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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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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那个老兵大惊失sè,这绝不是自己人内讧,dòng里进去了敌人。
这个连杀两人的正是葛华,闪电般地连杀两人,猛地跃起,犹如一道黑sè的闪电,疾冲向不远处的岗楼。
岗楼里另外两个士兵还张大着嘴巴没有回过神来,那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却已是提起手中长枪,用力朝着葛华猛掷过来,对手来得太快,再去摸弓箭已是来不及了。
高速奔跑中的葛华眼见铁矛迎面飞来,毫不犹豫,砰地一下便倒下去,长矛呜的一声从头皮上掠过,头皮一阵发麻,刚刚只消稍一犹豫便是被这铁矛dòng穿的下场,在这栈道之上,根本是避无可避。
平平地跌下去,身体堪堪接触到栈桥之时,葛华两手撑地,一个团身,就地一滚,犹如一个皮球,霍地弹了起来。站起身来之时,手一扬,哧哧之声连接响起,那是统计调查司特勤配备的五发连弩,两个刚刚反应过来,正在拉弓上弦的士兵立刻被shè毙,仰天倒在岗楼里。
没有丝毫的停留,葛华将手里的连弩劈面掷向那仅剩的老兵,此刻,那老兵已回身chōu出了刀,刀刚出鞘,连弩便已到了眼前,猛地将刀竖起,当的一声响,格开了连弩,但此时,葛华已飞奔而来,一跃而起,半空之中拔刀,下劈。
那老兵格开连弩之后,刀刚刚向上扬起不到一半,葛华的腰刀已是劈了下来,破开他的头盔,嵌进了他的头颅。
“好快!”血顺着头顶流下来,糊住了他的双眼,他甚至没有看到杀他的人是一个什么样子,只留下了两个字的遗言,便倒了下去。
“你也不错!”葛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倒在岗楼之上,刚刚这几下兔起骰落,看似轻松无比,实则上他已是使尽了浑身的本领,只消有一点差池,这个时候他就已变成尸体了。
他的身后,两个队员跳了出来,一边向栈桥上狂奔,一边赞道,“葛头,硬是要得。”
稍稍喘息了几下,葛华站了起来,“留一个守在这儿,另一个跟我出去,把外面的暗哨摸掉。希望这几个暗哨还没有听到里面的厮杀,要是跑了,就麻烦了。”
陈光布置的几个暗哨离dòng口还有一点距离,他们的确还没有听到里面的厮杀声,而潜伏暗杀却也正是统计调查司特勤们的强项,与这些正规军队中的大头兵比起来,双方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们认为很隐秘的藏身,在葛华等人看来,简直跟爆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区别不大,毫不费力地将这些暗哨一个个找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给干掉了。
当葛华返身而回的时候,dòng里的激战已接近尾声,稍倾,便看见王琦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从内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串串身上沾满血迹的队员。
“头儿,怎么样?”葛华问道。
看到葛华,王琦自然知道他已经轻松得手,点点头,算是对他的赞赏,“他妈的,折损了十几个弟兄,要是能穿上盔甲进来,不致于损失这么大的。”
葛华有些难过地低下头,王头说得不错,但没有谁能穿上盔甲从外面的水道潜进来。
“好了好了,咱当兵的,死在沙场上也算得是得偿所愿,没什么好伤感的了,咱们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设套挖坑,咱们等着陈大将军这只xiǎo麻雀儿回来吧!”王琦大声道。王琦的话让特勤们都笑了起来,的确,对于他们而言,生离死别毫不稀奇,他们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生死的边缘上跳舞,随时都有可能步死去战友的后尘。统计调查司特勤一直都只保持着两百人的编制,能进入这支队伍本身便是一种荣誉,而进入这支队伍的人无一不是抱着必死之心的。用王琦的话来说,特勤队员们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活人来看。当然,他们所得到的回报也是极丰厚的,他们的军晌是同级军官的数倍之多,他们武器装备更不是一般的定州部队能望其项背的,而且每一个战死的队员,其家人更是能得到一般的定州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抚恤
