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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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的暗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两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钟将军好功夫，一进门就发现了我们兄弟吧？”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笑道。RO！！
第四百一十章：他乡遇故知？
　　　　出了安国公府，清风心情却是极为沉重，当真是一bō未平，一bō又起，安国公的话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lang，天启皇帝布下了这个将整个天下都套进去的惊天大局，天下所有豪men大阀都沦为了他的棋子，那定州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sè？
　　　　接照定州先前的战略，在摧毁北方吕氏和并吞东方曾氏之后，定州李清将一跃成为大楚实力最为雄厚的地方势力，其实力已足以问鼎中原，那布下这局棋的天启岂会容忍自己的棋局成为李清纵横的战场，他有什么后手对付李清呢？清风不相信天启没有应付李清的后手，毕竟定州这几年来咄咄bi人的气势已经毫无疑问地展现了出来。
　　　　倾城公主会是天启唯一的后手么？清风不止一次在心中问自己。
　　　　天边微微lù出了曙光，飘飘洒洒的飞雪已渐渐稀疏下来，偶尔有几片落下来，随着寒风在空中打着滚地不知飘向何处，街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屋檐之下挂着长长的冰凌，被灯光一照，闪着七彩的光芒。清风没有坐马车，裹着一件斗蓬，斗蓬之下，几缕黑被寒风扬起，xiao鹿皮靴子踩在积雪之上，出吱吱喀喀的响声，在身后留下一行深深的足迹。份作shìnv的钟静手缩在袖中，紧紧地握着一柄短剑，在这洛阳，想必清风的身份一旦暴lù，必然有很多人yù得之而甘心吧。在他们的身后，统计调查司的特勤们扮作一些闲散的汉子，或孤身一人，或三五成群，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穿过数条街道，已是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天sè已是大亮了，清风心中忽地有所感应，霍地抬起头来，看向数十步外的一幢大宅子，绯红sè的大men之外，已有十数个家丁正挥舞着扫帚，奋力清扫着积雪，men槛之上，一个丫环模样的人却牵着一个粉妆yu啄的男娃娃，xiao男孩正咬着食指，双眼闪闪亮地看着那渐渐堆高的雪堆，回头似乎与那丫环低声央求着什么，那丫头却笑着连连摇头，xiao男孩便显出一脸的沮丧来。
　　　　钟静现清风的异样，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脸sè也是一变，那幢院子的大men外，两个写着林字的大红灯笼正随着寒风飘飘dàngdàng，这里是林府，是清风的故居，不知不觉之中，清风居然走到了这里。
　　　　“xiao姐，我们走吧！”钟静伸手牵住清风，在她耳边低声道。“林府之中，说不定还有很多人是认识xiao姐的。”
　　　　清风微微点头，任由钟静牵着她沿着街道的另一侧走过，但侧脸看着那扇熟悉的大men之时，心头仍是阵阵恻然，眼泪禁不住地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牵着xiao男孩的丫头显然也注意到了经过自己men前的这两个nv子，两人一身不菲的装束让那丫头不禁多看了两眼，恰在此时，清风转过脸来，与她打了一个照面，丫头的嘴巴陡地张成了形，猛地一弯腰，抱起xiao男孩，风一般地转身跑进了屋内。
　　　　“走吧，xiao姐，那丫头认出你来了！”钟静一惊，拖着清风，迅速离去。
　　　　片刻之后，当年曾任定州按察使的林海涛只穿了一件中衣，汲拉着鞋子如飞般地奔到men口，倚men而望，街道之上，除了自己的家人正在清扫积雪，又那里还见其它人的身影。
　　　　手按着men框，头上已添了无数白的林海涛沮丧地低下头。转过身，佝偻着身影，意态萧索地向院内走去，此时的他自然不知，在街道的转角处，一双噙满热泪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xiao姐，我们走吧！”钟静道：“回去吧！”
　　　　“不，我们去寒山馆，阿静，我想喝几杯！”清风摇头道。
　　　　看着清风的神sè，钟静yù言又止。
　　　　寒山馆与几年前相比，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一副素颜傲然tǐng立在四周那些耻高气扬的大酒楼之间，但却不显丝毫的寒酸，反而别有一番风味，此时时日尚早，打着哈欠的伙计正在清扫men前的积雪，显然昨夜也是熬了一个通霄，睡眼惺忪，jing神不振。
