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运河奇侠传-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冯跃本就对大庄主太过礼遇张若虚心有不忿,只是惧于张若虚的名头不敢造次。见二庄主避重就轻向张若虚门下弟子身上牵引,心知是想见识一下他门下弟子的武功。这正中下怀,他立时欲显身手,执杯在手,说道:“正该如此,我对泰山派的诸位师兄一向仰慕。来,夏师兄,咱哥俩先干一杯。”说着,便起身举杯上前。
夏克谨是张若虚门下大弟子,为人正直谦恭,武功造诣不凡,在泰山派同辈师兄弟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见冯跃敬酒,立时起身举杯还礼。
二人杯近相碰时,冯跃的手突然一绕前伸,来勾夏克谨手腕。夏克谨感到对方力气颇大,也不硬抗回拉,将手中酒杯顺势递出,同时向左旋开,划了个圆弧消去力道,又回旋把冯跃的手勾到胸前,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兄弟先干了。”将酒杯往唇边送去。
冯跃却突然手腕上加力,又将酒杯拉了回去,说道:“先干方为敬,夏兄是客,理应在下先干。”他向前探头想要饮酒。
夏克谨说道:“你我兄弟,同干便是。”手指在杯底一弹,杯子跳起二尺来高,立刻沉臂从冯跃腕中脱出手来。他刚欲回接酒杯,冯跃却突然疾伸左手向他的酒杯抓去。夏克谨却不抢夺自己的酒杯,而是右手中指轻弹在冯跃右肘,冯跃手臂一震,手中的酒杯脱手掉落,正好落在他的手中。
虽换了酒杯,但夏克谨左手背负,只用了右手,而冯跃却是双手并用,已然输了。
夏克谨举杯示意,一饮而尽,笑道:“好酒!好酒!冯大哥这碗格外香甜,多谢冯大哥承让。”
冯跃一怔,相视而笑,饮尽了酒,再无半点奚落之意。
紧挨冯跃左侧的一位镖师默默含笑,伸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鹿肉,说道:“好酒不可无肉,请夏兄弟吃块肉压压酒气。”他举起鹿肉停在空中,并不向夏克谨面前送去。
这位镖师名叫薛刚,是少林俗家弟子,平素少言寡语,金刚拳颇有造诣,因嗜酒成性,便被府中上下笑称为‘醉金刚’。他屡屡为镖局立下大功,深受崔相龙兄弟器重,现是飞龙镖局副总镖头,坐飞龙镖局的第二把交椅,因见冯跃受挫,便出身回护。
夏克谨岂能不知他意?因是客身,又有师父在座,他不愿喧宾夺主惹下不悦,便不举筷子去接那块鹿肉。为免薛刚僵在空中尴尬,他点头一笑,想婉言谢绝。
还没等夏克谨开口,他身旁的师弟王克勉说道:“我夏师兄不太喜油腻,还是让小弟代劳吧。”伸出筷子便要来夹。
薛刚有考校泰山高徒之心,自是不会轻易放手。他手中的筷子夹着鹿肉左闪右避地与王克勉磕碰起来。
王克勉虽是修道之人,心性却好胜,三两次夹不中,更是非得不可。二人手施巧劲,用筷子在一块鹿肉上用起了招数。
张若虚远远看到王克勉在席间舞筷,恐他鲁莽冲撞失了礼数,喝止说道:“克勉不得无礼!薛镖头是前辈,你还不老实坐下吃饭?”
