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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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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地,那里正有争吵。
  杨林,陈绍武是郡城里的人,正和张铁头几个争执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看狄阿鸟和赵过扛着羊回来,都忍不住舔舌头。沙通天那儿只留了一个人在生火,和他们渐渐熟捻的张铁头想也没想,就用大刀卸了只腿,准备送过去。
  赵过却眼急手快,一把抓住张铁头的手,敲了他一下,低声说:“我们有仇!”
  狄阿鸟一边慢慢地用刀割羊角,一边想着泉水边的事,见赵过提前通知,顿觉不妥,心想:要是人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很可能会在举动中露出破绽,就像我一直因沙通天的人对我吹胡子瞪眼而警惕一样。想到这,他呵呵一笑,给了赵过一巴掌,低声骂道:“仇个屁!你能不能闭上自己的乌鸦嘴?!”
  赵过气愤不已,想给狄阿鸟想争执,但还是在对方猛递眼神的时候奋力一丢戳火的棍子,大步跟着张铁头去对方那。狄阿鸟坐在火边,挑了一阵,又想:这个卢九伯伯想要什么?!到底他是不是沙通天口里说的那个人?他那至少有上千的骑兵,我要不要冒个险,让他以大局为重?稍后就让阿妈把他想要东西给他?但我骗了沙通天,他的确对我咬牙切齿,会不会到时乱说话?
  在脑海里犹豫着,盘旋着,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我忘了让宋大人给我弄一份诏书,若是有了诏书,我就可以带着它找上几个郡县,弄上百儿八十个好汉,这才去和他合兵,他就不敢随意摆布我了。
  突然,几声喊叫,旁边杠着整羊烤的人都站起来,紧紧往对面走。狄阿鸟起身一看,却是赵过和沙通天的人在打架,而张铁头在喊人。
  “这个没脑子的杂碎!”他吐了一句,也连忙站起身子,跑着过去,和众人一起把两个人拉开。
  见对方是个体形高大的汉子,一身的肌肉,见旁边都是狄阿鸟这边的人,又在猝然的重击下有点懵,没还手,正鼻青脸肿地呆站着,狄阿鸟把赵过拉回来,狠狠地给他一拳头,怒吼说:“滚!”
  赵过的眼睛一下红了,他恨恨地看了狄阿鸟一下,大步走回火堆。狄阿鸟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坐在那个伤汉子对面,以责怪赵过的口气说:“我们追了只羊,差点累死。这一回来,大伙和议给这边送些。这家伙可能心里就不顺了,跑去欺负外人,就——。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当我们是一家人!他再敢抻胳膊,你给他颜色就是。”
  “他心里不顺。我就顺了吗?!”汉子低声问,“算了!我不讲了!和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蛋子计较什么?!”
  “是呀!我看大伙都不顺!身边的弟兄都战死了,连国王都被迫向北逃,谁心里都不是滋味。”狄阿鸟严肃地总结说,接着他打了对方的肩膀一下,自己先笑了一下,问,“要是我们去北面勤王,你去不去?!我看得最准,你为人最有义气。”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挽了对方的胳膊,大嚷:“肉该被他们烤得差不多好了,一块去吃!”
  “我也想去!”汉子看看自己手边的腿,咽了口吐沫,看看黑了天色,而沙通天几个还没回来,边推辞边给狄阿鸟说,“少将军。你人真好!你回去吧,我不去!”
  但狄阿鸟还是把那个汉子拉到火堆边了。稳重的陈绍武和年龄大点的张奋青已赵过说了半天,赵过也就没吭声。
  汉子气壮,主动给赵过摆理说:“我也不是一般的人,看在狄少将军的份子上不给你计较。我是怕事的人吗?”说完他一搂衣裳,让人看他的伤,刚又要说话。赵过一瞪眼睛,撑起身子,怒道:“你给你爷再叫一个!”
  两边不得不又拉有拦,正闹腾得差点把整羊都弄掉到火里去,沙通天的人回来。他们提了几只野鸡,顿时吵嚷着来问。暴躁的“一只虎”听自家人摆道理后,立刻给他一巴掌,大声地嚷:“你这个孬种!”
  狄阿鸟见沙通天什么也没说,知道他们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以至让他的威信受损,这就故意大嚷:“沙爷没说什么,你们嚷什么?那谁,你干嘛打人家一巴掌?!”
  “儿郎们的事。咱们别管他!”沙通天果然不愿意置身地给狄阿鸟说。
  “你不管我管!”狄阿鸟对那个两次挨打的人说,“还回去?!”
