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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奇侠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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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兴有些恼了,却也不敢怒,说道:“你还挑肥拣瘦?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到底想怎样才罢?”
林青尘说道:“你先给我弄个十万八万的银子,我到江湖上拉个门面,要是创下些名堂,我就不再麻烦你了,咱们便两下顶消互不相欠。”
吴仁兴一愣,说道:“十万八万?本官哪有这许多银两?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哼!那要是你创不出什么名堂呢?”
林青尘油滑地一笑,说道:“那便再麻烦你,管你再要啊!”
吴仁兴恼火了,怒道:“岂有此理!你把本官这当成你的银库了?没有,一两也没有。”
“没有银子就拿命来抵!”林青尘拍桌而起,怒道:“这些年你在我手中弄去的银子多这些三五倍还不止,是时候该还我了。”
吴仁兴吓的退了两步,怒火立时熄灭,怒气立时散光,脸色像干瘪的猪尿脬,作出理直气壮的委屈之色,申辩道:“我可没吞你的银子啊!你那些银子我都用作为你上下打点疏通关系了,否则,你真不真假不假地擒个白莲教教主当挡箭牌能抵消了你的大罪?要不是我看在与你朋友一场,帮你圆谎,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还会让你混上巡卫统领逍遥自在?”他显然底气不足,又做出亲近神色,劝慰说道:“知足吧,老弟!”
林青尘不吃那一套,非但怒气不息,反而更加盛烈,喝道:“你为我打点?还朋友?呸!你他娘的少给我假仁假义!若不是你看我还有油水可榨,你会为我打点?你会拿我当作朋友?数十万两银子,买个知府都绰绰有余,你的官是怎么坐上的?花了多少?你他娘的是怎么为我打点的?废话少说,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吴仁兴翻了翻白眼,又说道:“没有,我怎么给嘛?”
林青尘凶狠的目光唰一下射中吴仁兴的脑门,切齿地说道:“那你的威风就耍到头了,荣华富贵也享到头了。”
吴仁兴打了个寒颤,猛地向后退去,碰到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惊惧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还真敢害我不成?那可是跟谋反一样的大罪。”
林青尘身形不动,飘掠上前,一把拎起吴仁兴的衣领,喝道:“你他娘的少来这一套,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杀你跟谋反有屁关系。就算是谋反,我也不是没做过,当年□□皇帝是怎么坐上大统宝座的?成王败寇,这没的说。你配得上‘朝廷命官’四个字吗?你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作威作福,就算我杀了你,也是为民除害,为朝廷除奸。我再最后问你一句,有没有?给还是不给?”他松手把吴仁兴扔到了地上。
吴仁兴哆嗦着爬起身来,还不忘扶了扶头顶上曾被高人白英看中的乌纱帽,说道:“你······你别乱来,银子只是身外之物,若是谋害了朝廷命官,官府缉捕文书一下,你可就插翅难逃了。”
林青尘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就凭那些官兵捕快?哼!酒囊饭袋而已,吓唬小老百姓还行,岂能拿得住我?那缉捕文书也不过是一纸空文,有个屁用?天涯海角、西北大漠,我哪里不能安身?有银子铺路,我就算是顶着缉捕文书到衙门大堂上去,也是贵客。哎!呵呵······那我也不必到江湖上扯旗立门户了,就到如画江南,美女如云的人间天堂苏杭之地去谋个官职,嘿嘿······快拿二十万两银票,否则,我可真要谋害你这个朝廷贪官了。”
“啊!”吴仁兴又疑大惊,说道:“不是十万八万吗?怎么又要二十万?”
林青尘说道:“我先时本打算在江湖上立足,十万八万也差不多了,可是仔细一想,还是做官好,就像你一样,头戴乌纱帽,脚穿云纹靴,锦袍缎带多大的气派!还可以借机敛财,不高兴时拿小老百姓出出气都可以理直气壮,比在江湖上拼命强多了,所以我现在决定要到江南捐个官做做,如此十万八万的就太少些了。”
吴仁兴闻得此言,似乎轻松了不少,竟还露出了些许笑容,点着头站起身来,彻底扶正了乌纱帽。乌纱帽又呈现出威武的大鹏展翅之状。他竖起拇指表示对林青尘的赞许,说道:“老弟有此志向,作为老朋友,我着实为你高兴。江南富足,满地流油,可比在北方好做官,更比在北方做官好。老弟你聪明机智又会办事,到江南谋个官职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日后飞黄腾达也绝非难事。到时候我们一朝为官,虽分处南北,但终归是同僚,要彼此有所联谊才好,也好互相关照嘛!是不是老弟?”