王克勉笑道:“师父莫生气。薛镖头这块鹿肉又肥又嫩,我定要吃到才甘心。”
薛刚也笑道:“张道长请放心,干喝酒无趣,我和王兄弟为大伙助助兴。”二人口中说话,手上依旧不挠不让地争夺。
崔相龙笑道:“道长不必在意。难得他们高兴,都是交好的朋友,玩玩无妨。”
众人附和称是,张若虚便也不再多言。
崔相鳌突然起身说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不武功上切磋切磋?既助了酒兴,彼此也好多有些进益。”
冯跃立时赞成,说道:“这个主意甚好,既心里痛快又得到实惠,大伙儿亮开身手切磋一番就是了。”
薛刚笑道:“那我们为了一块肉争来抢去到底是小气了。”他手上一缓,那块鹿肉立刻被王克勉夺下了。
王克勉夺到肉也不吃,连同筷子一起扔到桌上,说道:“我也觉得如此有些狭促,薛镖头,咱们还是下场子过两招吧?”他当先离席走到空旷处。
崔成于吹牛扯皮、喝酒闲聊不感兴趣,但一听闻比武打斗,登时来了兴致,喜不自胜,招小厮上前,说道:“快去请洪公子来看。”
那小厮点头答应,飞奔而去。
众丫头、小厮抬桌搬椅,挪开花盆鱼缸,在院子里腾出了一大块空地。崔府好武的下人众多,一听高手比武过招,哪有不来瞧热闹的?纷纷拥来观看。
林天鸿听闻倒也惊喜,只是他心中另有打算,便推说累了,懒得再动,不去了。
被崔成派来服侍的赵四、孙五两个小厮却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上前来串掇。
林天鸿正愁没法支开这两双眼睛呢,便按耐住心中的窃喜,说道:“两位大哥自去便是,我哪敢劳二位伺候?我身疲力倦骨头都要闪了架了,倒头便睡,也没什么事。你们去吧。”
他二人正巴不得如此呢。闻言大喜,心花怒放,说道:“公子您武艺高强,连我们少爷还夸呢,自是不图这热闹。我们成日在府中当差,可难得见到这种大场面,若是错过了着实可惜。就不打扰您了,您歇着吧!”二人一会眼神,退后掩门,慌不迭地跑去了。
听得二人脚步声远了,林天鸿拿起那柄笛子插在腰间,悄悄开门溜了出去。月露半面嵌挂星空,四下里光影参杂,只听得蚊嘶虫鸣,风摇枝叶的细碎之声,远处则不时传来喝彩的欢呼,显是打斗相当精彩。他初时怕遇到巡夜的人,还左顾右盼,溜着墙根小心翼翼,后来见四下并无人影,便大胆起来。
这处院子他往日也未曾来过,一时不易辨别出路径。心中寻思:“这富户人家就是不一样,院子里的路也要弄的七拐八折的,真麻烦!还是我家方便,出了屋门便能看到巷子。”正想着,又觉得好笑,心道:“唉!我家倒想修的花重水复有山有桥,可没那么大的地方,也没那闲钱啊!”走了一段,心中又想:“这崔少爷对我还不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也太不够朋友,好歹也该知会一声啊!哎?不如留张字条。”刚要回身,转念又想:“还是别留了。如果他差人骑马来追,我恐怕不能脱身了。还是悄悄的走吧。”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找寻路径,忽然右臂一紧,被人抓住。正好抓在了被崔成扭伤的红肿处,他又惊又痛,“啊”一声喊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此人蓬头乱发,胡须如草,虎目精光炯炯,正是魏荆天。
他又惊叫了一声,问道:“你干什么?怎么还不逃走?没听到那边的动静吗?若是被发现,这还了得!”
魏荆天不答却问:“你手臂怎么了?受伤了?”
林天鸿揉着手臂说道:“没事,被崔少爷抓的重了些,过两天就好了。”立刻又紧张说道:“眼下这府里的人都在那边看热闹,我们正好趁机溜出去,我可不想陪那少爷练功做靶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也找不到路?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不要再抓我了。”
“放屁!我怎会找不到路?”魏荆天思忖了一阵,抬手“啪”一声拍在了林天鸿的脑门,笑道:“你小子的造化来了!机会难得,你不知道珍惜,竟要逃走,真是笨的可以!”
林天鸿摸着脑门,疑惑问道:“什么造化?珍惜什么?”
魏荆天诡异一笑,说道:“那小子拿你当靶子,你不也正好拿他练练手?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你到哪里找这样的好所在?”