  现在自己七个人,为对方其中的一个人出头,那么就等于这个人置身事外,七个对五个,若自己趁他们不防备,在冲突中砍死一个,就是七个对四个。狄阿鸟脑子钻了一个诱人地想法,但还是没敢立刻执行,毕竟他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去卢九那里,而且还知道沙通天的人都是悍匪,都有一身的本领,自己这样也未必占了上风。
  “算了!”身旁的汉子在外人的支持下对付自己人,怎么也不敢还一巴掌。
  “你说什么算了?!你问他肯给你算了不?!”狄阿鸟不依地挑拨,声音大大的。
  沙通天看越闹越烈,狄阿鸟的人都扛着肩膀过来,只好喝令自己的人去一边去,让狄阿鸟的人去另一边。但两边的已经被争执别上了头,谁也不肯。
  狄阿鸟挑的就是他们的关系,立刻用大大的声音说:“沙爷,你评理!”
  沙通天无奈,只好站在中间阴脸,大叫:“谁在放屁,我给他好看!”其实这也是说给狄阿鸟的人看的,可他的兄弟却都受不了。“一只虎”憋了好大的气,在别人的拉扯下才去了一边。
  吃肉的时候,狄阿鸟还在假设来假设去。正不知道怎么决定好的时候,陈绍武已经在众人的怂恿中,悄悄地问:“赵过说的是真的吧?!”
  狄阿鸟看众人的头都伸了过来,立刻明白,赵过已经把听到的话全说了。“咱们走,实在不行,咱们找个地方做土匪!”张奋青看着狄阿鸟说,“这样去,他们说不定就把大伙包了饺子!”
  狄阿鸟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自己怎么就忘了,眼下不是自己一个人,万一有事,人家拿自己去换什么东西,把身旁的弟兄却都杀掉呢?他点点头,但还是说:“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只虎’和沙通天都是武艺超群的人。咱们不能让他们发现,要么偷掉他们的马或弓箭跑!要么在毫无防备下干掉这两个人——”说到这,他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几人若无其事地和议,时不时“哈哈”笑两句,就像是说什么笑话一样,丝毫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
  次日早晨又上路。一直到了傍晚,大伙又要出去碰运气,打野味。狄阿鸟乐呵呵地抢走了沙通天的弓,逛去了一阵子,折了回来,七个人聚得齐齐的。
  狄阿鸟计划让收拾火堆的祁连和张铁头负责打昏对方仅留的一个人,自己赶走对方六匹马,外围的人的放哨。这计划非常地周密,就像是战斗一样,一旦人被打昏,外围四个人去一侧去骑那四匹,而内围的人骑就近的那两匹,接着都沿来时的道路跑。而狄阿鸟留在最后,一是怕马拥塞,二是手持弓箭,也好起到掩护作用。
  狄阿鸟已经去偷马去了。外围的人正注视着内围,正是张铁头举手一击的时候,身后有人趟草过来。几个原本该去打猎地人回头,一眼看到被狄阿鸟撑腰过的方铜。几人都心虚冒汗,大喊了预定的取消暗号,而赵过都摸好了一把短刀子。
  暗号晚了,而张铁林也已经失手,两人和里面那个人打了,顿时一团糟。方铜没主意里面三个人打斗,凶猛地看着他的赵过突然转身,实际是去支援里面,便搂了一下关系比较好的张奋青说:“我找狄少将军!”
  “打猎去了!”杨林连忙回答,并随手指了一指。但方铜头都没有回,就笑着说:“骗谁?我跟着他回来,不过跟丢了!”
  众人更惊了。方铜皱了一下眼睛,恳切地说:“有重要的事,他呢?”
  张奋青发觉众人都摸了兵器,不忍心杀对方,便说:“以后说吧!”
  “再讲?!”他疑惑地扫了一圈,突然听到营地一声惨叫,一下愣了,说,“你们已经知道了?”
  “恩!”张奋青无可奈何地说。
  正是杨林拔了兵器,大步上前时,方铜下定决心,大声说:“老子跟你们一起走!”
  三个围着他的人似乎还不相信。但他立刻就走在众人头里,边走边激动地说:“进了郡,我就听说少将军是忠义好汉,还是该跟他!”
