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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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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几个弩手有些为难地道:“这狗屁的弩远远没有我们定州弩好cào作,整个一淘汰货,这个准头可不敢说!”
郑之强的中指又竖了起来,这一次还倒了过来,狠狠地向下戳了一下,“瞧瞧,还没干呢,先就泄了,你们他妈的就不算是男人,老子知道这是个破货,不过又不是让你们一个个地干,你们几台弩给我一齐放,瞎猫还撞着死老鼠呢,你们几个比瞎猫总要好一点吧,要是这样还撞不着死老鼠,只能说你们人品太差!”
几句话燥得几个弩手满面通红,嘟着嘴回到八牛弩旁,嘴中一边念念有辞,一边将弩左摆右瞧,这个时候,他们的心底无比想念定州威力奇大的四弩齐发的八牛弩了。
吕伟雄做梦也没有想到临兆已落入到定州军手中,此时,莱阳三地的信使还在路上磨蹭呢,毫无准备的先锋军狂奔而来,看着大开的城mén,没有丝毫的防备便打马而入。
轰隆一声,随着近两千骑兵涌入城内,城mén顶上千斤闸轰然落下,顿时内外隔绝,几个倒霉的士兵恰好在此时经过城mén,顿时被沉重的闸mén砸成一堆ròu泥,胯下的战马被齐唰唰地从中切成两断,肚破肠流,鲜血溅满了后面的士兵的全身。
前路突然阻隔,后面的骑兵却不知状况,仍在挤来,被挡在城mén前的前排骑兵顿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被生生地摁在城墙之上挤死,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城头之上,突然站起一排排张弓搭箭的士兵,手松处,羽箭飞下城头,将骑兵一排排地掀下马来。
“敌袭!”凄厉的警号声立时响起。明白状况的骑兵立即打马向回。他们还能往回跑,而此时已经进城的xiǎo两千骑兵却成了翁中之鳖,在城内早已设好圈套的水师陆战队好整以暇地开始歼灭这伙鳖鱼。
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弓手,弩手一个个地冒了出来,嗖嗖连声,箭无虚发,看似紧闭的街旁房屋,在这些骑兵慌luàn之中靠近已躲避弓弩之时,便会突然从méndòng中,窗户里,探出一柄柄长矛,飞出一片片刀光,将他们的生命无情地收割而去。
数轮突袭,两千骑兵便伤亡过半,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在原地打着转转,曹朋嘿嘿笑着舞着两柄钢刀,旋风般地从转角处冒将出来,在他的身后,是养jīng蓄锐了半日,手早已痒痒的水师陆战队。
临兆城头,先前还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吕字大旗落了下来,升上来的定州军旗在城头之上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城外的军队都惊呆了,呆呆地看着那无比妖异在城头上展lù风姿的定州军旗,实在想不出这支突然出现的定州军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第四百八十六章:假象
第四百八十六章:假象
吕伟雄看着临兆城头突然出现的定州军旗,以及站在那面军旗之下得意洋洋地指手划脚地将领,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不管这支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自己而言都是致命的,自己带领的是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其中还有不少的辎重以及财物,不可能去翻山越岭,更不可能绕道而行,谁都清楚,此时在身后,追命无常正在步步迫近。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临兆,打开通道,那全军覆灭就在眼前。
“骑兵下马,准备攻城!”吕伟雄语气干涩地道。
郑之强站在城楼之上,倒并不是如吕伟雄所想得那般得意洋洋,而是在为几个弩手指点着他们的目标,几个弩手悄悄地将八牛弩对准了那面大旗下的几个将领,隔得有点儿远,只能勉强够上shè程,但只要命中,要了他的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在吕伟雄断然下令骑兵下马,准备器械攻城时,几枚八牛弩同时发出嗡的一声响,粗如儿臂的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线,直奔而来。
