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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奇侠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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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工用铲子翻鱼时,不经意地发现了凝在手上的细小水珠,他那灰暗的眼睛猛然变亮,伸出干涩的舌头在手上舔了起来,吱喳有声。他忽然跳起来,欣喜若狂喊道:“我们有救了,有水了!”
杜飞虎率先跑了过去,惊喜说道:“对啊!这馏出来的水便可以喝了!锅盖,要是有锅盖就好了。”突然身后有人说道:“有,这不正好可以盖锅吗?”他转身,看到林天鸿手中拿着老船工那顶斗笠走了过来。
杜飞虎把锅中的鱼倒了出来,又在里面新放入海水,把斗笠盖在锅上,投干鱼添火。
当第一滴馏水在斗笠下檐滴入水瓢时,众人一跃而起,拍手欢呼。
突然的转机让人们惊喜,似乎也泯却了恩仇,每个人都心情愉悦。独孤冷月也是如此,所以当林天鸿激喜地抱起沈如月荡了一个圈时,她没有发怒,只是在一瞬间的惊讶后,耳面一红,转过了脸去。这对于林天鸿和沈如月来说,绝对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冷月影心情大好,当王兴殷勤地端着碗给她时,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虽然看都没看王兴一眼,还是让王兴激动不已,更加卖力地添水、添火,并勤快地、大方地、无私地为别人接水,而他是最后才喝的。
馏出的水味道虽有些酸涩,但总算解决了燃眉之急。当吕会声喝到第一口时,他激动难言,在熊熊的膛火照映下,林天鸿又发现了他的眼角有两颗闪烁的泪珠冲掉了那两颗眼屎。
馏水虽然很慢,但忙活了半夜,每人都喝过些后,还是装满了两葫芦。没了缺水的焦虑,人们很快各自为营沉沉睡去,并且扭转了数日来的噩梦压力。
王兴这次没有打起气吞山河的呼噜,也没有胡言乱语地说梦话,只是那久别重逢的口水又挂在了他傻笑的脸上。因为他很难得地做了一个美梦,梦到登陆了,落脚在一片泉涌花开的草地上,冷月影在色彩斑斓的蝴蝶群中翩翩起舞,而他自己则是欢快地为冷月影摘花捉蝶。
船一直向北漂流,没人知道已漂流了多远,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因为人们都做着各自的美梦。人们甚至没有感觉到船身起伏加剧,摇晃起伏的船身像个大摇篮,摇动的摇篮应该更有利于睡眠。但事情的发展却严重扰乱了人们的睡眠。
滚滚而来的浪声猛然变大,突然咆啸如雷,所有人几乎同时惊醒,包括梦境无比美好的王兴。
林天鸿说道:“不好,又要起大风浪了。”说完,便拉起沈如月欲进船舱。船身一个剧烈的起伏又使他拉着沈如月蹲下身来,紧紧地抓住了摽绑的绳子。
杜飞虎在船尾大声喊道:“转风了,大家抓紧绳子,用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以靠岸回中原了。”众人惊惧却也惊喜,舱中的人都踉跄着冲出来感知风向。
正在这时,船头撞上了庞然大物,发出了“砰”一声震天大响,船身直掀而起,接着四分五裂,把众人抛洒了出去,像洒豆子一样。
梦到靠岸,说到靠岸,果真就靠岸了。不过所靠之处不是在花开泉涌蝴蝶翩飞的柔软草地上软着陆,而是被重重摔在了一面坚硬陡峭的崖壁上,来了一次出其不意的硬着陆。但终归是着陆了。
众人骨痛欲裂,顺着崖壁向下滚落,惊慌之中,不明情形,也顾不得疼痛,伸手乱挥乱抓。有人发出了惊悚的喊叫,有人用兵刃割石撞壁,声音刺耳,闪出耀眼的火花。水咆浪啸,飞花溅沫,场面异常混乱。
林天鸿空脚连蹬窜高丈余,手挽住沈如月的左臂向上一抛,忙双手扣住了一块凸出岩角。沈如月被抛上去后,举掌在独孤冷月脚底一托,又笔直坠了下来。而独孤冷月借势一箭冲天跃上崖顶,甩出她那条神出鬼没的锦带缚住了无所攀附的冷月影的一只手臂。正在独孤冷月因无法挽救爱徒沈如月而惊恐欲呼之时,林天鸿推臂荡身,奋力一脚踢向沈如月的脚底。沈如月的身体又再升起,而林天鸿却再也难以抓攀,向海中坠下。正在“如果可活一人,与其是我,不如是你。”的念头在林天鸿心中闪过的时候,突然感到左臂被牢牢缚住。缚住他的正是冷月宫弟子便于携带的、足以以柔克刚的得意武器——生丝锦带。沈如月正一手抓住冷月影的脚腕,一手紧扯着锦带向上拉。现状是:独孤冷月站在崖顶以威武的姿势,努力地拉住被锦带连着的冷月影;沈如月抓住冷月影的脚,用锦带拉着林天鸿。四个人连成了一串。
林天鸿正欲顺势而上,突然感到有一个人影在纷落的碎石中掉了下来。他一惊,也不及分辨是谁,身子一摆如蛟龙探海般疾抓了过去,正好抓住了那人的裤腰,那人转危为安。而当林天鸿摆荡身体凌厉一抓的时候,从沈如月到冷月影,一直到崖顶的独孤冷月,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凤鸣般的哀号。其中声音最为尖利的要属冷月影,她的声音像是被割了喉的母鸡发出的,或许是因为她肩头有伤吧!
