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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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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的裤腿又一次自然下垂,浸到了水里,他只好放下竹竿,想捋又没捋,重新拣起竹竿把住泉道,站在一边仔细地看。余山汉这才知道他竟然是要抓鱼给那黄家的娇娇女吃,不只为何,他心中升起一种难受的感觉。
  少爷从来没有这样取悦人过,如此无理由地取悦人过。余山汉不自觉想起可怜的段晚容,自己问她有什么要给飞鸟说的时候,她竟然断线珠子一样落泪;接着他又想起雨蝶,一个月来,她几乎每日都在刻那三只木狼。刚才,自己讲给飞鸟听,他仅仅是淡淡地问了几句。而现在呢,他却为那个怎么看都不是过日子的娇少女冒雨抓鱼。
  他三步两步跨过去,抹了一把让人窒息的雨水,说:“少爷。你即使抓了鱼,她也未必喜欢吃。”
  “谁说的,我就最喜欢吃烤出来的鱼。”飞鸟摆手示意余山汉不要打搅他。
  “你不问问你晚容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余山汉扯着嗓子问。
  “她呀?一定过得很好。”飞鸟半俯着身子,竹竿斜举,应口回答。
  “你怎么知道?”余山汉几乎是在咆哮。
  “她已经嫁人了呀,而她以前总是发愁,担心嫁不出去。”飞鸟随口说。
  余山汉停住了,他要说什么呢?告诉段晚容嘴里不说,其实每天都想着他,每日不回家,和雨蝶泡在一起?
  大雨总是斩断人的思索,砸在水面让涟漪扩散搅和,余山汉只好劝他:“少爷,我在这里帮你抓鱼,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你快回去吧。”飞鸟固执地说,“要是皎皎吃了我抓的鱼,她一定会说好吃的。快!不要耽误我抓鱼,不然我要发火!”
  余山汉终于拗不过他,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一回去,他就见黄皎皎花枝乱颤地笑着,口里边给董云儿讲着飞鸟的黑,边伸出白玉一样的手,用两只筷子一样的木棍夹着一只木刻狼放在火头上烧着玩。
  余山汉自然无资格阻止,只是看着她玩,心中却感叹她是个幸福的少女。
  “你家少爷去干什么了?”黄天霸问。
  “为你妹妹抓鱼吃。”余山汉没好气地说。他住在黄家,自然知道黄家每日吃的都是什么,心中不得不认为自家少爷的工夫最终也是白费。那小妞儿整日吃着精烹细作的山珍海味,怎会在乎一条火上烤出的淡味鱼?
  董云儿看黄皎皎有些高兴,又听到外面哗然作响的大雨,不由暧昧地笑笑,她不得不佩服这个好色小鬼的手段,觉得换作是自己,一定非跟那次送水果时一样,会被感动得说不出话。
  “快叫他回来,要是淋病了,我怎么给狄兄交代?”黄文骢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呻然。
  “没事的,他没那么容易病。”余山汉安慰他说,但话味里别有所指,“我们关外人,不是那么娇气。”
  “恩?老余,你好像是关内人。”黄文骢笑着说,“怎么也‘关外’‘关外’的?弄得跟黑放人一样。”
  “呆的时间久了。”余山汉双手交握,有些尴尬地说。
  “听说那里都是番子,不开化,连西瓜都没有。”董云儿故意这样说,观察余山汉的变化。
  “也许吧。”余山汉淡淡地说,拿着飞鸟留下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
  “是有那么一点。”黄天霸接过来说,“他们那很多人吃饭用刀子和手,穿的是没有糅制的皮革,经年都不换,还信奉什么长生天。”
  “和我们也没什么差别嘛!我们不也信苍天吗?”董云儿看了看忙着跟自己套近乎的黄天霸,轻轻问,“黄公子一定去过吧?”
