问道。
　　“是。”李梦华低下头。
　　“什么？！”林雨豪姐姐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姐，和她没关系，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林雨豪说。
　　“你自己愿意的？”
　　“对，我自己愿意。”
　　“你差点儿没送命也是愿意的？”
　　“对，我愿意。”
　　“雨豪，你不知道我有多吃惊，我这段时间家里忙，没顾得上照顾你，谁知道你惹了这么大麻烦，还把房子、店都卖了，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姐，是我不对，我没提前告诉你。”林雨豪说。
　　“好吧，好吧，之前的事咱们不说了，小李，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弟弟，我也不瞒你了，我爷爷比较有钱，我弟弟是爷爷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他不能找中国人，所以，请你离开他吧！”李梦华姐姐隔了一会儿说道。
　　“梦华，你别听她瞎说，我才不稀罕爷爷的财产呐！”
　　“对了，你是不是图我弟弟的钱？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林雨豪姐姐大声质问。
　　“我不图他的钱，他对我好，我对他好，这就足够了。”李梦华说。
　　“请你离开我弟弟吧？我求求你了！他为你付出这么多，再这样下，连命都保不住了，你们俩还是赶快分手吧？”林雨豪姐姐大声说道。
　　“姐姐，我的婚姻我自己说了算，你又不是我妈妈！”
　　“雨豪，你说的也对，我是你姐姐，没有权力阻拦你，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吃亏上当，看着你连命都不要了？”
　　“姐姐，没有那么严重。”
　　“你都被枪打了，这还不严重？你还想怎么严重啊？”
　　“姐姐！”
　　“小李，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这些事都是你引起的吧？”林雨豪姐姐厉声质问李梦华。
　　“姐姐，是我引起的，正因为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才更不能离开他。”李梦华平静地回答。
　　“你！”
　　林雨豪姐姐不属于厉害的，厉害的早上去打了，当然，日本人都很有礼貌。站在林雨豪姐姐的立场上，弟弟找一个日本女孩儿结婚，一方面完成爷爷的心愿，一方面顺利继承财产，过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该有多好！现在可倒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中国女孩儿，不仅卖了房子，还招惹了黑社会，遗产更别想继承了。
　　“妈妈呀！”
　　“爸爸呀！”
　　林雨豪姐姐越想越生气，想到去世不久的父母，禁不住泪水长流，她蹲在病房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一个星期以后，林雨豪出院，林雨豪姐姐没来，她还在生林雨豪的气。李梦华把林雨豪接到自己租的房子里，精心准备晚饭。
　　听说吃鸡肉外伤好得快，李梦华炖了满满一锅鸡汤，又加了一些蘑菇和白菜，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炖鸡肉的香气。
　　“你坐着，鸡肉快好了。”
　　“不用忙了，你也歇一会儿吧。”
　　“我不累，先吃点水果吧。”李梦华切了一小盘水果。
　　“你也吃吧，歇一会儿吧。”林雨豪坐在榻榻米上，显得有些局促。
　　一个小时以后，鸡肉炖好了，李梦华连肉带菜盛在一个不锈钢盆里，两个人开始吃晚饭。
　　“鸡肉好吃吗？”李梦华问。
　　“好吃。”
　　“先吃鸡胸脯肉，完了再吃鸡腿。”李梦华不住地往林雨豪碗里夹菜。
　　“你也吃呀？”
　　“我怕胖，我喝点儿汤就行了。”
　　“你不吃，我也不吃。”
　　“那好，我吃，我吃，你看，我都会做饭了，你也不表扬我一下？”
　　“是啊！关顾吃饭了，表扬你，没想到李大小姐也会做饭了，还做得这么好！”
　　“我还出去打工呐！”
　　“是啊！变化真大啊！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了，过去，我从来不做饭，打工更是没有想过。”
　　“你现在还逛商店吗？”
　　“不逛了，怎么，我这点儿缺点你都知道哇？”
　　“这不是缺点，梦华，我一定要让你恢复过去的生活。”
　　“唉！不可能了，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不可能富一辈子。”
　　“也不可能穷一辈子，梦华，相信我，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幸福的生活，什么是幸福？经历过这些事情，我现在也想明白了，穷也好、富也好，平平安安就好。”
　　“你不要太悲观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
　　吃完晚饭，天色已晚，李梦华刷碗收拾厨房，她动作很慢很轻柔，仿佛有意拖延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林雨豪一看手表十点多了，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李梦华问。
　　“我该走了，我在这里影响你学习。”
　　“你要往哪儿走？”
　　“回我住的地方啊。”
　　“你看，外面下雪了，路不好走，你还是别回去了。”李梦华看着窗外说。
　　“我住在这儿合适吗？”
　　“合适。”
　　当晚，林雨豪住在李梦华那里，两颗饱受折磨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雪静静地下，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一个跟着一个，仿佛赶着参加一场盛典，争先恐后地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不一会儿，雪花消融不见，与大地、山川、河流融为一体。李梦华的身体像绸缎一般光滑，躺在林雨豪怀里，她感到无比幸福，无比安详，与心爱的人融为一体，生命才算完整。
　　地球上的生物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完成繁育后代的任务，这个过程，从单细胞分裂成多细胞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和动物相比，人类更加具有情感，动物也有情感，但相比人要弱一些，角马看到刚刚出生的孩子被狮子咬死，伤痛只是一时，随后就走开，蹦跳着吃草了。事实就是事实，角马知道事实最大，和人类相比，角马超越了情感。
　　

☆、飞车追逐

　　知道林雨豪和李梦华相处，牛晓东多少有一些失落，但并不感到意外。两个优秀又彼此互有好感的人，早晚得走到一起，想到这儿，牛晓东也很为他俩感到高兴，回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