林天鸿说道:“崔少爷所学甚杂,却只是些粗浅的功夫,和他练个什么劲?倒是他今日突然使出的几式擒拿拳颇为精妙,我的手臂便是他用擒拿拳扭伤的,而后来的一招更是凶险,差点把我打倒在地,连头发都被他扯下了一把。”说着,又禁不住抬手挠头。
魏荆天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说你小子有造化运气好啊!这府上的护院武师虽只不过是些二三流的角色,却也各有所长,崔相龙和崔相鳌倒是有些真本领的。那小子初学乍练又爱卖弄,你正好以他作个媒介,可以使自己多些历练。你且只管住下,每日陪他练功打拳,尽量诱他去学新招,我再对你适时点拨些,何愁不能练好武功?既能长自己的功力,又能参详别派所长,这是多难得的好机会。”
林天鸿原本是好武之人,无日不想学得一身本领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只因心中记挂着父亲才急于离开。此时听了魏荆天一番话语,不禁心动,笑道:“我一个农家穷小子,糊里糊涂搅进了这乱局,又阴差阳错地成了江湖豪门大少爷的陪练,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竟被这火爆耿直的大少爷称兄道弟。我们偷混了进来,虽一时瞒住了,时日一久若被发现,可就难以收拾了,到那时想逃也难了。”
魏荆天说道:“他崔府富裕的很,人多又杂,哪能轻易识破?若真识破,有我护着你,他们又能怎样?咱们只需耗他个三五个月,等我神功练成,你学得些本领,便脚底抹油,给他来个消迹遁形就是了。”
林天鸿思忖一阵,心想:“爹虽释怀失了武功,但对我的期望之心定会不改初衷,我更得练好武功让他欣慰,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容错过。”主意一定,点头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未免心中愧对。”
魏荆天摆手说道:“是那崔家小子要留你,你愧对个屁啊!安心留下陪他玩就是了。”
林天鸿说道:“哎!咱们只可暗中行事,若被识破,逃走便可,你不可伤害他府中的人?”
魏荆天说道:“我又不是杀人魔王,也没仇没怨的,伤害他的人干嘛?好了,废话少说。你刚才说那小子的擒拿拳很是了得,是个什么情况?”
林天鸿听他说不伤人,这才安心,觉得他老没正形的样子虽然可笑倒也可亲。嘻嘻一笑,说道:“崔少爷那擒拿拳是厉害,却反反复复只使了七八式,好像他也会不全乎。是这个样子的,我打给你看。”说完,他依式施展出来。
打完了第八式,他说道:“这第八式是他最后突然使出的,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出了很大一个丑。我也只是记了个大概,崔少爷打的比这厉害。”
魏荆天摇头冷笑,说道:“那小子是没学全乎。这套擒拿拳我以前见过,应该有四十二式,还算过得去。不过,要跟我的‘捕风捉影手’比起来,可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二爷面前耍大刀了,他不值一提。”
“噢!”林天鸿问道:“你也有擒拿拳?”
魏荆天不禁得意,说道:“那是!来!来!来!我这就教你,明天再和他比过,让他见识厉害。”说着,便亮开了架势。
“哇!”他一出手果真不凡!林天鸿赞叹一声,心中喜难自禁。
只见他十指弯曲如勾似爪地扣来抓去,击发如苍鹰击兔,收缚如风卷落叶,迅疾无比,凌厉异常。因有‘魅形鬼影’的步法配合,他在月影花荫之下只如鬼魅般飘忽奔突,冷风割面,花瓣零落,香雪纷纷扬扬,四下飞飘,诡异的令人惊悚。
他打完一遍,见林天鸿惊呆了大口愣在当地,便说道:“用心看,听好了。”
“哎!”林天鸿连忙集中精神。
魏荆天放慢了动作又重头再打,口中念道:“灵台本虚无,何处见真章?我自逍遥身,来去不由人。大胆挺身去,力雄巧自来。刚柔虚实进,粘、连、缠、随、牵。其用得其法,其动有其方。反制超其限,攻击求一点。快攻其不备,先发可制人。后发当先至,一快制百慢。······”
林天鸿默闻静视,认真记下招式和口诀。当听到“攻不存怜念,分筋错其骨。”时,禁不住皱眉说道:“这不是太狠毒了些?分筋又错骨的,太残忍了。”
魏荆天喝道:“废什么话?人要杀你,你不狠毒,不残忍,难道等死不成?口诀是这样说,你便记下,用时的分寸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
林天鸿点头称是,静下心来默记。
魏荆天的招式越来越怪异,念道:“飘忽前后又左右,敌人岂能辩真身?足勾肩头用全力,手拿双踝莫留情。阴阳颠倒乾坤转,疯狂自也有风流。捕拿世上不平事,捉尽天下负心人。”
听到此处,看到魏荆天最后一招竟是手上脚下颠倒扑翻,又忽然抬脚挺胸傲然而立。林天鸿感到他滑稽可笑又正气凛然,有些不解。只听他说道:“这最后一招叫做‘颠倒乾坤’,没有出处,是我自创的,对付奸邪小人,唯有栽他个灰头土脸才可以解恨。”
林天鸿拍手道妙,说道:“前面的招式神出鬼没已经能取胜了,为何还要创招滑稽搞怪的‘颠倒乾坤’呢?对付坏人按倒了打便是,又何必要抓住人的脚踝从人□□钻过呢?还有,招式怪异也就罢了,怎地取这么个名字?”他嘻嘻笑了起来。
魏荆天说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对付一般的敌人当然用不着这招,若是遇上了武功极高的对手,非出奇招不能取胜。但凡高手为起恶来,武功越高越能得势,便也越能混淆黑白、左右是非,要想正是非、断黑白,必要除了这种人,不正应了‘颠倒乾坤’四字吗?”