八牛弩特有的啸鸣声在战场之上显得格外刺耳,吕伟雄的亲卫们不是笨蛋,只消眼睛一瞄,就可以发现那八牛弩的目标是谁。
数名亲卫立即策马挡在吕伟雄的前边,勉强将八牛弩的线路挡住之时,那夺命弩箭就到了眼前,最前面一人甚至来不及举起盾牌,就被八牛弩dòng穿,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起来,重重地砸在身后的亲卫上,大旗之下一阵húnluàn,数人滚下马来,而另两只八牛弩却稍稍偏离了目标,擦着大旗远远了飞了出去,几声惨嗥,几个倒霉鬼被shè了下来。
郑之强看得眉飞sè舞,在城楼之上,他只看到一弩下去,大旗之下便倒了好几个人,也不知吕伟雄中了签没有,“快快,上弦,再来几箭!”不过这老旧的八牛弩绞起弦来的确麻烦,好几个士兵使出了吃nǎi的劲,才将弩箭绞上去,抬头再看那旗时,却发现他向后退了数十步,已是脱离了八牛弩的shè程了。
吕伟雄并没有受伤,不过也狼狈得很,身前的亲兵为他挡住了弩箭,但húnluàn之中,他也被撞下马来,跌得七荤八素,头盔也掉了,披头散发,气得眼前发黑。
“攻城,天黑之前,给我将临兆拿下来!”他拔出腰刀,狠狠地一刀砍在地上。
这支北军并没有准备攻城器械,但好在临兆也不是什么大城,一座xiǎoxiǎo的县城而已,没用到一个时辰功夫,城下的军队就砍来了大量的树木,制作成了简单的云梯,撞木,至于攻城车,méng冲车之类,那就不用想了。
城上,郑之强的水师陆战队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城内原有的守军和刚刚进城被歼的那些骑兵的盔甲都被他们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好歹也一人凑了一身甲,出发时为了减轻负担,他们都将自己的盔甲脱在了水师舰船上,此时要短兵相接,有盔甲和没盔甲的差距可是很明显的,至少nòng一身套上,总能增大自己存活下来的机会。虽然北军的这身盔甲他们的确看不上眼,特别是原临兆守军的,大部分都是皮甲,但此时却已顾不得了。
半天时间,已足够郑之强准备足够多的守城武器了,城头之上,此时已堆满了石头,擂木,城下,熊熊大火正将掺了料的油脂煮沸,成捆的箭矢搬了上来。
城下的骑兵开始纵马沿着城墙飞奔,马上骑士张弓搭箭,对城上进行压制shè击,黑压压地下了马的骑兵则抬着云梯,撞木,呐喊着向临兆冲来。
“弟兄们,菜来了,开饭罗!”郑之强大吼一声,半跪在墙垛之后,稳稳地拉开一品弓,嗖地一箭shè出,城下一名骑兵惨呼一声,栽下马来。
城下,箭飞如雨,城上,水师陆战队的战士们却是有条不紊地一箭一箭shè出去,他们的一品弓shè程更远,稳定xìng也极强,几首一箭下去,便收走一条人命或者让对手失去战力,郑之强更是夸张,半跪在城垛之后的他几乎无视城下如雨的箭支,身上中了无数支羽箭,却只是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便跌了下来,这倒不是他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而是他的大哥郑之元在他临出发前,心疼担心他的安全,将他这个级别才能配备的jīng钢板甲送了给他,这种甲极薄,套在衣服之内,外面几乎看来出来,但防护xìng能却远超一般的甲胄,即便是定州出产的破甲箭,不走到一定的距离,对其也是无可奈何。
城下士兵不知详情,看到这一幕不由震惊莫名,眼见此人挨了一箭又一箭,却浑然无事,宛如天神般在城头,慢条斯理地收割着自己战友的xìng命,不由大是丧气,士气一时不由跌进谷底。
郑之强只有四千余人,但好在临兆城xiǎo,而对方又没有攻坚战的准备,靠着一些简陋的攻城武器想短时间内拿下水师陆战队这种拥有强悍战力和意志的军队驻守的城池,可能xìng却是极xiǎo,虽然吕伟雄亲自督战,自午后一bō又一bō的攻击从没有停止,但临兆城却仍是顽强地tǐng立在他的面前。
沈州城,吕照庭急匆匆地冲进了吕逢chūn的书房,“爹,不好,不好了!”一脸的气急败坏。
吕逢chūn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书卷,“什么事这么大惊xiǎo怪,照庭,你也不xiǎo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爹,刚刚收到消息,卫州失陷了,大伯率一部撤退,李清紧追不舍,我们,我们在卫州的家人全都被李清抓住了!”吕照庭急吼吼地道,两眼赤红,他的母亲,也就是吕逢chūn的妻子,还有他自己的妻子儿nv,全都不知所踪,想来已落入到李清手中。
吕逢chūn缓缓地道:“此事早在意料之中了!”