此时林青尘觉得吴仁兴这话甚为合意,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吴大人朝中有那么大的靠山,到时候可要多帮衬才是哦!”
吴仁兴见话头终于溜上了自己的道,心中窃喜不已,彻底放松下来,抬起他肥嘟嘟的胖手,又竖起拿根粗短白嫩的拇指,表示对林青尘的肯定,也表示了自己的坚定,说道:“有道理!我就说老弟人聪明,够朋友嘛!世上千行,唯有为官一行最为深奥,冥顽不灵、迂腐不化不行,看不对风向、站错了队不行,没有银子打点疏通不行,没有亲己可攀也不行······总之,这水太深了,慢慢你就明白了。唉!作为老朋友了,看老弟有此志向,我很感动,你有事我是一定要帮忙的,噢······这样吧······你先等会儿······”他摆手示意了一下走进了里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沓银票,说道:“这是三万两银票,老弟你拿去吧!祝你马到成功,放心,老哥我的靠山就是你的靠山,日久天长,咱哥俩也不在一时,我就不送了,静待老弟佳音。”
林青尘一把揣过银票,却又冷下了脸色,说道:“区区三万两就想打发我?二十万两,少一个铜子不成。”
吴仁兴一怔,说道:“两万两捐个候补知县就足够了,你何必如此贪心?”
林青尘剑眉一挑,说道:“两万两便能捐个候补知县,你为何收了我几十万两都还办不成事?我到了江南要是再遇到个像你这样贪心的主,该如何打发?二十万两还未必宽裕呢。你······你还是给我拿三十万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什么?”吴仁兴一声嚎叫,只感到头皮快要炸了,喝道:“怎么又成三十万了?你······你太不够朋友了。毕竟将来还要做同僚,你如此不通情理,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朋友?”林青尘冷笑说道:“你何时拿我当朋友看了?其实我又何曾把你当朋友看了?同僚?说得轻巧!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有影没形,我心里可透亮着呢!嘿嘿······为了我们早日做上同僚,你还是快把银票给我,否则······哼······”他脸上的杀气腾腾而起,似乎马上就要下恨手了。
气氛又紧张到了极点,吴仁兴又气又怕。但要吴仁兴拿出三十万两银票,比要他割肉放血还要痛苦,他连退了好几步,屁股撞到了墙上,头上的乌纱帽也歪了。他哆嗦着扶了一下,指着林青尘说道:“你连朋友情份都不顾,可真是太没人性了!就这三万两,多一点没有,你敢怎样?”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最多五万两。”
林青尘听到‘没人性’三个字时,忽然觉得很好笑,上前掐住了吴仁兴的脖子,喝道:“没人性?吴大人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吴仁兴,无人性,实至名归,名副其实啊!”吴仁兴的脖子又短又粗长满赘肉,而且又油又汗又黏又滑滴溜溜地不太趁手。但吴仁兴笨重的身体还是贴着墙面被林青尘那只掐过崔楚楚纤细脖颈的手举了上去。吴仁兴的脖子真粗,也十分粗糙,与崔楚楚的脖子大不相同,可以说是有别于云泥。抓上去的手感也大不相同,更是有别于云泥。林青尘感到一阵恶心,想要扔掉,但却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掐得紧了。人与人的脖子长得不同,抓上去的手感也不同,但同样的脆弱,一旦被人掐下去,绝对是致命的。
吴仁兴满月般的玉盘大脸慢慢变成了鸡血石的颜色,又变成了玛瑙石的颜色,再变成了青靛石的颜色,最后变成了死猪肝的颜色,定格、定色、定形。爱财如命的吴仁兴吴大人终于在没伤着一寸肌肤,没流一滴鲜血,在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后气绝身亡了。
然而,吴仁兴舍了性命,却也未能保得住钱财。林青尘竟在他里间房内翻找出十余万两的银票。真不知吴仁兴为什么会在衙门寝室内放置这么多银票?或许是银票太多了吧!