  三人欢呼。少顷,他们这就带着一阵风,向远方猛遁。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一 养不教,父之过
     更新时间:2009…5…2 0:41:45 本章字数:13569
  
  鹞鹰盘旋在蓝天白云间,不知那里传来了一声鹤啼,犹如长天低唤。
  西起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人一骑,随后又有人马出现。这是一起马队,有车有骑,在草原上带出尘土。
  一名壮硕的羊皮汉子走在最前面,一手搭起“凉棚”远眺。突然,他猛地一勒马缰,欢快地转头,冲着同伴大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长鲁神山了。”几个男人呼啸而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悠遥的几朵白云处,几起雪峰如刃,披着薄纱,虽只露了个尖尖,却也让人向往。
  大多汉子都舞手欢呼,在近家中忘形。
  一匹褐色骏马嘶叫,马上怀中抱了个孩子的高大男人微笑,看住前面几骑给身边的同伴说:“还远着呢!”
  他穿着朴实,却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感觉。糅制的皮坎肩撑出宽阔的肩膀,如同岩松一样的身躯微微后仰,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忘情长啸,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伯伯!”怀里的小女孩低低地唤了一下他。
  “怎么了?!”大汉有着与身躯不同的柔和,低下头来,轻轻询问。
  *************         ******************
  “到家了!”狄南堂在心中说了句明知重复的话,大口地呼吸。
  出门在外,生意并不好做,对世道艰辛人情冷暖的体会格外让人消瘦。一旦归来,虽然钱财并未多赚,狄南堂的心情却格外的好。
  出去了大半年左右,他除了带回来一点外地的特产,还带回了一起劫财害命暴行的的余孤——一个和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是他在一场被响马子烧杀的队伍中拣取的。狄南堂见到她时,她正躺在父亲的怀里,拿着父亲的手抚在头上,嘶哑地哭喊。
  当时,他不自觉地把自己不确知命运和当时的情景联系了来。看到小女孩是那么地惊恐和无助,边哭泣边用小手紧紧握住一个暗色金属片,他的心立刻被揪动。他知道这种事情也随时可能会发生在自己头上,若真到那时候,自己的小鸟儿呢?恐怕小小年纪也将会同样地孤苦,无依而又可怜。
  烈火焚烧过的地方,同行的人们翻拣着响马抢掠时遗留下的物品。而他却精心哄着哭泣的小女孩。
  同伴们一路上纷纷开他的玩笑,说他儿子这么小就找了个粉雕玉琢而又不掏钱的小媳妇,竟惹得不太明白的小女孩自己跟着说。他不以为怪。同伴们不是谴责他的同情心,而是觉得他照料仅有的一个儿子已经不太容易。
  在被人看不起的生意人中,他可堪称首数。勤劳,目光敏锐!钱不是没有赚到。可妻子早死,一个五岁的儿子难以抽身照料,如今又拣上一个小女孩,确实也够难的。
  当然,伙伴们的想法不代表他的想法,这个世道,人口因贫困而贱。儿子虽然小,但很早就在他的诱骗下开始读书了,即使不凭借自己积攒的财物,将来娶老婆的事也不会让自己怎么操心。
  他收留了这个名字和儿子重了一个字的小女孩,只当是给自己的独子找了个姐妹,或是媳妇,只是儿子和小女孩的相处。一路上,狄南堂见到小女孩虽然仍然惊魂未定,却极其听话温顺,心中喜欢得很。这小女孩应该是生长在富贵之家,这么小就保留了一些好习惯,吃饭不带上饭巾不吃饭,饭前洗手,饭后漱口,让人吃惊的是她小小的年纪竟然认了很多字,能唱几首颂。狄南堂一路给她买了点小玩意,逗她玩乐。不几天后,她除了夜梦中时常惊醒外,倒真的忘了发生过的事情。
  回到家里的感觉整个儿让人的轻松畅意,让人想说又说不出口。这和风餐路宿仍然是居有不安的感觉是两种两极的对比。
  甩蹬下马,入室小憩。他喝了赵婶奉来的一杯茶,便问起儿子。
  “他?”赵婶嘴角一挑,笑着说,“刚刚被一群小伙伴儿叫了去!”