　　　　看到清风两人到来，伙计倒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丢掉扫帚，带着笑脸迎了上来，“两位客官，这么早啊，xiao店这时还没有开张呢！”
　　　　钟静道：“找一个安静的位子，我们先略坐一坐！”
　　　　伙计为难地道：“这时候大师傅都还没有来呢，客官便是进去了，也没什么可吃的。”
　　　　钟静mō了一锭银子塞给那伙计，笑道：“大师傅没来却也没什么关系，我等可以先进去等着，这位xiao二，外面天气这么冷，总不能让我们在寒风中等着吧？”
　　　　伙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块，怕不有xiao二两重，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欢快了，惺忪的眼睛也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了，“那是那是，二位客官请进，请进，只是xiao店早上还没有生火，也是冷得紧，二位请到二楼雅间就坐，xiao的马上给二位生火端进来。”
　　　　钟静点点头，扶着清风步入了寒山馆的大men。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多时，那xiao二已是生起了一盆旺旺的炭火，端进了两人的雅间。
　　　　“xiao二，先上两壶酒来，什么果蔬冷盘瓜果点心什么的，只管端上来！”钟静在桌角上放了一大锭银子，道。
　　　　“好呐！”店xiao二双眼放光，这锭大银，别说只是一些点心瓜果，便是在寒山馆办一桌宴席也足够了。
　　　　为清风倒上一杯酒，钟静道：“xiao姐，喝一杯去去寒气吧！”
　　　　清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呛得大咳起来，酒水喷出，将xiōng前衣襟打湿了一片，脸也呛得通红，钟静心中难过，起身替清风擦拭着酒渍，低声道：“xiao姐，世上之事，十有不能尽如人意，便是天上月儿，一月之间又能有几天是圆满的呢？”
　　　　清风笑着替自己再倒上一杯酒，眼中却显现出看尽世事的沧桑。“xiao姐，你有什么苦，尽管对阿静讲吧！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很多了！”
　　　　清风摇摇头，道：“阿静，没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看着清风的神sè，钟静还想劝解，楼下忽地传来一个声音，“xiao二，找一个上好的雅座，会什么尽管端上来！”
　　　　两人倏而sè变，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许思宇！”钟静两眼陡地变得锋利起来，清风先是一愕，继而笑道：“许思宇与钟子期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看来钟子期也来了，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
　　　　钟静拔出了短剑，双眼炯炯放光，“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完这一句，忽地又意识到不妥，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清风呢！
　　　　钟子期与许思宇两人便是在大年夜时继清风入城之后飞马入城的两人，对于南军在秦金两州的高歌猛进，心思细腻的钟子期总是心有疑虑，只可惜他的担心不为宁王所采纳，心有不安的他在金秦二州找不到任何线索，索xìng便上洛阳萧浩然的大本营来，希翼能有所得。当年二人也是这寒山馆的常客，昨夜刚到，今天便迫不及待地要来旧地重游，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已是很早了，却更有早来客。
　　　　刚刚踏上二楼的许思宇身形忽地凝住，伸手入腰间，握住短刀刀柄，两眼看向二楼的一间雅间。
　　　　“怎么了思宇？”跟在他身后的钟子期愕然问道。
　　　　“有杀气，有敌人！”许思宇低声道，心里却是暗暗叫苦，敌人预先便埋伏在这里，显然是善不来，来不善，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倒还好手，打不了脱逃总是容易，但跟着一个白面书生钟子期，可就糟之极矣。
　　　　钟子期心中也是一沉，是什么人对自己的行踪掌握得如此准确，两人凝立在楼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钟先生，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当真是冤家路窄呢！”一个好听之极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钟子期如释重负，伸手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许思宇，大笑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清风xiao姐，我们可真是有缘份啊，大过年的，你不在定州陪李大帅过节，巴巴地跑到洛阳来干什么？”