忽然,“砰”一声大响,厅门被踹开了,当先冲进来了钦差大人马三保。“啊!”、“噢!”二人同时惊呼一声。
马三保喝道:“孽障,你杀害了寻郎怨女又杀害了朝廷命官,当真是负情寡义无法无天!”
林青尘虽惊不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钢牙一咬,大喝道:“那又怎样?索性今日连你也一并杀了,以解辱我之恨。”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手捏金钩,竟想以这掐人脖子的手法再置马三保于死地。
钦差大人马三保的脖子长得自是与吴仁兴不同,也与崔楚楚的不同,抓上去的手感肯定也不相同,但更不同的是马三保不会被人轻易掐住脖子,所以,林青尘是不能体会掐马三保脖子的手感了。马三保不避不躲也不惊,反而挺着威武的脖子迎了上去,道一声“来的好!”抬掌一拨,便轻松地磕开了林青尘那只魔爪,并毫无凝滞地反掌回扫了过来。马三保一招出手,竟是拆解、进攻两不误,还是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自如流畅。
林青尘显然未料到钦差大人千岁侯爷身负武功,他虽惊讶却并不畏惧,举掌卸开扫来的掌力,身子一旋,斜窜了出去。
马三保追出门来,说道:“就凭这两下子要杀本侯还差得远呢!还不束手就擒。”
“休想!”林青尘三拳两脚把围上来的官兵打倒一片,喝道:“死太监,接招。”他掠身直进,施展开乾元真经残篇上的精妙招式。
马三保恼怒林青尘出言无礼,却不敢大意对敌,打起十分精神全力施为,心中暗道:“当今世上怎地竟出现了这许多年轻高手?只可惜这小子太过歹毒!”
二人拳来掌往,身形腾闪翻飞,亦是搅得气浪逼人。这也是高手之间的对阵。周围的官兵们又傻眼了,挥着刀冲上去,插不上手,又退了回来,至此,经历了两回,方才感到了自己的无能,
马三保果真也非泛泛之辈,斗了三十多招后,竟也寻到了林青尘的破绽。他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林青尘打退了三步,说道:“这个耳光是打你嘴巴太臭。你掌法不错,但有所欠缺,赢不得本侯。”
这样的耳光简直是奇耻大辱啊!林青尘年少之时曾被王兴打过一次,那时他不怎么懂武功,年纪又小,倒也不怎么丢人,但还是把王兴给玩死了。此时高手决斗,被身上打一拳砍上一刀倒也不为丢人,但问题是这一掌不轻不重,却实在响亮地打在了脸上,还被对方像大人教训小孩一样喝叱,那可就太丢脸了!林青尘又羞又气,不由得摸向脸腮,一时怔住了。
马三保以为林青尘就此认输肯服了,挥手命令亲兵:“把他押入大牢。”
林青尘“呸”一声吐出一口血痰,喝道:“死太监,少得意,接招。”他右扫一腿,左手抡抓,把两个官兵砸向了马三保。他趁机纵身而起,也不欲再报耳光之仇了,脚下‘追星逐月’向房顶扑去。这登峰造极的轻功又一次被他发挥到极致,一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不可谓不快。看来,人到了逃命的危急时刻总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潜能。
那两个官兵被马三保振臂旋转着卸去了力道放到地上,呆了片刻才惊魂不定地跪下行礼,连说:“小人无用,小人该死。”
有官兵进房察看,回禀说道:“侯爷,吴大人已经被害身亡,图纸尚在,定是吴大人以命相护才不至有失。”
“以命相护?”马三保冷笑说道:“吴仁兴与林青尘狼狈为奸做了不少歹事,定是分赃不均以致殴斗,岂会是以命护图?”