  说完,她这就要去叫。狄南堂拦了她,决定自个去找找看,也好看看宝贝儿子到底在干什么。出了门坎子拐了几个弯,在一块空地上,他远远看到儿子和临近几个年龄相若的小孩坐在一堆沙上玩,旁边还跑着几只绵羊。
  几个小孩,狄南堂都熟悉,除了老罗家的女娃不常去自己的家,其它的都是家中常客。儿子明显地长高了,黑黑皮皮的,一看就是又让人疼爱又显得淘气的那种。看看儿子是他们中唯一鼻子上没有挂着鼻涕,他嘴角带上了笑意。
  沙包里常常会有蛇,狄南堂正想提醒几个爬虫似的小家伙不要在长草的沙堆上玩时,却听到了几个小孩津津有味的谈论。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狄南堂还是蛮有兴趣地停下来听了一下。
  那个经常被儿子称为“屁牛”的小孩,很豪气地爬下来,抓住一只绵羊盘着的角,不顾羊又叫又甩,爬了上去。看来这几只羊,应该是几个孩子的“坐骑”。
  随后,他挥舞着手里一柄木刀,大声说:“我长大了要当将军,骑着龙象一样的马儿,拿着我哥哥的斧头去打仗!”狄南堂差点笑出声来,骑在龙象上拿着小斧头哪里够得上杀敌?
  罗丫有小手快速地抓动脸庞,富有挑战性地说:“我长大了还是做妈妈吧,听阿妈说做妈妈最辛苦!”
  狄南堂哭笑不得地听她的豪言壮语,心中想知道儿子会怎么说,可儿子偏偏说了句:“小蚂蚁!你长大了还是做爸爸吧,我爸爸就厉害得很!”
  那个瘦小的男孩慌忙摆手,狄南堂只当他会说出好的理由来,却听到他说:“做爸爸就是要喝酒,要让儿子和阿妈听他的话。酒那么辣,天天喝酒不是难受死了?“
  儿子想了一下,掰着手指头示意说:“爸爸难做才应该做,你现在做不了没有关系,将来努力就行了,罗丫的妈妈不也辛苦?每天做饭洗衣的,可人家罗丫不是还要做妈妈?”
  “其实我将来想去做卖糖葫芦的!这样就有糖葫芦吃了,吃不完的还可以给老飞你们吃!”“蚂蚁”赶快说,生怕别人给他扣帽子。
  罗丫和“屁牛”都慌忙点头支持,似乎甜甜的糖葫芦就已经在眼前了。狄南堂却在心里想:小孩子终究是想得好玩,事实上卖糖葫芦的未必舍得吃糖葫芦。
  “我才不要你吃剩的呢?”儿子不屑地说,接着比画了一个烧饼大的圆,“王胖子家是烧糖葫芦的吗?人家天天都有得吃,还吃这么大个的呢!”
  王胖子是镇上富贵人家的孩子,每天吃糖葫芦并不出奇,狄南堂却想不到儿子口中的山楂可以这么大。他有点失望的是,儿子并没有讲自己将来要如何,只是在沙堆上爬了一圈,接着和几个小伙伴争论了几个是非问题。
  也许该送他读书练剑了,狄南堂正盘算着自己的打算,却见到那边儿子赖赖地笑着,偷偷一下褪掉罗丫的裤子。狄南堂听到罗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屁牛”和“小蚂蚁”充当着观众,不停地呐喊,还在一旁说着:“罗丫羞死了!”
  “臭小子,不学好!”正是狄南堂出面制止的时候,一个穿了件破甲坎的青年从远处跑了过来。
  狄南堂认出那是罗大发的弟弟罗三发。罗大发一次给人家做护卫。不幸被劫匪杀死了,因为整队商队都被洗劫了,家人也未拿够赔偿。如今,剩下的孤儿寡母就由老罗和儿子们照料着。看儿子要被人家的叔叔教训,狄南堂也赶快出来。可那个青年还是来得及对准飞鸟的头重重地打了两巴掌。虽然此事是儿子的不是,可那青年人手脚粗大,愤怒下又怎么会管飞鸟能不能受得了。狄南堂心疼地看着儿子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慌忙跑过去说:“罗家兄弟,小孩子在一块玩耍罢了,我回头修理他就是!”
  几个小孩包括停止哭泣的罗丫都傻了眼。“啊!爸~!”飞鸟带着胆怯,皮皮地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父亲。他也不管自己有多么想父亲,飞快地往一条小巷子里跑。两个虎假虎威的伙伴迟疑了一下,也紧接着往那边的巷子里跑去,随后又回来扯绵羊。
  这在镇上原也没有什么,可罗家偏偏是从关内过来不久的。“你家儿子也恁不象话!”罗三发也是个老实人,倒也没给大人说什么难听话。给人家赔了不少好话后,狄南堂更坚定要找个先生开化一下那失教儿子的想法。
  事实上,他知道“白字”儿子还有点“白字”的学问。他经常以为自己的书都是小人书,早就大肆翻看开了,普通先生教他恐怕适得其反。狄南堂一路往回走,一路想心事。回到家中,他见到归来后就问赵婶陌生小女孩长短的儿子,自然打算要毫不留情地教训一番,免得以后胡闹。飞雪见他脸色严肃,怯生生地叫了声“伯伯”便躲在一边。
  “爸~!你回来啦?一定很累吧,坐下来,我给你捶捶背好不好?!”飞鸟若无其事地给飞雪作了个鬼脸,然后似乎很委屈地迎了上来,“爸~!我真的好想你吆!”