  黄天霸摇了摇头。
  余山汉漫不经心地站起来,拿了对面的盒子,把仅剩下的一只狼装好。黄皎皎不依,伸手要讨“狗狗”。
  “这是我们少爷的宝贝。”余山汉笑着说,“这些木雕都是按他养的东西刻出来的,全烧了他会不高兴的。”
  雨中途停了几次。直到天色渐已昏暗时,飞鸟才一瘸一拐地回来,其中一只手里用草绳穿了两条鱼。他一进来就欢快地大叫,接着蹲在门口剥鱼,还哼着一支听不懂的曲子。
  他终于把鱼的内脏弄好,收敛起一堆鱼鳞,鱼肠,回头“便宜”董云儿说:“给你做花饲料。”
  “你怎么不在泉水里弄干净再回来。”董云儿见他手黏糊糊,大为反感。其它人也是一样,只是话被她抢了而已。
  “死物是不能丢在流水中的。”余山汉解释说。
  “反正这里又不管这些。”黄文骢洒然发话,自然有怪人不开窍的意思。
  飞鸟拔找了一只象样的棍枝,将两条鱼穿上给黄皎皎。黄皎皎不接,只是嫌弃地说:“脏!”“不脏的。”飞鸟拼命地证明,可是除了余山汉外,无人相信他。
  他只好出去,把鱼儿放在庙瓦流下来的粗水柱上冲洗一番,顺便洗了手。这又回来,黄皎皎这才接过棍子,放在火上翻烤。董云儿细细观察飞鸟,见他用心地看着鱼儿,不时得意地看住黄皎皎,嘴角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不由心中疑惑,突然觉得飞鸟色得很有味道。不一会,飞鸟架起自己的腿,董云儿注意到他抻开的脚底有一条被石楞划开的口子,还带着鲜艳的颜色。
  飞鸟小心哄着黄皎皎说话,讲些趣闻,忘情下把光脚离得近了,惹得烤鱼的黄皎皎大为反感。
  “放下你的脚!”黄皎皎嫌恶地说。
  飞鸟笑了笑,找了块破布,提着鞋子出去洗脚穿鞋。
  鱼儿渐渐烤熟,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那边的流民“雇员”们都闻到了,连偏殿里的马儿都骚动地叫。
  “真香。”飞鸟说。
  “是的!”余山汉承认地点头。
  黄皎皎也很满意地拿起树枝,放在高翘的鼻子下嗅,接着后面三指微曲,优美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好吃不?”飞鸟高兴地问。
  黄皎皎嘴巴渐撇,用眼睛盯住飞鸟。突然,她叫了一声,一把轮过木棍,扔了出去,嚷着:“什么嘛,难吃死了。”
  飞鸟一下沮丧起来,尴尬和失落累计起来,他只有干笑的份。
  董云儿心中快意地一笑,叫了声“活该”,心想:竟然忘了给我要作料,怎么会好吃?想到这里,她一下子警惕,暗问自己:我高兴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为何竟然瞄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高兴与否?
  “你这是干什么?”黄文骢假装生气地斥责女儿,“人家辛苦抓来的鱼,你怎么说扔就扔?”
  “我喜欢!”黄皎皎一扬头,倔强地说,“小鸟是给我抓的鱼。是不是?小鸟!我可以扔掉吧?”
  “当然可以。”飞鸟点头肯定她的特权,而且表示自己也乐意看到。
  董云儿不得不暗暗佩服黄皎皎的厉害,同时再次为飞鸟冠上一条可以鄙视的罪名,那就是“低三下四”。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四十七 暗室循章(3)
     更新时间:2009…5…2 0:43:53 本章字数:4283
  夜渐渐地入深,庙殿里火小人寂,人们都渐渐睡去,响着高低起伏的呼噜声。
  董云儿终究是个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睡得很浅,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中怪怪的呼噜声惊醒。她睁来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眼就看到对面黄天霸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董小姐还没有睡着?”黄天霸回头看看自己老爹,才敢爬近火堆一点,低低地说。
  “恩!”董云儿感觉到莫名其妙,应付地应了一下,四处搜索怪音的来源。突然,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余山汉的鼻子被谁用破布堵了,也难怪能发出笛音。不用说,这一定是飞鸟干的,可飞鸟呢?董云儿突然发现身边的黄皎皎也不在了,她正觉得飞鸟过分的时候,看到飞鸟的头在小桌子底下。那个黄小姐呢?