那官兵立刻改口说道:“是,侯爷明见,定是他们分赃不均所致。但此事该当何处?还请侯爷示下。”
马三保叹气说道:“吴仁兴贪赃枉法,死有余辜,但终是朝廷命官,又是在衙门遇害,也算是因公殉职。传令库房发付体恤,让他家人把葬礼办得风光些吧!拟缉捕文书,令各州府县衙张贴画像,缉拿重犯林青尘。”
至此,缉捕文书很快传送各地,各州府衙门的捕快均拿着林青尘的画像拿人。中都神捕陆同章首先带领捕快搜查了林青尘的老家,林青尘的父母和妹妹惶惶难以度日。没有了军兵官府的翼护,武林中与林青尘有嫌隙仇恨的各门派也纷纷派人查访追杀。漕帮立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报王江龙之仇。林青尘成了众矢之的,流落江湖,情状凄惨不堪。
就像林青尘促成灵儿做上白莲教教主一样,事情真相的定论往往是在大手翻覆之间。钦差大人马三保定论白英之死,并未引起别人怀疑,有的人是不敢,有的人是不想。马三保拟奏章向皇上呈报:治水高人白英确有其才,乃修缮运河有功第一人,然,因其年迈,积劳成疾,现已魂归仙府与世长辞。皇上仁慈,望予以厚赐追封,以慰英灵······
平地上堆砌了一座巍峨大墓,石碑上镌刻着“四品公爵白大王之墓”字样。林天鸿和沈如月伫立在墓前哀声长叹,难抑悲切之态。
忽然,身后有人说道:“二位何有此叹?既是假戏,何必真做?”钦差大人马三保一袭常服走了过来。
林天鸿说道:“白老前辈不染尘俗,行踪一向飘忽不定,小民都还未曾向他亲面道句辞别,至此以后还不知有无机缘再得相见,心中甚为遗憾,是以虽知假戏,亦不免惋惜生叹。”
马三保微微一笑,说道:“白老先生仙风神韵,得见一面已是莫大机缘,二位与之相处近年,相谈欢好,已为挚友,何以有憾呢?”
林天鸿点头说道:“与白老前辈相处这许多时日,的确是我二人的大造化。但还是心中难以舍分。”
钦差大人对此也身有其感,点头轻叹一声,说道:“本侯爷也难舍其伟岸之才。唉!若不是见二位神仙眷侣一对璧人,本侯倒真想邀少侠你到西洋一游。还是算了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此去西洋万里迢迢,吉凶难测,还是不要拿你们的大好年华作赌注了。本侯来与二位道个别,这就要回京复命了。”
林天鸿和沈如月拱手行礼,说道:“大人走好,后会有期。”
马三保微笑点头,说道:“二位保重,等本侯成功归来时再邀你们到京城做客。”他拱手一举,便要转身,又说道:“本侯已命将白公殿改名为白公祠,皇上赐封白老先生近支长子长孙世代袭任八品官职,承受祀田五□□顷,每年四时代皇上向老先生祭祀。二位日后在江湖上多多留心白老先生音讯,一旦仙尊有恙,早做准备迁返回祠堂,以受香火供奉,这样才不至于辱没。”
林天鸿和沈如月闻言大喜,点头说道:“大人思虑实在周全,小民二人代白老前辈谢大人。”
马三保摆手说道:“不必言谢。白老先生于朝廷有功,于万民百姓有恩,于本侯爷也有莫大的恩惠,所做这些也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忽然,远处树林中传来一阵笑声,那人高声说道:“三保费心了,老夫受之有愧。”
林天鸿和沈如月闻言喜出望外,跑出几步,说道:“老前辈这些时日栖身何处?晚辈好生惦念,怎不让晚辈再见上一面?”
只听白英说道:“何处是随处,随处皆可处!见也罢,不见也罢,一切随缘就好!多谢二位小友惦念,多谢三保成全,老夫去也!不傍舟车不依马,身随清风走天涯······”声音消失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真乃仙人也!”马三保慨叹其潇洒的风采,神往不已,甩袖说道:“好个‘不傍舟车不依马,身随清风走天涯。’三保也去也!哈哈······”他大笑三声,昂首阔步而行,远处护卫的亲兵忙快步赶上。
☆、幼时情份费思量 穷途末路死难葬
林天鸿和沈如月来到汶上县城南门外,只见城门左侧墙上贴着一张巨幅缉捕告示。告示上分条列出林青尘罪状的文字愤慨激昂;画像逼真惟妙惟肖,甚至把林青尘眉宇间的那种孤傲聪慧也隐隐呈现在了纸上。林天鸿不忍自己亲如手足的玩伴发小落到如此境地,心中痛惜慨叹不已。猛然间想起崔楚楚的死状,又对林青尘的凶残愤恨不已。细细剖来,他内疚崔楚楚其实是受自己所累而死,又自恨起了自己招惹的情思。如此一来,他又不自禁地想起了郑婉君,那也是为自己所累的女子。“唉······”他深深叹息,感到造化弄人的无奈。