　　　　雅间的men霍地打开，钟静一脸不善地出现在men口，清风坐在桌前，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真是后悔当初在定州没有一刀做番了你。”
　　　　钟子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雅间，眼角都没有扫一下men边杀气腾腾的钟静，大刺刺地坐了下来，“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清风xiao姐，你看我们两人相隔何止千里，却能在样一个早上，这样一个地方重逢，不是缘份是什么？思宇，快进来坐，别和钟大xiao姐大眼瞪xiao眼，斗ji似的，干什么呢？”
　　　　清风卟哧一笑，许思宇站在men边，和钟静两人互相瞪视，倒真如同斗ji一般，“阿静，别这么xiao家子气了，过来坐吧！”
　　　　钟静哼了一声，示威似的冲许思宇扬扬拳头，走到清风身边坐下。许思宇低声嘟囔了一句，也走到钟子期身边坐下，两人隔着桌子，却还是互不服所了地瞪视着。
　　　　“钟先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上洛阳来！”清风笑着替钟子期倒上了一杯酒。
第四百一十一章：笑里藏刀，口蜜腹剑
　　　　“彼此彼此！”钟子期笑道：“清风司长纤纤nv子，也敢来这龙潭虎xue，我钟子期男子汉大丈夫，焉敢人后？”
　　　　“我定州可是奉朝廷调遣的，而你钟大人可是名符其实的反贼，只怕你我大大不同，相信洛阳职方司，刑部衙men和洛阳巡检司都会yù得你而甘心哦！”清风笑语晏晏。
　　　　“是吗？那钟某人可是太荣幸了，不过清风xiao姐说你们是朝廷一伙儿的，我倒是不大相信，清风司长如果跑到街上去大喊三声，我是定州清风还能安然无事的话，钟某人在这里给您斟酒陪罪！”钟子期扁着嘴，调侃道。
　　　　清风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三岁xiao孩，何必做那无益之举！”
　　　　两人打着嘴巴仗，另一头钟静却和许思宇也较上了劲，两人各执着一双竹筷，隔着桌子，在一盘huā生米上面你来我往，许思宇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想去捻huā生米，钟静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执着竹筷，偏生不让他得手，两人手中变化多端，筷子舞成一团影，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雅间的men被轻轻敲响，钟子期和清风二人谁也没有在意，都以为是寒山馆的xiao二，清风扬声道：“进来吧！”
　　　　房men推开，那人却没有立刻走进来，而是站在men边，轻笑道：“二位大驾光临，洛阳蓬荜生辉，欢迎之极，欢迎之极！”
　　　　格的一声，钟静手中的筷子断为两截，许思宇手中的一双竹筷却是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向下cha去，哧的一声，将盛着huā生米的洁白瓷盘戳了两个xiao眼，筷子深深地到桌面之上，两人相较，终究还是许思宇的内力更强一些。
　　　　men口那人披着一身藏青sè的披风，削瘦的脸庞上带着一股长期在上位者所拥有的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情，手正抚着颏下三数长须，含笑看着房内数人。
　　　　“袁方？”清风和钟子期两为意外，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许思宇和钟静两人的手同时mō到了怀中，握紧了怀中的短刀，袁方可不比清风与钟子期，一个是纤纤nv子，一个是白面书生，他可是文武兼备，功夫高明得很。
　　　　随手将披风解下，好整以暇地挂到men边的挂钩上，便似多年好友突然重逢一般，袁方走到桌边，看着二人道：“二位来到洛阳，袁方身为半个地主，怎么地也要来招待一番，二位不显袁方唐突吧？”
　　　　清风淡淡一笑，“嫌得很，袁指挥能否离我们更远一些？这让我们倒要自在一些！”
　　　　钟子期手中的筷子轻敲着盘沿，道：“袁指挥说错了，如果是以前呢，袁指挥可不是半个地主，而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不过现在嘛，倒似与我们二人一般，都远来是客吧？丁yu那厮可把袁指挥恨到了骨头里，袁指挥一出马，丁指挥就成了光杆司令，我想丁指挥一定非常乐意在洛阳碰到您的。”