第四百五十五章:取全州( 上)
刚刚在定放财政司屁股还没坐热的龙啸天,被一纸调令又调到了如今战火纷飞的全州,李清给了他一个临时的官衔,战时全州诸事处置使,这不是一个正式的官职,但却权力极大,所谓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全州现在被李清打下来的地方还不太大,仅限于诸暨县周边,但随着定州军的节节胜利,龙啸天的管辖范围也随之一天天扩大。
明白人一眼就看出,龙啸天肯定是即将归属李清治下的全州知州。龙啸天晋升速度之快,也创下了定州官吏晋升速度之最,至此,李清扶持的又一股政治势力算是正式登堂入室,这完全是以商贾势力为代表的另一股新晋力量,让李清属下的政治格局开始出现了多样化的区式。
龙啸天的上位让定州商会的大商人们欣喜若狂,这代表着他们在定州高层终于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代言人,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这对于提高商人的地位有着莫大的意义,以往,商人们虽然对于李清治下出钱出力,但地位却一直有些尴尬,数千来,士农工商的排位让他们虽然有钱,但政治地位却一直低下,龙啸天虽然有一个秀才身份,但却实实在在是商人出身,他的一路高升也代表着李清对他们的看重,有意提高他们在定州的话语权。
龙啸天高升,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父亲龙四海,这个昔日蜗居于静安的商人以自己敏锐的政治眼光,在当年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数年来,回报惊人,不但自己一路跃升为定州商会的会长,家财亿万,儿子更是成了定州统治集团的核心成员。龙啸天上升伊始,龙四海就大力组织商会募捐善款,筹集粮食,源源不断地向诸暨运来,支持儿子在全州的重建工作。定州商人的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龙四海的成功范例摆在前面,此时出力,日后收获才会理所当然。短短数天功夫,龙四海便筹集到了多达数十万两银子的巨款和物资。
相比于父亲和商会的狂热,龙啸天却沉静很多,自从出任崇县知县以后,龙啸天就知道,自己已搭上了晋升的快车道,李大帅有意将治下政治势力多样化的心思根本没有加以掩饰,果然,在崇县只当了一年多的知县,便转任财政司司长,正式进入了核心部mén,只是让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又转任,而且是在全州。
与揭伟付正清所不同,他们接手的州都是完全归属于李清之后才上任的,可谓风平làng静,只消按部就班即可,而现在的全州却正是战火纷飞,诸暨周边虽说已被打下,但民众衣食住行无着,人心浮动,廖斌撒下的钉子四处肆虐,杀伤抢掠,整个诸暨人心惶惶,可以说,他接手的是一个luàn摊子,要想短时间内有所成就,就需要考验他的能力,做好了,这个非正式的职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转为全州知州一职,做坏了,自己就得灰溜溜地滚回定州,仕途必然遭受重大打击,李大帅也必然失望得很。
所以在赴诸暨上任的途中,龙啸天已是规划了一揽子的计划。定州官员,很少有聘请幕僚的,但龙啸天却有一整套jīng于文案,钱粮,刑名的幕僚,这些人都是他自掏腰包,花大价钱请来的,在赴诸暨上任途中的几天中,龙啸天的一揽子计划经过这些人夜以继日的讨论,修改,已渐渐成形,这让龙啸天心中停当不少,信心也是更足了。
以村为单位,清查丁口,设立保甲法,整个诸暨地区为战区,本地丁口流动开设路引,凭路引流动,直至战事结束,此举可最大限度地限制廖斌撒下的钉子,限制他们的活动空间,让他们寸步难行。