  正在这时,黄皎皎愁眉苦脸地拿了飞鸟收拾起来的鱼,蹑手蹑脚地回来。她最先发现醒着的不是董云儿,而是她的哥哥。“我肚子很饿。”黄皎皎主动小声解释说。
  董云儿赶快闭上眼睛,暗地里偷笑。
  早晨她再一醒来,就发现飞鸟蹲在她旁边抱着胳膊看在看她。庙外已经晴朗,早晨的清新穿门而来,让人在酷夏中陡然心情一变。心情好了,自然看什么都顺,所以董云儿一点也不生气,还对飞鸟回了一笑。但她马上就感觉到不对了,因为那不是看自己胸部的色样,而是看金子一样的眼神。
  “我特地预备的好早餐被你夜里吃掉了!”飞鸟说完话,就用自己的目光引导董云儿的目光往地下看,地下是细心嚼滤过的鱼骨头。也难怪飞鸟会怀疑自己,因为骨头就在自己的嘴巴边,而黄皎皎却裹身睡出了很远。
  “没!”董云儿又委屈又好笑,自然拒绝承认。
  余山汉不见了,但大殿里其它的人都还在睡觉。董云儿不愿意大声说话,只是轻蔑地一笑,看了一看不远处的黄皎皎,示意答案所在。接着,她一下子醒悟过来,这是诬陷,不然鱼骨头为什么在她嘴巴下面。
  飞鸟勾勾手指头,示意董云儿跟他出来。
  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董云儿虽然知道自己面临被敲诈,还是很爽快地跟了出来。
  这是一处矮山的偏峰,清风,鸟鸣,放眼望去,可以看到王室园林中林木苍郁。余山汉衣衫被风鼓起,正在不远处的一处石头面上挥舞一把马刀,寒光一片,尾部长缨漫舞。那刀风时而嘶鸣,时而寂静,时而伴在他口中的开气之声中,几乎和晨曦美景连在一起。
  董云儿心绪大好,干脆走过飞鸟身边,极目四顾。这真是个好地方,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略微有些惋惜看住北山的群峰,不甘心地再回头看看颓园,心中蔑视起飞鸟的建设大计。这里取土并不方便,他的修建大计恐怕只骗骗被他认为是傻瓜的这俩父女而已。
  “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想说我在诬陷你!”飞鸟说,他烂笑着摸出一把马刺,大概是给余山汉要的,一尺多点,黑色无锈。
  趁机报复?董云儿转过一念,想起飞鸟的胳膊,很警觉地向后退上一步。
  “其实就算是诬陷,你也没法证明的。”飞鸟烂笑过后便是一串阴笑,“昨天黄叔叔的儿子给你了很多钱哪,你不觉得我也有功劳吗?”
  “噢!害怕要钱不成,连威胁带陷害!”董云儿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想回身便走,却拿不准飞鸟会不会背后动手,便警告说,“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小毛孩子。”
  “威胁?”飞鸟疑惑,接着看到了自己手里的马刺,否认了一下又说,“你也知道,这鱼儿呢,是我花很大功夫抓回来的,在昨天说值上一金半银的不过分吧。何况黄天霸给你的钱,我也有一份功劳是不是?”
  “恩!你到底想说什么?”董云儿不明白地问。
  “也就是你把钱分出我一半给我保管,我呢,就先保管,以后再还给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只要你能做到我满意,我是不会要一个子的,过上几天就还你。”飞鸟敲着马刺逼近说,还威胁式地狞笑了几下。
  “我不愿意,你就动马刺是吧?”董云儿问,“反正是我的,你要保管什么?按你说的,说话算话的话,将来不还是要把钱还给我吗?这一来一回,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董云儿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等她辨别出是谁的声音后,更是吃惊,原来,余山汉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毫无声息地站在她旁边。看来这个男人真不简单,她想。
  “不要理他,叫他快说就行了。我看着他长大,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虚。”余山汉说,“少爷,你有什么事,好好给你这位阿姐说,阿姐就会答应你的。”
  才怪。董云儿暗自抗议说。
  “啊!那好吧。先把钱给我。”飞鸟继续狞笑着要求。
  “给他,给他,他虽然爱钱,但说还你一定还你!”余山汉帮腔地证明道。
  董云儿看余山汉这么说,就摸出那袋钱给飞鸟,飞鸟拿在手里,仔细地数着,接着扣出了一半,剩下的还给董云儿,满意地说:“好!我余叔叔来了,我要带他回家,四处看看,还要筹划肉铺。可这里的盖房子的事不能停顿,所以呢,我把这里所有的事都托给你了。为了你能尽心尽力,我拿你一份钱,要你要时刻想起这一半的钱在我手里。等我回来验收合格,我就把你的钱还给你。”
  “这么回事。”董云儿恍然,可故意问,“怎么才合格?”
  “恩!它就是标准!”飞鸟晃着手中的马刺,递过来说,“夯的土要刺不进去,还要尽量是熟土,这是马重勃勃检验的办法,我也用一用。”
  “呵,你还知道马重勃勃?”董云儿惊讶地看住面前的小番子,第一次站在这种角度惊讶。马重勃勃是古时的他族暴君,曾经发人筑城,马刺在哪一段入一分就把那里筑城的人杀掉,后来因残暴失国。看来飞鸟恐怕也打算刺进一分,扣掉一层的钱。
  “土呢?”董云儿取笑地问,“蒸土的器皿呢?”