　　　　袁方哈哈大笑，“丁yu那厮，不值一提，我倒是对二位大过年的不呆在家里纳福，顶风冒雪地奔到洛阳感到好奇得很，特别是钟兄，你现在可是反贼重要头目之一，在刑部通缉名单之中位列前茅的。”
　　　　三人chún枪舌剑一番，倒是谁也奈何不得谁，清风吩咐又添一副碗筷，这时间，寒山馆的大师傅们终于上岗了，jing心制作的shì肴此时已是流水价般地端了上来。
　　　　清风笑道：“相逢不如偶遇，今儿个大年初一，我们三人倒是出乎预料的在这里聚齐了，袁指挥和钟先生都是前辈，清风作为后来者，便先敬二位前辈一杯吧！”笑盈盈的举起了杯子。“长江后lang推前lang，清风司长才智惊人，袁某佩服的很，这杯却是要让我敬你，以后日子长得很，清风司长可不要将我这前lang拍死在沙滩上哦！”袁方打趣地道，对于清风在数年之间便构建起统计调查司，并能与自己多年经营的职方司分庭抗礼，袁方这话倒是实打实从内心里说出来的。
　　　　钟子期也笑道：“我却也要敬清风xiao姐一杯，感谢你上次手下留情，没有砍下我这三斤半啊！”
　　　　三人杯子略碰了一下，眼里却都是闪出火huā，钟袁二人仰头一饮而尽，清风却是只略沾了沾chún，便放下杯子，“如果有机会，我绝对会将您这前lang拍死在沙滩上的。”清风脸上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支阳咄咄bi人，“至于钟兄，唉，如果时光倒流，当初我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先砍了您这三斤半再说。”
　　　　袁钟二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袁方大笑道：“清风xiao姐果然xìng情中人，快言快语，看来袁某还得xiao心一些才是。”
　　　　钟子期微微一笑，对着袁方举起了酒杯，“同理，同理，袁老哥说出了我的心声。”当的一声，两人倒似搭成了某种默契。
　　　　清风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xiao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一向睿智的xiao姐忽然公然树敌？清风却似乎毫不在意两人在瞬间便结成了同盟，笑着捻了一筷子xiao菜，放进嘴里轻嚼慢咽，看着与钟子期似乎谈笑甚欢的袁方，突地开口道：“龙先生可好？”
　　　　袁方身体陡地僵住，但瞬间便恢复正常，转脸看着清风，“清风xiao姐可是在问屈府幕僚龙先生？”
　　　　清风含笑点头：“不错，龙先生我仰慕已久，以前在洛阳却也无机会得见，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请袁指挥引见引见？”
　　　　袁方心内泛起滔天巨lang，清风这话说得轻松，但内里的含义却太过于丰富，让他震骇不已，定州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他在心里忖度道。
　　　　“如果清风xiao姐大驾光临兴州的话，自然就见到了龙先生，何须袁某引见？他又不是什么奢拦人物，以清风xiao姐的地位，还不是只需吩咐一声，他就会来见xiao姐您？”
　　　　“是么？”清风格格一笑，袁方终究还是lù出了xiaoxiao的马脚，试问如果龙先生真不是什么奢拦人物的话，又何估他在这里多此一举地加以解释。
　　　　钟子期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心里却犯起了疑，龙先生其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屈勇杰的幕僚，足智多谋，堪称一代人杰，辅佐屈勇杰不过数载，便让一介武夫的屈勇杰势力大涨，如今坐拥兴州，麾下jing兵强将数万，以足以影响到整个中原的形式，但他再有名也不过只是一介幕僚而已，清风为什么会特别提到他？钟子期自然知道清风此为绝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她的深意在里头，而袁方看来也是心知肚明，只可惜自己méng在鼓里，mō不着头脑。事实上，三人自打碰头，所说的话中就没有一句是废话。
　　　　“龙先生是什么来头？”钟子期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隐约地，他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个绝大的机密，但却又抓不到要害所在。
　　　　看到钟子期的神sè，袁方心知钟子期心中也已起疑。看着清风，心中不由暗恨，这nv人果然心思缜密之极，而且手段极其老到，转眼之间，就将钟子期又拉了回去。
　　　　“清风xiao姐，定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百忙之中，仍然来到洛阳，看来是极重要的事情了，袁方添为地头蛇，不知能否帮上一点xiao忙？”袁方道。
　　　　清风微微一笑，“那有这么忙，只不过清闲得狠了，有些思念故乡，特地回来瞧瞧而已，袁指挥想多了。”