“爹,娘,还有我的妻子孩儿,都失陷了!”吕照庭几乎要哭了出来。
“闭嘴!”吕逢chūn猛地一拍桌子,“爹知道,爹也心痛,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luàn了方寸,更何况,对于这一天,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你还活着,何患无妻,何患无子?你竟然这样失态,真得让我很失望!”吕逢chūn一字一顿地道。
吕照庭不敢相信地看着爹爹,嘴里呐呐地说着什么,却一个完整的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照庭,你还要多多历练啊!”吕逢chūn叹了一口气,“有些事,现在我可以跟你讲了!”
“爹!”吕照庭疑huò地看着吕逢chūn。
“坐吧!”吕逢chūn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
“这几个月来,爹虽然一直驱部进攻泉应防线,但并没有真正发力,所驱使的兵力也不是我们的核心战力,你知道为什么吗?”吕逢chūn问道。
“我们既使拼尽全力,也不见得打破泉应防线,即便打破了,也是惨胜之局,回去后,也难避给李清一鼓而破的命运!”
“你说的这一点,但更重的是,因为有一个人的存在,我与曾氏达成了一个协议。”吕逢chūn道。
“什么?”吕照庭惊呆了,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曾多次挥军进攻泉应防线,见惯了两军拼死冲杀的场面,乍一听到父亲居然暗地里与死敌达成了协议,怎么也想不明白。
“觉得奇怪,震惊?”吕逢chūn嘲笑似地看着儿子,“照庭,看到了吧,这就是政治,那怕前一刻我们还在拼死拼活,誓不两立,但转眼之间,就可以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凑到一齐来。”
“这几个月来,我们所有的战斗都是做给一个人看的,当然,这个人便是李清!”吕逢chūn笑道:“李清不蠢,他手下的谋臣密谍更是个顶个的狡诈多谋,为了不lù出破绽,我们进行的所有战争都是真实的,为此,我们双方都付出了不xiǎo的牺牲。”
吕照庭吞了一口唾沫,“爹,你是说,这两个月,我们伤亡这么大,只是为了掩盖我们两家的协议,让李清不起疑心!这可是成千上万条xìng命啊!”
吕逢chūn冷笑道:“只要能最后达到目标,这些人又算得什么,只有有地盘,有银子,很快,我们便又可以招到大量的士兵。而击败李清杀死李清的机会却只有这么一次。照庭,这一点,你比对面的曾逸凡可差远了!你这么不长进,以后怎么能执掌卫州,接管我吕氏基业?”
吕照庭苦笑道:“爹,咱们连卫州都丢了,那还有什么基业?”
吕逢chūn冷笑:“卫州丢了,还可以夺回来,我们甚至还可以得到更多,儿子,你大伯一脉基本上已经完了,他,不可能逃得出李清的手心,我估计,说不定现在他就已落到了李清的手中,以后,卫州就是我的了,也就是你的了!”
吕照庭瞠目结舌地看着父亲。
临兆,吕伟雄不间歇地狂攻了一天一夜,城上城下,都是伤亡惨重,但临兆却依然掌握在定州军手中,当惊慌的哨探向吕伟雄禀报,身后定州两个营的骑兵已距此不足数十里后,城下的北军终于崩溃,吕伟雄只率了数十名贴身亲卫慌luàn逃走。
第四百八十七章:又倒下一个
第四百八十七章:又倒下一个
吕伟雄死得很蹩曲。
半个月前,部队崩溃,他仅仅带了数十名贴身亲兵逃出了临兆的崇山峻岭之中,翻山越岭,马匹自然是要不得了,只能丢掉,常年养尊处优的他,那里受过这种苦难,没一天功夫,tuǐ也肿了,脚也破了,完全靠亲卫们拖着或着背着在大山里穿行,其狼狈可想而知。
饿了只能打些野物或者采些果子裹腹,累了只能席地布睡,顶着打些枯草或者树枝稍微隔绝一下地上的cháo气,这样的日子虽然只过了十来天,他便瘦了一圈下去,不复昔日的神采,脸颊深陷,双目无神,与艰难的逃生相比,更痛苦的是绝望的情绪正在他的心中漫延。
往日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北方地域的最高统治者被彻底的失败打击得只剩下一具皮囊,行尸走ròu一般随着亲卫们奔逃,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天之后,巨大的危险开始袭来,身后已开始出现了追兵。