清丈田亩,以人头为准,分田到户,这是定州新政的核心内容,也是最能拉拢基层人心的一项政策。
村村之间,设立哨所,重金悬赏,凡乡村捉拿一名全州残兵,重赏银五十两,凡窝藏此类人等,全村连坐。除主犯严惩之外,在救济粮食的发放,土地的分发之上,降一等处置。
一系列的措施被雷利风行的贯彻下去,诸暨周边肃然,再加上孙泽武与王琦的严利打击,廖斌留下来的五千兵马损失惨重,特别是在陈光被王琦生擒活捉之后,其余部更是大都作了鸟兽散,诸暨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迅肃清。
诸暨城头,一连串的被绑着数十名残兵,这都是被周边村民捉住的残兵,送来诸暨领赏,龙啸天手段却是极其酷厉,将这些人绑了起来,吊在城头,尽是活活吊死,这等手段,便是杀人如麻的王琦与孙泽武都是动容,两人更习惯于将敌人一刀砍死,干净利落,象这样将敌人慢慢折磨而死,两人都是不以为然。
诸暨肃清,两人率部开始象全州深处,追随着李清的脚步推进,而龙啸天的部下也开始一村一镇地接受地方。
至五月底时,李清主力推进到全州城下,龙啸天也亦步亦趋,接管了除全州城之外所有的全州地面,其整肃地方的手段和效果,连李清也是赞不绝口。
“跪下!”陈光被推进李清的大帐,两名士兵斥喝道。
陈光却极其强项,闭目向天,一言不发。那日自书院村满载而回,返回青石岗,被yòu进山dòng之后,立即遭到前后夹攻,在那个狭xiǎo的空间内,他的三百部下几无幸存,自己也被生擒活捉了。直至今日,他仍然没有搞清楚对方是如何攻进山dòng,并在dòng内将两百名士兵全歼,而无一人能漏网的。
两名士兵一人一脚,踢在陈光的膝弯,再也站不稳的他卟嗵一声,跪倒在李清的案前。
睁开眼,陈光第一次看到那个传奇的人物,与他年纪相仿,成就却是天上地下的人。李清也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陈光心头一颤,却仍是毫不退缩,恶狠狠地瞪视着李清。
“降,或者死?”李清淡淡地问道。
“死!”陈光回答极其干脆,干脆的让李清也为之一愕,看着对方紧抿的嘴角,李清放弃了再劝降的想法,虽然从心底里他还是很欣赏这员年轻的将领,能在敌后自如地掌握分散开来的五千部属,没有一定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斩了!”李清挥挥手。
全州城外,廖斌满脸忧sè看着城外定州军森严的大营,他没有想到,李清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安抚了地方,几乎是紧追着他的脚步到了全州城下,他第一次见只了定州强大而高效的官僚机构与庞大的财力,一路之上,廖斌几乎都采取了与诸暨一样的策略,但除了在诸暨,迟滞了李清十天时间之外,其余的地方,已有了充分准备的李清再也没有停下过脚步,大军前脚走,后脚便有庞大的后勤跟上,接管并安抚地方,让他的一番苦心全都付之东流,现在说起来,倒是李清占了大便宜,全州百姓如今提起廖斌无不咬牙切齿,而说到定州李大帅倒是一个个感激涕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老陈,如今我全州城尚有五万jīng兵,粮草无数,依你估计,我们可以守得住全州么?”廖斌问身边的一员老将,此人叫陈冲,却是陈光的父亲,也是廖斌的结拜兄弟。
陈冲笑道:“大帅,如今全州城中尽是大帅多年来培育的jīng兵悍将,粮草储备充足,军械jīng良,以五万之数守全州,相抗定州李清不足十万人众,虽然定州军队jīng悍,但我们不敢言胜,却也足以守城无虞。军法有言,十倍攻之,五倍围之,如今定州李清只有我们两倍军力,想破我全州,当真是做梦。”
廖斌微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当初我放弃全州大部分区域的防守,而是将jīng兵都集中到全州城,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定州后步兵还不说,其骑兵实在是凶悍无比,少与其野战,依坚城而守之,当可尽可能多的消耗其兵力,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中原之局诡变离奇,想来不论是那一个获胜,都不会坐视李清拿下全州,如果李清拿下全州,翼州再吞并金州,李氏势力将连成一片,成为中原腹心大患,洛阳是谁当政,都会头疼无比,所以我们只消守住全州城,自然会有人来为我们解围的。”