  狄南堂顿时泄了脾气,看儿子一脸可怜像却只能埋怨自己起来。妻子死了,自己因为生计奔波在外,儿子失教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赵大婶极其维护飞鸟,看狄南堂一脸不高兴,自然慌忙问怎么回事。
  听明事情经过后,赵大婶咧嘴笑了,说:“男孩不坏,将来一定菜!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呢,芝麻点的事吗?老爷还是不要生气了。”
  狄南堂虽然心中没了气,但也不愿意助长儿子做坏事的气焰。于是,他端坐于堂上教训了儿子一翻,看儿子口中说着“再不敢了!”“下次改正这些话!”,却蹲在地上摆弄一只铁壳虫,如何不知道自己说的又被面前这淘气包左耳进右耳出了。为什么我就是不忍心揍他一顿?狄南堂自己问自己。
  “老爷!你看少爷已经够乖巧了。”赵婶讲情说,“自小不哭不闹的!”
  赵婶讲情的话反而让他无端端生了口气。“子不教,父之过!”,自己是应该动动父亲留下来的竹戒尺子了。
  “赵婶!拿‘规心’戒尺来。你自己把裤子脱掉,二十个板子!”狄南堂声音冰冷,“自己不打,难道看将来儿子眼睁睁看儿子被别人打?”
  赵婶顿时脸上变了颜色,狄家老爷子原来是镇上有名的方正,戒尺是格外的出名,音脆而疼,让闻者胆寒受者谨记。赵婶虽然没有尝过,但却听别人讲过。
  “老爷!飞少爷年纪还小着呢,二十板子还不要命吗?”赵婶不允许地阻止说,她原本是狄家的邻居,一场瘟疫夺去了两个孩子的命,丈夫又在押运货物的途中被流寇杀了,这就到了狄家。之后,她一直视狄南堂和飞鸟为亲人。飞鸟更是被她心肝宝贝一样一手养大,即使是狄南堂要打,她也很不愿意。
  “赵婶!我这也是为他好,他年纪小,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早教育总比晚教育好!”狄南堂吃了秤砣铁了心说。
  赵婶看看自己无力说服,怏怏不快地去拿戒尺。
  飞鸟自然听说过家里这把闻名的碧竹戒尺,又看气氛不对,只好老老实实趴了下来。
  “爸!脱裤子羞。”飞鸟难过地说。
  “你也知道羞吗?那你还要褪别人的裤子?”狄南堂声音也不大却很严厉。
  飞鸟翻了一下漆亮的眼睛,撅着小屁股,一手不情愿地自己扒着裤子,口里不情愿地自言自语说:“屁股呀屁股,不要怕,阿爸会打轻一点的。”这话自然是让父亲心疼他,打轻一点的感情攻势。
  狄南堂见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这等办法,心中又气又喜,倒真无话可说。赵大婶此时捧了把戒尺出来。这戒尺不知是什么竹子做的,大概是打人打得多了,颜色确实是一点都没有减,两指宽,一尺五长,在赵婶手里苍翠苍翠的。
  “猴子的屁股也是他爸爸打的吗?”飞鸟想到了自己的屁股,突然和看到的猴子类比起来。
  “恩!”狄南堂懒得理他,这点小把戏自然是转移别人注意力的。
  “不是!是被火烧的!”小女孩在一旁探头回答他。
  飞鸟又做了个鬼脸把那椅子后的飞雪吓得缩了回去。“那你说,火为什么不能烧掉其它地方的毛?”飞鸟驳斥说。
  飞雪有点着急了,却又说不过飞鸟,先抓了一下鼻子伸出头来,这才结巴地说:“那,那——毛打也是~~打不掉的。”
  “因为它爸爸不心疼他!”说了半天,飞鸟还是把这个引到面临的家法上。
  狄南堂越是听飞鸟的胡言乱语,越是坚定要好好管教他的想法。饶舌得这样有心,长大那还得了?他上了点香,告了一下父亲,轻轻挥舞两下手中的戒尺。却想不到,戒尺随着他挥舞的动作,却“嗒”地一声,后半截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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