进了城门,林天鸿还自叹自伤,沈如月说道:“你看那边围了好些人,过去看看热闹,省得你老是唉声叹气的。”
二人向人群走去,只听里面有人敲着板子唱道:“当哩个当······”
忽然有人厌烦地抢说道:“还说武二郎啊?老生常谈,都说过八百遍了。”
说书先生不理会那人,继续唱道:“当哩个当······咱们今天不说好汉武二郎,说的是那治水仙人白大王······”
那个快嘴的人又说道:“噢!这倒新鲜,快说来听听。”
沈如月也大感兴趣,拉着林天鸿的胳膊向人群挤去,说道:“在说白老前辈呢,走近点听个仔细。”
只见那说书先生把竹板打的节奏分明,铿铿锵锵,噼噼啪啪,那叫一个响亮。看到已经吊起了人们的兴头,说书先生停下竹板,喝了一口黄褐色的劣质浓茶,一声咳嗽,扯着嗓门用地地道道的汶上方言唱道:“这个白大王,可真不得了,跺地地出水,点石石成泉,建了闸门分水坝,逆水向那高处流哇······”
说书先生眉飞色舞地唱了一阵,又狂敲竹板。围观众人喝彩称赞,要求他再来一段。
那说书先生更为得意,又呡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抬手示意人们噤声,高声唱道:“大王借得天河水,仙法一施四六分。六分北上朝天子,四分南下运皇粮。接天帆影无穷尽,运河千年得通航。万岁稳坐卧龙堂,百姓乐业不遭殃。试问世间谁能做?唯有仙人白大王!”
围观众人拍手叫好,纷纷投钱捧场。沈如月也上前投下五文,对林天鸿调皮一笑,拉着他进城去了。
正在街上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嘶人喊。二人转身看时,只见一匹雄壮的骏马飞奔而来,马背上那人趴伏着,摇摇晃晃已难以控制马奔。
“如月让开!”林天鸿跨步上前,挡在一个挑担的妇人身前,侧身微闪,右手扯住马缰,左掌横挡马颈,那高头大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再也难以前行一步。林天鸿顺势接住马背上跌下来的那人,仔细一看,竟是汶上县衙的捕快李达。
李达满脸血污,神情萎顿,认出林天鸿后,眼神中现出喜色,说道:“快······县西码头······林青尘又再行凶。”
林天鸿一惊,问道:“他又杀人了?你是为他所伤?我先送你回衙门。”
李达拦住林天鸿的手,说道:“我还撑得住,你快去帮忙,或许也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
林天鸿也担心林青尘在胡乱杀人,大错之上再筑特错,急于赶去看个究竟,见李达伤势并不是太重,便起身对围观的百姓说道:“有劳诸位乡亲送李捕头到县衙。”回身示意沈如月,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二人飞奔神速,很快到了县西运河码头。只见堤上堤下被踩踏了一大片狼藉,垂柳的枝条被斩落许多,树干上也被砍出不少刀剑痕迹。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有县衙捕快,也有漕帮帮众,另有七八个漕帮的人靠坐在树下包扎伤口,呼痛喝骂不止。
林天鸿问道:“林青尘呢?”
有人抬手向对岸一指,说道:“过河去了。”
二人奔上河堤,见不远处横三竖四地泊着几只竹筏小船,便跳上一只,扯断了牵绊。林天鸿拿起一根竹篙,在用力在岸上一撑,小船劈开水路向河心荡去。沈如月拨动两只木桨划船,激起了一串串水花。林天鸿接过一只,双手急推猛拉,与沈如月一起划船。船行如飞,驶向对岸。在距离岸边还有三四丈远处,二人执手纵身齐向岸上扑去。
身形不顿,脚步不停,落地时二人已到了河堤上,继续向西追奔。奔出十余里,看到路边有散落的兵刃和斑驳的血迹,辨明方向确认已转西南。
在那前面,漕帮的朱清玄和武金凤扶携在地,相互戏谑着埋怨。武金凤已是青丝凌乱,钗环歪垂,大有落难凤凰不之态,一边为朱清玄肩头的伤口上药包扎,一边啐骂:“他娘的,那小子生了一副好皮囊,心却这般狡诈,打一阵跑一阵,故意把我们拉开,竟用上孙子兵法了!”
朱清玄胸前血迹斑斑,开合着他那薄如蚌壳的红唇,大口地喷吐他的阴阳怪气,撇着他那伪娘的音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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