两人相视大笑,“大帅,守城最忌闷守,我们有五万之众,当可择机出击,攻防兼备,方是上策啊!”陈冲道。
“那是自然!”廖斌道,“九刀峰一战,李清虽然获胜,但也损失惨重,其海陵营基本被打残,这样的战斗只消再来几次,首先撑不住的就会是李清了。”
陈冲点头道。“九刀峰地形特殊,此类战斗不足为凭,也极难复制,倒是这一战让我们看到了李清部下的战力,对我们眼下颇有帮助。”
两个议论着守城的一些要点,突然听到对面定州军营中响起阵阵鼓声,片刻之后,数十名定州士兵涌出营mén,出营百余丈,竖起一根十数丈的竹竿,顶部,高高地悬挂着一个人头
第四百五十六章:取全州(下)
第四百五十六章:取全州(下)
时下阳光正好,从全州城后shè过来的阳光越过城楼,刚好照在那竹竿顶部的人头,双眼微闭,嘴角似还勾着一丝浅浅的笑,满头黑发披散,却给风吹得纷纷扬扬,向后飘浮,血尚未凝,沿着竹竿一路蜿蜒向下,爬满竿身,勾勒出一副惨烈而诡异的画。
廖斌楞了,他们在城楼之上,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个人头,陈光,是他派去潜伏在诸暨一带的守军指挥,虽然一直不断地传来留守军队被歼灭的消息,但陈光一直没有音信,想不到已是落到如此下场,猛地转头看向陈冲。
陈冲脸上的肌ròu不断,骤一望去,分外狰狞,两手死死地抠着城墙,是那么的用力,指甲被掀翻,鲜血正在渗出。虽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陈冲整个人仍是不可抑制地在发抖。
这是他的儿子,不久之前还承欢膝下,英姿勃勃的儿子,如今却已落得身首异处,高悬竹竿之上。
廖斌伸手揽住陈冲的肩膀,低声道:“我不该让陈光留在诸暨。”
陈冲闭上眼,将马上就要流出眼眶的泪水生生地扼了回去,摇头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光儿穿上军服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随时可能有这一天,他被擒不屈,杀身成仁,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霍地转身,大步向城下走去,廖斌站在城墙之上,看着那仍自面目如生的人头,低沉地道:“来人,派骑兵出城,给我将陈将军的人头抢回来!”
城mén吊桥轰然落下,一部骑军猛驰出城,几乎就在同时,对面定州军大营里,也是辕mén大开,显然早有准备的定州骑兵蜂涌而出,一左一右,分成两路,急奔过来,定州骑兵的胃口很大,他们是想将这支出城的骑兵全都留下。
全州兵离人头近,而定州兵离得远,但很显然,定州兵的马匹以及骑兵的控马技术比对方要高明太多,而且全州城下的首战,李清蓄势已久,这支骑兵赫然是他的亲卫骑兵,由唐虎和铁豹分领。首战摄敌之胆,长己军威,灭对方士气,李清是势在必得。
唐虎兴奋的嗷嗷大叫,终于捞到了一次首战的机会,双刀高高举起,直扑对面的敌人。
双方都是jīng锐出战,开弓,搭箭,啉啉之声立时响彻战场,天空骤然之间一暗。马上shè箭是极难掌握的一mén骑兵战术,中原骑兵很少有能熟练的掌握这mén技巧的,定州兵得天独厚,与蛮族熬战多年,奔shè本已xiǎo有火候,蛮族归顺,不少jīng于骑shè的蛮族将领成了定州骑兵的教官,一年多来,这mén技艺已渐有炉火纯青之势,而全州兵居然也能在马上shè箭,可见廖斌其人,实是一员良将。
虽然都能骑shè,但双方的技巧却有高下之分,也许全州骑兵对上中原任一一支骑兵都不落下风,但碰上定州骑兵,而且是李清的亲卫,高下立判,全州兵shè一箭的功夫,对方已是shè出了三四箭,而且在准头力道之上,更是判若云泥。
双方不断有人翻身落马,城上的廖斌脸上肌ròu抖动,每一个部下儿郎被shè下马来,都让他一阵心疼,但他不能不抢回陈光的首级,不仅仅是因为陈光是陈冲的儿子,更因为如果就让陈光的首级这样悬挂在城外,对城内的士气将是毁灭xìng的打击。
全州骑将柳叶飞瞬间便判断出双方之间战力的差距,双方人数相若,都是千余骑兵,但对方太强,当机力断,当下兵马一分为二,各自迎向两边兜过来的对手,而自己却只率领了几名亲兵,直奔战场正中央的竹竿,他知道大帅的心意,即便这千余人全都折损在城外,陈光将军的首级也必须带回去。