吕伟雄的身边不乏高手护卫,但这些高手如同他一样,长期的居于高位而让他们的技能处于一种退化状态之下,虽然在吕伟雄原先充足的物质支撑下,他们的武功较之以前还有进步,但有时候并不是武功高就能决定一切,至少在逃亡一项上,他们是很不专业的。
而很显然,追在他们身后的追兵是一伙很专业的家伙,亲卫们在发现有了追踪之后,一路之上故布疑阵,设置圈套,但丝毫不能延迟身后的追兵,反而有愈来愈近的态势。
恐惧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这些追兵,从三天前,有亲卫借着打探消息或者这样那样的借口一去不复返之后,追随在吕伟雄身边的人只剩下了不到十人。这些心思活络的亲卫们知道,此刻吕伟雄便像一只巨大的火把,正照耀着身后追兵们的眼睛,或者此时的大帅更象是一团散发着香气的美味佳肴,无数的苍蝇野狗豺狼正循着香味尾随而来,与他在一起,每走一步,不谛是向着地狱大mén更近了一步,而相反,此时撇开他,无疑会有更多的存活机会。
终于,在一个雾霾重重的清晨,第一支追兵在丛林之中见到了他们苦追近半个月的目标,这些追兵清一sè的来自定州军情调查司的飞鹰大队。
短暂而jī烈的战半瞬间爆发,飞鹰大队的特战士兵们虽然擅于追踪,潜伏,暗杀,但个人战力对比现在吕伟雄身边的最后的亲卫们,显然差了不是一个档次,这支十人xiǎo分队几乎是在瞬间便被击败,杀死,但让这些亲卫们胆战心惊的是,这些追兵们在悍不顾死地杀上来时,几乎是人人抬手向空中shè出了一支鸣镝,尖锐的鸣镝声在安清的清晨显得是那样的刺耳,此起彼伏。
身上溅满血迹的亲卫们夹着失魂落魄的吕伟雄在林间疾奔,他们知道,用不了多久,在他们的前后左右,多半便会出现大量的追兵,现在,只能求上天保佑,让这场雾来得更猛烈一些,也许,他们能利用这场大雾在不可能之中找到一条生路。
但很显然,老天爷并不可怜这支濒临绝境的逃亡队伍,当第一缕阳光撕破晨雾,将光透过林间的缝隙shè在地上的腐叶之上时,所有的人都绝望了。
雾很大,但散得却更快,最后一缕雾气在阳光之下被蒸腾的无影无踪,金sè的太阳跃然东方,带来丝丝暖意,林中的空气很是清新,但他们却在其中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阿修罗的镰刀已高高举起,却不知道在何时落下。
林中一片死寂,本应在阳光下高歌的鸟儿们似乎也感到了弥漫在林中的不祥气息,要么振翅高飞远远离去,要么偃旗息鼓,将翅膀紧贴着身子,趴在窝里,头埋在身子下面,静等时间消磨。
没有风,只有逃亡者粗重的喘息声和穿过从林,拂过枝叶的沙沙声。
等待的恐惧在真正面临时反而消失,在午间,太阳爬上正空的时候,在一帘瀑布飞流直下数十米,巨大水流冲击着一个数十米方园的水潭边,在溅起的水huā冰凉地落在逃亡者身上时,在他们贪婪地捧起清凉的泉水灌进咽喉的时候,他们被包围了。
安静的,面无表情的追兵们从三个方向上围住了他们,手里寒光闪闪的弩机提醒着他们,这不是一场什么公平的决斗。
飞鹰大队的队长李泽武自然不会给这些人近身的机会,早上一个十人xiǎo队瞬间全灭,让他对这些人的战力有了充分的认识,这些人都是一些单兵高手,他无意与对方较量武技,飞鹰的每一名战士都是宝贵的财富,无意义地消耗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他和王琦一样,整日想的就是如何以最xiǎo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胜利。
看着对面穷途末路的逃亡者,李泽武向前迈了一下步,声音低沉:“降,或者死!”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上百把连发弩机抬了起来。
曾有人说过,人在死亡前的那瞬间,脑子反而是最清醒的,很多早已在记忆里消失的或者是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会在这一瞬间呈井喷状地呈现出来,历历在目。眼下,吕伟雄便处于这种状态,很多他无意地或刻意忘掉的东西都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十几天来的失魂落魄行尸走ròu的状态在这一瞬间离他而去,一代豪杰应有的特质在最后的关头终于重新闪现在他的身上,虽然他早被亲卫们换上了普通士兵的服饰,但在这一刻,在他拔也腰间钢刀的这一瞬间,那股睨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气势散发无疑。