  “土?”飞鸟到处乱看,明白此地土薄,眼睛一转说,“暴君讲道理吗?算了,从山下拉也行,反正不太高,路也好。要不然这样,就建竹楼吧。我前日见到那里有毛竹林。基要打到石头里,用巨木竹根埋基,然后用熟土和猪血火漆封好,地板用木头,外围用石头围上,这些山里都有。”
  “那马刺呢?”董云儿揪住他的尾巴使劲拽。
  “还给我就行了!”飞鸟一把抓回来,有点脸红地快快走到一边。
  “不知道从哪想的办法,上哪能找到足够多的人用,几天后恐怕竹子和木头都砍不够!”董云儿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先把殿上的瓦重排过,把墙隔一下再说。倒霉了,还得烧香案,请山神挪挪身。”
  “你怎么想到把房子建到着矮山上?”余山汉问。
  “不好吗?”飞鸟反问。
  余山汉感觉到他一点都没变,是不愿意把他可笑的想法告诉别人的,哪怕自己也不行,只好笑笑不再询问。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才告别泥泞的,回到长月城中,长月一夜间变了样子,家家户户都如丧考妣,竖有白挽。街道两旁的店铺还有不少人把旗牌换下来,挑上白旗。大街肃穆,连平日里的蝉鸣都不响亮。街上的人很多都换上哀容,不断有三五巡案在不多的行人中间穿行游弋,在铜锣声中叫嚷:“大行国王驾崩,嗣号圣文武昭勋王。”
  “国王驾崩了!”黄文骢格外平静地,小声说,“不知立何人为新君!天霸!我有点事,等一会代替我去看看你狄伯伯。”说完就打马直走,后面很快跟上几骑。
  剩下的人先去黄府取了东西,接着跟着飞鸟到二牛家。黄家在京城的宅地就在东市和北市间靠内,离二牛家并不远,阔绰豪华是不用说的。飞鸟边往家走边和余山汉讲自己新修山园的大计,以表示漂亮别致一点还是需要的,黄皎皎也跟了过来,在飞鸟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
  到了二牛家,柴门大开。飞鸟叫着阿妈往里走,却听到二牛老娘的哭声,二牛媳妇摆了桌香案在烧纸,两人都像是二牛老爹死去一样的打扮。“好国王呀,你咋就去了呢?你叫我们这些百姓怎么好啊!”二牛的老娘抹着眼泪跪在院子里大哭,不避升上来没往日烈的太阳,连灰白色的眼睛也充上了血色。
  飞雪在一旁的水井藤下趴着看,而龙蓝采在一旁不合适宜地劝:“被长生天召到身边去了而已!”
  “阿妈!你看谁来了。”飞鸟叫了一下。
  一身主妇打扮的花流霜听到外面欢快的声音出来,微微笑了一下,就示意众人不要大声,别打扰二牛媳妇和二牛媳妇的娘祭告国王。
  “伯母!”黄天霸礼貌地上前行礼,接着唤自己的妹妹过来。
  余山汉从二牛老娘那里收回引出的思绪,连忙介绍:“这是落日牧场的少主。”
  花流霜淡淡笑过,夸奖了一番,引众人到屋里去。余山汉见飞雪不高兴,拿了一个皮扎的小狐狸叫她。飞雪怏怏不快地慢慢挪去,赌气地看住埋头进屋飞鸟。
  “我要!”黄皎皎一把抢先拿过,跑到屋子里。
  余山汉也有些不快,但还是叫着“小姐”,说:“她是客人,要大方点,我们进屋子。”
  龙蓝采从后面拉住飞雪,叱呵说:“一只皮狐狸而已,别学人家小气,改天阿妈再给你弄一个。”
  “风月老师呢?”飞鸟一进屋子就问。
  “你不跟他上课,他还不出去逍遥?”花流霜笑着说,看屋子里空不够,就铺了条毡毯坐。
  黄天霸仔细看着屋子,见一穷四白,心中责怪父亲对这家人的重视,先是让叔叔给他们接风,接着又打发自己来,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他看了一遭,又开始着眼打量起花流霜来。花流霜已经三十多岁,容颜自然不比昔日,又不同于关内贵妇的保养有道,眼角上已经爬上了少许的皱纹。适才她正做饭,按二牛媳妇教的那样束了围裙,更是显得土气十足,让欣然的贵气离身而去。
  “伯母,我父亲很想念伯父,只是今日又有事在身,恐怕只能该日拜访。”黄天霸终于捏了一个话题说。
  花流霜淡淡一笑,说:“黄场主太客气了。我家老爷是个小人物,今天少场主过来就篷壁生辉了,哪用得着黄老爷亲来,家中也无什么可招待的,先喝杯茶,等会让山汉带你们去酒楼吃点东西。”
  余山汉见龙蓝采去倒茶,怎么也坐不住,慌忙爬起来过去,小声说:“二主母快坐,我来!”