　　　　“是么？”袁方故作惊讶，“定州水师大举东来，灭勃州水师，建深海岛链，罗兴长琦一带，数万军马枕戈以待，只等李大帅一声令下，便可大举北进，如此关键时刻，清风xiao姐在定州位高权重，怎么会清闲呢？说笑了吧？”袁方嘿嘿一笑。
　　　　钟子期被袁方的这几句话立即将神思拉了回来，定州的这些举措，看似是在针对北方吕氏，但深层次里的战略目标，无一不是指向南方宁王，由不得钟子期不重视。如果真让李清得手，宁王立刻数面受敌，李清痛打落水狗的习xìng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清风格格一笑，“这些军国大事，自有我家将军cao心，清风掌管统计调查司，每日只不过经管些jimao蒜皮，偷jimō狗的xiao事，这些大事却是不太清楚，罢了，今日大年初一，却是个喜庆日子，我们尽说这些干什么，xiao二，有筝么？”
　　　　men外的xiao二应声而入，“xiao姐需要什么？”
　　　　“有古筝么？”清风问道。
　　　　“有，有的。”
　　　　“拿来！”清风笑顾袁钟二人，“难得相逢，又恰逢新年，我为二位前辈鼓筝一曲，以示xiaonv子对二位前辈的敬仰。”
　　　　钟袁二人一时不明所以，四目相对，都是感到有些莫名，出于礼节，袁方点头道：“能听清风xiao姐亲自鼓筝，倒是我辈的福份，愿洗耳恭听。”
　　　　摆好筝，清风绾起衣袖，略略停顿一下，双手已是抚上琴弦，两手一动，一段jī昂的筝曲陡地流转开来。
　　　　“十面埋伏！”钟子期脱口而出，满面皆是惊讶之sè，而袁方从容的神态之中，眼中却蕴含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焦虑。
　　　　筝曲悠悠，似乎仍在绕梁难去，清风却已和钟静两人芒踪渺渺。看着那台古sè古香的筝，袁方忽地道：“此nv不死，我等难有宁日！”
　　　　钟子期哈哈一笑，“如果袁兄有意，钟某倒是可以助一臂之力。”
　　　　袁方抬起头，眼中闪出丝丝寒光。“倒也不必，钟兄还是顾好自己吧！”袁方冷冷地道。
第四百一十二章：两线齐动（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两线齐动（上）
　　　　“你说什么？清风在洛阳城十五天遭到了八次刺杀？”李清脸上lù出震惊之sè，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没有事吧？”
　　　　纪思尘微笑道：“司长大人在寒山馆特意刺jī了袁方一下，果然立即便招来了这些蝗虫，不过司长早有预防，不但让袁方徒劳无功，还让他在洛阳的人手折损了不少，洛阳职方司的丁yu也终于逮到了时机，乘机歼灭了不少袁方在洛阳的耳目，算是出了一口气。”
　　　　李清的脸上lù出笑容，“也是，以清风的机警，断然是不会吃亏的。她试探所得果然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我们的判断。即便是因为这样，我们在洛阳的人员所有损失，也是值得的。她什么时候回来？在洛阳没有得手，只怕袁方不肯干休，路上更需xiao心。”
　　　　“大帅放心，王琦也跟着去了洛阳，一路之上，有他安排，不会有事。”纪思尘笑道。
　　　　李清沉yin了一下，“xiao心无大错，我让茗烟将她手下的特种大队也派出去接应一下，一定要将清风安全地接回来。”
　　　　纪思尘弯腰道：“大帅对司长的关怀，司长一定感铭五内！”
　　　　李清不置可否，“听说清风走时将兴州的事情jiao给了你？有什么进展么？”
　　　　纪思尘皱起了眉头，“思尘惭愧，有负司长和大帅的期盼，下官在兴州没有任何进展，竟是一无所得。”
　　　　“一无所得就是最大的收获，试想如果龙先生真是一个普通的幕僚，即便他才智通天，也用不着如此严密的保护和。”李清站了起来，走到书房内那巨大的地图前，久久地凝视着那幅大楚疆域图。
　　　　“多了兴州这个变数，我们的计划看来也要改变了。”
　　　　挥挥手，道：“你下去吧，平安地将清风司长接回来。”
　　　　“是，下官告退！”纪思尘退出了书房。
　　　　“虎子，请尚先生过来！”李清吩咐道。
　　　　正月十五一过，传统的年节便算结束了，过年的气氛渐渐淡去，生活又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定州的气氛又开始慢慢地凝重起来，大规模的军队调动时有发生，所有的百姓们知道，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定州的战争机器又开始要运转起来了。
　　　　各村各乡的预备役训练陡然加大了强度，原来正在休假的军官和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被紧急招回，乘着chun耕前的这一段闲暇，各地迅速召集了大量的民夫，将驰道修整加固，定复两州的商人和作坊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到大量的军方订单，本来正处在淡季的这些商铺作坊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