他不会投降,那是对他的侮辱。
随着他的钢刀拔出,亲卫们紧紧地向他靠拢,手里的刀举了起来,脸上lù出决然之sè。
吕伟雄钢刀高高举起,用力一挥:“进攻!”仿佛这一刻,他的手下不是这零散的几名亲卫,而是成千上万的士兵。
十几个人组成一个xiǎoxiǎo的方阵,将吕伟雄围在中间,先是大步,然后便成了xiǎo跑,义无反顾地向着死亡冲来。
李泽武脸上lù出一丝佩服的神态,但手上却毫不犹豫,用力一挥,哧哧的声音立即响起,密密麻麻的弩箭撕破空气,向着发动死亡进攻的人shè来。
倒下,冲锋,再倒下。
进攻的时间只持续了不到一息时间,所有进攻者便伏尸于地,鲜血汇成xiǎo溪,沽沽流入他们身后的水潭,清洌的潭水立时了一片红sè,但旋即便被jī冲而来的水流击散。
“将这个人的尸体带回去,剩下的就地埋了!”李泽武下令道。
吕伟雄满是血dòng的尸体就摆在临兆县的城墙楼顶上,李清的中军还驻扎在这里,但几万部队却都已撒了出去,拿下了临兆,整个顺州便敞开在李清定州军的铁蹄之下。
几根还带着翠绿枝叶的树杆扎成的简易担架上,躺着这个昔日大楚呼风唤雨的人物,脸惨白惨白的,但神sè却很是平静,想必在死之前已想清了很多事情,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除了胜,也就只有死了。
李清倒背着双手,俯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大人物,无论你曾经有多么尊贵,但死就是这么简单,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又一位大楚豪强,李清心里陡然颤抖了几下,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李泽武xiǎo声在一边向李清禀报着杀死吕伟雄的经过,看到大帅的表情,他的心里有些惴惴的,必竟,当时,只要他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活捉这个人还是有可能的。
李清站直身子,打断了李泽武的话,“你做的是对的,我们的每一个战士都是宝贵的,没有必要做出无谓的牺牲,杀死他或者活捉他区别并不大,吕逢chūn绝不会因为我们有吕伟雄在手就会向我们屈膝,也不会因为我们杀了他而luàn了方寸。”
李泽武心里这才大定。
一边的郑之强愤愤地道:“大帅,砍了这狗贼的头,送到沈州,也可以luànluàn对方的军心!”郑之强对这个家伙是恨到了骨头里,出来是五千水师陆战队啊,不算在行军路上掉队的,单是临兆这一战,战死的就有一千余人,还有数百人负伤失去了战斗力,到时后也不知能有几chéng人能伤愈归队,水师攒这点家底不容易啊,这一下子就让自己挥霍去了一半,他甚至能想到大哥和邓统领ròu疼的模样。
李清摇摇头,“叫军医来,为他整理一下,好好地下葬吧!”李清挥挥手,将心里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给他应有的尊重!”
“这不是太便宜他了?”郑之强低低地道。
李清扫了他一眼,郑之强心虚地低下头,“之强,你带领陆战队士兵撤回去吧,沿沱江撤回到黑水洋修整补充,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很不错,就是xìng子还是跳脱了一些,再磨磨,当能大用!”
得到大帅的亲口赞扬,郑之强立刻喜不自胜,听大帅的口气,自己可当真要升官了,可是说自己xìng子跳脱,自己xìng子还跳脱么,好像当初大哥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但自己已经改了好多,现在已相当沉稳了。
看到郑之强的脸须虞就由yīn转睛,李清不由有些好笑,这人还真是一个xìng情中人,不擅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去吧去吧,你部的伤兵你就不要管了,我这里会安排人送他们回定州的!”
“是,大帅,末将告退!”郑之强施了一个军礼,转身大步下城。
“传令,将吕伟雄的死讯遍告三军及各州。”李清下令道——
新的一月又开始了,感谢兄弟姐妹们的鼎力支持,祝大家十一长假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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