“哦!”林天鸿肃然起敬,禁不住移了对他的先时之见,点头一阵,说道:“这不像是武功口诀了,倒像是在褒贬世事。”
魏荆天哈哈大笑,说道:“果真有些悟性,这便说到点子上了。人世间的是非恩怨从未断过,武功出自于人,是用来解决道理不能解决的是非恩怨的。个人恩怨也好,家国仇恨也罢,礼、理之道不能解决的,必有武、攻之道来解决,所以,武功招式也是相应人是、人非。来什么客人下什么菜碟,对付什么样的敌人用什么样的武功谋略,这可是要用心的。”
林天鸿皱眉挠头,茫然不解。
魏荆天唏嘘一阵,说道:“你年纪尚小,知多少世事?且先不用管这许多,记下照练就是,只要不用歪了心思就行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他身形一动,已飘离三丈之外,又一恍惚,没了踪影。
林天鸿一时也不能尽解他话中深意,便默念一遍口诀,极力记住这套‘捕风捉影’的擒拿拳法,忍不住依式施展起来。对应日间崔成那几招,简直是量身裁衣,丝丝入扣,他心中喜难自胜。打完最后一招‘颠倒乾坤’收身立式,心道:“这招怪异,可却不便对崔成使用,一旦将他栽个灰头土脸,难保他不会恼羞成怒,不可!不可!”
正自思忖间,见回廊处有火光照来,四五个小厮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前院的比武盛况。他心知晚宴将散,便匆匆回房去了。
☆、调皮捉弄尖酸奴 藏巧露拙苦练功
林天鸿刚进卧房不久,便听到门外有人声传来,忙抢身进里间,接着听到开门之声,正是赵四、孙五回来了。他也不及脱衣服,踢掉鞋子跳上床装睡,还故意打起震天响的鼾声。
他二人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赵四悄声说道:“少爷让我们来伺候这位,真是用心太过了。我原以为他是贫贱出身,定会借机威福一阵,却不想他倒也省事,不用端茶倒水的伺候。嘿嘿!到底是贫贱的骨子,还真让人省心。”
孙五说道:“是啊!前面那么大的热闹不看,连衣服也不脱便睡,真是个粗俗货色。不过倒也真是羡慕他那几手功夫。”
赵四说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十里远八里近的,哪家的小子不会两记拳脚?他那几下子,若跟今晚前院的那些大侠相比,值得一提吗?再说了,我们若是肯吃那份苦,随便在府里拜个师父也不一定会比他差。”说完,叹起气来,又说道:“只可惜我们出身不好,没这福气,唉!有想头,没盼头,只能端茶倒水、擦桌子扫地喽!”
二人正怨天怨地怨自己没福气地发牢骚,门外有声音说道:“赵四、孙五,你们两个嚼什么舌头呢?少爷让问一下,洪公子睡下了吗?若还没有,就请到少爷房中去睡。”
赵四打开门,嘻皮笑脸地说道:“已经睡下了,可香甜着呢。今天跟少爷打了那么一大阵子,可不够他受的,他那小身板,累也累个半死了。嘿嘿!哥哥屋里来坐?”