两支军队接近,弃弓,全州兵持枪在手,而定州亲卫营清一sè的斩马刀,此时将刀横握,两支军队眼看就要对撞在一起的时候,亲卫营整支骑兵突然转向,单纯地依靠双腿完成了转向,横置的斩马刀借助强大的马匹冲击力,犹如割草一般地将对手从马上割倒,不需这些亲卫们使出多大的力气,只消把稳斩马刀,让刀斜着拖过去就好。
柳叶飞两眼只盯着那根竹竿,纵马上前,手中长刀连斩,那竹竿一截截地矮了下来,伸手取过陈光的头颅,寒进早已准备好的布袋之中,柳叶飞打马而回,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分向左右的两支骑兵已被定州兵挤在了中间,腾转的余地已是极xiǎo。
柳叶飞也是一员悍将,大吼一声,长刀施展开来,舞得风车一般,连接劈倒身前数名亲卫,居然让他冲了出来。
唐虎立即注意到了这员悍将,一圈马头,从一侧绕了过来,不声不响,两刀雪片一般,一劈柳叶飞,一斩马头。
当当当连声响起,双方jiāo错的瞬间,两人手中刀已是碰击数次,柳叶飞虎口发麻,手中长刀几yù脱手而去,心中大骇,所幸两人双马jiāo错,已是擦身而过,鼓起余勇,柳叶飞硬生生地挤出一条通道,向着城mén狂奔。
连接劈倒几名全州骑兵,唐虎圈转马头,眼见柳叶飞纵马逃去,不由大怒,脚上马刺一叩马腹,已是追了上来。
听得身后马蹄声响,柳叶飞取弓,忽地转身,连珠箭响,直shè唐虎,三箭几乎连成一线,其势极速,准头上佳。
唐虎一惊,身体猛地左倒,半边身子悬挂在马的左侧,箭风呼啸,三支箭连接从马头之上飞过,待得他从马腹旁爬起来,那柳叶飞却已是去得远了,不由大怒,指着柳叶飞的背影破口大骂。
主将逃离战场,剩余的全州兵斗志顿失,纷纷纵马而逃,亲卫军仗着马快,自身后追上去,将落在城外的敌军一一斩杀。
唐虎却颇为沮丧,不但丢了陈光的脑袋,连敌人的主将也给逃了回去,垂头丧气地回到营中,自向李清请罪!
李清却大笑道:“一战之下,斩敌上千,敌将狼狈而逃,我军损伤不过百余,唐将军何罪之有,那逃走的家伙总有一天,会是你的刀下之鬼,再说那陈光死都死了,脑袋还能值什么钱,让其取回去,也算是我对他杀身成仁的一番敬意,来人啊,将那陈光的尸体用棺材装了,给他们送到城下。”
柳叶飞汗流浃背地返回城中,取下布袋,将其递给陈冲。
紧紧地将陈光的首给抱在怀中,陈冲老泪纵横,深深地向柳叶飞鞠了一躬,柳叶飞却避过身子,不肯受他这一礼,看着陈冲步履蹒跚地走向府弟,柳叶飞也觉一阵心酸,陈冲老妻尚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打击也不知全州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能否撑得住。
“让城里的匠人给陈xiǎo将军雕一副身子,配上首级下葬吧!”廖斌吩咐道。
柳叶飞点点头,正待转身离开,城上却有士兵高声喊道:“大帅,定州兵又来了!”
廖斌与柳叶飞心中一惊,莫非定州兵此时便要攻城么,匆匆返回城上,却见两名定州兵驱赶着一辆牛车,车上装有一副棺材,正慢慢地靠近城mén。
“城上听好了,我家大帅怜惜陈光将军,欣赏他也是一位英雄好汉,不忍见他无身下葬,特此赐还陈光将军躯体。”
这士兵嗓mén颇大,亮开了嗓子一喊,城上却是听得清清楚,两人跃下牛车,居然慢条斯理地解开绳子,只将那板车留在原地,牵着那头老牛摇摇摆摆地向回去了。
廖斌脸sè铁青,柳叶飞嘴里嘟嘟囔囔,却不知在说些什么,城上士兵面面相觑,刚刚为了一个首级,双方总计有上千条人命送在了城下,但转瞬之间,对方却又将躯体无条件地送了回来。
“开城,取回陈xiǎo将军遗体!”廖斌yīn着脸吩咐了一声,猛地一拳击在城墙之上,奋而转身下城而去。
全州城的攻防战在次日正式展开。
廖斌与陈冲显然低估了定州兵攻击坚城的技巧,只一天时间,定州兵便填平了护城河,看着城外林立的攻城车,巢车,冲车,猛冲车,无数的投石车,城上众人都是胆战心惊,昨日城下一战,已彻底让城内士兵失去了出城野战的信心。
石弹,箭雨,火光,鲜血,构成了接下来几日全州城的主旋律,深怀丧子之痛的陈冲奔走在城墙之上,组织守城,几天下来,嗓子嘶哑,几乎已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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