  “好!”龙蓝采点点头坐下,说,“有什么看不看的?你父亲也真是,不用来的,我家老爷不是那么小气。”说话间,她见和人家少女坐得很近的飞鸟在拉着人家的手,而那少女嘟着嘴巴推他,还小声地叫“讨厌”,便立刻怒气地瞪过去。
  飞鸟假装没看到,笑了两下说:“改天我也去看黄叔叔。”
  “过来!坐我旁边!”龙蓝采怒不可遏地说,再怎么说,飞鸟都是跟自家侄女有婚约,更不要说如此没出息地扯着人家手被人家连连叫“讨厌”。
  余山汉搬了一盘茶出来,手忙脚乱地给黄家兄妹摆上,正忙着,见龙蓝采站起来去扯飞鸟,连忙让让。
  响亮的一巴掌在飞鸟头上响起,龙蓝采边拉住飞鸟边给黄皎皎说:“你是女孩子,可不要让他看你漂亮就拉你的手,他是不怀好意的。”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四十八 马伏枥下(1)
     更新时间:2009…5…2 0:43:54 本章字数:4375
  立秋的雨后,原野中一片翠洗之色。
  青纱帐呈出渐成之势,挡住平地上的了望,但立于高处却依然平坦,美丽辽阔。荒地,庄稼地相间相成,分不清那草浪还是芝麻地里中点缀着星星一样的野花。远处有上百家居户,那是邦河王子的封邑之一,却没因战乱而空下。
  就在这处高地上,浑身月青色的李卫撑着一把伞儿陪秦纲站着。秦纲身着墨孝,眉头不展,望住长月方向远眺。李卫也伸长脖子,举目四看,却弄不明白主子的心思,更弄不明白主子在看什么。他把眼角轻挪,立刻看到远处的河边垂柳下,几个牧童骑着牛儿悠然徜徉。主子自然不会看这个,李卫心里明白。他扬头再看,却是几只云雀应蝉声而起,在蓝天白云间盘旋,主子自然也不是再看这个,他心中也明白。
  “殿下!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李卫劝他说。
  “为何不能久留?”秦纲淡淡地说,“我奉诏入京,虽不知父王生死,离去就是一罪,你说我该去还是该留?”
  李卫插不进话,慌忙给下面阴凉处的几个谋士招手。这就个谋士是近来才招揽的,个个争着要主子赏识,见李卫袖子一摆,立刻争先恐后地跑上坡子。秦纲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打扰了,有些不快地看住李卫。
  李卫挤着眼睛笑了一笑,说:“主子~~,主子!我劝不了您,那他们一定行。”
  “要你准备的礼品准备了吧?我要去看看驻军在直州界功的冠军侯健布将军!”秦纲轻轻问。
  李卫不敢相信地看住秦纲,移开伞,立刻跪在地下,冲着上来的谋士们发劲,说:“快!找理由劝主子!”
  “主子的决定是思虑过的。”一个白衣秀士说,“健布将军忠义,万不会出卖主子的。反而说不定能支持主子荣登大宝!”
  秦纲满意地笑笑,他不是对白衣秀士的理想化说法满意,而是为自己的决定而满意。谁能想到他能这么大胆,驻留邑地没走,而且去见健布将军?健布是中立大臣,新王初立而幼小,王权不振,这些中立大臣便无法团结,谁先入相见,谁能先提出帮助新王重振朝纲,他自然便在情理下倒向谁。即使不是如此,自己先入相见,也必然会让鲁王两派误认为健布支持的人是自己,洗牌中,自己才不会被妥协下的两派倾轧,有资格拿到洗牌中的新牌。
  一个快马而来的骑士甩蹬下马,快步跑来,跪拜之后站在秦纲身边,趴在他耳朵边说话。秦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他挥了挥手,自己举步走下。李卫喊叫着冲上来,再次为秦纲撑上伞,边走边说:“主子心如沉渊,这自然不是小人能明白的,可也要注意安全。小人请主子多带些人,见形势不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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