果真,冷月影肿胀发炎的伤口又被撕裂了,因为有几滴温热粘腻的血水滴到了林天鸿的脸上。流出了脓血,应该更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吧?但愿如此吧!
林天鸿担心冷月影坚持不住,大声喊道:“冷师姐,你可要坚持住啊!”
冷月影“吭吭哧哧”发出痛苦的声音,但不答话。
人串又多了一人,无疑也加重了终端的独孤冷月的负担,她跨步弓腿,憋着一口气,一言不发。
被林天鸿抓住的那人腰弯腚撅,四肢下垂,跨间晃荡着两个皮囊,却是雷星。雷星被控的气血冲头,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说道:“林······林大哥,你······你也要坚持住啊!你可要抓紧了啊!”
林天鸿见这人竟然是雷星,这可真是意外惊喜啊!他说道:“别说话,护住你怀里的东西,若是掉了,我立刻把你扔海里去。”
雷星连声答应,忙把双臂缩回,紧紧抱在怀里。他此刻才真的相信是宝盒护了自己的周全。
这边扯巾连带弄成了一串,那边几个人的情况也不乐观。陆同章一手握住插入石缝中的钢枪,一条手臂下夹着摔昏了的老船工,正努力伸脚去勾凸石。杜飞虎的情况更为艰难,他左手扣住刀背,右手腕被吕会声十指交错死死箍住,又被王兴在身后拦腰抱住。他奋力向上耸身,却不能上升分毫,叫苦不堪。
吕会声大声嚷道:“老杜啊,你可得抓紧了,我寻个落脚的地儿便救你,你不要慌。”他晃着身子想要荡到左侧的一块大石上。大石离得太远,他荡悠了几次都没敢拿出那一式威猛的“饿虎扑食”窜身而起,可能是怕再摔个狗□□吧。这次若是失败,可不是狗□□的问题了,是关乎生死的,所以他很谨慎,一直荡来晃去,就是不见行动。
吕会声的犹豫试探,可苦了杜飞虎了,手脖子都快要脱臼了,大叫道:“老吕你他娘的跳啊,晃个什么劲?哎!哎?王兴你他娘的往哪抓?放手,快放手。”
王兴似乎察觉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忙缓了一下手,却哧哧啦啦把杜飞虎的裤子撕破了。他滑落到了杜飞虎的臀下,脸贴着杜飞虎的屁股,双手死死抱住杜飞虎的大腿。
杜飞虎臀肉大露,又急又羞,又窘又气恼,哇哇大叫着骂出一连串的脏话,踢蹬着双脚想要摆脱王兴。
王兴又惊又怕,胡抓乱拽地向上爬,杜飞虎的鞋子都被他蹬落海中。
吕会声还是在晃来晃去,杜飞虎便连他也一块骂了起来,几乎用尽了他所听过的一切骂人的字眼。
此时的王兴和吕会声都是一样的心思,只要不掉进海里,哪管杜飞虎骂什么?所以他二人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吕会声如若猴子荡秋千,而王兴则像是大猩猩爬树。
杜飞虎倒也真有把子力气,在他二人如此疯狂的折腾之下,硬是没有松手。单手扣刀,被勒出血来,血滴到头上,流到臀上,滴到王兴脸上,溅到吕会声身上。人似乎还可以坚持,但刀却吃不住了,咯咯一响,稍有松动,三人齐声大叫,慌作一个蛋。
正在不可开交的危急时刻,张新成撑剑一弹,窜上了吕会声没上去的那块石头,说道:“老吕,荡过来,把脚给我,松手。”
吕会声说道:“你行吗?可要抓稳当了。”
杜飞虎骂道:“你他娘的还废话?快跳过去啊。”
吕会声这才闭上眼睛拼力一荡,把自己扔了过去。
张新成探身抓住吕会声的脚腕,用上太极柔劲,一收一甩。
吕会声向玩物般翻转着栽到岩石上,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杜飞虎右手得脱,不去援手左手,先向屁股下的王兴头顶上打了两巴掌。
王兴把脸埋在杜飞虎的屁股上哇哇大叫,就是不肯放手。
等张新成救下了大马猴似的王兴后,杜飞虎没了累赘,自行脱险。
这边独孤冷月脚底生根,威武地立在崖顶,拽住锦带,虽不卑不亢,却也是咬牙硬撑。