来人说道:“太晚了,不进去了。你们可敬着点,别发什么牢骚,少爷说了,若是怠慢了洪公子,小心你俩的狗头。”
孙五说道:“我们哪敢啊?少爷的朋友,我们哪能不上心?哥哥慢走。”
里屋的林天鸿将前言后语可听的完完整整清清楚楚,不由得气恼,心道:“本以为都是穷苦出身,同命相若,我不拿你们使唤,却不想你二人是这般嘴脸,如此阳奉阴违,贱者笑贫,真是可恶。若叫你们安稳了这一夜,倒叫你们越发轻视于我了。哼!看我不捉弄你们一番才罢。”于是,他捶床砸被地叫嚷了起来:“伺候本公子的人呢?死哪去了?好渴啊!快倒茶来。”
孙五、赵四闻言一愣,对望一眼,忙应声答道:“哎!来了!正想叫公子起来喝茶呢!出了一天的汗了,不喝口水哪成?茶来了!”一人提壶、一端碗进了里屋。
林天鸿心道:“嗨!见风转舵倒伶俐的很啊!”他也不起床,半躺着靠在床头,伸手接过碗来喝了一口,“噗”一声喷了出来,弄湿了孙五半面灰脸。嚷道:“太凉了,都澥了,快换热的来。”
赵四说道:“孙五你怎么弄的?公子日间吃了那许多酒肉,再喝了这凉茶,要是坏了肚子怎么办?太不上心了,真是的?让开。”他上前接过茶壶,油滑一笑,尖酸尽露,说道:“公子稍等,我去换热的来。”
林天鸿捣鬼搞怪可是拿手本领,此番有心惩治捉弄他们,那可是是小菜一碟。待赵四端来了热茶,他又称太烫,也喷了赵四一身。
孙五立刻抓住了机会损赵四:“赵四,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这么热的天,哪能喝得下这么烫的茶?让开,我来帮公子扬扬。”他用两只碗倒替着泼扬了一阵,林天鸿强忍着好笑,故作勉强地喝下。
刚躺下片刻,林天鸿又嚷着撒尿。
赵四抢上前来,说道:“哎!好嘞!我这就扶公子去茅房。”
林天鸿推开他的手,说道:“不行,头还晕乎呢,去不得茅房,快拿尿罐来。”
赵四一怔,说道:“吃饭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晕乎了呢?”
林天鸿嚷道:“本不晕的,谁知道喝了你们的茶就晕了呢?快去拿尿罐来,否则我可要尿床上了。”
孙五喝道:“赵四,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吧!”
赵四说道:“是我们俩当差,你怎么不去?”
孙五一愣,说道:“你去拿,我去送。”
赵四不同意,说道:“不行,一起拿,一起送。”
孙五只得点头说道:“好吧!一起去。”
两个人拿来尿罐,林天鸿打着哈欠摇头晃脑,拧腰摆臀地撒尿,甩了他二人满脚。他们不敢出言顶撞,愁眉苦脸地说道:“哎呦!公子慢着点。怎哧这么老远?别鼓伤了宝贝。”
林天鸿故意眯着眼睛装没听到,撒完了歪身向床上倒去。
两个人倒尿罐回来,赵四掀帘子向里间一瞧,一只袜子飞过来搭在了头上。恶心的他脸上那叫一个痛苦,抓起来想扔,又担心弄脏了挨骂,便轻轻放到椅子上。此时,林天鸿又褪下了另一只,赵四看到那抬脚的架势又有向自己扑面而来的兆头,忙赶上去一把接住,放到椅子上。谁知,林天鸿又双脚搓动着嚷道:“这脚上怎么黏糊糊的,快弄水来洗。”
赵四哭丧着脸说道:“公子今日刚洗过澡,新鞋、新袜的,怎么会黏糊呢?快安稳睡吧。”
林天鸿说道:“怎么不黏糊了?不信你摸摸、闻闻。”他抬起脚往赵四脸上伸了过去。
“哎呦!”赵四连忙后退,摆着手摇着头,只得去端洗脚水。
几次折腾后,林天鸿一觉好睡到天亮。起床后见他孙五、赵四还趴在桌子流着口水大睡,摇头叹气一声,自去找水洗脸。
刚到房外,崔成已差人来请他了。赵四、孙五听到动静,打着哈欠、搓着眼睛、吞咽着口水跑了出来。林天鸿将手中的铜盆递给孙五,转身便要跟来人去。
赵四忙追着喊道:“咱二人的饭碗可全掌在公子手里了,公子有什么不满,尽可打骂,可千万不要在少爷面前数落。”
林天鸿笑道:“我哪有什么不满?二位不用惊慌。昨晚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罢了,以后可不要门缝里瞧人了。”
孙五、赵四连连点头称是。
崔成正在廊下逗弄鸟雀儿玩,看到林天鸿来到,忙命人伺候梳头、洗脸,换了一身光鲜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林天鸿此番装束一新,与昨日气象又大不相同,玉树临风,人中龙凤一般。任谁见了也不会相信他是落难的农家子弟。
崔成拍手大赞,说道:“如此才不算委屈了大哥!”
林天鸿谦笑说道:“何必如此费心?少爷兄弟太过抬爱了。”
崔成说道:“我们既然是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你直呼我兄弟,或者叫我崔成就是,千万不要再加‘少爷’两个字。昨晚前院比试武艺,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那泰山派的剑法精妙绝伦,我观摩了半夜,只看清楚了个三招两式,却不尽懂。幸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