冷月影承上启下,至关重要,双臂被扯的如要撕裂,大叫道:“林天鸿,你这个混蛋,再不上来,我可撑不住了。”一会儿又叫道:“如月你放手,不要管他了。”
沈如月自是决不肯听从的。
林天鸿想听从,想尽快往上爬,却力不从心。
好在张新成在林天鸿搜寻落脚之处时投来了示意的目光。
林天鸿心中会意,说道:“雷星拿好东西,闭上眼睛。”也不等雷星答应,他喝一声“起”,奋力一甩,把雷星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冷月影又发出了一声哀鸣。
雷星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双脚乱蹬乱踢,可双手却紧紧抱在怀中,唯恐失落了护身宝盒。
张新成深吸一口气,双掌一托一扣,躬身蹲步,接住雷星后原地转身一圈,振臂一举,又把雷星抛了上去。
雷星如射出的礌石般冲天而起,又是一次腾云驾雾的飞掠,被崖顶上的陆同章一把接住。被连抛了两次的雷星,落地后还闭着眼睛大叫不止。
林天鸿也不敢再迟疑,一晃荡身,手掌在崖壁上一拍,双脚连环抬蹬,掠上凸石,即尔登顶。
当沈如月飞身上崖,和林天鸿一起接过那条灵动如蛇的锦带后,独孤冷月萎顿在地。
冷月影被林天、沈如月拖上崖顶时,已是朝日初升。海天相连,一派金辉,万千金蛇乱舞。冷月影苍白的面孔上汗凝若珠,琉璃溢彩,咻咻地喘气不迭。
林天鸿心中涌起了感激,便依沈如月的称呼,诚恳说道:“多谢月影师姐相救。”
独孤冷月一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冷月影说道:“呸!干嘛叫我师姐?谁是你师姐?我们冷月宫跟你泰山派有什么关系?你先时不是还对我们视若水火吗?若不是有沈师妹,我才懒得管你呢。”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又喘起了粗气。
沈如月说道:“哎?师姐,我们冷月宫跟泰山派没关系,但跟他可大有渊源。”
独孤冷月又一怔,立时明白了沈如月所指,又“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冷月影问道:“有什么渊源?从你身上论吗?哼!他要入赘我们冷月宫,师父还未必答应呢。”
沈如月面上一红,说道:“他是魏师伯的传人,怎会跟我们没有渊源?称你一声师姐也是应该的。”
冷月影横了林天鸿一眼,说道:“哪又怎样?他为什么老是分不清尺长寸短,胳膊肘子往外拐?若不是他从中阻挠,我们早把那盒子到手了,又怎会流落到这破地方?”
沈如月与林天鸿对望一眼,没再说话。
另一拨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岩石上,哀叹叫骂了好一阵。
杜飞虎向崖下一看,说道:“嗨!他娘的!要知道下面是这样,还不如松手,大家掉下去呢。”
众人这才俯身看下去,只见崖高数丈,刚才挂身处壁如刀削,石如斧凿,但崖下却有礁石错杂露出海面,水漫处也可隐约看到暗礁乱石,倒也并非是极险恶之地。只因刚才天色黑暗又有大浪,众人都不得瞧见。
王兴说道:“是啊!若早知这样,凭我的水性掉下去也能游个三五圈。”
杜飞虎“啪”的一巴掌拍在王兴头上,瞪着眼骂道:“娘的!凭你那笨样,掉下去准被浪打进深海。还说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你给我弄的。”他用手扯起了裤腰,又把光脚抬起来,扭动分开的脚趾。模样狼狈又滑稽,实在有失漕帮堂主的身份。
王兴心中愧对,脱下自己的已经磨出破洞的靴子递过去,歉意说道:“杜大哥,不好意思,我这双你先穿上。等回到中原,我赔你十双新的。”
杜飞虎一把扯过来,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废话吗?到了中原还用得着你来赔?那我这裤子呢?裤子怎么办?”
王兴一愣,说道:“裤子我是万万不能给你的,我不如你皮白,黑的要命,要是露了屁股可羞死人了!不能给,不能给的。”说着,摇摇晃晃地跑开了。
众人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独孤冷月师徒三人羞于听到这般言语,忙转身走向一旁。
海风温润,细密如雨的潮湿水汽渐渐退却,太阳由红变白,又有了灼人之势。
船没了,锅也没了,无法再馏水饮用,众人又开始担心如何苦度今日。
站在崖顶高处的沈如月突然大声喊道:“喂!快过来,前面好像有条小河。”
“噢!”众人喜出望外,纷纷登石而上。
到了崖顶,放眼望去,只见这岛甚是旷阔,崖下不远处碧草茵茵盛开着五色杂花,一大片乱石间有一汪泉水涌出,光闪如镜,蜿蜒流淌,伸向远处的灌木丛。众人精神为之大震,忍不住欢呼雀跃,纵身奔下崖去。
杜飞虎如插双翼,一虎当先,奔跑如飞。
王兴势若奔牛,紧随其后,尖利的石片扎破了他的双脚,他“哎呦”连声地还讥笑杜飞虎露了屁股的破裤子。
他二人起步早,跑的虽快,但很快便被西北苍狼吕会声给超过去了。吕会声是第三个起步的,先是一窜而起,来了个“大鹏展翅”,接着“饿虎扑食”抢到崖下,然后在沙地上来了个“赖驴打滚”,最后灵猴般蹦蹦跳跳地冲向了那汪清泉。他这几式施展的义无反顾,如行云流水,众人叹为观止,自叹弗如。
吕会声第一个尝到了甘甜的泉水,先是把头埋在水中狂饮一通,然后抬起头来大口喘气,双手向脸上猛泼。他洗掉了脸上的尘泥污垢和板结的盐屑鱼腥,仰天大笑,说道:“痛快,真他娘的痛快!”眼泪喷涌而出。久渴逢甘泉,的确是件大事!干枯断源的吕会声在灌足了水后终于可以流泪!不知是泪水太多,眼流不及,还是他耳朵里灌进了太多的水,他耳朵里竟然也喷涌起来。
众人也是一润干涸枯槁,并大洗掉了固封的憔悴和疲惫。
被众人激喜冒进遗忘了的老船工,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爬下石崖,跌跌撞撞地跑到泉水边喝了一阵后,如剥了一层腐蚀生锈的外壳,露出了千沟万壑的本来面目。他“呵呵”、“嘿嘿”地傻笑了一阵,老泪纵横地哭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想不到我这老骨头熬了这些时日还能活到此刻,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谢老天爷!”
王兴说道:“别谢老天啦!老天有什么眼?要风时没风,要雨时没雨,刚转了风便把船也撞沉了,真是的!你不谢陆捕头救了你的性命,却哭天喊地的谢贼老天。”
那老船工忙对陆同章说谢。
杜飞虎说道:“老人家,你可熟知这片海域?”
老船工说道:“小老儿年轻时倒是曾随船来过深海打鱼,这岛虽未曾到过,但看着岛上的情形应该就是渔民们说起的蝴蝶岛。”
“噢!”众人闻言大喜。
林天鸿和沈如月听说这岛叫做蝴蝶岛,俱是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举目望去,果见草地花丛间有许多硕大斑斓的蝴蝶。有的翩翩起舞,有的伏花吸露,长草灌木上垂挂着彩茧无数。二人相视而笑,皆想起了当年在河边起舞弄蝶、奏笛惜别之事,心中颇为感慨。
沈如月说道:“天鸿哥,把你的长衫脱下来我帮你缝补一下。”说完,她从怀中取出针线包卷,穿针引线,先缝补起冷月影肩头的裂口。
杜飞虎本想再问老船工话,但见到沈如月拿出了针线,心中一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要先解决自己的难题,抬手指了指王兴,说道:“你跟我过来。”
王兴满脸疑惑地跟着手捂肥臀的杜飞虎走向一块大石后。其间,杜飞虎抬手挠了一下头,王兴吓的急忙跑开。杜飞虎催促了两声,他才忐忑地走了过去。
一条脏不溜糗的腰带搭到了大石上,王兴捧腹大笑,退了出来,说道:“我说老杜,杜大哥,你怎么还穿了条这么鲜艳的裤衩啊?哈哈······”他笑不可支,被口水呛了喉咙,红着脸大声咳嗽,咳嗽完又笑,直笑的流出眼泪。
只听杜飞虎喝叱道:“闭嘴,不许笑,再笑我揍你。”一条破裤子扔到了王兴脸上。
王兴强忍着笑意,憋得难受,很是滑稽,走了回来。
沈如月给冷月影缝衣完毕,伸颈启齿咬断丝线。
王兴说道:“麻烦姑娘给老杜也缝补一下。”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冷月影看了一眼王兴断齿残唇的愚蠢的脸,又大感厌恶,说道:“走开,谁扯破的谁缝。”
沈如月说道:“先放这儿吧,我稍后便缝。”
王兴支吾了一声,放下了裤子。凑到冷月影身前,笑道:“姑娘怎么又生气啦?你不知道,老杜这么大的人了,裤衩上还绣了一对五彩鸳鸯,真是好笑!”他又笑了起来。
冷月影大羞,但似乎也觉得好笑,喝道:“下流,滚啊!”脸上红云一片,怒气减了三分。
杜飞虎在大石后叫嚷道:“王兴,你等着,看我岂能饶你?”
王兴笑呵呵地说道:“老杜,你先答应不打人,我再把裤子还你,否则我给你扔海里去,让你的花裤衩没法见人。”
杜飞虎气的愣了片刻,只得妥协,说道:“好······好吧,你先把裤子还我。”
独孤冷月斜了一眼,皱眉说道:“没个正经的!成何体统?如月先给他缝吧。”
沈如月答应一声,拿过杜飞虎又脏又破的、麻袋般的裤子,穿针引线缝补了起来。费了许多丝线,沈如月才把杜飞虎的残片缝合,打结,掐线,把裤子递给王兴,羞窘一笑,说道:“快给杜堂主送去吧。”
王兴接过那裤子,摆弄了一番,赞叹道:“姑娘针线真好!缝的就像新的一样。”
冷月影说道:“快走啊!罗嗦什么?臭死人了。”
王兴答应一声,埋汰着杜飞虎的裤子臭,赞叹着沈如月的针线好,去给杜飞虎送裤子去了。
杜飞虎一把夺过裤子,抬手便向王兴打去。王兴心有防备,一个旱地拔葱跳了出去,落地时被尖石硌了一下脚,像土豆般滚了个蛋。杜飞虎骂骂咧咧,终没敢追出来打,等到穿好裤子、扎好腰带,王兴早跑的远了。杜飞虎走过来,感激万分地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好针线,好手艺!”
沈如月抿嘴轻笑,转过了脸去。
杜飞虎解决了自己的私人困难,自然不会再理会王兴挤眉弄眼的讥笑,咬牙切齿地指着他说道:“王兴,你他娘的笑吧!老子这花裤衩是我娘子亲手做的,冬暖夏凉,舒服的很,你羡慕吧!馋死你!你有本事也娶个媳妇,弄一条穿穿啊!你娶媳妇?做梦吧!癞□□想吃······想吃天鹅肉!”他或许又想说‘癞□□想吃狐狸肉’,但此刻却顾虑到将影射到冷月影,于是又把他别出心裁的创新改正过来,恢复了这条古俗谚语。晓是如此,冷月影还是横眉立眼,用犀利的目光刮了他一顿。
杜飞虎一怔,歉意一笑,说道:“他哪配吃天鹅肉?让他□□吧!”他笑着一屁股坐在老船工身旁,说道:“老人家,这一带常有海船来吗?这可太好了!我们可以搭乘回中原了。”
老船工说道:“一般的渔船不会行这么远,有些大些的船有时会来到此处,在这岛上躲避风浪。但那也是以前,后来因经常受到倭寇妖人的欺辱也就不常来了。听说这几年倭寇妖人闹的更厉害了,渔船更不敢来了,这蝴蝶岛也没再听人提起过。唉!这片海域水肥鱼多,可是块宝地,真是可惜了,可惜喽!”他连连叹气。
林天鸿跳起来说道:“什么倭寇妖人?怎么如此无法无天,没有王法了吗?他们也不讲江湖道义了吗?怎么连渔民也要欺负?”
老船工说道:“哎呦!他们懂什么王法?讲什么江湖道义?他们都是夫子不曾涉足的蛮荒之地的妖人,连话都说不清楚,如何会讲这些?”说完,又愤恨摇头,叹气不已。
杜飞虎怒不可遏,说道:“这些可恶的人妖,不龟缩在蛮荒之地老实种田打鱼,竟敢欺辱我□□百姓,真是罪该万死!”他气急而言,竟把老船工说的‘妖人’说成了‘人妖’,却浑然不觉。
众人一愕,又觉得新鲜别致,虽也觉得好笑,却并无人笑的出。
陆同章说道:“据陆某所知,老人家所言也并不尽然,这些倭寇妖人我还是了解些的。”
“噢!”众人大感意外,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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